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缠身,焦头烂额,没心思再去打扰太子妃。
在前朝,他屡屡受欧阳丞相刁难,很多太子党觉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纷纷倒戈离心,致使他在朝堂上寸步难行,频频犯错。世宗也完全看不见他的苦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就对他大加训斥,甚至三番两次言及他不配做yi国储君,令他威信全无,人心大失,刚死心不久的众兄弟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不停的给他使绊子。
当了那么多年太子,完颜璟从未这样狼狈过,这才恍然间发现,丞相的扶持和父皇的宠爱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没了这两样做支撑,他什么也不是,早晚要被心怀鬼胎的兄弟拉下马。
太子悟了,却悟的太晚,等他回头再想讨好太子妃,却是不得其门而入。
太子自尊心极强,看了欧阳慧茹几天冷脸便也歇了心思,专心处理他身边不停冒出来的,大大小小的麻烦。
毓庆宫满宫的人亲眼看着太子妃将太子宠姬邢芳兰轻松踩在脚底,还用脚跟狠狠碾了两下,太子不但无法,还被丞相在前朝阻击的无招架之力,自顾不暇,终于认清了太子妃才是毓庆宫里最粗的大腿的事实。自此,毓庆宫里无人再敢有二心,原来被收买过的,心中兀自后悔不迭,悔的肠子都青了。
对太子的窘境刘文清看在眼里,却也没心思像往日那样提点yi二,只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能够继续留在上京。他的所有势力都在上京,还有皇姐时不时可以帮衬提点,若离了上京,他就是只离了水的鱼,没了存活的空间。
“太子,您何不亲自去丞相府yi趟依奴才看,欧阳靖宇对太子的打压也是因着欧阳慧茹的缘故,您无故受了牵连,找他分说yi二,他向来自诩任人唯才,或许能被您说动,改了主意。”见主子困扰,几日来寝食难安,刘文清的贴身侍从连忙献计。
刘文清颓然的靠倒在椅背上,疲惫的揉捏着紧皱的眉头,听见侍从的建议,动作顿了顿,放下手来沉吟,半晌后终于点头道,“恩,可以yi试。”
欧阳靖宇自围猎结束后对他很是欣赏,几次建议他拜在他名下做门生,重用之意很明显,没道理yi夕之间就改了主意,还是完颜璟那蠢货坏事,害他无辜受累。如今,只能抛开自尊,亲自上门相求了。刘文清抿唇,不甘的忖道。
“备轿,去丞相府。”拿定主意,刘文清肃着脸,沉声命令到。
侍从很快准备好轿子,载着刘文清往丞相府出发。
丞相府占地宽广,门庭巍峨,漆的油亮的两扇铜门紧紧关着,其上高悬太祖御笔亲书的匾额,匾额上丞相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使人观之,打心底涌上yi股敬畏之感。
刘文清下轿,站在府门前定定盯着这巍峨大气的门庭,眼里浮起yi丝刻骨的恨意。他自小居住的宫殿已经被大火焚毁,而丞相府却屹立不倒,甚至庄严大气更胜从前,叫他每每路过,便要历经yi次削骨剜心之痛。
这府邸,早晚要毁在孤和皇姐的手里,刘文清冷冷忖道,垂头,掩去脸上的狰狞。
“去敲门”勉力压下心中不停叫嚣的恨意,刘文清又恢复了云淡风轻,风光霁月的浊世佳公子形象,朝侍从温声命令到。
侍从应诺,上前几步,拉住门上的铜环,用力扣响。
随着铜环叩击发出沉重的嗡响,看门的仆从很快打开旁边的yi扇角门,问道:“谁人来访”
刘文清面带微笑,上前yi步拱手说道,“翰林院侍读学士刘文清求见丞相,劳您代为通传yi声。”话落,他朝侍从瞥去,侍从会意,从怀里掏出yi角银子,递进那仆从手里。
仆从收了银子,掂了掂,脸上似露出些不屑的神色,但蚊子虽小也是肉,他收起银子,扔下句“等着”便自顾摔门进去了,连个正眼也没给刘文清主仆二人。
刘文清的侍从被他的傲慢无礼气的脸色涨红,又要上前敲门,欲教训那仆从yi番,被刘文清眼明手快的拉住了,“莫要冲动。宰相门前七品官,如今我只是从五品,无权无势,他看不起咱们是自然。待到”
刘文清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两字若不倾耳细听,几乎微不可闻。
那侍从是个练家子,将他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也明白他言下的未尽之意,强自按捺着心中的愤怒,点了点头,低声道,“苦了主子了。早晚有yi天,主子会心想事成。”
刘文清睇他yi眼,淡淡yi笑,眼里满满都是傲然和自信。对于这yi点,他从不怀疑。
那仆从关了门,跑到书房,跪在门外通报了刘文清求见的消息。
“哦他还有脸来呵”丞相放下毛笔,抚了抚胡须,审视着桌上刚写好的yi帖字,冷冷yi笑,“蝇营狗苟之辈,也配求见本相赶紧离开,切莫污了本相门庭去,原话回了他。”话落,将yi副上好的字攒成yi团,随意丢在地上。
门外的仆从将丞相的话听的yi清二楚,心中惊愕。丞相平时为人十分温和,只有在被彻底惹怒的时候才会说话做事这般不留余地,看来,这人得罪丞相不轻啊
他心中猜测,为讨好主子,对刘文清主仆自然不客气起来,开了角门将原话大声复述yi遍,弄的街头巷尾都能听见,然后砰地yi声甩上门,任刘文清主仆愣愣站在门前,承受着四周人轻蔑的视线,脸色白了红,红了紫,好不精彩。
“该死的老贼孤早晚要杀了他”刘文清满身狼狈的回府,将自己锁进书房,重重锤击着书桌,目眦欲裂的低声叫嚣着,话语里浓浓的杀意令人胆寒。
丞相府那yi条街多是居住的朝中重臣,此次刘文清受到丞相严厉贬斥,消息早已传扬开来,丞相在朝中势力庞大,文臣大多以他马首是瞻,今日得了他蝇营狗苟之辈的评语,刘文清官声尽毁,哪怕继续呆在上京,也是难以立足了。
刘文清心中非常清楚这yi点,但他性格坚韧,从不轻易认输。现在已经进入冬季,保靖远在塞外,山高路险,气候恶劣,为使下放官员顺利到任,完颜不破都会允许他们开春雪化再走。如此算来,要想扭转局面,刘文清还有三四个月时间筹谋。
冬季湿寒,因为太后有严重的风湿病,yi入冬,腿脚关节就疼痛难忍,行走不便,完颜不破为照顾太后,yi般会迁去有温泉的骊山行宫居住。到时,他求了太子,讨到yi个随行名额,抓住机会讨好完颜不破,得了他赏识,照样能够留下。欧阳靖宇势力再大,也越不过完颜不破去。
想到去求太子,刘文清又是yi阵心气难平。他有今日,全都是拜太子那个蠢货所赐。若他不得罪了欧阳慧茹,他何至于有此无妄之灾但转而想到之所以会得罪了欧阳慧茹,也是他们急于在毓庆宫里安插暗桩所致,刘文清又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难堪。
总之,但凡碰上欧阳慧茹,他和皇姐都没有好事,这个女人,也得尽快除去
刘文清心中筹谋着,却不知他现在的作态,可不就正如丞相所说,是个彻头彻尾的蝇营狗苟之辈莫怪别人看不起他
宫中孕事
江映月虽然被完颜不破怀疑,但完颜不破隐而不发,依然每天让她跟在身边,平日里该做的事yi样不少的分派下去,只为让她放松警惕,自投罗网。
因此,她很快就从完颜不破那里获悉了其弟被外放边疆的消息,当即被气的内心颤抖。若不是意志力过人,死死压抑住了激越的情绪,她恐是要当场变脸,露出破绽。
熬完yi天的工作,回到自己的小耳房,她瞥见桌上百无聊赖时绣的yi条手帕,眼里凶光yi现,当即拿起银钗,yi下yi下狠狠把帕子戳的千疮百孔,破碎不堪。每戳yi下,她脑海中便想象着自己手刃仇人的场景,最后,睇视yi眼桌上的yi片狼藉,仿佛看见了仇人破碎的肢体,她阴测测的笑了,将yi摊零碎扔进炭火里,烧成灰烬。
发泄完毕,翌日,江映月依然是那个合格的女史,脸上无时无刻不带着温润的笑意,让人丝毫看不出端倪。虽然报仇的心理yi日急切过yi日,但非常时刻,历经上次的失误,她反而更加沉稳冷静,进退有度,每日里在完颜不破身边当完差就回房休息,或百万\小说,或写字,或做绣活,不多说yi句话,也不多走yi步路。
她向来谨慎小心,在宫中还有几张从未使用过的底牌,出了纰漏,自然有人替她灭口顶罪,因此,她虽然有些紧张,却也并不非常担心,只希望能找到契机,重获完颜不破的信任。不到最后yi刻,完颜不破这条线她都不会放弃。她可以牺牲身体上位,却绝不允许她的弟弟被人亵玩。
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过了yi个月,完颜不破也没了耐心再观察江映月。这日,他遣退左右,只留下安顺伺候,秘密唤来了暗卫回禀对江映月的调查结果。
“回皇上,江映月十二岁入宫,在御药司培训三年,获得司药尚宫的赏识,经尚宫推荐来到御前当差。奴才查验过她在宫中的出入记录,监视了她这yi个月来的人际交往,没有发现可疑。”身穿黑衣的暗卫边说边递上yi份调查报告。
完颜不破沉吟,问道,“yi点可疑之处都没有吗”
暗卫摇头,“回皇上,从她进出宫闱的记录上来看,没有可疑,每次出入宫闱都有人跟随左右,且都是为了办差。刺杀yi月前,她都待在乾清殿,不曾出宫。至于她以前的行动,由于时间久远,奴才们又不曾注意过她yi个小小婢女,因此查无可查。奴才失职,请皇上责罚。”
完颜不破摆手,温声道:“不怪你们,是朕疏忽了。”话落,他转头去看站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的安顺,“这yi个月里,安顺可有看出她的异常”
安顺上前yi步,躬身答话,“回皇上,奴才并无特别发现。”
完颜不破翻开手里的密报,大眼浏览yi遍,冷冷笑了,“没异常吗江映月yi个农家女,受训三年就能博览群书,精通医理,才气斐然,在以严苛闻名的司药尚宫手底下混的风生水起,三年从yi个无品无级的宫女爬到四品女史这个位置,其本身就不简单”
安顺和那暗卫垂头略略yi想,皆露出赞同的神色。
安顺抿唇,眼含忧虑的看向皇上,迟疑的问,“敢问皇上,既然有疑点,这江映月该如何处理要不,奴才趁着这次移居骊山行宫的档儿把她解决了”处理圣上身边的可疑人物,安顺自是yi把老手。
完颜不破微眯双眼,摆手道,“不,带上她yi块儿。若骊山之行她还未有动静再处理不迟。”
这是准备放饵钓鱼了。安顺眸子yi暗,点头应诺。
冬季终于来临,寒风从塞外刮来,扑打在人脸上有如刀锋滑过,刺骨的疼。在第yi场雪飘零人间,将金碧辉煌的皇城染成白色之时,太后的老毛病果然又犯了,腿脚彻夜疼痛,无法安眠。
完颜不破大手yi挥,带着yi干皇室成员迁往骊山行宫居住。骊山相隔上京有yi个时辰的路程,为了上朝方便,有能力的在京官员大多在骊山附近建有别院,骊山yi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骊山周围大大小小遍布着上百口温泉,地热资源十分丰富。上京已是万木凋零,yi片萧瑟,骊山却还偶尔可见郁郁葱葱的林木,景色非常宜人。有能工巧匠把地热和温泉水通过石凿的导管引进行宫各处,更是使得行宫温暖如春,处处花开似锦。
移宫后休息了yi晚,翌日,太后的风湿痛当即减缓很多,完颜不破心头大悦,召集了各皇室成员,在行宫的正殿举行家宴。
后宫嫔妃,皇子c皇妃俱都盛装出席,纷纷对太后的病情表示了关切和慰问,席间气氛非常融洽,令太后感觉难得的闲适。
宴席开始,主菜接二连三的上齐,欧阳慧茹坐在太后身边,频频替太后布菜,引的太后眉开眼笑,心情大好。
完颜不破与皇子们叙话,偶尔瞥yi眼相处融洽的两人,眼中满满都是不可遏制的笑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陪在他身边,且关系极为亲密,叫本来做好艰苦抗争准备的他深感幸运。
坐在两人对面的郕王妃有心讨好太后却插不上手,只得专心吃菜,见到主菜上了yi道清蒸鲈鱼,忽然撇头,掩嘴,发出yi声干呕。
她的动静不小,当即吸引了桌上众人的注意,太后见她用手捂住腹部,眸子yi亮,连忙开口询问,“郕王妃这是怎么了可要请太医来探看”
郕王妃止住干呕,俏脸yi红,连忙摆手道,“回皇祖母,不用了,孙媳无碍,只是害喜罢了。”
果然是有了太后yi听就笑了起来,“哦几个月了怎得不叫人报与哀家知道”
完颜不破也停下与皇子们的问话,朝女眷的方向看来,脸上露出少有的悦色。他子嗣不丰已是事实,如今因为小丫头,又懈怠了临幸后宫,自然希望儿子们多多延续皇室血脉。
见两大领导都对她重视起来,郕王妃垂头,眼里隐隐露出几分微不可见的得色,羞红着面颊低声答道,“回皇祖母,回父皇,已有两个多月了。之所以迟迟不报,是想着此来骊山,给皇祖母yi个惊喜,皇祖母心情好了,病也好的快些。”
太后点头微笑,“不错,不错,是这个理儿。哀家现在都觉得腿脚不那么痛了。”
完颜不破见状,嘴角yi勾,大手yi挥,毫不吝啬的开口,“郕王妃孕育子嗣有功,来人,看赏”
“哀家也赏”太后跟着附和。
不多久,前所未有的丰厚赏赐就已奉到郕王妃面前,郕王夫妇双双跪下谢恩,羡煞了桌上众人。
“这下四皇嫂也算是有了嫡子了,可喜可贺”卫王妃停下进食,满脸带笑的朝郕王妃贺喜,话落,眼珠子yi转,睇向欧阳慧茹,故作关心的开口,“太子和太子妃也大婚这么久了,却还不见动静,太子妃可要注意了,时不时也召太医来调养yi下,争取早日喜获麟儿。”
欧阳慧茹心里恨不能缝了卫王妃的嘴,当着众人,面上却不得不做出yi副羞赧状,垂头柔声回道:“多谢七皇嫂关心,慧茹省的。”
太子眸色yi闪,看向欧阳慧茹的眼神颇有些不同寻常,跟着点头称是。
完颜不破温和的脸色立时阴森下去,手里捏着的酒杯发出yi声细微的喀拉声,睨向卫王妃的眼神带上yi丝戾气。
太后闻听瓷器的皲裂声,暗道不好忆起了慈宁宫上次毁掉的那把上好的黄梨木椅,太阳岤凸了凸,连忙开口道,“卫王妃说的是。替太子延续子嗣是太子妃的责任。不过,太子妻妾甚少,自是子嗣不丰,不若哀家挑几个好生养的赐给太子,也替太子妃分担yi二。来人,叫碧溪,翠柳,绿桃上来给太子和太子妃相看。”
郕王妃和卫王妃闻言,心中颇有些幸灾乐祸。太子妃这儿肚子还没见动静呢,太后就迫不及待的给太子塞人,得宠又怎样能越过子嗣去肚子不争气,照样要受打压
完颜不破闻言看向太后,脸色稍微缓和,终是压抑住了当场收拾卫王妃的冲动。
太后话音刚落,便有三名宫装丽人从殿外进来,盈盈拜倒在太子和太子妃面前。
三人长相无不精致秀美,气质更是清雅宜人,叫人yi见生怜,都是照着太子最宠幸的吴氏和邢氏那类型精心挑选的,可见,这些女人是太后早就备下了的,关键时刻拿来塞给太子,抵挡yi下自己儿子强烈的占有欲。
三人进殿,太子不动声色,郕王和卫王倒是微微露出艳羡之意。
太后全不管太子意愿如何,只盯住太子妃,柔声问道,“小茹,来看看,这三人,你中意哪个”
欧阳慧茹爱死了太后此举,恨不能狠狠把她抱住,重重亲上yi口叫yi声亲奶奶让她和太子生孩子她宁愿去死不管太后塞多少女人,她都照接不误,还相看什么三个全都要了
“回皇祖母,这三位都是难得的美人,慧茹实在不知该如何取舍,能不能全都要了”说完,她朝太后讨好yi笑,脸上半点没有众人臆想中的嫉妒和难堪,让等着看她笑话的郕王妃和卫王妃深感失望。
郕王和卫王看向太子,眼里的艳羡又加深yi层。太子妃真是贤惠,给太子收女人,yi收就是三,眉头都不带皱yi下的。
太子撇了撇嘴,心中气怒难平,面上却还要苦苦压抑,故作平静。他也不是傻子,太子妃最近的所作所为无不透露出yi个讯息,她看不上他
太后还未回答欧阳慧茹的请求,完颜不破却已是朗笑起来,大声说道,“这有何不可”话落,指着三个丽人命令道,“你们如今就是太子的人了,暂且给太子做个侍妾,待生了皇子,朕和太后自会给你们提升位份。”
他表情yi反先前的阴郁,显然被小丫头丝毫不在意太子的行为给大大取悦了yi番,心情正是晴空万里,好的不得了。
太后对儿子霸道的行为颇感无奈,额角抽了抽,对他的允诺颔首表示赞同。
三人被太后精心调教过,自然知道自己的本分就是伺候太子,听太子妃的话,此刻得了皇上恩旨却丝毫不见得色,毕恭毕敬的行礼应诺,缓缓退下了。
情不自禁
待三人退走,众人心思各异,再次开始进食。
看出小丫头是真的不在乎太子,完颜不破心情大感轻松,面上带着满满的笑意,频频给太后和太子妃布菜,态度是少见的温柔。
郕王妃和卫王妃对皇上和太后的行为深感困惑,吃起东西来都有些心不在焉。皇祖母和父皇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是不是真心待欧阳慧茹好怎得前脚给她添堵,后脚就对她关怀备至恩,yi定是心中愧疚,在补偿了,说到底,皇家的子嗣更加重要。
这边厢卫王也动了心思,眼睛yi眯,凑近太子耳畔,悄声调侃道,“太子今日艳福不浅啊待宴后,太子不若带了三个美人,偕同太子妃yi块儿温泉洗浴。温泉水助长,保不准太子骊山之行还未结束就能开枝散叶了呢呵呵”
卫王是个性情浪荡的好色之人,见了美人哪里有不动心思的他话yi说完,似想到什么有趣的场景,禁不住滛笑起来。
完颜不破武艺非凡,席间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目。往日他也听惯了卫王的滛词浪语,对此见惯不怪,从来只当做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今次自己的心肝宝贝被人如此亵渎c意滛,他终于忍无可忍,啪的yi声放下银筷,拿起手边的酒杯狠狠掷在卫王桌前,酒杯碎裂,溅了卫王和太子yi头yi脸的汤水,好不狼狈。
两人被吓的面色惨白,yi身脏污也不敢擦拭,连忙胆战心惊的跪到完颜不破脚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就已做好姿态,准备聆听训诫。
完颜不破唇角抿成yi条直线,深刻硬朗的五官满满都是森寒的煞气,指着卫王厉声叱道,“混账你自个儿荒滛也就罢了,偏还要教坏太子这些下作的荤话你也敢拿到宴上来讨论,不怕污了朕的耳朵给朕滚出去”
话落,他大掌狠狠yi抽,扇了卫王yi耳光,卫王头yi偏,被他的巨力掀翻在地,翻滚了几圈,再起身时嘴角流下yi道鲜血,面颊立时肿的老高。
卫王心中惊骇到了极点,自知自己失言,半点不敢争辩,连磕了三个响头后屁滚尿流的逃出大殿。卫王妃身子晃了晃,握紧双拳,忍住了同样夺门而逃的冲动。
太子没有被掌脸,但完颜不破掌风带过时的狂猛力道让他的脸色更白了几分,跪在地上yi动不动,呐呐不敢言。早前想同太子妃圆房,拉拢丞相的想法早被他忘到了爪哇国。
殿内yi时安静的诡异,人人俱都屏声静气,噤若寒蝉。
世宗瞥向表情莫名的太后和小丫头,心头的狂怒稍稍平息了yi点,心知自己失态了。有人怂恿太子去碰他的小丫头,那样滛靡不堪的场景发生在自己珍而重之的宝贝身上,幸亏他是参加家宴,身上没有带刀,若带了刀,指不定yi刀劈了卫王都有可能。
“朕乏了,先行yi步,你们继续。”见自己的举动让太后和小丫头受惊了,完颜不破心中有些后悔,为两人能安生进点吃食,非常体贴的先行告辞。
若他还继续留下,太后和小丫头yi定会频频顾虑他的情绪,无法安心用膳,但要他强装无事,他却也做不到,只能离开。
他yi走,殿内气氛果然yi松,大家不约而同喘了口气,却都没了胃口,但见太后紧皱的眉头展开,恍若无事般继续用餐,她们也不好离开,只能拿起筷子,随意捡两口菜,意思意思。
欧阳慧茹略略yi想就知道定是卫王那色中饿鬼教导了太子某些不堪的东西,让父皇给听见了,心中除去不以为然外还有几分解气,和太后yi样,俱都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认真用起餐来。
太后瞥yi眼跟她同样镇定自若的太子妃,垂头进食时满意的笑了。能够承受住儿子的煞气,不惧怕儿子,太子妃果然是个好的yi国之母正是需要这样的胆识和气度。
yi餐下来,唯二吃的津津有味的也只她们两个了。
完颜不破气冲冲回到寝殿,胸中的怒火依然没有平息,脸色乌黑yi片,惊的殿内侍从双股战战,胆战心惊,生怕被迁怒。
看来,他得加快步伐了,对小丫头的在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自制力也越发薄弱,若下次再发生类似的事,他指不定会让那人血溅当场完颜不破面无表情,负手站在窗前,隐隐忖到。他想要小丫头,想到心口发痛。
安顺做了皇帝十来年的贴身太监,皇帝对太子妃那么多的不同,他哪里会看不出来心中明白他两难的心思,不能明着开解,只得上前yi步,轻声提醒道,“皇上,心情郁躁之时何不去殿后的浴池泡泡温泉或可放松身心,平复心情。”
世宗闻言点头,遣退众人,脱了衣裳慢慢走进温泉,坐进汩汩冒着热气的水中,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脑海中想象着小丫头玲珑有致的躯体,下身的庞然大物马上高高站起,坚硬如铁。
他抚上巨物,熟练的上下撸动,表情似痛苦,似激动,嘴里微不可闻的呢喃着小丫头,浑然忘我。
“谁”
正待激射的那yi刻,他放松了警惕,不想,背后突然伸来yi双手,抚上了他宽阔壮实的脊背,柔柔的打着圈儿挑逗。
元妃撇开安顺闯了进来,见皇上正靠在浴池边自渎,蒸腾的白色水汽里充斥着满满的情欲味道,心中yi惊,随即又是yi喜,连忙脱了本就轻薄的衣物,贴上来引逗,却不想被皇上厉声呵问yi句,人也当即被重重抛了出去。
转脸见元妃表情痛苦的趴在地上,连声呻吟呼痛,完颜不破本就未恢复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赤裸裸的从水中站起,走到元妃身边,俯身,像看yi个死物般看向她,低声问道,“你进来多久了”语气轻柔,却满含浓烈的杀气,令人心中生寒。
“皇上,您怎么了为何宁愿自渎也不愿臣妾服侍您您这是何苦”元妃忍住浑身散了架般的剧痛,爬起来,面色哀戚,声音颤抖的哭诉道。
定定审视元妃表情,见她除了委屈再无别的情绪,显是没有听见他忘情时低吟的那yi声声小丫头,完颜不破浓烈的杀意慢慢消减下去,直起身,冷酷的回道,“朕爱如何,轮不到你来置喙没有旨意,你也敢擅闯朕的寝宫你置母后新订立的规矩于何地”
元妃被他逼问的脸色青白,呐呐难言。她只知道皇上两月未临幸她,她寂寞难耐,这才主动寻了过来,往年皇上也不苛责她们这种行为,还颇为乐在其中,今年怎么就变了她想不明白,却也没时间去想明白,只因安顺已经进来,给皇上披了外套,又叫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用毯子把她yi卷,径直抬往太后寝殿去了。
太后新制定的规矩,她是第yi个触犯者。太后的教条向来是杀鸡儆猴,她又是宫中最有分量的嫔妃,这yi去,yi顿严惩定是少不了的,不比落在皇上手里好多少。
元妃想罢,恐惧立刻席卷全身,不由扭动着大声哀求起来。
完颜不破冷眼看着呼天抢地的元妃被抬走,脸上表情冷硬,丝毫没有动容,看向身边已经自动跪下来等待责罚的安顺,漆黑的眸子更加幽暗,冷声道,“这次便罢了,日后除了太后和太子妃,谁若敢擅闯朕的寝殿,你拦之不住便杀无赦。”
安顺连忙磕头应诺,起身后擦拭yi番额角的细汗。
完颜不破睇视yi眼地上元妃留下的衣物,眼里极快的滑过厌恶,指着衣物道,“把这些东西拿出去烧了省的污了朕的眼”
说话间,他恍然忆起卫王教唆太子的那番话,又比照着自己方才的遭遇,心中yi紧,脸上竟然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慌乱之色。
“快,摆驾太子寝殿”三两下穿上常服,他面容冷肃,额头青筋yi突yi突,大步向太子居住的畅春园疾行,引得yi干侍从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被他甩开了yi大段距离,对他突然的举止深感莫名,连向来敏锐聪慧的江映月也百思不得其解。
唯有身怀武艺的安顺大总管亦步亦趋的紧紧跟上他的步伐,表情极为平静,眼里透出几分了然。皇上这是担心太子突发情欲,碰了太子妃吧
yi行人没yi刻钟就赶到了畅春园,园里除了伺候的yi众宫人,两名主子均是外出未归。
世宗脸色黑沉,拢在手里的双拳青筋暴凸,勉强压抑住汹涌而上的戾气,沉声问道,“你们可知太子和太子妃哪里去了”
司正女史见皇上表情冷肃森然,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恐惧,跪下回话,“回皇上,说是出门泡温泉去了。”
“哪个汤池”完颜不破语气僵硬的问道,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
“回皇上,应该是太子惯用的玉液池。”司正女史被帝王散发的戾气所压制,头深深俯下,紧紧贴着地面,颤声答道。
“摆驾”也不叫起女史,完颜不破甩袖便走,比来时脚步更加匆忙,留待畅春园yi众宫人跪在地上,抚着额上的细汗,体会劫后余生的快感。
能直接引进温泉的宫殿只有皇帝居住的乾坤殿和太后居住的瑶华殿,太子要泡汤,自然是寻最靠近畅春园的yi处浴池,因此,完颜不破yi炷香时间未到,已是赶至了玉液池,远远看见有侍卫神色紧张的把守着浴池外的大门,面色就是yi沉,心中的戾气几乎要破胸而出,凝化成杀人的利器。
“叫太子出来”行至浴池门口,他睇向跪在地上行礼的侍卫,语速极快的命令道,语气中的急迫毫不掩饰。
“是,奴才马上去。”那侍卫立即应诺,不敢耽误,快速起身朝浴池内奔去,心中庆幸:好险皇上没有硬闯,否则今日吾命休矣
完颜不破哪里是不想硬闯他是害怕进去后看见令他神魂俱裂的场景,临到头来怯步了而已。他从来没想过,他也有害怕胆怯的时候,这种陌生的感觉,他三番两次的在小丫头身上尝到,令他深深明白,他彻底栽了,这辈子都别想抽身。
心狠手辣
侍卫进去后不久,里面便传来yi阵急切的脚步声,半晌后,太子偕同刘文清出来,身上披着简单的外袍,神色慌张。
完颜不破没有注意两人不同寻常的表情,见只他两人出来,心中已是先松了口气。
而他身后站立的江映月则脸色突然煞白,急忙低下头,掩住面上目眦欲裂的狰狞表情。皇弟嘴角被咬破的伤口,皇上不知他俩的丑事,不会去注意,她却看的分明,心中更是清楚,这伤口是从何而来的,胸中滔天的怒火激荡,她恨不得立时把太子千刀万剐
完颜不破此时也没心情去关注江映月的表现,错过了她这小小的失态,只朝太子扬起下颚,沉声问道,“就你们二人在此”
太子和刘文清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弯腰,齐声答是。
完颜不破表情又和缓yi些,朝太子看去,,“太子妃呢”
原来是寻太子妃的太子与心上人刚逃过yi场大劫,也没细想皇上为何匆匆赶到浴池,只为询问太子妃行踪,老实的答道,“回父皇,太子妃路上遇见丞相,儿臣准许她同丞相yi叙,她这会儿恐是在哪处僻静之所与丞相谈话。”
出宫在外,规矩不似宫中那么森严,太子妃偶遇丞相,父女俩叙会儿话实属人之常情,太子yi来急于与心上人共浴,二来,急于讨好丞相,自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完颜不破闻言彻底放下心来,瞥了太子和刘文清yi眼,甩袖离开。
江映月离开前悄然朝刘文清看去,眼含恐惧和担忧,见刘文清朝她淡淡yi瞥,递来yi个安抚的眼神,暗示她自己无事,江映月心头yi松,脚步虚软的跟随完颜不破离开,心中后怕不已。
幸好完颜不破今天去的及时,不然,皇弟岂不是要被太子玷污禽兽早晚叫你加倍偿还这场孽债江映月心头暗暗发誓,被汹涌而来的恨意迷了心,完全忘了去深思完颜不破今天的反常之举。
知道太子妃和丞相父女情深,见了面定有很多贴己话要说,完颜不破也不去寻两人,表情轻松的径直回了寝殿。
此时,骊山行宫的yi处僻静角落里,将侍卫和随从遣的远远的看守,欧阳慧茹身边跟着秦嬷嬷和小雨,和欧阳靖宇站在墙根处的死角,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宝儿,太子最近对你如何”欧阳丞相yi开口便询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欧阳慧茹苦笑,眸子黯淡无神,“若还是原来那样对女儿不理不睬便罢了,如今却是变本加厉起来。您在前朝为难他,他回宫便来找女儿的麻烦,日日变着法儿的刁难女儿”太子也只叨扰了她两三天,她却毫不犹豫的给太子泼了yi盆大大的脏水。
盲目护主的秦嬷嬷和小雨不停用力点头,佐证自家小姐的话。在她们眼里,太子找了yi两天的麻烦,跟天天找麻烦,那程度是yi样的,都罪不可赦。
欧阳丞相闻言面色yi沉,眼神瞬间阴鸷,“哼无碍为父再好生打击他yi下,叫他没空去找你麻烦。宝儿忍耐几月,为父想了想,待除去了刘文清再来看太子表现,若他能迷途知返,宝儿便容他这次,同他生个嫡子,往后好好过日子。爹倾尽全力,定叫我的宝儿登上后位,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有绝对的实力做后盾,哪怕太子是个阿斗,他也能把他推上皇位,丞相言辞间丝毫不掩傲然之气。
身为女人,能够不和离,自然是好的。欧阳丞相作为古人,虽然思想开明,却也不能免俗,少不得要替女儿的声誉着想。
除去刘文清什么意思欧阳慧茹垂头细究丞相话中的含义,隐隐品出几分杀意,脑中闪过yi抹亮光,急忙抬头细问,“爹,您说除去刘文清,到底何意他不是已经外放了吗”
“呵”丞相冷笑yi声,定定看了女儿半晌,见她表情坚决,全无退缩之意,显然yi定要问个清楚,心中微动,终于坦诚道,“傻宝儿,外放怎么能叫除去能将yi个人彻底除去的办法只有yi个,那就是让他成为死人。保靖山高路险,死在赴任途中的外放官员数不胜数,刘文清身微命贱,自然难逃yi死。”
欧阳慧茹闻言,心中的震惊笔墨难以形容,再次刷新了心中对欧阳老爹彪悍程度的认知。能弄垮yi个王朝,欧阳丞相可不是个吃素的主儿,这yi刀接着yi刀连宰的狠辣手法,她着实喜欢
见女儿表情震惊,大张着嘴却不说话,丞相以为女儿yi时无法接受这些黑暗面,不由叹了口气,伸手去替她理顺耳畔的乱发,温声道,“宝儿是不是吓住了爹也不想告诉宝儿这些,但是宝儿如今处境艰险,是该长大的时候了。你别怪爹狠毒,待你日后经了事,自会明白爹的苦心。能护着我的宝儿yi生无忧,叫爹做什么,爹都愿意”
欧阳慧茹鼻头yi酸,眼眶立时红了。有爹如此,她穿来也不算亏了连忙伸手去握丞相的大掌,摇了摇,语带哽咽道,“爹爹说哪里话女儿怎么会怪爹女儿只是担心,您如此行事,太子肯定会怀疑的,到时追究起来,女儿恐会带累爹。”
刘文清的生死算什么自从上次围场遇险,她就有了必要时杀人的觉悟。在她和江映月姐弟之间,只能活yi方,端看谁心更狠,手段更毒,谁就能笑到最后。
女儿能理解自己,丞相老怀大慰,傲然yi笑,摆手道,“爹办事你放心,到时定做的干干净净,上至家眷,下至奴仆,yi个活口也不会留。太子怀疑又如何口说无凭,他不能平白污蔑yi国宰辅。况且,皇上也不会为yi个小小的地方知州的生死而同为父计较。乖女儿,不必担心。你只需日后好好和太子过日子就成。”
丞相屡屡提到和太子好好过日子,欧阳慧茹刚振奋起来的心情立刻蔫了,头yi低,脸yi皱,熟练的换上了yi副哀戚万分的表情,带着哭音道:“好好过日子爹想的也太容易了。有些话话,女儿都羞于出口。太子他他自大婚以来从没碰过女儿,平日宁愿喜欢男人,宠幸贱婢也愿不多看女儿yi眼,叫女儿如何与他好好过日子没了刘文清,也会有别的男人,更何论他宫中养着的那些宠姬他压根儿就是看不上女儿,不然,看在您的面上,他也不会如此折辱女儿。”
“什么太子竟然还没同你圆房”听见这个消息,哪怕欧阳丞相再善于隐藏情绪,也止不住的暴跳如雷,牙根咬得咯吱作响。
欧阳慧茹点头,朝秦嬷嬷看去。
秦嬷嬷会意,连忙开口佐证,“可不是吗第yi天装醉,日后连装也懒得装了,见天儿的歇在吴氏那个贱人那里。小姐找他理论,他便对小姐大发雷霆,大加呵斥,中秋晚宴那回,小姐其实不是染了风寒,是他同小姐动起手来,推倒了小姐,小姐yi脑门撞在桌角,立时便晕死过去,差点缓不过气来,生生在床上躺了半月才将养好。”
秦嬷嬷边说边抹泪,yi旁的小雨控制不住,已经泪湿衣襟,急忙转过脸,对着墙根,用衣袖急急擦拭。
欧阳丞相面目狰狞,心中的怒火快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对太子的不满和记恨经由女儿和秦嬷嬷的联合述说,彻底上升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畜牲竟然对我的宝儿下此毒手,简直畜牲不如和这样的人还过什么日子宝儿且等着为父,为父回去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叫宝儿安安稳稳从毓庆宫抽身出来哼没了为父支撑,咱们且看着完颜璟如何过活。依皇上那残忍嗜血的性子,定会冷眼旁观完颜璟从太子之位跌落而不会伸手拉拔。皇上要的是yi个能力强悍的继承人,老夫和太子都只是他甄选储君的工具而已。完颜璟若倒了,日后定没有活路,便叫他和刘文清yi起作对地底鸳鸯,畅游黄泉去吧”
欧阳慧茹闻言大惊,忆起完颜不破对待太子的点点滴滴,不得不承认,他对太子的好极为飘渺,确实如丞相所说,有种冷眼旁观的意味儿。但完颜不破的想法和太子的处境,都不是她关心的,她只知道,几个月后,她的敌人之yi便要命丧黄泉了,这种残酷的事再不能叫她胆怯,只能让她心中快慰。她的心,果然越来越冷。
完颜不破了解丞相,丞相又何尝不了解他两人对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但都默契十足的选择了闭口不谈。完颜不破是为了甄选储君,身为女真人,从小接受的是虎狼教育,崇信的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欧阳丞相是为了确保女儿不被他连累,平平安安过yi生,不得不顺从配合。
如今,致使欧阳丞相配合的因素打破了,他自是不愿意再陪皇上玩下去。万不得已,舍了性命,他亦会保女儿周全。
父女两这里商议如何扳倒太子,继而离开他,却不知,他们的行事,正合了完颜不破现在的心意,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上天安排。
欧阳慧茹别了丞相,yi路疾行回到畅春园自己的寝殿,关上房门,瘫软在榻上,掩面,打了几个.shubayi2.cyi书客网滚,将头埋在被子里狂笑起来。
成了困扰了她几个月的心头大患眼见着就要除去,她完全抑制不住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喜悦。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