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媚雨只是摇了摇头,她这不算什么,比起牡丹以前对她们的恩惠,这真的不算什么。
无论是广慧阁还是广慧阁对面的蓬莱阁的走廊里,到处是站满了等待看热闹的舞姬,统统都是来的舞姬们个个是脸上喜滋滋的,就像她们自己被皇上宠幸了似的,这历年来能让皇上不上早朝的女人就只有花牡丹这一个了,真是太给她们上舞院长脸面了。而蓬莱阁的女人则是来看热闹了,她们个个打扮的艳丽无比,像是想要比拼一翻似的。
当一身伤痕的牡丹终于回到了上舞院,一干人傻眼了。她奄奄一息的从肩榆上扶着柱子摔了下来,跌倒在青石板的台阶上,脑袋后面磕出了一个大包,鲜红的血顺着光洁的台阶上流下来,带了些触目惊心的味道,而一向嚣张冶艳的她第一次显得那样无助。
“牡丹,牡丹你这是怎么了?”雪儿上推开人群飞奔着扑过去,抱住血泊里的牡丹,她的脸『色』那样苍白就像死了一样,可是那眼里明明含着笑,但是这种笑意却让雪儿觉得心头一阵难过和莫名的感伤。
“雪儿,扶我起来。”她有气无力的张了张嘴说道,声音低如蚊语。
“牡丹,牡丹你不能有事啊!来人啊!快传太医。”雪儿慌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到底是怎么了?不是去侍寝吗?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她深深的自责,没想到自己一次的任『性』会给别人带来这样的伤害。
“哟,这不是花牡丹嘛?怎么装起柔弱来了。”一个穿着大红衣裳的女人头上也学花牡丹那样『插』了一朵大大的牡丹花。花枝『乱』颤的却让人直觉得恶心,简直是东施效颦。
花牡丹也不理她,她现在哪有心情理那些围观的人物,她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觉,洗个澡,最好把昨晚的噩梦一起洗掉。雪儿弯腰就要抱她起来,花牡丹难忍的抽痛一声:“嘶……”
“我看看。”夏姑姑冲破人群,走到花牡丹面前,经验丰富的拉开她的袖子,顿时那累累伤痕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冷得花牡丹又是一抖。
“牡丹这是谁弄的?”一个舞姬被这些伤痕吓得大惊失『色』,她这一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只见那莹白如玉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反差特别的强烈,也由此看出下手之人并未留情而是极为冷酷。花牡丹就这样半躺在雪儿的怀里,看上去可怜极了。这丫头怎么自己不说,都被皇上折磨成这样了,要不是夏姑姑看到了,大家都还被蒙在鼓里。
“暴君。”她张口动了动口,虽然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但大家心里都明白了,是皇上弄的,皇上也太不把她们舞姬当人了。
“你胆子不小嘛!还敢骂皇上。”那个头戴大朵牡丹花的女人落井下石,心想皇上对你也不怎么样嘛!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
水绿『色』的衣袖轻轻的扬起,紧接着重重的拍了下去“啪!”的一声,大家惊呆了。是叶流离!神仙姐姐般的冰霜美人竟然为了对头阁楼的花牡丹打了自己阁楼的鸳鸯。
大家倒抽一口冷气。
“叶流离我平时也没惹你啊!你干嘛打我……”鸳鸯抹着眼泪委屈的开始哭,她最近挺安分的也没去招谁惹谁。
那叶流离声音淡淡的,却带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冷傲,是人都听得出来她生气了:“你今天太过分了,姜姑姑罚她今晚没饭吃。”
“这当然。”蓬莱阁的姜姑姑心想再怎么说这叶流离有长公主撑腰,当然得答应。再说这鸳鸯的确也有些太过分了。都是同行,口气那般刻薄确实愚蠢了。鸳鸯想用牡丹的可怜之处来彰显自己的聪明,却没想到被叶流离当众扇了这一耳光,反倒才真的丢人了。
在这深宫之中,无权无势的舞姬们倘若不懂得相互帮助拧成一股绳子。
其实斗来斗去还不是自家姐妹,抬头不见低头见。
太医还没到,倒是圣旨先到。
来传旨的不是忠公公,只是一个殿外小太监。读起圣旨来也是有模有样的很有派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舞院广惠阁舞姬花牡丹,不知轻重冒犯圣驾,现免去舞姬头衔,迁居冷月宫,钦此。”
“花牡丹,谢,主,隆,恩。”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咬着牙说出来的,暴君你以折磨我为乐是吧!那花牡丹就如你所愿,冷宫就冷宫怕你啊!你折磨不死我,等我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来人带走。”那太监一挥手,几个小太监上来拖她。
“等一下,公公花牡丹头上还有伤了,能不能等太医来了再让她走?”雪儿跪下来恳求道,也许这就是这时候她唯一能为牡丹做的吧!牡丹是我害了你。
“雪儿,别求他!我死不了。”花牡丹嘴硬道。
“可是牡丹,你的脑袋后面全是血,真的没事吗?”她看起来撞得很厉害,一头的血那样触目惊心。嘴唇发紫好像马上就要死去一样,她真的怕牡丹会因此送命的。
有几个舞姬隐隐的哭起来,牡丹好可怜,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牡丹?
81、打入冷宫
81、打入冷宫
“哭什么哭,这不还没死,来人带走!”那公公抬着头一脸冷漠,皇上说的话那就是圣旨。再说他一个小太监,难得有一次宣旨的机会,当然要威风一下。
花牡丹扶着树干站在那:“公公,请帮我带一句话给皇上。牡丹若死,必化厉鬼……”
“大胆,竟敢诅咒皇上。来人拖下去五十大板!”那公公脸『色』一变,说道。
“是公公。”几个小太监去找来了棒子。
夏姑姑可不肯了,怎么说也是她阁楼里的人。她夏姑姑入宫三十年,怎么说还是有些名头的,就连忠公公都敬她三分不是没有道理的:“大胆的还有公公你吧!这在后宫之中不经皇上允许擅用私行恐怕行不通吧!”
“她不过是个打入冷宫的女人,迟早都是死。再说她刚才侮辱皇上,按律当打!”
“是么?”笑魇如花的姜姑姑也不同意了:“这姑娘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女人,打皇上的女人你胆子且不小。是谁给你了这个胆子。告诉你我们上舞院的女人也不是任人欺负,姐妹给姑姑我把他们围起来,要是敢动私刑,我们找眉妃娘娘说理去,眉妃娘娘不是和牡丹是手帕交吗?”
叶流离是行动派,叫了个宫女陪着她往外面走去。
姜姑姑朝着叶流离袅娜的背影甜腻的喊了声:“流离这样晚了,你去哪?回来饭否。”
叶流离只是清冷的笑了笑:“找长公主下棋去。”
“别啊!流离姑娘千万别去啊!”那太监腿脚一软,立即上前拽住她,万一这女人和公主说点什么,那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叶流离丝毫没有放松:“要么你放人,要么我去下棋。”
“行,行。流离小姐我听您的还不成吗?不打就是了,来人带走。”那太监明显就是个容易得志的人,皇上叫他办这么一件小事都偏要耍威风,这不得罪人了吧!
谁不知叶流离和长公主是好姐妹,所以那太监这才罢手。
“谢谢。”花牡丹再次向她们表示感谢,这些平时斗来斗去的舞姬到了关键时候没想到都跑出来帮她,真的很感动。
她就那样满身是血的被拖到了冷月宫,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和那全是灰尘的床还有摇摇欲坠的门,那些人离开的时候甚至连蜡烛都没有给她留下。
漆黑的夜里,像是被谁遗忘了,连食物都没有送来。她就这样饿着肚子躺在那全是灰的床上,被子上全是老鼠啃咬的痕迹。四周什么也没有,就连爬来爬去的老鼠都没有,因为老鼠也早就饿死了,老鼠的尸体还在墙角躺着。
她的头越发疼痛,痛得动也动不了。被子上全是洞又冷,唯一好的是院子里的泥巴坑洼里还有一点渍水,最起码不会渴死,找根烂木头棍子撑着她也能走到庭院里喝水。
随遇而安,即使在这种环境下她依然没有怕过,她是谁啊!她是花牡丹,大不了让阎王爷收了去,但这之前她还想活着。躺在床上一动就会痛的花牡丹早就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因为那死暴君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
她是杀他全家了,还是骂他祖宗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为什么还要受到他所谓的惩罚,他根本就不讲道理。他为什么不活活打死她算了?又立即被打入了冷宫她这要怨谁?
“皇上,这莲子羹的味道可好?”一脸天真的宝妃,用小勺舀起一勺子银耳莲子羹娇滴滴的往他口中送去,笑如春花绽放。
司徒盛笑得颇为暧昧,并未张嘴去喝那热腾腾的甜品,而是用手轻浮的挑起宝妃那红艳艳的嘴唇道:“味道好极了,爱妃的味道更好。”
宝妃被他这一闹,就更春风得意了,嘟着小嘴道:“那皇上今晚可否让臣妾在这里歇下?臣妾都两个月没见到皇上了。”
“当然,朕也舍不得爱妃。”司徒盛今天叫她过来,就是让她来侍寝的。昨日以后,不知为何今日脑袋里一直出现着花牡丹的身影。笑的、倔强的、野蛮霸道的,印象中她似乎从来没有哭过。
这般急功近利,这不像她,可的确不能否认那『药』粉是她亲自放下去的。他正疑『惑』间,宝妃已经放下手中的甜品贴了过来:“皇上对臣妾真好,臣妾待会一定好好伺候皇上。”
“真乖。”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宝妃,这才是女人应该有的样子,服从、温柔。哪像那花牡丹简直就是一个女混混,想到这里他剑眉皱起。
“皇上在想什么?”宝妃靠在他的怀里,眨巴着眼睛故作天真的问:“不知臣妾是否能为皇上解忧?”
“没什么。”他想到花牡丹就觉得心『乱』如麻,除了冒火还是冒火,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气死他。
“那我们继续喝汤吧!”她甚至声音也刻意放得有如孩童一般的稚气,看上去好无辜天真得如同小鹿。可是,在后宫里混的女人,又有几个能真的天真和无辜。
司徒盛突然就觉得没趣了,喝汤、阿谀奉承。这以前经常做着的事,他突然觉得没了兴趣,站起身来抓了件披风走到门边对小桃唤了声:“小瓶子,回来了吗?”
“早回来了,奴婢去叫。”小桃低着头道,心下为牡丹难过,听说牡丹又撞到了头,出了好多血,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走回到屋里,心头突然没由来的慌了一下,花牡丹你现在很得意吗?你在冷宫里还是那样嚣张吗?
“皇上吉祥。”那白天去宣旨的公公走上前来低着头。
“那花牡丹进冷宫了?”她有那么自觉吗?没哭也没闹?不可能吧!
“回皇上,没闹。倒是说若是皇上问起,让奴才带一句话来。”他颤颤惊惊的回答道,都是快死的人了,想闹也闹不了啊!
82、生死难测
82、生死难测
“什么话?”这倒是像她的『性』格。
“奴才不敢说。”
“你说,朕免你无罪。”他虽然面『色』冷漠,心里却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会是什么话?
“她说,她说牡丹若死,必化厉鬼……”那太监不敢说完,还不等司徒盛愤怒倒是自己先跪下来了,这是大逆不道的话啊!
“大胆!”司徒盛“嘭”的一脚将角落里花瓶踹掉,碎片『射』了一地。花牡丹真有你的,竟敢诅咒朕,你都被打入冷宫了还敢诅咒朕。是,你是不怕死,朕就让你生不如死,你自己在冷宫待一辈子吧!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奴才本来想替皇上教训那个花牡丹的,可惜被上舞院的女人给住饶了,皇上她们好大的胆子啊!”那叫小瓶子的公公以为皇上是生气讨厌花牡丹才这样的,立即表面自己的立场,并告起状来。
“你想怎么教训她?”司徒盛看不出是喜是悲的问了声,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一个小小的太监竟敢管教起他的女人来了,胆子不小。是他的女人,即使是他不要不屑的女人也是他的女人。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敢管皇上的女人,他胆子不小。
“额,奴才本来想打她三十板子,不过后来因为上舞院那群女人拦着,没有成功。”因为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也只能如实说。
“来人拖下去五十大板,拖到冷月宫去。”他怒吼一声,那太监立即被拖了下去。花牡丹你一个人在冷宫是不是太寂寞了些,朕找了个人来给你做伴,你这回不会寂寞了吧?是互相排挤,还是彼此争斗?
走到门边,他又退了回去,房里暖和极了,宝妃已经半躺在被子上了,连声音都带了妩媚:“皇上,您回来了?”
司徒盛只觉得心烦意燥,走进去看了看床上的女人,觉得一股子怒火从心底升起来,女人,难道我就征服不了你吗?
隐约间,床上那张脸似乎变成了那个笑得嚣张的女子,司徒盛眉头一紧。
一觉醒来,花牡丹发现自己竟然奇迹般的还活着,感觉好像是新生一样。也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她自嘲的笑了笑,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四肢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疼了,脑袋后面的血已经止住了。扶着木棍她慢慢的往外走去,在庭院里居然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你怎么也来了?”这人她认识,就是昨天想打她的那个太监。
“你别碰我,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我也被皇上责罚了。”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得出伤的很严重,特别是背后被打得血都湿透了棉袄染了出来。
“那也是你自找的。”花牡丹看了看左右没人索『性』慢慢坐了下来跟他聊天,人在某种时候是没有敌人的,就比如现在,两个都被打入冷宫的人,相互之间还能什么仇恨了?
“哼!”那太监不想理她,撇过头去不看她。
花牡丹又像乌龟爬似的慢慢慢慢的移动到离他更近的距离,她怎么都觉得这太监就像一只别扭的小狗儿一样忍不住自己心情好起来嘴角微微上扬:“你叫什么名字啊?反正这里也不会有别人,一个人闷死一个痛死,不如两个人分当一下。”
“你真这么想?”她说的是没有错啦!那太监想了想,好像她说的是对的哦。
“是啊!你不这么想吗?”
“那好吧!反正我也没有别的路可走,我叫小瓶子。”他说道。
花牡丹友善的一笑:“我叫牡丹。”
“你真的不恨我吗?我昨天那样害你。”小瓶子还有些迟疑。
花牡丹认真的摇摇头:“我从没恨你,那么点小事不值得我恨。再说你我现在相依为命想要活下去还得互相扶持了。”
“那我口渴了想喝水。”他趴在那里也不能动啊!
花牡丹在屋子里翻来翻去终于翻出一套杯子来,竟然还有一只是没破的,太好了。她拿着杯子慢慢的向水源靠近,现在还不能走太快,还有些疼,从那小小的水槽里舀出半杯子水来递给他:“喝吧!”
小瓶子接过来咕嘟咕嘟几口喝了下去,还不够:“能不能再给我一杯?”
“好啊!”花牡丹见他有喝水的力气也高兴,慢慢的又挖了一杯递给他。连喝三杯子水以后,小瓶子终于舒服多了。
花牡丹撑着棍子到隔壁房间去看了看,那房间比花牡丹睡的第一间房要好的一点,起码门是好的,可以避风挡雨,不像她那里,风一吹就冷。随意弄了一下,她找了个木板套了根绳子在上面放到小瓶子身边:“你躺上去,我抱不动你,我拖你进去吧!里面有床还有被子。”
“恩。”小瓶子点了点,试着挪动了下身子,慢慢的向那木板上躺去。等他终于躺好了,花牡丹就拿着绳子从里面那头把他往里拽,她身体也还疼,脑后的伤也还没好,慢慢的拖着他进去。没力气了的时候就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待会接着拖,就这样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将他拖到床边,慢慢的抱他上去的。
他是太监又不是男人,没什么难为情的,花牡丹这样想着给他盖上被子以后,又到隔壁几间房依次去看了看,收获还真不少,第一次用木板拖过来两床被子,这个天多几床被子总是暖和些。第二次拖进来了一些瓶瓶罐罐,都是旧的有些都生锈了,有些擦一擦还能用,能装水就行,她擦干净了一只装了大半罐子水放在他床边的桌子上,他渴了可以自己喝。第三次就没拖会什么了,晚上这次有人给他们送饭,虽然只是几只冷冷的馒头,但总比没有强。
花牡丹撕开一个泡在水碗里,递给他。
小瓶子一边吃一边流泪,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人,竟然为了他小太监的一条贱命做了这么多:“牡丹,谢谢你。”
83、苦中做乐
83、苦中做乐
“没事,你还吃点不?”她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已经是夜晚了,屋子里燃着半根刚在另外一个房里找到的蜡烛。她一边看着他吃,一边往自己嘴里塞馒头。这样动了一整天,她觉得自己的病啊!好多了,原来照顾别人也是这样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他摇了摇头,很是感动:“我好多了,只是背还有点疼,牡丹你去睡吧!”
“恩,你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敲几下墙壁,我就在隔壁。”牡丹点了点头,『摸』黑走到了第三间房子,她今天住这,这的门也是好的,比第一间强多了。刚要入睡,身上突然掉出个小瓶子来,她一看竟然是那盒没用完的曼陀罗花瓣的粉末,太好了。她以前在百度知道上看见过,说是有止痛和麻醉的作用,可以拿去给小瓶子用点,也许会好的更快了。
绕回去,给他上了『药』,牡丹这一天充实的冷宫生活算是过完了,甜甜的进入梦乡。
阳光明媚的下午,竟下起雨来。
二月的清冷有时候能把阳光的温热都洗去,,总是那么叫人讨厌,原本坐在亭子里悠闲的赏着迎春花的嫔妃们此时只能败兴而归,提不起半点兴致。
青葱玉指轻轻的拨弄着白玉茶碗的盖儿,一阵阵淡淡的香雾从茶碗里冒出来,满屋芬芳,正是文昭仪最喜欢的雪山银针,茶汤白嫩,茶芽外形很象一根根银针,故得其名。
文昭仪朱唇微启轻轻的吹了吹,又放下,像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要说,藏都藏不住似的。
“姐姐这是有什么是值得开心吗?”文修仪放下手中的茶碗,察颜观『色』的问到,像是格外亲热,她们一向亲热似姐妹。
“当然有啊!别人我不告诉她,我告诉你啊!你知道那个花牡丹吗?”文昭仪笑了笑。
“知道啊!不是被皇上打入冷宫了吗?”谁人不知啊!
“是啊!本宫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她往日那般嚣张,所以啊!我就叫御膳房的人两三天才给她送一顿饭,这样既饿不死她,也够她好受的。”那个被称为文昭仪的女人扑哧的笑了,像是在说什么高兴事似得。
“姐姐你真坏!呵呵!”文修仪听了也只是当成一个笑话来听,这宫中这种事情还少吗?也不稀奇了,就真是刁钻有趣了些,主要是对象是哪个花牡丹。
文昭仪动了动脖子:“看她不饿的个面黄肌瘦才怪!”
文修仪杏眼微眯,掩着嘴继续笑道:“姐姐,真有你的,这可是为大家出了一口恶气啊!”
文昭仪拍了拍文修仪的手:“妹妹这后宫以后就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了,你我也舒坦多了。”
“姐姐说的倒轻松。”文修仪叹了口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皇上召见了,她们姐妹自认为姿『色』不凡,可惜就是还没见皇上。
“会有机会的,就连那傻乎乎的张宝儿都当妃子了,咱们一定也可以。”
文修仪笑而不语,期待吧!
话说这花牡丹在冷宫之中玩的越发如鱼得水了,身子骨也好的差不多了。没事干了就一个一个房间去找能用的东西拿出来用,这冷宫之中竟然也有十几个房间了。在某个房间的床下她找到了一个木匣子,不知道是以前哪个在这住过的妃子遗留下来的。里面不止有金银珠宝,还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还有一把小弓箭。珠宝花牡丹只选了几串珍珠拿出来,那么好的大颗珍珠全被她锤成了粉末,拿来兑水给自己和小瓶子吃,这个可以可促进睡眠,保持肌肤健康润泽的,不吃白不吃。
“小瓶子,今天又没人送饭来,我饿了。”花牡丹望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又『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说到。那些人存心整她,也不知道是谁这样恶毒。
小瓶子已经好多了,能坐起来了,他坐在门槛上陪着花牡丹:“是啊!我们总不能天天吃珍珠粉吧!”
“可是貌似那些宝石又不能吃,啊!鸽子!”当某只正在天空上翱翔的信鸽真飞的欢快时,牡丹突然眼睛一亮,像是看见了肥肥的烤鸽子在天上飞一样,口水直流:“小瓶子你想不想吃鸽子。”
小瓶子下意识的点点头,“当然想。”并没注意那是什么鸽子……
花牡丹立即从身上掏出那把小弓箭来对着鸽子『乱』『射』了几箭居然真的有一箭中了耶!只见那只可怜的鸽子以每秒十米的速度往下坠去,也是那么巧的坠落在了花牡丹的院落里。牡丹自然是不管那么多,先吃了再说,拔了『毛』破了肚子扔给小瓶子洗:“你洗着,我去把这烂门撬下来做柴火。”
“哦。”小瓶子也十分高兴的清洗起来,清洗着洗着突然发现不对劲,脸『色』一变:“牡丹这是前方将士的八百里加急信鸽。”这可是重要的信啊!”
牡丹接过来看了看那张绑在鸽子上的信纸,上面写的是:我军大获全胜。
“没事,是喜事,反正咱们也出不去。这喜报也无所,烤了鸽子也只有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快弄吧!”牡丹说着将纸条扔进火里,用水清洗了一下『射』中鸽子的箭,没准明天还能再派上用场了。
报喜不报优嘛!也许明天还有吃了,真好,反正这信息对国家也没什么影响,倒是能让那暴君刚着急,花牡丹狠狠地想他这是活该。
“恩。”小瓶子听她这样说,有道理啊!安心的烤起信鸽来,那叫一个香啊!这可是边关飞来的信鸽肥瘦均匀,不像家养的那么油腻。
最后烤好了一人撕了一半,各自满足的吃起来。花牡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真香,对了要是今天晚上再有馒头送过来,咱们留一点放在空地上罩鸽子吧!我来做网子。以后天天的吃鸽子大餐。”
“好啊!”小瓶子点点头,吃得心满意足。
什么是幸福?就是皇上提心吊胆的等着前方战况,他们两天天吃烤鸽子……
84、谁动了朕的信鸽
84、谁动了朕的信鸽
司徒盛半躺在龙椅上,微眯着眼。
一旁的香案着一壶茶,褐『色』的茶与司徒盛铁青的脸『色』似乎在说明着什么问题!
“皇上。”忠公公走上前来。
“说。”司徒盛知道必然是出了什么事,并不惊讶。
“皇上料事如神,言宰相果然买通了给花牡丹送饭的小太监,想让小太监帮他送信进去,信奴才截下来了,请皇上过目。”忠公公说着递上一张薄薄的纸条。
司徒盛展开纸条,上面温润的笔画的写着几个字:牡丹,等我救你。
“把这纸条给牡丹送去!”『揉』『揉』眉心,司徒盛走到窗前,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只是令人纳闷的是为何言风会真心喜欢花牡丹隶。
言风为什么会倾心于她,甚至说要救她出去。这种大胆的事情,应该不适合向来稳重的言风来做。心烦意『乱』的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牡丹被软禁的冷宫外,却没有进去。花牡丹你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朕的宰相倾心于你?
正想着想着,突然看见一只鸽子“嘭”的一声掉了进去。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结果他身边的忠公公不得了的叫了起来:“皇上你看!那是八百里加急的信鸽被『射』了一箭,掉进去了!”
“什么,来人跟朕进去。”司徒盛闻言大怒,难怪最近一直没有接到前方八百里加急,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好大胆的花牡丹,竟敢动他的信鸽。他带着一帮人冲了进去,只见两人正高高兴兴的烤信鸽。
那正燃烧的木棍是房间的门,两个灰灰土土的小人儿,正高高兴兴的烤着信鸽,别说还真香。
“小瓶子,这鸽子都吃厌了啊!”花牡丹拉扯着脸看着小瓶子道,天天吃鸽子多没趣啊!
“牡丹这还有点珍珠粉,你加点不!烤起来有点糊味,挺新鲜的吃法。”小瓶子说着递给她一点。
花牡丹对着水边照了照:“呀!不了,我天天吃珍珠粉,这脸都光滑的和镜子似的。”
小瓶子也笑:“是了,我这脸也光滑得和女人似的。”
两人正有说有笑的,突然看见朝着她们走过来的一堆人马。为首的正是暴君大人,耳边传来的那是暴君大人的怒吼:“花牡丹,你过得挺好啊!”
“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皇上你是来找急报的吧!给皇上报喜了前方大捷,你现在可以回家睡觉了?小瓶子我们继续烤鸽子吃。”花牡丹心想我都已经在冷宫了我还怕你什么,我吃我的鸽子住我的冷宫,又不用梳头也不要抹粉,也没有什么规矩要守着,这小日子过的舒坦啊!
“你竟敢目中无朕!”他气的脸都通红了,以为几日过去,她会过得生不如死,没想到她挺舒坦的哈!然而心中又微微的安慰了一下,她还是那么生龙活虎的好好活着。
“我早就目中无你,又不是今天才开始的。你要把我怎样?”花牡丹笑了,笑的一脸灰尘抖动着刷刷的跌下来,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个乞丐,头发『乱』糟糟的,衣衫的后面全是血印子,一身白裙弄的像块黑布。
“朕要杀你的头!”他恐吓道,怒目圆睁。
花牡丹兴趣缺缺的伸了个懒腰道:“老是这一句你能不能换点别的,我就这一颗脑袋,你要杀早杀了,还轮到现在。还有啊!我们有赌约的,你不能杀我。毫无创意的死暴君,下次来的时候换一句台词吧!”
“你吃了朕的八百里加急的信鸽,这笔账怎么算?”司徒盛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里有堆竹签子不太好烧,还给你看去。”花牡丹说着抱起一大堆竹签子走过去,往他脚下一扔。心想砸到你活该,谁叫你自找的。这就是你要的八百里加急,那些纸写的都烧了,这些烧不动的,一直当垃圾扔在那里。
“小忠子收起来,朕一会要过目。”他抱着脚痛的闪到一边,瞪着花牡丹,今天一定要给她好看。
“是皇上。”
看了眼不痒不痛的花牡丹,司徒盛觉得她根本没有得到教训:“花牡丹你还拽是吧!好,来人把她给朕打入天牢,你私扣朕的八百里加急的信,吃了朕的信鸽,你就给朕蹲着去吧!”她有本事啊!在冷宫里都能闹腾,好啊!打入天牢里以后,看她怎么闹腾,飞不出动不了,这次没辙了吧!
“太好了,这次有饭吃了。”谁知道花牡丹一听那是欢快无比啊!
“什么意思?”难道没人往她这冷宫送饭?司徒盛不悦道,是谁这样大胆子,背着他不给花牡丹送饭?
“字面上的意思,要是每顿香喷喷我有必要吃那破鸽子吗?”花牡丹不答反问。
“带走。”司徒盛心烦气躁的挥了挥手,立即有侍卫上来将她带走。他不愿去了解是什么原因让他这般心烦,只是下意识的排斥自己去了解,排斥自己远离他。因为他觉得这样一个女人是配不上他高贵身份的,所以决不能爱上这个女人……
他叫人带走花牡丹,却留下来了小瓶子:“你,告诉朕是不是没人给你们送饭?”
“回皇上,有是有,就是两三天才给一个两个馒头。根本不够。”小瓶子低着头,这一次他老实多了。
司徒盛立即叫了人去查这件事,又问:“花牡丹头上的伤是怎么会事?”那样大的一个伤口,衣服后面全是血印子,她是怎么搞,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
“回皇上,那伤是磕碰在石阶上弄的。本来那群舞姬是要去叫御医的,可是因为奴才的阻拦没叫成。就那副样子给送到了冷宫。后来听牡丹说她进去的第一夜差点死在里面,是硬撑过来的。奴才该死先前隐瞒了皇上,奴才知道错了,请皇上责罚。”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他真的知道错了,要不是牡丹意志力坚强,他们两早就死在那冷宫里了。
85、火烧的心痛
85、火烧的心痛
“你该死!”司徒盛抓起柜子上的花瓶往地上一扔,气哼哼的往椅子上一靠,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气什么?按道理她不是死了才好吗?这里又在为她抱不平什么,因为这个女人,实在在把他搞的快要疯掉了,也许是时候该解决她了。
“请皇上责罚,奴才知罪。奴才这条命是牡丹救回来的,奴才愿意以死谢罪。”
“算了,你也受到教训了,下去吧!”司徒盛摆了摆手,什么事只要遇到花牡丹三个字就令人头疼,她不止会闯祸还会招惹男人,甚至连小太监也不放过。
“谢皇上。”
牡丹,你为何总要与朕作对?司徒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风声……
“牡丹。” 言风趁着夜晚来看她。虽然有可能会被传出流言蜚语,可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来见她,从得知她被打入天牢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想来见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就算这真会让皇上发怒,他也决定跳下去。
“言风哥,你怎么来了?”牡丹转过头来看着他,他怎么跑天牢来了?
“我来看你。”也许连他自己都从来没有注意到,他面对别人都是自称本官,可是只有对她一开始就是自称为我的。
“你来的时候,没让人给看到吧!”门口的侍卫去哪了?
“放心,侍卫我的人给引开了,我只说几句话就走。。”
“什么话?” 牡丹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你这几天安心在这好吃好喝的待着。”他说道,就算得罪皇上他也一定要救牡丹出去,以前是他太懦弱了,明日他自会向皇上禀明那一晚的真相。让皇上知道那酒都是他搞的鬼和牡丹无关,牡丹才是受害者。
“言风哥我无所谓的,出不出去都无所谓,这里有饭吃,又有隔壁的犯人可以聊天。”花牡丹摇摇头,她并不想让言风为她冒险。
“不,不一样。我不想看到你受苦。”言风温柔的抓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他的心难道她还不明白吗?
“言风哥……”牡丹还想劝他几句,可惜外面来了人叫言风离开。
言风不管她是否愿意出来只说:“你安心等着,我先出去了!”
这晚算是终于吃到了热饭好菜,御膳房的人因为没给她饭吃而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牡丹心满意足的啃着鸡腿,没想到竟然还有酒,真是太爽了。
“喝的好开心哇!“酒醉熏熏之后,花牡丹靠在墙边突然觉得冷,身子一缩就觉得更愣了。醉眼朦胧中在身上『摸』来『摸』去,哇竟然有个火折子,再『摸』了『摸』地上竟然还扑了一层干稻草,那不如来烤火吧!说做就做,想到这里,花牡丹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稻草可能是因为喝的太醉了,连脑袋都不知道运转了,只是靠在火边取暖完全没想过火光沿着干燥的稻草一路爬上了屋顶和牢房四周的木头上,一下子就控制不了。
当别的放人都吓得大叫:“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的时候,花牡丹睡的正舒服了,她隐隐觉得像是开了空调那般暖和。
“叫什么叫啊!好暖和了,我要睡觉。”她满口酒味的大声吼道,然后不以为然的躺在地板上继续睡觉……
周围的人只觉得她疯了,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拼命的撬锁。
“皇上,皇上快开门,出大事了。”安静的夜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敲门声。
司徒盛正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脾气大的对着门的怒吼道:“什么事快说!”
“皇上,天牢起火了!”小瓶子刚才起来撒『尿』时,正准备回屋睡觉不经意间一眼让他吓得魂都掉了,天牢的方向居然火光冲天的,一想到牡丹还很可能在天牢里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马上来敲皇上的门。这可是宫中大事啊!
“什么!”司徒盛气的跳起身来,花牡丹你就不能让朕安心过一天吗?披了件衣服他急冲冲的往天牢走去。身后跟了一干人,个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干嘛这么冲动了?走到路上,他想了几种可能,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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