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上就咧开嘴朝你傻笑。一副我就是不走,就是看着你,怎样!
秦暮锦无奈的撇了下嘴,继续吃自己的。喝完汤后,将碗递给赵珊,说道:“我想吃烤番薯,有嘛?不然,炸那个虾糍也行。我想吃……”
赵珊一愣,站起身子,说道:“番薯,街上拐角处就有卖的。我这就去买!”说着放下碗,摸摸腰上的荷包,确定有钱就急急往外冲。秦暮锦赶紧一把拉住这女人,无奈的皱了下眉头,说道:“我是想吃自家灶膛里烤出来的,珊,天色也不早了。做饭吧,我给你烧火。”
赵珊一愣,看了眼暮锦那肚子。秦暮锦没好气的拍了下赵珊的手,说道:“我只是有了身子,又不是别的事。烧个火,还是可以的。”闻言赵珊笑了笑,点点头,挽起袖子,围上围裙,就开始忙着洗锅准备做饭,看着厨房里今天的菜色,再勾首朝主屋看了眼,看样子要留下吃晚饭了。呵呵,流云和窦大姐还真让她意外,不过也好,流云孩子的娘来了,钱姨和大家担心的事情也就不存在了。
赵珊帮着腰不太好弯下的暮锦,将番薯洗好埋进灶膛里。点好了火,里锅做饭,外锅做菜。夫妻俩好久没单独相处,也就趁机享受了一把夫妻一起下厨房的乐趣。
里屋,流云终于停止了哭泣。而原本还僵冷脸很生气的窦燕鸿,现在正蹲着壮硕的身子,一脸哀求的看着心爱的人儿,嘴里不断说着抱歉,她嘴笨之类讨饶的话。估计赵珊看了就得大跌眼镜,窦燕鸿这么个大老粗碰到了流云这个纤细娇柔男儿,由堂堂大女人变成了低声细语说话,讨好心上人的软骨头。
等赵珊忙完,将饭菜端上桌。招呼流云他们出来吃饭时,看到窦燕鸿小心翼翼跟捧蛋似的,因为身材过高,弯腰扶着流云出来时。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嘴里还来了句让众人很快笑得东倒西歪的话。“暴躁狗熊变成了凯蒂猫,哈哈哈,不对,是趴趴熊。哈哈哈……”
赵珊这话的意思,绿雯他们自然知道。赵珊为了讨暮锦他们的欢心,就把凯蒂猫和趴趴熊画了出来,让绿雯照着图样做布偶娃娃说是给未来宝宝的玩具,而这两个小动物憨态可掬的形象,自然讨了绿雯他们的欢心。
绿雯提议说要多做些卖出去,可赵珊没同意。原因很简单,有些东西自家人看看就好,没必要折腾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她可不希望自己孩子的童年只有小花鼓啥的,别的没有,还是要有几个可爱的小动物玩偶的。
而暮锦对赵珊给宝宝做布偶的事情,很是高兴。说明珊对宝宝也是很上心的,就凭她给宝宝想出这么可爱的布偶娃娃,还给布偶娃娃起了很贴切的名字这一点,就让他很欣慰。可赵珊为何不给宝宝起名,就追问了她。谁知道这女人支吾半天回答他,给阿福、雪球起名字都没问题,可给人起名字,她没起过。
死女人,没见过这么推卸责任的。但还是告诉她,自己老早给宝宝想好了名字,叫赵安平。一说这女人就直夸好,这懒鬼,做生意倒是猴精似的,别的嘛,就是头猪。
秦暮锦想起了布偶娃娃的事情,还是有些气闷。伸手拉了下笑得很是嚣张的赵珊,指指满脸疑问,但面色明显不佳的窦燕鸿。赵珊一下子缩了脖子,低下了身子,停住笑容。赵珊的反应也引来了绿雯的一阵取笑,没胆的家主,噗。
窦燕鸿这时才扶着流云坐好,看看屋子里这群人一副等着她老实交待的样子,低首呼出口长气,上阵杀敌她都不怕,今日却有些犯蹴。呵呵,但还是厚着脸皮将前因后果讲了一番。众人听后,才松开紧锁的眉头,招呼着先吃饭。
流云终得佳缘
饭后,钱姨和刘老太又细细盘问了一下窦燕鸿的过去。在一阵沉默后,窦燕鸿说出了自己的家底,流云白了脸。窦燕鸿正是凤翔皇朝曾经鼎鼎有名的少年将军——啸武侯,据说14岁上阵杀敌,就一举擒得敌兵首将的首级。后因屡立奇功,17岁就被封左卫大将军,后封了侯。最后因一次边关小摩擦,母亲不幸战死沙场。扶灵柩回来后,不久父亲也郁郁而终。
后来,她自幼青梅竹马、心爱的夫郎又难产而死,偏偏朝中又有人忌惮她战功卓著,就进谗言。加上窦燕鸿本就是武将脾气,哪受得这气。看破了官场黑暗,而且所有最亲之人都离她而去,才让她发现什么才是人世间最好的。就留下将军印,离开了侯府。到江湖上,改了父姓为窦。因一把弯刀,江湖人称‘弯刀窦大’。燕鸿是她的字,真名:樊靖。
赵珊听钱姨讲了啸武侯过去的赫赫战功后,肃然起敬。左卫大将军哎,好厉害!她无意认下的大姐居然是这么个大人物呀。一脸崇拜看着这本该生活在传说中的大姐,嘿嘿。
秦暮锦则是嘴角弯起,淡淡的笑了笑。他虽在闺阁之中,很少出府。但还是常听说这有情有义、铮铮铁骨的战神般大将军的事迹,只是今日仔细看看,倒也觉得只是平常之人。是呀,他秦暮锦不也曾是天下闻名的才子嘛,今日又如何。
现在的他不也是个寻常之人,富贵荣华皆是浮云。只要有个安稳幸福的家,功名利禄、名气尊荣等等那一切都不再是重点。他现在只求和珊相守一生,白头到老。看了看边上的流云,说道:“现在的窦燕鸿,又不是过去的樊靖。弟弟这是怎么了,窦燕鸿只是个猎户,珊,你这是啥呆子表情。过去的赵五娘,可是现在的赵珊嘛?难道,我说错了?”
一听这话,众人彼此看了看,又再次笑闹开。是呀,过去不代表现在,现在樊靖只是赵珊的结拜大姐——平平凡凡的一个猎户窦大。季尤文斟了两碗酒端着,一屁股坐到窦燕鸿边上,说道:“大姐,我敬一碗。喝完这酒,你就得尊称我声大姐了。因为流云是我弟妹赵珊的弟弟,按照辈分,你也是我的弟妹了。”
窦燕鸿愣了下,但很快爽朗的举起碗一口饮尽。老老实实喊了声大姐,但很快声明赵珊还是她妹妹。别指望她跟着流云喊啥珊姐,众人笑歪。赵珊无辜的看向窦燕鸿,无声地追问着。
窦燕鸿再次饮完一碗酒,抓起一边桌案上的一只趴趴熊布偶,说道:“妹子,我就是这东西。啊,你还说我是暴躁狗熊,你欺负大姐我书读得少是不?老娘是顶天立地的大女人,不是你这只会下厨房的小丫头。”
众人闻言,一阵闷笑。赵珊脸气得臊红,看看捂嘴娇笑的流云,再看看暮锦一副不关己事的样子,扫了眼众人一副看热闹兴奋发光的脸。咬咬牙,心一横,说道:“我这只会下厨房的小丫头,决定了。俗话说的好,古往今来,男子在家从母,可现在我是流云唯一的亲人。自是从我这姐姐,流云是不是?”
流云闻言乖乖点了点头,珊姐姐说的对。即使绿雯在一边拉着,挤眼睛提醒他,还是开了口:“是的,珊姐姐。我听你的,你说了算。”
赵珊得意一笑,继续说道:“那流云弟弟就等孩子生完再嫁,嗯,哪有挺着大肚子嫁人的。不好看,对不对。好弟弟,姐姐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窦燕鸿看向还在傻傻点头的流云,一下子泄了气。也就是说,流云要到生完孩子再嫁给她了,珊妹子你狠,给我记着。明明知道她找个叫叶子的男人都快找疯了,好容易找到了,还被赵珊给涮了一把。
众人更是笑成一团,家主这笨蛋,怕也只有流云和窦大这对夫妻能被她摆平。要是别人,怕难。呵呵,但家主这么做,倒也不无道理。呵呵,只是要苦了窦燕鸿了。
赵珊则是得意洋洋的朝暮锦笑着,秦暮锦看看自己这没皮没脸的妻主,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这家伙呀,也就仗着流云那傻弟弟事事听她的,欺负窦燕鸿这性子直爽的憨子。轻声啐了句:“软脚虾!”
谁知道赵珊笑得更嚣张,秦暮锦瞅了瞅也就头别向一边不理这蠢女人。由着她自己傻乐去,他则拉起边上坐着的流云回了屋,说会男儿家的贴己话。刘师傅的夫郎于氏一看这样,也和绿雯起身下厨房,再去烧几个下酒菜。由着她们女人在里面疯着,他们不想参与。
赵珊、季尤文、钱老太,刘师傅,加上窦燕鸿她们五个女的,就吃吃喝喝,笑笑。赵珊也被压着,灌了几杯酒。头脑虽迷糊,但心里却像放下颗大石头,流云和窦大姐好了,那她也就可以彻底安心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呵呵,心情好,也就继续跟着喝了。
最后,五个女人全都喝挂了。气得绿雯要将她们就这么扔在堂屋里,但于氏舍不得,还是给几个人加了毯子,让她们就这么睡着。他们男的也趁着这晚,挤进里屋的炕上。刘师傅夫郎于氏,则是给这几个年轻的男儿传授了些夫妻多年和睦相处的诀窍。抓紧这难得的机会,好好谈谈男人的私房话。
外屋的女人,则是睡得东倒西歪。躺睡在并排长凳上的,靠睡在椅子上的,趴睡在桌上的。明日起来,估计个个得喊腰酸背疼,可估计男人不会同情她们,因为是活该。
第二天,果然这帮昨日喝得畅快淋漓的女人们,一早醒来后,喊头痛的喊头痛,鬼叫着。发呆的发呆……赵珊抓抓乱了的头发,捧着大象踩过般的脑袋一阵呻吟。嗷,好痛,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都怪季尤文这丫头,她都多长时间没喝这么多酒了。
绿雯撇着嘴,不屑的看着这些酒场上的豪爽女人,现在这德性,都是活该。但还是给她们弄好了洗漱用具,给每人盛了碗醒酒汤,放在桌上凉着。就去前头开始忙着收拾店铺,整理物品,准备一会去开门做生意。不管这帮让他看了就火大的女人们,喝死才好了!哼!
赵珊撑起身子,洗漱完,喝了醒酒茶。就去打了盆热水,去现在暂住的东厢房北屋擦擦身子,换件衣服。一身的酒气呀,这可怎么做生意。毕竟她的主要客户都是娇滴滴的男儿郎呀,哎,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因为周围声音太吵,本还在昏睡的钱老太也给闹醒了。没法再睡,只好起来做事情。只有窦燕鸿一人跟个没事人似的,端坐在那,吃着绿雯准备的早饭。不时朝边上坐着的流云看一眼,嘿嘿的咧嘴傻笑着。昨天确实喝多了,她倒是没事。可珊妹子她们好像不太好,呵呵,叶子,终于找到叶子了。
想了想,放下碗筷,说道:“叶子,吃完饭。就跟我回去吧,啊,我今天就回去收拾收拾,咱们拜堂成亲吧。”说完,一脸期盼的看着流云,脸上堆满憨傻的笑容。
流云摇摇头,乖乖回道:“珊姐姐说了,等孩子生完再说。还有,虽然城外好,姐夫昨日说,还是在城里安胎,到时找产公也方便些。家里西厢房还有间空屋子,绿雯哥哥说,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先搬来住。家里现在正好缺个做杂事的,尤文姐生意上太忙,顾不过来。没人砍柴挑水,就是缺个跑腿做杂事的人,想问你肯不肯搬来。”
咬咬嘴唇,小心的打量了眼窦燕鸿。他以前只当她是个猎户憨子,没想到她是大名鼎鼎的少年将军。茶楼说书的常讲到的一个传奇般的女人,没想到是这憨子。甜甜一笑,红着脸等着窦燕鸿的答复。
窦燕鸿一看流云这娇媚的样子,心感觉都要融化了。伸手拉住流云的手,憋着个大红脸,说道:“好,你说了算。嗯,孩子当然城里生好,对了,珊妹子同意不?”
流云听到窦燕鸿同意,笑开了花,回道:“这家姐夫、绿雯哥说了算。珊姐姐,你不必管她。只要是姐夫的决定,珊姐姐绝对是鼎力支持。呵呵……”窦燕鸿不是滋味的撇了下嘴,她不喜欢流云说珊妹的样子。
捏了捏流云的小手,知道自己嗓门大,闷雷般的嗓子刻意再压低了些,说道:“别提珊妹,难道我不好嘛,我还没说你骗我的事了。”
流云一听这话,嘟起嘴冷了脸,挣脱开窦燕鸿那大手,闷气回道:“我没骗你,我确实是江南平丘人士,只是离家很多年了。父母都去世后,我便来了赵姨家里,我没骗你。你个憨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打死都不承认自己耍了小心机,别开头冷着脸不理窦燕鸿。绿雯哥哥说了,要管住女人,必须从一开始做起。他也要试试,哼!因为他怕绿雯哥哥说的,妻主管不住就会三夫四侍。
窦燕鸿一看流云耍小脾气,急得直挠头。怎么回事呀,她都不怪他,他居然还发脾气。唉,算了,看看男人微隆的小肚子,窦燕鸿选择了暂时的忍让。看看四下无人,伸手将流云捉到怀里,说道:“我不对,我错了。叶子,什么都听你的。行不?”
就算是之前的青梅竹马雯筱,她也没如此低声下气过。估计她以后要和珊妹子一样了,谁让她现在是爱惨了这小男人了。估计珊妹子家那荒唐至极的‘女子三从四德’,迟早落她头上。罢了罢了,男人嘛,忍忍也就过去了。
谁会想到过去叱诧风云的少年将军,现在变成了乖乖的小狗熊。狗熊就狗熊吧,至少有蜂蜜吃。呵呵,她不想再孤身一人了,搂紧怀里的男人,凑近他耳边,许下了相守一生的爱语。
流云红了眼睛,依偎在窦燕鸿的怀里。嘴里念着:“你这憨子,傻瓜。傻瓜,呜……你对我真好,呜……我嫁你,嫁你,呜,你要记得今天的话,我也是,这一辈子就只要你这憨子,就够了。”
窦燕鸿闻言,激动的眼睛都有些发热。呵呵,轻轻拍着怀里男人的背,由着他哭个够。够了,足够了。呵呵,当年的离开做对了。今日能得此佳人,她窦燕鸿此生足矣呀。总算知道珊妹子嘴里说的那种幸福了,呵呵,她现在终于也品尝到了。
她曾经追求一切,就算那时和雯筱新婚燕尔,她依旧头也不回去了战场。就算母亲战死,父亲抑郁而终。她依旧不管不顾,奋身杀敌。连父亲的葬礼她都没参加,更何况是守孝。
直到她最后一个亲人雯筱也离开了,而且带走了她未出生的孩子。呵呵,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浑球!后悔一切,才会对那些孝敬父母、疼爱夫郎的人尊敬佩服,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追求那些虚名,她失去了一切,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
再次上战场时,她发现自己再也举不起那把刀,毫不顾忌的开杀。因为她会看到那些因为战斗兴奋,发狂的女兵脸上,浮幻出一张张她们家人泫然欲泣的脸。她发现自己下不了手,一个再也举不起刀杀人的将军。
再加上对官场的彻底失望,终于使得她放弃一切,丢下帅印,改名换姓。做一个普通的猎户,呵呵,这样的日子也很好。如果外人得知她这想法,会说她彻底变成个胆小鬼了。是的,她是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冷血,变得瞻前顾后。
于是,她做个普通的猎户,与她现在这有点优柔寡断的性格该符合了吧。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呵呵,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那么她要美人鱼就够了,熊掌嘛,算了,太奢侈了。
暮锦在里屋,往帘子缝朝外瞅着。呵呵,流云弟总算有了个归宿。他也可以安心了,摸摸微凸的肚子,宝宝,底下你可能会有个兄妹陪你哦。没想到那个铁血少将军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云弟好福气。呵呵,宝宝,但还是你的那个笨蛋娘,最好。
暮锦嘴角扬起一丝甜蜜的笑,回身坐回炕上,继续给宝宝缝制小衣服。日子就这么过着,平平淡淡,却踏踏实实。
好生热闹的一次踏青
阳春三月,又是个好年头。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秦暮锦的肚子越发的隆起,身子也发福臃肿了起来。但是这性子却越来越好动,不愿意在后院待着。总爱跑到前面店铺来帮忙,害得赵珊每每提心吊胆。
赵珊就像个老妈子前后跟着,秦暮锦被盯烦了。没好气地回身瞪了眼赵珊,将手里的香粉扑直接拍到她脸上。弄得赵珊来了个大白脸,正发愣时,流云又往赵珊脸颊上抹了两朵媲美猴屁股的大红胭脂,惹得众男儿捂嘴娇笑。
赵珊赶紧拿起铜镜一照,嗷,她变成唱戏的小丑了。袖子抬起挡住脸溜回后院,流云这时拉拉暮锦的衣袖,低声问道:“姐夫,珊姐姐不会生气吧。”
秦暮锦放下粉扑,拍拍手,笑道:“哼,谁让她前前后后跟着的。和个跟屁虫似的,烦人!”摸摸肚子,坐下来接过绿雯端来的安胎汤,乖乖的喝下。
边上挑选胭粉的客人,很多都半羡慕的看着秦暮锦。真是好福气,如果自己未来的妻主是这样的疼他,该有多好。但如果像赵掌柜那软骨头脾气,就再看看了。未婚的男儿家低首捂帕笑了笑,抬首看向秦暮锦问道:“钱掌柜,那个,我可以问一下,你家家规的女子三从四德可是真的?”
秦暮锦一愣,没想到家里赵珊定的这荒唐规矩,居然外人也知道了。嘴角弯起,淡淡的笑了下。正思虑着该开口回答,还是不做声时。
边上的绿雯,抢白道:“呵呵,那是我家老板哄彤儿哥的,要真是那样,说了,谁会信。呵呵,女人的嘴呀就是甜,可别信那些有的没的!相信天,相信地,也不要相信女人那张嘴。不靠谱的厉害,呵呵,玩笑。”秦暮锦闻言,笑着没吭声,算是默认。
众人听了,也都点头低首闷笑。原来只是夫妻闺房之乐呀,就说嘛,女人如果那么让男人,那个女人也太没用了。原只是哄人开心的呀。也就各自继续选自己喜欢的胭脂水粉物件,结了帐走人。
绿雯看这一趟子的客人总算都走了,等了会,看看天色不早了,也没客人再来,就挂了关门的牌子,关了店铺。林南熙、秦暮锦他们则忙着将方才客人拿乱的物品重新整理好,一一归位。林南熙看暮锦挺着肚子还在帮着他做,就开口说道:“钱掌柜还是休息下,孩子要紧。可别累了……”
秦暮锦手里忙活着,嘴里说道:“我也想回屋躺着,可就是坐不住。呵呵,我只是帮着摆摆东西,又没爬上爬下。对了,筠儿最近怎么没见他来。干娘都念了好几回了。”
林南熙看掌柜的提到他的儿子,脸上不由扬起温柔幸福的笑容。说道:“筠儿这些日子,被他姐姐易蓝带到私塾去了。这不是我娘身子最近又不好,怕没人照顾这孩子嘛?”
秦暮锦听到这话,放下手里的活,说道:“南熙哥,明日让筠儿到我这来。筠儿是男儿家,年纪又小,带到私塾那总是不方便的。而且到我这,我也可以给筠儿启蒙,教他识些字。你忙你的,不妨碍的。我正好也闲着,对了,南熙哥,筠儿多大了?”
林南熙闻言,点了点头,回道:“筠儿虚岁3岁了,呵呵,谢谢掌柜的。麻烦你了!”这林南熙本是城里个大户家的侧夫郎,可后来妻主病死,而她的女儿易蓝又太年幼,就被他妻主的主夫伙同家人给赶了出来。后来母亲开的店铺又被人骗了钱,落魄到这地步的。说来,也是在大户人家待过,知书达礼的闺秀男儿。
秦暮锦笑了笑,回道:“与我还客气,我们都是自家人了。呵呵,难道我这声南熙哥是叫着玩的不成。也不要叫我掌柜的,叫我彤儿便是。你不是喊珊叫赵姐嘛,喊我声彤儿就不行?我们是一个胡同里住过的街坊四邻,客气什么?”
林南熙鼻子感到一阵发酸,忍住眼泪,笑着点点头,喊了声:“彤弟,是我的不是。呵呵,明日,便把筠儿带来。”
绿雯边上收拾好东西,走过来,笑道:“嗯,是呀。过几日,该是踏青的好日子了,我们一起去。家主说,会准备好多好吃的。对了,到时也把易蓝他们姐弟带来,有孩子才热闹。对不对,少爷。”
秦暮锦瞪了眼绿雯,回道:“是的,大姐夫。我都能念了,你都说几回了,今天。怎这么盼着一起出去。”绿雯一听暮锦笑话他,气得跺了下脚,扭身走开。哼,人家还不是为了让少爷你开心,可以和家主一起出去踏青游玩一下,枉费人家与家主那么苦心安排。
流云在一边看着,缩了缩脖子,拼命忍住笑。呵呵,这家真的好温馨。他真是搬回来住,搬对了。
实际上,暮锦问筠儿的事情,不单单是为了给林南熙减轻点负担。还有就是他家妻主的私心,说是看中了筠儿的乖巧听话,说是如果他肚子里这个是女儿,便要和林老太开口,定下筠儿这门亲事。
呵呵,虽然他见过这孩子几面。但他也想和筠儿这孩子多相处看看,是不是这孩子真有他妻主说的那般好。他就说赵珊那女人怎好好去请南熙哥来她家做店伙计,原来是老早看上了人家的儿子,想讨来给她孩子做夫郎。
哼,也不想想,孩子还没出生,谁知道是男是女。亏那女人还老说最好是个男孩,骗人的鬼话。连闺女的夫郎人选都看好了,敢说她不重女轻男,打死他都不信。
他也问了赵珊,为何不与流云肚里的孩子定娃娃亲。她倒好,回了句:“窦大姐不把我皮撕了才怪!再说了,男大三抱金砖!”所以今日他才特意问南熙哥筠儿多大了,唉,宝宝你还没出生,你娘就为你选了个乖巧的好夫郎,我知道她是对我有意见。死女人,一肚子坏水。
心里虽这么想,但秦暮锦还是希望珊的这个想法可以实现。呵呵,他也很喜欢筠儿那孩子。长得白白嫩嫩的,可爱的紧,而且还很有礼貌。嗯,要好好和这孩子相处,没准将来真要嫁到他家来,当然这事还是先不告诉南熙哥的好些。
过了几日,天气不错。阳光明媚,赵珊就按照事先的安排,雇了马车,带着一大家子人,出了城。到了城外山脚下,选了处靠溪水的合适位置,就开始铺席子,准备一会聚餐。本打算爬山,到香叶寺后面的桃花林去的。可因为家里有两个孕夫,就算做软轿上去,赵珊她们还是放不下心。怕上山的颠簸,孕夫吃不消。
所以,不管流云如何抗议,最终也怄不过赵珊和窦燕鸿两人的坚持。而秦暮锦倒是无所谓,对他来说,只要能出来走走就已经十分开心了。这次距他上次和珊一起去元宵节看灯逛庙会,已经过去一年多了。珊后来一直都很忙,能特意在这春意盎然的时节,腾出一天时间,一家人不做生意,出来玩,就已经十分开心了。
暮锦端坐在铺好的席子上,摸摸身下赵珊给他特意加垫的毯子。唉,他哪有那么脆弱呀。赵珊则是忙着从马车上,将野餐食盒都拿下来。秦暮锦看着忙得手忙脚乱的赵珊,笑了笑。还以为这女人想出来好好的踏青郊游了,谁知道她居然是让大家出来到郊外,露天席地而坐就为了吃顿饭。还说是叫做什么野餐,哼,这个吃货!还辩解自己不是爱吃,呵呵。倒要看看她准备了些什么,让他们跑到城外在这山脚下聚餐。
赵珊忙着先将带来的几张矮桌拼合在一起,把事先准备好的糕点先摆到矮桌上。绿雯则端出酒壶,说道:“这是我拿今年新开的桃花,酿的桃花甜酒。嗯,大家就先吃点心喝这甜酒。赏这风景,由着家主捣腾一会。呵呵……”说着,给每人斟了一小杯。就起身去帮着老早忙得恨不得多出几只手的赵珊,流云看了眼,也想起来帮忙,却被林南熙按住了手。
林南熙拿筷子夹了块糕点,让筠儿自己吃着。回身朝流云说道:“你有身子的,莫掺合。我去帮忙就够了,于爹爹你也坐着,我一个人过去就够了。筠儿乖,自己吃。记得,不许喝这甜酒。”
筠儿捏着手里的桂花糕,不满的抬首看向爹爹,姐姐方才不是喝了嘛?但看爹爹摇头,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林老太将个长颈细脖小口的水壶递来,说道:“还好出门时,我事先泡好了壶茶带来,嗯,筠儿喝茶。”小筠儿咬了口手里的桂花糕,笑开了脸。嗯,还是奶奶好。
绿雯将马车把上的铜水壶拿了过来,丢到季尤文怀里,啐道:“吃,吃,吃,你是小孩子嘛,看到水壶在这,也不知道去打水,赶紧烧壶热水来。”季尤文闻言,红了脸。想将手在衣服上蹭干净,却给绿雯拦住了。递给了她个湿帕子,擦静了手。
提起水壶就往山上走,准备打壶山泉水。呵呵,香叶山上还是有一口水质很不错的泉眼的,免得绿雯又责怪她。唉,只好舍近求远,明明就在溪水边,却要往山上跑。苦命呀!
赵珊则忙着给铁皮烤架里加上木炭,准备一会烤肉用。临时的锅灶也搭好了,绿雯已经开始准备着做饭了。让家主在家里全都准备好带来,她偏要到外面再做,说是有气氛。唉,真搞不懂这女人的想法,麻烦。
等烤架里木炭旺了,赵珊看看风向,不影响暮锦他们。再看了下周围,嗯,也没别人,那就开始了。毕竟烤东西,烟雾油味大,怕呛着谁就不好了。绿雯看赵珊一手抓着事先串好的一把肉串,在烤架上熟练地翻动着;一手轻摇着个破芭蕉扇。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家主这是做什么呀,呵呵,敢情变成路边卖烤肉串的小贩了,原来她和街头卖烤肉串的武六磨唧小半天就为这事。呵呵,唉,也难为家主了。
绿雯这边赶紧忙着将事先处理好的鸡用好几层荷叶包好,裹上层厚泥后,心里泛着嘀咕,将鸡放入临时灶膛里用火煨烤着。想着,他按照家主说的做了,至于做出来什么样子他就管不了了。接着照看着这荷叶包鸡,忙着炒些简单的菜色出来。
赵珊则是将烤好的肉串,撒了些细盐,胡椒粉后便用个盘子盛上桌,让众人先吃。窦燕鸿对于赵珊这样的郊游方式,只有点头佩服的份了。呵呵,也只有赵妹子这做厨子的才想得出来。嗯,实际上在这风景秀美的山水之间,看着蓝天绿地,品尝着美味佳肴,和家人朋友们放声笑谈,确实不失为一件美事。不谈风月诗词,只是单纯的一次聚餐。
很符合她窦大的心思,嗯,吃吃喝喝,再和家人闲话家常几句。放松一下身心就好,偏偏那些文人还爱来些啥诗词会,赏花会。饿得半死不说,还要憋一肚子气回来。珊妹子这多好,一家人不论长幼尊卑,皆席地而坐,一起吃饭喝酒,聊家常。好不畅快,还没那些要命的规矩。嗯,好,下次有机会她还来。
流云看窦燕鸿一点不客气,抓去了大半的肉串,大口吃着。伸手在桌下拽了下她的衣角,说道:“喂,珊姐姐又不是烤给你一人吃的。看,易蓝,筠儿都没吃了。你个大人,反独占去大半。”
小筠儿闻言,捂着小嘴,朝坐在他对面的窦大扮着鬼脸。咧嘴笑道:“窦姨姨,羞羞……呵呵,筠儿还没吃了。”窦大面色一红,闷哼的应了一声。将手里的肉串朝易蓝面前一伸,说道:“呃,拿去。”
流云一看她这样子,不由伸手捶了一把。啐道:“有你这样的嘛,碍……”
窦燕鸿一听急了,看向流云,说道:“那怎么做,我不是给了嘛?”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唉,罢了罢了,窦大本就是个爽直的憨子,要跟她讲些礼节规矩怕也难。连平常总是个小大人样子的林易蓝,也咧嘴笑开了。呵呵,窦姨还真是个憨子。
父子平安,做娘了
这一乐,气氛就热闹开了。季尤文也打水回来,众人笑闹着,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吃喝谈笑着。赵珊看到众人嬉闹开,这才松开一直紧皱的眉头,长吁出一口气。也就是说,大家喜欢这安排了。
秦暮锦这时才明白自己妻主这安排的用意,原来是希望一大家子彼此更熟悉亲近呀。珊,真是个细心的人。知道窦大、南熙哥她们与大家一直都是有些生疏隔阂的,利用这次郊游,让一家人彻底放开,没有顾及的笑闹一次。
底下众人也就彻底放开,热热闹闹的聚餐。等绿雯把荷叶包鸡取出来时,敲去外面包裹的泥,打开荷叶包裹,一股扑鼻的香味让大家都转头看向这边,呀,真香呀。
赵珊笑眯眯的走过来,接过绿雯手里的活,拿盘子装好后,直接端上了桌。笑道:“这是荷叶包鸡,嗯,实际上还有个俗些的名字:‘叫花鸡’,呵呵,来,我来分一下。嗯,一只鸡腿给筠儿,另一只给易蓝。鸡翅膀嘛,暮锦,你和流云一人一只。剩下来的,呃……你们自己分吧。好像,该准备两只的。”
赵珊尴尬的笑了笑,秦暮锦瞪了眼赵珊。原来他只能分个鸡翅膀,哼!两个孩子不客气的接过鸡腿,低首吃了起来。筠儿吃着朝大人们看了眼,看大人们都不动手,也就停了下来,抬首说:“那,鸡腿让给钱叔叔吃。筠儿不馋……”咬着油乎乎的手指,乌黑的眸子看向众人。
奶声奶气的童音,可爱的样子,惹得众人再次笑开。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提起筷子,分食这有些少的鸡。绿雯松口气,朝赵珊笑了笑。唉,他还以为够了咧。唉,算了,下次有这聚餐,就再多准备一只。
酒足饭饱后,大人们则是围着桌子谈笑。赵珊看易蓝、筠儿傻傻坐在一边,就领着这两个孩子,去一边放风筝去。秦暮锦看着赵珊这难得的轻松样,品着清茶,听着大家的笑谈。伸手摸摸微凸的肚子,宝宝,你要快点长大哦。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立夏时,暮锦的肚子已是十分明显。赵珊扒扒手指算了算,暮锦是去年十一月下旬怀上身子的,到现在也有六个多月了。呀,那孩子该在中秋节前后出生,嗯,不错。
呵呵,单是阴历真的不好推算呀。赵珊本以为这世界的历法就是单纯的阴历。后来她才发现,完全不是,该怎么说了,比她们过去的公历农历复杂的多。也就是说,单纯靠这世界的月份,她没法推算出正确的二十四节气。
后来她才发现,自己在原来的世界有个错误的观念。就是自从结合了西方的公历后,很多人把节气这东西就和传统中的阴历挂了钩。实际上完全错了,她以前倒是没注意,来了这世界才注意这些事情。
二十四节气按照原来世界的公历算,才更准确些。赵珊很是不解为何,直到她注意到二十四节气本身,才发现自己的大错误。实际上二十四节气与公历一样,都属于太阳历。本身就有包含了公历,阴历再加上闰月,这日子也就和她们现代使用的阴阳历算法没有什么区别了。
赵珊拍拍脑袋,喘口气。说实话,那十九年七闰法,她还是掌握不了。看每月几天啥的,她还是要靠买来的月历本子直接翻。实话,她没本事算。啥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天候。再讲到添加闰月,她就彻底傻了。
为了不出洋相,她自己还是学会了二十四节气的推算。至于农历每个月份的推算,她没本事掌握了。她只是知道了一月到三月为春季,四月到六月为夏季,七月到九月为秋季,十月到十二月为冬季。
只是那个闰月……也就是每过两到三年,一年为十三个月,多出一个闰月来。刚想到这,赵珊就是一脸黑线。反正她没本事算就对了,这世界的历法有时候真的很头疼呀。她现在基本是数着节气过日子,免得自己过蒙了。她现在知道一年二十四节气,分为七十二天候。一个节气大概等于三个天候,五天为一候,三候为一个节气。六个节气为一个季节,四个季节下来,也就是一年了。
而农历嘛,她大概知道大月为三十天,小月是二十九天。别的加闰月的啥,只好翻那月历本子了。赵珊抓抓脑袋,让自己别再算了。再算又要绕在里面,天啦,嗷,好难。
绿雯看赵珊又在那捣鼓数日子,就捂嘴笑了笑。走了过来,看家主这傻样子就知道,又给绕进去了。呵呵,他都说了多少次了,当那个月过了,如果那个月里没中气,就得闰那个月,也就多了一个月。可好像家主到现在还是没搞清楚,噗……
实话,如果赵珊不懂现代的公历还好些。可就是因为她懂了,才会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实际上这历法说来也简单,就是二十四节气与公历时间基本相符,先按照节气推算,再推照十九年七闰法,也就好推算这闰月了。
暮锦过来看看赵珊,一看她又给历法绕进去了。不由捂嘴闷笑,实在拿自己这妻主一点法子都没有。赵珊抬首看看暗了的天色,暗自庆幸,还好有月亮,她现在的日子也要靠月亮的圆缺来扒算的。
赵珊看向一边的暮锦,泪眼汪汪。万分委屈,她实在学不会。这个就和钱币换算一样难学!秦暮锦瞪了瞪赵珊,啐了句:“你不是买了黄历本子了,这日子还记不住。”
赵珊撇撇嘴,站起身看了眼一边同样低头闷笑的流云。再回身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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