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临风定了定神,实在不相信这等品貌的人物会做出上门寻仇的事情。不过看他不是存心想取黄家人的命,只是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似乎只是在戏耍一般,想来可能是和大哥曾经有过几句龃龉,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这时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道:“我已经在此等了多半个时辰,黄药师仍是未回,难道是怕了?”说罢冷笑几声,惹得人群一阵骚动。
黄大夫抬起头回答他:“犬子在城南访友,此处却是城北,纵然已经让家仆前去呼唤,恐怕还得耽搁一些时候,并不是怕了足下。”黄大夫的脾气也是颇为硬直,今日这个人上门大闹,若不是顾及到妻子家人,早已和他针锋相对起来。现在虽然不能做什么冲动的事,却也不软不硬地把那人的话顶了回去。
谁知那个人听了这话不怒反笑,道:“好!如此我便等到黄药师前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与我同名,若真是个配得上这个名字的人也还罢了。否则,哼哼。”他冷哼一声,言下之意,若是不合他的意,便要做出点事情来。
黄大夫气得手都开始打颤,正要与那人争辩一番,突然听到一个清亮的童声从几丈之外响起:“人生一世,浮华不过是过眼云烟,何况一个名字!父母与之,我便受之,谈何配不配得上。虽然我只十岁,也知道名字和这个人没什么关系,周公还叫姬旦呢,难道他便是个蛋?足下因为家兄和你同名便来找茬,着实不是君子所为。”
石临风这番话有理有据,说得可谓中气十足,声音又亮,说到“难道他便是个蛋”时不少人都笑出声来,当下众人都看那青年如何应对。
那人打量了石临风一眼,见他虽是个髫龄小童,但是生得颇为俊美,一双瞳仁黑的像黑葡萄一般,倒是先教人生了三分喜欢。他收了嘲讽的神色,道:“那小童,你可是黄药师的弟弟?”
石临风向前一步,答道:“正是。在下黄医师,黄药师乃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容不得你如此辱没。”虽然来此只有五年,但是黄药师对他照顾良多,父母对他也是尽心尽力,疼宠有加。石临风虽然有时子冷淡些,但是对他们对自己的照顾仍然心存感中人,当不致于对自己的徒弟下什么毒手。大哥自己孤身在江湖上闯荡,虽然有师门护持,仍是太单薄了些,我学武功之后,多少是个臂助,以后有什么仇家要对咱们家下手,多少也要掂量一下我兄弟二人的分量。”他一字一句、实事求是地说着,恍惚间有种还在公司里给董事们做报告的感觉,但是一晃神间还是昏暗的油灯下满含担忧之色的古代的家人们。
石临风不由自主地心中一痛,对着黄药师说:“大哥不舍得幼弟吃苦,难道医师就能眼睁睁看着大哥为了我受人□?既然此事我来承担就可解决,当然是我一身之事。”他挑起袍角直直跪了下去,对着黄大夫和黄夫人真心实意的磕了一个头,道:“爹爹娘亲在上,请恕医师不孝,以后恐怕不能奉养亲前了。”
黄大夫和黄夫人对视一眼,黄大夫重重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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