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个喇叭花可不可以吹”
“可以吹.”
“会不会响”
“会,今晚在你梦里响.”
“你骗人.你是小狗.”她笑着,就如那牵牛花开.
而阳台上,父亲爱怜地笑着,疼惜地抚弄着阿罗的软发.
从春天到秋天,这里番开着黄灿灿的金丝桃,亭亭玉立的紫锦葵,妩媚的虞美人,雍容的秋菊还有许在道旁,清风徐来,一树酡颜,令人欲醉.
“晓来谁染霜林醉,点点是离人泪”端嘴里低吟着,美丽的眼角竟有泪花闪动.
择心中一动,回头望着她,端正痴痴地看着自己.
“女儿,怎么了小小年纪竟有这么在身后,有力的手强劲地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她一阵激动.
“我想你,好想你,你回来真好.”
阿罗转身凝视他,阳光健康是他的本色,只是厚重的唇边了起来,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把沉埋在内心深处深深的思念喃喃的诉说,她不知道自己说清楚了没有,说了几遍,也不知父亲是否理解了她的那份刻骨铭心的相思.情感的渲泻原本就藏在一堆杂草中,少女特有的娇弱和羞涩使得她无法理清这些杂草.
但是自始自终,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任她东拉西扯,辞不达意的倾诉着.他一直在听,严肃地,默默地在听.在这个惊慌失态的女孩子面前,他显示出一种镇定的力量,一种岩石与山一般的可靠与慈父般的安祥.
后来,她说完了,像地狱里的小鬼一样,听候裁决.
他依然不出声,似乎还在听,等待下文.时间像静止的大海,瞬间变成了永恆.她突然害怕起来,害怕这沉默,害怕自己会在沉默中被钉入永恒.
她期待着他说点什么,哪怕是狂风骤雨的叱喝,哪怕把自己赶走也好.
这时,择的嘴唇动了一下:“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端,你可是我的女儿”
端的眼皮一眨,迷茫无助的望着他,两行清泪滚下她雪白的面颊.再后来,她抽泣起来,先是小声的、压抑的,最后终于嚎啕痛哭.
“傻女儿,你什么时候有这种荒唐的想法从现在起,忘掉它,它只是你的一个幻觉,是一场噩梦明白吗”择有些茫然,此刻的女儿风姿绰约,又岂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原本如枝头鲜果一样饱满多汁的年华,不该憔悴如一片旱降的秋叶
“不这不一样爸”
他颤栗地拥住了颤栗的女儿,谁也不再说话,似乎语言已经迷失,他们沉入了一股难以言说的苍凉之中.
黑暗中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命运之手在牵引着他们,时钟在滴滴答答的响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端开始哆嗦,她模糊的泪眼面对着茫茫夜色,她听见了红木桌子在自己的身下发出了“格格”的响声.
响声越来越强烈,好像天地在摇晃,这是一种偶然还是一种必然她不再沉埋于狂想的深渊,她喜欢这种成熟的声音,好像来自远方,一种磁性般的力量令她想到了故乡实实在在的土壤.于是一种血脉相融的维系之感受,一种回归大地的欲望,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激动地咬住了那微隆的肩胛.
灯光柔和地流泻,折射在腾挪起伏的胴体上,闪出淫靡的华丽,抬眼可望的墙壁上,挂着两幅黑色的镜框.
爸,爸爸,雨为大地而降.我的泪为你,为了你就要流干
择硕壮的身躯里好像蕴蓄着永远使不完的精力,他疯狂地嚎叫着,抽送着,倾吐着内心的种种哀痛和愤闷.
在父亲源源不绝的运动中,端闭上了眼睛,在这条悠永的隧道里,她完完全全地融入了父亲的世界,拥抱父亲那无所畏惧的灵魂,和一颗年轻的,骚动不安的心.
雨已稍停,只有秋风在长街上回旋低号,她气喘吁吁,浑身瘫软.
“疼么”
“有一点.”
“原谅爸.”
“不,我很高兴,爸爸.”
择抚摸那光滑如丝缎般的肌肤,一缕轻纱罗盖在她的胴体上,若隐若现,半掩半裸,别样的诱人.
端伏在他的怀里,父亲雄浑的身躯浸浴在幽蓝的夜光中,静谧的大气里飘浮着两人激情后深深的浓冽,忧郁得绝望.
“孩子,咱们回家吧.”
“好呀,我早就想回到故乡了,去看看你常常跟我说的红红的枫叶,还有庭院间盛开的玉兰花,美如凝脂般洁白晶莹.”
“可它再美也美不过我的女儿呀”择充满老茧的手探入了那深深的牝内,潮湿如月光下的露水.
“爸,你好坏”
玉兰花开了又谢,紧裹的花蕾在翕翕中悄然绽放,一阵阵的清幽,花儿吐尽芬芳,白玉兰的瓣儿上现出斑斑紫红,一片片落下
全文完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