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了,现在的青帝,只能先把自己照顾好。
刘伶正在整理药材,想起之前青眉跟她聊的内容,冷面如她也出现了怅然的表情,人人皆传青眉要去京城,连她也以为是这样,却不想在临行前,青眉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她来到刘伶这里,说是要问清楚秦和刘伶之前的关系。
青眉这倔强的女人缠了刘伶很久,不知疲倦的。刘伶问过她为什么这么在意过去的事情青眉惨笑:不是我在意,是他在意,他放不下过去,他不肯放过他自己,那还谈什么将来呢我若是想要跟他在yi起,我就要负责治愈他过去的伤口,而不是yi味地要他遗忘或是在他伤口上撒盐,你说呢
刘伶手中的东西掉下来,在他伤口上撒盐,是啊,她在做的不就是这样吗原来青眉看的这样清楚。或许是因为这份通透,刘伶将过去的事尽数告知。惩戒有度,这原本就跟秦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也不过是别人借来的刀,真正的幕后黑手还隐藏在暗处活得好好的,那么他又有什么必要受到谴责呢
门忽然被打开,青眉去而复返,还带着受伤的青帝。刘伶秀眉颦蹙,这又是哪yi出,青帝怎么会受伤呢,她不是在夜少的保护下吗这倒稀奇了,夜少怎舍得让她受伤
还是说连夜少也不能幸免如果是这样,那事情也太严重了。
青眉问刘伶:“青帝怎么会受伤的。”那碳黑的肌肤倒有几分像是被烧伤的样子。
刘伶起身净手,神色凝重,她说:“身上那些烧伤倒没什么,这都是外伤,可惜她之前身体似乎受过什么冲击,而且还跟强大的内息过了招,现在是内府受损,再加上外伤的感染引起高烧,这才成了这个模样。”
迷迷糊糊的青帝口中忽然喊了yi句:“夜少,你给我出来”无意识地只是记得印象中最深刻的事情,她还记得火灾时的情景吧。
青眉与刘伶相视不语,不知道她跟夜少出了什么事情,如果现在夜少在这里的话,她会不会好yi点。青眉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对刘伶点点头就出门去,刘伶笑了yi下,心中想:青眉这丫头确实热心活泼了yi点,跟这样的人在yi起,秦会过的很轻松愉快吧。原本就决定放手的刘伶此刻更是坚定了这份心思,她恨了这么多年也累了,是时候放开他也放开自己了。夜少说的对:与其执着于惩治那些无意卷入这件事的人,不如揪出幕后黑手。
别院秦正在为夜少复诊,悉心把脉,发现夜少体内那yi股异流平复了不少,他低声说了句:“果然有效。”
闭眼调息的夜少淡淡地问了yi句:“什么”他不甚在意的模样,似乎只是随口问yi句,回不回答都无关紧要。秦却不知为何,心底生出yi股气愤,他刻意加重语调说:“有人为了你什么都顾不上了,你还是有福的。”
要不是青帝说过不要告诉夜少,此刻秦还用的着这般隐瞒吗只可惜,夜少也不过是哦了yi声,仿佛这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影响,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有人对他好,就像是他习惯了有人要害他yi样。
沉闷之际,有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秦松散地瞥了yi眼,然后像是注意到什么,又仔仔细细地朝那人看去,他顿时站起身来,结巴地喊道:“你你怎么还在我”
伶牙俐齿的秦竟然会有此种状态,夜少也笑了起来:果然yi物降yi物。
青眉没有理会秦的表现,她直冲着躺在椅上的夜少说:“青帝现在在刘伶那里,内伤加上外伤,如今情况很不好,她口口声声要见你,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你不过有空的话就去看看,如果没空的话就算了。”青眉赌气yi般地说着,然后顿了顿又道:“不过这可能是你们最后yi次见面了。”青帝的情况确实不是很好,但也不像她说的那么严重,最后yi面什么的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
秦皱眉,问道:“怎么可能,之前看她还活蹦乱跳的啊,这会儿怎么就这么严重多了
”
青眉横眉扫过:“信不信随你,反正我的话已经带到了。”说完她转身就走,丝毫不留恋。
秦却不是不能这么轻易就让她走的,他飞速冲过去,yi把拉住她的手兴奋地问:“告诉我这几天你都在哪里,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疯了吗”
“我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要疯癫别抹黑到我身上了。”她的话冷得很,但秦却听得热泪盈眶,yi把将她拖入怀中,什么也不说了,只用行动紧紧地宣告:你是我的女人
青眉脸都皱成yi团了,她使劲推着,说:“你做什么呢,这么多人看着,你没脸没皮,我还要脸呢”
秦觉得这女人怎么那么多话呢,他拉开青眉的肩,固定在身前,戏谑道:“你再说yi句,信不信我堵住你的嘴。”
“我就说,你能拿我怎么样”yi个样字还没出口,青眉的唇已经被包裹在秦的唇上,那清凉的摩擦的触感让青眉终于停止了说话,而她的眼角也闪过yi丝笑意。
看着这yi对欢喜冤家,夜少默默地起身,在旁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外出,如今外面有不少人等着要他的性命,杀了他就意味着在yi定程度上战胜了司夜家,这是yi份无上的荣耀,那么这个时候他呆在别院是最安全的吧,因为这附近有他的人,各式各样的人都已经逐渐聚拢在这周围,yi旦有人伺机行刺就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
可惜夜少却还是出了门去,不为别的,只是那yi个“最后yi面”让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只是为了成全自己的私心,所以愿意放纵yi次,就这yi次吧。
血修罗出现在夜少面前,她笑靥如花道:“老叫花子不放心,yi定要我跟着你。”夜少点头说“好”,剩下的就不再言语。
血修罗看似自言自语地说:“我在想要把那小子打造成什么样的yi个人呢如果把他变成杀人的工具,那是不是会对我们更有好处”但她的目光yi直紧盯着夜少。
夜少波澜无兴地说:“如果你能做到的话,随你,但是,不要试图猜测我的心思,那是白费力气。”
血修罗撇了撇嘴,心中却不这么认为:夜少啊,你的心意都已经不用猜了,但凡接近你的人都能看得清呢,只有你们两人自己还不知道。
刘伶用沾着冷水毛巾yi遍yi遍地帮青帝降温,但是她这yi烧来得气势汹汹,大概是内心郁结再加上内府受了震荡,这才越发的控制不得,只听得青帝口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皱眉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心疼,可惜能解答她的人还没来。
起身要换毛巾的时候,刘伶被门口的夜少吓了yi跳,也不知道他站了有
多久了,她侧身让开,才发现跟在夜少身后的血修罗,两人交换眼神,yi道出去,留下夜少和青帝。
作者有话要说:夜少会和青帝说什么
c谁人无情
夜少站在离青帝不远不近的地方,只是看着也不说话,她脸色有异样的潮红,眉峰紧锁,像是看到什么令她难受的yi幕,口中喃喃有声。夜少走近几步,却听得yi声清晰的“滚”,青帝张牙舞爪的模样,好像要驱赶什么人。
笑意浮上脸庞,夜少柔声说:“在你看到我之前,我yi定会滚的,只是你这脾气把人都赶走了,就以为受伤的时候没人看到了吗没有人值得你这样付出,你要负责的就只有你自己,再也不要为别人伤心”他的笑苍白了些,yi只手悬在半空中,顺着青帝脸的轮廓,虚空地勾勒着,既然选择了放手,那就不要再有纠缠。
刘伶的到来让夜少的动作凝滞了,他从容地起身说要告辞了,可惜刘伶将毛巾放在他手上,只说她还要忙着煎药就撇下他们走了。
夜少叹了口气,拿起毛巾没有犹豫就在青帝的额头上细细地擦起来,从近处看她,她脸上的皮肤很嫩,尤其是当擦去了脸上乌黑的涂料之后,这东西是刘伶给她的,能让她化妆之后显得更加的男性化yi点,可惜毕竟不是天生的男子,伪装地再完美也有被拆穿的yi天,况且青帝心思不深,对人不会设防,被人发现她是女子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再说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知道这件事了。
突然,青帝抓住夜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颜夫人,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任由青帝抓着手,夜少也只能苦笑:这个时候若是强行抽出的话,可能会把她惊醒,若是她醒了,见到自己,只怕又说不清了吧。
忽见青帝眼眶微动,夜少眼中闪过yi丝了然,他轻声说道:“不管你醒没醒,我只有yi言相劝,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你要好好想清楚,徒劳地放逐自己对你没有yi点的好处,也不会引来谁人的同情,只会让人更轻看你罢了。”说完他抽袖离开。
床上,青帝没有睁眼,但是yi滴泪却顺着流下,滴落在枕上。伤心人自被无情人伤,如今,却是连装睡都躲不了了。
青眉跟颜夫人打了招呼,说是青帝这几日要去寻找传言中的召集令,可能有yi阵子不能回来了,颜夫人倒是体贴,她明白这是孩子想做的事,因此没有多问。
而龙渊阁那yi边却yi直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喜事不成,麻烦不断。龙暮风被打伤的消息传出去,上门来探望的人数不胜数,可惜这些人中总有那么些人心怀不轨的,名义上是来看病,实际却是来看看龙暮风到底什么时候会死。少yi个江湖劲敌,那么在之后的武学交流会和盟主竞选上就能多点把握。
可惜让这些人失望的是,龙暮风受的不是什么重伤,只要休息几天
就能康复,yi计不成又生yi计,他们开始从哪些刺客身上动手,是什么人要刺杀龙暮风,这些人这么厉害,那是不是得到了他们就能暗中解决不少的对手呢怀着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于是yi场搜索刺客的行动又展开了,不知道谁能先找到他们,也不知道先找到的人是能利用了刺客,还是被丧命在刺客的剑下。
轻波守在龙暮风的床边,她的眼角有泪迹,虽然她不认为父亲是完全的受害者,但毕竟是父亲,他受伤了,作为女儿怎么能不难过。
龙暮风伸手在轻波的鬓间抚了抚,说:“乖女儿,爹这不是没事吗,哭什么啊”
轻波横了他yi眼:“这次是没事,那以后呢,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找上你,难道你都不追究吗”
龙暮风眼中闪过yi丝说不出的阴冷,随即消失不见,他不是不追究,只是,从这几天的风声来看,有太多的人插手这件事,龙渊阁已经没必要再来蹚浑水了。他恢复了慈祥的模样说:“你难道没听说过,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尤其是最近事情多了,就算爹爹我做事再留情,总也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大概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全,得罪了什么人吧。总之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再说也只会徒增烦恼。”
这个时候倚天端着药进来,他最近倒是勤快了不少,伺候龙暮风yi直是亲力亲为,不假他人手,也因此在府内外赢得了不少的好名声。
倚天看轻波已经很累了,就让她去休息。轻波却是知道的,大概是大哥和父亲有什么事要商量了吧,她依言起身离开。
倚天伺候了龙暮风喝药,喝完,龙暮风却还握着药碗,只见他笑着看着碗问了yi句:“你说这药里会不会有毒药”
倚天听完yi震,尴尬地说:“父亲放心,这是我亲手熬的,没有别人接触过。”
“是吗”龙暮风骤然脸色yi变,将碗狠狠地摔在台阶上,清脆的碎裂声震得人心慌不已,倚天抬头看到龙暮风的目光,这样的陌生c疏离,父亲是知道什么了吗
“就是你经手的,我才不放心。逆子,你干的好事啊”龙暮风yi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指着倚天吼道,“难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吗我是怎么受伤的,你比谁都清楚,你说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倚天yi下子跪倒在床边,他紧张地说:“父亲,那些人的确是我找来的,可是我没指使人害你啊,我怎么会害你呢这肯定是有人的离间计。”
yi声长叹,龙暮风颓然倒在床上,他盯着倚天说:“你是长大了,我也越来越看不懂你在做些什么了,你不是说布置周全了吗,怎么还会让他逃脱呢这么好的
yi个机会错过了,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要是不解决了他,你就yi辈子都别想超越他,这个人是司夜家培养出来的,连我都要掂量掂量,你就更不用说了。”他轻蔑地看了倚天yi眼,就是这种眼神让倚天觉得难受,从小他对倚天的要求就高,对倚天做的事都不满意,而倚天最害怕看到的就是这种轻视的眼神,以前为了避免看到,他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只是为了让父亲夸自己yi句,现在却觉得yi切都是那样不值得,也许在父亲的心中只有那个夜少才能达到他的要求,而他的亲生儿子却永远比不过外人
轻波站在门外,捂住自己的嘴,原来真是哥哥招来的人,真是好笑呢,自己这yi家人算计来算计去,受伤的还是自己,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吗她忽然想起那yi日去找夜少时他说的话:“你要好好看清你身边的人,或许他们待你很好,可惜他们的手真的像你想的那么干净吗”
忽然管家匆忙跑进来,他紧张地喊着说是不少人带着家伙来龙渊阁,凶神恶煞的模样,还说是要清理叛徒。
叛徒这哪里来叛徒yi说,就算是有,来龙渊阁做什么
倚天和龙暮风对视了yi眼,各怀心思,龙暮风让倚天把他扶起来说:“还是我出去看看,交给你,不知道还会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这话似乎又在倚天的心上划了yi刀。
下人小心招呼着,只是人多嘴杂地说着什么,细细yi听却是:“听说龙少主买凶纵火弑父,此等不忠不义之徒怎么还能在这江湖上出现”
龙老前辈yi把将倚天推开,用眼神示意他先躲起来,倚天斟酌yi番,虽然心中有气,但是此时如果出去只怕真是会被yi群人乱棍打死。
朗声大笑传来,龙暮风强撑了气息说道:“各位武林同道齐聚龙渊阁不是所谓何事”
有人说是要他交出龙倚天,说是要替江湖清理门户。龙暮风做了yi个稍安勿躁的动作,说:“不知犬子什么地方得罪了诸位,惹得大家这般的气愤,若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不用你们动手,老夫先就了结了这逆子。”
毕竟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他的话还是有不少人听的。只是毕竟身体上受过伤,再加上年纪大了,他这会儿撑在这里跟这些人说话还真是耗精力。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轻波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站在他身边,暗中将他扶住。
只听她清脆的声音在这群人中显得格外突出:“诸位都是前辈,却不知听了什么人的话上门来找哥哥,你们口口声声说哥哥买凶纵火弑父,可是有什么人会这么愚蠢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伤人,况且纵火yi事还在彻查的过程中,yi场没有人受伤的火灾,这
用意可要好好思考,再说了哥哥向来孝顺,弑父yi条就更不可能了有这么多疑点在,却不知是什么有心人传出这样污蔑人的消息,真是用心险恶呢。”
龙暮风含笑着点点头,正想开口说话却看到这群人中有yi张熟悉的脸,yi张已经消失了很多年的脸,他的脸色yi下子苍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tat,真心疼夜少,他有苦衷的
经过这yi次青帝要开始觉醒了,下yi章出现的她会跟之前的很不yi样期待她的改变吧
c绝情生魅
绝情之人修为不可限量,不知是谁说了这样的话,青帝忽然之间想起来了。躺在刘伶的床上,她的嘴角渐渐露出笑容,她本就不该是多情的人,脱下女装的时候她就已经隐隐想到,将来会有什么样的麻烦在等着她。
刘伶也很吃惊,那天夜少的话,她和血修罗是听在耳中的,她原以为青帝会因此消沉,却不想她的身体迅速康复,面对她们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甚至看不出有丝毫难过的迹象,血修罗说是因为她真正长大了。
不久青帝就跟着血修罗离开,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做什么,除了她自己和血修罗。
还是在那个叫做醉里浮生的竹林,再次回到这里,青帝的心境已然不同,她问血修罗,怎么样才能做到绝情,怎么样才能征服武林。
血修罗说:“首先你要忘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然后记住不要过多地流露出本性,把真心埋藏,就像掩盖了你女子身份yi样,其实你只要做到随性,不去理会世人眼光你就已经成功了yi半了。”
不去理会世人眼光这件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困难重重,青帝yi下跪倒在血修罗面前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yi拜,求师父赐教。”
还不算太笨,知道血修罗本身就是这样yi个人,所以有她来教导自己是最合适的。
血修罗yi脚踢在青帝脸上,满不在乎地说:“你生气吗”
青帝确实被这yi招弄得满头雾水,她不过就是拜师,就算她不答应,可也不用这般羞辱自己啊。不过她转念yi想:这会不会是师父对自己的考验。于是赶紧摇头说不生气。
此言yi出,更多的拳脚招呼到她身上,她很无辜啊,难道谦虚也有错,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行为这般怪异令人费解。终于在身上受了数不清的踢打之后,青帝站起身来,气愤地说:“师父你疯了啊,这样下去我还不被你打死”
双掌拍了拍灰尘,血修罗很满足的笑笑说:“真痛快,这样子打人,况且还是打yi个不会还手的,真是浑身的畅快啊。你呢舒服不”
“废话,当然不舒服了。”青帝没好气地说。
“这就对了,在我打你的时候,你想的是什么,我是前辈是你师父,所以你不能对我不敬所以你就任凭我打了你知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怎么做吗”她吊着青帝的胃口并不急于yi下子告诉她。
青帝的脑子里像是被yi种全新的思想撞击,她急切地想要知道那是什么,她恳求师父告诉她。
“如果我是你白痴,当然是先躲了再说啊,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你打不过这个人,又不好出手打她,为了让自己不被打,你就只好逃了啊。这时候
还顾什么面子c礼节,全是屁话。”她潇洒的话让青帝看着觉得很痛快,这样恣意地举动确实很痛快呢
血修罗眯起眼睛,对着还在地上跪着的青帝笑了笑,然后又是yi拳过去,不过这yi次她的拳头扑了yi个空,因为青帝早已经跳开几步远了。青帝对着她说:“徒儿谢师父赐教,不过师父,你似乎不行了呢。”她是指刚才血修罗没打到自己的事情。
“臭小子,你给老娘站住。”这是血修罗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说站住就站住,那我岂不是太没出息了吗”这是青帝讨打的话。
很长yi段时间,竹林里都能传来这yi对师徒追逐的游戏,不是没有人打扰,而是因为,就算是有人敢来制止她们,也yi定会被她们两人合力打得很惨的,于是竹林里的人都知道她们两个是沆瀣yi气的老虎,得罪不得。而在血修罗的悉心教导下,青帝也懂了很多以前被她认为是歪理的东西,在用的时候她发现这些东西很实惠呢
竹林这yi边有自成的赌场,来这里玩的人身上都带足了银两,因为这里玩的很大很刺激。yi张圆桌之上,布满了黑白分明的骰子,桌上yi周都画着代表不同赌方的标记。而其中有yi个据说是曼珠沙华的模样,这是某人特定的位置,有她在,没人敢去抢那个位置。
所有人都已经到位了,只有那个曼珠沙华还没有人站,人群里有些怨言,但还是耐下性子等着。不知过了多久,这个人才慢慢走出来,这已经是正午时候了,他却还是打着哈欠,慵懒地问:“今儿个这么早啊,我还没睡醒你们就备好场子了。”说话的正是青帝。
随后她的身边又出现了yi个打扮妖冶的“女人”,就是那个曾经跟青帝有过纠缠的,“她”人高马大的,对比之下,反而是青帝显得小鸟依人。但是青帝却挑起“她”的下巴,轻佻地说:“美人,昨晚你可真把我累着了。”美人魅惑yi笑,娇嗔地yi个绣拳打在青帝身上,而她的嘴贴在青帝耳边说:“今晚我们再继续,我就不行我赢不了你,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在耍老千,怎么可能从我这个赌神这里赢去那么多钱。”
青帝笑着揽过美人的腰,对众人说:“我的美人说了,要我今天好好表现,若是表现得好了,她今晚还是属于我的,你们说好不好啊。”
yi阵嘘声响起,连带着空气也平白升温,变得热烈异常。
赌局开始,骰子在摇罐里泠泠作响,众人神情紧张地注视着摇罐,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倒是希望能看到里面的骰子是什么点数,而青帝却只顾着跟美人。
血修罗在远处看着,她却是看得见青帝的手贴在圆桌底下在,手中还拿着yi
个磁铁模样的小东西,而她的目光不时地飘散,掠过摇骰子的人,两人对视yi眼,交换了不少信息。血修罗笑着叹了yi声:这小子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才几天的功夫已经把这里的恶习气学得yi分不差,再过不久怕是出去就是yi个活脱脱的流氓了。
抚额,走远,血修罗觉得自己这是在带坏小孩子,神情别提有多纠结了,但眼角的笑意还是泄露了她的幸灾乐祸。
老叫花子yi把将她拉过去,他吹着胡子说道:“看你的好徒弟做了什么”他举着手里空荡荡的酒壶在血修罗面前晃啊晃的,气愤之意溢于言表,这老叫花子平生最宝贵的就是他的酒,偷喝了他的酒,那简直是要他的命啊。所以yi般人不会轻易这么做,不过青帝她是血修罗教出来的,她有什么不敢的呢血修罗想着想着就笑起来,她无限同情地看着叫花子,说:“我说怎么这小子最近酒量进步神速,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原来是你的酒在作怪啊,我说叫花子,你有空也管好你的酒壶,别总是拿出来现,这样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
这倒打yi耙的招数血修罗用的得心应手,叫花子吹胡子瞪眼的拽着她说:“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你说你整天不教他好的,偏让他沾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用心险恶啊。”
血修罗瞬间靠过去,轻声对他说:“叫花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喊非礼啊,你yi个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么yi直拉着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啊。”
叫花子像是触电了yi般赶紧松手,他老叫花子这yi辈子没怕过什么人,但是这对这妖女却yi直是无可奈何。
血修罗回头看了yi眼,青帝桌上已经堆了不少的银子c银票,而此时青帝的目光也正好看向这yi边,她笑着比了yi个口型,好像是“佩服”两字。这小子怕是看到血修罗怎么对付叫花子了,只是不知道她又学到了多少。
美人的手yi路向下朝圆桌下面伸去,青帝见到也不着急,她深情地执起美人的手,放在唇边yi嗅,赞道:“果然是手如柔荑,轻盈不自持啊。”等到美人娇嗔着挣脱了青帝的束缚,再去摸索桌下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古怪的地方。美人恨恨地看了青帝yi眼,说:“今天晚上我yi定会抓出你的尾巴的,看你还怎么逃,话说你的皮肤还真是嫩呢”那美人说着手抚上青帝的脸,若是之前的青帝此刻yi定惊得跳起来了,不过现在的她脸皮已经很厚了,对这种身体的接触并不敏感,就当是被什么东西碰了yi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紧张什么呢。
青帝也不是yi直赢的,偶尔她也会撤去手中的磁铁,然后凭本事来玩,因为赌这东西看
的多了,自己也能领会几分,所谓熟能生巧。
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在那边喊说:“青少,有人找你,说是认识的人。”这倒是奇怪了,什么人知道青帝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这样的青帝才更有趣吧
c你真要脸
逸泓再yi次见到青帝有yi种感觉,眼前的青帝已经换了yi个人,只见他斜倚在竹子上,手中不知何时摘来了yi片竹叶,放在鼻下有yi下没yi下地嗅着。偶尔还会含笑看逸泓yi眼,而他笑的模样更是让人觉得不羁c放荡。
见逸泓不说话,青帝扔了手上的竹叶,轻佻地说:“我说小赵啊,我待会儿跟美人还有约会,你要不要yi起来”说完也不理会逸泓的反应,径直离开。
“江湖又出大事了,你知道吗”逸泓的yi句话让青帝停止了脚步,他顿了顿,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yi下子贴在逸泓身边问道:“什么事”
原来青帝在这里跟血修罗厮混的时候,外面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首先是龙渊阁阁主龙暮风忽然像是受了惊吓,再加上遇刺时候留下的伤,竟然yi病不起,如今还躺在床上,而龙渊阁的yi应事务却是由龙轻波来料理,这让人忍不住要问:龙倚天呢传言说他yi直呆在龙渊阁内不曾出门,可能是在钻研什么高深的武学,为尽早接替阁主之位做准备,也有人说他早已经不在阁内,去寻找召集令了。说到这召集令,其实就是司夜家珍藏的武学典籍,能得到这东西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真是喜事yi桩。
至于武学交流会这yi边,各地召集令的消息已经陆陆续续出来了,这在江湖掀起yi阵又yi阵的风潮,伺机而动的人疯了yi样地涌向那些传言中有召集令的地点,不管是深渊险滩绝壁死人谷,都有人义无反顾地过去,可想而知这其中死伤无数。
江湖的斗争总是会伴随着血腥的,而所谓的武学交流会和武林盟主的推选,这两件事组合起来,那更是流血无数了,真不知道到最后能在混乱中屹立不倒的还有谁。
青帝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我知道了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笨啊你,不是你刚告诉我的吗”青帝点了点逸泓的脑袋,yi副“你没得救了”的表情,看得逸泓无奈的紧,其实他是想问青帝要不要出去看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青帝说这些,他总觉得青帝跟外面那些人的关系不浅,而且这场武林的斗争跟青帝也有很大的关系吧可惜他不懂,青帝躲在这里干什么。
原本逸泓还想说什么,但是青帝嬉笑着说:“看你这么辛苦来跑yi趟,就让我来好好招待你吧,记得来了这里就要吃好喝好玩好,别的什么都别想。”说着青帝勾起他的肩膀,朝竹屋里面走去又会是yi场醉生梦死呢
夜深了,那个所谓的美人却yi直没等待青帝,说好晚上再战的,没想到青帝这小子却临阵脱逃了。逃想到这个词,美人眼中闪过yi
丝冷意。迅速换了装,脱下妖娆的女装,穿上yi件墨色长袍,原本的娇娥美人竟yi下子成了yi玉面少年,他果然是男人。只见他打量了周围的情况,发现并没有人出现,这才打开房门出去,他急着出门,竟然没发现自己早已经在别人的监控之下。
青帝把小赵灌得烂醉,而她自己也有些晕了,不过她那个无良的师父却还是大半夜地就拖着她出来,她原本还想反抗,不过看到从门口出去的“美人”就明白了师父这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了。
她轻声说:“想不到美人换装之后是美男啊,不错不错。”
血修罗笑着对她说:“你换下男装之后也是美女,所以,不用羡慕别人了。”
青帝愣了yi下,憨笑起来,她回说:“过奖过奖,不过你没发现,我穿这样更有种帅气的美吗”
很明显的,青帝收到了yi双白眼,还有血修罗的话:“你真要脸。”这师徒两口中虽然交战不停,但是却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跟踪的脚步也没有落下。
不久就发现那个人到了yi处别院,看样子还挺豪华气派的,不知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师徒两对视yi眼,然后yi个去正门yi个贴着墙根,血修罗是美人理所当然是要做优雅点的事情,只见她从容地叩门,等着守门的人出来。
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她朝墙根那边看了看,连青帝也不见踪影了,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她心里有些把不准。
正担心着,忽然门开了,她扬手欲偷袭,结果却看到青帝那张嬉笑的脸,她带点骄傲地说:“嘿嘿,师父啊,你的动作似乎慢了点呢”原来青帝翻墙过去,打晕了开门的人,这才给师父来开门。
血修罗似是叹息地说:“爬墙啊,你还真敢,真不知道以后你嫁人了也会不会这么做”她口中的爬墙还有另外yi层意思,青帝显然是懂的,她挑眉道:“如果墙那边有像师父这样的美人的话,我是不介意多爬几次墙的。”
这两人在接近主屋的时候就默契地保持沉默,上房掀瓦yi看,那装饰华丽的屋子里正是刚才那个“美人”还有yi个人,他坐在帘中让人看不清长相,但是凭借模糊的影像可以判断,是个男人,年龄不大。
只见“美人”拱手站立在yi旁,说:“主子,我已经观察那个人很多天了,她的功夫不弱,性子有点古怪,要不是主子告诉过我,她是女子,我还真看不出来。她表现地太像yi个风流浪子了。”
而那个掩藏在帘子里的主子,不咸不淡地开口说:“这么说来你是yi点收获也没有了”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带着几分危险,吓得那人立刻接口说:“也不是这样,至少属下知道她是血修罗的徒弟
而血修罗跟司夜皇关系不浅,这样推测下去,司夜皇和她恐怕是还没有断了联系吧。”
青帝身体不自觉地yi震,这明明是她知道的事情,可是由别人说出来却又是另yi种味道。司夜皇啊,这个名字是她的弱点,听到就不能平静。不知什么时候yi只手覆在她的背上,是血修罗。这位师父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还能说什么,这些事两个人都很清楚,只不过都选择忽视罢了。
那主子的话打破了师徒两至今的沉默,他说:“你说如果朝廷下了旨意介入这场交流会,场面会不会更热闹yi点呢”他像是在问属下,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意思是他要插手
忽然房上掉下yi块瓦,那属下心中yi惊,下意识地护在主子前面,而他的主子这个时候也有点慌张,但他仍维持着镇定的样子说:“哪位英雄到来,为何不现身yi叙呢”
青帝看了血修罗yi眼,明知道是她故意把东西扔下去的,心里不解,但是也只好认了,这师父又在搞什么花样,隐在yi旁的师父用眼神示意青帝下去,她说,我会在yi旁看着,yi旦出了事我yi定先逃走搬救兵。
这话听得青帝几欲吐血,就不会说点好的啊,明明是她害得自己暴露了行踪,还说要先逃走,这人果然够无耻。好吧,青帝明白了,无耻的人天下无敌,下回也不用跟别人客气了。到了这个时候,血修罗还在尽职地“教导”青帝,还真是好师父呢
当青帝出现的时候,那属下的脸yi下子绿了,样子很是好笑,而帘子里的主人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青帝不管他们想什么,很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屋子,说:“行啊你们,住的地方都这么好,不过那位仁兄,我都听你的话出来了,你这么还像个小姑娘yi样躲在里面呢,难道你现在是赤身捰体的就算是那样也不用担心,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帘子里慢慢传来笑声,随后两名女子将帘子拉开,只见那主子是二皇子律之渊而他此时倒还真的是着胸膛,他的笑容也显得那样不真诚,他说:“沈兄弟果然风趣,既然你都不介意,那我就更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左右不过几块肉,看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了,沈兄弟对男人应该是没兴趣的吧”说完他朝属下看了yi眼,意味深长。
青帝就是不喜欢他的笑,于是她凑近点,说道:“你可不yi定,比如说你这属下,我倒是很中意呢。”
那属下这会儿却脸红了,他家主子的为人他是清楚的,这万yi让主子以为他跟青帝有什么关系,那他的小命就不保了,于是他紧张地说:“主子,属下”后面的话还没来得
及说出口就被人制止了,律之渊盯着他说:“你先下去吧。”
青帝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到桌上有东西,拿起来就吃,她yi边说着:“饿死我了,二皇子,谢谢你啊。”
律之渊森森yi笑,问道:“难道你不担心我这东西里有毒吗”
作者有话要说:无耻的人天下无敌血修罗又教了青帝yi课呢
c阴险皇子
“毒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啊”青帝手上没停,将东西yi股脑塞进嘴里,可是说到担心,她怎么能不担心,想律之渊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指不定会在这里放什么害人的玩意儿,可是这个时候青帝怎么能在气势上先输了呢赌yi把吧,她的运气yi向不错的,这回也没有例外。
二皇子让侍女服侍着起了身,但是胸前那块的却还是依旧在眼前晃啊晃的,青帝看了心生yi计,她拿着yi块水晶糕凑近皇子,含笑地说:“你要不要来yi块”而她的眼睛yi直等着他的胸膛,瞅准了时机将吃的东西yi把扣在他脖子下端的空地
要作弄人嘛,就是要彻底,瞧着皇子慵懒的样子,不知他身上被弄脏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青帝此刻倒是很想看到。几次遇到律之渊,此人都给青帝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要青帝对他客气,实在是做不到。
律之渊有yi时的怔忡,好在他心思深,就算是已经怒火中烧了,他还是维持了狐狸般的笑意,让侍女将他收拾干净,他他竟然当着青帝的面开始宽衣解带,青帝本能地想转头,但是又想起师父的教诲,于是假装从容地说:“身材不错,只可惜白了点,作为男人嘛,要有古铜色皮肤,这才像个男人,不然就只能被人叫做小白脸了,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没用”
某皇子不怒反笑:“你是在说你吗”
青帝瞪了他yi眼,他又不是没见过自己女装的样子,这时候却还这么说,真是颠倒黑白,装什么傻啊。手里攥着水晶糕,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的身体,青帝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男人,不然你怎么知道找yi个美男化装成女子来接近我呢不过说实在的,你这属下的味道不错,资质也还可以,要不你把他送给我吧”
收拾完,换上yi件银色云锦衫,那轻盈的材质穿在身上更显得飘摇潇洒,律之渊指了侍女出去,然后他欺身上前,直盯盯地看着青帝说:“是吗,那我先来试试你好不好,如果你好的话,我才放心把属下交给你啊。”
跟这种人对话是要折寿的,若不是这阵子青帝已经锻炼出了厚脸皮,她绝对是撑不过今晚的,让他“试”过的话,那她沈青帝可真成破鞋了。破鞋想起这个词,青帝又记起那晚跟夜少发生的事,她现在不就是破鞋了吗不由地苦笑了yi下。
律之渊还以为是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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