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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阅读

作品:帝王心术|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7 00:06:36|下载:帝王心术TXT下载
  决定要去做了。蒋琬却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地。否则纵是救活了情儿。等她日后醒来,岂不是要自责一辈子。

  相思听蒋琬问起,急忙把情况向蒋琬说了一遍,蒋琬眉头紧皱,面上第一次出现疑难之色,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第一次遇见。不过他却清楚明白地知道,刚才那一针。出问题了。而时间,正在一分分的飞速流过。

  再不出手,就算等下他想到症结所在,只要沙漏一尽,情儿也是必死之局。

  针炙若准。一般是不可能出现流血或者疼痛这种感觉地,可是施针地人若是功力不够。针歪了或者技术不到位,有地时候就会出现细微地故障,只是普通人针灸地都是十四经络之上的大岤,就算出现一些什么问题也是无得大局,可是这种经外奇岤不同,如果经外奇岤之上出现问题,那就是一件天大地事情了,往往造成的后果之严重。如果不急时救治,会令人痛苦上一辈子。

  而因为从来没有多少人想过要从经外奇岤下针,在这方面的经验。

  完会就是一片空白,没有可以参照地前例。只能等蒋琬自己慢慢去想。

  相思和剪水紧紧盯着沙漏,看着沙子一丝一丝的流下,上面的漏斗中沙子越来越少,只狠不得上前去把沙斗又再塞起来,让时间就此停住,可是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沙漏的确可以堵住。消逝的时间却是永远不可以再回来了。

  如果她们真的那么做,那么,不知道时间,情儿只怕会死得更冤。

  狠了狠心。蒋琬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等了,拼了!

  想起天脉死炙之中的几句话:“生机断绝,枯木逢春;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谓物极必反。医木中也有这个道理,蒋琬正是利用这一条创造出了天脉第六手死炙,就是破而后立,死亡的尽头,就是新生!

  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得看天意了。

  第284章 三计

  蒋琬决定施行反五行针。

  顾名思义,针有五行,金木水火土,与人五行相呼相应,故针灸之术,手法千变万化,却不脱五行二字,而反五行,却完全是于正常的五行针相反的顺序。

  因为针灸传承多年,不可能每次每个人下针都准确无误,这得看一个人是知识经验还有临场的心态、体能,一旦失手,也许就将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那些颖秀之士便发明了这反五行针法,倒推而上,逆行再回,让人身变成施针前的状态,这种针法当然也不是谁都能会的。而且也并不是一定就有效,不过在针灸界中,这种方法却是最为常用的一种方法之一。一般来中医都能使用,当然也难不到蒋琬。

  十衍九行针本来也就是从五行之上发明而来的,那么施行这反五行针就有可能将刚才那一手失误弥补过去。虽然过后情儿难免留下一些后患。可是在此生死存亡的时候,蒋琬已经无法可想了。

  而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飞速流逝着,蒋琬若再仔细去思考用什么办法来弥补才是最好,那么就算最终他想到了法子,结果也是身死人亡的惨剧。

  有的时候,最好的,并一定就是最正确的。

  唯一值得疑虑的,不是这种方法有没有用,而是施行反五行针还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那就是施针者必须拥有充沛的体能,救人其实也是一场战争。而且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战争,所有战争不管你是国与国还是门与门之内,不管你是标榜复仇兴国还是自保存亡。可是战争就是战争,这个字眼本身就带着血腥的气息,都与伟大无干,而唯独在救人上,这是一个高尚的词汇。

  既然是战争,自然得有勇猛地战士。蒋琬刚才连续施针,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如果继续坚持下去,能不能施完这反五行针还是个问题,而且后面还有另外四岤等着他去针灸。

  反五行针并不复杂,却极为特殊,因为反其道而行之,所以用针者更要小心,这种针法步骤繁多,费时极巨,而蒋琬的时间已经不多,把他只有快速行针,而这种快速行针法则完全需要充沛的体能才能坚持。如果中途他稍微晕眩一下,或者心中乱了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时,相思又已经在催促他赶紧下针了。

  沙漏内,时间只剩三分之一息。

  已经不容蒋琬再等。他果断捏着金针,扎了下去,一路之上,连行七岤,还好,只剩一半了。

  可就在这时,刚才的那种晕眩之感再度袭来,他的体力早已经严重透支了。如果在不及时休息,只怕后患无穷,更重要的是,在规定的时间之内,他还能不能坚持把剩下的那七针补完,然后炙完剩余的四岤。

  第八处……第九处……

  蒋琬一直稳如泰山的身躯忽然微微摇晃了一下,这在平常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可此时此刻,看到这一幕的相思剪水二人,却不由得面色大变,剪水立即冲上前去,从袖中掏出一枚雪白的丝帕,伸手擦去蒋琬额头之上地虚汗,因为长时间站立,脑中缺氧的蒋琬,此刻脸色比平常更为苍白。

  向剪水点了一点头,低声道:“谢!”

  剪水面上红了一下,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蒋琬下巴向床上的情儿指了指,剪水立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冲上前去,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检查了一下之后,剪水不由的呼出一口大气,拍拍胸脯,说道:“还好,还好,没有出什么事。”

  蒋琬闻言,略略松了一口气,又走上前去,剪水急忙扶住他的手臂,看见蒋琬又要下针,眼睛瞧见他面上那种令人心悸的苍白。不由得担心道:“公子,你……要不要紧?”

  蒋琬勉强摇头。向她微笑了一下,他此刻脚步虚浮,转头都是极为困难,却只能强撑着,也不想让两个少女为自己担心,“没事,时间已经不多了,你退下!”

  剪水虽然不安,但看到这种情景,却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得退后三步,只是目光还紧紧的盯着蒋琬,生怕施针的过程中又再出现什么差错。

  蒋琬左手拈起一枚金针,只觉得脑中又是一黑。摇了摇头,慢慢地这才好过来,只是却沉重如铅。举针的手竟然仿佛举了个千斤的铁陀一般,昔日的清爽利落全部丢失得无影无踪,可是他还怕后面两女看出异样,还是缓缓的扎了下去。

  第十针……第十一针……

  慢慢的,蒋琬地手变得更加缓慢了起来,仿佛上面压了一座泰山般重,就连动一根手指都要费上好大的气力,好不容易熬到第十三针扎完,他只感觉自己全身虚脱一般。第十四针举在空中,无论如何也扎不下去。

  而此时,相思瞧向沙漏的眼神,就如同见着了世界末日一般,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眨不眨。

  一直观看着蒋琬的剪水终于也发现了不对劲。转过头来,登时面无人色,只见沙漏上层,已经只有细微的几粒沙子在往下落了,时间,快到了!

  而蒋琬,还剩下最后五针,以他此时的情况,别说五针,就是眼前的这一针,他都扎不下去。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绝望的时候。蒋琬心中,蓦然生出一股海洋的悲哀,想不到,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最后……还是要失败了!

  “不,怎么可以这样!”蒋琬心中狂呼着,悲痛欲绝。“情儿不能死,绝不能……”

  他的心整个都沉浸到了冰水之中,空气都仿佛突然稀薄了起来,灵感抽离了蒋琬的肉体。惊骇欲绝。望向沙漏的相思和剪水两人也没有看到,就在这时,突然一层淡淡的青气,从蒋琬的丹田部位,沿着十四经脉,经曲骨、中极、关元、石门、气海。蜿蜒径上,向着神阕、水分、下脘、鸠尾、中庭等岤而来。最后到达檀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然后上承天突、廉泉、承浆。算是运行一线。

  这一路线完全是任系一脉,只是这股青气在通望督脉的时候,却忽然遇到了什么阻碍,无法通行。就此止住,饶是如此,蒋琬一瞬间心清神明起来。

  这股青气冲不破督脉。径直往天池冲去,冲破天池之后,便遁天泉、曲泽一路往下,瞬间到达郗门、间使、内关、大陵。而后直达劳宫岤。蒋琬的左手忽然动了一下。虽然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一瞬间又有了力气了,不过在这一瞬间,他竟似听到了身后沙漏中传来的稀稀落落的声音,显然里面的沙已经快要流光了。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不过既然手能动了,而且头脑远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得多,他那里还敢再犹豫,手腕一抖,手中的金针化作五朵金花,竟然在最后一刻,一瞬间连扎中了五处岤位,而顺序有数。位置丝毫不差。

  就在金针出手地最后一刻。沙漏中的最后一粒沙子。终于轻轻一响,从沙漏中悄然落下!这声音,听在耳里,竟然是那么的动听!

  这个时候,蒋琬才终于发现,“咦,自己是什么时候,竟然能听到一粒沙子从沙漏中落下的声音了,虽然因为这里是地下室。没有一点外声,可是这么轻微的声音,以自己平常堪称敏锐的听力,也完全不可能听出沙子落地的声音啊。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自己,还有,最后那一刻,自己头脑之中晕眩如眠。明明到了最后关头,为何突然之间,却又一瞬间有了力气。而且远远超出平常水准的发出了最后一针,一针五岤这种近乎传说之中神乎其神的针灸之术?

  难道?蒋琬的心忽然动了一下,猛然想起在最后一刻,似是有一股冰凉的气息从自己的丹田部位升起,而后迅速得到了自己的头顶。自己的头脑立刻便清醒了过来,然后似乎感觉到背心一痛,那股气流冲不过去之后。便转而向自己左臂冲去,很快突破防线,到了手臂关节之上,自己才一时间有了力气。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股气流的关系,可是自己又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股气流?

  百般思索,蒋琬一时间仍是不得其解,而这个时候,刚刚给情儿穿上衣服的相思和剪水却又惊诧的发现,一层淡淡的冰霜,迅速的从刚刚针灸完毕的情儿的脚尖升起,慢慢的从小肚、身上,上身,然后升到脖子,最后竟然将情儿整个人完全冰封了起来。两人顿时惊呼起来。

  而那种凝结冰霜的声音,听在蒋琬耳中,竟然是那样的清晰,仿佛他能听到结冰的声音一样,虽然他没有看见那种情况,可是脑海之中却浮现出了情儿身上被冰层覆盖的样子。

  这种听力,竟然还在?

  蒋琬一时间惊诧不已,而且,他隐隐发觉,自己的身体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还完全说不上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本来就远超常人的听力,似乎在那股气流流过之后,忽然一下子加强了四五倍,就连一丁点细微的声音,他都能清晰地听到,并且眼前还会浮现出那种景象。

  声音的形象。

  事情好象变得越来越诡异了,有些超乎蒋琬的想象。不过至少从目前来看,这种现象好像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听力增加了,对于蒋琬,似乎等于拥有了一种神奇的异能力一样,只不过这种事情,他当然也不会当着相思剪水的面说。

  有些人,注定是孤独一生的。而有些东西,永远只有自己能够分享。

  相思剪水却没有发现蒋琬的沉思,急问到:“公子,情儿姐姐全身被冰霜覆盖住了,怎么办?”

  蒋琬终于回过神来,针灸成功,不得不说这是数日来唯一的一件好消息了,如果失败,他简直不敢想象。微微一笑,向两人解释道:“没有什么,这很正常的,我施行的十衍九行针,目的便是如此。人常说医术活人,死而复生,其实哪里有这么夸张,纵然一个人医术再高,也不可能让一个没有了一丝气息的死人还阳,这只不过形容一个人医术高明罢了。”

  “所以说医术不是万能的,但是有的艺术的确是拥有着一种神奇的功效。譬如这十衍九行针,便是封锁住人全身上下的所有,令生机常葆,方可徐图行针,这也就是冰封之法,施针成功,便会出现冰覆全身的情况了,这不必惊慌,属于正常现象,若没有冰层覆体,那才是大事。”

  “目前的情况,以情儿的伤势,哪里是医术可以一蹴而就的呢,再高明的大夫,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将情儿完全治好,要想治好情儿的伤势,不但需要无数的天材地宝灵芝药草,而且更重要的是,经年累月的休养生息,前三个月,每天子时,都要针灸一次,然后再三个月,每五天针灸一次,最后长则三载,短则一年,每半月针灸一次,以养其生机,令其慢慢恢复,这才能稍微有那么一线希望。”

  “我医术虽好,倒也不用妄自菲薄,只是这种事情,依我一人,却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了,南唐皇宫虽然药材奇多,异宝无数,可是积幽谷才是千年传承下来的医药世家,那里数百年下来,积累了多少的天材地宝,而且尤其是,那些特殊的药材,估计也只有积幽谷才有,就连南唐皇宫之中都未必能够找得到。”

  ……听到这里,相思心细,仔细咀嚼了一下,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不由得面色大变道:“公子可是要离开南唐?”

  剪水听到这话,心中墓地一震,也不由得紧紧拿双大眼睛盯着蒋琬,呆滞住了。

  蒋琬缓缓抬头,面容略带苍老,听到相思的话,苦笑道:“情儿伤重,积幽谷又的的确确是当今之世医术第一圣地,除了去那里,我还有何法可想。而且那里是避世之地,远离尘世纷争,不占荣辱繁华,正可供情儿静养调息,这一走少说一年,多则三四年,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

  相似和剪水一瞬间,面色就苍白了起来,平常蒋琬虽然也时常离家,可是很快便又会回来,可是他这次要离开,竟然是一年或者三四年,甚至遥遥无期……

  相思直接,上前去一把拉住蒋琬的袖子道:“相思跟公子去,服侍公子和情儿姐姐……”

  剪水一向最为文静,身子摇摇欲坠,伸手扶住墙壁,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听到相思的话,登时眼睛一亮,期盼的望着蒋琬。

  不料蒋琬却拂袖道:“此去积幽谷,又不是游玩散心,只是为了给情儿治病,我一人便足够了,你们都留在京城,等我回来。”

  顿了一顿,他转过身去,缓缓道:“你们都长大了,也不是孩子了。天魔妙厢也都稍有小成,是时候该做点事情了!”

  相思急道:“可是……就让我一个人去,其他还有二十多人留在京城,不就够了么?”

  蒋琬怒道:“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的任务是。这三年中,好好经营我留下来的所有势力,还有打探消息,努力练功,争取早日突破天魔妙相的境界,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我意已决,不必再议了。退下吧!”

  相思欲绝又止。

  看着蒋琬那张决绝的脸庞。忽然踉跄了一下,低声道:“是!”转身走到门前,打开石门,一言不发得掉头就跑。

  剪水跟在她身后走出石室之中,却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望了蒋琬一眼,神色复杂,随即离去。而这一切,蒋琬都听在耳中,他能够感觉得出。两女心底那种深深的失望之意。

  “剪水、相思,不要怪我,公子其实也是为你们好,我终不是这个世间之人,有一天必然离开,你们正值大好青春年华,实在不宜在我身边多待。公子今天这么忍心对你们,便是想将一切都斩绝在萌芽之中,你们,有你们的未来。

  他神色痛苦,弯下身,扶助床沿,忽然剧烈的咳嗽了两下,硬撑了这么久,经过那一夜的风雨以及车马劳顿,而且回来之后又立即费尽心机为情儿治伤,可说是带病行针。这身子如何能不拖垮,他身子本就虚弱,此时情儿安然无事,心情一松。登时支持不住。

  感冒了。脑海之中冒出这个念头,蒋琬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淋了一场大雨,他竟然也给弄感冒了。此时方才感觉到不适。

  如果真只是普通的感冒他怎么可能放在眼里,可是此时他已经是高强度作业了半天的时间,以病躯给情儿行针,先前强压着。这一下子全不爆发出来,日后必然落下病根,已经不是普通的感冒了,再没有那么轻易便能治好。

  不过这些他终究没有放在心上,慢慢调养。总有一天会完复如初的,想到这里。他却忍不住忽然心中一动。

  从自己的身体之上,他不由得想到了刚才的那股气流。慢慢回想起来,那股气流是顺着任脉绕行了一周。后果直接往后背涌去,背心微微痛了一下,当时他也没有太过在意。这时想起,那个地方,不正是后背的大椎岤么?

  大椎属于督脉诸岤之一,任督二脉,这不是武学之中的最高境界,先天之境了么?

  那股气流从任脉直冲督脉,结果遇阻失败,这才转而向手太阳经而行。自己的手这才瞬间能动了。如果刚刚那股气流足够强大,冲破了大椎岤呢,后果会是怎样?

  想到这里蒋琬猛然一呆,因为他发觉,如果刚刚那股气流真的从任脉之上冲破了大椎岤之后。任督二脉便是全线贯通了。在武学上,这就叫贯穿天地桥。打通任督二脉,如果一个人身怀武功,那么进境便是一日千里,一时间实力提升十倍不止。

  任督一通,那不就是武林之中常讲的十二重楼的境界了么?

  这可是无数武林高手梦寐以求的武学至境。蒋琬曾经强行用金针之法。给情儿试过一次,后来情儿短短时间,便成为内气高手。可以说打通任督二脉功不可没,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内力的啊?又怎么会如此呢?

  难道?

  想到这里,蒋琬不由得脑中霹雳一声,一道电光闪过,他的心中蓦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除非,自己一直把它当作养气道书的那本青囊卷。竟然是一本上乘养气秘芨?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青囊卷并不罕见。许多道学之士都曾见过,也有不少人在练习,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养气修心的道书,可是为什么在自己的身上,竟然会发生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呢?连道琼空见这等武学高手,竟然都不能看出青囊卷之中的秘密?

  皱眉思索了半天,蒋琬也是不得其解,如果说道琼空见都可能看错,蒋琬打死也不会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明明无数人修习过的一本普通的道家修心法门,竟然让蒋琬练出了内气。而且一出现,便直冲天地桥任督二脉。

  这在武学之上,也是说不通的啊,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本内功秘芨,是直接冲击天地桥的啊!

  摇了摇头,想不通的干脆不想了,如果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到时再说吧,反正就现下看来,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处。相反,还可能带来一些自己之前至死也想象不到的特殊能力。

  眼前的听力之敏锐,就是一个明证。

  至于有了这股气流之后。还有些什么其他的异能力,蒋琬暂时还没有发现,不守那些。都得需要蒋琬自己慢慢摸索日后才能发现的了。

  急也是急不来的。

  走出石室,关上石门,除了蒋琬和少有的几个心腹之外,任何人不可能开启这个石室。

  在自己的卧室之中,蒋琬喝了一杯姜汤之后。想了想。冷冷一笑,挥手命令情画近进来,给他磨墨伺候,不到片刻,墨磨好后,蒋琬走到书桌前,提起紫毫笔,在铺好的一张宣纸之上写了几行,想了想,又再写了几行。然后封好,仍下毛笔,走到情画面前,吩咐道:“情画,你立即派人,前往昭王府,请昭王殿下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情画虽然不知道蒋琬在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不过还是痛快的答应了一声“是,公子,情画这就去。”说着便施礼倒退了出去,不到片刻,听说是李四相请,昭王李穆二话不说,片刻便赶了过来,来到书房,见到蒋琬。

  不免又过问了一番情儿的病情,蒋琬随口敷衍了过去,随即说明了自己将要离开的事情,昭王一听,登时大惊失色道:“什么,李答大夫要离开南唐,前往积幽谷求医?”

  对于李穆的失色,蒋琬一点都不奇怪,他仅仅是“恩”可一声。算是肯定了。

  李穆急忙挽留道:“这又是何必,积幽谷虽是医界圣地,可是却未免太过偏僻,如果公子愿意,本王愿意帮助公子找到一处僻静的院子,专门为情儿小姐疗养,而且李大夫所需药物,只需列个清单,李穆一定全力为大夫寻药,保管李大夫能安心给情儿小姐治病,绝无外人打扰,又何必千里迢迢,远走荒野?”

  蒋琬知道他之所以挽留自己,完全不是什么为了给自己制造条件,而是想让自己帮助他对付太子,如今举朝上下,谁不知道青光禄大夫李四与太子一党势如水火,投靠也不可能投靠太子。所以李穆才愿意费尽心力许下这个承诺来招揽蒋琬,不过蒋琬心中主意已定,自不会改,他微笑着从桌上拿起那封密信,交到李穆手中道:“李四知道王爷的顾虑,所以这里有三计,定灭太子,四早已决定离开,情儿不康复,四决不回来,所以这才让人请王爷过来一叙,不光为了对付太子,也想请王爷帮李四一个小忙。”

  李穆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记得前面几句:“有此三计,定灭太子!”

  第285章 杯醉

  急忙抢过蒋琬手中的那封密信,拆开来,仔细看了两哈大笑起来:“好,好,李大夫真乃神人也,有些三计,何止太子,天下都可获得!”

  蒋琬也不计较他的无理,再次说道:“四与太子一党,仇深似海,此仇不共戴天,本来应该亲自动手,只是情儿病危,四无暇他顾,故呈此三策,太子必倒,而四也有一上小小的请求,但请王爷应承,感激不尽!”

  李穆把密信仔细封好,小心翼翼的收入袖中,这才注目蒋琬,搭住他肩,说道:“李大人太客气了,有什么话但请直说无妨,李穆能够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此刻他对于蒋琛,简直是敬若神人,一张普通的纸笺,谁能猜到,上面却决定了堂堂一国太子的未来,有了共同的敌人,自己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他已经没有过把蒋琬当作外人。

  蒋琬低下头,说道:“四只有一个请求,郭昂是为了保护李四而不得已刺杀上官,请求王爷,明日早朝,说一句话!”

  李穆一怔,面有难色,不过一想到蒋琬的那封密信,登时又精神了起来,哈哈大笑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不就是一个郭昂么,他之所以犯了军规,也是忠心可嘉嘛,本王保证,明天他一定没事。这样李大夫可放心了么?”

  拿一个太子之位,换一个小小的副将,这种生意。谁不会做?

  蒋琬早就料到李穆一定会答应,但是他还是鞠了一躬道:“多谢昭王殿下!”

  李穆看著他地眼睛,说道:“李大夫才学惊人,如何一定要走,不如留在建业,辅佐李穆如何,日后李穆一定不会亏待大人的。”

  蒋琬苦笑了一下,他还是舍不得放自己走啊。不过太子既倒,南唐大业在那三计中几已定型。日后,还有什么事,需要用到自己么?

  他自然推拒了。而这一点,李穆自然也早已明白,有此三计,别说一个太子,南唐江山。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有没有蒋 不那么重要了。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蒋琬离开,人情冷暖,世味如霜,一个人,如果好处已经给了,你要不要回报,在别人那里,其实都不会真正的放在心上。

  蒋琬如何能不明白这一点。心中冷笑了笑。却又不禁感觉到一丝凄凉之意。世事就是如此。也没有什么好感叹的。

  既然郭昂的事已经办妥,在确知他无恙之后。蒋琬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送走李穆过后,蒋

  把一切需要交待他的事情尽量的交待了一下,再告诉他他明天不会有事,一切放心,郭昂诧异不已,自己明明犯地是杀头抄家的大罪,居然……就这样没事了?

  如果是别人,必定欢天喜地,可是从来认为国法面前,从来不可更改地郭昂,对这个,竟是有些不能理解,违触军规,不是毫无情面可讲的么?

  面对郭昂这种只认死理,脑子一根筋的人,蒋琬也不由得有些头痛,向郭昂解释道:“昭王殿下明早会努力保你,你这支军队,他可是受之不极呢,明日保你一命,你便欠他一份人情,日后在夺嫡之争中,纵然不与他为盟,也绝不会与他为敌,他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明天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顿了一顿,蒋琬又道:“如果……明天他让你投靠他,你便去吧!”

  郭昂一怔,道:“为什么?属下不是一直跟著大人地么?”

  蒋琬喟道:“明天我便要离朝而去,此去不知何时方回,朝中局势千变万化,夺嫡之争必然愈演愈烈,你要自保,只有投靠一人,哪里能容得了你中立?”

  郭昂虽是榆木脑袋,蒋琬解释了半成天,也终于明白了,说到底,朝中除非你根深蒂固,否则如此一个重要的位置,那些皇子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中立的家伙存在呢,必然千方百计排挤安插自己人进去,毕竟多一份力量是一分,成功的把握便相对要大一些。

  犹豫了良久,郭昂“扑”的跪在蒋琬面前,伏地道:“郭昂虽笨,但也不蠢,大人说地,郭昂一定记得,大人离开,郭昂就是昭王座下,大人回来,郭昂回来!”

  蒋琬的心中蓦然震了一下,却听得郭昂最后说了一句话:“不管郭昂表面上投靠了谁,都永远是大人的属下!刀山火海,此誓不逾!”说完之后便从地上爬起,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屋外。

  纵然背上一个反复的罪名,那也在所不惜!我等你回来,公子!

  这句话他虽然没说,蒋琬却听懂了。有些东西,本来就是并一定需要语言来形容的。

  一直如同石块一般坚硬的心肠,第一次柔软了一些,只是他没有出声叫住他,任由郭昂离开李府。

  夜廊外冷风凄寒,簌簌有声,蒋琬坐了一会,这才在的带领下,来到那个关押剿匪之时那个女刺客

  中。

  静静的站在院中,直到屋内燃起一盏,显然里面地女子已经知道有人来,穿衣起坐之声,过了一会儿,又归于平静。

  蒋琬这才走上前,推门进去,屋里,那个黑衣女子一如往常,不言不动,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个没有表情地雕石。

  相对无言,蒋琬其实一直没有对她禁足,只不过她明明可以离开,却从不踏出这间房子门槛一步。

  静默良久,蒋琬终于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当实是奉了谁的命令要刺杀于我,只是……我明天便要离开南唐京城……”

  “我放了你,你走罢!”

  那个黑衣少女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她虽然没有出门,但李府中这么大地动静,她到底是知道一些地。

  只是她还是没有说话,眼睛看著蒋琬,神色怔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蒋琬等了半天,见她还是不愿意说话,也不勉强。伸手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包裹,放在一边的桌上:“这是几十片金叶子。至少够一个大富之家一年所需,想来是够你回去的用度,如果不够。可以再加一份。”

  那黑衣少女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却转向了桌子上的那个小布包裹,一片金叶子价值几何她自然清楚,也没有想到蒋琬会出手如此大方,而且对象竟然是她这个差点要刺杀掉他的匪徒刺客。

  眼神微微动了一动。那黑衣少女眼睛又转到蒋琬面上,在他眼睛上转了三圈,蒋琬微一欠身,说道:“你早点休息,无论什么时候离去,下人都不会拦你。”说罢便退出门去,顺手带上房门。

  直到两人走后半天,那黑衣少女还是呆呆的坐在床沿之上,一枚红烛插在高台之上,映照著她那张浅淡梨花一般的清语玉容。长长的斜影倒在墙上。轻轻晃动了一下。

  在李府地这几天日子。虽说是作囚徒。可她真的,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

  ……所有事情。该吩咐地,该交待的,都吩咐交待得差不多了,在蒋 凰山庄,那里无人能够随随便便就闯入蒋琬布置下地十八阵图,可以潜心修炼,有什么事,也可以以信鸽遥控底下的孔雀楼等秘密势力。

  夜已深,一切安排妥当,所有已了未了之事,都只等明日早朝,静夜之中,冷风吹来,蒋琬猛然之间,这才回过神来一阵寒意。

  来到府内后院最高的一座八角楼亭之上,蒋琬静静负手而立,天边漆黑如墨,乌云翻滚,一场暴风雨,又要来临。

  蒋琬面向苍天,喃喃道:“今朝,你可记得,当初你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么?”

  没有人听到他的话,只剩风中传来一声极轻极轻地叹息。

  侍剑站在楼下,仰头望见楼顶之上那个一袭灰衣飘拂的盲眼男子,这个背影,苍凉,孤寂,无论是谁,都没法走进他的心里,仿佛,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就连跟随了他四年之年的贴身侍女情儿,都好像无法走进他的心中。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忽然又想到曾经的那一袭白衣如雪,侍剑脑中一震,一灰一白两个身影在脑海之中纠缠不休,她转过头,只觉得心中烦燥不安,听到那一声幽幽的叹息,她忽然全身一震。

  所有幻像都像潮水一般消退,最后眼睛里,又重新只剩下那个站在八角楼上的那个灰衣人影!

  “公子!”她喃喃叫了一声,可惜没有人听见。就又随风散入了那漆黑茫茫的夜空之中……

  “拿酒来……”

  很快一坛最上等地烈酒就被送到蒋琬面前,他伸手接过,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狂饮了三大口,酒入豪肠,忍不住豪气大发,又道:“拿剑来!”

  侍剑虽然不知他想干什么,但还是很快地把手中地长乐未央剑连鞘递了过去,蒋琬接过长乐剑,“呛”的一声拔剑而出,手指缓缓在剑刃之上拂拭而过,带起一缕清悦地剑鸣,虽然从不舞剑,可是这一刻,他对剑却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忍不住拍剑高歌道:“生者百岁,相去几何。欢乐苦短,忧愁实多。何如尊酒,日往烟箩。

  花覆茅檐,疏雨相过。倒酒既尽,杖藜行歌。孰不有古,南山峨峨。……生者百岁,相去几何,欢乐苦短,忧愁实多!“

  这一曲《矿达》恭为二十四品之一,其意深幽,这一唱出,简直如同黄钟大吕,铁板铜钹,侍剑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曲子,此刻细细体会,看向蒋琬的眼神,忍不住多了一丝柔和。

  从来曲是心声,这一曲《矿达》,其名矿达,可是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够完全放得下,看得开呢?

  “今朝!来,喝完这一杯!算是我为你祭奠你亡死的灵魂!”

  第286章 离朝(大结局)

  今朝!

  如果说,蒋琬身边最为亲信地一个人是谁,毫不犹豫,所有人都知道是情儿。

  可是情儿并不完全清楚很多蒋琬的事情。譬如他的身世来历,譬如,今个个朝!

  她第一次见他。是在聚宝斋二楼那个书房中,第二次见,是在孔雀楼以及是在梅花树下山坡之上与京城三大神僧之一空见交手之时!

  那一次过后,蒋碗便被八大宗师之一地空见挟持到舍利塔上,进而知道了天下卦象的那最后八字。而今朝重伤之下。带著情儿回到建业城中。修养生息,他总是隐藏在幕后,甚少露面。

  每一位身处高位的人,身后都必定跟随著一伙为他而藏在暗处的人,而今朝,就如同是蒋琬隐藏在黑暗中的左手,很多蒋琬不想人知道或者必需得到的信息,都会让今朝去执行。而今朝至今为止。所有任务,还从未失手过一次。

  无论是那次在收服孔雀楼主江如雪的过程之中,还是在东征剿匪之时……今朝地存在,让蒋琬舒心了很多。他身边的安全基本已经全部交到了他地手上,而此刻,没了今朝。等于折断了蒋琬地一支左臂。

  血雾楼……蒋琬心中杀机一闪而过,旁边的侍剑募然警觉。一刹那间竟然皮肤犹如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毛发竖起,真变一般的寒意。让她不由得自然而然的便想去拔剑在手,最后却只摸到一把剑鞘。这才惊觉长乐剑此刻还在蒋琬手上。

  幸好蒋琬很快又平静下来。双眉低耸,似乎在闭目养神,身上也有了一点的波动。让侍剑几疑刚才只是错觉,可是刚刚地那种感觉……想到此。侍剑心中却泛起了一层涟漪。

  在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