主持“都市夜归人”的那个女生宿舍去了,而且这次像是有了时间地点任务和事件了
因为那个女生宿舍的老大是杭州人,所以这次蚊子主攻:
“我刚才听你们主持节目入神了,尿裤子了都不知道。”
“主持的好啊,谁要是说不好我们老大马上跟他玩命。”
“蚊子你真操蛋,别扯上我啊。”最讨厌别人拿我当枪。
“老大,她要跟你说话。”
我看都不看他眼。
“我们老大生气了,我都跟他说了洗洗就健康,他总不听我们的。”蚊子越说越不像话了。
我抄起手边的纸巾盒就冲他砸了过去。
“啊,吓死我了。”
“没事,我们屋山东说你们是恐龙。让我问问你们是食草的还食肉的。”
“说我们是青蛙我告诉你啊,我们要是青蛙那全世界的男生都是蝌蚪。”
“教我两句杭州话吧”
“吃饭怎么说”
“塞哇就是往嘴里塞是么”
“谢谢呢”
“吓吓儿怎么感觉怪怪的。”
“那我爱你怎么说”
“呵呵,你看我们宿舍的人都想学这句,学会了好对你们宿舍的人说。”
“我们宿舍四个人。”
“没事,不就多两个人么,你们可以来个优胜劣汰,或者我们找俩外援,不过我们这四个可都是种子选手。”
“我们之间建立联宜宿舍吧,我们都出门在外的,不是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的么,以后周末我们可以组织活动什么的,有事情也好有照应。”蚊子说“靠”的发音听起来很像“操”。
“那你先征求下你们宿舍的意见,我们这边肯定没问题,我们老大百分百同意。男女搭配干啥都不累。”
“我说的是搭配又不是交配,哪有那么下流”
“好吧,那你们商量好了打我传呼啊,你记下打12345呼5588,可以留言的啊。”
可恶的蚊子竟然毫不客气的就把我的传呼号告诉了对方。
“你们商量好了你就打我呼机,然后我给你回过去,我24小时开机。”
妈的,真让我恶心的不想吐
还24小时开机你当我这是“女大学生热线”呢,随时准备去死吧
“那好,就先这样,等会儿啊,我们山东儿要跟你聊几句。”
“姐姐”
听山东那贱声脑袋上的头皮就发麻,身上鸡皮疙瘩撒床,光听那女生说话就能流口水的山东这会儿已经彻底沦陷了,对着“主持人姐姐”过了会儿嘴瘾对方就挂了电话。
“老大,她说我像女的。”
“她他妈的侮辱你人格,你就是女的,怎么能用像呢,走妹子,我领你喝酒去。”
“该起了,死蚊子,今天是你们学校校庆,搞几张票出来吧,我们宿舍的姐妹都很想去。夏晴”
还在睡梦里,就被传呼机吵醒。
“蚊子,你妈呼你呢”我伸手把呼机扔在了蚊子被子上。
“我妈我妈不知道你呼机号啊”
“山东,山东赶紧起来老大,那边宿舍有信了,夏晴就是商学院的那个,昨天晚上打过电话的。”蚊子兴奋极了,跟吃了喜屁似的。
我们都起来了,毕竟是集体行动,得好好想想,别在人家面前丢脸失了分寸。
商量好,蚊子马上给夏晴打电话:
“哎,你们那边来几个人啊”
“六个啊你最好选点精品过来,别把我们老大吓着,票没问题,咱们跟那见面啊”
“老大,她说她哪也不认识。”
“问她认识复康路么”
“认识复康路么”
“不认识。”
“你就告诉她打车到复康路上的南开大学正门,咱们跟门口等她们。”
“那你们就打车到复康路上的南大正门,穿的漂亮点啊都。”
“晚上8点吧,你们吃完饭再过来,看完晚会我们起吃夜宵。”
“不会放你们鸽子的,你放心好了,找不到就打传呼。”
“那晚上不见不散啊。”
“蚊子,你太冲动了,万她们要是恐龙怎么办啊,到时候我们想跑都来不及。”山东的话让我们如梦初醒。
“对,般说话好听的女孩长的都丑。”小波也开始发表意见。
“呵呵,你是说好看的不好吃,好吃的不好看么,你当是菜市场买鲜货呢。”
“山东儿总算聪明回,我看咱们这么这,先派个人到大门口看眼,其他人在出租车上等,让司机别灭火。如果是美女我们就再起过去,如果是恐龙聚会我们就赶紧跑。”
“,你丫的看港台枪战片看多了吧,你当这是抢银行呢,还让司机别灭火,呵呵,好歹也应该跟人打个招呼。”总之我是觉得放鸽子这样的事情不应是大丈夫所为。
“老大,你不知道,丑女的杀伤力太强,旦交火,肯定会伤及无辜啊。”
“那就按照蚊子说的办吧,老大,你把你手机给山东拿着。山东,你到了大门口,见机行事。”胡小波说。
“为什么是我去啊”山东有点不愿意。
“操,你说为什么是你啊,昨天对着电话意滛的是谁啊,再说,尽管你不太聪明,但我们四个人当中你的视网膜无疑是最好使的,我们三个都近视眼,相信你对美女有定的鉴赏能力,千万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
“行,我去就我去,但我也有个条件。”
“有话说,有屁放”
“中午我要吃鱼香肉丝,十八块钱的那种。”
“准了收拾东西,会温馨小屋为山东儿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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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小屋是我们楼下个饭店的名字,是我们的个据点,基本上7天有5天在那吃饭,所以老板我们都很熟识,是因为我们在那扔了不少钱,二来我们喝酒时间特别长,有好几次,我们直喝到天亮,而且人越喝越多,都管我叫老大,整的跟黑帮聚会似的,那的服务员都不敢正眼看我。
吃完饭我们四个到篮球场打了会球,蚊子体力最差,不到五分钟就坐到场边休息去了,山东儿体力还可以的,就是打球的姿势太难看,他投篮怎么看怎么像老太太奔鸡窝,瘦的跟马竿似的,起跳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的腰枝在随风摆,这要是女生,定是有着婀娜的身段和美丽的线条,放在山东身上就像个大蚂蚱,佝偻着身子跟水泥地上乱崩,恨不得冲上去弄点1059喷死他。小波的球打的很漂亮,尽管身高不是很高,也差不多有米八几,弹跳力很好,能够直接飞身扣篮,三步走的也漂亮,看他打球跟b现场似的。
我就不用说了,体育队短跑跨栏出身,高中三年踢球的时间不少于上课的时间,所以体力上不成问题,跟小波学了许多专业的篮球动作。
直到看到些人三三俩俩的去食堂打饭,我们才回宿舍。在卫生间冲了个凉,然后就直在宿舍闲聊,其中我和小波下楼买了点饭和酒回来,大约7点半的时候我们打车出发。
车在八里台下面掉了个头,停在南大正门口的路边上,我跟师傅说要接个人,让他等会。山东儿下车的时候,蚊子又次提醒他:
“你快到正门的时候等会,她们肯定会打这个手机的,所以先调成震动状态,你电话响先别接,你在人群里找找,看看那帮女孩到底在哪,成色怎么样再做决定。”
从校园里不时传来主持人报幕的声音,音乐声,校门口也有太多的人,律看不见摸样,只见太多的黑脑壳跟那晃啊晃的,看不见衣着,满眼都是腿,长的短的粗的细的。
约莫过了刻钟,我腰间短促的阵动,赶紧拿出呼机,三条信息:
“跑”
“跑”
“ 跑”
这家伙肯定又是让接线员小姐急呼三遍。
“师傅,开车,去迎水道,社科院。”蚊子接过呼机,不假思索的对司机说。
“师傅,开车慢点。”司机还以为我们要他快跑呢。
“那山东怎么办啊”
“没事,他会找不着咱们就该自己想办法回去了。”
我们三个打着车溜烟的跑回了宿舍。半路上我看见南大校庆时向天空打出的礼花,映红了整个天空。
做个自考班的学生,仰慕夜空的无尽繁华,在这个喜庆的日子,所有的喧泄竟然与我无关,我像颗流星,轻拂着天际,要在茫茫宙宇间寻得我的
二十四
整整三个月没有的消息,九十多个夜晚,我趴在床上,听着那些悲恸情歌,夹杂着蚊子和山东微弱的滛荡的不那么标准的普通话,拿起笔,把对的爱恋与想念积淀在行行字里,页页纸上。
我能看见泪水打湿了字码,碳素向四周扩散,
却看不见我们的相见与想念;
我能看见坐在哈工大的自习室里,叠着千纸鹤遥望夜空,
却寻不见那光亮化做冷铁的陨落;
每天早晨起来,把信纸叠的四四方方的放在口袋里,骑着车子奔红旗路邮局,到大厅买张八毛钱的邮票,张信封,每次邮寄前都要仔细的阅读遍,生怕有个错别字或者语句不通扰乱了读信的情绪,确定无误了,再把那带有体温的信装进信封里,沾着胶水封了封口,小心翼翼的投到邮箱里。
然后再骑车回宿舍,开始这天的堕落。
我开始有点不太确定收信人的地址是否书写正确,因为寄出去的信没有被退回,也从来没有收到过的回信。
佛说人的烦恼皆来自贪嗔痴三念。穷有困的烦,富有裕的恼,对我来说,大多数的时候烦恼跟钱没关系,跟想念的人有关系
我觉得排遣忧郁最好的办法是把现时的苦闷转嫁到其他的人或事情上,如果不能把两者同时搞好,就把两者都搞到最烂,然后反过来看,就的到结论:原来可以这样好或者可以这样烂,当初何必那么或者伤心呢
我没有把这种方法体会到及至,校园里每对闲庭信步的情侣都像是剂毒药,目光交错的瞬间刺穿骨髓,由后背到全身发凉。
到处都是的影子,却每每触动失恋的琴弦,摸不到她湿润的脸和柔软的手。
如果你在我心上,你定知道我那心中隐隐的痛,那肌肉的松弛,便是得到与失去的紧张和兴奋
二十五
我胡小波蚊子打车回到山西宾馆,小波给了的钱,我们没敢回宿舍,因为怕夏晴那拨人马杀过来寻仇,所以直奔温馨小屋,老板热情的上了壶茶水,我们余惊未定的饮而尽,喝完了才知道是水:
“老板,来四瓶青岛,下次我们来了直接上酒就行”
尽管话说的很冲,但是我仍然觉得很狼狈,明明是自己的宿舍,这会却像个爆破点,随时都有可能被帮视死如归的巾帼烈女连窝端掉。
服务员把酒端上来,循规蹈矩的又摆了四只杯子。
“来,哥几个,先喝口酒压压惊”
“老大,你说山东看见什么了就让咱们跑”
“操,我怎么觉得跟做贼似的。”
“妈了个的,你本来就是贼,估计这会儿山东正跟马路边骂街呢,小波,你跟吧台那给他打个电话去。”我顺手掏出几个块钱钢板扔给胡小波。
胡小波刚走出雅间门口,便跟着山东前后的进来了,山东走路的样子很特别,跟龙海大虾似的,脸色更特别,跟聊斋志异里的白无常似的。看见我和蚊子在那坐着喝酒,没好气的把我手机扔在桌上,拿起瓶啤酒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操,你们几个太狠了,咕咚,我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看见六个女生,为首那个女的长的跟大号煤气罐似的,手机跟我屁股兜里震动,腿都软了,我还以为恐怖分子把南大包围了呢,赶紧给你们打传呼,两次拨号都拨成了110边呼边往回走,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
看着山东满嘴的啤酒沫,可能是联想到他刚才遭遇,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悬在嗓子眼的大口啤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胸腔里的股强气流顶出来,喷的到处都是。
“服务员点菜”
暂时的失意从酒桌上得到了稍许的慰藉,席间传呼机不停的响,看的出来夏晴那帮傻妞的心情从疑惑到猜测,又从猜测到气愤,从气愤变的烦躁,她们烦躁的时候我反而平静了,我相信蚊子他们能够吸取前车之鉴,再也不要沾惹这些风花雪月,所以这顿酒多少喝的有点值得。
后来蚊子和山东喝多了,事实上我们几个都喝多了,酒桌公理就是:喝多了的人永远都不承认自己喝多了。于是我又打电话把大国和胜利他们找过来添几个菜,接着喝,边“气儿丝”边大声的炫耀各自在中学里的牛b往事,边轮番出去大口的呕吐或者跟饭店的后墙根大泡撒尿,后来陆续有人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有的倒在雅间的沙发上,各自的话语也不代表本人的观点了,任何不良意识形态的言论,另人反感的言论也都趋于平淡,酒桌公理二:“酒后吐真言”就像暗室里穿针,是酒桌上流传了成百上千年的谎言。
酒桌公理三:当个现代类猿人声震四壁的扑向收银台,玩命付帐的那个酒精浓度最高。
通常,我是那个最猛的类猿人。
很长段时间里,我们不去上课,沉迷于抽烟喝酒打电话,旦不去上课也就没有了作息,大脑空下大块地方去思考如何利用闲暇的时间,我们四个除了打球逛街也去迪听酒吧这样声色犬马的场所,买四双轱辘鞋,到旱冰场滑旱冰,打牌,南方玩法,北方玩法,单打,对打,腰里揣副牌,得谁跟谁来,我们去切可能的娱乐场所,玩切可以玩的东西,又都觉得空虚无比。
人空虚并不是因为无事可做,而是因为该做的事情没做,时间荒废在不该做的事情上。
空虚是种患得患失,没着没落的情绪。
空虚的人以为,只要找个女朋友,感情有了寄托就不再寂寞,不寂寞了自然也不空虚了。
空虚的我们以为,四个人在起便是整个大学的全部,我们尽情的挥霍光阴,为的是逃避各自内心的孤寂。
“”事件,本来是两个宿舍间的第次非正式会晤,因为我方 而告终。
但这还只是开始。
二十六
第二天刚醒酒的蚊子就接到夏晴的电话。
“”不用听也知道,夏晴肯定在电话那头列好了若干罪状,等着他对号入座。
“你别血口喷人啊,我们昨天确实去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们,还以为被你们放鸽子呢”
“”
“我这不收到留言就给你回电话了么,昨天没见到你们,我们宿舍郁闷极了,直喝酒到半夜,都喝多了,你见过这么放鸽子的么,别生气了,我现在身心倍受摧残。”
是啊,鱼香肉丝和菠萝古老肉吃多了对胃确实是种摧残。
“”
“晚上我请你吃饭,弥补下昨天的损失。”
“”
“当然是损失,你没见到帅哥,我没看见美女,群帅哥没遇到帮美女,这干柴烈火的”
“”
“放心吧,我要是再找不到你,你就把我抓住装笼子里,放你们宿舍里,让我的眼睛和身体都受尽折磨。”
“”
“不见不散。”
滛荡的蚊子放下电话,我们几个陆续开始起床。
吃中饭的时候,胜利打进电话来,说肖晓在学校打球的时候跟人发生口角,吃了亏,问我怎么办。
肖晓本来是胜利的个铁子,我们在起见过几次面,吃过几次饭,因为我跟胜利是从小看着对方的屁股长大的,那么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的铁子就是我的铁子,虽然没有滴血的誓言,但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也算是做哥们的起码美德。
很多时候,我们不辩是非,把江湖道义凌驾于学生守则之上;
以兄弟手足之名对我们的对手痛下黑手,给予重创。
“什么怎么办啊,你现在就去火车站把票买了,咱们下午就去,其余的等见到肖晓再说。”
我的个性是不喜欢跟别人大打出手的,但又经常有这样的事情找上门,而我偏偏又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的硬扛着,打架虽然算不上什么坏事,但多少有些黑社会性质的坏习气,而且显得恶俗和品位低下,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看电视上游说四方的政客流氓骗子,尽管作了很多无耻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样你都无法把他们跟打手和瘪三联系在起。
饭也没吃好,甩给他们三个五十块钱我就走了,我要回去做些准备,去超市买点东西路上用。
出了温馨小屋拦了辆“小红鞋”,直扑白堤路的家乐福。
我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件羽绒服,几瓶啤酒和大堆零食,然后打车回宿舍,把所有吃的和洗漱用品装在个红色的阿迪旅行包里,连同根尺三寸的铁管。
下午七点多,我,胜利,大国坐上了开往大连的225,路上除了开怀畅饮,谈笑风生,我们也做了些助人为乐的好事,还被列车长授予“本节列车治安联防员”的光荣称号,我们三个满面红光,像是要去大连参加婚礼,而不是过去砍人。过十点,车内的灯慢慢开始变暗,外面更暗,火车像个匣子,在黑夜里各劲儿的猛跑,车窗上映出我们的影子,摇摇晃晃的。
三个“治安联防员”趴在小桌上睡着了,寒气从列车中间的夹缝处溜进来,渗到座位底下,再由脚趾蔓延到全身。列车像个莽撞的醉汉,从片黑暗冲进另片黑暗,轰隆轰隆的响个不停。
我突然想起了胡小波蚊子和山东
想起了我们在起有过的畸形的欢乐
突然想起了
想到哈尔滨夜里簌簌的冷寂和城建学院操场上冻伤的千纸鹤
突然想起了博爱的母亲
想到她屋里屋外的忙活和堆堆等待出售的锅碗瓢盆
我有些后悔
但是并不畏惧冰冷的铁棍和明晃晃的砍刀
只是这切都已经不那么重要,车票上分明的写着“天津大连”。
过了瓦房店普兰店金州,不出半个小时列车缓缓驶进大连站,在大连火车站的出站口,肖晓和几个我们熟识的老乡早已等候多时,我们三个享受到特首级礼遇,并且遭到肖晓他们的热烈拥抱。
所有人不顾来往穿梭的人流,自顾的热血着,几个暂时分开的少年,几颗炙热的心,现在又重归个连队,像是久别的亲人和战友,我们激动的开始胡言乱语,忘却了天空下起的蒙蒙细雨。
凌晨6点,我们乘车到达下榻的酒店,从十七楼的观景台望过去,可以看见远方的灯塔和墨汁样宽广的海平面。放下行李物品,我们直奔酒店的餐厅。
的煲仔,飘香的烧酒,酸菜炖海蛎子,盐水扇贝,葱烧海参,美味墨鱼干,水煮鳗鱼丝,白酒,红酒,啤酒,叫的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桌子酒囊饭袋,边喝边行酒令,会划拳的划拳,不会划拳的猜火柴棍,打杠子,片哗然,席间肖晓说跟他找茬那孙子当天晚上就跑到他们宿舍赔礼道歉去了,又听说帮哥们从天津跑过来寻仇,那孙子吓的这几天都没敢来上课,战事马上呈现边倒的态势,作为胜利方的我们举杯欢庆,不再想着寻仇的计划和火拼的事儿,坐了夜的火车,紧接着喝了半天的酒。
后来我们去了星海广场,在星海广场我们三五成群的猛按快门,记录下每个残忍的瞬间。我们正在广场的华表底下照相的时候来了个中年男人,让我们帮他和个女人照张像,也不知道是他自己老婆还是别人老婆:
“帮我们照个像好么”
“你这相机我用不好”不是我不想帮他照,如果那女的是他媳妇,我要是没给人家照好,人家回家了肯定得骂我是傻,要是那女的不是他媳妇,那他是主犯,我起码也是个从犯。
“这是傻瓜的。”
那个男人的意思是说他的相机是傻瓜牌的,但是当时的情景是我手里正握着他的相机,而他又指着这个相机说是傻瓜的,所以很容易理解成这个男人说自己是傻瓜,我便忍不住笑起来,照相的时候手直发抖,看着取景器里两个小人晃啊晃的,都不知道照上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白天出去玩,晚上找地方喝酒,基本上是半醉半醒的。
在金石滩钓螃蟹,每个人打辆摩的跟玫瑰庄园飚车,旅顺港看船吹风,还去了当时国内第二大的金石高尔夫俱乐部,中山区胜利广场有个不夜城,每天喝完酒我们就跑到地下三楼的保龄球馆打球,要么就去练歌房歌,去游戏厅打电动,点也不像古惑仔里的猛龙过江,既不惨烈也不悲壮,到像是群被糖衣炮弹收买了的**分子。
整个大连之行持续了个多星期,尝尽了大连的“酸甜苦辣”,我们不得不离开,因为这里没有属于我们的角落,也因为这个星期我们所有人便花光了整个学期的生活费。最有意义的件事儿是我们跑到大连实德的训练基地近距离的目睹了当年甲冠军的集训,意义还不仅仅是我们能够隔着铁栅栏看圈在里面的球星表演高超的球技,还有我们对着张恩华大声的喊“张恩宝”,所有记者和球迷都有幸目睹了我们喊错名字的那幕,意义还在于我们跟祁红严松奥兰多张恩华这些大牌说“ ”然后尴尬的合影留念,回来的路上才想起来他们其中大部分都是地道的中国爷们儿。
大连之行我们损失惨重,钱包里十元以上大钞全部阵亡,银行卡也由四位数骤降到个位,到是离别的车站让那些过早阵亡“头像战士”躺在前线显得有些安然,我们个个哭的跟傻bb似的,不像是回家,更像要回去送死,隔着车窗我们三个对着外面的男生女生猛烈挥手,跟上了发条的挥手娃娃似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再也没有什么能说的出口。
“,刚才哭的我怪饿”
大国说着从桌子上的家乐福购物袋里掏出个猪蹄子,我和胜利也笑了,人拽个猪蹄子出来,于是三个人,六只手,对准三个猪蹄子动手动脚。
人就是他妈的这么虚伪,刚才还哭的酣畅淋漓,屁个工夫又全然抛之脑后大义灭亲的狂啃猪蹄儿。
有点像大陆电视剧:忒假。
又有点像真空袋里的猪蹄子,你分不清是猪的手还是猪的脚。
二十七
痞子说:
专注于写小说与专注于上班这件事情不同,上班时的思考像依循藏宝图找宝藏样,会有线索工具和路径,你只需要演算推论或判断,然后找出合理或正确的答案,答案通常只是被隐藏,并非不存在,思绪也许会迷路或者找不到方向,但终归是在路上走着。
但写小说的思考没有藏宝图,甚至没有宝藏,也就是说答案不是被隐藏的,只是不存在。于是思绪容易进入种冥想的状态,完全不受控制,前秒钟在沙漠里找绿洲,后秒钟便可能在大海里找鲨鱼,好不容易收敛心神,准备离开沙漠或者大海,思绪的后脚却好象被绑了橡皮绳索,以为要跃而出时,却突然被陌名其妙的外力拉回。
我知道痞子这样说并不是在给自己的文章找借口,用意在加强写作的真实性。而痞子这段话更是给了我这段杂乱生活的记叙个很好的原由,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千篇律的是打印纸,旦印上去,便各有各的不同,身处千人面的花花世界,每个人都得把脑袋削尖了往钱里钻,思绪很容易在生活与回忆之间滚动,当我把那些回忆的烙印赫然印于纸上的时候觉得自己好象又重活了次,分辨不清现实的贴近与逝去的渺瀚
二十八
以前我认为每个星期或者每个月醉次才叫喝酒,从大连回来我才知道原来喝酒是至少每天要醉个两次,或者干脆整天都醉着。
从大连回来周围的切都变了。
蚊子开始跟几个女生频频的约会,吃饭,跟所有认识的人借钱,带着我的摩托罗拉精英王汉显b机,24小时开机,就是怎么呼也不回机。还好几次带大帮“亲戚朋友”鼠窜到我们宿舍,喝酒打牌侃大山,最后升级到混住在宿舍里,在遭到小波和山东的抗议后便夜不归宿,我从大连回来不久,便是整月的见不到他人影,我也并不惊叹蚊子的变化,因为他的本性里便有着许多花花肠子,到是同时可以周旋在几个女朋友之间并能够以惊人的速度更换品味勾引新的异性同伴着实让我们折服,难怪老子说“有异性没人性”。
山东儿在努力的变好,很想成为坏学生里的好学生,整天装模做样,狗似的跟在几个道貌岸然的好学生屁股后面,像人样的拿几本书,跑去听课或者上自习,自己连个写字的笔都没有,书上都是涸了印儿,看就知道是垫着书睡觉时流哈喇子了,浸湿了的地方干了以后都是皱皱巴巴的,老师都已经讲到第50章了,他课本的第2章到第50章都还是崭新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微积分,英语课上什么也听不懂,还净转口地道的山东英语说“来是去是,点头摇头”,山东儿瘦的很,1米7几的大个子连120斤都没有,说话打哈哈的时候浑身乱晃,跟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似的,脸更瘦,去层皮就是个骷髅,笑起来堆脸的双眼皮,我都不敢想,都是噩梦。难得的是山东儿并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枯燥,反而尽心尽力的维护着这种无聊,以山东儿的品行和口碑在我们班是根本不可能找到女朋友的,以山东儿的胆量更不敢明目张胆的揩油,所以重复完天的无聊的山东儿只能从自蔚中找到点快感和做人的尊严。
小波起初还为宿舍发生的这样的变化发愁,甚至还想过要力挽狂澜,我想这不仅是因为小波义气,更因为他既不喜欢学习也不喜欢乱搞男女关系,受不了自习室的静谧和污浊的空气,对更是自始至终的敬畏不已,就好象自己抱着两本书走进自习室,进门就放了个响屁,正在犹豫是该找个地方座下还是夹着裤裆里的余味褪出去,却看见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向他投射过来,那些带着恶意的侵略的郁闷的不解的疑惑的邪邪的幸灾乐祸的眼神让他觉得尴尬和不知所措,不能去教室也不愿意回宿舍,只能去操场,不久就被篮球校队收之麾下做了小弟。
我是属于那种常见的多年生群居肉体,不属于濒临物种,不受保护。如果身边的拨人散伙了,我会再找拨,从来不在意大家是不是属于同物种,我需要的是共同的兴趣爱好,最关键的是几个人在起谈的来,能够集体行动,就连蹲坑都要达到宁拉坑不拉人的境界,我们这帮人总是很守规矩,拉屎拉在坑里,尿尿尿在池子里,睡觉定要睡在自己的床上,从不轻易放射乳白色液体,专玩纯洁的男女关系,说话是辞不达意,云山雾绕,喜欢找乐子,给自己规划了无数个美好未来的憧憬,却很少付诸实践,难怪前辈说:“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
其实并不是我难以教诲,只是切的转变都来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接受就已经蜕变成另外的模样,好象是在追着火车跑,眼看着火车放慢了速度,停靠进站了,自己离火车越来越近,它却长啸声疾驰奔下个目的地,当我尾随至下个目的地的时候它有去了其他的目的地,每次都看它放慢速度,又每次都看它越走越远,我的目的地依循它的走向变化,自己根本没有方向,回头看的时候只知道自己来过,却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
就好象,每次写信的时候,那些赫然印于纸上的情感仿佛就是昨天的陈述,跑到邮局,把信投进去,就能马上想到她收到我的信,有如珍宝的打开,然后终于回心转意,愿意马上见到我,愿意回到我身边,于是我便马上心血来潮似的跑过去看她,可是几天后没见回信,就发现她其实离我很遥远,然后再写下封信,再寄,再等,没有消息。再写,再寄,再等,再没有消息,每个这样的轮回都有着从痛苦到期待的过程,然而这种期待总是渐行渐远。
你若真的爱过我,便可知我现在期待的苦;我苦口婆心的放下个男人所有的矜持和尊严,用切的可能想要挽回我们的爱,哪怕是你能再叫我句“海洋”,哪怕是让我远远的再看眼,你声不吭的将我拒以千里,我活在想你爱你念你的阴戾,天空下起了雨,我和我的整个灵魂都沉浸在潮湿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你若真的爱过我,请求你再看遍我的脸,我像个娘们儿样,为了爱,思念的憔悴击碎我的容颜,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个人能认出我是爱你的海洋。
我爱你。
爱的沉恸和义无返顾,只要你不嫌弃,让我始终可以这样的爱你。
写给的信,饱含着爱和感动的信,开始失去颜色。不象是飞鸿传情,更像是在祭奠这份感情,新人在含着眼泪哭夙在旧人面前,不为能够起回到从前,只要双方都能记住这份感情,铭记我们曾经美好的画面
如果你决定不再让我爱你,那么我将离你远去
二十九
几个星期里,宿舍破碎,民心涣散,帮分崩离兮
唯有对的期待相见与想念,仍然是首身离兮心不惩。
我依旧每天早晨起来,洗淑完毕,骑着车子奔红旗路邮局,在那个绿色邮筒面前,掏出带着体温的信,期待的投进去,然后心酸的骑上车子往宿舍跑,每次回来的路上鼻子里都有种值大于七的冲动。
信的内容或长或短,律以开头,以海洋结尾,结笔“珍重”。
1999年12月的某日,我正座在图书馆里看金先生的天龙八部,正看到“糊涂醉,情长计短”,文中有段法华经:自宽自蔚,自伤自叹,惺惺相惜,同病相连。想到豪杰之大英雄,竟然也借酒浇愁,便不仅黯然不已。
电话响了。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研习武林秘籍,我按住电话的声筒,大步的向图书馆外的空地走去。
图书馆对面是女生宿舍楼,三三两两的亮着灯,借着灯光看见围墙外零散的停落几架私家自行车,空地周围是夏天时刚栽种的圈玉兰树,现在已经看不见叶子,像倒插在土里的木棍儿,齐刷刷的,两个男生座在图书馆入口的台阶上用深厚的内力吸着香烟,看不清楚面庞,只见两个火炭在黑夜里明暗的交替着,所有的场景都在这个冬季里的这个黑夜被寒冷定格了。
“喂”
“海洋,是我,。”
“”天要塌下来了吗,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突然接到的电话,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娓美,我却像个哑巴样,嘴巴被502粘住了,怎么也打不开,心跳开始加快,本来是以左胸的男性乳头为圆点在胸腔内做扩张性运动,现在却以两乳头联机的中点的檀中岤为中心,以嗓子眼和丹田岤为区间做剧烈震荡运动。
我朝思暮想的,真的是你么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在做着什么自从那天分手后,我的心直悬浮在北冰洋冰冷的海水里,每分每秒都被冰冷的海水浸泡,无数次的伤心落泪
许多话混着许多的感动起沿着体内的毛细向上涌动,聚集在喉咙处,化做万股的钢针,顶在喉结处,上下不得。
“过的好么”根针刺破喉咙,冲进话筒里。
“挺好的,你寄来的信我都收到了,还有你上次寄来了箱子零食,还有那个玩偶,谢谢你啊”的声音里带着些的欢快,我并不期待的欢快,像电流样沿着脊柱向上游走,后背和头皮都凉飕飕的发麻。
“”我无语。
“海洋”
“恩”
“以后别给我写信了,也别给我寄东西,别过来找我,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找个女孩好好爱,把我忘了吧”
“”我继续无语,刚才的兴奋像昙花样瞬间绽放,瞬间枯萎。
“海洋,对不起,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他想跟你说几句话”
转接中
“汪海洋,我是大耙,别给写信了,你们之间已经玩儿完了,人活着就得接受现实。”
我几乎是在发抖。分不清是气愤还是绝望,认识大耙那么久,个连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的傻,现在居然学会了摆事实讲道理,事实是在这场异性争夺战中我将要伤痕累累的败下阵来。
“怎么是你啊”
“是我怎么了”大耙说话就是这样,平时吃了太多含有农药和化肥的蔬菜水果,伤了大脑,却在化粪池里滋养了满嘴的臭气。
“不怎么,就是觉得好b都让狗操了”
“”
我听见大耙在电话那头问候我母亲。
以我的文学素养是不会说“操你”这样的粗话,要说也是“我用我的男性第性征插入你母亲的生殖器”。
我不想骂街,只觉得四围沉浸下来的黑暗非常的寒冷,脑海里迅速闪过许多的画面,有,有大耙,有我,有我们两个,也有我们三个,像是幕快放的无声电影,没有情节,画面的最后,将我定格在这个冬季的黑夜里无声空地上,心脏停止跳动,直下落到北冰洋的海沟深处,冰冷,黑暗,从此终年不见阳光,纵有暗流涌过也是无动于衷
对于所有美好的回忆,在刹那凋落
对于所有感动的期待,在刚开始的瞬间结束
天真的塌下来了。
也许大耙说的对,我和之间玩儿完了,人活着就得接受现实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三十
“西罗马帝国灭亡,蛮族统治欧洲大陆时,许多人都相信西元千年便是千禧年的开始。千禧年的概念源于基督教教义,最早的涵义可延伸至犹太人对来世的期待。新约第20章载:千禧年是基督再度降临,撒旦被打入地狱,而殉道者复活并与基督共同统治千年的许诺,而到了千年的末期, 撒旦会再度作乱,但最终归于失败,并接受最后的审判。”
整个1999年的12月,世界都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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