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检带人口气跑了将近三十里,来到片树林才放慢速度停了下来,向众人数了下,百人个不少。这次打了官兵个措手不及,竟然无伤亡。
刘检知道官军肯定不会死心,马上有可能追来,必须有人留下来阻敌才行,刘检望了众人眼道:“家中独子的出列。”
有十来人出了队,
“家中老母在堂的出列。”
又有了十来人出了队。
“家中有幼儿抚养的出列。”
只次只有五人出了队,刘检道:“好,你们所有人赶快返回离石城,向黑虎星大人报告这里的情况。其它人跟着我走,咱们准备阻敌。”
刘检的个亲兵道:“大人,我们起走吧,你也有老母在堂。”
刘检厉声道:“起走个也走不脱,你们还不快走,想让我们死的毫无意义吗。”
众人含泪拜了拜,打马向离石方向而去,刘检下令道:“快,各人马上砍树挡在路中央。”
剩下的六十多人个个行动起来,用单刀砍伐树木,不会儿,砍倒了数十颗碗口粗的树木,横在了路中间。刚刚放好,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响起,官兵已经来了。
李卑被闯军小队人马冲出县城,心里顿时大急,又惶恐不安,若让贼军提前得到消息,先攻破太原,所有人都逃不掉惩罚,所以退出大炮射程后,李卑顾不得众人马不停蹄的从太原赶来,已经疲累之极的身体,点了两千人马每人双骑亲自追了出来。
官兵到来这里,见道路被堵不得不停下来,李卑看到被树木挡住的大路,心里格登下,贼军不急着逃命,还有人留下来阻敌,心中明白,只要担搁上半个时辰就再也追不上前面的贼军,但还是抱着万的希望,命令士兵道:“下马,马上搬开树木。”
前面的士兵很快跳下了马,搬起了树木,刘检等后躲在树后,见官军搬树,刘检声令下:“放箭。”
数十支长箭向官兵射去,顿时官兵响起了阵阵惨叫声,搬树的官兵全倒在血泊中,李卑大怒:“下马,从林中包抄。”
官军派出数百人进入林中,向刘检的侧面袭来,刘检等人稳稳的守住两旁,官军露头,就是箭射去,李卑急得大叫:“从后面包抄。”
官军恍然大悟,终于出现在刘检等人的身后,刘检等人马上弃马,躲入林中,继续向搬树的官兵射箭,李卑心急如火,但又不能摆脱纠缠,只得吩咐官兵继续入林,将所有贼军射杀,官军与闯军马上在林中展开了追杀。
双方躲躲藏藏,本来若刘检等人要想逃走,只要钻入林中深处,恐怕官军也没有心思去追,但刘检为了让报信的人走得更远点,只是围绕着堆放树木的那段路躲藏,继续射杀搬树的官军,刘检身边的人很快越来越少,官军渐渐将他们都包围了起来,刘检望了下身边仅剩的几个人,刚想对他们说话,突然觉得胸口痛,低头看,支长箭已经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刘检挣扎着把话说了出来:“已经完成任务,你们可以走了。”
几名闯军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长官,彼此对望了眼,拨出自己的长刀,反向官兵迎去,口里喝道:“杀。”
等到官兵将闯军全部清除时,已经过去了个时辰,天都已经黑了下去。
李卑叫人数了数,共只有六十七具尸体,那领头之人看年龄刚刚二十出头,嘴角还露出了笑意,仿佛是在嘲笑李卑的失败,李卑大为沮丧,再也不可能追到先走的那批贼军了,只得吩咐将数百具官兵的尸体埋了,返回大营,至于贼军,就让他们暴尸荒野好了。
曹文诏听了李卑的汇报,大怒,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吩咐天亮马上就走,留下二千人监视临县,贼军已经知道消息,能早天攻下离石,就离胜利更近步,小小的临县个时辰也不值得担搁。
在祁县外围的官军大营还是波澜不惊,仿佛认命了似得和闯军对持,每天照样例行的向闯军挑战,闯军的斥候经常逼近了侦察也没有发现什么毛病,大营中留守的是艾万年,艾万年为了保密,连太原城也起瞒过。
李鸿基见官军不急,当然落得如此,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大营中充满了欢声笑语,拿下了整个陕西,闯军和蒙古人的交易都公开化了,为了让士兵过好年,李鸿基特于吩咐李双喜从蒙古采购了十万头牛羊,闯军无论官兵,每人都能得到数十斤肉食,这几天,每餐都有土豆炖牛肉这道官兵百吃不厌的名菜,土豆在商洛全府都得到了推广,产量高达数百万石以上,陕西每人都能平分上石,还有红薯,玉米也是如此。
虽然这些东西久吃不如大米,小麦的味道,但关健是产量高,以往亩地只能收二到三石,可换上这种作物,产量最少也是十石以上,有的甚至达到了二十石,产量翻了数倍,玉米更是不占地,可以收割了水稻再种植,如今商洛是家家至少有年的存粮,以前人们饿怕了,虽然闯军从没停止过粮食的收购,但每家还是尽量多存粮,好在目前闯军也不缺粮。
李鸿基心情大好,甚至有时间陪田玉珠下围棋,目前邢秀娘掌管着闯军的钱粮,田玉珠经常帮李鸿基整理书写各种文书,自然要出入军中,上行下效,闯军中并不禁止高级将领的妻妾进入军营,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至少得是游击将军以上。
你想在军中不枯燥无聊吗,想见到自己的妻子吗,怕漂亮的小妾在家让你戴绿帽子吗,那好,你努力吧,升到了将军,你就有特权了,李鸿基并不认为限制军官的妻妾进入军营就是好事,有妻妾看着,反而不会那么容易生事,更不可能象官军样,在营中公然招妓。
李鸿基的棋艺搁在二十世纪并不高明,但在明朝讲究棋型的下法中,他那种只讲究实地的下法却大占便宜,田玉珠刚和李鸿基下棋时还以为他是初学者,哪知几番下来却输了个塌糊涂,李鸿基从不管棋型好坏,只有能占便宜,即使是多手愚型也照下不误,让讲究棋型优美流畅的田玉珠大皱眉头,偏偏自己想纠正又赢不了他,让田玉珠大为苦恼,今天又是如此,明明李鸿基下得难看无比,数数目数又是他赢了,田玉珠气得推棋盘:“不下了,不下了,哪有你这么难看的棋。”
李鸿基笑:“难看有什么要紧,关键是赢了才是本事。”
两人正说着,亲兵喊了声:“报,有急递。”
李鸿基接过看,是离石黑虎星的急报,仔细看完后骂了声:“好你个曹文诏,敢跟我玩这手。”
马上传令,招聚所有人到大帐议事。
第三十章抢占先机 上
李鸿基坐在大堂,静静的等着众将,李劬和刘检两人自己对他们还有映象,都才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虽然黑虎星只说他们情况不明,但个困守孤城,个返身要对付数十上百倍的敌人,恐怕都已经凶多吉少了,他们将是头批牺牲的自己亲传弟子,可以想象,以后还会牺牲很多人,看来自己应当早点把军功章制度搞出来,他们虽然牺牲了,但有了郧章,大家不会忘了他,他的家人也能以之为荣。
等众人到齐,李鸿基拿出黑虎星的急报给大家念了遍,众人听,城外的官军竟是虚架子,官军大部到了临县,顿时阵燥动。
拓养砷急不可耐地道:“闯王,官军竟敢玩空城计,咱们打吧,拿下太原把晋王给刀剁了,看他曹文诏还不被崇祯给拿了治罪。”
李鸿基望了眼众人,都说要打,崔尔达迟疑的道:“闯王,官军数万人马上就会急攻离石府,我军不需救援么。”
贺珍这次没有得到官军暗渡阵仓的情报,大失脸面,闻言道:“我军在离石府有万五千人,大炮十门,火枪手三千人,他曹文诏想攻破离石那是作梦。”
众人放下心来,都同意马上拿下外围官军的大营,再攻太原。
李鸿基也不迟疑,心道:“曹文诏,本来想和你僵持,既然你心想取胜,那就莫怪我先下手为强了。”马上传令,三军出动,个时辰后进攻官军大营。
李鸿基的数万人马分布在两县数十里之间,随着传令兵拨拨的出发,半个时辰后整个大营顿时动了起来,各个营门都缓缓打开,集合号也已吹起。
艾万年自已独领万人和闯军数万人相抗,自然不敢大意,每日都盯着闯军的举动,闯军集合,艾万年马上得到消息,他心中惊疑不定,算算时间,曹文诏大概刚到离石,难道自己这边泄漏了,还是闯军只是怀疑想试探下,他只得吩咐斥候再仔细探擦,看看贼军是不是要出战。
此时李鸿基的探马也全部放出,两方人马都想接近对方营地看个究竟,很快斥候之间就先爆发起战争,闯军的斥候经过多次交战后成长很快,仗着火枪之利马上占了上风,官军的斥候死伤数人,终于退去,将两军空间大部分让给了闯军。
艾万年只好吩咐斥候站在高处了望,闯军整理好队伍后,从营门鱼贯而去,官军的斥候数,足足有数万人之多,吓的立马报告艾万年。
艾万年大惊,闯军这是倾巢而出,顾不得收拾了,马上传令退兵,粮草甲仗等物质不能带走的通通丢弃,向太原仓皇而逃。
闯军虽然离他们不足二十里的路程,但官军逃得如此坚决,也只能望尘兴叹,不过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官军军资物质无数,也算大有收获。
巡抚许鼎臣接到艾万年进城的消息大为吃惊,他这才知道曹文诏已经去抄贼军的后路,但此时埋冤已于事无补,唯有齐心合力守住太原才是真的,好在艾万年将万士兵完整的带了回来,整个太原现有正规军两万多人,加上发动民夫,可以动员上十万人守城,而且太原物质也还充足,他有信心守下去。
许鼎臣马上吩咐下去,每家抽丁人,协助官军守城,并吩咐务必在城中大造谣言,说贼军穷凶极恶,旦城破,全城男女老幼都会被屠城,基至还说贼军首领喜欢生吃人心,每天要取十几颗新鲜的人心才能满足食欲。
有个叫傅山的文人还编了首恐吓居民的童谣说:“马在门内难行走,今年又是饲马温。”骗百姓说闯军的马都是剖开人的身体再放草料喂的,所以若是城破众人就是死了也得喂马。
太原是省城,这几年山西的情况比陕西要好,百姓都还勉强有口饭吃,前次高迎祥在太原外围时官军也如此宣传过,许多人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涌跃参加守城,这次也不例外,官军宣传,加上挨家挨户去推请,无论情愿不情愿都得来,很快太原就抽好了壮丁四万多人,许鼎臣心怀大慰。
祁县离太原不足两百里,但闯军的大炮运送费事,加上又要收拾官军丢下的众多物质,闯军至到第三天才来到太原的外围,这次攻太原只有五万人,若分四门力量太小,官军可以各个击破,李鸿基干脆不围城,全部人马集中攻南门,反正双方都已知对手的意图,现在关健是看双方谁先破城。
曹文诏此点无疑是占了先机,他已经对离石进攻四天了,刚攻离石他就发现是个硬骨头,城头的十门大炮太过利害,而且由于闯军早天得到情报,闯军也充分利用了这天的时间,各种城防的漏洞都已得到了加强。
短短数天的攻击,官军已经伤亡数千了,曹文诏紧咬牙关,波波的攻击从末停过,黑虎星站在城头,还有心对官军赞叹:“奶奶的,这个曹文诏带兵还真有两手,第天就知道把人疏散开来攻城。”
牛成虎在旁边听了黑虎星的话,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曹文诏是当世名将,若这点也看不出来,还让士兵密集进攻,让你的大炮火枪射杀,那才是浪得虚名。”
这次李鸿基让他成为黑虎星的副手,他个朝庭堂堂的副将屈于个原先的山贼头子之下,心里也不是滋味,但自己初投闯军,自然不可能独挡面,只好盼望能早点立上功劳,获得闯王的信任,虽然心里有点看不起黑虎星,做事倒是尽心尽力。
牛成虎现在有点同情起曹文诏来,他在闯军中待的越久,知道闯军的实力越多,心里就暗暗庆幸自己投降是明智的,闯军若是守起城了,官军要攻破真是千难万难,现在闯军有省半地,再不济也能做方诸候,自己也算是开国功臣了。
对曹文诏的处境他已有了解,形势逼得他非攻城不可,明知会撞得头破血流,还非得撞上去不可,期望能把墙撞倒。
第三十章抢占先机下
“杀呀。”官兵又次呐喊着冲上来,贺无敌也在里面,他是贺人龙的侄儿,从小力大无穷,常把附近大他四五岁的确良孩子揍得鼻青脸肿,家人干脆给他取名贺无敌,他也没辜负这个名号,从十六岁就跟在贺人龙帐下东征西讨,年纪轻轻就积功升到参将。
这是贺无敌第二次攻城如此憋屈,第次就是在前几天的临县,已方死伤千人,对个小小的县城也无可奈何,现在临县还是贼军手里,离石虽然是州府,但从以往的经验看来,四万人攻城,这样的州府不超过三天就能拿下才对,没想到四天了,点城破的迹象都没有,贼军还有闲暇在城头指指点点,让他看得大怒,夺过把铁盾就朝前冲去。
贺无敌的亲兵四散跟着,因要防备城头的火炮,官军的冲锋都得四散分开,到了城下火炮射击的死角才能集中起来起进攻,这给官军的进攻带来很大的影响,贺无敌很快冲到了离城三四百步外,这是个安全距离,大炮打不到,贼军火枪的射距也达不到,唯有威胁的就是强弓手,但有盾牌挡着也会安然无羔,这时他的亲兵也集了过来,贺人龙拉开了自己五石的强弓,对准城头上正在指指点点的个贼军箭射去。
黑虎星正在城头看着官兵徒劳的进攻,哪想到有人已经瞄上了他,突然感到右侧被人重重推,身不由已的向旁边倒去,正想大骂:“谁敢推老子。”
话还没出口,只感到阵疾风从脸夹擦过,心里转过个念头:“什么东西”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顿时觉得全身酸痛,显能这下摔的不轻。
他抬起头来看,见身后十几米处插着支长箭,箭尖已插入铺在地上的青砖二三寸,箭尾此时还在嗡嗡的响着,颤动不已,黑虎星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摸了把,满手都是血,想起若不是自己倒下,刚才这个位置正是自己的咽喉,心里顿时后怕不已,知道如果不是旁边的牛成虎推了自己把,此刻自己已是具尸体,爬了起来,向牛成虎行了个礼:“多谢牛将军救命之恩。”
牛成虎连忙还礼:“大人是主将,末将保护大人是应该的,只是大人以后还要注意安全。”
黑虎星对朝庭官员向来没有好感,那些降官更是看不起,平时也不免对牛成虎有意无意的为难,没想到这时牛成虎毫不犹豫的救了自己,心中的观感改了过来,“好,好,老牛,你救我命,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报,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
贺无敌放下了长弓,手臂发麻不已,这把弓自己天只能用数次,可惜了刚才的机会,看样子还是个贼军重要头目,让他逃过了,但现在也没时间去遗憾,抽出单刀,大喊声:“弟兄们,跟我冲啊。”
贺无敌人持盾,手持刀,向前冲去,很快来到了城下,沿着前方官兵遗留下来的云梯向上登去,闯军的火枪打在他手中金属做的盾牌上却无损分毫,火枪居高临下的冲击力极大,很多持木盾的士兵还没等到墙头,手中的盾牌就被打的四分五裂,最后只能惨死,这时守军也发现下面的那个人用的是铁盾了,火枪打不穿,有人叫了声:“快,丢大石。”
数块脸盆般大的巨石从天而降,贺无敌都躲了过去,城下的亲兵拼命射箭支援他,城头也不时有中箭的士兵惨叫着跌下来。趁着城头士兵躲箭的功夫,贺无敌已到了与城齐平的高度,他刚露头,几支长枪已剌了过来,贺无敌直接用盾挡过,单刀将枪杆砍断,城下的官兵大声呐喊着为贺无敌助威。
他刚想跳上墙头, 见数名贼军都举着几块大石向他砸来,贺无敌大惊,头缩躲了过去,却有声石头擦着他的屁股,他脚滑,从云梯上路滑了下来,屁股坐在地上,又引起阵钻心的痛,城上的巨石犹如雨下,亲兵赶忙把他拉开,贺人敌只觉得屁股已经麻木了,再也直不起腰来,亲兵忙扶着他退回去,官军的攻势又挫了下去。
贺无敌回到了营中已经晕迷了过去,屁股上被大石砸了下,本身已受伤严重,再从墙头滑落,力量全被他的屁股承受,更是伤上加伤,军医换开他的裤子时发现他的屁股已肿得老高,血肉模糊,军医检察了下,幸亏这大石只是擦着,若是直接命中,恐怕他这辈子也站不起来。
曹文诏已经欲摆不能了,今天贺无敌差点登上了城,又让他看到了希望,他马上下令,组成军中敢死队,每人发白银五十银,若是死了,家人抚恤百两,明天全力攻城,有进无退,若敢死队退者,立斩不赫。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时山西的物价还算稳定,两银子大概可以买到石大米,或者三石粗粮,五十两银子已经是很大笔财富了,很快便招聚千多人,明天曹文诏打算用这千多人带头再全力攻击离石府。
许鼎臣带着布政史赵建极,副将应时盛,参将牛勇,朱孔,王水奎,兵备副史毛文炳,商刚中,按家金等人站在太原城头观察着闯军的军容,见排列齐整,张驰有度,叹道:“此人本是朝庭员虎将,可惜成贼了。”
应时盛回道:“那是他自找死路,等曹部堂破了他的后路,看他还能怎么猖狂。”
艾万年却有些忧心忡忡,道:“还是小心点好,贼军火器利害,非我军能挡。”
应时盛道:“贼军火器虽利,但如今我全城数十万居民全发动起来,只有他进了城墙,贼军区区数万人马还能沾得了便宜不成。”
闯军的火器利害,官军早已领教过了,若要守城墙肯定不成,许鼎臣招聚众人商议,总算想出了个办法,那就是放任城墙让闯军去攻,等闯军进了城官军再领导全城百姓在街道小巷伏击,到时用人堆也要把贼军逼出城去。
本来守城方旦城破通常就大事已去,但官军的各种谣言已经成功的吓住了老百姓,许多人为了自己的身家姓命,或者尸体不被喂马,都抱着豁出去了心里,时太原竟然众志成城,给这种作战方式提供了可能。
这时闯军已将大炮推了出来,许鼎臣连忙带众人远远退开,墙头只留下数名观察人员,李鸿基看到大炮已经调整好了,喊了声“放。”
隆隆的炮声顿时响起,这边太原的攻城战也打响了。
第三十章惨烈攻城上
闯军的二十门大炮起轰鸣,简直是惊天动地,不守士兵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只要有了他,就没有闯军攻不下的城,所有的人都望着太原城头,毫不怀疑短期就能进入此城。
大炮准确的击在了太原城头上,溅起阵阵尘土,城内却毫无动静,仿佛闯军现在进攻的是座空城,也没见有人被大炮炸起。
闯军又连开了数**炮,城内还是毫无动静,李鸿基放下了望远镜,对身边的赵胜说道:“奇怪,怎么城内点动静也没有。”
拓养坤在旁边说道:“定是官军吓得落慌而逃了。”
赵胜道:“就算如此,城内应该还有百姓吧,怎么会没有点声息。”
李鸿基马上把贺珍叫过来,问道:“其它三门有什么动静。”
贺珍道:“没有啊,我军的游骑直监视着,三门直紧闭,都没有开过。”
闯军人手不够,干脆只攻面,同时派出数千骑兵,直游弋在三门附近,旦有人逃走,马上可以用骑兵追击,同时也可隔断城内城外的连系。
众人对城内的情况都摸不着头脑,虽然城内也有闯军的细作,但许鼎臣从三天前就不许人进出,所以点消息也传不出来。
李鸿基想了下,不知官军是什么意思,不管了,反正我拿大炮打着你就得受,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命令炮兵首先轰击城门。
轰隆隆,又有数轮炮击过去了,太原的城门终于撑受不住如此重击,轰然倒榻,露在众人眼中的却不是什么街道,而是堆高高的石头,太原的城门早已被许鼎臣派人用巨石堵死了。
闯军见大门倒塌,欢呼起来,炮声也停止了,等到硝烟过后,看到被堵得满满的城门,欢呼声顿时嘎然而止。
李鸿基放了心,原来官兵还是想死守,只是怕闯军的大炮,估计官兵都躲了起来,吩咐孙和鼎道:“继续炮击,把城墙给轰倒。”
孙和鼎应了声:“继续炮击,把城墙轰倒。”
闯军的大炮重新发出了怒吼,个时辰过去了,太原城墙已有多处塌陷,李鸿基吩咐继续开炮,直到把塌陷的地方连成片为此,闯军的炮声继续不停,远离城墙的官兵看着四处飞溅的泥土石块,暗暗咋舌:“乖乖,贼军的大炮还真是利害,若是大家站在城头,不知要死多少人。”对许鼎臣反而佩服起来,闯军的大炮非但没有吓倒官兵的斗志,反而都等着闯军进来再大干场。
又是十几轮炮击过去了,太原的城头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倒塌了多处,城内的情况都露了出来,也可以看到片片的瓦房了,闯军都跃跃于试,官军也紧张的等着闯军攻城。
拓养坤已按耐不住了:“闯王,下令吧,我们冲进去。”
李鸿基摇了摇头:“你忘了潼关是怎么拿下的吗,官军定等在暗处,就等我们冲过去,何必麻烦呢,直接用大炮不是更好吗。”
拓养坤恍然大悟:“奶奶的,差点上当了。”
李鸿基吩咐炮兵马上延伸射击,将街道清理出来,沿徒两边的房屋全部炸掉。
官兵正守在各个房内,望眼欲穿和等着闯军的进攻,轰隆隆的炮声又起,这次是直接跃过城墙炸房屋,躲在里面的官兵措不及防,刹时被炸了个血肉横飞,李鸿基的望远镜里顿时看到了个个被炸上天空的身体,正是官兵的装述。
官兵知道闯军大炮的射程很远,本来都躲在远离城墙五六里处,但后来许鼎臣看到闯军的大炮只打城墙,以为闯军只要城墙塌了马上就会攻城,所以又派人潜伏到前面的房中,这次却被闯军打了个正着,前方的官兵挨了数轮炮击后,看到同伴被炸到天空的惨像,再也忍受不下去,纷纷向后逃去。
闯军原先不炸城内的房屋是因有城墙挡着,看不到炮击效果,如今没有了城墙,当然是照炸不误,许鼎臣和众人合计数天的妙计随着闯军大炮的不停轰炸,点作用也没有,官兵的逃跑更激起了闯军炮手的振奋,以前打了半天,都好象做无用功,郁闷得很,这次专检人多的地方炸,官兵顿时被炸得哭爹喊娘。
直到天黑,李鸿基才让大炮停止了下来,城内前方五里已空无人。
旁边临时组织起来的数万青壮的勇气也在迅速消失,人家直不进来,就这么挨个轰下去怎么办,却没有人去想,太原足有数万幢房屋,闯军只有二十门大炮,轰个数月也不能把太原的房屋炸完,许多人都偷偷躲回了家,许鼎臣费尽心计,拼起来的八万青壮夜之间散了大半,若非城门紧闭,非引起片逃难狂潮不可。
当晚,许鼎臣重把大家招聚起来商议守城的对策,此时许鼎臣白天的镇定自若已经没有了,脸上片惊慌。望了帐下的众将道:“贼军不进城,大家看看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艾成年道:“为今之计,只有和贼军夜战才有希望取胜。”
副将应时盛道:“末将愿领三千精兵去攻闯军的大营。”
布政史赵建极却反对,道:“敌军数万人扎在城外,岂能没有防备,区区三千人能济何事,若要夜战,也需全军出动才有胜算,目前闯军满打满算也就二十门大炮,我军只要坚持不战,闯军总要进城,到时再依靠人数优势,胜算更大。”
艾万年道:“不能,兵贵在精不在多,夜战更是如此,人多反无误事,如果我们放任贼军大炮直炸下去,不说百姓会害怕不愿再抵抗,就是官军也会士气低落,到时贼军进城,我方人再多也没用。”
许鼎臣见艾万年坚持,所说极有道理,心想此处以他经历战事最多,也许可行,遂同意派出应时盛夜袭。
第三十章惨烈攻城下
子时,正是月黑无光,应时盛带领三千精锐偷偷从闯军炸开的缺口向城外摸去,闯军的大营离城还有十里,应时盛派出数百斥候探子先行,清理贼军可能的哨兵,奇怪的是前方直没有发现,仿佛贼军大营无人防守。
应时盛大喜,贼军太托大了,等模到闯军军营只有五百米时,还没有发现闯军的哨兵,此时官军已可看到军营闪着的点点篝火,不时有士兵巡逻走动,应时盛正要下令突击,突然传来轰的声巨响,好象是大炮的声音,官兵大感奇怪,怎么贼军在夜晚还放炮。
第声过后,越来越多的爆炸声响起,应时盛知道已经被发现了,再潜下去也无用,发出突击的信号。
“杀。”官兵呐喊着向闯营冲去,轰轰的声音更响了,爆炸声个个在官军中响起,许多官兵突然发现,这不是从天而降的炮弹,爆炸是来自自己的脚下。
官兵顿时恐惧起来,离闯军数百米的地方就象个死亡陷井,象是要吞筮切要闯入他禁地的物体。官军再也没有勇气往前冲去,纷纷回转,脚下不时还有爆炸声响起,闯军全营已经惊醒,这时的大炮也来溱热闹,呼啸着的炮弹射入官军的阵营,爆炸发出的火光指引着闯军的炮击,官兵遭受上下双重轰炸,死伤更是惨重。
原来李鸿基自从在西安吃过次亏后,马上指示兵器厂全力制造地雷,地雷早在宋代就有,不过直不被重视,而且般外壳都用石头,陶瓷所做,威力自然不大,李鸿基做的地雷当然都是精铁所铸,火药也是改良过的,李鸿基说明地雷的构造,自然难不倒孙元化这个火器行家,只试了几次就做了出来,这次李鸿基本来就打算和曹文诏对持,地雷肯定少不了,没想到曹文诏还没享受到,倒是太原的守军先尝到了滋味。
见官军退去,黑暗中闯军也不追赶,否则误踏雷区,炸着自己就搞笑了,闯军士兵很快听到了传令兵的声音:“闯王有令,敌人已退,大家回去休息。”
不会儿,闯军中就恢复了平静。
应时盛带着惊魂不惊的官兵返回城内,城外的爆炸声太大,许多人以为闯军又开始在向城内发炮,顿时大惊,出门却没有发现城内有哪处挨炸的迹象,倒时城外不时闪起了火光,许多人不明就里,竟然看得精精有味,仿佛是在看焰火表演。
许鼎臣和众人从应时盛带人出去后,就直在耐心等待夜袭的消息,听到了爆炸声,众人也不明所以,闯军在黑暗中不可能肓目发炮,难道是应将军袭击了闯军点燃火药,可越来越多的爆炸声却说明不是火药爆炸,众人都急的团团转,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应时盛回来,众人看了他的模样大吃惊,头盔也掉了,脸上乌块,青块,全身沾满了泥土,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看他身后的士兵也是如此,人数也比出发时要稀疏不少,还有人缺胳膊少腿的,正在大声呻吟,士兵脸上全是惊慌之色。
许鼎臣大惊:“应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应时盛还没回过神来,明明闯军没什么防备,怎么就会有爆炸声呢,惊醒了闯军,自己发出冲击的号令也没错啊,怎么贼军就象在黑夜里长了眼晴似的,炸个准,明朝的火器种类众多,地雷也有,但多装备在京师还有边关重地,为了防止后金偷师,火器的保密也很严格。
太原虽有大炮,但其他火器很少见过,应时盛从来没有见过地雷,自然不知所以然,此刻回城,他才稍微定下心来,描述了下遭遇,众人都茫茫然,不知闯军在地上放了何物,怎么会爆炸,只有艾万年好象听说过这种武器,但听应时盛描述,威力堪比大炮,又好象不像,自己所见的武器威力哪有那么大。
众人大受打击,清点了下人数,黑夜中被闯军炸死了七八百人,还有数百人残疾,顿时谁也没有主意,只好都回去等待明天闯军的攻城。
第二天,天亮,闯军起身后,看到营外横七竖八的尸体也呆了,没想到这个黑漆漆的东西这么利害,现场的情景惨不忍睹,到处是被炸断的胳膊和大腿,还有人肚子炸烂了,肠子都流了出来,闯军看到这种惨像,今天过雷区时都小心谨慎起来,生怕自己的脚下也响起了雷声。
离石府外,曹文诏望着面前的千多敢死队,道:“弟兄们,各位跟我曹某人南征北战,剿灭的贼人无数,如今我们又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可是却被贼人占了半数,我知道你们当中许多人的家乡都在贼人手里,我们难道能容忍贼人在我们的家乡烧杀抡掠,能容忍贼人杀害我们的父母,污我们的妻女吗。”
直以来,官军对贼军的宣传也不遗余力,仿佛贼军个个是青面獠牙,杀人不眨眼,滛抢掠无所不做的人,虽然官军和义军作战多年,知道大部分义军对富人那是趁底仇恨,从不放过,但对穷人般不会马蚤扰,但也是良莠不齐,总有部分是无恶不作军纪极差的贼军,官兵也不知对面的贼军军纪到底怎样,听到了家乡被占,才人人思归,被曹文诏这么说,顿时激起了自己的担忧,全都群齐激奋,大声喊道:“不能,不能。”
曹文诏见激起了官兵的愤怒,军心可用,接着道:“好,前面只是座小城,只有碾碎他,我们就能见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妻女。”
众人齐时应道:“碾碎他,碾碎他。”
曹文诏大喝声:“攻城。”
官军的鼓声响了起来,士兵的热血完全激了起来,气势如虹的向前冲去,城头的大炮又响了起来,在官军冲击的阵营中溅起朵朵血花,后面的人躲也不躲,越过大坑头也不回的向前冲,密密麻麻的云梯架了起来,官兵不要命的往上爬。
官军中仅剩的数门大炮也完全不顾城头的大炮,冒着被炸的危险,直往前推,直到离石府进入自己的射程才停止,完全不顾城头大炮稍瞄准就能让他们连人带炮炸个粉碎。
离石城头马上就感觉到这次官军的攻击不同寻赏,压力大增,城头的炮手也慌乱起来,官军如此密集的冲锋,究竟是该打人呢,还是该打炮,听到官军的大炮响了起来才反应过来,城头大炮重新瞄准,对着官兵的大炮轰击。
第三十二章太原城破 上
黑虎星也看出来了,这次官军大有不达目的不摆休的样子,前几天闯军面对官军的进攻,力量并没有完全动用,般是轮流休息,这时见事情紧急,马上吩咐道:“传预备队,所有人取消休息,上来守城。”
传令兵匆匆赶了下来,突然传来阵炮弹飞过的声音,他赶忙伏下身去,炮弹在离他十几米处爆炸,溅了他身土,黑虎星站起来破开大骂:“告诉孙和斗那小子,赶快把官军的大炮给我敲掉。”
曹文诏知道这次要攻击闯军后方,没有大炮肯定不行,秘密运来了十五门大炮,可是射程和闯军大炮着太远,第天就被闯军打哑了八门,报销大半后几天没敢用,这次是豁出去了,拼着大炮全部报废也要和闯军对射。
不用黑虎星吩咐孙和斗也知道要先干掉官军的炮兵,刚开始是被官军的气势吓着了,时没反应过来,虽然孙元化反对他的几个儿子加入闯军,可是儿大不由爷,在儿子的软硬兼施下,不但三个儿子成了李鸿基部队的炮兵指挥官,连他女儿孙幼繁也偷偷加入了邢秀娘的健妇营。
孙元化心研究学问,李鸿基给了他广阔的空间,只有他有要求就满足,等到他发觉时已经晚了,孙元化家被死死绑在闯军的战车上,若是闯军失败,真的要断子绝孙了,孙元化有苦说不出,只好不闻不问,全心专入各种发明创造中。
趁着闯军的大炮忙着对付官军的炮兵,敢死队没有大炮的压制冲得更猛,这次官军炮兵也灵活得多,经常是放炮就换上地方,让城头的大炮很难瞄准,现在才只有门大炮被打得哑了火。
曹文诏已经看到有士兵陆陆续续爬上了城墙了,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紧张起来,这次孤独掷了,官军的冲车也有机会来到城门前,以往远远的就被闯军的大炮打掉了,这次趁着闯军大炮专职对付已方火炮的机会,终于有机会撞击城门。
“砰。”的声,冲车重重的撞击在大门上,引起阵晃动,闯军军官大声命令:“快倒火油。”
盆盆的热油倒了下去,溅在了冲车上,随即火把扔了下来,官军的冲车燃起了熊熊大火,许多士兵身上也烧了起来,阵阵惨叫声传上了城头。
官兵虽然看爬上了城墙,却立不住脚,黑虎星早有准备,在四面墙后都准备了排火枪手,只要有人爬上来,立马有数人瞄准,官军上去的人越多,死得越多,很快城下竟然堆了层尸体,官兵都只有踩着同伴的尸体才能向上爬,曹文诏身后的众将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惨烈的攻城战,张嘴想劝,看到曹文诏铁青着的脸,想到他的处境,到嘴的话又吞了下去。
太原城下,闯军清除了营外的尸体,重新埋设好地雷,又开始了炮战,城中的官兵无不咒骂:“胆小鬼,只知道用大炮。”
许鼎臣正带着众将在城中严阵以待,突然亲兵匆匆来报:“大人,不好了,晋王要出城,商大人不让,快打起来了。”
许鼎臣大吃惊,他的部下只有人姓商,就是北门守将商刚中,此人是自己心腹,自己严令不准任何人出城,为的是防止军心焕散,如果晋王要出城,商刚中顶不住压力,旦放人,太原就大事休矣,连忙带人赶了过去。
晋王自从听到曹文诏不在,带着大军去攻闯军后方就坐立不安,这两人贼军的大炮直响着,官军点反应也没有,更是确信许鼎臣守不住太原,尤其听到昨晚应时盛带人偷袭却惨败而归之后,刻也坐不住了,大早就吩咐收拾好东西,足足装了百多车,还有许多实在带不走只有埋了,等闯军退了再来取,带着数百卫士匆匆从北门赶去,没想到却被个小小的参将拦住。
等到许鼎臣赶到时,北门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了,许多富户听到晋王要真走,那还不收拾东西起走啊,许鼎臣在后面怎么也挤不进去,只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喊:“开门,开门。”
晋王朱求桂虽然生气个小小的参将敢拦住自己,但心里也从没有这么爽快过,所谓呼百应莫过如此,不,不是百应,而是千应,万应。大家都跟在他身后,踊跃支持他的要求,那就是开城门,让大家出去。
艾万年见如此,大声道:“闪开,闪开,巡抚大人来了。”
众人理也不理,还在大喊着:“开门,开门。”
艾万年大怒,拿过把鞭子,劈头盖脸的朝人群打去,他的亲兵也有样学样,人群中传来阵阵唉呀,唉呀的声音,嚷着开门的声音顿时弱了下去,都纷纷回头看去,在鞭子的招呼下终于让开了条路,许鼎臣挤到了前头。
商刚中正满脸大汗的站在哪里,和晋王脸对脸,步也不肯让,脸上还有几个巴掌印,十有**是晋王的杰作,商刚中后面的士兵都如临大敌,手紧紧的握住刀把,晋王正指着商刚中大骂。
许鼎臣连忙过去道:“下官参见晋王。”
商刚中见巡抚大人来了,松了口气,自己要守巡抚的令,对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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