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境中不可自拔。现在他们才见识到这首歌的真正韵味,那个灌唱片的歌手,根本没有将其韵味诠释出十分之yi。
曲凌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等他察觉时,他已经走到离钢琴仅有十步远的地方。站在轰然雷动的人群中,用力鼓掌。在他的记忆中,他不曾为任何yi个人这样虔诚而真切地鼓掌。如果在前yi刻他因为她是韩梅的女儿而决定放弃她,那么这yi刻他就因为她这首歌而决定掠夺她。
“天她是个天才”
“她是个天生的歌手”
“韩女士,您有这样的女儿,为什么不早将她推出银幕”
“佟小姐,请问您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公司来这是我的名片。”
“佟小姐,请问您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学的是什么专业”
“佟小姐,如果您可以接受我们的独家访问,我们将”
无数的惊叹和询问几乎将天籁淹没,巨大的声浪和人群令她窒息。凌云被大家挤到外围,委屈得要哭了。
曲凌风将他抱起来,凌云见到哥哥,就像见到天神,高兴地搂着他的脖子叫:“哥,哥,你快救救大姐。她快被淹死了啦。”
“我知道,”他抱着凌云,像个所向披靡的勇士,分开人潮,抓住天籁的肩头,对围着她的那群人威严地道:“你们有什么问题,最好直接去找韩女士和曲制作,如果佟小姐肯出山,那么yi定是在曲制作的旗下。而且韩女士yi定会是她的经纪人。现在,让开,我妹妹需要休息了。”
人群自动让出yi条走道,传媒没有人不认识曲凌风。乐坛没有人不知道曲凌风和父亲不合。更加没有人不知道。曲凌风千万不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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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二楼,凌云小手用力牵着天籁,骄傲地道:
“大姐,这是我哥哥,是我叫他救你出来的,他是不是很棒我跟你说哦,他开好多的公司,有好多房子和好多汽车,还有私人飞机。”
“你好,刚才要谢谢你。”天籁顺了顺零乱的头发,礼貌地点头微笑。她还记得那个骄纵不驯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高大威武的男人了。他有yi双凶狠犀利的眼睛,真不像商人,更不像文艺人,却像武侠片里的强盗,不过他比强盗好看,而且,他救了她,应该说更像yi个浪迹天涯的侠客。她隐约听说过他很厉害,却没想到厉害列传媒都畏惧他。这样的他,同样莫名地让她畏惧。他讨厌她那礼貌的微笑,多年以前因为她的礼貌使他挨父亲的责骂,而且此后数年未得清静,而今天,这笑容令他觉得客套而疏远,仿佛在应付yi个极其讨厌又不能得罪的客户。她是韩梅的女儿,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价,况且他刚刚才帮助她脱困,她居然只给他yi个礼貌的微笑和yi句客套的谢谢。显然,她对他不感兴趣,也没有多大的感激,更不像那些故作姿态的女人,表面上装作不在乎,眼底却闪着贪婪的光。她的眼里,只有平淡。有意思韩梅居然可以生出这么性情淡薄的女儿”“姐。”天娇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冲上二楼,见到曲凌风,先是yi楞,随即双颊泛出两朵红晕,讷讷地唤道:“哥,你还在。”
天籁看向妹妹,那羞怯的姿态和热切的目光,明显地流露出对曲凌风的迷恋。天娇正是少女怀春的年魁,身边有yi位成熟c优秀c性情狂傲的异性,被吸引也无可厚非。
但是曲凌风那轻蔑不屑的眼神和淡淡嘲弄的嘴角。唉天娇必定要经历yi场情伤了。处在爱情幻想中的小女孩,让她如何看得清她在单恋呢更有意思了曲凌风挑起半边眉毛,那个跟韩梅yi样做作的黄毛丫头居然喜欢他。他嘴角勾起恶意的微笑,他没兴趣的对他有兴趣,他有兴趣的对他没兴趣,这种三角关系他还没试过,不妨在她们姐妹身上试yi试,也许会是场非常有趣的游戏。总之,他要得到佟天籁,至于佟天娇,他不排斥将她作为调剂。
天籁无来由地打了个冷战。直觉告诉她,离这个男人远点,她的直觉通常都很准。
她挽起妹妹的手,“天娇,我有些冷,带我回你房间好吗”
天娇心不在焉地点头道:“好。”
天籁优雅地笑道:“对不起,失陪了。”
yi件宽大的西装外套落在天籁肩上,将她密密包裹,曲凌风的呼吸吐在她耳边,“这样就不冷了。”
天娇小嘴张得溜圆,目光愣愣地从那件西装外套转到曲凌风的右臂,它正亲呢地搭在天籁肩上。
“你”天籁没料到他会对她有肢体举动,挣脱了他的手臂,扯下衣服,“谢了,我还是跟妹妹上楼去。”
“也好,我还没参观过天娇的房间。”他理所当然地搭上天娇的肩头,又yi把搂过天籁,修长结实的手臂像两把铁钳牢牢夹着两姐妹走向三楼,顺便嘱咐:“凌云,回你自己房间。”
凌云皱起困惑的小脸。“哥哥什么时候跟两个姐姐这么熟了”
远离了凌云的视线,天籁开始大力挣扎,她不想在凌云面前跟他起冲突,但也不等于默许他这种强盗似的行径。她收回刚才的结论。他不是浪迹天涯的侠客,而是个地地道道的强盗。
“嘘”曲凌风加重力道,几乎快捏碎她的肩膀,“你再动,肩带就要掉下来了。”
“放开我,”她沉声道,“还有天娇。”
“喷喷,”曲凌风格头,“恐怕天娇不但不想我放开她,还想我拥得更紧,是不是,娇儿”
他放开天籁,将天娇整个圈进怀抱,戏谑地在她额际亲了下。
天娇霎时羞得满面通红,声如蚊蚋地叫:哥
“天娇。”天籁叫。
“姐”天娇仿佛才意识到两人姿势暖昧c小手娇柔无力地推着他,“哥,你,你别这样。”
“我怎样,”他抓住她的小手,声音魅惑,“你不喜欢我这样抱你”
“我我”十九岁的青涩少女,面对倾慕已久的梦中情人,靠着他温暖的怀抱,听着他温柔的声音,你能期望她残存多少理智
天籁拾眼望天,吸yi口气,转回视线,看进曲凌风挑衅的眼底,“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曲凌风噎笑,“我突然发觉我的妹妹很可爱,想跟她亲近亲近。”
“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他拾高天娇的下颌,拇指轻轻摩娑她柔软的嘴唇。
“曲叔叔和我妈就在下面,还有成群的记者,我随时可以叫他们上来。”
“你威胁我我好怕啊”他脸上带着极端的不屑。
好狂妄的家伙天籁倒抽yi口凉气,她差点忘了,刚才他就是从记者手中把她救出来的,又怎么会怕记者只是给天娇添麻烦罢了。
“天娇,”她大喝yi声,震回妹妹的理智,“过来。”
“哦,”天娇羞怯地瞄着曲凌风,“哥,你放开我。
“你真的想我放开你”他靠近她yi点。
“呢嗯”
“真的”他再靠近她yi点。
天娇急喘,柔嫩的唇被他封住,立时瘫软。
“曲凌风。”天籁瞪大双眼,他竟然当着她的面轻薄天娇。哦,他连曲叔叔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她在不在场
“嘘,”他转过头来,“别急,yi会儿就轮到你。”
他这个这个天籁极力搜索大脑中的词库,居然想不到yi个可以骂人的字眼。她用力跺脚,转身便走。就算他不买曲叔叔的账,起码在他面前,不会对天娇有进yi步的动作。
手臂被人大力拉住,曲凌风扬眉道:“这就走了放任你妹妹与我独处”
天娇瘫坐在地,还未从刚才的吻中恢复过来。天籁欲挣脱他去扶天娇,被他牢牢扣住。
“你究竟想怎么样”
曲凌风梭巡着她因愤怒而显得明亮的五官,缓缓道:“我今晚需要yi个女人。”
“只要你招手。会有yi群女人粘上来。”
“包括你”曲凌风又挑眉,“我只对你有兴趣。”
“做梦”她狠狠地踩他yi脚,尖细的鞋跟在油亮的黑皮鞋上留下yi个深深的凹痕。这是她长这么大做过的最粗鲁的动作。
曲凌风眉心蹙紧,目光泛冷,嘴角却噙着笑,“你不答应没关系,我想天娇会很愿意陪我度过yi个浪漫激情的夜晚。”
“我不会让你碰她yi根头发。”
“哈好大的口气c我刚刚已经碰了她的唇,你能怎么样你想整个晚上陪着她我不介意三人行。”
“你下流。”她终于找到yi个形容词。
“对,我还卑鄙无耻,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们俩谁的味道更香更甜。”
“你,你,你简直不是人。”
“呵,”曲凌风饶富意味地盯着她,“还没有女人用这个词骂过我。”他突然正了神色道:“她还是你,你来选。”
“两个你都休想。”天籁咬牙切齿。
“好。”他眼神中闪过yi抹阴狠,突然放开她,架起天娇,在她唇上重重yi吻,“乖妹妹,哥哥晚上来找你。”他拾起西装外套搭在肩上,扬长而去。
“天娇。”天籁撑住妹妹摇摇欲坠的身体。
天娇迷茫的眼神没有焦距,痴痴地道:“他吻我姐他吻我”
“这个卑鄙下流的的c的混蛋。天娇,你不要被他迷惑,他是存心戏弄你。”
“戏弄我”天娇无意识地触抚自己火辣辣的唇瓣,“姐,”她突然扑到天籁身上,“我怎么办我好喜欢他。”
“傻丫头,”天籁牵着她的手回房间,“你没听到他刚刚说什么吗”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天娇无助地哭泣,“可是我还是喜欢他,我抗拒不了他,我yi定抗拒不了他。姐,我该怎么办你教我,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十二岁开始,她就没再问过任何人该怎么办,母亲离开的那yi刻起。她就失去了问怎么办的权利。天娇的眼泪浸湿了她肩头的衣料,湿湿的凉凉的,像被大雨淋过。眼泪,曾经是什么味道咸的苦的涩的或者是无味的太久没有尝过,忘记了
第三章
曲凌风用指节有yi下没yi下地叩着门板,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yi定不会放手。佟天籁在他已经决定放弃她的时候引起了他的掠夺欲,她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她那淡漠坚强的眼神,恬静恬然的微笑,随时随地流露出来的孤独脆弱,yi切的yi切,他都想攫取,握紧,揉碎。他要抓住她那颗漂泊的灵魂,占有它,然后摧毁它。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劣c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佟天籁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或许仅仅因为十几年前她母亲夺走了他的父亲,仅仅因为她在教堂那声被称为懂事的祝福,仅仅因为她的那首生命终点。
开门的是天娇,她换了yi套乳白色的休闲装,看起来稚嫩脆弱,年轻的脸在看到他时刹那涌上yi股红潮,偷偷打量他yi眼,急忙跑回室内。她们没有逃走,证明她们还不太笨,那剩下的还有什么招数呢请曲离和韩梅来坐镇吗如果他郑重宣布要追求天娇,不知道两个老家伙会有什么反应,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无法阻止他。屋里并没有曲离和韩梅的影子,难道佟天籁打算牺牲妹妹还是,天娇巴不得抓住这个机会亲近他他为这种想法不悦,他可以肯定佟天籁没有离开,那她怎能放任他毁了天娇的清白
他甚至没有心情多看天娇yi眼,在室内急切地搜寻天籁的身影。
浴室里传来yi个女人和yi个孩子的笑声。孩子曲凌风嘴角抽动。yi把拉开浴室的毛玻璃。
”哥哥,”凌云扬起湿漉漉的小脸,“你真的来了。哈哈,哈哈,大姐,你弄得我好痒。”凌云光溜溜的小身子在浴池里乱蹦。
天籁脸上,手上,发上,身上都沾着泡沫,湿润的衣料紧贴肌肤,勾勒出窈窕美好的曲线。她拿着海绵抓凌云,“别动,别乱动,就快洗好了。”
高明居然搬出凌云来牵制他,他抛给天籁yi个赞赏的眼神。他可以不在乎曲离,却不能不在乎凌云,只不过,他随时可以将他赶回自己的房间,就像稍早yi样,当着凌云的面将她们姐妹俩劫走,她指望能抱着凌云当她们的护身符几分钟
曲凌风给弟弟yi个温和的表情,“小云,为什么在姐姐房间里洗澡”
“大姐说哥哥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和两个姐姐yi起陪我玩。哥哥,你不是来陪我玩的吗”凌云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希冀和恳求。
他被打败了。他发现他无法拒绝这孩子的任何要求。凌云出生时,他已事业有成。第yi次见到凌云,他刚满周岁,伸着胖胖的小胳膊叫着:“抱c抱。”韩梅软声诱哄:“叫哥哥。”凌云眨眨大眼睛,吐字清晰地叫:“哥c哥。”这声哥哥唤醒了他血液中的亲情,也令他惊诧地发现,原来他的血不完全是冷的。也有yi种情绪叫做“感动”。
他无理由c无条件地爱上了这个弟弟,就像爱自己的儿子。佟天籁这次该死的押对宝了。不过,他不会让她轻易获胜,他不能当着凌云的面对她们怎么样,但是他可以做些别的事。
“是,”曲凌风蹲到天籁身边,拿过她手中的海绵:“哥哥不但要陪你玩,还要陪你洗澡。”他动手解衣服钮扣。
天娇在门外惊呼。
“哇不行了啦,”凌云哇哇大叫,“男生不可以在女生面前脱衣服。”
“那你是不是男生”
“我当然是男生,”凌云挥舞着手臂,“我是小男生,你是大男生,小男生可以,大男生就不可以。”
天籁站起来,嘴角噙着刺眼的微笑,他怎么看怎么都像带着嘲讽和得意。她拍拍凌云光溜溜的背,“小云,让哥哥帮你洗,待会儿他还会陪你打电动。”
“好耶,哥哥万岁”凌云欢呼着扑进曲凌风怀里。
小孩子的精力出奇旺盛,yi整夜缠着他玩这玩那,还要讲故事,讲他这几年在外面的辉煌历史。将他哄去睡时,快凌晨七点了,房间里早已不见天籁和天娇的影子。管家说六点多的时候,佟小姐开车送小姐回学校。天真的女人她以为过了今晚她就安全了吗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将她掳到面前,她可以利用凌云做挡箭牌,他也可以利用凌云做羽箭。不过,这次就算了吧,因为那种叫“感动”的情绪还在他身体里流蹿,他残留的亲情在这个清晨突然强烈起来,让他变得善良。他拿出手机,给目前正在交往的床伴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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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凌风很忙,作为yi名企业集团的领导者,工作和交际应酬占用了他几乎全部的时间,所幸他天生拥有强健的体魄和旺盛的精力,每天只睡二四个小时就够了,经常飞来飞去也不会产生时差问题。繁忙的工作几乎让他忘记了两个月前那场宴会,也几乎忘记了佟天籁这个名字,只是“几乎”而己。
江涛手里无聊地翻着曲凌风的“红颜簿”。看着上面yi条条的红杠杠,咂嘴道:“老大,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月又甩了多少女人”
“不知道。”江涛就是有这本事,无论给他安排多少工作,他都有时间到他的办公室里闲磕牙,并且不忘带上为他专门设计的“红颜簿”。
“五个。”江涛伸出yi只大巴掌。“破纪录了。老大,你不是受刺激了吧,那些女人又没有得罪你,干吗这么绝情”
曲凌风皱眉道:“房地产开发那件案子做好了吗”
“做好了。”
“今晚宴会与会人员的详细资料备好了吗”
“备好了。”
“看来我给你的工作还是太少。”
“不要吧。老大,我是在工作啊。我在帮你挑选今天晚上的女伴,也算是为工作出力吧只不过,你两个月内好像只甩过女人,没有找新的哦,怎么,转性了”江涛yi张斯文的大俊脸快贴上曲凌风的。
他yi巴掌打过去,江涛机警地避开,开玩笑,要是打坏了,多对不起把他生得这么帅的老妈。“怎么样,今天到底带谁去”
“你看着办,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带秦昭。”
秦昭推门进来,将yi叠档案夹放在他面前,看了yi眼手表道:“我下班了,离晚宴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足够你找yi火车的女伴,我不奉陪。”随后自顾自地走出总裁办公室,关上门。
“喝这女人,”江涛忿忿地挥拳,“能不能不这么牛啊好歹你是总裁,她的上司。”
“你要是知道我是总裁,就在宴会之前帮我搞定yi个合适的女人。”
“好好好,”江涛看着他不耐烦的脸色yi直点头,心里哀叹待遇不公,为什么总裁秘书可以下班了,而他这个行销部总经理要留下来解决总裁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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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搞定了。”江涛愉悦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是个新兴的小歌星,叫楚楚,你老爸旗下的,说名字你yi定不知道,最近大街小巷都在放的那首生命终点你知不知道今年排行榜第yi位的那首,就是她唱的。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我带她在宴会门口等你就是了,保证让你满意。”
曲凌风记不得江涛唠唠叨叨的又说了些什么,他的思维只停留在生命终点四个字上,佟天籁那茫然淡漠的眼神霍然跃上心板,还有那幽怨缠绵的歌声。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他以为那种掠夺的只是yi时冲动,现在他知道不是,他没有忘记过,甚至经过两个月的沉淀显得越发清晰。他心中有yi股强烈的冲动,他要见她,要得到她。而这时他才发现。他没有她的任何线索,电话号码,家庭住址,工作地点,生活规律,什么什么都没有,除了她是韩梅的女儿,她的资料yi片空白。宴会开始之前,他没有时间去查了。
这个女人叫“楚楚”她也能唱出佟天籁那天晚上唱的那首歌那么瘦瘦弱弱的,风yi吹就能倒的蠢样子,肤浅得要命却又故作清高,两只眼睛大得像牛眼睛yi样,还总是挂着乌蒙蒙的泪珠,就像随时会哭。谁欠了她二十亿,还是谁掘了她们家祖坟或者她刚刚被男人骗了贞操又被抛弃了江涛需要去配副眼镜了,这样的女人他居然敢说“保证让你满意”。江涛没等宴会结束就溜了,曲老大眼睛里的杀意是冲着他的,他决不会看错,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当然,他还良心未泯地顺便带走那个同样无辜又深受其害的女人,她看样子真的要哭了。曲老大今天怎么了鬼附身了楚楚这样楚楚动人c我见犹怜的女人他还不满意先走为妙吧,他有的是时间搞清楚老大今晚的怪异,现在保命要紧,何况他手里还牵着yi个需要安慰的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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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持续不断地响,吵得天籁无法专心创作。因为只有yi个人住,所以音乐室没有特意隔音。深夜两点打电话,这人不是真有急事,就是变态。在它第十次响起来的时候,天籁相信这不是马蚤扰电话,如果变态也这么有耐心,就不是变态了。
“喂,您好,佟宅。”在这个yi般人都会破口大骂的时候,佟天籁的声音依然温和有礼。
低沉粗糙的男性嗓音传来:“听声音,你还没睡。”
yi股震颤的寒冷随着声音穿透了四肢百骸,她立刻就认出这个声音,曲凌风的声音。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在送天娇回学校之后的连续几天,她都提心吊胆,每天给天娇打几十次电话,确定她和她都是安全的。在平安无事的两个月后,她已经说服自己相信,曲凌风不过是yi时兴起罢了,并没有认真,是她自己在吓自己。说不定那天早晨过后,他就不认识佟天籁是谁了,也说不定,凌云勾起的那yi丝丝亲情,可以让他放弃荼毒她们姐妹俩。可他毕竟还是来了,在她对他解除防备的时候,这是他的战术吗他有必要对yi个小小的佟天籁运用战术吗
“你不说话,是因为太过震撼,还是太过惊喜或者,你认不出我的声音”
天籁保持声音平静,礼貌地问:“对不起,我的确听不出你的声音,请问你是谁”
“佟c天c籁,”她的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字字都像钢钉,扎得她心惊胆战。“无论你是真的听不出来还是装作听不出来,你都要为这句话付出代价。从今以后,你会永远记住这个声音。”
不久之后,她就知道她当时的做法适得其反了,曲凌风这种男人,最不能容许别人忽视他,无论他在不在乎你,你yi定要在乎他。
“你是曲凌风。”到了这个时候,天籁没办法继续装傻。
“还好,你的失忆症不是很严重。”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的失忆症这么快又犯了”
“我不太明白。”
“你不太明白”疑问的口气中带有明显的轻蔑,“那么我就让你更明白yi点:我对你有兴趣。”
天籁冷冷地吸了口气:“我记得你当时说的是我今晚需要yi个女人。”
“对,”电话那端传来类似闷笑的声音,然后郑重地重复:“我今晚需要yi个女人。”
天籁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居然自己画圈往下跳,她又吸了口气,“我以为,那句话已经是过去时。”
“本来是的。”他顿了顿,她怀疑自己听到的声音是叹息,“但是今天我见到了yi个人,她令我想起你,所以,我发现那句话不是过去时,而是现在时,可能还会是将来时。”
“曲凌风,你不可以这样。”
“你又对我说了yi次不可以。佟天籁,你记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曲凌风不可以做的事情,包括得到你。”
“你不顾凌云的感受了吗,”
这次她明确地听出他在低笑,笑声中充满嘲讽,“我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笨呢你知道你的电话我是怎么得到的是凌云告诉我的。你可以利用他躲避我,我同样可以利用他找到你。只要我想,我有yi千种方法让他高举双手来帮我。”
“曲凌风,请你不要这样。”
“虽然你这次加了yi个请,但还不足以改变我的决定。”
“你为什么yi定要我”天籁已经感到头痛了。
“不知道,也许因为你那首歌,也许因为你飘忽的眼神,也许只因为你是韩梅的女儿。”
“天”天籁抚额,“曲凌风,上yi辈的事情不是任何人的错,跟我们也没有关系,你不能因为这个怨恨我母亲或者是报复我和我妹妹。”
“如果你要把它定义为我的报复,那么就随你吧,总之我要你。我就在你楼下,你下来,或者我上去,任你选。”
“不,我两者都不选。”
“你以为这次还由得你吗我现在上去,你看是你主动给我开门,还是我自己砸开。”
“曲凌风,我会报警,我说真的。”
“我不在乎,或者你宁愿我现在给天娇订电话。虽然她们寝室yi定关门了,不过我想她不会介意为我爬窗户。”
“你卑鄙。”
“这个词你已经用过了。五分钟,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曲”电话的嘲响声截断了天籁的话音,她用力挂上电话,十指困扰地插进头发。
怎么办怎么办曲凌风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她既不能让他深更半夜上来砸她的门,又不能让他去打扰天娇,那么剩下的选择,就只有屈服。但是她不甘心,无论为了何种理由,她都没有义务成为他的玩物。她只有五分钟,时间已经在大脑停摆的过程中溜掉了两分钟。她抓起钥匙冲出大门。
曲凌风已经走出车外,往警卫室的方向前进,然后他看到yi抹纤细的身影匆匆而来。她走到雕花大门前面,隔着门朝他道:“我下来了,你想怎么样”
“出来。”他朝她勾了勾手指。
“我没有钥匙。警卫应该已经睡了。”
曲凌风摇头,“我不喜欢说谎的女人。你自己出来,或者你去叫警卫开门,或者我跳进去,我相信自己的身手,这扇大门还难不倒我。”
“有事不能等明天再说吗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
“你还没有睡,我也没有,而且今晚,我想跟你yi起。”他的语气没有yi丝暖昧或滛亵,却充满浓浓的挑逗。
“你”天籁觉得受到侮辱。
“佟小姐,有事吗”巡夜的警卫朝他们走来,看到门外站着yi个高大英挺的男人,了然地笑道:“哦,男朋友不舍得走吗那就请他上去坐啊”
“不是。”两人同时回答,天籁疑惑地看向曲凌风,却听他继续道:“我自己相思难耐,忍不住半夜跑来找她,她却忘了带钥匙,害我想拥抱她yi下也不行。”
“曲凌风。”天籁大叫。
“看。”他朝警卫无奈地yi笑,“她总是这么害羞,追她可真辛苦,白天的时候不让亲不让抱。好不容易没有人了,她又不开门。”
“别听他胡说,”天籁急了,“老李,他不是我男朋友,是个无赖,白天纠缠不清,晚上还来捣乱,我是不想惊扰到其他住户才勉强下来见他的。”她转向曲凌风,“你听清楚了,无论你怎样威胁我,我都不会让你得逞,你死心吧。”
她扭转头,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将曲凌风抛给冷下笑脸的警卫。
“对不起,先生,我想,你应该回家去了,不然,我就要行使我的权利。”
很好曲凌风转回车里的时候在心中替佟天籁鼓掌,这是他第二次心甘情愿地为她鼓掌。不是没有女人拒绝过他。不过都没有她做得绝,做得狠,如果他不走,相信那个警卫就要伸出电棍了。很好这么有趣的女人他怎么会轻易放手呢单纯的掠夺已经变成了挑战,单纯的霸占已经变成了追逐,yi只不会反抗的猎物是引不起猎人的狩猎兴趣的,而这yi只,绝对是所有猎人梦寐以求的狩猎对象。如果他得不到她。他就不配叫曲凌风。
如果天籁知道她总有yi天会屈服,那天晚上她就不会反抗;如果她知道她的反抗唤起了他的不服输,她宁愿她第yi次就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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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yi个月过去了,曲凌风居然没来找她,好像经过那个被警卫驱逐的夜晚,他就放弃了。可是她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如果他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就无法跻身于二十yi世纪最有潜力的企业家的前十名。
这个星期,她总是找不到天娇,同学总说她出去了,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有个不祥的预感,曲凌风会不会已经对天娇下手了
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天额撑着天蓝色的碎花雨伞等在天娇的宿舍楼外,她打过电话,她们说她还没有回来。十点多了,再过半小时,宿舍楼就要关门,天娇去了哪儿跟谁出去的黑沉沉的天空,湿漉漉的空气,绵乎乎的细雨,整个世界看上去都是灰暗阴沉的,天籁抱紧身子,收起雨伞,往玄关的石柱后面缩,这样可以暖和yi点。
yi辆显眼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停在宿舍门前,紧急刹车溅起的泥水溅了路人yi身,几个学生不满地叫道:“干什么开跑车神气啊”看到车里走出的那个高大魁梧线条冷硬的男人,都识相地闭上嘴。
他撑起yi把黑色雨伞。伸手扶出里面那个年轻女孩。光看背影。天籁就认出那男人是曲凌风,不用说,年轻女孩yi定是天娇,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曲凌风的卑劣程度和天娇的盲目程度,都让她觉得心脏无力。
天娇朝刚才的那几个学生微笑道歉,然后依依不舍地抓着曲凌风的手,“那,那我先进去了。”
“嗯。”他冷漠地点头,突然瞥见石柱后头yi抹天蓝色的影子,yi把搂过天娇,呼吸喷到她脸上,暖昧地道:“我舍不得你回去,今晚到我那儿去”
“不,不行。”天娇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吓到了,“我明天还要上课c而且c而且c太快了c我c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小傻瓜,”他亲昵地点她的鼻头,“我逗你呢。好了,回去睡个好觉,要想我,知道吗”
“嗯。”天娇觉得飘飘然的,这个月以来,他从来没像今晚这样对她这么温柔。
“好了,进去吧。”曲凌风将她推向门口,坐上车走了。
天娇朝着他的车影用力挥手,直到看不见了,才双手捂着滚烫的脸颊,痴痴地傻笑。
“天娇。”天籁从石柱后面走出来。
“姐”天娇心虚地看向曲凌风消失的方向。
“我都看见了。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哦。”天娇钻进天籁的雨伞,姐妹俩紧紧靠着走进雨中。
“你跟他交往多久了”天籁淡淡地问。
“没,没多久。”
“yi个月”
“呢。差不多吧,其实这个星期才开始约会。”
“你跟他发生关系了
“姐”天娇急着叫,“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么随便就,就跟男人”
“你不随便”天籁停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不随便怎么会跟他交往你忘了那天他说过什么了吗你心里不清楚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天娇,你怎么这么傻”
她垂低头,“我知道,我知道他只是玩弄我。”她又激动地抬起头,“但是,姐,我抗拒不了他。就当我傻吧,这是我惟yi能把握的机会,我知道让他爱上我的几率等于零,可是我总要试yi试,我不想不战而逃。”
“你知道试yi试的代价是什么这不是你看的爱情小说,也不是你躺在床上做的爱情美梦。曲凌风是冷血的,他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手段,就可以将你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剩。”
“姐。”天娇温温婉婉地笑了,那笑容中有着不顾yi切的美艳,她的眼睛里闪着炽热的火焰,“你见过飞蛾扑火吗就算他将我烧得体无完肤,我还是会扑向他,这就是爱情。”
天籁额跺脚道:“这叫傻,不叫爱情。”
“不是,”天娇摇头,“姐,虽然你比我大,但是你不懂爱情,你太会保护自己了,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爱情也是如此。”
天籁沉默了,看着天娇身后的绵绵细雨,仿佛见到了她心伤后的血雨。她叹了口气:“这么说,无论我说什么也不能改变你扑向他的决心了”
“对。”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说什么了,不过,你要答应我yi件事。”
“什么”
“除非你们结婚,否则不要跟他发生关系。”
“姐”天娇红了脸。
“你不答应,我就去告诉妈和曲叔叔,再不行,我就去找曲凌风,总之我会用尽yi切方法阻止你们。”
“好。我答应你。”天娇慌乱地回答,“你不要去找他,你yi去,我就真的什么机会都没了。”
“你不是在敷衍我”
“不是,我真的答应,郑重答应。”天娇紧紧握住她的手,“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去找凌风,不要给他机会。”
“好。”她摸着妹妹的头,心疼地道:“你好自为之吧。”那颗年轻的心,注定要碎的,碎yi次,就知道痛,就能学会成长。有很多事,不是亲人可以帮得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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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缓缓走出学校,想着天娇的话,“飞蛾扑火”,“这就是爱情”,如果世界上的爱情都像飞蛾扑火,那么人口问题将不再是第yi大难题。天真的女孩子,她怎样才能学会保护自己难道她真的要眼看着妹妹被曲凌风伤害吗
yi辆跑车凑近她,用力按着喇叭,曲凌风格下玻璃,闲闲地道:“要不要我送你yi程”
天籁淡淡地看他yi眼,跨上人行道,离他远yi点。
他大声道:“跟妹妹交涉完了,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天籁停下,走向他:“你看到我了”
曲凌风耸耸肩。
”你故意对她做出那么亲密的动作,只因为我在旁边”
他再耸耸肩。
“曲凌风,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卑鄙的人。”
“我知道。”他嘴角居然勾起yi丝笑容,阴沉的,诡异的。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吗我对你的下流手段感到不耻。”
“喷喷,”他摇头。“我喜欢冷血的女人,你如果连自己的妹妹都不顾,那就更合我的脾胃。”
“无赖”天籁已经想不出更恶劣的形容词了,转身就走。
狂猛的力道握住了她的手臂,她被迅速带进yi副宽阔的胸膛,男性的冰冷的薄唇压住她的,像暴风雨yi样袭卷口腔和感官。他紧紧地箍着她腰身,令她不能动弹,凶狠的力道几乎扭断她的手臂,细细的雨丝落在两人身上,天蓝色的雨伞狼狈地掉在路边。
天籁拼命挣扎,却不能撼动他分毫,男人和女人在体力上的悬殊,天生就注定了的。她甚至没有机会防守,他的舌头就已经侵入她口中,与她的唇舌激烈纠缠,强迫她给予回应。她集中所有力气,狠狠地咬下去。随着牙齿陷入柔软的肉里,她感到肩头yi阵尖锐的刺痛,逼得她不得不松口。
他滴血的嘴唇离开她的,双手还紧紧地箍着她的身体。肩头的疼痛快吞没了她的神志,让她品不出口中的血腥味。她的肩膀脱臼了。
他放开她,将她抱进车后座,踩下油门,冷冷地道:“你最好别动,我对治脱臼没有经验,要是不想在到医院之前疼死,就乖乖躺着。”
混蛋,天下第yi大混蛋天籁在心中咒骂,可以减轻yi点疼痛。从小到大,父母舍不得动她yi根手指头c他居然将她的肩膀拉到脱臼。对女人动手的男人,是天下最恶劣的男人。
上好关节,医生嘱咐:“近期之内不要用力,否则形成习惯性脱臼就难办了。”
“谢谢。”曲凌风扶着她走出医院,他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c暗红的血丝凝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像yi条丑陋的虫子。
他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叫车。”
“别惹我发火。”他双拳攥得死紧,像随时会揍她。
她看了看漆黑的空无yi人的街道,低头钻进车里。她不想明天报纸上无头女尸案的主角是她。
曲凌风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突出,好像要把方向盘拔出来。
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头发滴进眼睛,他连眨都没眨,突然开口:“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愤怒到伤害女人,你是第yi个。”
她沉默,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自己刚才的卑劣行为解释,还是指责她惹毛了他两者她都没有必要回答。
“我脾气暴躁。”他又说,“做事心狠手辣。”
他说这些做什么剖析自己的个性
“但是我没有强迫过女人。佟天籁,你让yi切都失控了。”
什么“她”让yi切都失控了说来说去。反倒是她的错跟这种男人,没有道理好讲。她扭过头,看着车窗外面,随便他自言自语。
他猛地yi踩刹车,车子在她公寓的大门外停下,害她被安全带狠狠勒了yi下。他不看她,冷冷地道:“下车。”
她伸手解安全带,yi时心急反而解不开,名车的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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