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望。
可不,他看到有两对恋人停在了她的摊位前。
他望望前面随音乐“哗哗”喷洒的水柱,拧眉迟疑了下,可能是看到自己的员工那么辛苦,他有所不忍,移动脚步慢慢朝梅瑜的小摊点走去。
做完几笔生意,蹲在地上整理商品的梅瑜又见到一位黑皮鞋停在了摊位前,立刻拿起一套粉红内衣和两个景泰蓝镯子笑着站了起来,看也没看对方的脸就说:“先生,给心爱的人带点小玩意回家吧。”
说完才抬眸,目光刚好触到了林浩楠的冷眸。
她心里一颤,嘴角抽了抽:“林……总,怎么是你?”
o16、当上财务秘书
林浩楠上下打量着她……看来这段日子她真的是辛苦,人倒了瘦了些,天气热,一件红色的棉短袖t恤领前已让汗湿透贴敷在莹白的肌肉上,一条黑色的七分裤紧绷,橙黄的光晕下,浅笑中带着羞赧,尽现女孩子的娇媚。
她现在脸上满是汗水,有几滴沾在眼睫上,一个扑闪,又从脸上滑落下来。
“你买小礼物送女朋友吗?”梅瑜见他不吭声,遂把两只镯子递了过去,“给,我想她会喜欢的。”这内衣就算了,他肯定嫌低档。
林浩楠感到可笑,这地摊上的货……他女朋友会喜欢?再说,他的女朋友已抛下他远走高飞了。
“我没带钱。”他委婉拒绝。
“我送你。”为了以后能换个工作,这点巴结得学会。
“那……我就用水换了。”他似乎很爽气,一手接了镯子,一手把矿泉水递了过去。
“好吧,那我也不客气了。”梅瑜接过,微微一笑……虽然亏了点,但毕竟他没再逃避她了。
林浩楠点点头,拿着镯子就离开,走了几步,突然又转了回来,莫明其妙地说了句:“明天要上班,不要做得太晚。”
梅瑜怔怔地望着他,直到他的身影在眼里消失,她还恍若梦中。
这个冷傲的男人会关心职工了?
三天后,丰部长突然把梅瑜叫到办公室,然后笑吟吟地对她说:“恭喜你了,人事部下了通知,下个月调你到秘书室工作。”
秘书室?梅瑜眨着眼,仿若蚊子的翅膀粘在了蜘蛛网上,眼睫扇动却不能再移动了。
“据说是总裁亲自点名的,梅瑜啊,是不是与总裁同坐了一下电梯,那个关系就……”丰部长年纪虽不小,可对八卦还是很热衷的。
过来人嘛,这脑子里很会联想的便是男女的xxoo了。
“部长,你别多想,我只是顺便搭乘而已。”
可她的话有多少人会相信呢,有些人就猜啊,总裁可能是美女抱多了,眼下开始中意“糯米团”了。
也有人猜测,那电梯坏了近一个小时,孤男寡女的在一个笼子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这脑子长在人身上,随便别人去怎么想,反正梅瑜从不会计较别人的闲言碎语,不在乎别人的羡慕嫉妒恨,她过自己的日子,做自己的工作。
调动了工作,工资加了不少,梅瑜决定不再摆地摊。
第一天到了秘书室,她看到了两位美丽无比,妖娆高傲的秘书,她根据她们的名字称呼她们丽美人,雪美人。
穿着一套规整的职业裙装,她有礼貌地朝她们甜甜的笑,而她们却冷着一张脸,眼神是不屑的,嘲讽的。
组合办公间,她坐到了屋角的那一个位置,进门时视线必须转移九十度才能撩到她。
杨智说:“你主要是负责下面报送上来的财务资料,审核过后交给总裁,并负责分析。”
梅瑜没想到,自己的专业竟然在秘书室有了“用武之地”,后来才知道,这是林浩楠特意为自己安排的一个财务秘书。
她平常很空,坐在办公室里也只是帮两个美人跑跑腿,帮她们倒倒茶。
鉴于她的长相没她们的妖艳,大凡总裁要带秘书出去商议事项或签订合同,自然就没有她的份。
两美人身材苗条,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梅瑜看得出来,她们很讨林浩楠的欢心,她觉得自己被安在这个秘书室,只不过是一张衬托她们红花的绿叶,而且这叶子还椭圆且肥厚。
半个月呆下来,林浩楠没有叫她进过总裁室,她要做的就是把以前收到的财务资料归档。
每次看到美女秘书夹着文件进总裁室,然后看着她们脸色绯红的出来,梅瑜就会托着腮在想……他们是不是在里面暧昧了一下?要不然,这两美女干吗娇羞着,脸红着?
虽然没有男朋友,可她也与凌沫沫一起看过几次av片,知道女人被男人滋润过后那种娇媚的神态,妖娆得水嫩嫩的。
白天想多了,那夜里躺在床上……
她模模糊糊地就看到他钻进了她的被窝,撩上了她的睡衣,湿热的唇游移在她饱满的丰盈间,快感瞬即就一波波地传递到她每一个毛孔。
她扭动,她吟哦,看着那张俊美的脸漾着情se,她兴奋地把双腿缠在他腰上……下一秒,男人的炙热猛地冲进来,她被撞击得睁大了双眸……
额上是涔涔的虚汗,心跳很乱……梦,春梦,一切只是梦,她好伤心为什么两人刚刚融为一体就要清醒过来。
可有什么办法?是梦必定会醒。
而女人做了这样的梦,只能埋在心底,白天去上班,还是神情如常。
这天上午,梅瑜看到雪美人拿着文件又进了总裁办公室,出来之后,她笑着说:“哇,总裁今天好帅气哦,你们知道吗?他今天还给了我一颗口香糖。”
她手上晃着那绿箭,神采飞扬,花枝乱颤。
梅瑜盯着她,咽了一下口水,她真想自己也能拿着文件夹,扭腰摆臀地进去“欣赏”他一下,抛个媚眼,赏来一颗糖。
终于,机会来了。
月底,她拿着下面公司送上来的财务报告,学着美女们的样子,挺了挺胸,面带微笑走进了总裁室。
一件白色短袖,一条黑色的短裙,紧身的,把她的身材勾勒得非常丰满。
“你好!林总。”她声音娇甜,对他扑闪了一下大眼睛。
她觉得自己脸上最好看的就是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了,不过,凌沫沫说:“你的眼睛是漂亮,但少了一点妖媚,你得学会勾人,勾男人。”
听了凌沫沫的话,她曾对着镜子学了两天,做着各种眨眼,抛眼,眯眼的“媚”动作,而且,平时也特注意两美女秘书的眼睛,以及她们细微的表情动作。
今天,她的媚眼用上了……再配上最甜美的笑,她等待着帅哥的“惊艳”与“欣赏”。
可是……
“喂!这是办公室,不是烟花楼!”林浩楠坐在办公桌前,拧着眉头,对她冷叱了一句。
梅瑜脸一红,一丝怅然悄无声息地划过眼底,抿抿嘴,她瞬即恢复了自然神态,职业性地把资料夹递了过去:“林总,这里是五个下属单位送上来的财务资料,请您过目。”
“分析了吗?”他接过,敛睫。
“分析过了。”
打开,他略略地浏览了一遍,最后拿起她写的分析报告,从头至尾地看了一遍,唇角渐渐有了一丝笑意。
她盯着他的脸,看到了那丝笑,心湖不禁漾起了喜悦的微波……看来他挺满意。
这人一高兴,胆子自然也会大了些,于是,她随意走动,环视着他的办公室——窗明洁净,宽敞豪华,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商业区高楼,真的有种高高在上,一统天下的感觉。
“哇!好高哦!”她感叹,“你太厉害了!”
来到龙飞大厦,她才知道林浩楠的父母都在国外经商,而他则在国内拚搏,年纪轻轻就已在n市站稳了脚步,成了本市最大的盈利与税收集团,财富首屈一指,近两年已挤身于国内十强,现正迈向世界。
“好了,霉女,把资料拿去归档。”林浩楠合上资料夹,留下了她的分析报告。
梅瑜转过身,走到他的办公桌旁,很认真地说:“林总,我能不能向你提个意见?”
林浩楠抬头,不解地沉吟片刻,十指一交叉,他仰靠到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说,什么意见?”
梅瑜一本正经:“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霉女,可以吗?”
林浩楠见她神情严肃,面无波澜地想了想,点头:“可以。”
“谢谢!”梅瑜拿起文件夹,来了个标准的女兵转身动作,摇摆着她的肥臀,一步三扭地走到办公室门口。
脚步停下,她倏地转回了身,林浩楠急忙垂眸,看着桌面。
o17、再做份兼职
“林总,你没有……没有什么……”她勾勾指头,张了张嘴,表情可爱又滑稽。
林浩楠很奇怪,凝眸望向她:“没有什么?”
“那个……”她嘴唇抿了抿,尔后,又嘟起嘴如吹泡泡。
林浩楠俊眸眯得只成黑色一线,看着梅瑜的表情他实在猜不透,不过,那嘟起的嘴……难道,让他抛个飞吻?
他想笑,却极力憋住,然后,他站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头低下,凑近她耳畔:“霉女,你是不是有点花痴?”
“呃?”梅瑜睁大双眸,男人湿热的气息拂着耳边脆弱的肌肤,她的脸蓦地一红,急忙用资料夹遮住脸,结结巴巴道,“我哪有……哪有花痴了,只是想……”想你赏颗口香糖嘛,为什么你就看不懂我的“行为语言”呢。
“想什么?”林浩楠很有耐心。
“想……”一双大眼睛慢慢露出来,如璞玉般晶莹剔透,又如山涧泉水清澈明净,而那被资料夹仍盖住的嘴吱唔着,“想,只是想你会赏我了。”
说完,她立刻垂下眼睫,掩去那份羞赧难堪。
说真的,开口讨赏真的很没面子,蓦然地,她为自己这个“愚蠢”的行为感到羞愧不已。
虚荣心作祟啊!
何必想在那两个美人面前争一个面子嘛,完全可以不在乎她们的看法啊,反正也让她们轻视惯了嘛。
“赏你?”林浩楠有点懵,他回头看看桌上她写的分析报告,似乎了然。
走回去,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木糖醇口香糖:“给,赏你的!”
梅瑜见状,眼睛大放光彩,那喜悦宛如得到了第一笔奖学金:“全给我?”
“恩,全给你。”林浩楠望着她,突然发觉,这个霉女率真得可爱。
“噢!”她一把接过来,转身想冲出门,又突然回头朝林浩楠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谢谢林总!但是,你真的不能再叫我霉女了。”
一丝淡笑不着痕迹地掠过唇角,林浩楠颔首。
梅瑜眼一眨,连蹦带跳地进了秘书室……清晰地,林浩楠听到她兴奋又得意的声音:“林总给我一盒口香糖!”
无需置疑,她正向那两个美女炫耀!
一盒口香糖……没想会给她带来这样的满足感与自豪感。
林浩楠摇了摇头,又止不住笑出了声:“呵……”
这天晚上,梅瑜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沫沫,你借我两万,我想买辆奇瑞qq。”她嘴里嚼着口香糖,含糊地说。
这些天,她看到两位秘书美女开着车上下班,每次看到她拖一辆自行车,那看她的眼神更多了一丝鄙夷,她决定,她要尽快步入车族行列。
“什么?”对方惊讶。
“向你借钱!”
“没门!”对方很坚决。
“小气泡!”梅瑜甩了手机,吐出口香糖,从茶几上抓起一把署片把嘴巴塞得满满的。
随后,她看着存折上的三万多元,想了想,又拿起了手机拔通了沫沫的电话:“哎,告诉我,怎么赚钱快?”
“上街!”
梅瑜蹙着眉头看看手机,腹诽了一句:小气到连说话也省字了?
“上街能做什么?”
“做鸡啊!”
“做你的头!”
梅瑜又想摔手机,对方则发出了刺耳的笑声,尔后听到她说,“你又不谈恋爱,晚上摆地摊又怕你领导发现,那你周末没事做,不如再兼职做份工啊。”
“做什么?”
“小时工,去劳务所看看就行呗,周末做工,领导管不着吧?”
梅瑜一听,是啊,为什么放着大好时光就蹲在家里浪费呢,实际点,多赚点钱才是王道。
于是这个周末,她到劳务所找小时工做,中介人给她介绍:“一家花园别墅,周六,周日各半天,每半天大概需要三个小时,工作需要做得细致,主要是搞卫生,洗衣服,烫衣服……”
工资不错,一个月二千四百块。
不过,主人很挑剔,要求很高。
梅瑜惊喜,立刻算出一小时有一百元,遂拍着胸脯:“我保证让那家主人满意!”
于是,梅瑜便开始了她的兼职生涯,她的人生也从此展开了新的扉页。
紫荆花园别墅,达官贵人的高级住宅区。
梅瑜拿着钥匙,仰头望望这套欧式结构的豪华别墅,白色暗花墙砖,琉璃瓦,汉白玉雕栏,明净的落地窗……前后院落还都种着一些名贵的花树,前园有一个喷水池,后园有一个碧蓝的游泳池,风景秀丽,奢华得让人叹为观止。
她啧啧嘴,心想肯定是哪个富商或高官的住宅。
打开门走进屋子,里面的装璜更是让她眼睛一亮,光洁照人的地板,漂亮的吊灯,高级的真皮沙发,以及仿古的家俱,每一处无不透射出主人的高贵,生活的奢侈。
梅瑜怀着好奇心爬上爬下地观赏了一阵,然后才到洗漱间找到了卫生用具。
其实这座三层楼并不脏,可能主人爱清洁,有一点的灰尘都不行,所以才不惜工钱雇人每周来搞卫生。
她不懂为什么周六周日下午都要过来清理,直到周日那天过去一看,她才明白。
明明昨日才清洁过的沙发与地面,今天一看,不只是衣服乱扔,连地上还散乱着报纸。
难怪,这人看来周末会带朋友过来狂欢吧?
清理完一楼,她爬上二楼,书房很干净,除了烟缸里有几根烟蒂之外。
她拖完地,突然发现他的卧室今天没有锁门,轻轻一推,她禁不住蹙起了眉头……
那地上有撕破的女人衣物。
中介人不是说,这家主人是个单身男子吗?
带着疑惑,梅瑜捡着那地上的薄布片,还有一条断带的胸罩,很快就明白,单身男人是绝对离不开女人的,要不然还用得着请人清理卫生吗?
她把地上的破碎片都扔到了垃圾袋,换掉了带有污渍的床单,抱起被她扔到地上的衣服与被单,走去洗漱间清洗。
晒衣服时,她盯着那件淡蓝色的手工衬衣……最上面的一个扣子不见了,有点眼熟。
在电梯里,他解开了衣扣,敞开的衣服就是淡蓝色的……不会是他吧?
她笑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这男人相似的衣服多的去了。
再说,这林浩楠有女朋友,也不算单身嘛。
梅瑜不再多想,从他的衣柜里拿出一套黑色的西服熨烫,又细细地用一块软帕把袖扣擦拭了一下。
她做得很细心,生怕做不好,下一周会遭到辞退,中介人说了,这家主人很挑剔,有点做得不到位,他就会要求换人。
梅瑜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可做起事来就跟她做财务凭证一样,非常的细心认真,可以说,这与她的职业有关系,大凡做财务的女人,做事都很细腻。
其他……却很呆板,一笔一划。
梅瑜离开父母,独立生活了好几年,很多家务事都学会了做,除了烧菜不行,所以,这份兼职,她做得还是很开心,很顺手的。
o18、竟撞上这一档事
一个星期之后,中介人给梅瑜打电话,说:“那家主人很满意,你可以放心地做下去。”
梅瑜开心得不得了,当晚就请凌沫沫吃西餐。
“你见过那别墅的主人没有啊?”凌沫沫问。
“没有,”梅瑜嘴里嚼着一块比萨,“我赚的是他的钱,不需要看他是什么人。”
“他说不定是个单身的年轻帅哥呢。”
梅瑜摇摇头:“不是,我在他书房里看到了一张照片,那男人起码有五十岁,长得是不赖,估计是离了婚。”
“哦,你没打听他是在哪工作的?”
“这不关我的事。”梅瑜把饮料杯递给凌沫沫,“你喝吧,别关心这些。”
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凌沫沫又关心起来:“当秘书怎么样?”
“还好,很空闲。”
“现在整天跟随着帅哥工作,劲头很足吧?”凌沫沫暧昧地一笑。
梅瑜苦涩地撇嘴:“秘书室的那两个美人劲头才天天足,跟随着他出出入入,我呢,”摇头,“我进到他办公室,他正眼都不瞧我。”
可见,这外表是多么地重要啊。
“小猪猪,你真的该减肥了,”凌沫沫伸手扒扒她的头发,“留长发吧,别还像个高中生似的,你多大了呀。”
梅瑜头发一甩:“我喜欢。”
“你喜欢,那你一辈子也找不着好男人。”
“有缘自来相会。”
梅瑜就是这样一个想得开,看得开的女孩子,做洒脱的自己,不是很好?
这一天,她拿着资料给林浩楠签字。
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衣,衣摆扎进了黑色的裤子里,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正在思考着什么。
他身材颀长,匀称,阳光落在他身上,在他身后留下一抹修长的影子。
梅瑜进去,轻唤了一声:“林总。”
他转身,四目交接,双方急忙一避,梅瑜的目光就落到了他衬衣的扣子上……散开了两颗,扣子完好。
她眨眨眼,眸光落到他衣架上的黑色西装上,同色的四颗袖扣,光泽锃亮……她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转回头继续审视他,刚开口想问他一句什么,却听他说:“在任何一个场合,看男人的目光不能过于赤裸。”
她脸一红,垂眸,想问的话当即掉落到肚子里。
不能,千万不能让他再说自己是“花痴”。
林浩楠拿过资料,翻看了一下,签完字递还她,这一过程,梅瑜至始至终没敢再抬头直视他。
她出去,林浩楠垂眸望望自己敞露的胸肌,兀自一笑。
这个周末,梅瑜回了一趟老家,周六没及时赶到紫荆花园搞卫生,她决定周日这天一早就去清理。
打开屋门,她突然发现玄关处多出了两双鞋子,一男一女。
蹙蹙眉,心下想道:难道主人在家?
完了,她昨天没有过来搞卫生肯定被他发现,那么,今天一定要表现得积极一点,免得他把自己给辞了,这一个月二千四百块可不是小数目啊。
她急忙在一楼开始抹桌,拖地,一个多小时后,当她开始擦试楼梯时,隐隐听到楼上传来女人的吟叫声。
“啊……”很痛苦,顿了一下,又“唔……”似哭非哭。
不会吧?
这主人带个女人回来虐待她?
蓦地,她的脑海里闪过那件蓝色的衬衣。
梅瑜决定去探个究竟,她脱了拖鞋,赤脚走到了主人的卧室门口……og!竟然门没关。
她急忙趴下,抬头望向床……瞬间,少儿不宜的场面一下子刺激了她的眼球,脑袋“嗡”的一声,她怔怔地望着那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莹白躯体,身子如被魔法定住,一时难以动弹。
男的后背看上去很健壮,正激励地做着运动。
女的很白,手脚如水蛇一般地缠在男人的身上……扭动,吟叫,喘息,空气里飘浮着一股淡淡的滛靡之气。
梅瑜的血在,口水在吞咽,脸在慢慢泛红,半分钟过后,她终于清醒地想起身逃离……
与此同时,床上的女人却发出了一声尖厉的叫喊:“啊……有人……”
这叫声绝对堪比报警器,悚得梅瑜从门口一路翻滚到了楼梯处,心止不住地狂跳,她颤抖地拿起地上的抹布,低垂下头擦着扶手。
“哎!谁让你上午过来的?”粗嘎沙哑的声音,透着情欲后的慵懒与隐隐的不满。
紧张又惶恐的梅瑜恨不得现在楼梯能裂开,让她直接钻到地底下,她纠着脸,讷讷地说:“我……我自己来的。”
声音发颤,手抖得更是厉害。
偷看了人家1,这“罪过”可不小啊,轻的立马走人,重的……梅瑜不敢想,她还没有男朋友,连与男人亲热的滋味还没尝过,可不能让人打得半死啊!
此时,她的神经如一根根拉直了的琴弦,只要谁过来用力一弹,她就崩断了。
话音落后,她没有听到男人的喝斥声,唯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缓慢,淡定。
正当她的头皮开始发麻时,一根手指勾起了她低垂圆润的下巴,她急忙紧闭上眼睛……很想说,我什么也没看到诶!
“霉女?”男人的声音变得低沉了,是她熟悉的。
神经一松,她倏地睁大了眼,惊嚷:“倒霉蛋!”真的是他啊!
身着一件睡袍的林浩楠黑眸一凝,手指一推,表情骤然不悦。
梅瑜知道自己又失口,站起来讪笑着,却笑得更纠结难堪:“林总,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喜欢做清洁工?”林浩楠懒懒得靠在扶手上,邪魅冷艳,淡漠地看着她。
那圆脸宛如一朵红棉,穿着一件淡绿色的居家宽松休闲服,胸前绣着一只可爱的小白猫。
样子还蛮可爱!
梅瑜垂下头,长而密的眼睫扑闪了几下,低声道:“我想赚钱而已。”
“工资太低?”把她调到秘书室,她的工资已比财务助理还长了一倍,不算少吧?
“不是,不是,”梅瑜摇摇手,“我想赚一辆车钱,因为我与父母不在同一个城市,有辆车会方便些……”
“车钱?”林浩楠英俊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似乎已不再追究她的偷窥,“以后别在上午过来。”
“是是。”梅瑜点点头,很恭维。
林浩楠回去了,不一会,梅瑜便看到一位披着长发的艳丽女人娉婷地走了出来,她冷傲地睇了一眼梅瑜,擦过她的肩时,鼻子哼了一声。
梅瑜明白,自己的“偷窥”让她没有尽兴,瞧她的脸色发紫了,明显的欲求不满嘛。
只是,这女人绝对不是她见过的方诗茵。
梅瑜望着她那高挑的身影晃到了一楼,不禁为那个爱撒娇爱发脾气的方诗茵感到了一丝悲哀。
男人疼你有何用?回转身,他不照样带女人回家?看来,有钱的男人真的很难控制在手。
梅瑜突然决定,她将来要嫁个与她“门当户对”的平凡男人。
林浩楠漱洗完后,换上了一套休闲服,白色的裤子,白色的短袖,手上还拿着一顶白色的帽子。
他对梅瑜淡淡地说:“你做完清洁工作就回去吧。”
梅瑜很想问他,你去哪里?可是这好像不是她该关心的,她——只是一名清洁工,说得再通俗点,就是女佣。
他今天与女人在床上的旖旎风光让她欣赏了,能不大骂她一顿,已算是悲悯她了,如果自己再不识趣,那她梅瑜真是够蠢的。
所以,他说话,她只管乖乖地点头,然后看着他出去,看着他从后园的车库里开出了他的宝马,看着那艳丽的女人也坐了上去。
o19、还要去相亲
梅瑜自从看了林浩楠与女人激|情后,每次在办公室见到他,她都情不自禁地会脸红,也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他那光裸的后背。
该说,她对他那是前胸、后背都观赏过了,而且还摸过他的脚,碰过那不该碰到的,所以,梅瑜活到这么大,目前最最亲密过的男人就是林浩楠了。
于是乎,她每天能想到的男人基本上就是林浩楠,躺在床上能意滛的男人也是他。
……
“梅梅,你其实很漂亮的,知道吗?”他盯着她的眼睛,俯首,轻轻地吻在她的羽睫上,“要有自信。”
“可我很多肉啊。”她甜甜地一笑,伸手拉拉他胸前的黑毛。
“肉多才有弹性,抱在怀里多软绵啊。”他拥着她,笑得魅惑迷人,双臂故意地紧了紧。
梅瑜把脸贴在他光裸的胸上,一只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移:“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他开始喘息,粗重不均。
“我没有过男人……我是第一次……”她羞赧,面颊红如晚霞。
“我会疼你的,不会让你痛……”他放平她,开始亲吻。
她很兴奋,男人的亲吻让她愉悦得宛如冲上云宵,正当准备要迎接最最灿烂的时刻……
“铃铃……”电话响了。
她不情愿地从床上慢慢坐立起来,拿起手机:“喂……”眯着惺忪的眼,她懒懒地发问,“什么事啊?”
“女儿,你这个周末回来好不好?”梅夫人开心的嗓。
“上一周不是回家看过你们了嘛。”
“女儿呀,你老大不小了嘛,这个周末你爸爸的战友,他儿子从北京休假回来,说要与你见一面那,你猜他会是谁?”
“你说的是周海涛吗?”梅瑜揉了揉眼睛,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胖墩墩、常喜欢吸着鼻子的男孩来。
“是是,你还记得呀,小时候你们常常在一起玩家家的。”梅夫人显得很兴奋,那语气仿佛是彩票中了大奖,喜不自胜了,“你快回来吧,他下午就到家了。”
“妈,我没时间啊。”下午她还要去林浩楠别墅搞卫生呢。
“周末,你还有什么事可做?回来!”母亲开始下命令了。
梅瑜顿了一下,脑子里重新把那个周海涛再细细地回顾了一遍……高个,单眼皮,喜欢讨好她,喜欢帮她打架。
十多年过去了,小时候埋藏在心底一角的事再翻找出来真的很模糊,掸去岁月落下的尘埃,把他再次揭开来看,他是不是犹如小时候那样纯真?
梅瑜扒了扒短发,半晌过后才懒散地说:“好吧,我等下再给你回复。”
梦毕竟是梦啊,她总不能靠“梦”过日子吧,自己是个正常女人诶,她也需要现实男人的是不是?
“沫沫,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她套上拖鞋,边打电话边走向卫生间。
“什么事啊?”对方看来刚刚下了夜班,语气很是不耐,有气无力的呢喃,“我很困那。”
“沫沫,姐妹的终身大事啊,拜托你了,帮我去搞一下卫生好不好了?只要三小时,当然主人不在,你完全可以偷懒的……”梅瑜把情况向她说了一遍,然后说,“我想去见见他,可以的话,明年我得把自己给嫁了。”
沫沫朦胧地听了个大概,回了她一句:“你还是求你的林总大人吧,这员工的终身大事,他会体谅的。”
一句话提醒了梅瑜,于是乎,她给林浩楠打电话,可是,对方关机。
有过一次逃工了,她不能再犯第二次,要不然,他真的会辞退她的。
穿好衣服,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匆赶到了紫荆花园,刚打开了门,就迎面撞上了林浩楠。
“喂!我不是说过让你下午过来的吗?”林浩楠邃眸一凝,浑身迸发出一股森冷的气息。
梅瑜见他的脸有点发黑,猜测他可能是碰上不顺心的事了。
她没在意他的话,踮起脚尖,目光掠过他的肩想看看客厅里还有谁在,是不是某个人惹火他了。
“看什么看,说你呢。”林浩楠大掌盖在她的脸上。
梅瑜嘿嘿一笑,眼珠子透过他的指缝盯向他的脸,玩味似的,她的舌伸出,俏皮地在他掌心轻轻一舔。
蓦地,林浩楠如触了电,手臂一麻,他急忙收回了手。
敛睫,脸色有所柔和,语气也缓和下来:“这么早过来,找我什么事?”
“林总,我打电话给你,你关机,所以我才迫不急待地过来的,”她一鼓作气,把想好的话说完,“我想向你请个假回家一趟。”
“你上周末不是回过家了吗?”
“是的,但这个周末妈妈让我见一个男人。”明说的好,让他知道,她霉女也是有男人想要见的。
“相亲?”林浩楠轻勾唇角,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逸出。
“算是吧。”她眉眼弯弯,坦然以对。
“行,我送你到车站。”
林浩楠能说出这句话真的让梅瑜受宠若惊,她高兴地坐上了他的宝马。一路上,她不时地侧过头看看他。
他开车时神情庄重,一双俊眸直视着前方,削薄的唇紧抿,棱角分明的侧脸流线硬然,英气逼人。
跟这样的美男坐在一起,梅瑜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心都充盈着快乐的分子。
快到车站时,林浩楠的手机响了,他塞上耳机,表情肃然:“什么事?”
梅瑜坚耳细听……女声,但听不清楚。
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虽然外面的阳光很灿烂,透过玻璃洒进,落在他们身上,可梅瑜还是感受到他身上无形散发出来的冷寒。
“我说过!你说得的话我不会再相信!”他低咆了声,拔下了耳塞。
梅瑜见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一只手无措地绕上了安全带,见他黑脸,她不知道怎么劝慰,毕竟不清楚原因。
林浩楠不经意地撩眸望向后视镜,见她轻咬着唇,一双眼睛飘忽不定,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转头,他朝她一笑:“怎么?吓着了?”
梅瑜见他的脸忽而“阴转晴”,立马开心地笑开颜:“没有……怎么可能吓着?以前,以前你那么凶我,我都没吓着。”
她尽量想让气氛显得轻松点,把以往的相遇当作笑资来调侃。
“你很胆大,希望保持。”林浩楠扬眉,说得意蕴悠长,随后,他凝眸看到西站的停靠牌,说,“到了,祝你一路平安。”
梅瑜朝他点头:“谢谢林总。”
林浩楠敛睫,脸上拂过淡淡的笑意,关上门,他坐直了身子,车子转弯朝市中心开去。
o2o、你们是什么关系
第二天下午,梅瑜按时回到了林浩楠的别墅搞卫生。
她发现,今天屋子里的一切都很整洁,就连他的床铺也收拾得平平整整,好像根本没有躺过。
她化了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一切工作,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得看起来了电视。
据她了解,周日的下午他会与朋友们去郊区打高尔夫球,一般都会在晚上回来,所以这个时间她可以偷偷享受一下这里的“奢华”。
“嘀……”短信来音,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是周海涛的——小梅,我办完事了,明天到你那儿,可以陪你一个星期。
她微微一勾唇,表情淡然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喜怒。
真没想到,十五年未见的“竹马”竟然见了她后没有一点的嫌弃,仍像小时候一样喜欢她,只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个会流鼻涕的小男子汉,而是魁梧英俊的少校军官。
那时候,他们两家住在军分区大院里,家门两对面,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做家庭作业,她小时候长得很可爱,很漂亮,而他大她两岁,长得高大结实,胖乎乎。
他有一天突然捏着她的小手说:“小梅,我长大后娶你吧。”
她不屑地甩开手回答:“你太胖了,我不要!”
“不行,我一定要娶你!”他拍拍胸,“我会瘦的。”
她撇了一下嘴:“除非我没人要了才嫁你!”
童言童真,不经意间就镶刻在了幼小的心上。
后来,他全家因父亲工作调动去了北京,而她的父亲却到了龙城当了人武部部长,父辈平时还联系,只是小孩间的关系渐渐疏淡,十多年不见,彼此的印象都已越来越模糊。
梅瑜虽然常听父亲提起周伯伯,却很少听他讲周海涛,所以这次突然说周海涛过来看她,她都没有一点的兴奋感。
然而,昨天的相见,却蓦然让她勾起了小时的回忆……
下雨了,走到积水的地洼处,他就会背着她上学。
下雪了,他会在大院的空地上给她堆个雪人。
院里有孩子欺负她,他就会帮她出气,把别人打得流鼻血,然后他被他的父亲用竹子打红了白胖的屁股。
他对她很好,渐渐地让她形成了一种习惯,没有什么惊讶与感激可说,一切好像理所当然,就像一位哥哥在保护妹妹。
十岁那年,他离开军分区,她随父母一起微笑着送他上车,根本没有什么依依惜别,恋恋不舍之类的感觉,她送他一本绿皮笔记本,他送她一支钢笔,而这只钢笔她读初中的第一年竟让人偷了。
看不到他的东西更忘得快,只是她再被别人欺负时,她就会想到他,可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
就说昨天相见吧,他对她很热情,滔滔不绝地诉说这些年来的生活学习,而她就像见着了邻家大哥,很平常,很亲和,心湖却没有波涛翻滚。
十多年的分别,对她来说,可能什么都淡了吧。
周海涛不愧为军人,说话很直率,他说她送的笔记本他一直保存完好,舍不得写上一个字,还说:“家里这两年给我介绍了好几个女朋友,交往过后都没啥感觉……因为我总把她们与你去比,小梅,我没有忘记过你,这些年我写了很多信,只是不敢寄你……怎么样?做我女朋友?”
她笑笑,说:“我相亲过十次了,一次也没成功,”她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一件宽松的粉红t恤,一条发白的牛仔,那身姿丰满得令人咂舌,“你看看,现在的我再也不是小时候你嘴里的洋娃娃了,而是一个胖妞诶。”
周海涛站起身,一米八五的高个,健壮的身躯一下子就把她给比了下去,他拍拍自己的胸:“小梅,你不觉得自己与我很相配?”
梅瑜上下扫视着他,如今的他不再是胖乎乎的,却是高大壮实的,半晌,她突而哈哈大笑起来:“如果我俩在一起,那床肯定要订制成钢板的。”
“哈哈……”
笑过之后,可以说,她并没有直接答应他做他女朋友,毕竟他在北京,她在n市,真的恋爱,一年也难得见上几回。
对梅瑜来说,她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能常常一起烧烧饭,搂着看看星星,假日开着车到外面兜兜风的……平平淡淡,却浪浪漫漫地过着幸福时光。
要她对着月亮寄相思,要她坐火车或坐飞机地穿行在爱情线上……说实在,她没考虑过。
所以,她对周海涛与父母说:“我要考虑一段时间。”
父母对她摇头,没人要时像一株狗尾巴草,有人要时倒像一朵寒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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