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蠢货,总会逼着我拉低自己的智商,去跟他们讲一些浅显的道理。”桑杰央宗轻蔑的声音响起,“亲爱的,有时候我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萧扬一时愕然。
她在跟巫历聊天?
半晌,桑杰央宗始再道:“唉,我总会忘了你已经不能说话了。来,我们继续……央宗向你保证过,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男人,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不一会儿,激烈的“战斗声”再次响起。
萧扬沉下气来,就在门后静等。
看来得等他们完成了这一场,才有机会进去找解药了。
直到两个小时后,卧室内的激战才告结束。萧扬等得差点想冲进去一拳打死一个——这女人真的称得上“需索无度”,连续以高节奏做了两个小时之久,幸好这是个死人,要是巫历还活着,天天如此,就算他是内家高手,恐怕他也受不了。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萧扬抛开杂念,静等卧室里的人睡觉。
卧室里的桑杰央宗躺着休息了十来分钟,惹得血脉贲张的娇喘声才渐渐平息下来。萧扬侧耳静听,正等她鼾声起来就进去时,突然听到下床的声音,片刻后,脚步声朝着浴室方面而来!
萧扬登时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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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o75章 偷药
这事来得突兀,时间仓促,他连从气窗逃出去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藏在这浴室里,但是这地方小得可怜,她要进来,他哪有地方躲藏?躲那小格间的厕所里?万一她要上厕所怎么办?
脚步声已至门前。
萧扬再没犹豫时间,一转身,躲进了厕所里,小隔门只是半掩,但如果对方不仔细看,也难以发觉厕所里有人。
浴室门开,桑杰央宗走了进来,打开灯,直接经过厕所进了浴室里间。
萧扬松了口气,听着她放水、调温,继而开始洗澡,心里一动,悄悄从厕所隔间内探了半个头出来。
倒不是他对这女人的身材多感兴趣,而是他想确认她身上是否“正常”,要知道了解这种“贴身之秘”的机会错过就没有,他当然要把握好。
入目是被拉了起来的浴帘,挡着了那半边的情况。灯光下,可以看到她曼妙的身影印在帘上,动人之极,却看不出什么异常。
轻柔的哼声在帘后响起,她似是在哼某首民谣,节奏温柔而舒缓。
这种情况下,他势不能拉开浴帘去看,只好暂时放弃了这想法。
萧扬微一迟疑,悄无声息地出了厕所,移到浴室门处,轻轻将门拉开一线,向里面看了一眼,不由暗叫倒霉。
巫历正直挺挺地站在床边,赤身,虽然不是正对浴室门,但是保证只要萧扬一出去,立刻就会被他发现。这样一来,萧扬连趁机进去找找的机会都没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到厕所里等桑杰央宗洗完澡、再直接离开时,巫历突然抬脚,朝浴室而来。
萧扬瞬间僵住。
这货发现自己了?!
不过下刻他抛开了这想法,巫历的动作并不快,显然不是因为发现了他而来。时间紧迫,他无暇多想,再次退回厕所。
巫历打开浴室门,看都不看厕所一眼,走进了浴室里间,掀帘而入。
“真脏!自己洗洗吧。”桑杰央宗的声音响了起来。
萧扬大感讶异。
看这情形,应该是桑杰央宗把她这死老公“叫”了进来,但是她怎么召唤的,萧扬半点线索都没发现。他还记得上次乌哈来找自己时,曾以声音发过命令,但是桑杰央宗似乎并不完全受这限制,至少这前在巷子里时,就曾经不用声音或者动作,就拇指那些蛊人行动。
搓洗的声音传了出来。
机会难得,萧扬立刻悄无声息地跨出厕所,轻轻开门,溜进了卧室。环视一周后,他锁定床头的衣服,戴上早就准备好的手套,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
两分钟后,他失望地站直,目光移向其它地方。
床头柜,衣柜,梳妆台,床,最有可能藏着东西的就这四个地方了。
萧扬侧耳听了听浴室的动静,俯身轻轻拉开床头柜。
只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了。
十五分钟过去,萧扬轻轻关上衣柜的门,皱眉思索。
都没有,她究竟把那些药藏在哪里?之前她明明从衣服内拿出了瓶子,可是现在床头的衣服里却没半点药瓶之类的东西,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肯定是被她放到了另外的地方。
但是究竟是哪里?
浴室里的洗浴声并没有停止,而且听声音还要洗很久,时间非常充裕。
萧扬看向房门。
难道藏在了其它房间?
不对,桑杰央宗不可能把这些重要的东西放太远。
萧扬环目四顾,由地上看到墙上,再由墙上看到天花板上,忽然一呆。
他仍记得在江安重逢凌霄的事,后者当时就把所有东西都藏在了天花板上,难道桑杰央宗也是?三米左右的高度,她自己当然不好放上去,但是有巫历在,这就根本不是问题。
萧扬凝神细看,很快发现床脚正上方的一块天花板有细微的松动痕迹。他搬过旁边的梳妆凳,站到上面,抬手轻触,果然那块板是活动的,登时被他撑了起来。
萧扬屏住呼吸,把头探了上去,登时大喜。
活动板子旁边的另一块板子上,赫然是一排小瓷瓶!
事不宜迟,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十来个瓶子一一打开,凡是丸状的都倒了一颗出来。他现在还不知道哪种是他的解药,甚至这里面有没有他的解药,因此不敢立刻取走。之前在巷子里吞下蛊丸时,他悄悄用指甲扣下了一块,现在只要把他取得的这些丸子和当时扣下的版本进行成分对比,就知道到底哪种是他的解药了。那之后,他再拿着解药回来对比偷药,为时不晚。
刚刚把天花板重新放好,浴帘里的放水声忽然消失。萧扬知道两人出来在即,赶紧从凳子上下来,用手套擦净凳面,把凳子移回原位。刚才翻找时他已经发现床底虽矮,但仍能躺下人,当下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床底。
巫历的脚步声从浴室出来,停在了床边。
半晌,桑杰央宗才边哼着歌边从浴室出来,走到梳妆台前,就那么赤身地坐在了凳子上,拿毛巾擦拭湿透的头发。
萧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听得出动静,不禁咧嘴无声一笑。
这情形这感觉,就好像他狠狠地在她胯下踹了一脚一样,解气!
“大城市的生活条件,确实比咱们那里好太多了。”桑杰央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巫历说话,“亲爱的,穿上衣服吧。”
萧扬想起她是在西陲,又是在乌苗教这种带着原始教派意味的组织里,确实生活条件很可能不咋样。难道这就是她向这边发展的动力?萧扬想想都觉得好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穿好衣服,说道:“说正事的时间到了,亲爱的,咱们出去吧。”
萧扬不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她是要跟外面一直苦等她“战斗”结束的人谈事!
我靠!难怪那两年轻人到现在也没去睡觉,原来是要等她!
开门声起,两人走出了房间,外面的两个年轻人立刻起身道:“教女。”
房门关闭,外面传来桑杰央宗温柔的声音:“让你们等久了,它孵化出来没有?”
一个年轻人忙道:“还没有,但壳已经破了。”
萧扬从床底披了出来,耳朵贴在门口听到这几句,不禁暗叫惭愧。原来自己猜错了,他们在那等并不是因为她变态,而是另有正事。
“我看看……嗯,天亮前应该可以出来。记着千万不要打开瓶盖,影响它是小事,假如它出来伤到了你们,那就糟糕了。你们是我最得力的帮手,央宗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出事。”桑杰央宗的声音像施了魔咒般,有股奇异的魅力。
两人忙喏喏应是,显然对她的话很受用。
“好了,坐下吧,我们说正事。”桑杰央宗转移了话题。
萧扬精神一振。
来了!
外面的人坐下后,桑杰央宗说道:“阿水,深川呈平的尸体和瓦西里的尸体运走了吗?”
“运走了,”叫阿水的年轻人回答道,“估计明天晚上会到西陲。”
萧扬听得暗讶。
她之前跟青叶组的人说深川呈平的尸体被警方弄走,原来是假的。
“这两个人都是很好的原材,制成蛊人非常好。”桑杰央宗满意地道,“另一件事,阿蒙,明天上午你出去,把我这张单子上的药材给我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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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o76章 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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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接的声音响起,片刻后,另一个年轻人讶道:“这是要制作蛊丸的辅料?教女,你现在就要制作吗?”
“对,明晚我需要有解药交给萧扬,现在手上没有成品,必须现配。”桑杰央宗说道,“另外,你回来前顺便去趟城外,从那地方拿一瓶‘摧神液’过来。”
萧扬听得心内一沉。
原来自己忙了半天,全是白费力气!
“摧神液?”阿蒙愕然重复了一遍。
“我现在受制于萧扬,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必须设法让他给我解针。”桑杰央宗轻叹道,“我要在蛊丸里加入摧神液,以他的精神力,应该可以撑过十天,十天之后,我要喂他‘傀儡蛊’,让他给我解针,”
萧扬差点想冲出去给她再补几针。
这女人如此恶毒!
不过想想,自己也没资格骂她,自己不也是正设法提前解毒,然后干掉她吗?
两个年轻人这才恍然,阿蒙说道:“明白了,明天下午之前,我一定把东西拿来。”
“好了,后面的时间你们俩轮班睡吧。记住,一旦孵化,一定要立刻通知我,否则超过了它一个小时的存活期,就没用了。”桑杰央宗声音郑重起来,“这蛊难寻,教里仅剩这一只,绝对不能失误。”
“是!”两个年轻人齐声回应。
萧扬赶紧回身,溜回了床底。
不多时,桑杰央宗和巫历回到房内,前者柔声道:“亲爱的,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睡一觉吧。”
萧扬暗觉诡异。这语气神态都像是一个贤惠体贴的妻子在对老公说话,但是她说话的对象可是个死人!
床体开始动起来,显然两人上了床。
萧扬暗暗祈祷两人别再来一场,否则他就只能在这里“受罪”了。
“今天真险,差点就死了。”桑杰央宗轻声道,“我仍是低估了傅彦硕,这个人非常可怕。不过你放心,下次我会更加小心的。别担心我的伤,很轻微的,抹了药已经好差不多了。再加上那蛊快孵化了,下次再遇到这种问题,我会让他大吃一惊的。当然,也得他有本事再刺我一刀。”
萧扬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看这架势,后面最多就是谈谈心,不会再有大战了。
刚浮起这念头,上面却突然停了下来,不再说话。
萧扬能清楚听到她的呼吸节奏,知道她并没有睡,不敢立刻出去,只好仍是苦等。
“你终究只是个死人,再也不能排解我的不开心。”过了半分多钟,桑杰央宗才突地喃喃地道,“当我有困难时,也不能再依靠你解决。唉,亲爱的,我真矛盾,希望你还活着,可是再来一次,我一样会那么安排。有你在,我永远都出不了头,你明白的……”
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萧扬在床底屏息静听,震惊莫名。
倒不是听出巫历的死和她的故意安排有关,而是因为想到了宋棉曾对她进行了简单分析,其中就有猜测巫历的死是因她之故。
桑杰央宗厉害,宋棉更不简单。
十多分钟后,萧扬悄悄从床下退出来,取的是桑杰央宗的那一端。探起头时,只见巫历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显然正严格贯彻桑杰央宗让他“睡觉”的指令。
萧扬看了卧室房门和浴室门一眼,心内暗叹。
他留在床下,本意除了多听点东西之外,更是另有念头,想从卧室进入客厅,但现在巫历睡在近卧室门那边,他又不能肯定这家伙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只是闭着眼而已,不敢贸然从那过去。
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地上匍匐而退,退到了浴室门口,再轻轻推开未关上的浴室门,躲了进去。最后看了一眼,确定桑杰央宗和巫历都没发现后,他才转身,回到了气窗下。
心中忽然飘过一个念头。
自始至终,自己都没机会看到桑杰央宗的完整面容,她究竟长什么样?
不过显然现在不是满足这好奇心的时候,萧扬从气窗原路钻出,小心翼翼地回到客厅阳台上,只见客厅内已经只剩下一个年轻人,另一个该是去睡觉了。
之前他并没有细察,现在有心而观,才发现在那年轻人前面的茶几上,一个拳头大小的盖封透明玻璃瓶静静放着。瓶内,一颗鸡蛋大小的圆卵一身裂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将从里面出来。
萧扬早在之前听出桑杰央宗说起这玩意儿时非常慎重,就起心要给她捣个乱。今天被这女人搞得太惨了,不解解气,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但他势必不能直接冲进去砸了那瓶子,把那蛋弄出来踏个稀巴烂。从这个他倒是可以扔石头砸了那瓶,但这样一来,对方至少也会知道有人搞鬼,搞不好桑杰央宗今晚就会搬离这里,以后再找她行踪就得再费功夫。
苦思片刻,他忽然灵机一动,转头看向街面上,很快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看到了正向他看来的墨尘。他大喜,对着墨尘比划了几个手势。后者看得明白,打了个“ok”的手势,立刻再次从藏身处出来,悄悄依照路线,潜进了这栋小楼。
萧扬回身屏息,静静等待机会。
过了半分钟左右,整栋楼的灯光突然瞬灭。
客厅内登时伸手不见五指,年轻人一声轻咦,站了起来。
萧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立刻悄悄扑进阳光,迅速窜进客厅。他眼力超卓,仍能勉强看清厅内情景,看准年轻人走的方向,绕到了他前面,随手将早看好的茶几移了点位置,把一角挡在了那年轻人面前。
那年轻人睁眼如盲,不知道是一心想着去看看怎么回事,还是想去找电筒,一下撞在茶几角上,登时一声惊叫,差点摔倒,急忙双手挥了好几下保持平衡。哪知道挥手过程中指尖忽然触到某物,接着只听一声清脆响动,顿时把他惊呆。
啪!
年轻人勉力站稳,心里一沉。
瓶子摔碎了?!
刚才挥手时,指尖分明触到了瓶身!
天!我把它摔碎了!
萧扬在黑暗中仍能勉强看清他的神情,心中大乐,无声地笑得咧开了大嘴。
过瘾!
他正要趁对方心神慌乱时溜出客厅,忽然听到一阵迅快的嗡嗡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之间某物飞进了他嘴里。他反应极快,立刻闭嘴,但仍是没能把那东西给咬住。
下一刻,那明显是有生命的小东西竟然顺着他的嘴飞快地钻进了他的食道,随即顺道而下,狂钻下去!
萧扬刹时魂飞魄散。
一只虫钻进了他的肚子!
但这客厅里哪会有这么大的虫?
这至少有鸡蛋大小的虫子,除了从那瓶子里出来的,还能从哪出来?
那年轻人浑然不觉眼前正发生什么,惊慌跪倒,胡乱地在地上扒拉。
萧扬已经忘了离开,大嘴一张,右手食、中二指立刻伸进自己嘴里,在咽喉处用力抠挖,想要借呕感把那玩意儿给呕出来。但呕了两下没成功,就听到左边客卧内传出另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怎么回事?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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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o77章 异蛊
萧扬大感无奈,只好暂时放弃了弄出那虫的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奔到阳台处,翻了出去,顺着来时的路下到三楼阳台上,然后照原路离开房子,迅速通过逃生梯下到了楼底,正好和还没离开的墨尘遇上。
墨尘向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多等几秒,等那四个定点的蛊人岗哨目光移到另外的地方。
萧扬心急如焚,又不能大动作逼出那虫,只好静心等待,度秒如年。
乌苗的蛊术层出不穷,谁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搞不好会让他生不如死!
过了十多秒,墨尘才一个前扑,窜了出去。
萧扬如飞跟上。
数秒后,两人已经到了街上的藏身处,萧扬二话不说,毫不停留地依着来时的路线以最快的速度朝街外走去。
墨尘大愕,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出了那条街,到了可以说话的地方时,萧扬再无顾忌,转身对着墨尘低吼:“打我一拳!照着胃打!用力打!”
墨尘张大了嘴:“啊?”
“打!”萧扬红鼻子胀脸地吼。
蓬!
一拳狠狠地直中了萧扬的胃部。
“呕!”萧扬痛得差点叫出来,趁着呕感瞬间高涨,伸手进喉,用力扳着喉部向下按。
“哇!”一口酸臭的浆糊状物被呕了出来,萧扬却毫不停留,仍是继续抠挖,继续吐了好几口,直到吐出了胃汁、再没其它东西可吐后,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墨尘忍不住道:“你到底在干嘛?”
萧扬顾不上和他说话,蹲在那滩呕吐物前拿手指仔细一一拨开,半晌突然拈起一物。
半片昆虫翅膀!
萧扬心里一凉。
我靠!真的假的?这么快就消化完了?!
咦?不对,这虫子居然被消化了,而不是钻肠破腹地到处跑?
墨尘诧异地道:“你找半天就是在找这片东西?”
萧扬转头看他,神情古怪起来:“你看我搞这个,不恶心?”
墨尘若无其事地道:“再恶心的我也见过,怕什么?”
萧扬暂时抛开担心,把那半片东西扔在了地上,转身就走。
墨尘一语不发地跟在后面。
找到最近的水源后,萧扬洗了手,叹道:“要是明天你看不到我,别奇怪,帮我告诉宋棉,我死了之后江安由她来接手,因为我相信只有她才有办法把我的地盘和平地接手下来。”
墨尘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疯了?”
萧扬回头看他:“我像开玩笑吗?”
墨尘大骇道:“你说真的!怎么回事?”
萧扬苦笑道:“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说那个。来,说点其它话题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对了,你刚才怎么处理的电闸?”
墨尘感觉到他情绪异常,不便违逆,道:“照你的办法,找到了电表,闸电了事。”
“有没有做伪装?”萧扬问道。
墨尘一笑道:“妙就妙在这里的电表比较先进,有过压的跳电保护,我没动电闸,直接把跳电保护开关给关了。他们去查看时,保证只会认为线路过压才导致了电路关闭。”
萧扬恍然大悟,赞道:“有一手!”刚才在楼上比划手势时,他还有点担心桑杰央宗会不会发现断电是被人动了手脚,现在看来,这考虑根本多余。
墨尘不以为意地道:“这算不了什么。我仍要留在这里监视,你身体不适,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萧扬被“身体不适”拉回现实,点了点头,简单地把刚才听到的东西说了一遍,最后道:“信息由你知会宋棉吧,我现在心情有点乱,需要静一静。”
墨尘点头答应。
一个小时后,萧扬回到了武协,刚进自己的房间,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摸出一看,微微一惊。
傅彦硕的。
“你刚才去找那女人了?”傅彦硕开门见山地问道。
萧扬心中犹豫片刻,终于道:“是,但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动她。”对方既然会打电话来,肯定是也已经知道了桑杰央宗的下落,而且萧扬完全可以猜得到,傅彦硕是通过监视他的行踪得到的。
“我先声明两点,以免误会。”傅彦硕立刻道,“第一,我并没有刻意派人监视你,只是现在全城展开搜查,手下发现你大半夜的离开住所,向我汇报。第二,那之后我立刻让人放弃了对你进行跟踪,所以并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只是猜测和找桑杰央宗有关。”
萧扬微微一愣。
假如对方没说谎,傅彦硕对他的“付出”,真可以说得上无私了。
“我已经决定,表面上的搜查动作仍然继续,但是在你的毒解掉之前,我只采取一些防御手段,不会主动攻击桑杰央宗。”傅彦硕继续道,“打这个电话给你,我想知道你的毒的情况。”
萧扬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没戏,暂时只有等明天交换了解药再说。她手上没有现成的解药,明天必须现配。”
傅彦硕沉吟片刻,道:“她需不需要购买药材?”
萧扬暗叫厉害,道:“需要。”
“明白了。”傅彦硕说道,“你好好休息,假如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傅彦硕欠你的命。”
萧扬知道他在趁机拉拢关系,但仍有点感动,答应下来。
躺到床上后,他静下心来,细细雨感觉自己身体的状况。
桑杰央宗喂他吞下的蛊毒有解药可缓,但是钻进他胃里的那只虫子到底有什么样的作用,他却半点都不清楚,根本无法抵抗。这种超出掌握的东西,才真正让他担心。
但从刚才到现在,他并没有感觉到半点不适,难道那东西其实没有任何古怪?
这绝对不可能,只看桑杰央宗特意派人盯着它“出生”,就知道那玩意儿一定有某种用处。
正想到这里时,他突然感到小腹一热,登时大骇。
来了?!
那股热气迅速积聚,很快在腹间变强,萧扬果断起床,打开灯,裉尽衣物,赤身站在旁边衣柜上的大镜子前,对镜自观情况。
片刻后,他张口结舌地看着自己小腹以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目光中,只见命根怒然傲立。
我靠!这玩意儿不会跟伟哥一个效果吧?
但多过几秒,他已发觉不对,热量已经不只积聚在腹间,更缓缓向整个身体延展开来。很快,萧扬已感到阵阵“火气”不断冲击他的脑袋,更冲击着他的理智,一股难以压抑的欲念由小渐大,持续提升。
更让他惊骇的是,镜内自己的“命根”竟然仍在不断膨胀,甚至超过了他的极限,还仍在继续!
剧烈的胀痛感和刺痛感突出其来,萧扬一声痛叫,捂腹跪倒,冷汗瞬间自额头落下。
这玩意儿到底什么功用?
靠!难道是爆阳而亡?!
曾学过的中医理论瞬间在脑海里回荡起来。
阳者,气之刚猛。现在体内体炙热感和命根处的反应,无不显示出那虫子身具极其猛烈的阳刚之性。这种性质,可以让人精神百倍,身体康健。但就像一次过多食入补药,会造成身体过大负担,引发恶果一样,阳刚过度,同样会造成身体的痛苦。严重的,甚至会损害身体素质,乃至丧命都有可能!
“萧扬?”轻呼和敲门声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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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o78章 梦一场
萧扬单手扶着衣柜,剧喘如牛,精神全都用在了对抗小腹处的痛苦上,虽听出是曾璇的声音,猜到她可能是被自己刚才的痛叫声引来,但想要回应,却是千难万难。
“萧扬你怎么了?萧扬?”曾璇的声音急了起来。
萧扬心中忽然闪过一念。
阳气是可以泄的。
他缓缓转头,使出吃奶的力气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向门走去。但小腹间巨大的痛苦让他只走了两步,就再没法前行,更摇摇晃晃,站之不稳。
就在这时,门外的曾璇听不到回应,心里一急,打开了房门,还没看清萧扬,已先看到他一晃就要摔倒下去。她大吃一惊,急忙踏前扶住:“你怎么……咦?啊?”
惊愕声中,她已经发觉自己扶着的萧扬竟是赤身,一时张大了小嘴,合不上了。
萧扬急促地道:“我需……需要……需要你……”
最后一字吐出,曾璇瞬间僵住。
只着睡衣的身上可以清楚感觉到萧扬身体发出的火热,烫得让人会错以为是贴着火炉。
萧扬身上所触、鼻中所闻、眼中所见,尽是曾璇令人心动的女性气息,哪还等得及她回应?意志瞬间崩解,一把抱住了她,立刻急不可耐地撕扯她的衣服。
曾璇芳心剧颤。
尽管萧扬的力量明显远远不如平时,甚至不如常人,她却是四肢无力反抗,闭上了眼睛。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内充满了嘶吼、喘息和暴力。
以及无尽春意。
次日醒来时,阳光从窗外透入,照得萧扬不得不微眯双眼,以适合突然的光线变化。
静躺了好一会儿,萧扬才爬起身。
周围什么异常都没有,连他身上也是盖得好好的,像是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萧扬环目四顾,昨晚被他撕碎的睡衣已完全没了踪影,想是曾璇全都清掉了。
一股歉疚油然而生。
他对不起曾璇。
那并不在于他对曾璇做了什么,而是在于他那么做,为的只是救自己的命,绝对的自私利己。
事实上,一直以来,他都知道曾璇对他有一份藏在心里的情意。但这显然不能成为他做出昨晚那事的藉口,那会让他都看不起自己。
窗外院内,响起了轻松的哼曲声,伴以扫地的声音。
萧扬强打精神,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立刻看到了外面正打扫的曾璇。后者也看到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昨晚的事,颊上带着两抹红晕,却没有躲闪,笑容缩放地向他挥手打招呼。
她的情绪感染了萧扬。他回身找出衣服穿好,开门出去。
“今天你起晚啦!”曾璇笑容很甜,“你徒弟来找你,等不过都自个儿去晨跑去了,还没回来呢。”
萧扬知道她说的是苏少聪,但此时哪有心情说他?犹豫片刻,才道:“昨晚……”
“昨晚我睡得好极了,”曾璇打断他的话,“做了个很美好的梦,你呢?睡得好吗?”
萧扬张口结舌地看着她。
梦?
曾璇颊上的红晕始终不曾消减,说道:“你昨晚做的梦美好吗?”
萧扬下意识地道:“好……好……”
梦?他只记得昨晚直到入睡前,身体都在剧痛之中,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那种疼痛一直在减弱,最后终于减弱到他可以强忍的状态时,他睡着了。
“有时候遇到一件两面的事情,我为什么一定要从坏的一面去想它呢?”曾璇笑容灿烂,“从好的一面去想,才是更好的生活方式,不是吗?这是我从慕容掠那里学来的道理,很宝贵的。”
萧扬呆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研究过心理学的他,这刻也没办法判断曾璇到底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只是安慰他。
曾璇不再理他,哼着某首他不知道的歌,拿着扫帚朝院子另一端走去。
萧扬回头迎着日头看去,一股异感腾升。
确实,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现在更不知道她是真的开心还是佯装没事,但假如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在失去自己的性命,和这件事之间选择,他仍然会选择保住自己的命。
原因很简单,只有留着极期有限的生命,才能去做其它的事。
不过想想另一件事,他不禁挠头。
早前他发觉曾璇对冷少辰的评价很不错时,还曾经有过撮合他们的想法,现在看来,这绝对是不可行了。他们真要走到一块儿去,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偷了兄弟的老婆似的……
院门被人推开,苏少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了进来:“师父,您终于起床了!”
今天是排行赛正赛的第三天,萧扬和曾璇的比赛都被安排在下午。整个上午,他都留在武协修养。昨晚的痛苦消失得无曩无踪,身体里甚至有种很奇特的感觉,充满了活力。萧扬隐约感到,昨晚那股该是来自那只小虫的阳刚火气,在泄掉了大部分之后,剩余的部分对他的身体有了很好的修复和改善作用。
最大的明证,就是昨天身上的本来就有的各种伤疤,竟也随着那股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还曾小小地担心了一下自己的命根子,但那处完全恢复了正常,毫无异样。
现在他不但可以肯定那虫绝对不是拿来当伟哥用的,而且还有奇特的恢复效果。桑杰央宗用它,很可能是和她身上的伤有关,甚至根据她的说法,是为了未来受伤所做的预备。不过不能直接当面去问她,这猜测也只能是猜测。
中途凌霄打来电话,说明要在解千那儿多呆点时间,让他不用担心。萧扬对两人的能力都有相当信心,加上在这里三玄堂的地盘,傅彦硕现在多少要看他的面子,也并不担心他们的安全。
给苏少聪正安排系统化的训练课程时,院门处敲门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师父在吗?”
赫然是沈力的声音!
苏少聪愕然道:“师父,这是您徒弟?”
萧扬哈哈一笑,道:“来,见见你师兄。”
苏少聪张大了嘴。
师兄?
上次在江安见过面之后,沈力更黑了,但身材也更加健硕。假如把他现在的照片和以前的照片对比,就算是萧扬这样的眼力,也很难确定这是同一个人。
苏少聪新入门,积极地打招呼:“师兄!”
沈力诧异地看着他。
萧扬介绍道:“来,沈力见见你师弟苏少聪,记着你们以后就是同门师兄弟,下次见面的时候别忘了打招呼。”
沈力没想到突然多出个师弟,有点不习惯地招呼了一声,随即转头认真地对萧扬道:“师父,我想跟小棉去。”
萧扬对苏少聪道:“你先练着。”带着沈力出了院门。
两人顺着院外小道而行,沈力说道:“我已经想过了,在江平一直没什么事,不如上可以锻炼我的地方去实战。”
萧扬沉声道:“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吗?”
“我知道。”沈力声音微抑,“从对那边开始行动后,不断有牺牲的兄弟送回江平,每一次,都是由我去接的。我将来要做帮主,怎么能眼看着别人牺牲,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一定要去拉合里苏,就算会死在那里,我也绝不后悔!”
萧扬对他的进步大感讶异。以前的沈力见个血都是慌,现在竟然可以冷静面对尸体,并且从中思考道理,成长非常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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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o79章 考验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萧扬停步道,“你能通过一个考验,我就让你去。但你要答应我,如果你失败了,绝对不能偷偷过去!”
“我答应!什么考验?”沈力没想到他这么通融,大喜急问。
萧扬微微一笑,说道:“谁知道呢?”
下午,萧扬和曾璇离开武协,前往国家体育中心,把沈力留在了住处。陪着他的,是他第一次见面的师弟苏少聪。走前,萧扬再三叮嘱,让他们就留在那里,等他回来。
还在路上时,宋棉打来电话,接通的刹那,这美女第一句话注是:“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
萧扬想起昨晚对墨尘说的话,苦笑道:“这话多少给了我点安慰。”同时暗想假如昨晚的对象如果是宋棉而不是曾璇,他心里反而没什么负担,因为知道宋棉和他之间,更多的是利益关系。
坐在他旁边的曾璇侧头看了他一眼。
“林叔叔应该知道小棉的心意。”宋棉柔声道,“对了,沈力到了吗?”
萧扬笑道:“已经到了。我给他设了个考验,假如能通过,你就让他跟你去吧。”
“什么考验?”宋棉好奇地道。
“你甭管,结果出来了我告诉你。”萧扬笑了笑,“我可以向你保证,这考验如果通过,他就有资格跟你去那边。”
同一时间,武协之内。
沈力临时担起教导之责,在院内对苏少聪进行指导训练。他自己就是从无到有地练起来的,因此耐心相当不错,面对苏少聪不断犯下的小错误,他都驵一一指点说明,并不会不耐烦。
“无论做哪个动作,都要先了解怎样才能避免自己受伤,因为伤会减弱你的反应力。”
“这个动作稳定性很重要,否则失败的可能性非常大。”
“左腿伸直!这还没到你韧带极限吧?”
……
正教得起劲,沈力眼角余光忽有所觉,霍然转头,登时看到十来米外的院墙上,树影遮挡下竟有一人半蹲于墙,双手捧枪,对着这边瞄准!
刹那之间,一念飘过。
考验来了!
“小心!”沈力一脚把苏少聪踹翻,自己同时借力后退,同时狂吼,“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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