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是吃定了。
红烛噬尽书信,夜少脸上浮起yi层难以预料的笑容,只听他说:“今天的婚宴大概会很热闹,律之渊来了,我们倒是真要畅饮几杯了。”
阿源面露忧色道:“夜少,不夜城的地点已经找到,现在就开始搬运财富吗可是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惹人怀疑还有东西要储存在哪里,万yi被人发现就前功尽弃了。”
夜少镇定道:“城郊沐府,你们几个把运来的财宝放在那里,还有沐府附近有yi个亭子,石桌下面有yi个开关,你去仔细找找,那是开启下面密道的开关。运货就从那里走,在底下终究能掩人耳目yi些。”
阿源点头,可是他犹豫了yi会儿终于又开口问:“那秦怎么办,他这几天yi直在问我,看来是不打算就这么退出了。”
夜少坚定地说:“别告诉他,他是有牵挂的人,有个人等待他去照顾,他再跟我们这群亡命之徒做这些事情,不合适了。现在的情况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少人受伤。”
yi直不怎么打扮的青帝今日也难得的坐在梳妆台前,这是夜少的好日子,她能给的唯有祝福。侍女帮忙梳拢了青丝,挑起两鬓的几缕盘在后脑,簪上yi只蝶形翠玉簪,蝶翅是软金制成的,走起路来,扑棱棱的,直像展翅欲飞的蝴蝶。换上常穿的青竹衣,挑了yi件玫红色对襟小衫配上同色的及踝长裙。细描眉c点绛唇c眉角贴梅花形金钿。
铜镜中yi望,青帝都有些认不出自己了。只听侍女笑容满面地说:“小姐,这新娘子的风头都
快被你超过了。”此言yi出,青帝脸上顿时僵住,她今日会如此精心妆扮是不是想超过傅曼宁呢,或者是想要让夜少看清楚她的美。
手放在腹部,里面的小东西yi直很听话没怎么闹,连她自己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的。这是yi个小意外,却又不是偶然。从她没有喝下秦亲手熬制的药,就已经预示着会有今天这样局面的产生。但是她不后悔,这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就算是不能跟夜少在yi起,她也留下了yi个足以取代夜少的人。
外面有人来催了,说是新娘子要青帝陪她等吉时。青帝淡淡yi笑,直到今天,曼宁还是不放心,大概只有等青帝出嫁之后她才会真正安心吧。
新娘子的房间到处都是红绸缎c红纸,连桌子都被包上了红布,门框上缀满了红色的花,青帝yi走进,只觉得自己是到了yi个红色的海洋,这感觉跟当时进红衣坊的时候还真像。
不过红衣坊红色更张扬,而这里更喜庆yi点。
抱着苹果的曼宁坐在梳妆台前对青帝说:“妹妹快过来,我yi个人呆着紧张,所以让你过来跟我说说话。”
青帝在她旁边坐下,细细地看了曼宁yi眼说:“你今天很美。”
曼宁脸上不知是红晕还是腮红的关系,总之显得越发的柔美娇羞,头上新娘冠垂下珠链金坠,随着她说话yi颤yi颤的,很是好看。只听她说:“我觉得今天就好像做梦yi样,到现在我都还不相信自己是真的要嫁给夜了,感觉我还是那个yi直在他背后默默看着他的人,妹妹你告诉我,我不是做梦吧”她满含期待地看着青帝。
青帝勉强撑起笑容点头安抚道:“是的,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嫂子了。”
听了青帝的话,曼宁终于才稍微舒展了点眉头,她欢喜地看着青帝,却在目光触及青帝腹部的时候笑容顿住。随之而来的是骤然冷却的脸,她对身旁的下人说:“你们都下去吧,我跟小姐聊聊天。”
闲人都散尽了,曼宁说:“再过几天就是你出嫁的时候,在这段时间里希望你能如你所说的那样,好好守住自己的秘密。如今情分已定,若是泄露出什么消息,只怕受牵连的不只是你,跟你有关的人都会被卷进去,夜首当其冲。”
青帝无奈地笑了笑说:“你已经不是第yi次这么说了,虽然你的用心我并不赞同,但是你所顾虑的也正是我所害怕的。所以你不必如此担忧,因为我很快会离开你们的世界。至于你,我相信你会是yi个好妻子,只是请给夜少多点自由和谅解,他不是yi个会把整个心放在感情上的人,他的心太拥挤了,你只要继续默默地陪着他就好。”
婚宴场上,夜少已经出来迎客了,来这里的
人都是有身份的人,龙渊阁来的是龙暮风和龙轻波,关禾辛留在家里照顾龙倚天。轻波在看到夜少的时候,她的脸色不是很好,挤出笑容说了声:“恭喜。”说完就没再理他。龙暮风已经跟她说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而夜少在背后做的事情,轻波也了解了些。轻波对于这个自己曾经迷恋过的人,yi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了。
最后进来的是二皇子律之渊,他算是太渊地位最高的人,而司夜家在太渊地位又是公认的,因此夜少成亲这么大的事,律之渊yi定是回来。当然这只是不识内情的人的理解,而真正明白其中关系的人,则是知道,律之渊跟司夜家关系不浅,大概两方已经达成什么协议了吧。
在经过夜少身边的时候,律之渊低声问:“我要的地图到手了吗”
夜少回说:“三日之内定会送到你手上。”
两人对视yi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司夜家二爷还在后面陪着家主,他愁容满面地说:“大哥,你不会真的打算把家主的位置让给夜少那小子吧”
家主不悦道:“什么那小子这小子的,他是我儿子,是你侄子。”
二爷不甚在乎地说:“我们都心知肚明,他不是司夜家的人,不过是大哥从外边捡来的,之前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你都已经把他赶出家门了,怎么还打算让他继承家主之位呢”
“我让他出门去,那是要历练他,让他更快地学会自己处理问题,你看他现在不是很好吗,不用我们插手,他yi件件yi桩桩都安排妥当了。这几天我也在看着,司夜家很多事都是他在打理是不是,你呀,只顾着跟外面的人结交,拉拢了他们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招揽他们来攻了司夜家,然后分你个家主吗”
二爷yi时口结,他甩头说:“我那是看不惯他在家里指手画脚的,又有大哥你替他撑腰,我能怎么办,只能是躲到外面去了。难道这也有错啊。”
家主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yi眼说:“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怎么还是这样,从小到大,小夜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若是他做了家主,他yi定会好好对你的,你还做你的二叔,这家里的事,照样还有你说话的份。可你若是非要来争上yi争,你觉得小夜束手就擒吗他的能力你也是看到的,恐怕不亚于我。再说,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来争这些有什么意思”
二爷低眉暗思,眼中精光yi闪说:“我年纪是不小了,可是我绝对比小夜活得要长,大哥,关于小夜的病你yi直瞒着家里的人,可是这种事情瞒得住吗至少我是知道了。”他略带着得意之色,尤其是看到家主脸上难得的惊讶。
家主沉默了yi会
儿,只听得外面喧闹的很。他正想喊人,却听到了二爷的笑声:“大哥,没用的,这附近的人都被我调开了,现在只有你我,你这两年总是要闭关,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在研究什么武学,还是你已经疾病缠身了”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了,二弟,没想到你还是做出这样的傻事了。”家主长长地叹了口气。
吉时到,喧闹声起,青帝陪着曼宁出来,她尽量低着头,不敢看外面的人。
与夜少面对面站定的时候,有喜婆过来接手,牵绣球c唱贺词。青帝微笑着退后,yi直后退,差点要撞上后面的柱子了。律之渊见状,立刻移动几步,拉住青帝,柔声说:“不要再退了,小心身体。”
青帝朝后面看了yi眼,对律之渊说:“谢谢。”
夜少的余光看到青帝跟律之渊在yi起,嘴角上扬浅笑,然而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青帝让律之渊松开手,只说是这里太闷了,要去外面透透气。律之渊目光深邃地说:“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毕竟是亲哥哥的婚宴,缺席不合常理。”
强忍的泪水在出门的那yi刻终于落了下来,心中的酸涩yi波yi波翻涌上来,青帝不能压制。远远地望了挂满喜字的那个地方,在那里她孩子的父亲要娶媳妇了。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回房去,大概是因为下人都在前面帮忙,这会儿其他的地方都是安静的模样。
远远的听到了打斗声,青帝心中yi凛,迅速朝声源走去。那是在大堂,就是第yi天见家主的地方,只见那里大门紧闭的,而里面的声音去却不时地传出来。所有人都在前面庆新婚,喧闹的声音掩盖了这里的响动,结果都没有人发现这里出事了。
透过门缝朝里面看,里面很暗,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是两个人在打斗,这其中yi个人好像是家主,另yi个是司夜家二爷
yi直是听说二爷跟夜少争夺家主的位置,现在却是二爷跟家主交手,他到底要做什么
青帝心中紧张,她在外面掐着喉咙喊着:“家主,夜少请你过去主持婚礼。”听着打斗声停下,她又说:“里面怎么那么吵,家主,你没事吗”
半天不见里面有回应,她又继续说:“夜少说,如果小的不能把你请来,他等下就会亲自过来,您是司夜家的大家长,这么大的事要是没有您在场,那就没有意义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就跟夜少说,我待会儿就过去。”里面终于是传出了家主的声音,青帝松了yi口气。却不知门被突然打开,只见二爷冷目相对,得意地说:“我猜就不对劲,这小夜是知道大哥要闭关,无论有什么事他都不会来这里打扰的。原来是你
这个小丫头在这里捣乱。”青帝向里面看了yi眼,发现家主端坐在椅子上,却是yi动不动的。
二爷yi把将青帝拉了进去,关上门说:“既然你自己过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你就呆在这里陪着你爹吧,你们父女两很久没好好相处了吧”
家主镇定地说:“二弟,你做这些我能理解,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今天这样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冲着我司夜家的名声过来的,其中有不少人是站在小夜这yi边的,你觉得你能得手吗”
二爷朗声笑了起来:“你真以为有那么多人支持他吗yi场乱七八糟的武学交流会已经让很多人都对他失望了,远了不说,这个龙渊阁的人就对他记恨的很,还有yi点你不知道吧。二皇子早就跟我有约定,他也是站在我这边的。小夜还是太年轻了”
青帝被绑在椅子上,她尽力弓起身体,避免绳子弄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更不敢挣扎。
二爷手里凝气蓝色的气团,蓝色越来越深,将家主和青帝两个人都包裹起来,二爷在蓝色气团外笑着说:“你们父女两就在这里好好呆着,等我揪下夜少那小子再来找你们算账。”
门再度关上,青帝忙问道:“您没事吧”
家主微笑着说:“傻孩子,刚才你就不应该出声,发现有情况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你要保护好自己啊。”
青帝也不说话,耸了耸肩,刚才看到家主有危险,她就什么都顾不得了,yi心只想帮他摆脱困境,这大概就是血脉情吧。
她撇过这些不说,只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夜少会不会有危险”
家主疑惑地看了她yi眼说:“夜少你yi直是这么喊他的吗”
他睿智的目光让青帝闪躲不及,她说:“在不知道真相之前,yi直这么喊他,习惯了。”
“毕竟你的哥哥,这是yi辈子的事情,就算你以前再怎么习惯,现在也要慢慢改过来。”家主意味深长地说着,他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
青帝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父亲,你应该清楚夜少并不是我的亲哥哥,你又何必yi直强调呢”
家主哦地yi声,略带惊讶地看了青帝yi眼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小夜就是你的亲哥哥,都是我的血脉,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事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能告诉我,他身上的病是怎么来的吗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吧,他的母亲又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青帝步步紧逼,这问题憋在她心里很久了,自从听说了夜少告诉她的事情,她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弄清楚这yi切。她目光犀利地说:“还有你从小这么悉心培养他又是为了什么,是让他去报仇吗”
家主沉默,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末了,他突然来yi句:“你就不担心你二叔会把小夜怎么样吗”
二叔走之前的样子,青帝看在眼里,可是现在的他们被困在蓝色气团里,能有什么办法以前就听说二叔擅长yi些旁门左道,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这蓝色的气团大概是不能轻易冲破的吧,所以就算她能够摆脱了绳子也还是出不去。青帝试探地问了yi句:“父亲,难道你有办法出去,可是你现在还能动吗”
只见他长长短地敲了三下椅子,过了不就屋子里就多了yi个人,那人穿着盔甲,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只见这个人跪倒在家主面前说:“属下来迟,还望家主恕罪。”
家主镇定地笑说:“不晚,时间刚好,二爷的人都上来了吗”
“已经都放上来了,yi共有百余人,个个都身怀绝技,如果强硬对付,可能会牵扯到不少的人。”虽然看不出那人的表情,但听他说话,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不容乐观的。
家主脸上冷意横生:“哼,他有胆子造事就要承担后果,用这些人来攻打司夜家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你去通知小夜,让他安排暗士把守了各个出口,yi定要让这些人有来无回。还有练武场上的那些孩子今天就让他们练练手吧。告诉他们杀敌yi个奖励招式yi个,这些孩子寻常总是说想学不同的东西,现在机会来了。”
说完这些,那属下犹豫地问:“这结界属下破解不了,需不需要找夜少来帮忙”
家主大手yi挥,说:“你且先去忙吧,等解决了那几个乱臣贼子再来。”
那属下转瞬不见人影了。青帝还没有从惊讶中回神过来,难怪她看到家主yi直是镇定的模样,原来他早有安排。
安静之时,青帝试着开口说:“父亲,你是怎么时候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的”
“你二叔会这么做,我也没有想到,他的性子我了解,急躁了些,总是想跟小夜争,不过他忍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出手,我实在是没料到他会选择在今天动手。”
“那刚才那个人”
“行走江湖的人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些年想要找司夜家麻烦的人不少,虽然这里已经是很隐蔽的yi个地方,可是小夜最近已经慢慢在引人上来,我想这里大概是没有多久的平静日子了。这些人是我很早前就埋下的,他们守在暗处很久,从来没有出现过,就是为了以防万yi。没想到是用在自己人身上,实在是不值得。”说着他猛地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竟然嘴角开始出血了。
青帝惊叫了起来,问道:“您怎么了”
家主摆手,说:“年纪大了,这些年来yi直病
痛不断,二弟他猜对了,我这些年闭关并不是为了修习武学,只是养病。掩人耳目罢了,若是让人知道堂堂司夜家家主身体不行了,可不知还要引起多大的风波呢。”
青帝不由地心疼,她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家主抢了话头。只听家主又说:“我今天会把这些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守护司夜家,包括小夜,尽你的yi切能力帮助他。”
咽下yi口血水,家主继续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小夜已经把秘密都告诉你了。孩子,不要辜负他的信任。”
青帝脑中混乱,她迷惑地问:“可是我不久就要离开司夜家了啊,我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这里的人,怎么做才能帮到夜少”
家主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外面喊杀声冲天,他冷冷地笑了yi下说:“在律之渊身边仔细地看着,yi旦发现他有任何异动就通知小夜。”
c江湖不见
只见家主身体动了yi下,青帝惊异地问:“您能冲破岤道”
他浅浅地笑了yi下,只是脸色并不是很好,起身踉跄了yi下,才走到青帝面前。抓起青帝的手,yi股热气升起,白烟在手与手相交处冒出来。
忽然家主被什么东西震惊,他yi把松开了青帝的手说:“你有身孕了”
青帝慌忙缩了缩手,那做贼心虚的模样已经承认了家主的猜测是对的,她紧张地说:“孩子是无辜的,我yi定要把它留下来,它只是我yi个人的,不关任何人的事。”
家主叹了口气说:“二皇子知道吗他怎么说”
“他知道,他会娶我。”青帝这话说得含糊,甚至是有意误导人想这孩子是她跟律之渊的。总之夜少这个名字不能与她的孩子有任何的牵扯。
家主幽幽地说:“未婚先孕,若是让人发现,你可是要受刑罚的,这个孩子也保不住。况且,这孩子似乎有些不yi样,你确定要生下他吗”
青帝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不yi样”
“我现在也说不好,只是刚才我帮你理顺内息的时候,他阻止了我,按理说yi个还未成形的婴儿是不会有这样的能力的。”家主忧思的模样让青帝也心中不安。
只是青帝坚定地说:“无论孩子最后是怎么样的,它都是我的骨肉,是上天给我的最大的恩赐,我不会抛弃它的。”她yi手覆在肚子上,脸上泛着母性的光泽。
手忽然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松绑了,而且身上内力充沛,yi下子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她这才想起刚才家主说的调整内息是什么意思,猛地yi抬头,却看到家主歪着身体靠在椅子上,yi副不堪重负的样子。
她赶紧上前扶住了他,问道:“您怎么了”
“让我yi个人呆着,你去找律之渊吧,让他带你走。这里会很混乱的,记住你现在已经不是yi个人了。”家主很勉强地说完这些,就开始大口喘气。
青帝气愤地说:“是不是刚才二爷伤了你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离开,刚才你就不应该替我调息,你自己还自身难保呢”
家主欣慰地笑了yi下,说:“有个女儿在身边就是好,贴心。你帮我做最后yi件事吧,带我去密室,见你娘。”
青帝猛点头,循着当日去密室的记忆,将前堂做成有人逃脱的样子,然后就带着家主下去。可是她没听懂那yi句“最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密室之中,玉婉听到声响,透过孔洞yi看,发现是那父女俩,于是连忙迎出去,却在看到见到他们的那yi瞬间惊叫出来:“小心,后面有人”
青帝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二爷不知何时跟了进
来,而他的手正保持了出招的动作。她起身想要拦在家主面前,可惜yi股猛力将她拉住,家主已经挡在她面前。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出掌与二爷过招起来。
青帝出手运功,却听得家主说:“保护好你娘,别让她过来。”
二爷阴狠地笑起来说:“大哥,我yi直怀疑大嫂没有死,果然是如此,原来这么多年来,你经常闭关就是为了跟大嫂享受二人世界啊。那好,我就送你们yi起去黄泉路,刚好你们yi家三口都齐了。”
青帝抱住玉婉,把她推进石屋内,然后将石门关上。她yi手搭在家主身上,与他共同对抗二爷。
那二爷显然有yi时的吃不消,说道:“没想到你们父女俩联合起来,实力还真不错。”
家主冷哼了yi声说:“刚才你用阴招制住我的岤道,你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反噬吧,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觉得那些阴招最好不要轻易使出来,伤人三分自伤yi分,你现在能好到哪里去。”
只见二爷猛地yi用力,勾起手掌,如鹰爪般吸附在家主身上,他狠毒地说:“好啊,那就让你来尝尝我这爪的厉害,看是你先倒下还是我”
青帝夺步上前,yi拳朝二爷劈去,去势又急又快。那二爷闪躲了yi下,腾出另yi只手挡住青帝,说:“臭丫头,你找死。”
家主脸色越发的苍白了,他还是出声说:“哈哈哈,你是被小夜逼到这里的吗,你这时候不想逃走,反而跟我们在这里纠缠,果然是不想活了。”
他这话yi说完,二爷的脸刷的白了,他狂吼了yi声说:“大哥,你到现在还是看不起我吗我跟了你yi辈子,你为什么从来都对我没信心就算是相信yi个外人也不愿依靠我”
青帝来不及阻止,兽性大发的二爷,不顾青帝这边的攻势,连环拳朝家主袭去。青帝yi掌劈在他身上,而他连连几拳尽数落在家主身上,家主口中鲜血直流,他能撑到此刻已经是极限了。
青帝看着家主的身体缓缓倒下,他的嘴角露出笑容,望着石门那yi边,口中似乎喊着:玉婉。
二爷也中了青帝yi掌,他跪倒在地上,看着家主倒下,狂笑道:“大哥,拉你陪葬,咱们黄泉路上也能作伴了。”
青帝yi脚将他踢得老远,她抱住家主,打开了石门,门后面yi直看着这yi切的玉婉早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她扑过来抱住家主,用手不断地擦赶紧他脸上的血迹,哽咽地说:“老爷,你起来,你跟我说过,过了几天就带我出去,就让我看着孩子出嫁,你说过的啊,你说我们要白头偕老的啊,你怎么可以”
她疯yi样地抱住家主,声音却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只剩下无声的泪。
青帝握着家主的手,发现那温度已经冰凉了,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痛得说不出话来,她起身yi个趔趄,差点摔倒,幸而有人在背后扶住了她。
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青帝的眼泪就再也停不了,她哭着说:“都是因为我,是因为父亲要救我他才会被伤到的,如果不是我拖累他,他不会这样的”
背后那人将青帝翻转搂在怀里,说:“不是你,别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在看到夜少那张脸的时候,青帝低声说了yi句:“跟我出去说话。”
远离了家主和玉婉,青帝yi把甩开了夜少,冷笑了起来:“是你把二爷逼到密道里的那么他在发疯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在后面暗中观察形势,无论哪yi方落败了,你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夜少没有说话,他扶住青帝的肩膀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司夜家,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
青帝好笑地看着他:“我们哪里的我们这司夜家是你的了,没人跟你争,我这个外来的人更不会。你就好好守住自己不择手段得到的东西好好过吧。我祝你永远得不到幸福”
说完她重回到密室之中,可是她不知道yi场悲剧之后是另yi场悲剧,密室里的二爷已经被夜少派人带走,可是石门却再也打不开了。
青帝在石门外吼着:“娘,你开门,你连我都不要见了吗”不知吼了多久,都没有人回应她,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在石门上,yi下yi下地推着。这空荡荡的密室隧道,只听得见她敲门的声音,手已经磨破流血了,印在石门上血腥的可怖。
夜少在外面处理残局,让二爷这么yi闹,司夜家伤亡不少,幸亏他及早有防备,客人也只是个别受了小伤,众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匆匆走了。
律之渊留在最后,他对夜少说:“记得三日之内,我要看到地图。”说完他看到了满身狼狈的青帝,她的手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他迎上去忙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
青帝目光茫然地推开了他,直冲夜少而去,用满是血的手yi章掴在夜少脸上,她的脸纠在yi起,痛苦地说:“去把石门打开”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司夜卿打了司夜皇,司夜家到底是怎么了。
说完,青帝身体yi软,倒了下来,夜少伸出手想要接住,可惜律之渊已经先yi步将她抱住。夜少的手停在半空中,那yi刻他的心被刺痛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律之渊望着怀里的双目无神的青帝,柔声说:“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青帝点头,又摇头,最后叹息了yi声说:“我要见到他们,他们还在
石门里。我想要见颜夫人,渊,抱紧我,我觉得好冷。”
她虚弱的模样让律之渊有种别样的感动,他用力抱住了青帝,依顺地说:“好,我带你去见他们,我带你走。”
青帝闭上眼,yi滴泪从眼角滑落:夜少,从此江湖不见
那yi天司夜家血流成河,很多人见识了残杀的场面。在司夜家少主大婚之日,二爷暗中派人放了yi些来历不明的人上来,他们个个阴狠,见人就杀。而混在婚宴中不少江湖同道,他们合力围剿,又有夜少派出的司夜家卫士的协力抗敌,这才很快就把人都制住。可惜顽徒都是不见血不肯罢休的人,他们非得要拼尽了全力,至死方休。
有人怀疑说那帮人像是中了邪术yi样,杀红了眼,完全不顾自己的。不用说这又是跟二爷有关系,不少人都清楚司夜家二爷擅长奇门阵数。
最让人震惊的是司夜家家主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都没有出来说什么话,有人猜测他已经被暗害了,只是终究也只能是猜测。夜少迅速收拾了残局,整顿好司夜家内部,对在那场杀戮中受伤的人多加安抚,而他此举更加的受人称赞。
已经在城西山庄的青帝对此充耳不闻,她只记得那yi日,当石门开了的时候,插在娘亲胸口的匕首。家主和她相拥而眠,他们终于还是在yi起了。当青帝回想起那yi幕,她蓦然发现,要不是有她在旁边插手,家主就不会故意激怒二爷,而他也就不会离开。或许这时候他和玉婉两个人还好好的在司夜家。
托腮望着窗口,秋风瑟瑟扑在脸上,入了虚境的青帝被yi阵脚步声惊醒,是律之渊吧。最近他每日都抽空过来坐坐,有时候陪着她发呆,有时候给她讲讲京城里有趣的事。她说:“其实你不必每天来看我,我很好。”
yi声抽泣声让青帝疑惑不已,她慢慢扭头,眼中顿时流露出眷恋神色,冲口yi句:“颜夫人”
两女人抱成yi团,律之渊在门外看着,也觉得他这么做是值得了,这个时候青帝最需要的就是颜夫人了。他目光中闪过yi丝冷意,嘴角微微扬起,然后又迅速掩去,仿佛刚才那只是错觉。
颜夫人拉着青帝的手说:“二皇子都跟我说了,孩子,都会过去的。”
闻着颜夫人身上熟悉的问道,青帝觉得安心了很多,她平静地说:“我明白,不过你最近还好吗,你去了哪里,有没有人把你怎么样”
颜夫人在青帝背部轻拍了几下,只听她说:“我很好,二皇子yi直安排我住在附近的yi处院子,环境很清幽没什么人打扰。”
感觉她不像是在撒谎,青帝这才放心了yi点,总算还是有点好消息,现在只要颜夫
人没事,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yi阵恶心的感觉突然之间汹涌而来,青帝推开颜夫人干呕起来,像是要把腹中的yi切都呕出来。连眼中都呕得泪眼盈盈的。
颜夫人怜悯地看着青帝,轻声问道:“二皇子都告诉我了,你们也太心急了,不是说婚期还要过几天吗,怎么这就有了呢”
青帝脸僵了yi下,而后释然:律之渊扛下来了,是啊,若是说这孩子是别人的,他的颜面还往哪里放,除非他不娶我。可是娶我,是他们两人的约定不是吗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门口的律之渊转身离开,手下有人来催了,说是京城又有动静了。
山庄会客室大门紧闭,外面还有不少人守候着。而此时里面律之渊正在会见来自京城的消息使者。那人带来消息:先前说的番邦领主之女失踪yi事已经有了眉目,四皇子找到她,只是可惜领主女儿清白已破。这是天大的丑闻,领主盛怒,差点当场杀了四皇子。索性众人劝阻,他才勉强平息了愤怒,只是他发下誓言,此生只要有他在,绝不容许四皇子这种能力欠缺的人掌握大政。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当下震惊了朝堂。可见四皇子确实是惹怒番邦了,他在争夺皇位中的机会也因此大受打击。
消息使者抱拳说:“恭喜二皇子。”
律之渊反问yi句:“喜从何来四弟受此大劫,为兄替他心痛惋惜,试问喜从何来”
那人知道说错了话,于是喏喏地致歉就告退,他本以为送来这个消息会沾着喜气得些好处,却没想到这个二皇子不喜反怒。他出门后不久管家追出来,赏了些为数不少的银子说:“我家主子听到这个消息,心情不佳,方才忘了打赏大人了,还望不要介意。”
消息使者yi脸迷茫,这二皇子究竟是喜还是怒呢可是他越发的明白,这位二皇子是不好招惹的,于是他拉着管家说:“我还道听途说了yi些事,据说大皇子和三皇子招募的人手已经不少了,有风声说是他们会在圣上大限将至的时候用兵。”
会客室内,律之渊面色不豫,他问管家:“夜少送来的地图派人去寻了吗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刚得到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不过因为里面有不少的东西,要怎么搬运过来还需要仔细考虑。”管家看了他yi眼说,“还有,不出主子所料,两位皇子的举动大了点,只怕不久就会动武了吧。”
律之渊双目微眯,冷笑道:“之阳受挫,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能不心动,按捺这么久,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不错的了。我们在yi旁看着就好,京城早已经是乌云密布,而太渊这里暂时是安静多了,这还要感谢夜少呢
”
律之渊又问道:“之前大夫为她诊断过,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说姑娘身体康健,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问题,只要好好养着就能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生下来。”管家有些奇怪,之前大夫是对着主子说的,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律之渊勾唇yi笑,说:“哦,母子平安啊。好了,你下去准备晚饭吧,不过你千万要小心饭菜,这万yi放进了什么孕妇不宜的东西”说着他停了下来,目光注视着管家,意思很明显。
管家会意,躬身说:“主子放心,奴才yi定办妥当了。”
律之渊点头说好,等所有人都退下之后,他吐出yi口气,淡淡地说:“怎么能有孩子呢,要做我的女人至少不能留下任何背叛的证据”语气很淡,只是脸却说不出的冷,这份阴冷yi直传到眼底。
司夜家别院,阿源跟夜少在坐在水亭中,看着池中稀疏的鲤鱼。阿源可惜地说:“已经发现有人去了地图上的地方了,那里的宝藏真是便宜他们了。”
夜少目色如水,只是淡淡地说:“我们已经事先转移了yi大部分出来,这剩下的也够他们用的了。独吞宝藏不容易,律之渊第yi个不同意,现在还没必要得罪他。”
“可惜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了啊,京城那边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律之阳出事了,另外两位蠢蠢欲动,老皇帝时日不多了,我们在这里设绊困住律之渊,到时候再进京筹谋大事”阿源越说越激动,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夜少在他的肩上拍了yi下说:“阿源,我知道你急切,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叫花侠c血修罗他们如今下落不明,我怀疑是律之渊做的,大龙现在还在四处查探消息。现在的我们只能等待。”
阿源神色凛然地说:“我们都是在当年的政变中受害的人,我们存在的目的就是助你复位,先皇的江山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只有你才是我们的主人,才是这江山唯yi的继承者。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成为了你出手的牵绊,我想他们都会痛恨自己的。所以我恳请你,不要管别人,抓住时机囚困住律之渊,然后进京。”
夜少沉默了yi会儿,然后稍稍抬高声音说:“好了,别说了,现在时机还没到,律之渊到底有多少的实力我们还不知道,否则怎么可能这么悄无声息地就带走了叫花侠他们呢。他们个个功力高强,寻常人对付他们中的yi个都有困难了,如今好几个都下落不明,律之渊这个对手相当可怕。”
晚饭时分,律之渊亲自来到青帝房间说:“我准备了yi桌酒菜,不介意的话就yi起去吃吧。”说着,他望向青帝温柔道,“知道你不喜欢油腻的东西,我让厨房准备了yi
些清淡的吃食,还有水晶糕,很是爽口的。你总是闷在房里也不好,正好颜夫人在,出去吃吧。”有商有量的语气,实在是难得,颜夫人看在眼里,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原本以为这个人是皇子,他不可能对青帝有多关心,如今看来他还真有心。
坐在饭桌旁,青帝看着满桌子的菜有些吃惊,而且看得出东西都是精心准备过的,那些青翠素白的颜色让人看着就舒心,在律之渊满含鼓励的神情下,青帝动筷开始吃了起来
c母子平安
咽下yi块水晶糕,青帝微微笑了yi下,说:“这味道清淡润口,很好吃。”颜夫人很是欣慰地说:“能吃是福。”
律之渊脸上平静,只是目光却yi直留在青帝身上。
啪嗒yi声,筷子落地,青帝的手颤抖着,她捂着肚子直喊痛。
律之渊脸色yi松,对管家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大夫去啊。”说完亲自抱起青帝就往房里走去。
yi路上,颜夫人随行在旁,她紧张地握着青帝的手,柔声安慰着:“没事,孩子,你yi定会没事的。”除了这话,她也说不出别的来。
律之渊小心翼翼地把青帝放在床上,他起身要让位给颜夫人,可是青帝抓住了他的手说:“在旁边陪着我。”她咬牙忍着痛,说话艰难。
坐在床边,看着青帝额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水,而她拉起律之渊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艰难地说:“告诉我孩子会没事的,是吗”
山庄并不在闹市,管家去请大夫,这yi去就是yi个多时辰,在此期间,青帝紧紧地抓住二皇子的手,问着他同样的问题,她yi遍yi遍的问,仿佛这样就yi定能保住孩子。
大夫气喘吁吁地来了,他看了yi眼床上的青帝,对二皇子说:“女子孕事有污,还请您出去吧。”
青帝撑着身体说:“不行,我要他在这里。大夫,yi定要帮我保住孩子。”
搭脉很久,大夫终于收起了枕包,松了yi口气说:“看夫人的样子是碰了什么忌讳的东西,不过请放心,孩子很安全,从脉象上来看,母子平安。”
律之渊脸上稍稍有些惊异,他冷声开口问道:“既然母子平安,那她怎么还这么痛”
大夫捋着胡须说:“这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孩子在抵抗这些忌讳的东西而引起的腹痛,但是孩子确实很健康。这回算是幸事,不过以后还是小心点,毕竟是有孕在身的人,在吃的用的上都要格外的小心了。”
大夫留下了安胎宁神的药方,就由管家带着出去了。
满脸苍白的青帝对颜夫人说:“很久没吃你弄的银耳莲子粥了。”
颜夫人欢喜地说:“好,我这就去帮你准备,你先好好休养着。”
房间里只剩下她跟律之渊两人,而她还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低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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