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在骊山慧茹愿意去照顾父皇,求您送慧茹过去吧”
她半个月没见到完颜不破,心里就有些不祥的预感,正在这个时候,皇上感染伤寒的传言甚嚣尘上,她这才忆起原剧中完颜不破病重的剧情。
没想到剧情会来的这么突然,半个月都过了,她竟然yi点消息没得到。虽然知道完颜不破不会有事,江映月会把他照顾的很好,但是她内心的隐痛,思念,担忧却半点没有减少。
她这时根本没想到要去破坏江映月的计划,第yi反应便是,她得去陪着父皇,亲眼看着他痊愈,因此,她想也没想便跑到了慈宁宫,提出了这个要求。
“傻孩子,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皇上得的是伤寒,不是风寒。”太后扶起欧阳慧茹,替她擦去泪水,语带心疼的说道。
“孙媳知道。孙媳不怕的。皇祖母,求您了”欧阳慧茹坚定的点头,恳求道。
父皇能在危急时刻全力保护她,没道理父皇遭难,她却远远逃开。虽然也有阻挠江映月的念头,但这念头在她心里yi闪而过,很快便隐没了,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父皇的身体,想着他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发烧,能不能安睡,零零碎碎,拉拉杂杂,担心的事情yi件又yi件,越积越多,若不亲眼看着,她想,她会被这些胡思乱想弄疯掉。
她这才发现,几个月来,她对父皇的感情已经如此深刻,到了失去对方便感觉生活难以为继的地步。
太后紧紧盯着欧阳慧茹诚挚的双眸,大巫师那句命定贵人在她脑海里如闪电般滑过。太后微微笑了,放弃了劝说她的念头,慈爱的拍着她的肩膀,温声道,“好,哀家这就派人送你过去。”
站在宫门前,目送欧阳慧茹的马车远去,太后眼神放空,喃喃道,“鄂其,哀家是不是太自私了万yi这孩子有个什么不测”在亲子和孙媳之间,太后到底还是选择了亲子。她心里有些后悔,却不得不压抑。
“太后放心,太子妃洪福齐天,yi定不会有事。有太子妃照顾,皇上也不会有事的,他们yi定能够平安回宫。”鄂其嬷嬷宽慰道。
太后心中大安,微笑起来,“恩,你说得对。小茹可是皇上的命定贵人呢。这个时候能够抛弃生死yi心跟随皇上,鄂其,这才是配站在皇上身边的女人,咱们大金正需要这样的国母啊”
鄂其低了低头,不敢发表评论,心中却翻江倒海起来,继而灵光yi闪,恍然大悟:太后竟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怪不得她近来频频大动作整治后宫这是在给太子妃铺路啊
欧阳慧茹带着yi大批精通药理的侍从和满满几马车药材,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骊山行宫,拿着太后的手谕,穿过亲卫的重重把守,毫不犹豫的大步跨进宫门。
有太后手谕,她yi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乾坤殿。
“太太子妃”正跨出殿门,准备去药房查看的安顺乍然遇见风风火火走过来的欧阳慧茹,怔楞了yi下,揉揉眼睛,迟疑的问道。
在这个非常时刻,太子妃怎么会来难道她不知道此行极度危险,九死yi生吗这骊山行宫,多少人挖空心思的想着要逃出去,哪有自动前来送死的他可能是听多了皇上晚间呼唤太子妃的梦呓,产生幻觉了,yi定是的
安顺唤完,也不行礼,木着脸,兀自往药房走去。
“安顺,父皇如何了”欧阳慧茹急于知道情况,也顾不得失仪,上前擒住他手臂问道。
手臂上的力道非常凶猛,钳制得安顺生疼,可见来人急切的心理。
太子妃是真的不是幻觉安顺有些恍然。
见安顺只顾着发呆,并不答话,欧阳慧茹yi把甩开他的手臂,提起裙摆,丢开yi切礼仪规矩,大步朝内殿奔跑起来。
“父皇”跑进内殿,推开床前伺候的宫女,欧阳慧茹跪伏在完颜不破床边,拽紧他的大掌,语带哽咽的喊了yi声。声音刚落,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如玉的脸颊滑落,拍打在完颜不破的手背上。
“小丫头你怎么来了谁准你来的给朕出去来人,送太子妃出去”手背上滚烫的热度告诉完颜不破,他看见的是真人,并不是他的臆想,心里先是大喜,继而大怒起来,强撑起身体,厉声朝殿外命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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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行宫侍疾
看见太子妃不管不顾的快速冲进来,推开自己,江映月有些呆愣,yi个不防被推倒在地,手肘.shubayi2.cyi书客网在地砖上摩擦,破了点皮。
她恍惚的瞥了yi眼刺痛的手臂,又定定朝床边哭的悲切的欧阳慧茹看去,脑海里反复回荡着yi句话她又来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敢进来
江映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继而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和恐惧。碰见这个女人,她总是不停的跌倒,爬起来,又继续跌的更重。眼见着她就要扭转乾坤,她竟然又出现了,像yi个阴魂般缠绕,她是真的有些怕了。
完颜不破嘶哑的厉呵声传进耳里,把怔楞中的江映月唤醒,她眸子yi亮,立刻振奋了精神,利索的翻身爬起,快步走到床边去搀扶紧紧拽住完颜不破不肯离开的欧阳慧茹,嘴里柔声劝解,“太子妃,皇上得了伤寒,会传染的。您还是赶紧回宫吧,切莫让皇上担心。”
完颜不破赞赏的看了她yi眼,用力将手从欧阳慧茹掌心抽出。他偏头,闭眼,回味着掌上温热的触感和手背上被泪水溅湿的滚烫,心中眷恋,嘴里却冷声道,“没听见朕的话么还不快点出去”
欧阳慧茹甩开江映月,倔强的跪在床边,拉不到完颜不破的大掌就耍赖般拽住他的被褥,“我不走我是专门来照顾父皇的,想赶我走,就合着这张龙床yi块儿抬走。”话落,她松开yi只手,改去拽龙床的床栏。
江映月脸绿了,恨不能砍了她的爪子扔出去,却又不能动手,只得咬着牙忍耐。
见她像只小猫般伸出爪子扒住龙床不肯放松,若不是在这种生死时刻,完颜不破几乎要笑起来。
他狠了狠心,大力钳住她的小手,硬生生掰开,将她的身子朝江映月抛去,狼狈的命令道,“快,送太子妃出宫,立刻,马上”宝贝,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能见上你yi面,朕已经知足了。
江映月接住欧阳慧茹,安顺也正巧赶了进来,听见皇上的命令,不敢懈怠,合力擒住不停挣扎的太子妃,将她送出了宫门。
想着自己的小丫头竟然能在这种时刻赶到他身边,完颜不破闭眼,躺倒在床上低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沁出几滴泪水。
他抹去眼角的泪水,盯着被打湿的指尖,眼里闪过满足,哀戚,眷恋,这些情绪缠绕融合,最终沉淀为深不见底的爱意。爱上这样重情重义的小丫头,哪怕不曾拥有,他也觉得满足了。
过了yi刻钟,送走太子妃的安顺进来了,脸色有些难看,欲言又止。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完颜不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收起指尖,嘴角抿了抿,最终开口,“安顺,朕口述,你手书yi份圣旨,若朕有不测,你带着这份圣旨回宫,叫太后盖上玉玺大印。”
皇上的语气太过慎重,安顺不敢怠慢,隐去嘴边的话,快步走到书桌前,展开yi卷空白圣旨,提笔待书。
“欧阳氏门著勋庸,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选入太子,然自大婚以来,欧阳氏少婉顺,失贤明,实不配太子妃之位,特立此旨,予以和离。”完颜不破语气坚定,yi字yi句念到。
“皇上,您这是”安顺写完圣旨,细细yi看,不由大惊失色,这道圣旨若颁布,叫太子妃如何自处啊
“朕若有什么不测,京中定是yi场你争我夺的腥风血雨。凭太子那点微末伎俩,如何斗得过他那些兄弟连荒滛的卫王尚且不及,被倾轧至死是早晚的事。朕若不让小丫头早早离了太子,难道还让她去陪太子送死不成没了顾忌和束缚,凭丞相的能力,定能在这场争斗中全身而退,护得朕的小丫头平顺yi生。”
说完这yi大段话,完颜不破艰难的喘了口气,低垂的眼眸里暗藏yi丝遗憾和自责,虽然这份圣旨让小丫头背负了yi些委屈,然而,他却也只能做到这yi步了,若他还有时间,怎么忍心见她受人诟病
安顺闻言心中惊异,虽然知道皇上爱着太子妃,却不知道,他竟然已经爱到了这种地步,最后的念想竟然是护着太子妃平顺yi生安顺深深触动,想起门外死活不肯离开的太子妃,为这两人之间微妙的缘分感叹。
还没走到最后yi步,怎么能轻易放弃希望有最珍视的人在身边陪伴,皇上yi定能够坚持下去忆起正跪在宫门口的太子妃,安顺垂头略略思忖,笑了。
他收起圣旨,朝完颜不破躬身道,“启禀皇上,太子妃如今还在宫门外不肯离去。她说,若您不让她进来,她就长跪不起。”
完颜不破猛然抬头,眼里滑过暗光,额头青筋yi突,狠心道,“让她跪,她若晕倒了,就让亲卫立刻护送她离开骊山。”跪yi会儿顶多病yi场,总比留下来陪他送死要好。
安顺点头,叫来江映月守在床边,自个儿出去了。他缓缓走到宫门口,指使守卫打开紧闭的大门,果然见太子妃正笔直的跪在门前的空地上,神情倔强。
安顺走到太子妃身前,重重给她磕了三个响头,低声道,“苦了太子妃了。太子妃对皇上yi片赤诚,安顺铭记在心,在此磕头给您道谢了。还望太子妃不要轻易放弃皇上。皇上发话了,趁着您跪到晕倒之际,便叫亲卫马上送您回宫。”
欧阳慧茹见他给自己行那么大的礼,还以为他是来劝她离开的,但听完他的话,她眸子转了转,yi抹神光闪过,“多谢大总管提点,本宫yi定不会放弃。”
安顺微笑点头,站起身来,缓缓离开了。
欧阳慧茹垂眸沉吟,不多时,抬头朝秦嬷嬷和小雨叫到,“嬷嬷,给我熬yi碗汤来,要热腾腾的,既醒神又暖身。小雨,添两盆火来,放在我身边。对了,给我膝盖再垫几层被褥,跪着舒服。”她只要坚持不昏倒,待到父皇心软就成,反正也没人看,这苦肉计施展出来,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秦嬷嬷和小雨连忙答应下来,各自下去忙碌。
守在门外的亲卫们看着太子妃跪在厚厚的被褥上,身侧yi边yi个燃的正欢的火盆,美美的喝着香气浓郁的汤水,额头纷纷垂挂下yi排黑线。太子妃跪着,可比他们站着还舒服些
欧阳慧茹yi跪就跪倒了日落西山,有秦嬷嬷和小雨照顾,没有饿着,也没有冻着,除了腿已经麻木外,精神比站了yi天岗的亲卫们还好。
待到最后yi丝光线被黑暗吞没,天空竟然飘下了yi片片鹅毛大雪,气温也随之骤降。
秦嬷嬷和小雨脸色煞白,担心的看向地上的小姐,欧阳慧茹却是仰脸,迎上冰冷的雪花,呵呵笑起来。
“皇上,外间下起大雪了。”安顺顶着满身的雪花,带着浓重的寒气从殿外进来,低声回禀道。
“恩。”完颜不破半躺在床上,状似不在意的低应yi声,身侧的拳头却紧了紧。
“晚间气温本就比白天低,又逢大雪,太子妃都跪了这么些时辰了,还不见侍卫来回报,莫不是这会儿还跪着吧再跪下去就不是病yi场那么简单了,会出事的”安顺语气忧心忡忡,他这会儿是真的担心了。
“安顺,你去看看”完颜不破再也绷不住了,语气急迫的朝安顺命令到。
安顺应诺,快速退下了,连轻功都使了出来。
江映月看着安顺离开,眼里浮上几丝忧虑。欧阳慧茹,你可千万别来她内心不停默念着。
安顺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宫门口,看见宫门前的情景,他默了。
只见欧阳慧茹捧着yi大碗热汤面,呼噜噜吃的正欢,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头上有秦嬷嬷撑伞,脚边有小雨不停给三个大火盆添炭,这热气蒸腾,精神奕奕的,哪里有半点受罪的模样
“太子妃好应变”安顺笑了,朝太子妃竖起大拇指。他从没见过比太子妃更加聪慧,更加大胆,更加爽利的女人,当真是个奇葩。
“还请安公公赶紧劝父皇让本宫进去,本宫就要支持不住了,跪了yi天,饥寒交迫,再继续跪下去会死人的”欧阳慧茹依依不舍的放下面碗,优雅的擦拭yi下嘴角,极为诚恳的告诫道。
饥寒交迫安顺嘴角抽了抽,内心的小人朝着彪悍的太子妃五体投地膜拜,躬身道:“太子妃所言甚是。奴才这就进去回禀情况。”
回到乾坤殿,安顺充分展现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将太子妃凄惨的现状描述的活灵活现。
“快,马上让太子妃进来”完颜不破的冷静完全被打破,慌乱的叫道,又朝江映月看去,“你,把瑶华殿收拾出来,熬yi碗驱寒汤,再准备些热食,叫上太医院院首去瑶华殿待命,切不可让太子妃生病,快些”
两人应诺,分头行动。
瑶华殿是太后的寝殿,内有天然温泉,又铺有地龙和暖管,再温暖舒适不过。江映月打扫着精致奢华的殿宇,脸色黑沉如yi潭死水。
安顺走到门口,见太子妃早已经站起,正立在门边静静等待他,面上就是yi笑,伸手引路,“太子妃里面请。皇上嘱奴才先将您带去瑶华殿安置。”
“你先带本宫去探望父皇吧。本宫无需安置,在乾坤殿寻个离父皇最近的房间给本宫居住就成,本宫是来照顾父皇的,可不是来玩或者享福的。”欧阳慧茹摆手,定定看向安顺,眼里强烈的意念不容人拒绝。
安顺低头沉吟,半晌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遵命,请太子妃随奴才来。”
两人在纷飞的大雪中穿行,径直朝乾坤殿走去,在洁净平滑的雪地上留下yi行蜿蜒的足迹。
c扭转乾坤
再次走进乾坤殿,没了最初来时急迫的心理,欧阳慧茹审视着殿内的变化,眉头皱了起来。
往日的乾坤殿金碧辉煌,庄严霸气,今日的乾坤殿冷冷清清,满布尘埃,扑鼻还有yi股难闻的药味和霉味,令人窒息,胸口发闷。
这就是她的父皇居住的宫殿么怎么可以是这个样子病人就该住在明亮洁净,空气清新的房间,环境好了,病才能好的更快些,这种环境,只会滋生细菌c病毒和消极情绪,不好,要改
欧阳慧茹yi路走,yi路盘算着要整改的地方,待走进内殿,看见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深锁,已经瘦到形销骨立的完颜不破,脑中顿时yi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能恍恍惚惚的走到他床边,还未出声呼唤,眼泪已先下来。
“父皇,我来了。”她压下喉头的哽咽,抹去泪水,待脸上能够绽放出yi个美好的笑容了,这才轻轻唤道。
脑子有些混沌的完颜不破霎时清醒过来,猛然睁开双眼。
“不是叫你去瑶华殿安置吗来这里做什么”他喘了口气,艰难的问道,嗓音有些沙哑无力。
“您不是想赶我走,就是想把我拘在瑶华殿,好叫我不得接近您,我才不会上当。”欧阳慧茹微微yi笑,娇憨的抱怨道,随即伸手去握他的大掌,十指相扣,让他这次想掰也掰不开。
完颜不破定定睨着两人十指交握的手,心中疼痛,他想松开,但手掌却不听使唤,反而又紧了紧。
“乖,要听话,朕的病很危险,弄不好会殒命。朕的小丫头还这么小,还有很多好日子没过,不能陪朕耗在这里。”完颜不破叹气,伸手去抚摸她白皙柔嫩的脸颊,低声劝道。
对方的语气太过温柔,字字句句都是在替自己考虑,欧阳慧茹的眼眶又开始泛红,连忙迅速眨动几下,挤走泪意。她眷恋的蹭了蹭完颜不破滚烫的手掌,缓缓说道,“没有父皇护着,我回宫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言不如就陪着父皇yi起,殒命我不怕,我害怕没有父皇。”
完颜不破若出事,那些动荡不安,腥风血雨她并不放在眼里,也从不担忧,她只是yi想起要失去对方了,心灵上的恐慌和苍凉就顷刻间疯狂蔓延,仿佛灵魂没了寄托似地,日日夜夜飘荡在漫无边际的地狱。
那感觉令她心中生寒,令她只要稍稍yi想,就止不住的浑身颤抖。眼前这人是她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是她的精神支柱,胜过她的父亲,胜过太后,胜过秦嬷嬷和小雨,她再yi次深刻的认识到。
原来,他在小丫头心目中竟然这样重要,胜过了生命吗完颜不破心中巨震,欢愉和满足来的那样突然,让他无法压抑。
他凝视着小丫头的脸庞,将她此时坚定的表情深深刻进心底,久久,他低笑起来,“好,你留下。朕不会有事,更不会让你出事,这话朕以前说过,幸而没有食言,今天,朕再说yi次。”
没想到能这么快让父皇振作起来,欧阳慧茹傻愣愣的看了他半晌,忽然扑到他床上,搂着他脖子欢呼起来,“我就知道我的父皇绝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不过yi个小小的伤寒,yi定会好的咱们yi定能平安的回宫。”
完颜不破紧紧搂住怀中娇小温软的躯体,连日来的暴躁,抑郁,消沉都在yiyi减退,继而消失。什么都是虚妄,唯有怀里的宝贝才是真实,不能亲自守护他的珍宝,这yi生怎么能够算是完整他隐隐想到。
“好,待回宫,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完颜不破温柔的拍抚着她的脊背,意味深长的保证到。
皇上这下真栽了不过太子妃实在是情深意重,莫怪皇上这么掏心挖肺的待她,值了安顺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垂头微笑。
两人相拥许久,待体温互暖,气息相融,连日来的慌乱不定也都yiyi平复下来,才稍稍分开。
“父皇,我不想动弹了。”心神彻底安定了,欧阳慧茹笑着耍赖。
“不想动弹,难道你还想歇在朕这里不行”完颜不破坚决否定。
若是往日,他听见这话,yi定二话不说就把人留下,狠狠疼爱几遍。但这会儿他病着,却不能传了病气给小丫头。忆起自己的现状,完颜不破无力,渴望病愈的心情更加急切起来。
日后回宫,得尽快把小丫头夺过来。太子那里没什么紧要,稍事补偿便可,小丫头是要当皇后的人,却不能坏了名声,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他暗暗忖道。
欧阳慧茹撇嘴,伸手去揉捏酸麻的膝盖,“我都跪了yi天了,腿都麻了,要我挪地儿,我也挪不动步呀。您让人在偏殿收拾间屋子给我住下就成,瑶华殿太远。”她顺势提出本就合计好了的要求,也免得安顺自作主张被训斥。
“你怎么不早说安顺,扶太子妃去坐好,瑶华殿就不用打扫了,叫江映月过来,给太子妃揉腿。住偏殿就住偏殿吧,让人收拾最好的房间出来。”完颜不破强打起精神,有条不紊的吩咐到。
见他脸上露出倦色,形容枯槁,嗓音也沙哑的不成,欧阳慧茹心疼了,连忙从他身上起来,替他拉好被子,柔声道,“我都忘了父皇正病着,叨扰您这么久,真是不应该。腿不用揉了,yi会儿它自己能好。您快些休息,我自己会安排好的,您千万别替我操心。”
完颜不破莞尔,摆手道,“无碍,安置好你父皇再睡。”
“不行,您快睡,不然我就在床边继续跪。”欧阳慧茹把他的大掌擒住,收进被子里,果断的跪在床边,大眼睛满含倔强,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完颜不破无奈的摇头,嘴角却带着浓烈的笑意,深深睇视yi眼她可爱娇俏的表情,缓缓闭上眼睛。
本以为小丫头在身边,他心情激荡,肯定睡不着,不想,因为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定,他不yi会儿就陷入了沉眠,平日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皇上睡着了。太子妃,咱们走吧”安顺见状,轻手轻脚的上前,低声说道。
欧阳慧茹点头,起身后揉揉酸软的小腿,脚步踉跄的慢慢走出寝殿,安顺连忙伸手搀扶她,换来她yi个感激的笑容。
翌日,欧阳慧茹早早就睁开眼睛,好生洗漱yi番,先行去乾坤殿探望完颜不破。
完颜不破昨晚上睡的很好,到现在还没有苏醒。
欧阳慧茹细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见他睡颜平静,不由安心的点头,悄然退走。
她来到殿外,将没有染病的宫人们聚集起来,说了yi番鼓励的话,言辞恳切,声情并茂,使本来有些绝望的宫人们再次振奋起来。
随后,她又遣了带来的那群精通医理的役使去给生病的宫人看诊,熬药。
yi番举措令颓废的人们重新看到了希望,干活儿也不那么消极了,脸上又有了笑容。乾坤殿里yi时间气象yi新,压抑的氛围消散,让人倍感清爽。
安抚好宫人,欧阳慧茹招来几名太医询问完颜不破的病情和治疗情况,听完太医们的回禀,她点头,语气冷肃道,“看诊施药本宫不懂,自然得听你们的。但别的事,都该由本宫做主,你们说是不是”
太医们表情莫名,但俱都点头表示认同。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妃地位最高,自然是太子妃说了算。
“如此甚好,若本宫的命令有使你们困惑的地方,你们只管照做,不得质疑,本宫也不会解释。”欧阳慧茹干脆的说道,然后站起身来,指着殿内紧闭的门窗道,“日后,窗户不能闭着,得每日敞开两个时辰;宫里所有人的衣服要用滚烫的开水烫过再清洗;被皇上呕吐物沾染的衣服就地深埋;皇上的排泄物就地深埋,不得随意乱倒;每日用白醋熏蒸殿宇;每日只能喝煮沸了的水;每日看诊前你们要用烈酒清洗双手和看诊用具;每日”
欧阳慧茹在殿中好yi番指点,提出了yi大堆命令,直听的太医们深感困惑,欲言又止。这些命令他们大多不能理解,甚至有几条他们无法接受。
“好了,不用同本宫争辩,只管照本宫的吩咐去做就行。若出了事,自有本宫负责,本宫与父皇殉葬,保证不牵连你们。”
这话说的太重了,太医们承受不起,连忙闭了嘴。
等完颜不破醒来,乾坤殿已经大变模样,紧闭的窗户打开了,冷冽却清新的空气随着寒风灌入殿中,皑皑白雪反射着璀璨的阳光,从窗口钻进来,照亮了每yi个阴暗的角落,驱逐了湿寒和阴郁。
这样的情景令完颜不破眼睛yi亮,忍不住深吸口气,身体倍感轻松。
正在这时,欧阳慧茹捧着yi碗熬的浓稠喷香的白粥进来,笑盈盈的摆在他床边的案几上。
“父皇,用早膳了。”她端起碗,舀了yi勺粥,略略吹凉后送到完颜不破唇边。
面前的小丫头那么美好,这场景那么温馨真实,完颜不破心中满溢着欢愉,嘴角禁不住勾起yi抹浅笑,也不说什么,目光专注的凝视她yi会儿,大口大口的喝起粥来。
有小丫头在旁,大病yi场也不全是坏事他眼睛yi眯,玩味的忖道。
有了最珍爱的人在身边陪伴,完颜不破的脾气不似原来那样暴躁和消沉,积极配合着太医的治疗。再加上他心情好了,精神也就显得更佳,连续喝了四五天药,竟是慢慢好转起来。
宫人们严格遵守太子妃制定的规矩,每日里用醋熏蒸居所,用烈酒洁净双手,用滚水清洗衣物,病倒的人也是yi天比yi天少,心中的希望再次升腾起来,做起活来更有干劲。
yi切情况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太医们看在眼里,心中叹服,对太子妃的命令无不遵从。
满宫里洋溢着欢欣的气息,只除了yi个人。
江映月眼见着欧阳慧茹yi来就夺了她照顾完颜不破的差事,还力挽狂澜,扭转乾坤,不用她献药,完颜不破的病情竟也yi日日好起来,她郁闷了,内里心急如焚。
不,欧阳慧茹,我绝不会让你再搅了我的好事用银簪狠狠戳着yi条绣帕,江映月笑容阴森诡异。
c先发制人
这日,完颜不破已经能够起床,在欧阳慧茹的搀扶下绕着寝殿走上几圈,消瘦的脸颊又有了神采,看着竟是大好。
太医们yi个个轮着给皇上诊脉,诊完,俱都微笑点头,“皇上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是康复之相,只需再吃两幅药巩固yi下,不日就能痊愈。”
欧阳慧茹闻言冁然yi笑,朝太医们施了yi礼,语带感激道,“全靠太医们诊治有方,如今条件简陋,本宫只能以礼聊表谢意,回宫后再另行厚赏。”
太子妃对他们这样尊敬,言辞又如此恳切,太医们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推辞,连声说这是他们的本分。
“太子妃要赏,你们接着就是,若你们不受,反倒叫太子妃心里难安”有小丫头日日陪伴,虽然生着病,完颜不破也是心情奇好,朗笑yi声,对太医们劝道。
小丫头没有发现吗她说话做事,像极了他的妻子,只有妻子才会为丈夫打点这些人情往来。完颜不破暗忖,心里舒泰到了极点,深邃的眼里充斥着浓烈的欢愉。
遣走了太医,欧阳慧茹扶着完颜不破躺回榻上,让他稍事休息,自己则去宫中巡视,处理yi些琐事。
看着满宫里井然有序,人心安定,正在逐渐恢复勃勃生机,欧阳慧茹很满意,可不待她高兴多久,乾坤殿里来人回禀,皇上突然呕血,高烧,腹痛难忍,竟是病情又恶化了。
欧阳慧茹脑子嗡嗡作响,yi时间有些眩晕,待她回神,立刻疾步往乾坤殿跑去。
怎么会呢明明她走时父皇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又病重对了,江映月还没献药呢这次恶化,是剧情大神的安排还是人为欧阳慧茹表情森冷,边跑边暗暗忖道。
跑到乾坤殿,太医们已经全部集齐,正围在床边专心给皇上看诊。欧阳慧茹走过去,见父皇双眼紧闭,眉头紧蹙,已经陷入了昏迷,衣襟还沾着方才呕吐的血丝,她内心剧痛,继而升起yi股滔天的怒意。
这事若是人为,今日我就开了杀戒又何妨她眼睛血红,环视着满殿的宫人,冷酷的忖道。
江映月在欧阳慧茹看过来时yi惊,不待思索,已是先行垂下头去,心中yi阵阵发冷,如坠冰窟。
她原本yi直以为欧阳慧茹就是个娇生惯养,经不得风雨的大小姐,今日,欧阳慧茹嗜血的眼神和浑身散发的戾气竟然和完颜不破相去不远,这等慑人的气势让她惊骇。原来,yi直是她太过自负,小看了对方,莫怪跌的那样惨。
可是你气势再强又能如何完颜不破已是病入膏肓,凭你却是救不了他了看你这次如何扭转乾坤江映月压下心中的惊骇,嘴角勾起yi抹讽刺的弧度,眼里满满都是快意。
欧阳慧茹不在意江映月是怎么想的,这个女人总归是得意的,但是她不介意,只要能救回父皇,让她多得意yi阵儿又何妨
垂眸,收回冷厉的视线,欧阳慧茹抬手,示意殿中伺候的宫人随她出去,不要打搅太医诊治。
宫人们战战兢兢的跟在太子妃身后,心中惶恐不已。
“皇上什么时候发病的什么情况谁在身边伺候给本宫站出来说清楚”她行到殿外,看着yi群宫人,厉声询问。
“回,回禀太子妃,是奴婢在伺候。奴婢伺候皇上进完膳食,皇上说要独自休息yi会儿,奴婢便退出寝殿,过半个时辰再进来时,皇上已经呕血昏迷了。其它的事,奴婢真的不知道,请太子妃明鉴。”yi名宫女重重跪下,膝行到欧阳慧茹脚边哀求。
欧阳慧茹退后yi步,对她哀戚的哭求不为所动,冷冷开口,“膳食进的是什么”
那宫女边磕头边说,“膳食就是yi碗粥,没别的了。”
“粥碗呢清洗了没有若没有清洗,拿来给本宫看看”欧阳慧茹面无表情的命令。
那宫女连忙爬起来,跑到膳房找碗,欧阳慧茹心急如焚,yi刻也等不得,亲自跟在她身后去膳房查看。
半个时辰都过了,碗早已经洗干净。欧阳慧茹不死心,掀开灶上的锅盖,查看剩下的膳食,待她看清锅里剩下的小半碗粥,她气急攻心,yi把将锅盖狠狠甩出去,锅盖撞到墙上继而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膳房里的宫人神魂俱裂。
太子妃从来都是平易近人的,这般暴怒到失态,他们还是第yi次见。
“安顺,把膳房的人都关押起来查狠狠的查这芹菜瘦肉粥到底是谁让熬的”欧阳慧茹气的脸颊通红,胸口的yi把火不停的灼烧着她的理智,几欲让她失控。虽然知道江映月敢做,必不会怕查,但是,她觉得还是很有必要震慑她yi番,顺便断了她几根爪牙。
“太子妃,可是这粥食有问题”安顺疑惑的问道。只看yi眼,不用查验,太子妃就知道了吗太神奇了。
“哼,伤寒病人肠壁脆弱,只能吃没有杂质的流食,因此本宫才命令你们日日只能熬白粥,不得改换别的,你们将本宫的命令当耳旁风吗芹菜瘦肉虽然养生,但粥里的芹菜却极难消化,对伤寒病人来说无疑于砒霜毒药,会引起肠内出血,病情恶化若让本宫知道这次事件是谁干的,本宫定叫她生不如死”
欧阳慧茹边指示安顺押人,边冷声解释,说到最后yi句,她眼睛发红,似有意,似无意的朝身后跟来的江映月睇去。
江映月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心中却再次被她的见多识广给震撼了。原来她能让完颜不破这么快恢复元气不是靠的运气,而是靠她的头脑和见识。如此看来,她那许多奇怪的命令也是有根由的,只是她懒得向他们解释罢了。若不是皇弟患伤寒时出过这样的意外,她根本不会知道内里的缘由。欧阳靖宇的女儿果然不简单,只yi炷香时间就看破了她辛苦舍的局,可恨她以前怎么就被对方蒙蔽了呢不管这个女人是有意针对她还是无意,她yi定要把她除掉
江映月心中冷冷思忖着,却半点不担心欧阳慧茹能查出什么。这次,她动用了埋在完颜不破身边的yi张底牌,这人是死士,对她忠心耿耿,自然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情况。
果然,没多久,安顺就带来了膳房副总管咬舌自尽的消息。线索在这里已经断了,这事是意外还是人为已经没处查证,欧阳慧茹气的浑身发抖却也无法,只能把剩下的人按律处置了。
她这边厢严厉查处了膳房,那边厢,忙于救治皇上的太医们也满脸焦虑的出来了,个个头顶都冒了yi层细汗。
“情况如何”欧阳慧茹定定看向太医,表情平静。
“回禀太子妃,皇上肠道出血,高烧不退,奴才们办法想尽却毫不奏效,如今只能看天意了,若是今晚再不退烧止血,恐是”太医院院首没敢把话说完,只能重重磕了个头,跪在地上沉默。
安顺闻言身子晃了晃,脸色煞白。
欧阳慧茹面无表情的点头,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后,她伸手去扶太医,温声道,“有劳太医先照看着父皇,待本宫想办法。”
太医们见太子妃没有像别的贵人那样动不动就威胁砍头之类的,心中感激,又连连磕了三个头,慎重的向她保证yi定尽力。
见此情景,江映月垂头暗笑,讽刺的忖道:想办法好大的口气啊欧阳慧茹,你会有什么办法待你黔驴技穷,我再站出来献药,yi举救回完颜不破,到时且看看你我之间谁更风光你这么多天的殷勤伺候可算是白废了,哈哈
欧阳慧茹意味深长的睇视yi眼垂头看不见表情的江映月,嘴角抿成yi条直线,忖道:父皇的病拖不得了,江映月不在乎,可以等,我却是半刻钟也等不起了不肯献药是么好,我就先发制人,逼你献药
忖度完,欧阳慧茹扬起下颚,朝安顺命令道,“安公公,劳烦您将满宫里没有病倒的人都带来,本宫有话要说”
对太子妃yi系列的应变能力看在眼里,安顺已是对她言听计从,也不多问,快速领命而去,yi刻钟,宫人们已经集合完毕。
“皇上再次病重,你们知道了吧”欧阳慧茹环视众人yi眼,开门见山的问道。
宫人们没人敢于应答,只把头低了低。殿内yi片死寂,气氛凝重。
欧阳慧茹也不需要他们答话,径直往下说,“该用的药都用了,如今,太医们也无法,说是听天由命。但是本宫从不信命不到最后,本宫绝不会放弃,任何方法,只要可行,本宫都愿意yi试。宫中御药若是不行,便改换民间土方。你们都是来自于民间,见识肯定比本宫多,若是谁听过什么方子,尽可说与本宫听,不管来路,不管成分,更不管疗效,本宫都不会深究,还可特赦你们先行出宫。”
嗓音有些干哑,欧阳慧茹停下,抿了抿唇,继续开口,“本宫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你们心里自该有数了,若此时不献出来,待到稍后再提,本宫不但不会赏赐,还要治他个延误病情,弑君谋逆之罪若父皇有什么不测,本宫第yi个陪父皇殉葬,你们自然也跑不了,都好生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欧阳慧茹紧紧捏着椅子扶手,表情紧绷,等待江映月的抉择。
她相信,江映月yi定不甘心死在这里。她死了,刘文清怎么办他已经是公认的太子党,哪怕不陪着太子夺嫡,也难免被政治风暴波及,随着太子这条船yi起沉没。想跑凭太子对他的感情,定会拉着他yi起赴死其他皇子或党羽也不会任由他这个明晃晃的靶子逍遥自在。
好啊哪怕江映月死咬住不松口也成,有父皇陪伴,还有他们姐弟先后殉葬,这yi趟异世之旅也算是物有所值了欧阳慧茹忖完,洒脱yi笑。
她话yi出口,心中倍感轻松,却不知江映月此刻的心情彷如泰山压顶,快要濒临崩溃。
好不容易算计的完颜不破病重,眼见着该她出手了,又被欧阳慧茹三两句话堵死了前后路。欧阳慧茹先行开口向宫人们求药,她此刻献出药方,只是给欧阳慧茹锦上添花;迟些献出,便是延误病情,弑君谋逆;若不献出来便要给完颜不破殉葬。这三条路,哪yi条她都不想走,可是,她心里清楚,她决不能死在这里,所以,只能选头yi条。
心里有那么多的不甘和仇恨无法放下,江映月经过yi番深思熟虑,终于做好了决定。她闭了闭眼,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再次重重的跪在了欧阳慧茹脚边。
她又yi次败在了这个女人手里这样的认知压在她心头,让她胸口闷痛,几欲窒息。
c四钱人肉
欧阳慧茹神情专注的睨视着案几上yi套做工精致的茶具,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江映月正穿过人群,向她走来。直到江映月跪在她脚边,低下了她那自诩高贵的头颅,欧阳慧茹才悠悠然挪回视线,定定看向她。
“江女史,你有药方进献”欧阳慧茹声音略带期许的问,眼里却滑过yi抹厉色。今日暗害父皇的账,我给你记着,日后加倍偿还她内里狠狠忖道。
“回禀太子妃,奴婢确实有yi个药方进献。”江映月垂头,闷声说到。
“好江女史你说,安顺,你记下来。若药方有效,本宫届时yi定重赏江女史。方才说了会提前准你解禁出宫,这话也yi样作数。”欧阳慧茹慎重承诺道。
江映月这个时候怎么肯走留下多yi刻,她就多yi分机会,因此想也没想就摆手拒绝,“不不不,替太子妃分忧解难是奴婢的本分,能够救治皇上是奴婢的荣幸,奴婢只想留下,好生照顾皇上直至康复,以全奴婢yi片忠心,还望太子妃给奴婢yi个机会。”
她yi口yi个奴婢,态度好似很真挚,也十足的展现了她的忠心,欧阳慧茹却有些不耐起来,“好了,这些日后再说,父皇这会儿还病重,不是表忠心的时候,你先把药方说出来。”拉拉杂杂yi堆,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拖延时间
江映月卑微诚挚的表情哽了哽,悻悻然低下头,闷声叙述药方,“奴婢说了,请安总管记好。柴胡两钱半,黄芩两钱半,石膏四钱半,知母两钱,人参两钱,茵陈四钱,制半夏两钱,藿香两钱,苡仁米两钱半,滑石两钱半,甘草yi钱,无根草四钱。三碗水煎成yi碗,日服yi剂,连服四日。”
江映月的药方迥异于太医们的药方,使用的都是些寻常可见的普通药材。安顺记完,认真看了yi遍,神情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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