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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县委车队|作者:未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5 16:05:11|下载:县委车队TXT下载
  你跳一回怎么样,看看我的胴体散发出的魅力是否带有妖气”

  言罢,花闪淫荡地舞了起来,随着节拍,一开一合发出啪啪声响的两片嘴唇,似乎正好合辙于某一种来自花闪胴体之内的一种旋律这一刻,何力培的目光同旋转灯光一般,随着花闪胴体的移动而移动,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从舌苔的根部溢浸而出当花闪弯下腰去将她那两扇丰满等待的臀部拱在他身体中部部位的一刻,何力培说道,花闪我看你就是那个销魂蚀骨的白骨精啊

  临江县公安局长耿东生,有一个拼命三郎的绰号也有一个活阎王的绰号。前一个绰号,是他还是刑警队长时,曾有一次单枪匹马力战五名歹徒,身上被匕首捅出八处血洞之后仍将众歹徒全部抓获,全县人民洋溢着褒奖的心态送给他的。后一个活阎王的绰号,是他当上公安局长只认钱,不认法,只认色,不认理之后,全县人民满怀憎恶之情送给他的。

  事实上,耿东生正是凭着曾经立下的赫赫战功,才不断地获得殊荣不断地得到提拔。当上局长之后,用他自己的话说,不可能再往市局升了没有了积极进取的念想,许许多多的恶习就下意识地从他的身上滋生出来,更何况他这个职位与职业,是遏制邪恶或日是与邪恶之人打交道的职业,自己身上的正气日减,邪气的滋生也就十分地顺畅而猛烈。

  这个下午,也就是唐滔南妮死于车祸的这个下午,准确地说是午后三点,耿东生就身着便装走进县电力局长司马奔的家。这个家,之于耿东生来说,已经相当熟悉,至少,在司马奔动手伤人被关进县局看守所之后,耿东生已来过不下五次了。每一次来到这个家的目的,从形势上说,自然是向司马奔的妻子也是他高中同学的宋丹阳了解情况,而事实上,耿东生的真正用心,宋丹阳心里清清楚楚。耿东生按响门铃的时间,正是宋丹阳午睡起床冲凉的那一刻。听见门铃响,宋丹阳胡乱地披了一块浴巾隔着门问:“谁呀”

  “是我老同学”耿东生这么回答。宋丹阳一听,心里一怔,说道:“请等一会儿,我我请等一会儿。”

  宋丹阳返身回房,急忙忙地套上衣服,却忘了一件忽略不得的小件,这便是乳罩。开了门,走进来的耿东生十分眼尖地一下子就看出了宋丹阳胸前的破绽,用蔑视的语气说道:“丹阳,你的胸部真是越来越丰满啊”

  宋丹阳下意识地捂住胸部,羞中带气地走进房间,尾追而至的耿东生伸出双手从后面搂住她的腰际道:“丹阳,今天,你就答应我一回吧”宋丹阳用力地挣脱,脸色十分难看地说:“耿东生,请你放尊重些不然,我就喊人了”

  耿东生虽说平日里十分骄横,但对宋丹阳这个老同学,他也一时不敢用强。见她真的动气,陪着笑脸道:“我到客厅喝茶。”

  宋丹阳重新穿装整齐后出来,语气十分冰冷地问道:“局长大驾光临,有什么指示呢”

  耿东生道:“司马奔进去了,你一个妇道之家,定有许多生活的不便。我来,就是看看,能否帮老同学一点什么忙。”

  宋丹阳冷冷地一笑道:“真要帮我,就把我丈夫放出来。”

  耿东生两手一推道:“不是我不想放,实在是我不敢放丹阳,你想想,司马奔把人家打了,就这么没什么交待地放了,受害者还会继续告状的到那时,就真的是害司马奔蹲大牢。”

  宋丹阳起身道:“没别的事,就请便罢,下午我还要出门呢”耿东生道:“我就不能多坐一会儿吗”

  宋丹阳道:“男人不在家,孤男寡女的独处久了,别人会说闲话,你不在乎,我可丢不起这张脸”

  耿东生拿起的手包又放到茶几上道:“丹阳,就不想知道你丈夫在看守所的情况比方说,他昨天晚上怎么过的”

  宋丹阳道:“他自作自受,爱怎么过就怎么过”

  耿东生道:“司马奔的双眼都哭肿了,嗓子也哭哑了;他说他放心不下你,他让看守给我带话,说家里的粮食都快没了,让我来看看,帮忙买一买。”宋丹阳道:“这些,上回来,你已经都落实过了。”

  见宋丹阳的语气暖和一些,耿东生又壮着胆子捉住她放在膝头的左手:“丹阳,其实,为了他能早一点出来,我们也该好好地在一起商量商量办法的。”

  这一回,宋丹阳没有着急地抽出自己的左手,而是拿汪着泪的眼睛望着耿东生道:“你你们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

  耿东生见宋丹阳已经有了配合自己的迹象,便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住道:“丹阳,相信我,我的心里,一直都装着你,自上高二的时候,就装着你了”

  宋丹阳的泪流出来,道:“就这一回,好么就这一回,你放我男人出来,好么”

  楼上似乎有了搓麻将的动静,声音从楼板或是从窗户传过来,耿东生灵感大发地说丹阳楼上有人搓麻将了咱俩也玩玩吧你呢在我身上摸摸我呢在你身上摸摸,看看是你先摸到我身上的一条还是我先摸到你身上的八万

  耿东生与宋丹阳双双从床上起来的时间,天已经黑定,望一眼精气神依然充足的耿东生,宋丹阳的内心升腾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宋丹阳的心里,原本是带着点憎恶带着点悲哀带着点许身赎夫的责任与耿东生上床的,没想到事过之后,宋丹阳之于耿东生的憎恶之情一扫而光并且,看到耿东生起床也可能就会离去的情景,还生出了些许无以名状的依恋之情女人,真的就这么不可捉摸么对自己,宋丹阳明白,近一个月的单身生活基本上就是守了一月活寡的生活,结实健康的肉体其实天天都在等待和盼望着雄性的冲撞刚才,两个小时前,自己的这种愿望在耿东生的狂态下得以痛快的实现,让宋丹阳似乎立刻又玩味到了做女人的绝妙快乐。下意识地替耿东生打好领带后,丹阳说:“说好的,就这一回”

  耿东生知道,前后表情判若两人的宋丹阳,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有口无心的耿东生相信自己的实力,更相信此刻的宋丹阳其实并不愿意他立刻就离开这个房间。把宋丹阳打好的领带又解开,把系好的裤带又松开,耿东生说:“丹阳,就这一回,来吧”

  宋丹阳羞涩地一低头,装模作样地将耿东生朝房门外边推边道:“说好就一回的,你耍赖”

  耿东生伸手抱起宋丹阳,就地旋转起来,旋得宋丹阳头晕心晕欲望升腾之时,耿东生的手机响了,一接,是王新琪打的。听罢电话,耿东生强行止住自己躯体之中的那股冲劲十足的力道,对宋丹阳说有空我准会再来的,现在不得不火速赶回局里。

  除了值班的干警外,公安局的办公大楼上几乎没有人影。坐在局长的办公室内,李枫随意地与王新琪聊天:“小王,你说,公安局的普通干警,都像今晚铐我和你的那两个一样,没有基本的职业素养吗”

  王新琪道:“李书记,依我说,是树斜枝也歪。”

  李枫道:“这话怎么讲”

  王新琪道:“李书记,我给您念一段有关公安局的民谣吧公安局,耿局长,贪钱好色活阎王公安局,某干警,抓赌抓嫖上了痛三天没得抓,就会想办法”

  李枫打断了王新琪的话,说道:“小王,别念了活阎王,谁有胆给堂堂公安局长取这种绰号”

  王新琪道:“临江县的老百姓呗。李书记,就拿今晚咱们碰到的这事来说吧,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铐人的人,还配穿一身警服吗”

  李枫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临江的情况比预料的还要令人担忧啊”抬腕看看表,李枫道:“小王,你在这里等耿局长回来吧,就说我来过了,让他尽快制定出一个纯洁公安队伍提高干警职业道德素养的可行方案,三天后上报给我”

  王新琪道:“李书记,我替你要辆车吧”

  李枫道:不用,我只不过是想独自到街上去走走,或者说是我临时改变了要见耿东生局长的主意。不是上班时间嘛,谈工作,总是有些不妥的。“

  李枫走出办公楼没有10分钟,耿东生就赶到了办公室,见只有王新琪一人在,问道:“小王,李书记呢”

  王新琪道:“耿局长,李书记让我告诉你,让你尽快制定出一个纯洁公安队伍提高公安干警职业道德素养的方案,三天后上报到他那里。”

  说罢,伸出手腕还发红的双手给耿东生看了一看,又道:“耿局长,这红印,是铐子铐的,李书记的双手上也留下了这样的红印呢哼,都是你的好手下干的好事”

  耿东生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王新琪已经气呼呼地离去。耿东生追到门口想说点什么,就有两个干警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办公室。这两个干警,正是铐李枫与王新琪的铁锤和段造。

  耿东生道:“你们不去巡罗执勤,跑这来作什么”

  段造道:“头,我和铁锤给你惹祸了”

  耿东生道:“什么祸”

  铁锤道:“刚才走的那妞,还有李书记,是我和段造两个铐回公安局的。”耿东生一听,怒道:“你俩个浑小子,铐什么人不行,偏要铐新县委书记,就等着挨批吧”

  铁锤段造道:“我俩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局里增收嘛”

  耿东生道:“增狗屁的收,去吧去吧,先给我写反省去”

  铁锤段造一去,耿东生的心境依旧烦恼难平,下午与宋丹阳在一起时的好心情,早已不知消失在那一个角落。不知怎么回事,自刚才走进这个他原本十分熟悉的局长办公室,或曰自听完王新琪所说的几句话后,耿东生突然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产生。具体点说,耿东生的心中升起了些许的惊慌,这惊慌之中,有他下意识地之于自我不利的预感。

  愣怔了约摸半个小时的光景,空白的脑海里才跳跃出了王新琪所说的“方案”。耿东生想,新县委书记还没正式到任就被手下的兄弟铐了一回,新官上任后的第一把火,从公安局开始烧起来,将是定局。

  作了几次深呼吸后,耿东生依旧觉得气闷。耿东生明白,这是自己面临难关之时常会出现的短暂状态。自坐上公安局局长的交椅之后,凭心而论,耿东生还没有出现过似此刻一般的担忧他明白,就算手下的兄弟没在这个夜晚铐一回新书记李枫,“在县委班子交替的关键时刻,他这个局长是上是下,依旧在别人的掌握之中,更何况耿东生还知道,在县局级的干部队伍中,他的人气不佳,特别是搞纪检的书记高吟,就看他颇不顺眼,也许在背地里早已动手调查他耿某人了。

  正在心绪如麻之时,电话突地急响起来,这么晚了,谁还会朝办公室打电话呢耿东生原本是不想接听的,想一想,觉得能直接把电话打到他办公桌上的人不多,于是就拿起了话筒:“喂喂,是我你是丹阳吧我听出是你了什么什么好吧,我这就赶过来”

  来电话的确是宋丹阳。自下午与耿东生有了一回合欢之后,宋丹阳似乎才开始明白男人与男人之间原来存在着如此的差别丈夫司马奔,在她的青春草原上无数次地奔驰过,或许是习惯了或许原本就很平淡,司马奔的奔驰从没像这个下午耿东生的奔驰一般让她激情肆意性情肆意欲望肆意

  炒好了几个味道不错的小炒,等待着耿东生推门而入的心情盛于她曾经等丈夫归家的心情。在耿东生离开的这一个多小时里,宋丹阳想了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回忆高中时代的生活。有几次至少是三次,耿东生偷偷地给她电影票而她却一次也没去。现在回想起来,宋丹阳觉得当时的自己并不开窍,否则,自己没准就是局长夫人了。

  斟满了两杯红酒,宋丹阳想,男女间的那种事,真要是发生了,其实也没什么损失,相反却能增进彼此间的了解信任乃至依赖。

  门铃响起来,宋丹阳没问,一开门,果真是耿东生立在门外,只不过,人还是那个人,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几分消沉。

  把耿东生让进屋,宋丹阳道:“耿局长啊老同学,这么晚叫你过来,其实其实”

  耿东生见重新妆扮过的宋丹阳更加光彩照人,心中的烦恼立刻没了,喜道:

  “其实是叫我来品尝你的杯子里所装的酒对不对”

  宋丹阳羞道:“你别话里有话”

  耿东生明白,这一夜,在自己身上找到兴奋感觉的宋丹阳,将会更加欲望飞溅了。

  差不多打了60个电话,花闪才把白玉洁所住的饭店以及房间号弄清。在花闪放下电话抹抹额前汗珠的时间,何力培从卫生间冲凉出来,一见花闪面露喜色,便道:“找到了”

  花闪点点头,起身道:“你这么快就出来,不打算让我替你搓搓背”

  何力培笑道:“刚才的一番运动,你的劲还没耗光吗”

  花闪丢给何力培一个媚眼,又坐下来,说:“别忙,我再给市里的一些朋友打打电话,多了解了解有关白玉洁的情况。”花闪说打就打,且一打就是40分钟。不过,这40分钟没有白费,还真的得到了许多关于白玉洁的信息,走进浴洗间冲掉了身上的汗气,重新妆扮后出来,何力培说道:“花闪,先吃晚饭吧”

  花闪道:“何总,您自己吃吧,我觉得我应该现在就去临江饭店见白玉洁如果她是钱老板请来对付范天策的,那么,今晚去见她,正钞机因为范天策无论怎么花心,下午刚刚丧妻,晚上也不可能去白玉洁那里。”

  何力培道:“你分析得非常正确花闪,按说好的办,只要你把事情搞定,我说过的话,算数”

  花闪走近何力培,让他吻了一下,“哦”一声,走出何力培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去找那个在市里道道上名头极响的白骨精白玉洁了。

  白玉洁其人,据某一知情人透露,属于美籍华人。具体点说,白玉洁的母亲在美国生下她,她生在美国长在美国。也有人说,白玉洁的母亲是20世纪国内较为走红的电影明星在美国的私生女,丈夫是一位美国男子,这一点,似乎可以从白玉洁那两颗黑中藏蓝的眼眸得到佐证更有人说,白玉洁的母亲到了美国之后,美国人并没有谁把她当成明星,为了生计二不得不做起了出卖肉体的生意而且,女儿白玉洁,在母亲的言传身教下,很小的年龄就懂得招惹男人,并在18岁时到过泰国,练就了一身迎合嫖客的过硬本领。

  当然,在许许多多的有关白玉洁的传言中,差不多有百分之九十是子虚乌有的。不过,白玉洁的混血儿特征似乎不容怀疑,属于西方女人而不属于东方女人的那种过浓的欲望,似乎也不容怀疑,至于她几乎接近白种人的肤色白得毫无瑕疵的肌肤,自然就更不容怀疑。

  白玉洁自己明白自己的肉体具有什么样的之于男性的魔力与诱惑。明白点说,白玉洁深知自己丰隆光洁雪白无瑕的欲望之地,是所有享受过的男人都会赏而忘餐的画卷。也正是凭着自身胴体的妖娆无比,白玉洁近两年在道上名声大振财源滚滚这一次,钱老板就是出到一月10万的高薪把她从市里请到临江。

  对于白玉洁来说,只要有人出钱,让她用自己绝妙的肉体去陪谁,一般都不在乎。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无法人流的男人,也不可能拥有问津她白玉洁的钱财。这就是说,能与她白玉洁一亲芳泽的,要么有权位,要么有金钱。

  下午与秘书长范无策的一场厮磨,倒令天南地北都到过的白玉洁心生感慨她没想到,在这一个小小的临江县城,竟然藏有一个范天策这般如此懂得女人和驾驱女人的绝顶高手。应该说,范天策让白玉洁所体味到的感觉,白玉洁差不多自归国后就不曾有过,习惯了外国男人或曰从许许多多外国男人身边滚过的白玉洁,之于同胞男人肉体对话的功夫早已不屑一顾因此,范天策的出现,或者说自范天策在她青春的画纸上画出“雪峰鸣鸟”与“翠竹映泉”的作品之时起,白玉洁就明白,她这次应钱老板之邀来临江挣钱的过程,亦是享受自我绝妙的肉体给自己带来绝妙快乐的过程。

  走进浴洗间,拧开热水开关,任哗哗的水流从她洁白的肌肤上欢快地流淌。微闭双目,双手力度轻微地抹着属于自己躯体之上或凸或凹的联想。是的,白玉洁是那种十分懂得享乐的女人,这一刻,与其说是她想冲涤掉身上的一些汗气,不如说是她借此机会凭自己的双手延续或寻找属于范天策创造的那一份感觉。

  刚刚走出浴洗间,还没来得及晾干和擦干头发上的水珠,便有人按响了门铃。简单地围了条浴巾,走到门后,手准备旋动门柄时,白玉洁还是先问了一声:“谁呀”

  门外站着的花闪道:“一个可以给你带来财运的女人”

  开了门,白玉洁愣怔了半天,惊疑不定地问道:“是找我吗可咱们并不认识呀”

  花闪友好地一笑道:“白小姐,我叫花闪现在,也许咱们就算是认识了吧”白玉洁让进花闪,从内间着装齐整后出来,泡了杯香茗,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花小姐,你一开口,就说是给我带来财运的,要知道,我的财运一向很大的。”花问道:“我清楚得很不了解白小姐,我也就找不到白小姐了说真的,白小姐,我真羡慕你,你有着与生俱来的好本钱,真是福气”

  白玉洁道:“花小姐,如果你要与我商谈的业务很复杂,或者说在十几分钟内,咱们之间结束不了谈话,我建议,到一楼的餐厅吃点东西怎么样”

  花闪道:“这个主意不错白小姐,请”

  当白玉洁与花闪婀娜多姿地出现在餐厅之中时,餐厅里仿佛一下子亮堂了许多。究其原因,大概是就餐的先生们下意识地睁大了双眼所致吧

  在县局级干部的见面会上,新书记李枫只讲了两句话,一句是介绍自己姓名的,一句是说今后工作在一起,望大家彼此在工作上相互协调积极配合。讲完这两句话后,李枫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包括秘书长范天策公安局长耿东生在内的十几号县局级领导,本来是准备好了一副耳朵和安定的心情,来听李枫就职演说式的训话的,没想到李枫的讲话如此的简短,简短得近乎全部的省略。

  见面会后,范天策是第一个走进李枫办公室的人。毕恭毕敬地立在李枫面前,道:“李书记,您昨天下午来到临江,我这个作秘书长的,没有做好接待工作,特来请求处分”

  李枫含笑地让范天策坐下,道:“我是提前上任的,不能怪你们老范呀,今天,您能强忍着失妻之哀来班上,已经很不易了我准您一个星期的假,把妻子的后事办办,自己也调养调养。”

  范天策站起来道:“李书记,这么快您就知道了,谢谢您的关心后事,我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今天下午,就火化”

  说着说着,范天策的眼睛就发红。李枫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头,道:“老范呀,节哀吧,手头上的工作,暂时放放休息几天再说吧”

  范天策道:“李书记,副县长唐滔的追悼会怎么开,什么时间开,您指示一下,我也好安排。”

  李枫道:“先火化吧,开追悼会的事,不急啊,老范,看看耿东生和高吟走了没有如果在,让他俩分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对了,老范,小车队的现状,我看不尽如人意,该调整就调整。”

  “是李书记,您看,今天晚上,是不是准备一桌酒席,就算是迟到的接风宴吧”

  李枫摆摆手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老范,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您要是再垮了,县委这台机器,怕真的要停止运转的”

  范天策一出来,就见到了众人都在走廊里,似乎还较有秩序。走近高吟耿东生的身边时,范天策示意了一下,说道:“李书记让你俩个分头去一下他的办公室。”大家都知道范天策刚丧妻子心里哀痛,也只是用沉默和宽慰的眼神与他打打照面。范天策一走远,耿东生就推了高吟一把道:“高书记,你先请”

  高吟笑一笑,心里想,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见一个新书记,至于像老鼠见猫吗事实上,高吟于李枫之所以没有什么生疏感或曰距离感,还因为高吟与李枫是高中同学。

  两人见了面,没有说话,只是两手紧紧握着,足足握了三分钟,李枫才道:“什么都别说,晚上,上你家喝酒,让弟媳炒两个下酒菜,怎么样”

  高吟与李枫的手击了一掌,道:“痛快”

  高吟说“痛快”的声音十分宏亮,令等在外边的公安局长耿东生听得清清楚楚,以至于高吟走出来走近他的时候,他问道:“高书记,什么痛快呀”

  高吟道:“什么该痛快,就是什么痛快”

  耿东生略有所悟,又等于一无所悟。走进李枫的办公室,还没等李枫开口,耿东生立正敬礼后道:“李书记,昨天夜里,局里的兄弟啊局里的干警铁锤和段造给您添堵了,都是我平日里要求不严嗯不严,昨天夜里,我赶回局里,就关了他俩的禁闭嗯”

  李枫扬扬手道:“耿局长,临江县公安局干警的素质差在全市是有名的我责令你整顿提高,并不是因为昨夜的那一曲巧戏,而是公安局队伍的现状到了非整顿提高的程度当然,这也是市委与市局就要展开的工作重点而且耿局长,你的声名似乎已经很响嘛,有几起老百姓告你的状子,都到了市级法院。耿局长,我也算是给你提个醒吧,公安局长要是犯了法,同样是要被人民审判的”

  耿东生的脸上已经淌着汗珠:“李书记,我在工作上一向是勤勤恳恳,一心为公啊您知道的,我这一行,容易结怨,有几个埋藏祸心或报复之心的人诬告我,应该说是正常的吧”

  李枫道:“中国有句俗语,叫无风不起浪还有一句,叫脚正不怕鞋歪。耿局长,我也希望你所说的与事实相符合好了,去吧,别忘了尽快拿出方案”从李枫的办公室走出来,耿东生才发现自己的衬衣差不多被汗水湿透。有了这一回简单的交谈,耿东生似乎觉察出了某种不妙不过,耿东生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他想,他这个地地道道的临江“活阎王”,真较起劲来,不一定就会在小小的风浪里翻船。

  第三章

  两个月前的一天,准确地说是2001年6月2日,当金县长把唐滔传进自己的办公室,向他说了自己得了肺癌需要住院治疗,并把一系列的工作移交给他之后,唐滔就下意识地明白,临江县属于金县长的时代就将结束,而属于他唐县长的时代就要到来。

  自金县长住进医院,老县委书记被调离而新县委书记还没到来的近两个月的空档里,唐滔与范天策几乎同时竞争上演着临江一号人物的角色从效果上看,较为名正言顺一些的唐滔占了先机,因为金县长在移交工作时是向他移交而没范天策什么事儿,因此,唐滔的风光与锋芒基本上罩住了范天策内心中的叫板。

  住院前,虽说金县长有过口头指示,说在他住院及新书记没到任的期间,临江县委的日常工作由唐滔副县长主持,但唐滔还是表现出了比较谦逊的姿态,遇到某些较为重要的事情,他还总是先同范天策打打招呼。在范天策看来,唐滔的这种举动不是对他的什么迁就或曰尊敬,而是想让他替唐滔分担一部分领导责任。的确,唐滔心里也正是打着如此的算盘,一日晚饭一时,当小舅子牛冲高质问他为何事事都请示范天策时,唐滔就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在我主持工作的时期中,让范天策办事处事,有成绩那是我的,出了错他范天策还有好日子过吗

  当官当到副县长这个层次,应该说唐滔的智商是合格的。唐滔明白,由副县长到县长,这个级别的升迁,等同于在部队由营级向团级的升迁,看似可以一蹴而就,事实上,许许多多的时候,副县长同副书记一样,每当自己的前方出现空位且觉得那空位当由自己去填充时,往往就会从别的地方调过来。因此,唐滔决定,在自己面前这个已经遥遥可及的职位出现之后,应该抓住时机,创造条件冲上去当然,冲不冲得上去,唐滔心里明白,自己的努力是一个方面,市里组织部以及主要领导的点头,才是最要紧的一面。

  是此,要想上升,就得向上跑,也就是世人所说的“跑官”。至于跑官,唐滔似乎更有自己的体会他觉得跑官的“跑”字,是由人的“足”和“包”组成的,也就是说,跑官,要带着包跑,至于包里应该装些什么,似乎在跑者的心里,早已一清二楚了。

  跑官是需要钱财的,唐滔深知这一点而且,在临江所在的市域内,跑官者,或日能让他人升官者,贪财之心见长的同时贪色之心也日见浓烈于是乎,就有如此的一段顺口溜在临江一带传开:

  官靠跑,要跑官

  工作成就放一边

  包里有钱就有戏

  包里没钱莫怨天

  官靠跑,要跑官

  能力水平放一边

  只送钱财不送色

  就得按步而就班

  凭心而论,唐滔的领导才能是十分出色的,多年来,他就是凭着自己的出色才能创造出的成就,才由一个镇办秘书,一步一个脚印地升到镇长镇委书记的。在此前的升迁中,唐滔跑是跑过,但所下的本钱太大,虽说给上峰送过烟酒什么的,但毕竟没送过美人。那时节,也许还没兴起送美人的风气。

  那是一个天空下着朦朦细雨的下午,也是唐滔主持临江工作的第三天,走进办公室的唐滔还没来得急泡上一杯香茶,范天策就打来电话,说是小车队的司机牛冲高和车队长打起来了唐滔急忙忙下了办公楼,可不是,牛冲高和车队长在众人的强行抱住后还在恶言相吵车队长道:“牛冲高,你给我听好,今天的事,老子跟你没完白道上赢不了你,咱黑道上见”

  牛冲高道:“你算什么东西在临江,白道黑道,我牛冲高怕过谁要不是大家拦着我,我现在就敢废了你”

  唐滔远远地听见,想一想,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对范天策说:“范秘书长,牛冲高和车队长的斗殴事件,你就一手处理吧”

  范天策在电话中问:“唐副县长的意思是”

  唐滔道:“如此低素质的队长和司机,我的观点是,辞退”

  范天策又问:“司机牛冲高唐副县长,这”

  唐滔提高了嗓门道:“范秘书长,工作纪律组织原则第一,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考虑其他的什么因素。”

  不知为什么,听到唐滔这种公正的语气,范天策觉得有些刺耳。范天策不是不想对牛冲高痛下杀手,而是看不惯唐滔俨然一个上司的姿态指令自己去办这件事。把车队长和牛冲高叫进自己的办公室,范天策把在唐滔面前所受的那股无名之火全部都转移到他俩身上,先是一通臭训,完了让车队长停职反省让牛冲高停车一月,扣发一个季度的出勤奖。

  牛冲高不服气地道:“范秘书长,他先动的手,凭什么对我处罚得这么重”车队长道:“他妈的是你不服调配先动手,在范秘书长面前,还敢诬陷人”范天策有力地一挥手道:“行了你们再要是争吵下去,明天都统统给我滚蛋”这一声大喝还真管用,牛冲高低下了头车队长低下了头,悄悄地走出了范天策的办公室。范天策明白,牛冲高这一出去,就会立刻去唐滔的办公室诉苦。果不其然,牛冲高见了唐滔,就一屁股坐到他的对面,一言不发。唐滔问道:

  “怎么了”

  “姐夫”

  “什么姐夫我对你说过多少回了,公共场所办公室里,叫我唐副县长”“是唐副县长,我被停车一月了,因为与车队长动了手,范秘书长处理的。”唐滔道:“知道了,该写检讨写检讨去吧。”

  牛冲高道:“姐唐副县长,这事你得替我说句话”

  唐滔道:有话晚上到家里说,去吧“

  牛冲高的心里真是觉得有些窝火,姐夫唐滔所表现出的不冷不热,令他想得到一点抚慰的心思成了泡影。回到自己的单身房间里,牛冲高关了门就独自发疯般地哇哇大叫了一阵平静下来后,牛冲高想,姐夫唐滔若真不在这件事上替自己说话,他就准备在关键的时候把姐夫唐滔的那些个好事,对姐姐抖搂抖搂。

  产生了这样的设想,牛冲高觉得踏实了很多因为牛冲高知道,姐夫虽然在外风光无限,在家里却是名副其实的第三把手,姐姐的凶悍与泼辣,是姐夫结婚之后就无法对付得了的。

  手里捏着姐夫唐滔的软,牛冲高着实睡了一觉之后,午饭的时间已到,司机们涌到饭堂吃着份饭,牛冲高却当着车队长和其他哥们的面点了四菜一汤,还说,停车了,可以喝上一口了。大声地要了两瓶啤酒,很馋人地也是无忧无虑且有老子天下第一之势地喝了起来。

  建筑公司的老板何力培,可以说是临江县有钱人之一。得到唐滔主持临江县委的工作消息之后,内心里的那种高兴真的无法言说这是因为,唐滔不仅仅是照顾他生意的后台,也是他今后企望脐身政界的主要靠山唐滔的得势与飞黄腾达,也就预示着他何力培似锦的前程。何力培心里断定,临江县的县长之位,唐稻已基本坐定。于是,何力培决定加大力度与唐滔进一步的密切关系。

  事实上,早在一个月前,何力培就为唐滔准备好一处别墅,一辆帕萨特。惟一还没准备好的,就是像南妮一样适合唐滔口味的美妞。

  准备好的车与别墅,何力培觉得该是出手相送的时候了,惟独感到有些缺憾的,便是别墅之中,没有一位能令唐滔爱不释手的女人。

  心里突地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何力培在考虑,该不该让自己的助理也是自己的情人花闪去充当那一个金屋藏娇结果是,何力培没作出这个决定,而是决定开车到市里朋友开的一家夜总会里去物色一个出色的三陪小姐也就是说,就算关系到自己将来是否可以从政的大事,何力培暂也不愿将属于自己的心肝宝贝花闪拱手相让。当然,也许还有这样一层原因,那便是何力培怕唐滔轻看从他身下滚过的二手货色。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驱车,何力培到了朋友所开的夜总会。是夜,朋友为他精选了十个小姐,一带到何力培所在的包间,让何力培一个一个目测,然而,没有一个能让何力培赏心悦目。何力培明白,自己相不中的,副县长也有可能很快就是正县长的大行家唐滔,也一定相不中。

  见何力培愁眉难展,朋友想了想,说道:“本夜总会,这些小姐都是叫庄的哥们,要是在她们之中还挑不出一个,我想,就只有一位小姐了。”何力培道:“那就快去给哥们叫来。”

  朋友道:“那位小姐一般不出台,就是出,要价,高得吓人”何力培道:“只要瞧上去舒服,我还怕花钱吗”

  朋友道:“好吧,我这就去把她叫来。不过,哥们,我必须先给你打个招呼,这位小姐,是位刚毕业的大学生。听口音,你是临江县的人若是她不乐意,你就是出上一万二万,她也不见得会陪你上床。”

  何力培一笑道:“一万二万不行,十万八万还打动不了她嘛再说,真要是临江的老乡,还可以套一份老乡之情的。”

  十几分钟后,一位看上去青春而又性感的小姐走进了何力培的包间,落落大方中丝毫没有风尘女子的卑俗韵味。走近了何力培,弯腰一礼道:“先生,不想跳一曲吗”

  何力培道:“小姐,听口音你好像是临江玉笛那一带的人”小姐道:“我就是玉笛镇人。先生您对玉笛镇熟吗”

  何力培道:“不算太熟。小姐,可以见告大姓芳名吗”

  小姐道:“我叫花光,怎么,老板没告诉您吗”

  何力培道:“老板只告诉我说你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而且是不轻易陪客人上床的,对吗”

  花光道:“话是这么说,但事并不一定这么做。对于先生来说,我愿意愉快地接受先生的所有愿望因为我的老板说过,您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中最有钱的一位。”何力培道:“花小姐真是快人快语的确,咱们临江的人,大都有这种说话办事直来直去的性格花小姐,要我出一个什么价位,你才肯在我面前一丝不挂”花光道:“先生也是临江人”

  何力培道:当然花小姐,开始吧“

  花光笑吟吟地伸出手道:“既然是同乡,我就少收您百分之五十的赏花费吧。”何力培随手从手包里抽出一沓足有千元的票子,递给花光后问道:“花小姐,够欣赏你的小费吗”

  花光边脱衣裤边道:“够了先生,在这座城市里,出这沓钱,别说是看一看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国产货,就是想看一看瑞典姑娘巴黎小姐的裸体,也是足够的”

  花光后边的话,何力培没有听清,因为他的精力全都专一地在注视着花光小姐裸露出来的肌肤那胸那腿,那凸起的那凹人的,何力培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地惊叹道:“花小姐,你真是太完美了”

  花光羞赧地一笑道:“所以,我的要价很高。”

  何力培道:“花小姐,跟我走吧,我要带你到星级饭店去享受一夜报酬,你提得出来,我就付得出来”

  花光道:“若是我狮子大开口,要您个十万八万的,您舍得吗”何力培一拍胸脯道:“这点气概,我还是有的,走吧”

  在星级饭店里,何力培与花光一住就是三天三天中,何力培知道了花光是怎样地令男人着魔,花光也知道何力培是怎样地有钱的同时,也知道何力培就是自己的亲姐姐花闪的顶头上司。

  当何力培知道这个陪自己几天几夜的花光小姐就是自己的助手花闪的亲妹妹后,激动或日兴奋地用双手捧住了花光的脸蛋说道:“难怪我一见你,就有一种莫明的亲切感,原来,你是花;闪的妹妹呀这下好了花光,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人了,我何力培拥有的,就等于是你们姐妹所拥有的”

  花光怯怯地道:“何总,您和我姐姐姐姐有过吧”何力培点点头。花光又道:“何总,既然这样,我和你之间的事,别让我姐姐知道,好吗而且,我在这儿所做的工作,也别告诉我姐姐,行吗”何力培道:“花光,我想,从现在起,你就找到一份比现在的工作更优越的工作而且,凭你的知识才干,要是工作出色,没准,前途真的是如花似锦呢”花光道:“何总,您的意思是”

  何力培道:“花光,从明天起,我保证,只要你按我的计划和要求去做,我保你不出两个月,就能当上你老家玉笛镇的镇长当然,这是后话,目前所要做的,就是随我回临江当好副县长唐滔也是未来的县长唐滔的生活秘书。”花光听罢这一番话,双眼之中涌动着兴奋的光泽道:“真的吗”

  何力培将搭在花光赤裸的肚脐之上的右手抬起来,用力地挥了挥,说:“我想做的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失败的先例花光,真的,拥有了你姐姐之后,又鬼使神差地拥有了你,你们姐妹这一对旷古绝今的玉体,我都拥有过,也算是上辈子的造化和上天的恩典吧花光,只要你按我的计划一步一步地走,有我何力培当上县长的一天,就有你当上副县长的一天当然,前提是我们必须尽力地将唐滔推上县委书记的位置。”

  何力培的一席话,让花光心花怒放,一心想走仕途的她,没料到机缘就是如此之巧地让她碰上她想,这就是所谓的什么人什么命吧。花光把身子翻过来,双腿绞住何力培的双腿之后,很骚情也很动情地说道:“何总,来吧,为了感谢您的知遇之恩,我就让你享受享受我从俄罗斯小姐那里学到的绝活吧”

  人还是那个人,然而,欲望爆炸之后肉体淫荡起来之后,何力培不得不在心中暗自承认,妹妹花光毫不逊色于姐姐花闪,特别是在男女两性形体对话的序曲和尾音之时,花光处理得似乎要比花闪更胜一筹也许,这是花光所从事的三陪职业所让她练就的灵光之处吧

  牛冲高气冲冲地走进姐姐的家,见姐姐又在和几个娘儿们一起打牌,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地埋怨道:“姐,你一天到晚,除了打牌,还能做点别的事嘛”

  姐姐牛茹萍打出一张三万后说:“冲高,今天怎么这么轻闲呢”牛冲高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闭着眼,流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叹道:“姐,我被范秘书长停车了,还要扣一个季度的出勤奖呢”

  牛茹萍把一张四条拍到桌子上,道:“你姐夫唐滔呢,不能说句话”牛冲高道:“姐,我找过他的,他让我到家里来姐,你就别玩了,去作饭吧,姐夫也就快要下班了。”

  牛茹萍向牛冲高招招手道:“冲高,你来替我玩完这最后两圈,我去炒几个菜,今晚,就和你姐夫好好喝几杯。”

  牛茹萍说着话的时候已站起来,牛冲高坐下后,伸手一摸牌,就摸到了一张八万,而且还是和的卡张八万一条龙,喜得牛茹萍迈出的左脚又缩了回来道:“哎呀和牌了,冲高,就你这一摸,值三瓶酒钱呢”

  牛冲高常来姐姐家,与姐牛茹萍在一起玩牌的几个娘儿们,大都也与牛冲高熟识,因此,在打牌的时间里,牛冲高常常很下流地把二筒说成是“乳罩”,把一筒说成是“屁眼”,逗得几个娘儿们暗暗地浪笑后又出言损他牛冲高,说他还没找媳妇就如此骚情,要是找了个媳妇,还不知要骚情到什么程度呢

  姐夫唐滔并没有按点下班回家,炒好的莱热到第三遍,墙上的石英钟敲响晚上九点,唐滔依然没有影子,早就耐不住性子的牛茹萍说道:“冲高,不等他了,咱们吃”

  牛冲高道:“姐,要么,再打打姐夫的手机,试试”

  牛茹萍道:“我早已打过好几遍了,关着机呢冲高,来,姐姐陪你喝”牛冲高咬开一瓶啤酒的盖子,咕咕喝下了半瓶,将一块红炯羊肉塞进嘴里,嚼了几嚼,嘴角流着油沫星子地边嚼边道:“姐,今后对姐夫好点吧,人家眼看就要当上正县长了的。在这临江,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要是你对他很好的话,他能对你三心二意吗”

  牛茹萍把夹起来的一筷子鸡蛋又松开,落到盘子里,惊了神似地说道:“冲高,还没喝怎么就说醉话你姐夫对我,从来都是和和顺顺,一心一意什么时候对我有过三心二意呢”

  牛冲高道:“姐,我是怕出现这样的状况。”

  其实,牛冲高本来打算把姐夫唐滔与范秘书长的妻子南妮偷情的事告诉姐姐的,但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了回去,就同咽下一块夹起来的腊肉。牛茹萍道:“冲高,莫非,你姐夫在外有相好的么”

  牛冲高见姐姐一针见血地这么问,镇定地一笑道:“姐,姐夫是何等身份,能去做那种招至流言蜚语的事吗再说,姐夫的心里,只是想着怎样尽快地当上县长。”牛茹萍道:“我也知道,你姐夫就算有色心,也没有色胆他要是在外边拈花惹草的,看我怎么收拾他冲高,再开一瓶呀”

  牛冲高道:“姐,不喝了,再喝,就吃不下米饭了。”

  听了姐姐这番自信的话,不知怎么的,牛冲高一阵辛酸,他觉得姐姐很可怜姐夫在外寻花问柳的事,姐姐不仅;不知,还认为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一心一意。狼吞虎咽地吃下两碗米饭,牛冲高站起来说道:“姐,我回家了。”牛茹萍道:“你不是等你姐夫有事要说么”

  牛冲高道:“看样子,姐夫一准又到下面的乡镇去了,今夜怕是回不来,我不等了。”

  其实,牛冲高心里明白,姐夫唐滔八九不离十地又会和范天策的女人南妮在一起。为了证实这一点,牛冲高从姐姐家出来后,打了辆蹦迪三轮摩托车直奔范天策家。按响门铃后,开门的正是范天策,他一见是牛冲高,急忙让进屋里。牛冲高进屋,没见到南妮,边坐下边随意地问道:“嫂子呢”

  范天策一笑道:“去和几个同学聚会去了。冲高,找我,是不是为了白天我给你停车的事”

  牛冲高道:“秘书长,您处理得非常对,我姐夫啊,唐副县长说,您这还是处理得轻的,要是从重,就要清扫出县委小车队的。”

  范天策将一杯茶水推到牛冲高的面前道:“冲高,以后说话办事,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跟其他的司机不同嘛要知道,你姐夫是县委的重要领导,要是你平日里火气大,别人自然会说你是仗着姐夫的权势,这样一来,影响要多不好有多不好。”牛冲高连连点头道:“您批评指教得很对,今后我一定注意秘书长,我我不打扰了。”

  范天策道:“冲高,停车的事,不要想得太多,也许三五天,也许十天半月,我会打招呼让你出车的。”

  牛冲高不住地表示道谢。从范天策家出来,不知怎地,牛冲高觉得范天策秘书长这个人似乎不坏,而且,还觉得他有些可怜自己的女人跟别人常常偷情却一无所知,的确有些可怜的因素了然而,事实上,妻子南妮与唐滔的偷情之事,范天策清清楚楚,并时不时地还主动为他们之间的鬼混提供时机呢。只不过这一点,牛冲高无法知晓罢了。

  这一个晚上,当范天策正常下班回家,看见妻子南妮留下的一张字条后,心里就明白,性欲正旺的南妮肯定是又去找唐滔或是别的什么男人了

  从年龄上说,范天策要比南妮大十一岁,但从性能力上看,范天策并不次于青年小伙,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是干事业最佳年龄段的同时,也是性爱操作最有经验最有耐劲的年龄段,在此后的日子里,许多的女人都对范天策的床上能力赞不绝口,就可证明他在这种事上绝非弱者。

  自在新婚夜接到了唐滔打来的祝贺电话,自在婚后的生活中范天策发现南妮与唐滔之间暧昧不断,尽管南妮很美很妖冶很性感,范无策之于她的兴趣还是与日俱减,到后来,干脆对南妮不闻不问,欲火难耐的南妮红杏出墙的频率也就越来越高,到后来,竞然“病重乱求医”,就连车队的司机张天宝,南妮也主动地将他三诱到自己的床上。

  那一天,范无策到了玉笛镇,接到妻子南妮的电话,在电话中,南妮说她突然觉得心口剧烈地疼痛,让他要辆车到家里把她接到医院去。范天策通知小车队,正好张天宝在,就由张天宝开车去接南妮。

  张天宝将车停好,走进秘书长的家,喊了几声秘书长,张天宝以为范天策是在家里打的电话。

  喊了几声,没见人应,张天宝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再喊,躺在床上的南妮就应了一声道:“是小张吗来,进来帮我穿上衣服”

  张天宝一听是秘书长夫人南妮的声音,怔在了客厅中央道:“嫂子,秘书长说你病得很重,我是开车来送你去医院的。”

  南妮道:“是哩小张,进来,我想喝口热水,倒一杯给我端进来好么”听到南妮病哀哀的语调,张天宝很快地就倒好了一杯热水,左脚迈进了卧室的门,右脚还在门外,南妮那两条丰腴雪白的大腿便映人张天宝的眼帘。“小张,愣着干什么,进来呀,我渴得喉咙都快冒烟呢”

  张天宝没再犹豫,走了进去。小车队的司机们在一起时,其实议论过秘书长夫人的美丽性感和风骚今日一见到南妮那两条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裸出被单的大腿,张天宝就明白,秘书长的夫人南妮真格地妖娆性感呢

  把杯子递给了南妮,张天宝说:“嫂子,我到客厅里等您吧”言完,转身欲走出房间,南妮欠起身子一下拉住了张天宝的手,说道:“小张,我的心口疼痛得厉害,帮我按一按揉一揉,为我顺顺气吧”

  张天宝不傻,他明白,往南妮的胸口上按往南妮的胸口上揉,其实不就是按她的乳包包揉她的乳包包么之于南妮,张天宝和所有的车队司机一样,都知道她性感妖烧生在县城大学毕业,别说是能按一按揉一揉南妮的乳包包,就是平日里谁有幸为南妮出一次车,回到车队后也能在其他司机面前牛气一回的。

  见张天宝沉默不语,南妮又道:“小张,嫂子的心口堵得厉害,难道你一点都不同情么平日里,嫂子对你不好,摆过秘书长夫人的架子吗你说”张天宝细着声调道:“嫂子,你别说了,我替你揉按就是”

  南妮让张天宝坐到床边,又主动地将被单掀开,那一对丰挺的乳包包就凸现在张天宝的眼前。张天宝的手,有些热也有些抖地悬在南妮乳包包的上方,道:“嫂子,我真的可以揉按么”

  南妮一个媚眼飞给张天宝道:“小张,若是嫌嫂子的胸脯有刺扎手,你不按就是了”

  张天宝道:“嫂子,哪有乳包包扎手的,只有乳包包弹手的”

  张天宝闭上眼,双手一下子按压到了南妮的胸口之上。就在那一瞬间,张天宝直觉得有一股电流通过自己的双手传遍全身,而南妮的那对香酥的乳包包,就是电源之地。

  张天宝的手一触实自己的双乳之后,南妮就呻吟起来道:“小张,别光按不揉呀对,揉揉,我觉得顺畅多了小张,还没谈对像吧”张天宝点点头:“小张,你也没没揉过女人的乳包包吧”张天宝点点头。

  “小张,要不,你帮我把乳罩解了,那样光着揉,省力,我也会更舒服的”张天宝突然地站起来,大声道:“嫂子,我太热,我要去吹吹风”

  见张天宝满脸已是血红,富有经验的南妮明白,此刻的张天宝已经是欲火中烧。南妮见火候已到,掀了被单,赤裸着身子站起来,伸手将张天宝紧紧地搂住道:“小张,来治治嫂子这心口痛的病吧”

  南妮这一抱,令张天宝全身的肌肉先是收缩后是胀爆,反手紧紧地抱住南妮道:“嫂子,有了这一回,就是砸了饭碗掉了脑袋,我也值了”南妮的手已经开始在张天宝的身上游动,游动到那个可以令她心族摇荡的地方之后,哄孩子般地说道:“小张,不会的,只要你对我好,我保证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由合同工转为正式工”

  张天宝嗯嗯着,随着南妮倒向床上的那一刻,张天宝便明白,从这一日起,自己以后就不再是童男子了

  唐滔这一天的心情本来不坏,不过自妻弟牛冲高打架斗殴来到他的办公室诉苦之后,唐滔的心情就有些走板。应该说,自从金县长把大权移交给他之后,他其实很清楚,自己要想真正地爬上县长之位,秘书长范天策,绝对是他不可小觑的竞争对手。

  下午三点,唐滔正在品茶阅报的时候,接到了县建筑公司老板何力培的电话,在电话里,何力培说为了庆贺他已主持县委日常工作,晚上找个地方娱乐娱乐。凭心而论,近年来,临江的建筑工程,唐滔没少让何力培上马,何力培呢,也没少让唐滔得到实惠,比方说钱车。小姐等等。唐滔是一个并不缺心计的人,他知道,何力培巴结自己,一是为了揽工作挣钱二是为了让他唐滔在临江的成就不断增大继而推动他唐滔加快升迁的步伐,果真他唐滔能当上县长或县委书记,就自然有他何力培步人仕途的那一天。

  一走下办公楼,就见何力培在一辆新款的帕萨特前向他招手,唐滔以看上去颇有一县之尊的态势向何力培走来:“何老板,又玩一辆新车呀”何力培拍拍帕萨特的车顶,道:“簇新的唐副县长,您试试”唐滔摆摆手道:“不不不,我的手从不握方向盘。”

  何力培一笑,替唐滔打开车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唐滔便一低身坐进车里,说道:“今天,怎么想起来请我娱乐娱乐您知道的,钓鱼打猎那一套,我可不感兴趣”

  何力培启动了车,一打方向,说道:“唐副县长,跟您这么长的时间,我还吃不准您的业余爱好,也就真的不配作县建筑公司的老板了今天呀,我请您娱乐的第一项,就是去游泳,当然,是有美女作陪的”

  唐滔笑一笑:“这么热的天,游游泳,也算是一种轻松吧”何力培道:“是呀唐副县长,这车,觉得怎么样”

  唐滔道:不错嗯,这音响,也够味“

  何力培道:“领导要是喜欢,我就拱手相送”

  唐滔笑道:“你就是舍得送,我也没有胆子接。”

  何力培道:“唐副县长,万事都讲究一个变通我呢,以捐赠的名义把这辆车捐赠给县委,您代表县委一接受,这车,不就是您有实无名的专车了么”唐滔道:“您下这么大的本钱,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