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过生日,连个蛋糕都没有。”燕为卿下巴搁在真皮靠椅上,与裴然大眼瞪小眼。
“我昨天也过生日,不过我有个蛋糕,可惜身边没有朋友。”
“我们居然还是同天生日,还连续遇到过三次天哪,这样的缘分呃,你要在哪家教堂举行婚礼,我去抢亲吧”他眨巴着狡黠的眸子。
真的吗裴然忽然笑了笑,“你真幽默。”
“为我们昨天孤零零的生日庆祝下,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他又发动车子。裴然没有拒绝,她确实想找个地方庆祝。
阳光温和,晴空万里,车子行驶在片宽阔的平原,绿草如茵,空气里的芬芳妙不可言。
他带着她在处田园停驻,路边还时不时路过两个农夫,会微笑着打招呼,人们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喜欢薰衣草么”
“喜欢。”
“来来,我让你见识下比薰衣草更感人的七里香。”他没有任何轻亵的拉着她的手,牵着她朝前走,踏过无垠的草色青浓。
“等待爱情这四个字听上去很凄美,感动了太多人,可是我更喜欢七里香。你知道它的花语吗”
阳光在男子光洁的容颜渡上层金色的光晕,裴然忽然觉着他好像传说中的阿波罗,俊美,热情
“它的花语是什么”
“我是你的俘虏。”
真是罪恶,出色的外貌还要用如此动人的声音念出“我是你的俘虏”,这分明是要俘虏无辜的少女。裴然忽然觉得这个家伙不简单,像个窥探人心的巫师,调皮却也邪恶,他在逗她呢,想看看她会不会脸红心跳。
“嗯,不错,我是你的俘虏浪漫而温馨,等待爱情却凄美的让人心痛。”
头发忽然沉,燕为卿居然趁她不注意时扯掉了专门绑马尾的皮筋,他笑着道:“这么美的头发,绑马尾真是太可惜了,想不想看看祖母绿的海洋,保证看过后,你就不会伤心了。这个世上有太多值得感动的奇迹,而那片海美的足以让你庆幸自己还活着。”
和暖的风,金色的阳光,无数随风摇曳的花盏,弥漫空气的七里香,裴然有种错觉,这个牵着她的手奔跑的人变成了方知墨,他回头,“小然,你的头发真美。”
她眼眸晃,嫣然而笑,如春花绽放的容颜让燕为卿失神了好瞬,只听她道:“七里香的味道真好闻,它的花却那么低调,小小的白白的”
“你这么说,我居然觉得你跟它好像。”
“”
燕为卿指着脚绿宝石般宽阔的海域介绍,他说这片地带美的惊心动魄,却安宁和谐,没有被政府开发成旅游基地,这样也好,就让它沉睡在自然里,尽可能少的被人打搅。
“这么秘密的地方都能被你发现,你是不是经常出去溜达。”
“是呀,我特别喜欢旅游,去地坏上的任何个地方,如果可以我还想坐太空飞船去宇宙看看,哈哈”
“从来没起过停下来么”
“想过呀,我在等,等个让我心甘情愿成为她俘虏的女孩。”他笑的特别灿烂,眼睛墨绿如海。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野的玩耍了。燕为卿像道金色的阳光,射进她的生命里,他很热情却不轻浮,即使抓着她的手也是那么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的不妥举动。
他请她吃热狗,很大只香肠裹在里面,她吃的很香,因为燕为卿说:“闭上眼,这只热狗就是大蛋糕,我们起过生日。”
他还买了只手环送她,是椰壳雕刻的,染着鲜艳的颜色,上面刻着法文:允诺,幸福。
手环很便宜,相当于人民币六元钱,可裴然却觉着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她蹲在小摊边挑挑拣拣,也要送燕为卿个生日礼物。
最后选中个手机吊坠,付过钱,小摊老板却朝她暧昧的笑,裴然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开心的拿给燕为卿,“这个送你。”
“谢谢。”燕为卿接过吊坠,看了眼,愣住,在裴然感到奇怪之前,他恭谨的弯下腰,拾起她的手,轻轻印下个标准的贵族吻手礼,“遵命,女王。”
吊坠之言:我的骑士,带我走。
整整天,她都过的很充实很愉快,苍白已久的脸颊终于弥漫浅浅的粉色,像水晶果冻,诱惑人亲吻,燕为卿忍住亲下去的冲动,哼着首西班牙民谣把她送回了安家。
这么美好的天使,为什么是安辰羽的妻子呢他偶尔疑惑了下。
安家已然鸡飞狗跳,安辰羽整整天都在找裴然,乔乔泣不成声,浑身颤抖的站在客厅,她怀疑如果再找不到少夫人,安辰羽就会杀了她
曾柔心疼的挽着眼睛发给的安辰羽,“宝贝别生气了,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只让乔乔个人陪裴然,现在各大要道都被警察封锁,裴然还在小镇附近,绝对不会丢的,不就个女孩么,丢了,妈妈赔你个更好的”
“住口。”隐忍的挤出两个字,却狠狠甩开曾柔的手,冲上楼梯,心脏怎么会这么痛呢,小然丢了
“夫人,少爷,少夫人回来了”林管家激动的冲进客厅,安辰羽浑身震,猛然转过身,路狂奔,而曾柔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
裴然已经站在门外与燕为卿挥手告别,车子也被佣人开走了。
“你跑到哪里鬼混了天”
震怒吼吓走了裴然脸上久违的微笑,她惊惶的转过身,安辰羽近在咫尺,怒不可遏的与她四目相对
“我迷路了。”
“迷路就不会问路吗需要拖整天”她找的理由太料。
“对不起。”她垂下眼睫。
恳鸷的目光掠过她的鞋子,上面还沾着泥土,安辰羽愤愤道:“去洗澡”
裴然被佣人念头领着回房间收拾,曾柔不温不火的补上句,“小然,你也不小了,以后做事情要表分寸,让丈夫担心的女人可不算好妻子。”
“是,我知道了。”
她在浴室里怔怔的望着手环,心里阵暖似乎又不觉得悲伤了。
佣人给她送来些点心,可惜她肚子里还塞满燕为卿请她吃的各种小吃,尤其是那只巨大的热狗,再也吃不下了。
她静静坐在沙发上,等着安辰羽进来对她大发雷霆。
等了会感觉有点累,她决定还是先睡觉,什么暴风骤雨睡醒后再说。起身打开卧室的门张望,大家似乎都休息了,她看见昨天那个叫苏澄的女佣脸娇羞妩媚的走进安辰羽的房间,就再也没有动静。
轻轻合上门,跑了天腿也很酸,她钻进被窝,缓缓摸着椰壳手环,有种暖融融的满足,终于做了个香甜的梦,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美好的梦境了。
也不知睡了多义,身体被上下的晃动,不断颠簸,裴然疲倦的睁天眼,安辰羽正在她身上驰骋,她的腿正满室通亮的华灯下,搭在他的肩膀上,急忙闭上眼,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呃”
燕好之处突然如触电了般,让她浑身颤抖。裴然禁不住哭了出来,说不上是羞愧还是愉悦,她哭着说:“安辰羽,放过我吧,呜呜,放过我”
“你好像又喊错了。”他重重的堵住她的小嘴,啃噬吮咬。
“”
“有错就要改,知不知道”
“啊啊啊,老会,老公,放过我吧”握紧了哆嗦的粉拳,她哀弱的乞求。
他狠狠撞了几下,身体颤,拥着她攀上了顶峰。
世界仿佛经历过烂漫的烟花经,喧嚣不可世,然后又突然陷入了安静。
裴然吞咽了下,凌乱不堪的胸脯微微起伏,却缓缓闭上无奈的眼。
“送你来的男人是谁”他趴在她身上,沉沉的问。
“个陌生人,他送我回来的。”被压的很不舒服,她蹙了蹙眉,淡淡道:“我有点喘不过气,你可以轻点么”
方才,他看着她,她睡着那么甜美,嘴角还带着微笑,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她拥有这样的表情了,似乎从遇到他的那刻起,愁苦与麻木就代替了她所有的甜美
是不是还在等方知墨裴然,我们说好的,就等到走进教堂说“我愿意”那刻,如果你骗我,我对你绝不手软。
走进教堂的那天,裴然有种上空切的感觉,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或者看到了任何东西,却留不下任何印象,以至于后来娟子问她那天穿着什么样式的婚纱她都不记得了。她不停的搜索方知墨的身影,明知不可能,却固执的寻找。
当那句“我愿意”落地,她感觉安辰羽的戒指像烧红的铁圈紧紧的箍着她的无名指,仿佛已经与她的血肉粘连,扎根骨髓,裴然升起种莫名的恐慌,她是不是再也逃不掉了
手续过程像过家家样简单的走完。
安家也很乐意这么做,毕竟谁也不想为个灰姑娘大费周折,所有人都认定了这对新人在过了新鲜期以后会以离婚收场。不过这不算悲剧,仍旧有很多女孩羡慕着裴然,她们认为裴然太幸运了,生都不会再为钱发愁。
安辰羽也没有多开心也没有多不开心,板着脸跟家人聚了聚,他有个亲姐姐,不过这个姐姐就像征性的给他寄了份新婚礼物,扬言:天下唯你独尊,连结婚也由着你玩。为了防止长针眼,老姐就不看你这个灰姑娘了,玩两年就放手吧,别耽误人家青春。
原本度蜜月的计划也被心烦意乱的安辰羽取消,他讨厌欧洲这片大陆,这里的第个角落都可能存在方知墨,他携着裴然匆匆告别父母回国,也省的母亲再刁难她。
比起景盛岛,裴然更喜欢比较贴近家的凯龙花园。两个人便在这套公寓住下,平时请钟点工来打扫卫生,李婶也会过来帮忙做饭,不过介于裴然还没开始上课,安辰羽偶尔就要求裴然来做,她喜欢吃她做的饭。
出乎意料,裴然没有选择在大继续上课,而是上了个普普通通的大,选择美术专业,几乎是从头学起,好在她有些底子。安辰羽也由着她,她喜欢画就让她画去。
考虑到裴然还是学生,而且也未满我国法定结婚年龄,安辰羽便宜默许裴然在她的交际圈内称自己为男友。 有天,安辰羽忽然放下报纸,抬眸看着旁怔怔望着电视的裴然,“明天是你满十九岁生日,我们出去吃饭。”
“我的生日已经过过了。”
“什么时候”
“就在法国结婚那会。”她的眼睛始终望着宽大的液晶电视。
“你的生日怎么跟身份证上不样”
“我妈没准备生我,后来不知怎么又生下了,就到村里随便办了个出生证明。”当时的工作人员不小心填错了,妈妈嫌麻烦,所以将错就错,不就个生日么。
“”安辰羽阵沉默,他想问的是,生日那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幸亏没问,否则裴然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那天你有客人在房间呢。
第年的婚姻生活没有裴然想象的那么凄惨壮烈,两个人的饮食起居似乎和周围的邻居没有什么差别,娱乐新闻,报纸头条上安辰羽的绯闻也越来越少,至少在裴然所能看见的地方,终于不用目睹安辰羽跟别的女人缠绵了。这样也好,看不见总比看见强。
安辰羽准备在结婚的第三年要孩子,嘱咐她这两年好好调整身体状态。
娟子依旧是她最好的闺蜜,两个人无话不谈,多多少少让裴然觉着生活还是有些乐趣的。
日子还算平静,安辰羽除了偶尔霸道些,控制欲强了点,也不打她也不骂她,她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要什么有什么,不要也会有很多,娟子笑着说:“就这样吧,人活着追求的不就是这个。”
她继续加入童老大已经成型的广告公司,做设计人员,偶尔赚点外快,花起来也开心,她害怕自己彻底变成只安辰羽饲养的宠物,她不想靠他吃喝,所以更加努力工作。
刚开始安辰羽还有点不悦,问她是不是缺钱,她摇了摇头,敷衍道:“怕骨头生锈,出来活动活动。”
她害怕自己的交际圈天天缩小,害怕安辰羽主宰她的整个世界,所以她尽可能的要朝笼子外面迈步。
教授布置了新课题,让大家去临摹些特别的建筑作品。大家阵欢呼,最喜欢放羊式临摹了,边玩边画,而且还可以自主挑选题材。
裴然跟娟子打电话时说了最近的课题,这丫头想都不想,直接说市中心的博物馆不错,楼展厅,最近放了很多古代建筑模型,各个国家的都有,你进去挑个随便画画。
这事她早就想到了,就怕人家不给拍照。
娟子说没事,这些作品双不是真的古文物,允许拍照的。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玄妙的没法解释。
裴然在这个据说很有名气的博物馆内再次遇到了燕为卿,而且还是正对面的相遇,让她正在拍照的数码相机不由得顿。
正当她犹豫该如何打招呼之际,燕为卿已经飞奔过来。
“小然,原来你回国了。我这段时间找你找的好苦啊那天我是真的打算抢亲来着,谁知道母老虎债主派人把我给劫走了,我最近刚刚逃出来。”
裴然笑,也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谁叫你老是欠债,还到处瞎跑,我看你还是找份稳定的工作,把债务还清吧”
他问裴然为什么对这些模型如此感兴趣,问才知道,原来是为了教授布置的作业。立刻言之凿凿的拍着胸膛道:“拍照也太麻烦了吧,我帮你把这个模型端到二楼工作室,每天随你画多久。”
“啊你以为这个博物馆是你家。”裴然惊讶。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这点小事还是力所能及的。”燕为卿说着便叫来个保安,耳语阵,那保安居然过来打开展柜,真的取出了模型,裴然瞠目结舌。
不过当她看到工作室内几幅画了半的油画时就更加的疑惑了,脱口而出,燕为卿,你到底是干哪行的
他混迹夜店,又衣冠楚楚的挂牌心理医生,又溜到博物馆工作,现在居然又画画,而且这功底丝毫不逊教授级别的。裴然迷惑了,难道她遇到了传说中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天才
“没办法,我对许多美好的事物都充满了兴趣,通常会很认真的学,不过只能维持三分钟热度,哈哈”
那刻,对于燕为卿这个人,裴然已经说不出是崇拜还是奇怪了
二楼似乎正在举办个商业画展,有不沙名人到场。裴然觉着热闹,便趁着去洗手间之际偷偷瞄了两眼。
居然看到了安辰羽,他依旧漂亮而干净,像个浪漫的法国绅士,周围有很多人簇拥着他,也包括轻轻挽着她臂膀的婀娜妩媚。婀娜妩媚不时扬起小脸与他贴着耳朵说话,好几次,他被婀娜妩媚的话逗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
裴然掉头回到工作室,直觉还是躲着比较好,不为难他也不为难自己。
缘起缘灭应有时 r 38裴然不是狐狸精
幸亏燕为卿的鼎力相助,裴然这几日画的顺风顺手,也有幸零距离欣赏了座座惟妙惟肖的建筑模型,尤其喜欢泰姬陵。她喜欢素描,燕为卿擅长油画,不过这点也不妨碍他在素描方面的造诣。
他说裴然很有天赋,可惜笔力还有待加强,不过作为初学者能有这般水准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燕为卿并没有刻意的指点什么,两人作画的时候通常很安静,敞开透明的大玻璃窗,满室通亮,不过他偶尔会在喝水的间隙溜到裴然身后站会,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很淡很淡的那种,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会把修长白净的食指按在洁白的画纸上,“我感觉到你浮躁了,作画是把整颗心放上去,而你在想别的事”
每当他这个样子,裴然就觉着后背僵,有点奇怪的感觉,不仅仅是被他看穿心思,而是他离的太近貌似他是无心的,因为他的眼神实在太纯洁了,可是那种整个人被笼罩,薄薄的耳背甚至被他说话的气息时不时挠下的感觉太清晰了
“喂,我在说话你听没听,发什么呆”他促狭的把脖子伸长看向裴然,裴然实在气不过扭过头瞪他眼,孰料就这么唇齿擦过,几乎能看出擦着的那瞬间火光闪耀。
啪嗒,铅笔坠到地上弹了两下,裴然双颊飞速红成片,几乎在半秒反应了过来,急忙站起身,后退好几步,他没来得及避让,裴然的肩膀撞倒了他的胸膛,隐隐发痛。
“呃那个”燕为卿清了清嗓子,尴尬的摸着依稀带着烫人电流的唇,有点痒还有点麻。
“不是要吃饭么,我请客。”裴然飞快整理情绪,燕为卿帮了很多忙,她请客理所应当。
“哦,那就你请客吧。”他挠了挠后脑勺,难得不那么活泼,愣愣跟在裴然身后。
选了家经济又实惠的餐厅,点了四菜汤,靠窗而坐,燕为卿看就是个特好养的人,问到菜香,眼睛立刻会发出类似娟子看到食物时候的光芒,而且喜欢走街串巷,搜罗最不起眼的小玩意或者小吃,简直就是娟子的同类。真应该把娟子拉过来,让两人拜把子。
裴然偷笑,目光不禁打量了他番,头发比之前长了些,染成栗色,打理的很时尚,显得他的肌肤更白了,睫毛又黑又长,这个人从头到脚都价值不菲,却整天嚷嚷被追债,真怀疑他是不是把所有的钱都用来吃穿了。
捞出只贡丸,燕为卿鼓着嘴吹吹,狠狠咬了口,笑起来很像个叫什么李弘基的人,娟子说李弘基不错,符合她幻想的标准,裴然问什么标准,她说萌受的标准。裴然便不再问了,因为凡是涉 及到攻或者受的问题娟子就会建议她看。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是挺帅的,我有个朋友跟你很像。”
“是嘛,男的女的”
“女的,长的很可爱,嘴巴有点毒,性格有点娇蛮,不过总体来说人品很值得信赖。”裴然承认在形容娟子的性格时候有所保留。
“是这样啊,那跟我点都不像。”
“你们吃饭的样子样。”实在太逗了,裴然笑着接通手机,说曹操曹操到,那头传来娟子刺耳的声音,估计燕为卿都听见了,“妈了个巴子的喂,是大壮吧,带十个兄弟来明德广场,这里有个欠劈的眼镜男”
“呃谁是大壮”裴然懵,搞不懂娟子要干什么。
却听电话那头忽然压低了声音,“嘘小声点,我正跟人吵架,快被欺负死了,拿你冒充下大壮吓唬吓唬他。”
“”裴然尴尬的冲燕为卿笑笑,“她偶尔会诈唬诈唬。”
不过电话那边似乎隔着挺远的传来个男人的声音让裴然立刻不安,只听那人道,“大壮呵呵,今个儿就是老壮来也没用,你这个讨厌的死女人”
紧接着传来娟子的尖叫声,电话嘟嘟嘟挂了。裴然愣,抓起座位上的包起身,“对不起,我朋友似乎闯祸了,我得去明德广场看看。”
燕为卿咽下最后口饭不慌不忙道,“走,我陪你过去。”
裴然点了点头,身边带着个男人保险些,起码能震慑那个欺负娟子的坏蛋
当裴然行人火急火燎赶到明德广场时,只见个停车位上挤着两辆车,互不相让,辆是娟子从蒋盟那里讹来的价值四万元的奇瑞,还有辆是价值四百多万元的银灰色大奔。
原来导火线是这最后个停车位,按照娟子的叙述,是她的车头先碰着白线的,可狗腿保安死活让她挪地方给这个该死的眼镜男摆明就是以车取人,恃富凌贫。
这眼镜男不是别人,正是冷楚本尊,娟子也认识他,甚至为了裴然还上门骂过此男。对于安辰羽呃狐朋狗友,裴然也没啥好映像,群花花公子。
“哟,大壮没来,倒把大嫂喊来了。大嫂,你好”冷楚摘下太阳镜,倚着自己的大奔,好不悠闲,副跟娟子耗到底的姿态。
“还认识她是你嫂子,算你有救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挪远点我就告诉安辰羽,你非礼裴然”真的,娟子激动了上门事都敢做,裴然冷汗涔涔把她往后拽了拽,胡说什么呢
“朋友就是关键时刻用来插两刀的,小然,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娟子郑重其事安慰裴然两句,瞥见旁的燕为卿,立刻热络的上前打招呼,“大壮,是你呀,兄弟们是不是还没准备好家伙哈哈,不急不急,就你人也能撂倒这个眼镜男。”
“”燕为卿哑然。
“你说话注意点,谁是眼镜男呢”冷楚将太阳镜扔进车里,眼神不善的瞪向娟子。
孰料这样的姿态彻底激怒娟子了,她大力的挣脱裴然,蹭蹭冲到冷楚对面,仰着头叉着腰,皮笑肉不笑道,“说的对,你不是眼镜男,你压根就不是男人。就会做些鸡鸣狗盗,暗箭伤人之事。连个先来后到的道理都不懂,买通只狗腿保安,欺压良民我呸,老娘就不怕你,老娘就要拿奇瑞跟你的大奔争车位,怎么着,你咬我呀”
“娟子,你冷静下”冷楚不是什么好人,裴然真怕他动手打娟子。
“我说你是不是斜视或者散光眼啊,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买通保安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比我先到”冷楚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倏然挺直身体,朝娟子迈了两步,大有给她巴掌的趋势。
“干什么想动手啊,你没看到我身后站着大壮,跆拳道黑带十段,劈死你我再给你最后次机会,让开否则就别怪我别怪我”
“别怪你什么,别怪你得瑟你得瑟下给我看看,我就不信我还怕你这泼妇了。”冷楚掳了掳袖子,居高临下瞪着娟子。
“妈的,把老娘逼上泰山了”娟子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推了冷楚个大趔趄,然后飞起脚,稳稳的踹在银灰色大奔的车头,众人震,连冷楚也傻眼了,却见娟子毫无受脚趋势,竟又连续踹了四脚,“好狗不挡道,我劈死你这辆仗势欺人的大奔”
靠,这个疯娘们冷楚长这么大还是头次遇到这种眼神跟脑子同时有问题的女人,气的张脸色青白交错,裴然见势头不妙,万不能让娟子吃亏,立刻上前拉住飞腿踹车的娟子,有她拦着,气急败坏的冷楚时还真不好办,毕竟这是安辰羽的女人。
“娟子,娟子冷静下,他这个破车不值得你踹,踹掉漆很贵的”
“很贵”两个字似乎提醒了失去理智的娟子,她飞踹的腿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溜到自己的车里,喊了声,“小然,大壮上车,好人不跟畜生争。”
然后扬长开走了,冷楚站在原地晾了许久许久,险些背过气
娟子与冷楚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为了给大伙压惊,娟子主动请客,在家大排档里吃火锅。要了两扎生啤,娟子通牛饮,裴然不放心道,“少喝点,待会喝醉了就不怕蒋盟劈你”
“吃菜吃菜,谁管他呀,整天跟女朋友腻歪的恶心死了,自己开奥迪,让我开,妈的,要不是这个该死的,我能受保安那鸟气嘛”
说实话,裴然是真的有心把娟子介绍给燕为卿的,此时此刻此景,她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燕为卿夹着青菜的筷子好长时间没动,眨不眨瞪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娟子。
“现在狗眼看人低的人多着了,你别放心上,来吃口你最爱的鹌鹑蛋。”
娟子口塞了四个,鼓着腮帮子道,“小然,我就你仗义的姐妹,赶明把你家的兰博基尼法拉利迈巴赫之类的借给我开开,我天换辆,压死那个死保安”
“你省省吧,我真怕你把无辜的路人也压着。”
燕为卿悄悄的凑到了裴然的耳朵边,“你确定她是女的,不是变性的”
“她是女的。”裴然认真的回答。
饭后,裴然问过娟子的意见,对燕为卿映像如何,长的那么帅,和你萌的李弘基那么像。娟子摇了摇头,她萌受,但是不会爱上受,因为她自己的身体构造注定做受,所以只能找个攻匹配。
为此,裴然又硬着头皮问燕为卿,觉得娟子如何燕为卿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女金刚啊他信誓旦旦,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决定爱你了,点点爱,直到满分。”
“”裴然真是拿这个爱玩笑的家伙点办法也没有。
回到凯龙花园时腕表显示九点整,手机还有五个未接电话,都是安辰羽的。推开门,室通亮,安辰羽正穿着睡衣窝在沙发看文件,抬起眼皮看她的时候隐隐含着怒气。
这段时间他似乎挺忙的,早出晚归,回家洗洗睡觉也不再马蚤扰她,裴然便也放心跟娟子喝了两口啤酒,所以才拖这么晚。没想到他今天这么早回来。
似乎是嫌烦,安辰羽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线条分明的唇紧抿,白了她眼,径自去书房,把门狠狠摔
知道他生气了,因为她没有接他打来的电话。
裴然也不解释,兀自洗澡去了,生活了年多,她也逐渐了解了安辰羽的性格,越是跟他犟后果越严重,她不想吵架,何必呢,吵来吵去吃亏的还是自己。她早已习惯了淡漠,用淡漠来守护内心不为人知的角落
专门放脏衣服的筐里正堆着安辰羽的西装,裴然觉得这么贵的东西窝个晚上很浪费,便拾起来准备挂着,股茉莉清香扑鼻而来,似乎在西装的上衣口袋周围,很显然,个搽茉莉香水的女人曾经娇柔的躺在他的胸膛上,洁白的衬衫领口还沾着个若有若无的红印,有点像唇彩。
裴然笑了笑,这些场景都在她的预料中,没什么好奇怪的,就跟她可以眨不眨看着狗仔拍摄的模糊照片样,模糊照片里有女人水蛇般的手臂搂着安辰羽的腰。和大家预言的差不多,还差半年就够两年了。每个人都预言这段婚姻可以维持两年,为此娟子告诫她,平时没事的时候把安辰羽给你的银行卡多刷刷,转点钱到另个户头上,离了婚也可以狠赚笔。
将西装放回原位,她就着感应水龙头将手仔细的洗了洗。
不知何时安辰羽已经回到了卧室,腰间系了条浴巾,呈大字状趴在床上,占了大半空地。他向霸道,也睡觉也是,总要占大半的位置,幸亏床够大,否则裴然真怀疑要被他挤没了。
“中药喝了没”
“喝了。”
安夫人找了位老中医为她调理身体,开了药方,直接加工熬制,冷却后用个包装袋密封,喝的时候只需从冰箱拿袋用温水加热即可。那味道问着都苦的人作呕,可裴然还是袋袋的喝,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没有人会问她喜不喜欢喝或者愿不愿意喝。她只知道安家想要孙子,而她恰好是那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安夫人还授意她跟名技师学习按摩技巧,千叮万嘱她每晚都要为安辰羽捏捏,那语气透着傲透着命令。
儿子鬼迷心窍,娶了个灰姑娘,更要命的是居然心甘情愿陪灰姑娘住在凯龙花园受苦,平时家里连个伺候的都没有,定是裴然嫉妒心发作,把漂亮的按摩技师赶走了。
裴然学了几天,手艺般,每次象征性的在他身上胡乱捏捏,暗忖他若不高兴就去找技师或者跟安夫人告状,这些她都不在乎。她本也无心在这场婚姻里绕圈,迟些走早些走都样。
可安辰羽偏偏喜欢受罪,每天闷不吭声被她捏捏,也不知是真舒服还是假舒服。
裴然放在他肩胛处的手微微顿,安辰羽的脖颈附近有个浅浅的,指甲大小的吻痕那刻裴然承认自己有些无奈,无可奈何,她真的从未想过自己是不幸婚姻里的女主角,不过自从嫁给安辰羽,她就做好了准备,只是这天真的来临时,还是有些感慨唏嘘
她没有说话,继续替他按摩,然后平静的关了台灯,沉沉入睡。
翌日,周末
学校没课,裴然通常喜欢在这天赖床,安安静静睡到九点整,然后下床吃早餐,看着钟点工进来收拾房间。
大约七点多的时候安辰羽醒来,裴然感觉他的视线正瞬不瞬落在自己的脸上,他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打量她了,她不大喜欢被人这样盯着,便翻个身继续睡。
两个人形成了个经典的形,不会她就感到有只手在下边缓缓探索。裴然拢在枕边的双手微微收拢,气息有些不稳,她早就不会反抗或者是懒得反抗了,曾几何时,她变得真正麻木了,由着他做吧,何必要挣挣扎扎,增添他的乐趣。反正在这事上面,安辰羽向来独霸大权,丝毫不顾惜她愿意与否的。
他的手在床头乱摸,又拉开旁边的抽屉,“套子呢”
“上次用光了。”
“用光你知道买么”
“”
就算她已经是女人了,可也不过十九来岁,如何拉下脸去药店买
“要不我今天去买,你先忍忍吧。”她闷声道。身体忽然颤,他已经进来了,裴然紧紧闭上眼。
她在浴室清洗的时候,他正对着镜子系领带。
她裹着毛巾出来时,他已经拎着包走到玄关处,“今晚早点回家,别再玩那么晚。”
“嗯。”裴然擦了擦头发,随便应他声。
刚要推门,他似乎又有些迟疑,乌黑的眸子转而看向她,沉声道,“你藏在书架后面的避孕药已经被我扔了。今天是安全期,不需要吃药。”
“知道了。”她呐呐应着。
说的轻松,反正怀孕的又不是他。就像娟子说的,男人之所以自私是仗着他们没有芓宫。裴然身体不适合流产,很大原因是因为她体虚而且血型稀有。旦出了事,等死的可能性很大。
从前她还可以开玩笑,哥哥是她的移动血库,不用怕,现在她已经不奢望哥哥还会出现了,年多杳无音讯,曾经最熟悉的号码变成了空号
尽管执念让她偷偷的等待,可理智早已让她看清,裴然,注定失去的回不来。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王子,你的人生不是靠谁才能活着,而是靠自己所以正在活着,她再也不相信王子的传说了,可是每每想起方知墨,那段段青梅竹马的时光,心为何还要隐隐作痛。
她不后悔曾经的付出,至少哥哥像只挣脱束缚的鸟儿飞到广阔的天地了,如果有幸,希望他在飞黄腾达那天,还记得市有个她,请过来看看她,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忙解开绳索
在衣帽间挑了件收腰小西装,拉配蕾丝衬衫和条格子裙,脚上踩着俏丽的公主鞋,都不是特别大的牌子,和都市女生没什么两样。
她般不穿安辰羽给她买的名牌,因为怕遇到熟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忽然穿上贵的吓人的衣服不免要引起别人的胡乱猜测。
将头发稍微整理整理,钟点工已经来了,裴然指着筐里的西装,告诉她这些是要洗的衣服,便提着包出门。
在小区门口打了辆车,尽量开的很远很远,在偏离市中心的街道上下车,她走进家计生用品店,里面有个正在织毛衣的大婶,那刻竟有些恍惚,曾经的出租屋里似乎还有件织了半的毛衣,不过不用再织了,已经被尘埃封住了
她买了些避孕套,又要了二十四小十紧急措施的药,走到门口的冰柜前拿了瓶水,服下。
童老大的公司生意稀疏,大部分情况下都在休息,可她还想再找份工作,想把生活填的满满的,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就这样挣点钱算点钱,她怕走进过惯了安逸富足的生活,旦被踹开后就失去生存能力。
即便是宠物,她也不会忘记走进的本性,哪怕是粒杂草的种子,任风吹落,无论贫瘠还是富饶,她都会发芽,成长,就算身边没有哥哥
在咖啡厅吃了几块点心,她逛了上午,走的脚酸便看准家店,钻进去歇歇脚,这家专营香奈儿的品牌,模特身上的件雪纺连衣裙吸引她的注意,领口与裙摆的层叠荷叶边设计让人砰然心动,她不禁走过去,摸了摸。
营业员美女立刻走上前,挂着专业的微笑,“这件事今年新款,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可以为你推荐几款比较合适的。”
美女的声音柔和,微笑周到,却把砰然领到过季打折的区域。裴然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打扮,从头到脚没有件大牌,怪不得营业员美女赶紧将她从光鲜的新款附近拉走。这些人真是挖苦人不滴血啊
裴然的心情也不甚好,懒得搭理这个推荐她买折扣旧货的营业员,兀自坐在沙发上指着那件雪纺连衣裙道,“我想试试这件,要最小号。”
闻言,美女营业员的脸色挂不住了,显然对裴然很不满,买不起乱试什么。但她还得要保持专业的微笑,两相冲突,要笑不笑的,裴然看着滑稽,觉得这种嘴脸特别有趣。
孰料这时又进来个女人,踩着极细的高跟鞋,从头到脚金光闪闪,手提价值不菲的手袋,进门便指着荷叶设计的雪纺连衣裙道,“把这件给我包了。”
营业员美女心头喜,自然成交。
裴然皱了皱眉,站起身正色道,“这件衣服是我先看上的。”
高跟鞋女这下才注意到店里还有个人,她挑了挑修的特别精致的眉毛,瞥向裴然,然后又瞥向营业员美女,懒懒道,“搞什么”
这下营业员美女犯难了,按照规定她也不敢大摇大摆说裴然不是,可是这个女人实在讨厌,买不起非要试什么试,便硬着头皮挂着僵硬的微笑道,“小姐,请问您确定要买这件么如果不保证付款的话就请礼让下金小姐吧,她是我们的金卡会员。”
“”裴然冷笑声,愤愤掏出钱包,刚要甩出安辰羽给她的卡,却发现高跟鞋女抢先步掏出张熟悉的会员卡,仰着下巴冷傲道,“我出双倍价钱。”
营业员美女怔,喜上眉梢,继而得意洋洋的看向裴然。
裴然愣住了。
营业员美女乐不可支,叫你逞强,没钱还打肿脸充胖子,现在被人比下去丢人了吧。却又强忍笑意,雪上加霜道,“要不您买大号的吧,我们店里还有件。”
裴然怔怔望着高跟鞋女手中的会员卡,和自己手里的样。有着安辰羽特有的印记,除非他亲手给,否则别人不可能有。
眼尖的高跟鞋女忽然发现裴然微微颤抖的手中紧紧捏着的东西,立刻从鼻中冷哼声,“原来我们是表姐妹呀”
这声音很轻,但足以让店里的每个人听清,其他营业员佯装没听见,老老实实站在自己的岗位上。这下换美女营业员愣住了,糟糕,得罪安少爷的红颜知己了,这些可都是金主。
裴然厌弃的瞥了眼那件雪纺连衣裙,笑了笑,“原来我们是同个职业的,那就让给你好了。我本来就没打算买,只是不喜欢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行为。”
说罢,她提起包径直越过愣住的营业员美女走出店面。
高跟鞋女耸耸肩,指着衣服对营业员美女道,“被人骂傻啦,快给我包起来啊,有够迟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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