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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血族 HP〗至宠第1部分阅读

作品:〖综血族+HP〗至宠|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5 11:57:36|下载:〖综血族+HP〗至宠TXT下载
  《[综血族 hp]至宠》

  1序幕:沉睡的王姬

  夜色朦胧,柔和的月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洒在了雕刻着古典花纹的石砖上,更为古堡平添了几分扑朔迷离。

  在路过落地窗的时候,结束了一天事物、匆匆自黑主学院赶回的玖兰枢再一次不自觉的止步于窗前,对着巨大的树影发着愣。

  巨大的月华罗,树冠正对着落地窗,碧绿的树叶却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辉。那流动的银色,宛若她如丝如雪的长发,又似她纯洁无暇的笑颜…

  传说中,月华罗是夜之女神安西娅予以她的人类爱人的礼物。那四季常青的、在月光下折射出银光的树叶,代表着他们永恒不凋零的爱情。这棵树是玖兰城堡初建成之时他亲手种下的,不出百年就长成了参天巨树,而在那之后,这里成为了遥的小憩之地。

  这里是沉睡了千年之久的玖兰城堡,属于他——玖兰家的始祖:玖兰枢。

  在这里长眠的,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也是最重要的人,他的妹妹兼妻子,纯血之君玖兰一族最尊贵的王姬兼整个血族的王后:玖兰遥。

  千年之前,平日里贪玩任性的她毅然舍弃了她的游乐场,与他相伴长眠于此。

  可千年之后,因缘巧合之下,他却被愚蠢的后裔强制唤醒,重生于那个与他同名的后世子孙体内。

  被强制唤醒的他十分愤怒,恨不得就此将那个愚蠢的后裔撕成碎片,可上天似乎很喜欢和他开玩笑——在那个意图吞噬他的后裔无法吞噬他的情况之下,他也无法彻底毁灭他!

  至于玖兰树里和玖兰悠,披着对方儿子的皮子,他不介意满足他们一点小的要求;可这种想法很快在对方提出为他和玖兰优姬订婚时被打破了。

  他,是玖兰一族的始祖玖兰枢。

  他的妻子,玖兰一族的女主人和血族的王后,只有他的妹妹:玖兰遥!

  他的遥,有着银白若雪的及膝长发,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脸上总是挂着一抹灵动的笑,与他一摸一样的血红色眸子总会依恋的看着他。

  至于玖兰优姬…恕他眼拙,无法在她身上找出任何一点能与遥相提并论的地方;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玖兰树里和玖兰悠,那么他势必会履行自己的诺言,‘保护’好她。

  走过无数个转角,绕过无数个回廊,推开了坚硬的石门。

  层层叠叠的织锦、蕾丝与雪纱制成的床幔之下,沉睡着他的妻子:玖兰遥。

  宛若童话中的睡美人,她银发散了一床,绝美的小脸略显稚嫩,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可以清楚的看到脉络。轻轻一嗅,莲花的淡香迎面扑来,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半响,他苦笑:无论事隔多少年,遥的血于他,都是最大的诱惑。

  伸出手,静静地抚摸着她的小脸,凭借着常人所不能及的自制力,他轻轻在她的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千年之前,他的遥与他相伴长眠于此;千年之后的今日,在一切事情落幕之后,他也会亲自将她唤醒。

  无论是沧海桑田,还是桑田沧海,玖兰遥只属于玖兰枢;而玖兰枢的妻子,也只有玖兰遥一个。

  2法阵而引发的意外

  血族,一个神秘而黑暗的种族。之所以称呼他们为血族,主要原因在于——他们以血为食。

  血族,优雅、美丽等等一切美好的形容词是他们的代名词,可这样的美好,却是为了引诱猎物上钩。

  血族,生命漫长,却是以灵魂为交换;死后躯体化作飞灰,灵魂随之湮灭,再无轮回之说。

  血族,阶级上下分明,律法完整而严明(甚至可以说有些苛刻),为的是约束和守护整个神秘的世界。

  不知什么时起,受到东西两方文化差异的影响,血族被分割成东西两方,从此各自为政。

  之余整个东方,玖兰一族早在万年之前就已经是这里的无冕之王了,加上而今,阴差阳错之下始祖玖兰枢灵魂的觉醒,强大的力量使得‘纯血之君’之称更是名副其实。

  至于西方世界中的血族皇族,沃尔图里家族当仁不让。为首的三大长老:阿罗·沃尔图里、马库斯·沃尔图里、凯厄斯·沃尔图里,便是律法最公正严明的执行与仲裁者。

  虽然两方血族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可也只是知道而已;彼此详细的近况,却是鲜有人知。

  当然,这也和血族的某些习性有关——除却伴侣(亲人),他们鲜少接触同类:为了避免某些无意义的争斗。

  当某日,一个西方的血族带着他来自东方血族的伴侣、抱着他满岁的孩子回到他的根据地——意大利的时候,不经意间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召见了这一家三口之后,俊美而优雅的阿罗长老彻底迷上了神秘的东方,使人用各种手法淘来了许多关于东方的珍贵书籍。

  在细细品读这些书籍之后,结合他原有的知识,他带着七分期待三分复杂画下了人生之中的第一个法阵:血缘召唤法阵,被召唤者是他已经逝去了三千年的女儿:安西娅。

  法阵逐一亮起,紫色的宝石亮了又暗了,唯独被召唤的对象却迟迟没有出现——直至整个法阵报废前。

  阿罗小心的隐藏起那一份失望,几个大步又一次回到了中间的宝座之上,在马库斯冷淡如昔、凯厄斯嘲讽的目光下拉起一抹虚假的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上空忽有熟悉的力量波动传来,在他还未来得及回神,便有一个人影砸下。

  他猛地站了起来,伸出双臂,将那个透着熟悉莲花香味的小小躯体揽入怀中:没有错的,虽然身体变小了点,头发也不复当时如他般的墨黑,可依然是她,他挚爱的女儿——安西娅。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和兴奋,今时不同于往日,身为血族的他极有可能因为用力不当而对她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在她面前,他三千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不攻而破。

  感受到阿罗难有失态的情绪外泄,使得其余两人皆是一脸的诧异。

  这一回,没等阿罗开口,有着同样银白色长发、血红色眸子的凯厄斯首先开口:“嘿!阿罗,你确定她是你的…女儿?”

  当然,要将那两个别扭的字说出口,真的着实不易。

  听出了凯厄斯明显的质疑,阿罗的脸彻底黑了,常年挂在脸上的假笑也没了影。他血红色透亮的眸子默默然瞪着凯厄斯。

  “恩…”一声微弱的嘤咛声自他的臂弯间传来,很快将他的注意引了过去。

  他垂头,只见她皱起了精致的眉,摇晃着小小的脑袋,一头银丝随着她的挣扎而来回晃动,小鼻子轻扇,四处嗅了嗅,努了努小嘴,调整了下睡姿,埋身于阿罗胸前的黑袍中,然后又一次进入了沉睡。

  如沐春风,阿罗脸上再一次挂上了一抹浅笑,红色的瞳孔周围轮廓不自觉的泛起阵阵红色的波纹,使得他的红眸看上去朦朦胧胧的。

  再一次抱着她回到了王座之上,阿罗将注意力全身心投注于怀中少女的身上、凯厄斯犹自沉陷在当时的尴尬之中、马库斯一如既往的漠然,三者之间又回到了最初时的沉默。

  “她是个人类。”再一次打破沉默的人出乎阿罗的意料——是马库斯。虽然他很少开口,但是他的话往往一针见血。

  “没关系,到她成年,我会给予她初拥,她会变成我们的同类。”无需任何思考,阿罗承诺道。

  毫无疑问,他西方吸血鬼皇族、沃尔图里家族三大长老之一,阿罗·沃尔图里的女儿,自然也会是血族。在适当的时候,他会继续她初拥,让她转化成吸血鬼;对于现在而言,这些还太早了些,毕竟——她还太稚嫩了点!

  “确实,她还太小了点!”目光专注于阿罗怀中女孩的凯厄斯在这一点上表示赞同。

  3什么?你也是血族

  玖兰遥,纯血之君玖兰一族的公主兼曾今东方血族的王后,此刻正一脸悲愤的躺在巨大的床上,是为——休养。

  自从两天前被叫醒之后,她先是惊讶的发现,她竟然被换了个地方。

  而后,很快,她又被告知,这里是意大利。

  吓!她何止被换了个地方?整整横跨了一个版块的距离!岂是一个城市、国家可以相提并论的?!

  她明明处于沉睡之中,冥冥中听到有什么人在呼唤她。不得已醒来之后,竟然发现,自己从沉睡的玖兰城堡‘梦游’到了位于欧洲南部的意大利?

  唔…梦游?应该不会吧,她记得她没有梦游的坏习惯…不会是该死的玖兰枢为了新人把她给‘卖’了吧?!也对,记得原著中,为了玖兰优姬,他谁都可以利用,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岂是她这个穿越版的玖兰遥可以比的?

  “我的安西娅独一无二,岂是‘玖兰优姬’可比的?!”这是自从她醒来之后,一直着力于把玩她小手的笑面虎温和说道。

  读心术?她有些迟疑的想道。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笑面虎卸下了一脸虚假的笑,与她如出一辙的红色眸子温柔而又慈爱的看着她,宛若大提琴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停顿片刻,他又用那抑扬顿挫的优美声音继续说道:“你好,我是你的父亲,阿罗·沃尔图里!”

  如果她在穿越前看过暮光之城,那么她就会知道阿罗·沃尔图里是何许人也,很可惜,当时的她因为中考的关系,连吸血鬼骑士,也都跳着看,只记大概剧情。

  遂而,面对阿罗的大气介绍,她因为美色吸引而变成了浆糊的脑袋凭借着本能低声反驳道:“我父亲在地下呢,不信你可以把整个地球翻地三丈,兴许可能挖到!”

  吸血鬼的听觉何其敏锐,阿罗闻言,脸刹然黑了下来。

  他纤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加重的捏紧着遥的手,直至遥忍无可忍□起,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放松了手劲。

  站起身,他冷着脸打开寝室的门,对着守在外面的简吩咐了几句,而后又将门关上,几大步走回远处,做回了床沿上。

  冷静片刻,半响,他忽然伸出手,为她拂去了脸颊边散乱的几丝银发。而后,他又将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

  随后,他一字一句逐一加重语气,严肃的说道:“你只要记住,从今以后,我,阿罗·沃尔图里,是你的父亲即可。”

  “我不是人类!”说不清心中宛若打翻了五味瓶般的复杂,遥佯装淡定的说道。

  “即使你是,我也有办法让你变得不是。”阿罗松开了扶着遥肩膀的手,轻笑着的说道。

  早些时候从遥的记忆中读到她也是血族这一件事,阿罗既是惊喜又是担忧,惊喜于他无须花费时间来说服她接受转换,至于担忧…

  遥闻言,莞尔一笑,扑朔着血红色的眸子,一脸无辜的说道:“可惜我本来就不是呢!”说罢,她便将平日里被隐藏的、雪白而短小的犬牙露了出来。

  “…”阿罗忽然伸出手,碰触遥短小的犬牙,眉头紧紧皱起:那么小的犬牙,平日里又该怎么狩猎?!他的安西娅实在是太过年幼了,这怎能不让他为她担忧?幸好成功的将她找了回来,以后…

  感受着牙齿上苏苏麻麻的感觉,遥有些不知所措的往后仰,意图避开阿罗的手,而阿罗,则恶趣味的紧抓着她短小的牙,坐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上因为怒气而染上的绯红:比起那极致的苍白,这样的颜色显然更适合她。

  “父亲!”因为盛怒,玖兰遥顾不得思考,直接将自己纠结了半天的称呼叫了出口。

  在阿罗收回了作恶的手之后,她宛若一个小女孩般朝着自己最亲密的人抱怨着说道:“父亲!你怎么可以…如果被纯血种咬到的话,又没有得到纯血种之血,会堕落成1eve1 e的!然后理性会慢慢被逐渐侵蚀,然后逐渐走向死亡……”

  “噗嗤!”门外传来几声轻笑。

  “纯血种…都像你这样吗?”阿罗揉了揉额心,颇为头疼的看着一脸迷糊的玖兰遥,无奈问道。

  “啊?”遥不解,疑惑的看着阿罗。

  “我是说,1eve1 都像你这样迷糊吗?连对方是不是血族都无法分辨?!”阿罗半真半假的问道。

  “你也是血族?!不可能!!”几乎是听懂了这话的第一瞬,遥直接将之推翻:骗人!根本没有属于血族的气味!

  通过能力,得知遥在想什么的阿罗万般无奈,黑着脸提示道:“拟人法…”

  所谓拟人法,是玖兰遥苦心挖掘出的一种纯血种的特殊能力。

  这种能力的发掘,来自于早年刚刚穿过来时、一时间无法接受血族身份的玖兰遥。这种能力的作用下,可以消去血族的气味等等一切特性,即使是嗅觉最出众的狼人也无法辨真伪。当然,这种能力也有着致命的缺点:在拟人法的作用之下,一切血族的本能(与特性无干,遂而与血族的生命长短无干),例如嗅觉、速度等等都会消失。

  虽说后期,玖兰遥已然接受了自己身为纯血种吸血鬼的身份,可拟人法却因为已经习惯、加上玖兰枢的纵容,遂而一直保持着发动状态,直至长眠也未曾想过解除。

  一时间,若非阿罗提醒,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有那么回事儿了。什么血族的本能之类的东西也早已被她抛在了脑后!

  “遥…我亲爱的孩子,你是血族,还是站在金字塔顶峰的‘纯血种’…值得所有的人仰望,无需去模仿生命短暂的人类。”阿罗将遥的出神当成了无法适应身份的无措,他暗自腹诽了遥记忆中未曾蒙面的玖兰枢几句,努力缓和了口气,轻声宽慰道:“血族,有着人类所没有的美丽,有着人类无法比拟的漫长生命,有着人类无法想象的强大…”

  “…我知道了。”抽搐着嘴角,遥颇为不礼貌的打断了阿罗的话,与此同时解除了维持近千年的拟人法。

  一时之间,属于纯血种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卧室,积累了千年的纯血之力随着拟人法的解除而脱离束缚,实体化的强大力量掀起阵阵力量风暴,将遥四周的一切布制品撕扯成碎片。

  早在力量暴动初时便闪至一边的阿罗紧抿着薄唇,红眸担忧的看着靠坐在床上的少女。

  如果是常人,阿罗可能还会带着赞叹的语气来一句:不愧是站在东方血族顶峰的纯血之君始祖。

  可如今事情发生在遥身上,他只觉得格外担心:那是他的女儿,尽管在她的记忆中没有读到相关,可这种淡淡的莲香…还有那熟悉的眼神,没错的,一定是他的安西娅!

  三千多年前,没有等到他回来,他心爱的女儿——安西娅已然默默无闻的逝去;三千多年以来的等待和日渐越深的想念,他的安西娅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他怎么可能认错她,认错在这个世界上与他最亲密的人?!

  不过…联系当时的一些举动和安西娅亲昵的表现,他是否可以猜想…安西娅是从未来回到过去的?!阿罗的视线依然停留在玖兰遥的身上,可他的心思却已经随着猜测渐深而越飘越远。

  毫无疑问,身为玖兰一族始祖之一的玖兰遥,力量的强大自然不用说。

  可再强的力量,遇上一个控制力为负数的人,造成的杯具才会更大。

  可以看得出,玖兰遥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压制住暴走的力量。许是因为力量被禁锢的时间太长,又或者是遥的自控力太差。在她的勉力压制下,力量的暴动反而越来越厉害。

  她的小脸越来越苍白,或者该说是惨白更为合适一点。

  只一瞬的怔愣,她咬咬牙,狠利的用指甲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一划,血花四溅。

  带着浓郁莲香的、属于纯血之君特有的诱惑之息散发了出去。与此同时,力量的暴动也随之减弱,但是很快,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拜血族强大的恢复能力,伤口又愈合了。

  正当她咬牙坚守着最后一份的理智,在放血和任它去之中选择的时候,阿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她的身侧。

  迷茫中,她隐约看见他泛着异样红光的血眸紧紧地盯着她带着血污的手腕,然后是苏苏麻麻的感觉,最后是一阵剧痛,她的意念也随之消散。

  “碰”的一声,是门被轰开的声音。凯厄斯大力拉开了沉迷于玖兰遥纯血诱惑的阿罗,红眸恶狠狠瞪了阿罗一眼,严肃说道:“阿罗,我认为我们应该谈一谈。”

  在凯厄斯的身后,端着盘子的简歉意的看了阿罗一眼,随后在阿罗的示意之下端着盘子协同亚力克一起退出了房间。

  努力克制住自己对纯血的诱惑,阿罗红眸在遥和凯厄斯间摇摆不定,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浮现在脑海之中。

  面上不显,他犹自挂上了假笑,对着发起邀请的凯厄斯说道:“荣幸之至。”

  4歌者?你确定没错

  将遥带回自己的寝室安顿好之后,阿罗与同行的凯厄斯回到了大厅,而马库斯,则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阿罗,她…”凯厄斯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阿罗横插一刀。

  有些自欺欺人的,阿罗失态的直接打断了凯厄斯的话,紧张说道:“我的朋友,凯厄斯,你知道的…她是我的女儿…”

  “我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但是阿罗,她还是我的歌者!”看出了阿罗的紧张,可凯厄斯并不打算就此收手,毕竟,对于血族而言,‘歌者’实在是太重要了。

  每一个吸血鬼,都有自己命定的‘歌者’,可是只有很少有一部分吸血鬼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歌者’。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出现在哪里,又会在哪一个时间段出现;‘歌者’不一定会是血族,也可能是人类。

  吸血鬼见到‘歌者’的第一时间,就会不自觉的为之所吸引。

  更严格的说,‘歌者’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吸血鬼最大的诱惑。‘歌者’的气息,‘歌者’的血液,都在无时无刻影响着吸血鬼。‘歌者’的气息之下,他们会格外的兴奋;‘歌者’的血液,对于他们,就是致命的诱惑。一旦他们吸取了‘歌者’的血液,他们的能力就会成倍的增长。

  早些时候,在大厅看到她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淡淡的莲香几乎将他几千年的自制力瓦解一空;直至刚才,这种感觉随着浓郁的香甜而加重,随之加重的,还有他起伏不定的心。直到又一次看到她,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她——就是他,凯厄斯·沃尔图里的‘歌者’,他的命定伴侣。

  “我很抱歉我的朋友,我以为你知道,遥实在是太小了点,她还不适合…”调整好心态,再一次挂上假笑,阿罗毫不犹豫,婉言拒绝了凯厄斯的要求。

  “她是东方的纯血种!”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马库斯出声了。

  “她是我的女儿/歌者!”几乎是同时,阿罗与凯厄斯两人齐声道。

  “……”马库斯冷淡的瞥过两人,再也没有说什么。

  又是一片静默,不出一会儿,先是阿罗起身离开,随后,马库斯、凯厄斯也先后离开了大厅。

  回寝室的路上,阿罗一直小心掩饰着自己的表情,努力不让其他人看出自己的错愕。

  早在方才被凯厄斯拉开之后,他就发现,吸食了遥的血的他,莫名间力量翻了一倍不止,而且还多出了几种能力——几乎都是他曾今在遥的记忆中看到过的。

  该说纯血之君不愧是东方血族的无冕之王吗?

  只要吸食了纯血之君的血,即可获得该纯血之君所拥有的特殊能力。

  如若是别人,他一定不会吝啬于将之和马库斯、凯厄斯分享,可现在身系他心爱的女儿——遥,那么他势必要重新开始盘算了。

  东方的血族,真是神秘啊。不过,就是太脆弱了点——比照玖兰遥的娇小。

  还有遥记忆中的那个名字:玖兰枢。这个东方血族的无冕之王,竟然在娶了他心爱的女儿、让他的宝贝陪他白白浪费了六千多年的时间来‘沉睡’之后,又因为一个白痴女人而将她始乱终弃!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东方血族之王到底有多大能耐,竟敢这样…

  [于是,阿罗,你又彻底忽略了你们那骇人的年龄差了吗?!]

  ——————

  玖兰遥很早就醒了,几乎是阿罗将她送入他的寝室之后没多久,她就醒了。

  六千多年的长眠,让她的身体和精神力都维持在顶峰,即使力量暴动和失去为数不少的血,也没能让她产生丝毫的倦意。

  一睁开眼,四处是灰、黑、金三色构架出的一片天地。

  灰色的、雕刻着复古花纹的石柱,黑色的、绣有同色古典花纹的厚重床幔缠绕在石柱上,金色的流苏垂在床的四周,往外探去,显得有些朦朦胧胧。

  对于玖兰枢,近万年的陪伴不是假。

  说实话,一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却不是他,她心里是非常失望的。

  可回头,仔细一想,或许,自一开始,玖兰枢就不属于她。他对她的温柔、她的包含,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毕竟,就原著,玖兰优姬才是他真正的妻子、伴侣。

  心酸、难受的想哭,她也很庆幸,在最后一刻,她没有丢脸的哭出来。

  东方血族和西方的吸血鬼最大的差别不过于感官和身体本能上,东方血族的味觉、眼泪、还有柔软的、温度低于常人身体,是西方的吸血鬼所望尘莫及的。

  可有了味觉,才会知道何谓酸何谓苦何谓辣;有了眼泪才会软弱;有了柔软的、温度虽低于常人可确实还是有温度的身体,才会想到依靠别人。

  从一开始,嫁给玖兰枢算起,她玖兰遥就清楚的知道,玖兰枢不属于她。

  既然是她自己先动了心,那么承受这一些悲伤、绝望,也是她‘罪有应得’。发泄够了、想通了,她玖兰遥还是玖兰遥,纯血之君玖兰一族的始祖之一。

  方才让她熟悉到脱口而出的‘父亲’两字,玖兰遥纠结了会儿,决定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至于为何会那么熟悉,她也只当是自己从未享受过父爱,遂而有些渴求罢了。而且那个名叫阿罗·沃尔图里的陌生血族是真的疼她、关心她,那么她又何必多想呢?

  “吱嘎”的一声,门被轻轻打开了,是阿罗。

  他先是褪下了外衣,随手朝着沙发上一扔,而后几个大步,走到了床前。

  停顿了许久之后,他伸手,揭起了金色的流苏,探身坐进了巨大的床上。

  他红色的眸子,对上遥红色的眸子。两人默默相对,谁也没有打算开口打破这一片静谧。

  [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事实上阿罗的红眸比起遥的红眸要明艳了许多,比起阿罗的鲜亮,遥的要更显黯淡、深沉一点。]

  似是过了几个世纪(实际上只有几分钟),阿罗掩饰性的咳了几下,开口说道:“遥,你就住下吧,别再回去了,以后我会照顾你…”

  遥是他的女儿没错,但是介于现在的她并没有曾今的那段记忆,还是称呼她‘遥’为好,否则对她们都不公平——尽管她们是同一个人。

  原来西方血族也会生病?

  微微挑了挑眉,遥不动声色,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东方血族…玖兰枢那边的事情,我会帮你‘了结’。”见遥没有反驳,阿罗试探着继续说道。

  听出阿罗着重的‘了结’两个字,遥沉默片刻之后,轻声说道:“那就麻烦父亲了…”

  现在是1985年,算起来,他已经被后裔唤醒长达十多年了,可这十多年中,他却从未想过将她唤醒。也是了,他现在大半的注意力,估计都在玖兰优姬身上。若是她回去,也不过是多一个能让他利用的人罢了!

  伸出手,阿罗将遥小小的身体圈到了自己的怀中。

  这让玖兰遥在惊愕的同时,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算上沉睡的时间,她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万年老妖怪了——虽然她该死的皮子在成年之后就一直保持着15岁少女的外表,虽然东方少女的十五岁在西方人看来可能还是太□了点。可她是真的成·年了!

  除此之外,还有被她强烈压下的激动和哀恸。

  最初,穿越之前,她就是个孤儿;穿越之后,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相依为命的哥哥——玖兰枢。而现在,连这个相依为命了近万年的人也不再属于她,她不知道她还剩下什么。

  等这样一个怀抱,她等了万年,可即使是曾今对她温柔似水的玖兰枢,也不曾想过抱过她;而今,却是一个不久之前还是陌生人的‘父亲’给予了她这样一个拥抱。怎不叫她叹息哀恸?

  他的身体很冷很硬,就像是大理石那般的冷硬,不似她的柔软。猛地一碰触,即使隔着厚厚的衣衫,也让她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些尴尬的想要将她放回床上。

  没等他将她放回床上,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冰冷坚硬宛若大理石般的身躯,然后,狠狠的埋身于他冷硬的怀抱中。

  这一刻,虽然身是冷的,可心却是热潮翻滚。

  阿罗低笑,扯过一旁的羽被盖住了她仅着吊带睡裙而光裸在外的白皙臂弯,也盖住了她娇小的身影。他调整了姿势,任她窝在他的怀中,久久不见她动弹。仔细打量,却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阿罗莞尔一笑,又调整了下姿势,轻轻拍了拍遥纤小的背,任她趴在他身上睡觉。

  他心爱的宝贝,静静的睡吧,父亲就在这里;他心爱的宝贝,静静的睡吧,一切阻碍,都有父亲为你扫清!

  5纯血之君玖兰始祖

  玖兰遥这一睡,便是足足两天。这两日内,阿罗一直将她抱在怀中;时而会抽出右手为她掖了掖被子,或者是调整一下姿势,其余的大多数时候,他双手环着遥,整个身体依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少有动弹的时候。

  那两天内,沃尔图里的守卫们很诧异的发现,数千年也没落下任意一场集会的阿罗长老竟然没了影。

  再一次醒来,便是两天以后。

  玖兰遥红着脸接过阿罗递过来的水晶杯,水晶杯中,红色的液体滚动着生命的光华。

  几乎不用思考,她随手接过水晶杯,大口大口的将液体咽下。

  之后,阿罗带着显而易见的满意,收走了已经空了的水晶杯,将她一人留在了他的寝室,谓之:修养。

  “修养…修养你妹的!”在阿罗走了之后,遥比中指,仍不住抱怨出声。

  天知道明明精神和力量都处于顶峰的她是怎么在他的怀中睡了整整两天,又是怎么一脸迷糊的被他叫醒;而今,他竟然将她一个人留在寝室之内,自己干净走人!

  不服气的遥奋力自大堆的布制品中挣扎而出,就要光着爬下床,却在看到摆放在一边的纸片时停住了(动作)。

  她伸手,取过纸片随意一瞥,点了点头:恩,很不错的花体字。仔细读了下去,霎那间,她整个人宛若人形的雕像般彻底僵住不动了。

  感情她这位父亲早些时候就料到她是安分不了的人,提前为她准备好了衣服配饰和一系列生活用品,留下的纸片上对此大多一句带过,剩下的大略说了下城堡的布置等等,而且,看她父亲的意思,似乎是希望她在打理好自己之后直接去他那边?!

  在洗漱完毕之后,遥顺着阿罗的指示,拉开了更衣室中第三个、第四个衣柜,几乎是同一时刻,她就彻底愣住了。

  入眼的皆是一片素雅而华贵的衣裙,不同于他浑身上下一年四季不变的黑白主调,他为她甄选的大多却是以粉蓝、粉红、粉白为主的连衣裙,也有纯白为主,层层叠叠金色镶边的及地礼服裙。想了想,她伸手取出一件粉蓝色雪纺为主的及膝裸|肩长裙,换上之后,她又将腰上绸带一抽,打个大大的蝴蝶结。

  对着镜子仔细打量,不得不说,阿罗的眼光很好,对她也很是上心。选择的裙子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很合适她,大小适中,就好像是专门为她定做的一般。

  在素雅的粉蓝色雪纺裙的衬托之下,她原本苍白的肌肤显得并不这么苍白了,银白的及膝长发摇曳在身后,前侧只取两只小型镶钻的发梳轻轻固定,原本略显童稚的小脸两侧被浓密的刘海挡住,前刘海正巧与乌黑的眉齐平,暗红色的、带着悲伤的眼漠然看着镜中的自己。

  明明是吸血鬼,属于黑暗的种族,却依然向往着光明。

  她花了千年的时光来觉悟,她接受了血族的身份,可偶尔还是依然会向往人类的生活。

  恐怕,阿罗自最初的‘拟人法’起,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遂而衣柜里准备的都是素雅淡色的衣裙。

  即使认识不足一周,即使他身负读心能力;却比一个与她相互陪伴近万年的人更加的理解她懂她,怎能不叫她心寒?

  少时,她收敛起这一份的悲意,又在衣柜里翻了翻,然后彻底囧了——没有披肩!

  难道她亲爱的父亲就打算让她半裸着香肩就这样走出去?如果是人类的世界,她或许还可以考虑考虑。在这里,四周充斥着血族的气味,这样穿加上纯血的吸引,也不怕她被别人撕了!

  考虑了三十秒之后,她的懒惰彻底绝了她换衣服的想法,她撅着小嘴,分外郁闷的打开了靠门口数第一、第二个衣柜。

  果然——全是黑白两色的!吐吐舌头,她随手抽了件属于阿罗的斗篷,往自己身上那么一罩。

  介于她和阿罗的身高差,在阿罗身上大小不偏不正的斗篷在她的身上,就有一种小孩穿了大人衣服令人捧腹大笑的欲|望。

  收敛好纯血的气息(她还不想时时刻刻被人惦记上),遥自顾自推开门,依照阿罗给出的指示上唯一的一条路线,直走,拐弯,再拐弯,直走。

  一路上,沐浴着吸血鬼们讶异的眼神,特别是看到她从阿罗的寝室之中走出来的吸血鬼,那种瞪大了眼珠一动不动呆愣愣的眼神,直叫玖兰遥升起了一种莫名的罪恶感,在这种罪恶感之后,她内心的小人挥舞着旗子笑的格外灿烂。

  表面,遥一脸无辜,看不出任意一点幸灾乐祸的迹象。

  不过,有时候,一脸无辜看在有心人的眼中也会是挑绊,就比如现在。

  偏头侧过一道冰柱的攻击,拖着巨大的斗篷迅速的闪过随之而来的一道宛若雷击般的魔力球,发梳因为急速的动作被甩飞,银发也随之散了开。

  拂过垂落在胸前的银色长发,理了理散开的斗篷,遥笑的格外灿烂。

  如果是与玖兰遥同一时期的几位纯血种的始祖们,大多都知道些玖兰遥的习性,往往,她笑的越是灿烂,那就代表着,内心之中,她有多么生气;她有多么生气,后果就会有多么严重。

  所以往往,一看到她笑的春光灿烂的时候,始祖们(包括玖兰枢在内)都会想方设法以各种理由离开(虽然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

  纯血的威压全部放开,强大的力量使得以她为中心的很大一片地域之内所有的血族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毫无反抗之力。

  她刹然间卸下了伪装的笑意,踱步走到方才带头攻击她的两个血族身前,面无表情的瞪着那两个血族,瞪的他们头皮发麻忍不住打起冷颤也没有开口发话。

  有时候,对于有些人,最大的惩罚不是直接处死;而是不知生死不知惩罚,心永远徘徊于绝望和恐惧间。

  对于人心的利用,作为纯血之君玖兰一族的始祖之一兼任东方血族曾今的王后玖兰遥肯定是及格的。

  玖兰遥的性格表面看来再好,也改变不了她纯血之君的身份。

  身为世上仅有的十位纯血之君之一,又身为玖兰一族的始祖之一,即使偶尔会抽风一下向往一下人类的生活,可这也改变不了她身为纯血之君,刻在骨子里融进血脉里的高傲。

  今天这事,只能说是这两个血族倒霉,太过大意了,被人退出来当靶子还不自知。就这样迷迷糊糊撞上了玖兰遥为数不多的逆鳞之一。

  “你…是…纯血种?”有血族凭着一股坚韧,顶着纯血之君的威压,咬牙开口问道。

  “我是纯血之君,玖兰一族的始祖之一,玖兰遥。”冷淡的瞥了那个血族一眼,遥用平平无波的语气说道。

  6你是我心爱的女儿

  “好了,宝贝,接下来交给我吧。”正当遥踌躇该怎么处理这两吸血鬼时,姗姗来迟的阿罗打断了她的思路,带着一脸腻不死人的完美微笑下令,让人将那两个吸血鬼带下去。谁也不知道,之后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或许,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死亡反而是仁慈。

  第一次,持续着拟人法,若非阿罗亲口承认,遥从未想过,他会是血族。

  第二次,解除了拟人法,从未想过勘探阿罗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