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映月的打算,怕是要另起炉灶,勾搭太子了。他当时不以为然,以为凭她既定臣妻的身份,太子必不会碰她,yi次不成,她回了宫总得动用人脉和暗桩再好生布局yi番,他届时就等着顺藤摸瓜,却不想,她单枪匹马,仅yi个照面太子就中了招。
如此简单就栽在女色上面,且还对自己心腹的未婚妻出手,太子昏聩无能的程度再次令完颜不破大开眼界,他霎时就被气笑了。yi想到他亲自替太子相看的小丫头,还替两人指婚,他就有种自戳双目的冲动。
“把他们弄出来”走到丫头身边坐下,不敢去看她此刻面上的表情,完颜不破闭眼,抬手,冷声下令。
安顺低应yi声,遣了两名身体强壮的嬷嬷进去处理。
“父皇您先喝口茶缓缓,待他们出来问明情况,该怎么处理自有定数的,您切莫生气,小心气坏身体。”起身倒了yi杯热茶递到父皇手边,欧阳慧茹巧笑倩兮的柔声劝解,仿佛里面正与宫女苟合的男人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丫头乖”完颜不破神色稍微舒缓下来,温声回应,而后定定看了她yi眼,接过茶杯后用力捏紧,终于忍不住狠声开口,“朕真是后悔当初替你们指婚。朕的丫头值得最好的,怎堪与这不肖子相配”若是嫁予朕,朕yi定如珠似宝的护着,哪忍心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欧阳慧茹眼瞳yi闪,睇见父皇面上浓重的悔意,真不知该作何回应,甜中带涩的难言滋味悄然浮上心头,不禁黯然忖道:大婚都过了,再来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义不过父皇能亲口坦诚,可见还是非常心疼我的,但愿他这种情绪能够持续到我要求和离的那yi刻。
卫王听见他直白的话也是yi惊,没料到父皇偏疼太子妃竟然已经到了超越太子的地步,继而又暗自欣喜。太子妃每每替太子在父皇面前尽孝,帮他巩固地位,太子就偏要选在这种时候打太子妃的脸,让父皇yi次次对他失望。上次围场救驾是,这次骊山侍疾亦是,太子做事还有脑子吗莫不是被邪崇上身了吧如此下去,不用他们兄弟几个出手,太子自己也能把自己玩完
外间的三人俱都想着各自的心事,无人开口,场面陷入了沉寂。
“儿臣奴婢见过父皇皇上,父皇皇上万安。”太子和江映月穿戴整齐,面色煞白的走出来,跪在完颜不破脚边行礼,打破了外间的沉默。
完颜不破回神,冷眼睨视着两人,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身上散发的煞气沉郁的吓人。
江映月只顾俯身在地上默默流泪,不喊冤,亦不争辩,更没有寻死觅活,整个人如朽木般死气沉沉,仿佛失去了yi切活下去的勇气,只静静等待死亡。
她的表演那样精湛,看的卫王和太子都面露怜惜之色。
太子本是yi时酒醉的鲁莽之举,但尝过江映月的滋味以后,他却欲罢不能了。这个女人yi举yi动,yi颦yi笑,连咒骂哭泣的样子都那么像他心中的爱人,特别是当他进入她的身体,她那隐含仇恨和蔑视的眼神,简直和刘文清yi模yi样,他当时竟然有种被电击打的错觉,身体忽然就升起yi股极致的快感,来的那么猛烈,令他感觉自己死在这个女人体内也心甘情愿。就在那yi刻,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yi种类似为爱的感情,他放不开手了,若能同时拥有她和文清相伴左右,他的人生才算圆满。太子回味的暗忖。
早知道江映月真面目的欧阳慧茹和完颜不破无动于衷,瞥见卫王和太子动容的神色,眼里不约而同滑过yi抹讽刺。
完颜不破不开腔,没人敢答话,场面陷入了凝滞,
江映月强压下心中的惶恐不安,并不开口求饶,只把身子趴的更低,泪水掉落在地板上,润湿了yi大片。她知道,她这万念俱灰的样子,只会让太子对她更加心疼,继而出面保护她。
她现在能够依靠的人只有太子了,而且她确信太子不舍得她死,只因她看见了他眼里滑过的那抹爱意,哈信誓旦旦只爱皇弟yi人的太子,仅yi个照面就爱上了她这真是对他们姐弟俩莫大的讽刺。
太子在完颜不破的盯视之下冒了yi头yi脸的冷汗,嘴巴开开合合,不知该说些什么,但见江映月卑微的趴伏着,那么消瘦,脆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他心里yi阵惊慌失措,瞬间坚定了要保护她的念头。
c怄到吐血
见完颜不破不说话,太子垂头略作思索后开口,“启禀父皇,是儿臣酒后失德,强迫了江姑娘,儿臣愿意负起责任。”
他语气坚定,瞥向江映月时眼里满是怜惜和爱意。
爱意欧阳慧茹冷眼旁观,为自己在太子眼里捕捉到的感情而诧异。
依照剧本的描述,太子爱的应该是江映月的弟弟刘文清吧怎么yi会儿功夫,剧情又颠覆了不过,也不算太大的颠覆,虽然喜欢上yi个男人,太子对女人依然硬的起来,可见太子是个双性恋,男女皆可。如此,他现在身边有了yi个女版的刘文清,移情也是顺其自然的事。姐弟共侍yi夫哈,对自诩天潢贵胄的江家姐弟而言真是个天大的讽刺
好既是如此,江映月,我更加应该成全你才是欧阳慧茹敛眉暗忖,越想越觉得眼前的这yi幕滑稽到了极点,竟是忍不住低笑起来。
完颜不破正要开口训斥太子,却不想听见丫头的低笑,欲出口的话立即打住,转脸向她看去,语带担忧的问,“丫头怎么了”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莫不是被太子气糊涂了
如此yi想,他瞥向太子时眼里带了几分杀气。
“父皇,我没事,只是方才想到yi些好笑的事,yi时没忍住。您继续。”欧阳慧茹连忙止住笑意,大方的解释道。她的语气那样轻松惬意,眼睛看也不看太子yi眼,可见压根没把太子放在心上,不但对他的丑事全不在意,竟然还有心思走神发笑。
完颜不破心里的担忧瞬间消失,继而心情大好。yi再证明了丫头对太子无意,他内里渴望占有她的心情就更加急迫。
坚定的认为这是嘲笑,太子抬眼向欧阳慧茹看去,眼里燃烧着两簇怒焰,恨不能将她焚化成灰烬。
“逆子你那是什么眼神”竟然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宝贝,完颜不破心中暴涌起yi股戾气,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掷到太子头上。
茶杯碎裂,太子当即头破血流,血水混着茶渍从额头滑落,没入衣襟,染红了他半边肩膀,形容极为狼狈。
卫王被父皇的暴戾吓了yi跳,坐在椅子上,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只欧阳慧茹yi人面不改色,冷眼旁观。
太子感受到父皇身上散发的慑人戾气,不敢呼痛,更不敢擦拭脸上污迹,立时收起眼中的怒火,换上恭顺的表情,俯磕头请罪。
不过怒视欧阳慧茹yi眼,太子亦要受到如此严苛的对待,且太子跪着,欧阳慧茹如何能够坐着这yi幕有些不合常理。难道欧阳慧茹竟比皇家嫡子,当朝储君还尊贵吗为什么
想到自己上次替欧阳慧茹检视伤口时误伤了她亦被完颜不破砸的头破血流的事,又将两人相处时的yi举yi动在脑海中仔细回忆分析,江映月眼睛yi眯,心中滑过yi个惊世骇俗的念头。
她强压下心中巨大的震颤,微微抬头,朝身前的两人看去,不着痕迹的观察起来。
完颜不破脸上的怒火依然没有熄灭,对太子的请罪视而不见,欧阳慧茹也不劝解,只又拿来yi个茶杯,倒上热腾腾的茶水,递到他手边,对他露出yi个恬淡的笑容以做抚慰。见到她的笑容,完颜不破脸上刚硬冷厉的线条立时柔和下来,眼中甚至荡出几丝笑意。两人之间有着难言的默契,相处的氛围也十分亲昵,竟似恋人yi般。
见此情景,江映月心中的猜想又明晰了几分,身子瞬间发冷,如坠冰窟。若真如她所想,她傍上太子还有什么用太子注定被废她想抠挠手底下的地砖,想站起来咆哮嘶吼,却只能按捺住这些疯狂的情绪,颓然无力的趴伏在地上,她再yi次体会到了理想幻灭的感觉。
“好了,别磕了。动了臣下之妻,你怎么负责跟朕说说。”被丫头的笑颜治愈,完颜不破脸色稍霁,睨视太子冷声问道。
太子想要江映月,他求之不得。江映月到了无能的太子身边才会彻底放松警惕,大肆动作,届时,他不但可以顺藤摸瓜清剿了这帮逆贼,还能以此为由废掉太子,真是yi举两得。只是,yi想到江映月进了毓庆宫,有可能危害到丫头的安全,他心下又有些犹豫起来。
太子见父皇略有松口,心中yi喜,连忙开口道,“启禀父皇,江姑娘与文清的婚事只是口头约定,既无婚书,又无明旨,世人亦不知情,这事很好解决。”说到这里,他语句顿了顿,脸上露出些许轻松的表情,“只要封了那几名宫女的口,今天的事无人会知晓,文清那里儿臣也会安抚好。事已至此,江姑娘清白已毁,儿臣愿意承担起责任,还请父皇把江姑娘赐予儿臣,儿臣给她yi个名分做补偿。”江姑娘如今只是yi个粗使宫女,父皇应该不会在意她的去留,太子忖道。
真是想得美封口怎么封杀了那三个宫女就能了事了想法真是蠢到了极点,这里还有yi个卫王太子难道忘了吗江映月上位的每yi步都是踏着别人的鲜血和尸体,她难道不会做噩梦吗这两人yi个愚蠢,yi个阴毒,凑成yi对简直是大金最佳狗男女欧阳慧茹冷冷暗忖,对眼前这两人顿觉万分厌恶。哼,想上位,没那么容易,现在不能弄垮你们,让你们胆战心惊,顺便添些麻烦却是完全可行的
抱着巨大的怨念,她缓缓开口,“太子这个处理办法不妥当,若是刘大人无法安抚,对太子产生了怨恨,继而想到玉石俱焚,这事必定会传扬开来。事情若被闹大,太子朝中声誉绝对会受到巨大的损害。要知道,如刘大人那样清风傲骨的文人雅士,眼里都是容不得沙子的。”
这番话让旁听的卫王眼睛yi亮,心中忖道:事情闹大恩,此法可以考虑。只要他操作得当的话,这件事必定是打击太子的yi大利器。
瞥见垂头沉思的卫王,欧阳慧茹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
太子对太子妃的话嗤之以鼻,以他和文清的感情,如何会安抚不了文清巴不得不娶妻才是。但细细yi想,太子又变了脸色。他和文清的私情只是秘密,太子妃是以局外人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父皇亦是,若他们觉得他的处理方法不妥,江姑娘就危险了。
太子的担心刚升起,欧阳慧茹便立刻接口道,“所以,儿媳以为,这件事还需慎重处理,从源头掐断隐患才是最妥当的办法,这也是为了太子的声誉着想。”
从源头掐断,在场众人俱都明白她话里的含义,那就是赐死江映月,把今天的事彻底抹除。宫里病死yi个宫女是常事,如此,刘文清也无甚话说。
弟妹好周密的心思,真是替太子考虑的面面俱到,若是本王有这样的贤妻,何愁地位不稳,入不了父皇的眼卫王刚策划好如何打击太子,就被欧阳慧茹三言两语把路给堵死了,心中不禁泄气,继而对太子各种羡慕嫉妒恨。
太子却不领情,瞪视欧阳慧茹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她,连受了打击,yi直像个死人yi样趴在地上的江映月都直起了身子,眼含惊骇的朝她看来。
面对欧阳慧茹,她所有的筹算都是yi场空,这难道是她摆脱不掉的命运她的报复注定不能实现吗这样想着,江映月捂住左胸口,眉头忽然皱紧,嘴唇微张,竟是从唇缝溢出yi抹艳红。
又yi次落到欧阳慧茹手里,不但理想幻灭,且连生死都由她掌控,江映月这回再也承受不住双重失败的打击,生生被怄到吐血。
见她吐血,太子心急如焚,连忙伸手揽她入怀,不停安慰。
丫头这张嘴竟然能把江映月给说到吐血,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完颜不破内里好笑的暗忖,却也从丫头的言行中知道,她不想饶过江映月,依然想置她于死地。
虽然少了江映月,探查起逆贼党羽来难度增加了,但是他对自己的暗卫有信心,不过是多耗些时间和精力而已。
这样想着,完颜不破轻松yi笑,温柔的看向欧阳慧茹,语带纵容的开口,“太子妃所言甚是。太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父皇,不要啊您不能这么残忍儿臣向您保证,这件事儿臣yi定会处理妥当,绝不会发生任何意外,父皇您就放过江姑娘吧,是儿臣对不起她,yi切都是儿臣的错”太子容色大惊,膝行到完颜不破脚边跪求。
完颜不破冷眼旁观,不为所动。
太子灵醒,又朝欧阳慧茹看去,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连声哀求,姿态是欧阳慧茹从没见过的卑微。
完颜璟,为了yi个女人,向来鼻孔朝天的你也有向我下跪的yi天,真是难得呀睨视着跪在自己脚边苦苦哀求的太子,欧阳慧茹心里十分畅快。
说了那么些狠话,她也不过是想看看这两人狼狈的姿态罢了。yi个跪求,yi个吐血,她心中满意,也可以适可而止了。不然,真把江映月弄死就不好玩了。原来的太子妃受过什么罪,是如何被构陷至生不如死的境地,如今的江映月也应该yiyi重蹈覆辙才行,毕竟,这突然改变的轨道是她自己选择的。
想罢,欧阳慧茹眼睛yi闭,脸上自然的显出yi丝不忍,再睁眼时,眸子已盈满了水汽,期期艾艾的朝完颜不破看去,迟疑的开口,“父皇,太子从没这样求过儿媳,儿媳实在承受不起。儿媳想了想,这件事两人都没有错,不过是酒后失控罢了。太子说能够处理妥当,那便是儿媳思虑过度了,父皇能否容儿媳收回前话”
卫王撇嘴,心中叹道:果然是女人,容易被感情迷惑心智,连聪明绝顶的太子妃也不例外。不过这样很好,只要这宫女不被父皇赐死,就是太子失德的明证,他还能利用此事打击太子。
完颜不破睇视她以假乱真的不忍表情,差点绷不住笑起来。好yi个狡猾的丫头方才的狠话都是故意施为,只为折磨这两人yi番,把江映月弄进毓庆宫才是她的最终目的与狼共舞,胆子真是天大罢了,丫头想做什么,他yi定会支持,从今天开始,多派yi队暗卫日夜保护她就是了
忖度完,完颜不破瞥yi眼表情楚楚可怜,正等着他回话的太子妃,抑制住嘴角的上扬,无奈的点头道:“既然太子妃求情,处死江映月的事就算了。太子,记住你方才的保证,若让朕听见任何不好的传言,这个女人的命朕随时可以要去。”言外之意便是他不管了。
太子闻言大喜,连忙磕头谢恩,江映月也跟着磕头,面上却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反倒有些神情恍惚。她已经被欧阳慧茹折磨到麻木了,而且,看清了欧阳慧茹和完颜不破的关系,她心中明了:选中太子,她走了yi步死棋,前路依然是yi片黑暗。
父皇到最后竟然对太子撒手不管,卫王眼里也露出几分喜色。父皇不插手,冷眼旁观的态度,是在变相的纵容他动手脚,这件事被传为丑闻简直是yi定的,太子的声誉亦会大大受损,这是变相的惩罚。可怜太子还磕头谢恩,蠢到了极点
c启程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天也不登不进后台所以没改成,不好意思了今天也贴不进文,yi贴就给清空
事情解决了,完颜不破不想再看见无能到极点的太子,怕自己会忍不住yi脚踹死他,立时便起身,甩袖离开。
欧阳慧茹见父皇走了,也连忙跟上。
两人yi前yi后,前面的停下脚步,回头来看,后面的伸出yi只手挽留,不约而同的开口,“丫头,送朕。父皇,我送你。”
两人同时话落,俱都怔楞了yi瞬,然后相视而笑,气氛亲昵融洽到了极点,使得落后几步的卫王频频向他们投去惊诧的目光,心中不由暗忖:看来,太子妃和父皇的感情,比我想象的更深。太子又yi次重重打了太子妃脸面,父皇心中yi定盛怒,因而才半点没有插手,见我在场也没有告诫我慎言,可见是纵容我动作的,如此,我就可以大胆施为了。
行事荒唐只是卫王的保护色,私底下,他是个极为精明的人,只略略yi想,便完全猜度到了自家父皇的心思,为太子的愚蠢哀悼了两秒,心情愉悦的走了。
太子见人都走了,连忙拉着江映月起身,温柔的安慰道,“映月,不要担心,这件事孤yi定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名誉受损,你只管安心跟着孤,孤日后定然好生待你。”
江映月转头向他看去,乖巧的点头,心里却轻蔑的暗忖:完颜璟,是我有眼无珠,高看你了。还以为完颜不破真心立你为太子,今天的事定会顺着你,替你善后,却没想到你不过是个弃子罢了没有权势,没有圣宠,仅靠yi个太子的虚位,这件事你怎么处理封了几个宫女的口,你能封住卫王的口吗j污臣子的未婚妻,这样的丑闻yi定会被卫王善加利用。完颜璟,你还没看清吗这件事完颜不破不愿意插手,你yi个人是解决不了的,你就等着被御史弹劾吧
想到自己竟然与这种蠢货绑在了yi起,日后不知要受多少牵连,江映月胸中憋气,表情有yi瞬间的狰狞。她不着痕迹的挣开太子的搀扶,快步走到门边,默默看着欧阳慧茹和完颜不破离去的背影。
两人并肩走在雪地里,完颜不破亲自替欧阳慧茹撑伞,替她遮住飘飞的大雪,脚步放的极为缓慢,并仔细挑选平顺的道路行走,生怕她摔跤。欧阳慧茹笑意盈盈,不时张嘴倾诉着什么,惹得向来神色冷厉的完颜不破频频失笑。
yi片雪花沾上欧阳慧茹的鬓角,完颜不破伸手,温柔的替她拂去,看向她的目光极为深沉,仿佛倾注了yi生的爱意。欧阳慧茹回望过去,漆黑的眼瞳闪闪发亮,满是道不尽的欢喜。
仅仅这yi个对视,江映月更加确定了她方才的猜想:他们互相深爱毋庸置疑
江映月手指扣紧门框,睁大到极致的双眼布满血丝,表情极为扭曲。
“映月,别气了,她得意不了多久。待孤登基,定叫欧阳慧茹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届时,孤废了她,让你做皇后。”太子以为江映月是嫉恨欧阳慧茹,霎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对她更加怜惜,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江映月听见这话,脸上表情更加扭曲,差点被太子的大言不惭逗的仰天大笑。
登基太子,你是在做梦吗你还没看出来你父皇爱上了你的太子妃吗以你父皇霸道的性格,绝不会只满足于默默守护心爱的人。他要得到欧阳慧茹,第yi件要做的事便是废了你,因为,他绝不会让yi个对他心存怨恨的皇子登基。我怎么就没早看清这yi点呢竟然费尽心思,甚至牺牲了身体,就为了和yi个蠢货,和yi个注定了要被废掉的太子绑在yi起。怪不得怪不得欧阳慧茹这么大度的放过她,成全她,怪不得她看向她的眼神满含讥笑和嘲讽。
想罢,江映月甩掉太子,大步冲入雪地,边疾速奔跑边频频大笑,像得了失心疯yi样。她这次牺牲巨大却依然换来yi场空,原本以为的康庄大道瞬间变成死路yi条,莫怪她受不住刺激,迷失了心智。
太子见状大为着急,连忙举步跟上。
江映月跑回房间,把门死死锁住,无力的软倒在榻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痛苦。她发现了完颜不破和欧阳慧茹的丑事,这又如何呢她不但不能将之宣扬出去,还得替两人保守秘密。只因,大金的皇族不会在乎这点伦常,完颜不破更不会被世俗所束缚。她若戳破两人的私情,只会使完颜不破更加肆无忌惮,更快的把欧阳慧茹占为己有,yi旦他开始动作,迎接她和太子的只有覆灭。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江映月内心疯狂的嘶吼着,听见门外太子焦急的呼唤声,她抓起桌上的茶具狠狠掷到门上,厉声嘶吼,“滚”
太子没想到他心目中的柔弱佳人会有这么暴虐的yi面,惊讶的停住了呼唤。
世界终于安静了,江映月双眼yi闭,昏厥过去。
翌日,众人打点好行装,陆续来到宫门前集合,等候了许久才看见太子头缠纱布,扶着yi名容色苍白的女子姗姗来迟。
顺王表情诧异了yi下,郕王和卫王却是早有通气,俱都知道内情,眼里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看见江映月脸色苍白,眼瞳浑浊,精神极度萎靡,yi副行将就木的模样,欧阳慧茹有些诧异。她yi直以为江映月是精钢不坏之身,除非yi刀劈死她,否则,受了任何打击她都能迅速恢复过来,如此颓败的样子,她还是第yi次见。
觉得此景非常稀奇,她不由多看了江映月几眼。太子察觉到她的目光,狠狠朝她瞪去,眼里满是暴戾,脸色非常难看。
经过昨天的事,两人的关系算是彻底破裂了,太子和欧阳慧茹yi样,连表面的平和也不愿意维持。只要yi想到他曾经跪在这个女人面前哀求,他就恨不能让她永远消失。
他恶劣的态度那么明显,看向太子妃时眼中甚至闪现出杀气,引来众人侧目。
郕王和卫王对视yi眼,内里嗤笑太子蠢到无可救药,继而又郁愤难平,暗道:这样的人怎配当太子
“逆子,你在看什么信不信朕将你的眼珠子抠下来”完颜不破上前几步,挡在欧阳慧茹面前,语气平淡,甚至带着几分笑意,说出的话却叫众人胆寒。
欧阳慧茹起初被太子看的有些心悸,这会儿如吃了定心丸,神态悠哉悠哉的了,伸出手紧紧拉住父皇的yi片衣角,低垂的眼眸里yi片甜蜜。
察觉到丫头扯住自己衣角,完颜不破以为她被吓坏了,在向自己寻求安慰,心中凝结起数九寒霜,冰冷的忖道:想要杀了朕的宝贝,太子,你很好朕本想废了你之后给你留条后路算作补偿,如今看来,却是不用了。
他神色莫测的睨视着太子,身上同样杀气四溢。他手里斩杀人命无数,杀气浓郁到有如实质,甚至还带着股迫人的血腥气,哪里是太子那点气场可以相比的太子和江映月当即被压迫的腿脚发软,立时跪下来请罪,也使得郕王和卫王心中惊骇,但细细yi想之后却又齐齐面露喜色。
父皇为了太子妃,毫不犹豫便说要废了太子的双眼,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太子妃在他心中的分量远远超过太子,更意味着太子根本不得他的宠爱,在他心中yi点地位也没有。他的太子之位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他们老早就疑惑,父皇向来崇尚胜者为王,以他的脾性,怎么可能会选中昏聩无能的完颜璟做太子如今看来,这yi切都是父皇布的局,只为引他们兄弟互相争斗,各展拳脚。
心里想明白了,郕王和卫王瞥向太子的眼神满含肆无忌惮的恶意,齐齐忖道:既是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太子,您日后可要当心了。
场中只有顺王yi人表情平淡,他瞎了左眼,剩下的右眼却更加明亮,早看透了世情,更厌倦了尔虞我诈。兄弟们要争,他只冷眼旁观既可,反正牵连不到他这个半瞎身上。
任太子频频磕头请罪,完颜不破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并不开口宽恕,待他磕了数下,额头包扎伤口的纱布沁出鲜血,才冷冷说道,“够了,滚上你的马车”
太子拉起江映月,狼狈的爬上马车,颇有点屁滚尿流的意味儿。
“父皇,我不要和太子yi起,我怕他会忍不住杀了我。您再给我找yi辆马车吧”撕破了脸,欧阳慧茹在外人面前也没什么好装的了,扯扯完颜不破的衣袖,撅着嘴哀求。
太子妃的话也太直白了点,引得郕王和卫王失笑,连面容冷峻的顺王都勾起了嘴角。这么率直可爱的佳人太子却看不上,他的眼睛果然可以废了。三人非常有默契的暗忖。
太子自小仗着嫡子和储君的身份张扬跋扈,横行霸道,长大以后更是目中无人,是以,兄弟三人虽然各怀打算,但是对待太子的态度都是yi样的厌恶,对同样厌恶太子的太子妃自然有种深深的认同感。
完颜不破见丫头嘴唇微撅,粉嘟嘟,水润润,十分可爱,差点忍不住俯身用口含住。稍yi低头,他立即清醒过来,表情有些僵硬。
勉力抑制住心中的躁动,他伸手,摸摸丫头的发顶,温柔的开口,“没有多余的马车了,上朕的御撵,陪朕下几盘棋。”
“遵命”能yi路陪伴父皇,欧阳慧茹哪里还有抱怨,立刻俏皮的高声应诺,引来完颜不破朗笑yi声。
“出发”他挥手,声音已是满含愉悦。
众人各就各位,浩浩荡荡向上京开拨。
郕王和卫王跟在御撵后面护驾,两人策马并行,距离挨的极近,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昨晚的事皇兄感想如何”卫王首先开口,语焉不详的问。
“感想只yi个字蠢”郕王瞥向卫王,眯眼yi笑,回答的干脆利落。
卫王仰头,无声大笑,凑近郕王,压低了嗓音道,“皇兄,储君竟是这么个蠢货,弟弟实在是忍无可忍。弟弟yi直以为,只有皇兄这样的人中龙凤才配坐那个位置。”实力不够,卫王干脆直接投诚了。
“皇弟谬赞。”郕王嘴里谦虚,眼中却满是傲然。
卫王摆手,语气诚恳,“哪里,弟弟说的是肺腑之言。”话落,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太子这次的蠢事,皇兄不想借题发挥yi下吗若操作得当,虽然暂时动摇不了他的储君之位,但是影响却很深远,至少,欧阳靖宇会对太子寒心。”
丞相是太子最大的助力,因着上次围场的事,他最近本来就在疏远太子,太子再次重蹈覆辙,重伤太子妃颜面,护犊子的丞相恐是宁愿太子妃和离也不会再支持太子。卫王暗忖。
不得不说,卫王此人最大的优点便是生了yi副玲珑心肝,分析世事非常精准。
“多谢皇弟提醒,为兄省得。”郕王点头,眼睛yi眯,心中开始筹算。
郕王不是个省油的灯,心中定然有谱,卫王见他兀自思量,便知机的打住话头,策马拉开两人距离,专心赶路。
c启程回宫
马车里,太子不知道他的储君之位正岌岌可危,也不知道他的兄弟们正对他虎视眈眈,摩拳擦掌。他此刻正担心的凝视着坐在他正对面,自上车起就双眼紧闭,yi言不发的佳人。
“映月,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怪孤是孤酒后失德,唐突了你,孤心中也很愧疚,你要什么只管说,孤都替你弄来。”太子柔声道歉,姿态放得非常低微。他就是拿江映月没有办法,就像他拿刘文清没有办法yi样。
“我要太子妃之位,你能给吗”江映月突然睁眼,冷声问道。
她对太子非常无礼,半点没有顾忌,只因为她知道,太子就喜欢她这种高傲不可yi世的调调。江映月不知该如何形容太子,他骨子里丝毫没有身为皇室的骄傲。若江映月身在现代,她其实可以找到yi个非常贴切的词来形容太子,那就是抖。
哼果然是大金蛮夷,夺了江山又怎样其卑贱的本质已经刻进了骨血,更改不了江映月轻蔑的暗忖。
太子妃之位太子迟疑,半晌没有回答。他的头脑还保有yi丝清明,深知不到登基,他都动不得欧阳慧茹,他非常需要丞相的支持。
见他不说话了,江映月勾唇,冷笑yi声,继续闭上双眼假寐。
江映月本打算把欧阳慧茹和完颜不破的私情告知太子,与太子联手想办法脱困,但思及他那外强中干,冲动易怒的性格,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告诉太子,太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蠢事,最后还得累她跟着遭殃,算了吧
江映月皱眉,顿觉人生无望,心灰意赖。
与太子马车拉开yi段距离的奢华御撵上,欧阳慧茹也正和完颜不破边下棋边聊天。
又吃掉欧阳慧茹yi大片棋子,完颜不破眯眼,徐徐开口,“丫头有些心不在焉啊,怎么了被太子吓坏了吗”问到最后yi句,他话语里带出些瘆人的冰渣子。
欧阳慧茹微笑,淡然的摆手道,“没有。他对我的态度向来如此,若要吓坏,我早就吓坏了。是我棋艺不精,实在不是父皇的对手。”
向来如此非常好完颜不破用力收紧捏着棋子的手,低垂的眼眸里杀气腾腾。
安顺瞥yi眼帝王青筋毕露的拳头,不自在的缩了缩肩膀,内里念着沙门经,提前为太子超渡上了。
“父皇,心不在焉的是你才对,早该轮到你落子了。”不知道自己随意的yi句话在完颜不破心里掀起了滔天的杀气,她轻扯父皇的衣角,娇憨的提醒。
“恩,棋子坏了,朕换yi颗。”完颜不破回神,温柔的睇视她yi眼,扔掉紧捏在手心的yi颗棋子,换了yi颗新的置于棋盘中。
欧阳慧茹瞥yi眼被扔在案几上,顷刻间碎成粉末的白玉棋子,心中感慨:羊脂白玉这么精贵,拿来做棋子真是浪费了整天被人摁来摁去,扔来扔去,不碎才怪。
安顺神色淡定的过来,把碎末拂到掌心,掀开车帘扔了出去,看着点点碎末在寒风中飘散,落到御撵后跟随的太子车顶上,仿似给太子的车顶罩了层寒霜,他眯眼,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下完yi盘,欧阳慧茹仔细的清点着自己的战绩,神情非常沮丧。
“莫要气馁,父皇日后好好教导你,凭你的聪慧,有yi天yi定能赢过父皇。”捏捏丫头嫩滑的脸颊,完颜不破笑着安抚。
听了他的安抚,欧阳慧茹心情没有恢复,反而更加沮丧了。
“想赢过父皇得等到哪yi天呀若是到时我已经不是太子妃了,父皇还会教导我,对我这么好吗”欧阳慧茹眨眨眼,状似不经意的问。
完颜不破收拾棋子的手顿了yi下,漆黑幽深的眼眸里滑过yi抹暗芒,忖道:不是太子妃了这话何解难道丫头也想与太子和离
他抿唇,克制住内心的激动,缓缓,yi字yi句答道:“不管身份如何,你都是朕的丫头,朕待你的态度永远不变。”
沮丧瞬间消失,欧阳慧茹的眼瞳闪闪发亮,脸上绽放出yi抹璀璨的笑容,语带惊喜的说道,“恩,父皇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可不要忘了父皇,咱再来yi盘”话落,她快速捡起棋盘上散落的棋子,又恢复了往日神采奕奕的模样。
“好。你这次可得努力,莫再输的那么难看。”完颜不破莞尔,戏谑道。
回应他的是丫头挥舞的小拳头和高高撅起的粉唇,逗得他仰头yi阵大笑,笑声传出御撵,引得随驾人员频频侧目。
车队在禁卫军的严密防护之下不急不缓的行进着,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抵达皇宫,在宫门口平平稳稳的停下。
太后领着众位勋贵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见到皇帝车架,太后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到了这yi刻,她的心才算是真正落定了。她身后站立的各位亲王们也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暗忖:皇上回来了,上京太平了,他们被软禁在宫中的正妻嫡子也可以回家了。
欧阳靖宇站在太后身侧,注意的却不是御撵,而是太子的车架。女儿yi去将近两月,生死未卜。他心急如焚,夜夜担心的难以入睡却只能强自忍耐,如今女儿近在眼前,他恨不能穿透马车,立时看看女儿好不好。
隐在人群中的刘文清,焦急的心理比太后和欧阳靖宇更甚。yi知晓完颜不破患上伤寒的消息,他脑海里第yi个念头就是皇姐的机会来了。他相信,凭皇姐的手腕,yi定会善加利用完颜不破病重脆弱的心理去打动他,继而献出药方救治他。待皇姐回归,将有无数的荣耀在等待着她,说不定,他们的婚约也能够解决掉。
他眼睛定定的在人群中搜寻江映月的身影,没有看见,便把目光紧盯在御撵上,心里的期待升到最高。
安顺先行下车,躬身,替车内的人掀开车帘,不久,完颜不破高壮的身影出现,大步跨下马车,站定后,他回身,朝车门伸出右手,做了yi个牵引的动作。yi只白嫩纤长的玉手轻轻搭在他手上,片刻后,yi名穿着华丽的女子从车内出来,引来众人齐齐瞩目。
同乘御撵,皇帝亲自搀扶,谁那么幸运,有这等殊荣由于那女子弯腰垂头,正缓缓步下御撵,看不清容貌,众人只能兀自猜测。
刘文清双拳紧握,勉力抑制住脸上的激动。是皇姐吗yi定是的他坚定的暗忖。
待那女子抬头,露出yi张堪比芙蓉的艳丽脸庞,刘文清脑子空白,身子摇晃了yi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欧阳慧茹那皇姐去哪里了他神色焦虑起来,疯狂的在人群中搜索,直至看见从太子车上下来的皇姐,他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直感觉脑门钝痛,天旋地转。
众人见与皇上同乘御撵的原来是此次侍疾的大功臣太子妃,立时收起了脸上八卦的神色,做出yi副低眉顺眼的恭敬样儿。
欧阳靖宇见到神采奕奕,显是过得很滋润的女儿,眉头yi展,露出了两月里第yi个笑容,待见到头上包着纱布的太子温柔小意的扶着yi个女人下车,紧随女儿其后,他脸色立时阴沉下来,看向太子的目光比刀子还利。
欧阳慧茹迎上丞相老爹的目光,嘴角yi勾,微不可见的摇头,安抚他的情绪。
丞相颔首,收起眼里的寒光,敛眉肃穆的领着群臣叩见皇上。
将这父女两的互动看在眼里,郕王和卫王对视,转脸看向太子时,眼里饱含同情和讥讽。蠢货,文武百官面前也敢这么嚣张,回头再给你添把火,你就等着欧阳老狐狸来收拾你吧,咱只管坐下看戏就成。
“哀家就知道皇儿自有天佑,定能安然度过这yi劫”众人叩拜,只太后yi人站着,笑盈盈的上前两步,扶住完颜不破的胳膊骄傲的道。
“哪里是天佑全赖太子妃尽心照顾,朕才有今日。”完颜不破指向身侧站立的欧阳慧茹,朗声说道。
他的话引得太后眉开眼笑,拉过欧阳慧茹好yi阵搂抱安抚,也让前来迎驾的众人暗自心惊:皇上当场如此褒奖,太子妃这次骊山侍疾,功劳真是天大但见随后跟上,揽着另yi名宫装女子,态度过分亲昵的太子,众人默了,纷纷垂头,掩住脸上露出的鄙薄之色。
江映月迎上众人精彩纷呈的目光,特别是皇弟不敢置信的视线,急急垂头躲避,恨不能挖开地缝钻进去。
她退后yi步,想隐入宫女们的队伍,但无奈完颜璟仿佛在怄气或炫耀yi样,死死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拘在身边不让她挪步。
江映月狠狠瞪视完颜璟yi眼,心中气苦,待察觉到太后和欧阳靖宇看过来的如刀视线,她身子yi僵,脊背立刻挺的笔直,下颚自然的上扬四十五度,眼睑微合,露出睥睨之态,行走的速度不急不缓,每yi步仿佛经过丈量yi般,不多yi寸,亦不少yi寸,气质高贵,自然天成。
江映月果然还是那个江映月,哪怕再落魄,也决不会在仇人面前示弱。
她乍然表露的特殊气质引得太后c完颜不破和欧阳靖宇俱都眉头yi皱,心中齐齐忖道:这等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比之皇室公主亦不差不经过从小苦练是培养不出的,此女身份非常可疑
作者有话要说:抽了,除了贴文版面,我啥都看不到而且,似乎贴不进文,贴了就给qing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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