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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阅读

作品:雨革月--玩宠|作者:十年扬州梦|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6 18:17:13|下载:雨革月--玩宠TXT下载
  筹码弄丢了,白白送给她,那她可不能辜负这个机会。二十年了,她韬光养晦,暗藏锋芒,磨刀上阵要与这个男人较量番,却没等到开展以先输了心,重复傻阿乔的路。

  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可是命运让我们订婚,那就订吧,我不会碰你的。

  他还说:我只需要个高层次的势力做后盾,不会白拿文家分钱,花分我就赚百。

  他又说:我不跟你争文家的财产,只赚自己的,其他的份也不要。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能答应的我都答应。

  文妍不信,她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男人了,哪有看着大把大把金钱不要的傻瓜,于是毫不客气的提出条件,多半也是想当场拆穿此人虚伪的面具:好,我要你签订份放弃文家全部财产继承权的协议书,并在文海死之前全力扶持文家,助我夺得百分之七十股权文海死后,青山绿水,后会无期。

  是的,她要百分之七十,她要掌握文家的切,和母亲扬眉吐气,踩死站在她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的大娘,二娘,三娘

  毫不犹豫的签订了,可文妍却后悔了,在未来的很多个日子里她发现自己入戏了。

  先前为了博取父亲的信任,她假装自己爱上,与他亲密无间,天知道她靠近男人想吐,她只喜欢女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认真了,她想,只有才配被她爱。

  她喜欢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纠缠。

  他用戴着订婚戒指的右手握着她的左手,在国内的马路上,用高大的身形护着里面的她,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是的习惯,习惯了这样陪伴裴然。

  她喜欢烟花,更喜欢亲手放,可是每次都不允许,甚至在点燃那刻会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呢喃,别怕。

  她怎么会怕呢

  她从小在辰羽那样的圈子里混,她怕什么呀

  你抱的那个人是裴然吧

  晚上对亏了公寓地段高,刚吃过晚饭烟花就成片的飞了进来,凭借视野的优势,灯火辉煌的城市边沿,夹杂着川流不息的江水,升腾朵朵巨大的烟花。杰米第次有意识的看到这番景象,吵着要爬上窗台观望。

  裴然没办法,只好抱着他站在窗口,隔着防盗窗欣赏,说实话这烟花真是漂亮,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花朵,这得要多少钱呀站在个穷人的角度,她实在难以想象此等铺张浪费。

  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电话个接个的打,先是娟子的,她最近工作忙的不可开交,调离手续再次出故障,明天没法陪她过生日了。

  又接了个是安辰羽的,他气愤道,是哪个混蛋把他放烟花的创意给抢去了,让她稍安勿躁,明天他会帮她过个比放烟花更烂漫的生日。裴然正色道,我点也不躁,真的,不用了,真懒得跟你客气,你忙你的。我怕钱砸。

  免得他过生日又过来纠缠,她可没那么多精力和金钱陪他玩。

  杰米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掰着手指企图数清楚有多少朵花在开放,也试着辨认不同的颜色。

  将宝贝困在怀中,裴然安静的陪着他欣赏,不时道,“这个是红色,但很快会变成橘黄色,最后是黑色。”

  无论如何的绚烂,每朵最后都会变成黑色,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说呢,看烟花不如看妈咪栽的韭菜花,花期长,又摸得着,多务实。烟花你敢摸么,被烤熟了都不知道。

  她今天很开心,真的,特别的开心,裴然笑着,眼底却无动于衷,紧紧拥着杰米,杰米是最快乐的,永远不会悲伤,在他眼里,烟花就是烟花。

  有串陌生的号码打来,她没接,可是直响,彷佛非要等到她接不可。

  裴然淡淡喂了声,对方那头没有回音,只有个男人轻微的喘息,还有无比响亮的炮竹声。

  良久,他说:好看么,你在看么

  “看什么”

  “烟花。”

  “没工夫,我正在看电视剧,八点档肥皂剧,每天四集联播。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啊。”

  “小然”

  “干什么,你烦不烦”

  “我知道你正站在窗口,对不对”

  裴然惊,急忙低头逡巡遍漆黑的小区,没发现什么异常,便讥讽道,“我站哪关你什么事,你以为自己是半仙”

  卸了电池,烟花也放的差不多了,她抱着杰米去洗澡,经过客厅时,八点档肥皂剧已经放到男主女主分手了,女主自强不息,艰苦创业,成为新代当红歌手,公司在为宣传而劳心费神,而且正与女主在宣传方式上产生巨大的分歧。

  但凡熟悉天涯的人民群众都该明白个道理,如果哪天有道帖子曝光明星丑闻招来骂声片时,请注意,这个明星要发片了。所谓不骂不红,想要红得先学会炒作和面对口水时我自笑如春风的深厚功力。

  裴然想,以后她作画红了,是不是也得弄两条无伤大雅的东西出来给群众骂骂,这也是当今形势啊。

  孰料杰米这个小家伙忽然捧着她的脸,人模人样道,“妈咪,烟花那么漂亮,为什么不笑呢”

  “你懂什么,我这是不笑胜有笑。”心里淡淡抽了下,她挤出真真切切笑把小家伙扔进了大大的浴缸里,三下五除二扒干净,捏捏他的小胖胳膊,杰米怕痒,立刻捂着小咯吱窝,咯咯笑道,“杰米乖,不挠痒痒。”

  纵有良辰也枉然 r 76

  晚饭前,安辰羽就派人把杰米接走,声称李婶想念他了,杰米起初还有些不情愿,毕竟小孩子都是喜欢妈咪的,不过最终还是被款最新开心的遥控变形金刚收买了。

  这小孩,立场太不坚定。

  辆黑色保时捷平稳的停在华城小区门口,保安的脑袋伸的老长,脸艳羡。

  安辰羽只手慵懒的搭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满脸促狭的盯着步步走来的裴然,她还没发现他,步伐轻快的很。

  “宝贝,方不方便搭个讪”

  “”

  安辰羽脸不情好意的拦着她去路,裴然没好气瞥了他眼,径直绕过那只胳膊,“我很忙。”

  意料之中的回答,安辰羽黝黑的眸底沉,邪笑道:“那就换种方式。现在是你自己上车,还是我下去抱你上车”

  他说到做到,裴然心里最清楚。

  “好啊,如果你 敢开着保时捷去小吃街我没意见。”想着道路两边的摊贩大妈破口大骂的样子裴然心里就暗笑,活该。

  “你上车试试,就知道我敢不敢。”

  车门关上那瞬,安辰羽倏地侧过身,卡擦下,利落的替她系好安全带。

  现在才赫然发现,从开始安辰羽就有上车随手为她扣安全带的习惯,从改变过。裴然手还未来得及抬起,安全带已然扣好,只是对方的身体却没有及时拉开距离,仍粘的紧。直到趁她不防,迅速的亲了她脸颊口才坏笑着退回去,脸正色发动引擎。

  裴然单手抚着被强行亲了口的脸颊,鼻间似乎还萦绕着他的洗发水香味,秀眉蹙,“我还没有完全原谅你,你已经开始得寸进尺”

  “迟早会原谅的,我担保那天你定会喜欢上我。”

  “你太自信了。”

  “昨天天没见面,有没有想我”

  “没有。”

  “你这人说话忒难听。”安辰羽边倒车边愤然,眉峰微挑,眼底却没有怒意,“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多本事,大牌,攀上贺之蓉了。没想到我老婆还是未来的着名画家。”

  “为什么你最近跟我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

  “错,这不是阴阳怪气而是温柔,刚认识我时我对你这么温柔么”

  “”好像没有。

  “没有,是吧知道现在我有多爱你了吧”

  “爱不是天天挂在嘴边。”

  “我就喜欢挂在嘴边,每天都要告诉你我爱你。”他最讨厌发短信,又慢又俗,看上去还像话唠,所以总是打电话裴然不接就转语音,总之他的习惯就是每天问候遍“我爱你”。普通女人早就被美的魂飞魄散了,偏偏他家的大宝贝油盐不进。

  “你是不是认为我终于得到安少爷的爱,应该感激涕零,深深膜拜”

  “那倒不用,签个字便可。就当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

  “如果我不,你是不是要寻短见这可是你最鄙视的肥皂剧戏码。”

  “安辰羽的字典里没有自杀,这世上没有过不了的槛,自杀是对生命的亵渎。如果你离开我,我就用余生的时间寻找你,直到得到你为止,干嘛要自杀”

  “你觉着我会信么”

  “我觉着周围的正常人都不会信,所以你身心健康,我很欣慰。不过我真会这么做,终身不娶,让你受辈子良心遣责。”

  “你这话不止正常人不信,不正常的也不信。”

  安辰羽摇了摇头,这辈子第次跟女人认真的说真话,偏偏对方不信了,从前就算他对张小姐说:“李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对方也能乐半天。

  车子开往的方向与小吃街截然相反。意识到安辰羽此番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裴然暗暗惊诧,“停车,安辰羽,停车我不想跟你开玩笑,我今天还要作画”

  “这语气听着不爽。”

  “安辰羽”

  “今天我陪你过生日,只有我们俩,不要任何人参与进来,我要给你个惊喜,也许今晚你就对我投怀送抱,不过我很有定力,因为我要娶你回家。”

  这些话,七年前的安辰羽是绝对说不出口的。而且也从未想过这辈子会为了个女人变成这样,有点像围着石榴裙打转的哈巴狗,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真是低声下气的没救了。

  正兴致盎然的等着裴然心花怒放,孰料她竟垂下小扇子般的眼睫,避开了他紧追不舍的视线,那睫毛卷翘极了,像是要挠到人的心底。

  他很了解她,当她深深的低着头若有所思,红唇微启时就代表有沉重的话想要吐露,或者有沉重的东西正徘徊脑海。

  “安辰羽,”她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有时候我特别害怕。”

  “害怕什么怕爱上我”

  “我害怕的是当我想着爱这个字的时候脑子片空白,我好怕”

  有人说个不会萌发爱情花芽的女人内心定是荒芜的,这样的女人会枯萎。她怕,怕枯萎,纠缠了七年的爱,折磨的她精疲力竭,累到赫然发现心里干枯,枯的她不禁慌乱,她想试着重新爱的,真的,却发现不知如何发力了

  冰冷的指尖忽然覆盖了层温暖,男子的手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纠缠,握的很紧很紧,安辰羽眼睛盯着空荡的柏油马路,只手扶着方向盘,低醇道:“我教你爱,好不好”

  “”

  她没有说话,那只被紧握的手却轻轻颤了颤。

  “首先呢,你回忆下当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起时你是怎么想的,认真的回味,把那个感觉记牢,然后熟练的运用到方知墨身上。”

  “”

  “然后想着靠近我其实也没那么糟,我很英俊又非常有品位,还特别有钱又喜欢干净,最重要的是我比其他男人爱你,你是我唯的宝贝。”他牵着她的手,将她柔嫩的掌心按在自己的心脏部位,压的很紧。

  有沉重的心跳不断震颤她敏感的手心。

  她低垂的长睫开始晃动,安辰羽瞥了眼,递过去方面料极好舒适的手帕,轻柔的擦了擦她的眼睛,“女人就该实际点,你被人欺负我会第个站出来,帮你出气帮你擦眼泪。像我这样有势力的男人太少了,你知道被欺负却眼睁睁忍气吞声的滋味么,很痛苦的,跟着我,我辈子都不让你经历这种痛苦。”

  “你能不能看好前面的路开车。”半晌,她抬起头紧张道。

  “原来你直在仔细听我说话,以至于连我停车了都没发现。”安辰羽忽然露出邪恶的笑。

  “你”

  “不用解释也不用掩饰,知道你闷马蚤。”

  “安辰羽”

  “好了好了,我明白”

  安辰羽脸上的笑实在太裴然面红耳赤,借着推开车门急着出去,心慌意乱。

  别急别急,安辰羽似笑非笑的拽着她胳膊,拿出只精致的礼品盒塞进她手里,示意她打开,“生日礼物,放心吧,很便宜,跟你相配的。”

  她的确不会收贵的东西,可是也别专门加上“很便宜”三个字煞风景。礼物包装的很简单,四方四正的盒子里叠放着块精美的丝巾,看上去不怎么便宜。

  安辰羽拿起丝巾,折了折,就不耐烦道,“闭上眼,带你去个地方。”

  不等裴然拒绝,他已经自作主张蒙上她的眼,原来这才是他送丝巾的用意。

  “我牵着你的手,你就放心跟我走吧,就算有悬崖,我在前面,也比你先掉下去,说不定还能拿来当肉垫用。”

  被他搞得云里雾里,裴然带着丝丝好奇任他拉着往前走,不过心里早已猜测**分,像安辰羽这咱人,八成又弄了个豪华烛光晚餐或者其他什么价格惊人的玩意,以便震撼她的眼球,用精神鸦片侵蚀她的心灵。

  四周很安静,预想中浪漫的钢琴曲也没有响起,空气里泛着淡淡的木头味道或者别的点什么,耳朵听见安辰羽站在背后轻笑,胸膛沉重的心跳竟能透过衣服传递进她的肌肤里,裴然不由得紧张的往前迈了步,却被他重新拉进怀里,她越挣扎,他就搂的越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胸膛里。

  柔滑的丝巾渐渐松了,从眼睛上滑落,裴然缓缓睁开眼眸,周围好暗,却好温暖,她蓦地瞠大双眼,环顾四周。

  这是个异常宽阔的体育场,有无数根白色的蜡烛同时点燃,围成圈圈的“心”,心脏的最中间,安辰羽抱着她静静伫立。

  “蜡烛的光是不是比烟花更长久而且也不会炸到你,它们矮矮的很安全,宝贝,我知道你心里要的是蜡烛不是烟花对不对”

  烟花是方知墨的爱,美的刻骨铭心,天崩地裂,让你永生难忘,可它终究太脆弱,无法守护你到最后,你只是享受了刹那的美好,却要用生的时间为他哭泣,你为哭的太多

  蜡烛是我的爱,渺小而卑微,也许辈子都要受你的气,也许你永远也不会像我爱你样的爱我,也许你的心底永远葬着个男人,但只要你肯尝试,我们定要幸福的

  他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那刻她脑子片空白。

  这样震撼人心的情话不可能有人不动容,她的表情有瞬的变化,眼中似有泪光。她不知道如何来回答了,局促不安,而他紧紧盯着她。

  “安辰羽,跟我相爱你会后悔的,我很小气,容不下很多事,我”

  “我不能承诺爱你百年,就承诺爱你七十年吧,这七十年里所有的美女在我眼中都是粪土,只有你,就算老的满脸皱纹,牙齿掉光,我也觉着是美女。下辈子可能会遇见,那个时候换你追我,或者上辈子我们就认识,你死皮赖脸的追我,我不甩你,所以这辈子换你来折磨我,对不对”

  “你不是无神论么,还相信这个。”

  “当你特别渴望又日夜忍受随时会失去的煎熬时,就会不自觉的相信有神的存在,唯有此才能寄托点什么。”

  后背很暖,那股暖流像长了触角,点点渗入她的心脏,她很慌乱,想试着挣扎,本能的想要抵御那股暖流,抵御身后罂粟般诱人的男子,她好怕,怕什么,原来她在听自己

  他非常了解女人,都做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不感动,哪怕小然也不会例外,她像只饱受伤害的蜗牛,小心翼翼露出伤痕累累的软体,既渴望试探救赎的爱情又害怕再次受伤,这次,他动作非常快,在她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时,唇已经压下。

  他双手轻重有度的握着她的软腰,当她拾起微弱的力气还想反抗时,蓦地收紧手臂,密不透风的将不安分的小猫困在怀里,绵绵细雨般的吻,柔而不失霸道的落下,仿佛要借着唇舌的交融渗入她紧闭的心门。

  她唔唔几声,粉颊湿漉漉的,那只原本扯着他衣领的手,力气在点点丧失,最终无力的垂下,任他抱着,旋转,亲吻,蜡烛正燃至最是烈火青春时。

  仿佛逾越了个世纪的漫长。

  “宝贝,爱就是这么简单,不讨厌个人,就定能接纳他。我伤害过你,你也凌迟了我七年,我不能死,我得赔上生为你效命”他摸着她困惑的头颅,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的额头,下巴,最后又落在那张鲜艳欲滴的唇上,她脸上有泪,却不再反抗,眼神很困惑。

  安辰羽俯下身,用力吮着,抓住小然每个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机,趁虚而入

  也许永远得不到小然爱方知墨般的刻骨铭心,但只要她愿意,她还是可以爱他的,爱他就好,比讨厌强,有爱就可以在起,这样白首也不错,尽管他的发已经先白了。

  别哭了,我知道让你难过了好多年,被欺负的很难受,可是以后的日子我保护你。

  他醒来的时候,她还在熟睡,眼睛略带着红肿,大约是哭过的,身子蜷成个弓形透着薄薄的被子,印出玲珑而柔软的曲线。

  安辰羽掀开窗帘,推开窗户,清晨的气息夹杂着青草的味道从小区上空蜂拥而入。雨季似乎悄悄隐退。

  他对着镜子打领带的时候陆艺的来电疯响。

  试着动了动酸疼的身体,昨天她差点累死,安辰羽不知抽什么风,带着她打篮球,在没有个人的篮球场上带着她瞎玩,还骂她笨,最后她累的实在动不了,他又讲了个鬼故事,叫什么别压我的红棉袄,吓得裴然魂飞魄散,顿时觉着先前的浪漫无影无踪,温馨的白蜡烛尤为碍眼,只能路紧紧拽着他跑回家。综合来看,安辰羽这人骨子里的坏是没法根除的。

  “我知道,我现在就赶过去”

  她听见安辰羽低沉的声音里有异样,向优雅的举止也带着三分凌乱,砰的声巨响,他已经踩着楼梯飞奔离开。

  曾小姐又吐血了,情况十分严重。

  下午的时候带着杰米去童心游乐场玩耍,走到半路的时候杰米就非要气球不可,各种颜色的,材质像是塑料里面充气,他挑了金刚葫芦娃还有美羊羊,卖气球的姐姐原本给他喜羊羊的,他却问:有没有灰太狼。对方回答没有,他又说:那就美羊羊吧。

  裴然颇为无语,这孩子有点

  “妈咪有个叔叔盯着你看。”杰米的眼睛比雷达还灵敏。

  谁盯着她看裴然扭着脖子望去,方知墨正倚着车门吞云吐雾,眉宇促成个川字,目光淡淡望着她,似乎直这么看了很久。发现她也看过来时,随手将烟掐灭,扔进附近的桶中,抬脚向她走来。

  裴然掏出钱包,付了气球的钱转身就走,童心游乐场挺好玩的,这回她也壜坐坐摩天轮或者小飞机。

  有脚步声着急的追来,似乎怕她拔腿狂跑,方知墨人未到跟前,长手已经伸过来拉住她的肩膀。那只手,今天没有戴戒指。

  “先生,我正抱着孩子,您要干什么” 她努力的微笑,是的,非常努力,只是眼睛周围的笑纹怎么使劲也无法绽放。能不再见面么,要不要我跪下来给您磕个头,方大爷饶我命吧,让我和儿子好好活活

  “小然,我们谈谈。”

  裴然望了眼满脸好奇的杰米,后退步,“我们曾经有无数个机会可以谈谈,可你不珍惜,现在没机会了,我不希望儿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从前的事就忘了吧,死活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怨你。你也受了不少苦,看在我为你死去活来那么多次的份上,也别怨我,就此两清。”

  “把孩子送幼稚园。”

  “爱送就送你家的,我还要陪我的儿子玩天。”她再次后退,不允许自己靠近他,靠近了会痴迷,痴迷后满身都是伤,她不能再受伤了,她得活着养杰米。

  裴然努力用玩具吸引杰米的注意力,使他没法注意母亲的异样,裴然紧紧抱着他汇入人群中。

  他的小然长大了。方知墨怔怔望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越来越高大,护着自己怀里的小崽子,恐防他产生任何威胁,是的,小然在防备他,防备任何外来的侵害,她的心里只有杰米,安辰羽的野种从没像现在这样,直隐藏在心底最秘密角落的厌恶不经意从眼底流露,方知墨讨厌那个孩子。

  视线的那头,杰米小小的脑袋搭在裴然肩膀上露出半,漂亮的大眼睛眨不眨盯着方知墨,那小鹿般可人的光芒又像是某种致命的桎梏,刺中了方知墨怒火中烧的心脏。

  病房里

  曾柔咳嗽的厉害,刚刚喝了点水稳定下来,正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入眠,连安辰羽何时进来的都没发现。

  “别挖别挖”昏睡中她把抓住了儿子的手,不停颤抖,使出浑身的力气也要阻止文海挖木川的坟墓,那里有本忏悔录记录着她种咱罪孽,不,那不能见光的,“辰羽辰羽,快帮妈妈烧了忏悔录,快,别让文海挖坟”她忽然满头大汗的坐起,掌心冰凉,瞳孔放大。

  “挖什么”安辰羽意味深长的盯着她。

  “没没什么”曾柔急忙捂住嘴,有些退缩。

  “要不要我通知爸爸来趟。”

  “别别,别让他过来。”曾柔虚弱的阻止。

  她心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整个人消瘦了十几斤。

  大夫站在门口邀请安辰羽出去谈谈,曾柔趁着他不注意拿了他的手机,偷偷打给文海。

  “阿良,求你了,别告诉知墨好么,别告诉他切我会赎罪的,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嗢告诉方知墨”她不停的哭。

  知墨居然是木川的孩子,他真的是木川的孩子,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曾柔只觉得肺腑阵剧痛,血气破喉而出,仿佛有无数只厉鬼伸出了獠牙,正待向她索命,连晓梦也出现了,她抱着还没来得及生下的孩子不停在她耳边道:“你们为什么不先死,我的孩子死了。”

  当年她明明急着自己连婴儿筐起,把方知墨扔进古井里的,还听见隐隐的水声,难道那口井枯了,否则怎么可能还活着她永远想不到那口井就是这么巧合的枯了,还剩不到三厘米高的水源,嫖完女人准备回家的方汉同原本想在井口附近撒泡尿,孰料竟听见婴儿的哭声,起初吓了跳,后来仔细听听,的确是孩子的,而且越来越弱,眼看就不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拿来工具,顺着绳索溜下去,只小小的婴孩正无辜的躺在水洼里,冻的脸色青紫,眼着就要没力气了。

  抱回家灌了点热水,又让诊所的小情人喂了药,这个命大的孩子居然活过来了。小娃娃是个男婴,长的实在漂亮,嫩的掐就出水,只要是人看眼都会喜爱不已。方汉同碰巧又不能生育,正好白捡了个大胖儿子。这孩子命定不凡啊,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四只小爪上都带着金铃铛,脖子上还挂着块价值不菲的宝玉。方汉同生怕小娃的父母找上门,便将东西卖了笔不小的数目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方面他庆幸自己有人送终了,另方面又流着口水望着这么漂亮的娃娃,如果要是女的该多好。

  从噩梦中清醒,曾柔发现天已经亮了,她的脑海里不停徘徊着方知墨三个字,木川,我对不起你我我在死之前定好好的补偿你的儿子

  安辰羽惊讶的猛然站起身,脸色苍白的瞪着主治医师。

  江医生为难的叹了口气,幽幽道:“已经是晚期了,我们会尽力延长她的生命”

  肺癌晚期。

  安辰羽感觉脑中轰鸣,强自镇定的走出房间时,手臂才无力的撑在墙上,医生拍了拍他后背,节哀顺变,递给他从前最爱抽的烟,他的手隐隐哆嗦,艰难的放进口中,点为,抽了两口就不住的咳嗽,小然不喜欢烟味,他早就戒了,现在吸起来感觉很生疏。

  回到病房时曾小姐正半坐着,眼底灰暗,其实身体怎么样她比谁都清楚。

  “辰羽,乖,过来让妈妈看看。”她强行挤出抹慈祥的微笑。

  “医生说你劳累过度,再不好好休息会影响健康。”他胡乱说着,只希望曾小姐能没有恐惧的走完人生最后程。

  “身体坏就坏吧,只是妈妈还有很多事情放不下”她紧紧握着安辰羽的手,这是她儿子的手呀,要让她如何下得了狠心伤害。

  “你别担心,再过段时间我就会跟小然和好了,我们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曾柔眼睛酸,泪水滚滚而落,哽咽道:“别骗我了,裴然流过产早就不能生了。我这辈子注定没有孙子了”

  “相信我,你定有,我从不随意承诺。”安辰羽坚定的望着曾柔,让明知不可能的她忍不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她后悔了,后悔让儿子娶裴然。

  缘起缘灭应有时 r 77

  茶几上放着摞精致的小棉袄,小棉裤,面料古朴厚实,在乡下很常见。这些都是吴奶奶脱在市打工的同乡送来的。

  这些年裴然带着杰米在市生存,但从未与吴奶奶断过联系,依旧清晰的记得她挺着大肚子的时候,是吴奶奶照顾她的,还教了她很多女人该懂的知识。裴然感激她,把她视为亲奶奶。逢年过节都会托人给吴奶奶送钱送吃的。

  小棉袄做的特别精致,看着又惹人怜爱,吴奶奶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会针线,就知道去店里买,店里的东西多贵呀,那材料还不知真好假好呢想来吴奶奶也把她和杰米当成嫁人了。吴奶奶声孤苦伶仃,有人说她从前有个女人还有个儿子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女人赶走了,就再也没有音讯,儿子采药时不小心跌下山崖摔死了,吴奶奶为此还得过场大病。

  打工的同乡临走时裴然塞给他大袋子吃的,还有五千元钱,这些钱足够个老人在鱼嘴坡安稳的生活年。

  将这些袖珍的小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好,相信杰米穿上之后定可爱极了。

  “妈妈,杰米两岁半了,长的虎头虎脑,特别可爱,他的照片都在这里,你有时间多看看他吧。”裴然的手指轻轻划着影集角落那张泛黄的老照片,终是不忍心将妈妈个人留在市,所以她还是把这张照片带出来了。

  其实很喜欢这样的妈妈,有着女学生的文雅,才情洋溢,活泼而又充满朝气,只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始终是个谜,脸部完全被烟头烫的无法辨认,她能感觉妈妈有多么恨这个人,却也能感觉妈妈很爱他。

  杰米刚睡着,安辰羽就回来了,声不吭的走进浴室。

  裴然坐在卧室的书桌旁整理简历,后面传来低低的推门声,安辰羽正朝她步步走来。

  肩膀沉,他的头轻轻搭在她的颈窝里,双臂环着她,有点紧,裴然感觉呼吸困难,“你这样弄的我不舒服,松手”

  “不松。”他很固执,继而弯下腰,轻而易举的将她抱了起来,两个人起跌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裴然蓦地心慌意乱,惊恐又略带恼怒的瞪向安辰羽,视线相撞,他的眼底没有任何不良信息,只有疲惫和哀伤。他哀伤的望着她。

  “你怎么了,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看着他确实不像开玩笑,裴然的语气也不好太尖锐。

  他迟疑的松开手,轻轻关了台灯,两个人各自钻进自己的领地,不消会,他忽然扯开她的被子,将她捞进怀里,句话也不说,却也没乱摸。

  “你这样抱着我不舒服,我不喜欢,安辰羽,我难受”

  “曾小姐快死了”

  “”裴然怔。

  虽然她不喜欢安夫人,可单从妈妈与孩子的角度来看,死亡,是件极其悲痛的事。

  她也失去过妈妈,现在正在做着杰米的妈妈。

  “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了”她试着拉开丝距离,手指在黑暗中不小心擦过安辰羽的脸颊,有湿润的感觉。安辰羽像触电般弹开,没有比让裴然发现他落泪更难堪的了,安辰羽从不落泪。

  “真热,热的我都淌汗了”他讪讪的打破尴尬。

  “空调直开着的。”

  “你的空调太破。”他信口胡诌,却寂寞的翻过身体,背对着她闭上眼。

  “”

  “她得了肺癌,却没有哭,我感觉她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

  “”裴然扭过头,盈盈的眸子在黑暗里眨不眨望着安辰羽的后背。

  “医生说她随时都会死,最多撑不过四个月了。”

  “请你节哀顺变”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她妈妈死的时候她也哭过,哭的很伤心,说不出是因为失去妈妈伤心的还是因为要个人面对没有亲人的世界孤单的。不过安辰羽和她不样,安辰羽还有爸爸,有姐姐。

  “小然,我知道曾小姐对不起你,也知道我承诺过你,只是曾小姐快死了,你可以让她见见杰米么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人把杰米从你怀里抢走”

  黑暗中,他感觉身边的人儿有些僵硬,似乎脑海在进行剧烈的天人交战。他知道小然定会答应的,答应之前也会难免的产生恐慌。

  感觉男子翻过身,热热的胸膛朝着她,滚烫的气息满满的拂上她玉颈肌肤,烧的连耳朵也跟着发麻。

  他就着夜色紧紧的看着她,彷佛能看到她的眼底深处。

  “好,我答应你。”

  “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宝贝”他微微探过身子,在她额头印下吻。

  裴然翻过身,蜷缩在自己的被窝里,心绪很乱。

  “其实我没你想象的那么伤心”安辰羽涩涩的,似乎想极力的压抑什么,“我对生与死挺看的开的,伤心也没用,注定留不住的东西终究会走,只有你是个例外。”

  “我能感觉到你很难过,比我想象中的难过。”

  “你的感觉向迟钝。”安辰羽忽然有种被拆穿的狼狈,陷入空前的沉默中,努力的迫使自己安睡。

  他不想难过,也不想沉淀悲伤,这不是个活着的人该执着的东西,他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比如让曾小姐在活着的时候多开心些。

  文海将束百合放在花瓶里,面色如常的坐在曾柔对面。方知墨也静静坐在另侧沙发内,他的表情内敛而低沉,既保持着定的礼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曾柔的目光好几次飘到他的脸上,眸底多了些意味深长又难以开口的东西。

  “知墨也来了”曾柔没话找话说,希望打开话题。

  方知墨望向她,眼中却没有她的倒影。

  曾柔心惊,有些退缩,现在的方知墨更加成熟了,褪去了所有的青涩,笼罩着成熟男子的轮廓,与木川越发的相似,看着让人惊悚。

  艰难的吞咽口,曾柔求救般的望向文海。

  “知墨,安夫人心里直惦记着从前的事,她觉得很对不起你,希望有生之年能获得你的原谅。”文海不痛不痒的说。

  曾柔满眼期待的盯着方知墨。

  “有些事永远都无法挽回,就如同我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他的眉峰暗暗蹙成川字,显然对曾柔的忽然改变充满疑惑。

  这个女人想耍什么花样,可是看上去不像,她的眼睛不户撒谎,充满了悲伤,人们心口不的时候面部表情都是不对称的,可曾柔的的确确的对称,并且那股情绪直达眼底深处。让人几乎要忘记她的自私与残忍,被她楚楚可怜的外表迷惑。

  可她永远也迷惑不了铁石心肠的方知墨。

  方知墨侧面性的回答十分的冷酷浇灭了她心头那点奢望。

  曾柔抹了把眼泪,文海假装欣赏风景,起身离开,踱入阳台,还悉心的关上玻璃门。

  “知墨,我对不起你”

  “安夫人,别这么客气,你这样岂不是要我折我的寿,要是让安家的人发现,不定认为我如何得罪您了。”方知墨的语气颇为疏离客套,分寸拿捏有余中透着丝不易察觉的险恶。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她的泪越出越多,安辰羽眼角微微挑,似乎觉得文伯隐瞒了些事。

  “何必呢,像我这样的小角色,就算你对不起我,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的。”他左边的嘴角微牵,看似温润如玉的微笑。

  “知墨,你还爱小然么”缩在被子里的手狠狠的掐着掌心,恨不能掐出血,辰羽

  “”方知墨没有回答,幽深的眸子如兽。

  “我知道你马上要和文妍结婚了”文海不止次警告过曾柔,休想拆散文妍与知墨的婚礼,曾柔擦着泪水道,“大部分男人结婚是为了事业,我想小然会明白的。我们找个合适的契机,想办法说服她,让她明白你心里爱的人永远是她。知墨,你放开手脚追她吧,如果她爱你,就应该接受你和文妍的婚礼,毕竟她身体不好,医生说不适合在生产,总不能让你绝后呀。其实作为个女人,能百分百占有个男人的心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你也会很好的照顾她的,对不对她又懂事又体贴,会原谅你的。”

  “”方知墨没有说话,嘴角却浮现越来越明显的嘲笑。

  小然没有她说的那么好,小然不会原谅个和别人结婚的男人。

  可他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没有事业,样受不住小然,倒不如强大到无坚不摧,那时候谁也没有权利和他争夺,小然自然是他个人的。

  他知道小然现在正在努力忘记他,不想再爱他了,不过他相信只要紧紧抱住她,吻着她,她就定会心软,小然会心软的,他不止次的靠着这点说服自己。已经说不清是自我安慰还是自我欺骗。

  “安夫人,我希望你不要在伤害小然。”方知墨可不觉得这个女人能帮上什么忙,说不定会惹小然生气,任何影响小然情绪不好的因素他都不允许发生。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再伤害她了”木川,你喜欢谁就喜欢谁吧,我不在伤害了。曾柔红肿着眼痴痴的望着方知墨。“我知道是辰羽不对在先,是他欺负人,他从小就被惯坏了,说了你可能不信,遇到小然之前他还从未受过女人的委屈,我知道他是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个女孩了”曾柔泣不成声,异常的难过,儿子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个女人,“如果不是他喜欢的程度让我跟老爷都难以置信,否则你认为我们安家真的就这么好说话,什么也不求的要了这么个媳妇从娶进门那天我就看出来她不喜欢辰羽,眼里还有敌意。我想准时辰羽欺负了人家,可是没办法,他是我儿子”

  “我不想听你的儿子有多爱她。”方知墨的手安安攥成了拳。

  “对不起,是我情绪失控。做错事就要受惩罚,辰羽当年夺走你的女人,可也被你打的不轻,你还记得那次你和他打架么辰羽和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不同,他是空手道黑带四段的高手,你知道这个等级吧,五个不持凶器的成年男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你真的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的把他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