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了吗?」他问。
「还没呢,现在对我来说也太早了。」
「说的也是,常常凌晨两、三点还看你在线上。」
「唉,还是大学生的作息。」我调侃自己。
「那你现在在g嘛呢?」
我老实告诉游健勳,我其实什麽也没做,就只是躺在床上想事情而已;在他的关心下,我也慢慢告诉他,吴家维要出国、我未来的规划等,种种最近t验到与一直困扰着我的烦恼。
「听起来,吴家维一直是督促你的存在。」他冷静地分析,「或许你们暂时改变一下互动模式,对彼此都有好处,他需要去追求他想要的东西,而你也要去找你想追求的东西,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但就是……。」我yu言又止。
「你会有点舍不得,对吧?」游健勳接着把话讲完。
「虽然和他只是朋友,可是我们也是好几年的朋友,他对我来说也有特别的意义,毕竟经历了那麽多事情。」
「我理解的,不用紧张,也不用特别向我解释。」电话另一头的游健勳,听起来好温柔。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说。
「请问。」
「你为什麽会想和我在一起呢?一见钟情这个理由听起来太梦幻了,我腐朽的脑袋一时无法相信。」我极力用轻松的语调,问这很有可能令我们两人受伤的话。
如果游健勳给的答案,不是我想听的,那会不会减损我对他的喜欢呢?又或者,他在回答这个问题时,重新审视了我这个人,就发现他其实并没有这麽ai呢?
我真是自找麻烦啊,但我还是想要听他说。意识到我正在从游健勳那边汲取自信,就觉得对他有点抱歉,可是我是这麽地需要,反覆听到对方ai我,并听到他细数他ai的部分,或许为了他,我能不要改变。
「其实我们两年前也有见过喔。」游健勳说了个令我意外的答案。
「咦?什麽时候?」
「我有去两年前的『摇滚办桌』,你当时站在舞台前,而我站在离舞台b较远的地方。」
我静静听着他说话,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听到什麽,而紧张不已。
「那时候台上的乐团啊,撒了他们的贴纸,台下的人抢成一团,你好像为了捡贴纸而跑到我面前。因为你看起来流了很多汗,我或许用一种『你还好吗?』的眼神看你了吧,但是被你会错意。你明明捡得那麽辛苦,却还是把手上唯一一张贴纸塞到我手上,然後马上就跑到其他地方去了,看起来玩得很开心。」
我想的确有这麽一回事,不过当时我其实捡了两张,一张是为自己,一张是要给晚点才会来的吴家维,当时看後面有个男生好像很想要的样子,就把自己的份给了他。原来那个就是游健勳啊,原来我们这麽早之前就见过面了。
那个存在於模糊印象中的游健勳,是个可ai又清爽的男孩子,我的确偷偷看了他几眼,会给他贴纸,也是误会他正在失落吧。ga0不好,我脑中健太郎同学的形象,其实是来自游健勳也说不定,游健勳真的就是健太郎同学,也难过前阵子在公车上与他巧遇时,我对他留下了特别的印象。
原来我这几年,都在想你吗?
「我当时还在念商学院嘛,虽然别人听到都会『哇』一声,说台大商学院很厉害、以後一定会很有成就啊之类的,可是我念得并不快乐。每当我觉得自己不快乐时,我就会羡慕你,我那天看见的你,是那麽的快乐,但是又勇於分享你的快乐,看上去非常单纯。所以,这也是我那天在公车上,会这麽尴尬地跟你说话的原因,哈哈,应该吓到你了吧,真的很抱歉。」
「不用道歉、不用道歉。」我急忙说,毕竟那对我来说,已经是改变生命的重要事件了,因为他开口,我才会开始思考,什麽时候才能再让人进入我的生活,什麽时候才能和所ai的人一起生活。
「不过我已经不是,你当年在『摇滚办桌』时看到的人了,你应该也有感觉到吧?」我问。
「那并不是,最重要的地方喔,你开朗的一面、容易想起创伤的一面,都是你的一部分啊,开始聊天之後,我也慢慢喜欢上你迂回的思路,也渐渐喜欢你看起来正在想事情、但永远想不完的脸,快乐很好,但快乐的人并没有什麽了不起的,我是这麽想的。不管是怎麽样的你,我都还不了解,所以,请多跟我说一点话,让我更接近『了解』一点吧!不论是什麽样的话,都告诉我吧!」游建勳说。
听着游健勳说出这麽成熟又包容的话,我除了「这样子啊」一类生y的回覆,也就没有什麽话好说。
现在我的背後,已经有游健勳了,当我坠落的时候,他一定也会在下面接住我,让我不至於坠落太多。
「你想看,我以前写的东西吗?」我问。
这一个人,带给我前所未有的勇气,而我必须,用尽我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给这个带来幸福的人,一点幸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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