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23部分阅读

作品:初情似情|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6 19:14:19|下载:初情似情TXT下载
  一家电影院门口才看见了,摆在明晃晃的窗口里,厚厚一层冰糖,透明如冰。何如初笑说:“干脆边吃糖葫芦边看电影好了。”买了两串草莓裹的糖葫芦,咬了一个,笑说:“甜甜的。”递到他嘴边。

  这次他没有推辞,在她手里吃了一个,点头,“甜丝丝的。”

  甜蜜如爱情的味道。

  看的是法国文艺片,带着法式的浪漫唯美,人并不多。她靠着他坐下,头慢慢地滑下来,倚着他手臂睡着了,呼吸均匀,头发散下来,挠的他手心麻麻痒痒。他小心翼翼拥她在怀里,心中那块角落突然被充的满满的。原来自己一直渴求的就是这种感觉,她在他怀里的感觉,俩人紧紧相依,互相填满彼此的感觉。所以,那就这样吧——过去的一切不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无意中看到的一句话,大意是:所谓的爱情是——测试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到底能傻到什么程度。

  哈哈哈——

  第 7o 章

  快过年了,钟越反而更加忙碌,早出晚归不说,常常要出差,少则一两天,多则十天半个月。新婚燕尔,分居两地,对年轻人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他也抗议过,可是没有办法,孟十妻子临产,走不开,他不得不当起“空中飞人”来,一个月连飞十多二十个城市。

  这天是农历二十四,照风俗是小年,又是周末,何如初早早就放假了,钟越出差还未回来,她给他打电话,抱怨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人家都热热闹闹包饺子吃呢。”他都走了一个星期了。

  “马上就回去了,马上就回去了,这会儿正在机场呢。”他紧赶慢赶,随行的同事跟着他忙得差点翻过来,总算将十天的工作压缩到一个星期完成。

  她听见机场广播的声音,兴奋说:“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他听见她声音有点暗哑,还咳嗽了一声,问:“怎么,感冒了?”她忙说:“没有没有,就是着了点凉,吃过药了,早没事了。你什么时候能到?今天天气可好了,太阳明亮亮的,照在身上很暖很舒服,等会儿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她想和他出去走一走,难得没什么风,冬天有这么好的天气。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我跟同事得先回公司一趟,有些事得马上处理。”她有些失望,“哦,那我在家等你回来好了,你要快点回来啊。”他听了,不由自主露出微笑,点了点头,知道她看不见,可是一定能感觉到,叮嘱她不要在房间里就不穿外套,还有不要喝凉水。

  她无聊地看了部电影,中午胡乱吃了点辣椒酱就炒饭,吃饱有点犯困,接到他电话说到了,已经回公司了。她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发了半天呆,一骨碌爬起来,穿了衣服拿起钥匙就走。

  来到钟越公司,探头探脑,怯生生往里张望,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有热心的男员工见了,问她找谁,她微微笑,没有回答。正好孟十出来,见了她,有些惊讶,忙领着她进来,“找钟越吧,他刚回来,正和技术部的一些人开会呢,探讨一个游戏软件的开发,我们想往这个方面发展。我也是出来上洗手间,你等会儿,我进去跟他说一声。”带她在钟越的办公室坐下。

  过了会儿,钟越匆匆赶来,“你怎么来了?”有惊更多是喜。她看着他笑,手背在身后,不说话。因为办公室是玻璃隔开的,为的是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外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他忍住上前抱住她的冲动。俩人在沙发上坐下,他背对着外面,拉过她的手,细细摩挲,终究忍不住,趁人不注意,俯头亲了亲。她低着头,一直没说话,抬头看他时,眼睛里满是笑意。

  好一会儿他才说话,“你先回去,技术部的人出了点问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开会,一行人都快累趴下了。可是没有办法,要想做的最好,就得付出双倍甚至数倍的努力。

  她没动身,只问:“你在哪儿开会?”他指了指转角处封闭式的会议室,“那边。很重要的一个决策性会议,几个高层都在,连孟十都撇下老婆,赶来了。”她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回家好不好?反正我一个人回家也很无聊。”打开他办公桌上的电脑,开机需要输入密码,她想了想,输入自己的生日密码,果然听到熟悉的启动的声音,不由得看着他笑。

  钟越这些天也着实想她了,瞧目前的情况,这个会还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出来透口气就可以看到她,心里有了期待,便觉得冗长的会议没那么难挨,问:“一个人会不会无聊,要不你下去逛逛再上来?”她点开文件夹,摇头说:“不想逛,没什么想买的,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你电脑上有没有游戏,我新学会了玩斗地主,嘻嘻——”

  他电脑上哪有这些东西,摇头说:“那你自己下一个,我去开会了,下面柜子里有水果,饿了记得吃。还有,别老盯着电脑,歇会儿再玩。”出来叮嘱秘书,隔段时间送杯热茶进去。

  秘书送了一杯碧绿清澈的茶进来,香味浓郁,一看就知道是好茶。她连忙站起来,接在手里,谢过了。年轻的女秘书却没有离开,快人快语说:“听说你就是钟帅的老婆?”问的她好不尴尬,只是笑。

  秘书细细打量她一番,叹气说:“没想到钟帅原来喜欢小巧玲珑、甜美可爱型的。看你这样,像是南方人,哪儿的?”她见人家直爽,对她又客气,于是说了。秘书忽然拍手说:“钟帅也是那里人啊,你们是老乡呢,以前就认识吗?”她笑了笑,“我们以前是高中同学。”

  秘书扼腕叹息,“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青梅竹马的高中同学啊,从小就认识,别人哪还有机会!”又笑说:“领导都开会去了,趁机偷个懒。问你一个问题,可得从实招来,你们俩是什么时候有意的?别怪我唐突,实在是你太让人嫉妒了,你看看外面这些小姑娘,都红着眼睛看你呢。”

  何如初被她逗笑了,便也开玩笑说:“唔,很早就在一起过。”她挑眉,笑得不怀好意,“很早,什么时候?不会是从高中就开始了吧?”何如初一味笑,低着头喝茶。秘书又说:“不过,我跟在钟帅身边也有四五年了,一直都没听说他有女朋友之类的,以前偶尔见过一两次范小姐,后来范小姐订婚了。没想到这次他说结婚就结婚了,毫不含糊。”

  “他一直没交过女朋友吗?”何如初抬头问她,感情有些复杂。秘书听了她的话,很是诧异,知道其中有缘故,便说:“据我所知,是没有,他总是一个人,也不随便跟人亲近。并不像公司里其他单身男人一样焦虑或是玩世不恭,给人感觉其实是孤单的,但是有一种倔强的坚持,令人不解。”疑惑地看着她,终究抵不住好奇,问:“你们中间似乎发生不少的事?”不然钟帅这些年也不会“独守空闺”,馋的一群小姑娘牙痒痒的。一副迫不及待,包打听的神情。

  何如初忽然被勾起往事,面对她的热切期望,一语带过,淡淡说:“我跟他其实很早就认识了,后来我出国念书了,所以就分开了。”秘书接下去:“钟帅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以至于旧情复燃,最后破镜重圆,喜结连理,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不是这样?”

  说的她笑了,“是是是,三句话可以概括任何故事情节,相遇,离别,重逢。”俩人笑起来。秘书忽然挤眉弄眼,小声说:“知道我们暗地里给钟帅什么样的评价吗?”她睁大眼听着,心里很想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他的。

  “闷马蚤!”秘书拍桌子说,“我们都说钟帅这人表面上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最闷马蚤了。今天听了你们的故事,更加肯定了大家的想法。”何如初惊地瞪大眼,似乎如今这年代,闷马蚤二字成了对一个人最高的评价;而无聊二字成了对一个人最坏的评价,夏原就常常说她超级无聊。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心里正想着这事呢,夏原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找孟十问清楚,所以就顺路来他公司了,路过时,不经意侧头看了一眼,人已经走过去了,连忙倒退两步,待看清楚里面的人,敲门笑:“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缘,在这里都能碰到,这就叫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可喜可贺。”

  她忙开门,笑说:“你怎么也来这儿了?”夏原不答反问:“你来干嘛啊?给人打工呢?真想干,找我啊,我正缺人呢,工资随你开!”她笑说他贫,陪他一块在沙发上坐下。夏原喝了秘书送上来的茶,说:“怎么,等姓钟的那小子呢?”知道他们公司一伙高层全在开会,连孟十都敷衍他,让他回头再来。

  她点头,“恩,他刚出差回来,我等他一块回家。你来什么事儿啊?”他忙说:“没事儿,没事儿,我这就走了,你慢慢等吧。”端起茶一饮而尽,暗暗叹了口气,笑说:“等他都等到公司来了,姓钟的这小子可别身在福中不知幅啊。”临走前又说:“你要是等闷了,找我玩儿啊,北京好多地方你都不知道,可刺激了,回头我带你去大开眼界。”她笑说不闷,看着他出去,重新玩游戏。

  何如初完全没有玩游戏的天赋,几轮下来,倒扣无数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起来,索然无味,关了游戏,这里坐坐,那里看看,到处摸了一回,又在窗前站了半天,天色渐渐暗下来,五颜六色的灯光渐次亮起,马路热闹起来,挤满了急于回家的行人。可是他还没有出来。

  秘书进来换茶,她叹气说:“这样成天成天的开会,不觉得闷吗?”她光坐着就受不了。秘书吐舌说:“听说里面争的差点打起来了,看来这会还有得开。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都该下班了。”她想了想摇头,“没事儿,你下班吧,我再玩会儿游戏。”

  又坐电脑前,下了“明星三缺一”的软件,打起麻将来。她老出错牌,明明听了的清一色,硬是打的乱七八糟,最后放炮让人家胡了。放多了炮,她又开始觉得无聊了。于是开始玩俄罗斯方块,老冲破了顶,更加没味儿,游戏换了一个又一个,搞的自己头晕脑胀的,站起来甩头踢腿,椅子上蹭蹭,沙发上躺躺。

  其他人都下班了,偌大的办公室只剩她一个人,灯光照在粉白的墙壁上,上面挂着一大块山水画似的电子钟投下浓重的黑影。

  第 71 章

  夏原匆匆走了,心里其实相当感慨。以前她就在等他,现在她还是这样在等他,叫他有什么话说,唯有逃不及似的离开。下楼时碰到以前的一个发小,俩人吆来喝去叫上其他几个人,在附近的餐厅胡吃海喝了一顿。还要去酒吧,有人说今天好歹过小年,不能太不像了,还是赶紧回家吧。几人才散了。

  他迎着夜风出来,身体一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酒倒醒了,拿着手里的手机把玩,沉吟着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心里还是惦记着何如初。吃饭时就在摆弄手机,搞得有人笑他:“夏少,频频看手机,等哪个心上人的电话呢。”他笑说:“何止是心上人啊,简直是刻骨铭心,永世难忘啊。”有人插嘴说:“人家夏少手机炒股呢,你废话什么,喝酒是正经。”几人举杯畅饮,摩拳擦掌,合起来要灌倒夏原。可是这样的热闹并没有冲散浓烈的心事。

  终究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她,“喂,过年好啊,恭喜发财啦。在家吗?干嘛呢?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没,还在公司呢。你回家了,听你声音好像喝了不少酒啊。”何如初懒洋洋倒在沙发上,等的毫无意识,一点力气都没了。

  他皱眉,“你还在等他?这都几点了?他怎么还让你等?”有没有搞错,她就这样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就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人。还有,姓钟的那小子到底在干什么,亏他也忍心!

  她不理他的叫嚣,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一个人挺安静的,睡了会儿,还蛮舒服。你忙你的去吧,我再睡会儿,他们也该完了。”说完挂了电话,扯过钟越的大衣当被子盖,整个人蜷起来缩在沙发上,侧身躺着。

  夏原重新折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推了推门,没锁,悄悄把灯调暗了,又把空调温度调高,搬了把椅子靠窗坐着抽烟,没发出一点声音。她闻到空气里的香烟味儿,本来就睡的浅,一下子惊醒了,连忙爬起来,“你开完会了?”转头看时,见是夏原,很吃了一惊,“你怎么又来了?”

  他掐灭烟头,徐徐说:“我怎么不能来啊,我等着找老孟算账呢,正好回来堵他下班,省的跟滑不溜手的泥鳅一样,只会口头上敷衍我。”听他说的挺严重的,她信以为真,以为他大晚上的来找孟十肯定有急事,便说:“刚才有人出来跟我说,快完了,你再等等。”

  夏原滑着椅子坐过来,笑嘻嘻说:“看你挺无聊的,出个脑筋急转弯考考你:小明的爸爸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大毛,二儿子叫二毛,请问,第三个儿子叫什么?”她脱口而出,“三毛,嘻嘻——”夏原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她头,“三毛你个头,笨死了,当然是叫小明!”她才反应过来,很不服气,口里嚷嚷:“再来再来,你这是混淆视听——”情绪一下子高昂起来。

  “知道米的父亲是谁吗?”夏原问的一本正经。

  她忽然想起大学时他们开的那个“花生米,花生油”的玩笑来,支着脑袋拼命想,米和油是兄弟,那么米的父亲是什么呢,啊,突然想到了,拍手说:“是大米!”还洋洋得意地。

  夏原笑得喘不过气来,好半天才严肃地说:“是海。”她跳起来,忿忿不平,问为什么,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嘛。夏原咳了一声才说:“你想啊,海上花,花生米。”她一时还没明白过来,瞪着眼看他,过了好半天反应过来了,死命捶他,“我就知道你满脑子黄|色的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夏原忙按住她,哈哈笑起来,“好了,好了,再打我可就要残废了,果然是泼妇本色啊——”惹得又是一顿拳头。好不容易安静下,她转身玩游戏,不理他满嘴胡说八道。

  夏原双手撑在桌子上,正对她,“何如初同学,考考你的智力,请猜一个谜语;两个二百五,打一人名。”她闷头想了半天,一直在思索,两个二百五,那就是两个二和五了,叠起来是什么字?

  夏原见她答不出,挑起她一缕长发笑说:“当然是伍佰啦!知道熊是怎么死的吗——就跟你一样笨死的!”她气愤之余,很是纳闷,“五百?”她不像夏原前两年就回国了,还很陌生,当真不知道伍佰是谁。

  他点头,看她那神情,是真不知道,故意说:“对啊,五百啊,不就是两个二百五嘛!”眼面前的两个人,跟二百五也没什么区别,一个比一个傻。她傻还有的说,自己傻完全就是犯病了。过了会儿又解释说:“伍佰是一个歌手。来来来,我找一首他的歌给你听就知道了,听过‘挪威的森林’吗?”

  她让出鼠标给他,歪着头侧身看他,不解说:“《挪威的森林》?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夏原站在她身后,敲了她一下,“不知道不会多听多看多观察啊,什么都问!”她乖乖住嘴。

  夏原找出“挪威的森林”,明媚忧伤的旋律,徐徐流淌,像一泓伊豆的清泉,四散溅开,“……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着你最深处的秘密……”

  她听了这几句,转头笑说:“这让我想起在美国念书时,学校后面不是有个湖泊么,石子路周围种满了各种高大的乔木,一到秋天,落叶满地,湖面上全是野鸭子,你还记得不?听了这歌,倒像又回到那里似的。”

  夏原也想起来,靠在桌边,忽然悠悠叹了口气,“我真想再回到那里去。”那里只有她和他,也许不回来是对的——转念一想,不不不,她的心不在那里,再优美的风景亦成了牢笼。

  俩人一坐一站说着闲话,“挪威的森林”循环低唱,气氛宁静而美丽。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门被推开,钟越揉着太阳|岤,一脸疲惫走进来,乍眼看到夏原,愣了许久,搭在门把上的手好一会儿才拿开。

  何如初忙跳起来,端了茶给他,“你开完会了?茶是温热的,你喝一口。”见他脸色苍白,嘴唇有点干裂,满头细汗,很是心疼。因为夏原在,不好做出太亲密的动作。钟越点头,接在手里喝完了,又朝夏原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开口打招呼的意思。

  夏原是男人,当然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冷淡,不想何如初为难,主动解释说:“我是来找孟十的,有急事,他应该也开完会了吧。”不管他相不相信,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噢,差点忘了跟你说,如初她从下午等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深含责备,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钟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头说:“怎么不吃晚饭?”她抱着他手臂坐下,“本来我想等你一块吃的——没事儿,现在不饿了。”他微微皱眉,轻声说:“胡闹,怎么饭也不吃,胃病又犯了怎么办!”

  她低着头,好半晌说:“你不在,人家吃不下嘛。”略带娇嗔,拉着他撒娇。他心里荡漾起来,神情跟着一暖,抬头仔细打量她,“瘦了点,我不在的这几天,平时都吃什么?”她敷衍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叹气,“我该问你有没有吃,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不愿意做,不会叫外卖吗,宁肯挨饿!”她不承认,口里说我哪有,每天都自己做饭吃的,心里在说方便面也是饭嘛,一个人吃饭实在没什么意思,胡乱对付着过。

  俩人出来,钟越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多穿点,在屋子里手都冰凉。”说着焐了焐她的手。她笑说是因为玩游戏的缘故,其实一点都不冷,要把衣服还他。他扣上扣子,“哪来那么多废话,叫你穿上就穿上。”不容她脱下。

  上了车,钟越问她想吃什么。她将手插在他大衣口袋里,一下一下拍手玩儿,发出衣料摩擦以及撞击的声音,“砰——砰——”闷沉沉的,她玩的很带劲儿,“你看,你看,你衣服起电了——”见他不搭理,讪讪地住了手,转头看他,说:“不想出去吃,回家你给我做好不好?”

  他没反对,问冰箱里有什么,说着车子拐上回家的路。她想了想,“应该还有肉和青椒——等会儿我淘米,你做青椒肉丝好了。”专门拣轻松的做。等回到家,打开冰箱一看,傻眼了,空空如也,除了一把大葱,还是他走的时候买的,原封不动,绳头儿都没解开。她不吃葱。

  “嘿嘿,我忘了——已经吃完了——”她干笑着解释。才想起来,早就弹尽粮绝了,昨天吃的是方便面,今天吃的是蛋炒饭,一心等他回来呢,懒懒的,连超市都不愿意去逛。钟越无力得看着她,“出去吃吧。”小区旁边的酒楼应该还没关门。她连忙拉住他,“不是有面粉么,你做刀削面嘛,反正有辣椒酱,我不想去外面吃,就想吃你做的。”钟越虽然有点累了,在她软语娇声恳求下,卷起衬衫,给她下刀削面。半点青菜都没有,只好做清汤面,切的很薄很薄一片,拌点辣椒酱,滋味倒也不错。

  她吃的满头大汗,“好吃,你明天再做好不好?”放了太多辣椒酱,红红的汤面上面浮了厚厚一层油,看了简直要怀疑她吃的到底是什么。他叹气,“不能这么懒,知不知道,总不能我不在,你就不吃了。”

  她反驳:“我哪有嘛!你不在,我也吃的很好啊。”他没好气指着垃圾袋说:“方便面?”她懦懦说:“以前也这么过来的嘛。”钟越有点生气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了,总要改的!”就像夏原,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了,总要改的。

  她哪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见他声气不好,垂头不语,好半晌才说:“不是我懒不愿意做,一个人,做多了也吃不下。好啦好啦,明天我做一大桌好吃的等你回家好不好?”跟在他身后,像只猫一样蹭着他,一心讨他欢心。

  他哪能经得起她这样的挑逗,“别乱动——”抱她在怀里,恣意怜爱,又亲又啃,力道比平时粗野了几分。她有点害羞,摇他手,“这是客厅——”他不理会,坚持拉下她的毛衣领口,露出半边浑圆雪白的肩膀。她细细喘气,忽然想起人家常说的一句话,小别胜新婚什么的……

  第 72 章

  第二天俩人睡得都有点迟,钟越坐起来穿衣服。她靠在他怀里,打着哈欠问:“你又要去公司吗?”一大早的刚睡醒,心里有几分依恋,抱住他不放。钟越见她星眼微睁,懒洋洋的一副不胜娇弱之态,心里软软痒痒的,俯头亲了亲她,“你多睡会儿,公司里还有事,得先去一趟。”

  她乖乖点头,但是嘴里还是在抱怨:“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这么忙?其他人呢?孟十太过分——”他听了微笑,替她掖紧被角,“不用上班就多睡会儿,我先走了,乖——听话——”她爬起来,抱了抱他,才叹气说:“中午要早点回来哦,我等你吃饭。你不回来我就不吃——”他对她的任性无奈,忙哄她:“好好好,我一定回来——快盖上被子,小心着凉——”

  看着她重又睡下,头歪在一边,眼睛眯了起来,带上门轻轻走出去,来到外面洗漱,怕吵到她。换了衣服下楼,车子都开出小区了,经过超市时,想起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她一个人是不会下来吃早餐的,于是买了她喜欢吃的鲜奶和椰蓉蛋糕,又折回来,放在餐厅桌子上,这才上班去了。

  何如初因为有点累了,多睡了一个来小时,醒来时阳光明晃晃照在原木地板上,落下一个一个光斑,明亮而温暖。刚睡醒,起来了人还是轻飘飘的,半睁着眼睛摸到洗手间,冷水浇上脸颊,这才彻底醒了过来。随便洗漱了两下,衣服也不换,靸着毛茸茸的鞋子走出来,看见桌上的蛋糕,欢呼一声,忙坐下吃了。正好饿了,可是要她游魂似的一个人下楼买早餐,宁肯饿着,是不会去的。如果钟越也要吃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吃完了,时间还早,开了电视一个一个频道换,不耐烦起来,觉得忒没意思,一个人在家,着实无聊的紧。正到处转悠呢,接到夏原的电话,“我们几个朋友去八达岭滑雪,你要不要去?”她兴奋地跳起来,“滑雪啊?好啊好啊,什么时候,要带什么东西,都有哪些人……”叽里呱啦问了一大堆。

  夏原忙说:“集体去的,都是年轻人,没别人,你要想来就赶紧,我们等会儿就要出发了,住一夜,明天回来……”她慢慢听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说:“哎呀,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吧。”

  夏原诧异,“怎么不去了,刚才不是挺高兴的吗?”他知道她就喜欢这些新奇刺激的东西,才给她打电话的。姓钟的那小子一天忙到晚,哪有时间陪她啊。她无聊地伸了个懒腰,“钟越出差回来了,我要陪他啊,等会儿还要做饭呢。对了,你要不要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他“嗤笑”一声,“瞧你那没出息样儿,整个成一小媳妇儿了!我去你们家吃饭,姓钟的那小子还不给我吃砒霜呢!出去玩一天一夜怎么了,他难道还限制你行动啊,别想那么多,想去就去。你总不能结了婚,连自由都没有了吧!”

  她被他说得心动起来,歪着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不去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我答应中午给他做饭呢,以后再说吧。好了好了,下次还有好玩儿的事叫上我啊,今天不行,我这会儿得买菜去了。再说快过年了,也该买些年货什么的,家里冷清清的,什么都没有,不能太不像样儿啊。”

  夏原见她下了决心,叹一口气,“你对他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呢,我就没瞧出姓钟的那小子有什么好!你说你整天呆呆地等他回家,不是犯傻吗?”以前就是这样,为了和他一起吃晚饭,从中午就开始等。

  她叫起来,“我哪有呆呆的,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不是也不愿意出门的嘛!不跟你说了,我得出去买菜了,到时候给我看你滑雪的照片啊,我下次让他也带我去……”胡侃了几句,她挂了电话,提着环保袋慢悠悠来到超市。

  她不会做什么菜,但是取巧还是会的,买了一些排骨,又买了些冬瓜,放高压锅里压一下,就成了一个美味的排骨冬瓜汤了,又好喝又有营养,还一点都不费事,熟了加点盐就可以了;又买了半只卤鸭,让人家切成块,一片一片码好,放盘子里浇上汁液,整整齐齐的,旁边放几片青菜叶子,倒十分好看;然后炒了个蒜茸油菜,一顿不算丰盛但是绝对拿的出手的午餐就好了。

  已经过了十二点,她坐等右等他还是没回来,看着桌上的菜,馋的口水直往下流,心里却很坚持,一定要等他一起吃,饿得可怜兮兮蜷在沙发上,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鞋子上的兔子毛玩,“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人家都做好饭了!”

  钟越正跟外商谈合作的事呢,忙说:“饿了就先吃,我可能还得等会儿。”匆匆挂了电话,继续就合同细节问题仔细商讨。好不容易达成一致,双方人马都松了一口气,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饥肠辘辘,于是孟十提议大家出去吃饭庆祝。一批人涌出来,钟越看了看手表,拉着孟十说:“你陪外商吃饭吧,我得走了。”孟十忙问怎么了,他不好说自己不回家,老婆就不吃饭,只敷衍说有事。孟十见他神色有些急,想调侃几句,又咽了下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几个外商却开起玩笑来,不让走,“钟先生,你这样可就太不给面子哦,连饭都不赏脸吃。”钟越忙笑,“真对不起,家里出了一点事,不得不赶回去,下次一定赔礼请客。”话还没说完,何如初催他的电话又打来了,他晃了晃手机,做出“你看”的无奈样子,站到一边接电话,“恩恩,好好好,我这就回去了,先挂了啊。”外商一见他似乎真有急事,也就不说什么了,客气了几句。他开车回来,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堵,急的一向沉稳的他差点坐不住。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何如初等的连脾气都没有了,只是眨巴着眼看他,可怜兮兮的,一句话都没有。饭菜全凉了,他连忙放微波炉里热了热,拉她起来,亲了亲她,“好了,这不回来了吗,不生气啊,快来吃饭。”她力气尽失,无力地说自己已经不饿了。

  他盛了一碗汤,“先喝点汤,润润肺,等会儿就想吃了。”用勺子先喂她吃了几口,她缓过劲来,才坐起来吃饭。喝了一碗汤,又吃了半碗饭,她就饱了,扔下筷子看电视去了。转头喝水时见他专心致志,吃的极香,仿佛是人间美味,眼看着就馋了,问:“我做的好吃吗?”钟越点头,敷衍了几句,饿了自然什么都是好吃的,他一个大男人,现在才吃午饭,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又多看了几眼,蹭过去,指着冬瓜示意要吃。他夹了一块给她,埋头继续吃饭。她又说:“鸭子,鸭子,我也要吃。”他叹气,将筷子递给她,自己用勺子喝汤。她吃完,又不老实了,“我又想吃饭了——”

  他没好气说:“自己拿碗拿筷子盛饭去,我又没拦着不让你吃。”整个就一猫儿食,别人碗里的就是香的。她嬉皮笑脸说:“盛了吃不了嘛,我就在你碗里吃几口。”抢他的筷子,赶紧扒了几口饭,塞的腮帮鼓鼓的,又说要吃排骨,拿在手里啃,弄的满手油腻腻的。钟越都躲着她,“小心油,别蹭衣服上洗不下来,怎么吃饭的!”

  她蹭过来,硬是把他大半碗饭吃了,又喝了不少汤。他只得再去添饭,拿了碗问她还要不要,她摇头,抚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哎呀,吃饱了,肚子都鼓起来了。”他见她难得胃口这么好,心想以后还是尽量回来陪她一起吃饭。

  吃完饭,钟越收拾碗筷,她忙跳起来,推他坐下,“我来洗碗,我来洗碗。”殷勤的很。他不知道她又有什么花样,且坐下来看时事新闻。她擦着手出来,挨着他坐下,“上午我到超市,看见人家都在买年货,大包小包的,可多了。”他“恩”了一声,眼睛继续盯着电视。

  何如初摇着他说:“我们也去买年货吧,都快过年了,家里要是有客人来,拿什么招待人家啊。”钟越沉吟着没说话,本来他还想回公司的——,她见他犹豫不定的神情,赶紧再接再厉,“哪有人上班一年上到头的,走啦,走啦,我们去买年货好不好?”扭股糖一样缠着他。

  钟越拿她没法儿,在她推推搡搡下不得不出了门,心想索性陪她逛一天。自己这些天忙的不见人影,她一个人在家大概无聊的很。俩人经过女装部,他停下来,笑说:“新年新衣服,新气象,过来看看。”拉着她进来,选了一件浅蓝色格子样式掐腰长款大衣,要她进去试穿。

  她皱眉,“我不喜欢这个。”一看那么素净的颜色就不喜欢。他便说:“稍微正式一点的场合可以穿,总不能整天穿的像小孩儿一样。”她撇嘴,“哪有,我这样穿挺好嘛。”他便哄她:“你穿着试试看,不好再说。”她只好不情不愿脱了红黑色的短外套,站在镜子前,随便往身上一套,扣子也不扣,腰带也不系,口里说:“说了不合适吧——”

  导购小姐非常热心,弯下腰给她拉紧拉链,又扣上扣子,圈上腰带,身线完全凸显出来,显得亭亭玉立,摇曳多姿。旁边的顾客都凑趣说好看,钟越也很满意,点头要刷卡。她更喜欢另外一件奶白色刺绣镶边灯笼裙式的长外套,既可做风衣,又可当裙子穿,吵着要试。钟越见了那衣服就头疼,她还真有品味,什么奇装异服都敢往身上穿。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是因为金融危机吧,图书出版方面多少也受到影响,所以《初情似情》要推迟上市了,肯定是要推到十二月啦,李李也始料不及。《初情似情》连载到这里也差不多,只剩他们婚后一点磨合罢了,李李无奈下也只得延缓更新速度啦。以后只能是一个星期更一章了,每周五更新好了。可以说的是《初情似情》正文加上番外一共三十来万字吧,夏原的番外是“一见如初误终身”,韩张的是“当时只道是寻常”,李李认为还是很贴切的。

  亲们,注意啦,以后《初情似情》每周五更新了,呜呜呜……李李也没有办法——

  每次听到《梁祝》,都会情不自禁驻足聆听。

  第 73 章

  她兴致勃勃出来,得意说:“好看吧!”钟越皱眉,衣服不像衣服,裙子不像裙子,身下穿着牛仔裤,什么乱七八糟的搭配。她一个劲儿说:“到时候穿长到膝盖的黑靴子,肯定好看。我要这个,不要那个。”导购小姐站一边说:“这是今年流行的新款,很多女孩子都喜欢,卖的可好了。”

  钟越拉住她说:“那是人家小姑娘穿的,你别跟着凑热闹了。”她要这样穿出去,人家以为他诱拐未成年少女。何如初听了不高兴了,“人家也不老嘛,怎么不可以穿啊,又没有选大红大绿的颜色,很淡雅的。”就是因为年纪不小了,才想穿的青春一些,抓住年少时的尾巴嘛。

  钟越不理她,让小姐把浅蓝色的外套包起来。她虽没说什么,却从头到尾黑着一张脸,他掏钱包付账,让她先提着袋子,她也不理,远远站着。他拉着她手说:“傻站着干嘛啊,东西都买完了,走吧。”她躲开,一个人闷闷往前走。钟越见她赌气,暗中叹了口气,对旁边的小姐说:“那件白色的也包上。”

  她听了,立马回头,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笑意,“你同意了?我来付钱,我来付钱——”,低头忙着找钱包,转眼变了个人似的,抱着他手臂又叫又跳。钟越早把卡递出去了,斥道:“站着好好说话,像什么样儿!”虽然对她独特的品味不敢恭维,头疼不已,但是见她一团高兴的样子,无奈地想还是算了吧,由她去,喜欢就好。

  到地下超市,买了许多果脯蜜饯之类的干果,因为她喜欢吃薯片牛肉干等零食,挑挑拣拣买了一大堆;蔬菜,肉制品,油盐酱醋等日常生活用品,满满一大车,都装不下。钟越说够了,拿不了,她说反正来了,一次性买个够。又推了一辆车,拿了一箱盒装牛奶,一箱“露露”,外加一箱啤酒,另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钟越见了直皱眉头,不过没说什么。出来时刚好想起家里的米快没了,又扛了一袋米回来,后车厢都堆满了,只好扔在后座上。

  到家后,俩人来回搬了几次才清理干净,她累的一屁股躺在沙发上,说以后再也不去购物了。钟越脱了衣服挂起来,没好气说:“叫你少买点,少买点,你偏不听。又不是没的卖了,急什么啊,恨不得一口气把超市搬回来。”她嘻嘻一笑,翻身坐起来,“有你在嘛。”反正有苦力,怕什么——

  钟越明白她的心思,瞪了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