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倏地撤开万俟渊,四处瞎撞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最终两眼终于对上了焦点,落在云芷的身上,腥风血雨瞬间在瞳孔中聚集,恨不得立刻上前将她活活撕裂泄愤!
“就是你!千代云芷,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你夺走我的渊!害我没有了念想愿头!你还害我毁容?!这样渊就不会喜欢我,他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对不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说着就像是疯子一样向云芷扑过去,势必要将她给整个摧毁吞腹般壮烈。
轻巧的躲过她的攻击,反身便在后面点住了|岤道,嘭的一声,上一刻还如魔似疯的洛冰雪就像是木偶一样整个倒了下去,狼狈的可怜。
众人皆是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嫉妒心生的女人是如此的可怕,若是不是她没有足够的能力,恐怕要比丘丽黛姬更加疯狂不可解。
“小二!人呢,快准备两间上房!”这边刚安定下来不久,门口便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以在场都是在皇宫中待过的这些人,立即便敏感发信这是太监的独特声音。不由齐齐转身看向门口正走进的几人,在前面带头的是一个油头滑面的中老年便装男人,虽然穿着像是一个普通管家的模样,却还是能够一眼认出,那粉面妖娆便是太监无疑了,几人将目光专注于他身后走进来的人,好奇将会要碰到哪位熟人。
一身紫衣锦袍勾勒,玉面金冠。英气的面容,高贵的气度是令女子都不由倾心的完美形象。身后步步亦趋跟着的女子轻纱覆面,却不难看出那窈窕身段,贵族举止,都是无可挑剔的,想必那面纱之下也是一张芙蓉面孔,魅倾众生。
这边一众人不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还真是熟人啊!云芷暗暗哀嚎,怎么今天光遇上仇家了!
“王兄!你怎么来了啊?!”在赫连晔目光落在众人身上的前一刻,赫连玉儿惊异叫道,王兄刚登基不久怎么能放下国事出来闲逛呢!那站在他身后的应该是王嫂吧,看来传言有虚啊,谁说王兄冷落王嫂,这不是连出门都待在身边吗?
赫连晔在看到这一众人时也微微愣了愣,没想到在半路上就碰到了他们,不过也好,将账都算清楚了也好早日回赫连去。
心中纵是千般猜忌,万般愤恨,却还是顾着礼仪上前打招呼:“寡人正要去万俟靖王府上拜见,没想到在这里就遇上了靖王,真是有缘,想必上天也注定要寡人与靖王碰面商讨呢!”
“呵呵,确实是缘分不浅,那日本王匆匆告辞还未来得及恭贺赫连王登基大婚之双喜,现下就乘这缘分既到,由本王在这小馆中请客,虽不够周到,也算是尽了本王一番心意,还望赫连王莫要嫌弃。”万俟渊上前不软不硬的回话,直接将话题自动转到了登基大婚那时。
听到大婚二字,赫连晔心中暗火又腾腾升起,将他一国太子当傻子耍了一回,还扔下一个看着就闹心的女人在他身边,时时提醒他被耍的这一遭,真是欺人太甚!
“那寡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面色已经沉了下来,冷冷说了话之后,便选了位子先坐下,完全不理会身边的女子,两眼却在对面的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搜罗中,目光终于在一袭白色身影上顿住,千代云芷,就是她了!看着她又穿回了在盘涅河底的男装打扮,完全没有半点在赫连装柔扮雅的模样。
冷哼一声,道:“靖王妃,熟人见面,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寡人大婚你可是大媒人呢!”
果然是来找她算旧账的,云芷无语的撇撇嘴,都送给他了一个大美人当老婆他还想怎样!
“本妃与赫连王好像还没那么熟吧,顶多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已,而且还是冷剑相向,有必要来那些虚礼吗!至于其他,本妃听不懂,见谅!”云芷准备装傻充愣,也完全不给他好脸色看。
见王兄一来就要把场面弄僵,赫连玉儿连忙出声圆场,“王兄你怎么不让王嫂坐下来啊,赶了这么长的路幸苦了吧,等吃完饭我们就去早点歇息吧!”
“你住口!心都玩野了,哪里还有公主的样子,到时跟寡人一同回宫,好好将礼仪重学一遍!”赫连晔当头就给赫连玉儿打压了回去。
既是提到了他的王后,这才转过头来冷冷道:“坐下来吧,将面纱摘下。”
叶月翎愣了愣,却还是乖乖摘下了面纱的一角,她不知赫连晔为何要带她出宫,也不知为何此刻要让她再一众不认识的人面前露面,而她对他却只有一味的服从,从开口应下做赫连王后他的娘子开始,她就注定要面对这些,到现在她也不确定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对或不对。
“靖王妃可得好好看看这张脸,王妃还真是费了功夫啊,现在寡人将人完好无损的交回来,希望靖王和靖王妃也给本王一个交代!”赫连晔语气生硬,明显是将话摊开了说,不想再与云芷装愣充傻。
而身边一直默默轻垂着头的叶月翎在听到赫连晔的话后,猛的抖了抖身子,抬头震惊的看向赫连晔的侧脸,像是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两眼中的无助伤心看着就让人怜惜。
第三章 赫连晔的憋屈
而身边一直默默轻垂着头的叶月翎在听到赫连晔的话后,猛的抖了抖身子,抬头震惊的看向赫连晔的侧脸,像是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两眼中的无助伤心看着就让人怜惜。。
“本妃容貌粗陋,比不上令王后高贵美丽,而眉眼处有几分相似那也是上天注定,并不是本妃能够决定的,王上还需要什么交代吗?”看着对方已然接近动怒的边缘,云芷不但不与他摊牌,还一个劲的装无知,势必要将赫连晔给逼得吐血才高兴。
赫连晔的额头上已跃出根根青筋,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诡言伪装的令理直气壮的人都抓狂!
再也抑制不住憋闷的怒火,赫连晔猛的站起身来恶狠狠道:“千代云芷,你休要再狡辩装傻,你潜入赫连戏耍寡人,再迷晕寡人迷迷糊糊娶亲大婚,你却逃之大吉,这不都是你做的好事?!”
万俟渊也适时的站起来挡在云芷的面前,不退分毫,“既然本王王妃不知情,儿赫连王也是口说无凭,那一切就都毫无商谈余地。赫连王后本就是身家清白的官家之后,想必你也清楚,赫连王莫要一时意气用事!”
这意思根本是没有刻意否认他们在赫连做的一切,而现实之下,赫连晔也只能认栽倒霉。一没有证据将云芷的作为道清,也不能将她怎样,二是他已成婚,赫连王后怎样处理定不关他万俟渊的事,叶月翎是赫连退隐三朝元老的孙女,名门之后,赫连晔就算再讨厌,也不敢随意将她遣回去。所以这栽他是认定了!
赫连晔被逼得一时没了气,闷闷的坐了下去,他虽是气愤,但万俟渊说的意思他都清楚,左右他们算计自己都是将一切都计划好了的,只是让他白白受这些憋屈,实在难忍!
“寡人也不欲与你们计较什么,各自心里清楚就行,只是,寡人恶气难咽,靖王难道不该平定平定寡人胸中闷气吗?!”早料想到不能轻易在这两个家伙面前将事情解决,能得到一些回应报酬已经算是有一个交代了。
“哈哈,本王就知道赫连王明白事理,赫连王自去万俟向皇兄讨要本王许下的诺言,并再附上万两黄金,千匹锦绸以作谢礼。”万俟渊也是大方,随口便许下这许多金银,也消了点赫连晔的怒气。
云芷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开口说起了风凉话,刻意让所有人都能听见,“说了半天最后还不是为了钱,赫连带头的人也真是寒酸,长老逼人为赫连王后,赫连新王又四处装穷坑钱,真是无语!”
“你!”赫连晔暴跳,他都退了这么一大步了,这个女人还想干嘛!
“上菜了上菜了,王兄快坐下来用膳吧,别枉费了靖王的一番心意。”赫连玉儿连忙上前从小二手上接过菜碟,安抚现状,暗叹王兄的内敛淡定好像减弱了不少。
赫连晔不满的看了一眼他的好妹妹,就这么几日的时间,心就光向着外人了!他这个王兄在她心里的分量都快要比不上万俟渊了吧,也不知道玉儿倔强骄傲的脾气到哪去了,果然是在外面跟着这个女人都学坏了!
饭桌上虽是各种暗结纠纷,却也默不作声,顺顺利利的将一顿饭给吃完了。赫连晔吃完饭就径自上楼去房间休息,过程中连眼角也没有给他的王后一眼,那样静默的都要被人遗忘的女子,只有全身的忧伤寡淡的气息能让人稍稍感觉到她的存在。
云芷看着那张芙蓉脸上与自己的点点相似,心中一时间有些愧疚同情,是因为自己的一时耍闹逃避,才让这样本可以身在皇宫纷争之外的女子受到赫连晔的百般嫌弃厌恶的吧!
“那个赫连王后,你叫叶……”云芷开口想说什么,却忘记了渊曾跟她提过的名字。
“我叫叶月翎。”对方不卑不亢的回答,声音也是柔弱清韵,听着也能让人舒心不已。
“哦,月翎,我只是想说,你若是想要逃离赫连晔身边,我可以帮助你的,说到底其实也是我的错。”云芷真诚的建议,她不忍心让一个毫不相干的好女子替她承担所犯下的事。
听到云芷一本正经的向她建议,叶月翎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云芷,这个女子为何有这样的口气,直呼王上的名讳不说,还次次顶撞,让王上吃瘪,真是个果敢的女子。注意到自己与她的确在眉眼中很是相似,尤其是脸型和双目,若是对方稍加装扮,确是难分你我,只是她全身的干练气质是怎么也学不来的,或许这才是王上真正讨厌自己的原因。
她虽不问任何事情,心中却也明朗,自己就是替代眼前这个女子才能成为赫连的王后的吧,虽然做了王后之后,整日被冷落忧伤,可这也是自己答应的,她早年便对还是太子的赫连晔芳心暗许,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与别人没有关系。
“靖王妃严重了,月翎是心甘的,总有一日,王上会不再讨厌月翎的。月翎先去休息了,告辞。”施施然行了一礼之后才轻踩脚步上楼去房间。
云芷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卑微的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可这既然是别人自愿的,那就不用自己操心了,希望赫连晔那家伙能够有福气看到这样的女子吧。
夜色侵袭,几个相连的上房也都早早的安静了,他们接下来的路程都要艰难,所以要保存好体力早日解决火魔宫和那个诡异强大的魔宫宫主九醴。
黑暗中,一轻盈的身影在夜空中穿梭,落在酒楼屋顶之间,像是在寻找什么具体的位置,而她的神态虽轻盈,却不难看出并不是武林高手,在她还未觉醒四处查探时,睡梦正轻的几人早已醒来发现了她的存在。
从窗户中翻飞出身,云芷的身子以诡异的弧度绕到夜探来人的面前,将其点|岤,黑暗下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人。
闻声而动的一些人立刻开了屋子里的灯,公玉和万俟颖赫连玉儿几人连忙跑出来查看情况。
一排屋子的灯光烛火照出来,立刻照清了来人的面孔,云芷又惊又疑,她还以为来人是火魔宫那些想要夜袭的人,却怎么也没想到是面前这个人。
眼神有些躲闪的人站在众人凝视下默不作声,她并没有带面罩遮住什么,而光明正大的就将满脸的伤疤皱纹毫不遗漏的展露在众人面前,面容虽毁的没有洛冰雪彻底,却也是有些渗人的了。
来人却正是云芷一曾对之感到好奇的鬼舞娘子,在场人都没有想到会出现或是根本没有见过,一个个面面相觑。
万俟渊上前冷声问道:“舞姬,你深夜来探欲为何事!潜入金天街是否为了做密探细作?!”
虽心知若真为细作,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跑过来自投罗网才对,只是他实在猜不出这个鬼舞娘子跑来是要做什么!
“不是!我!”鬼舞娘子在万俟渊的逼问下条件反射的否认,开口要说什么却又无从解释,像是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毫无章路可循,着实可笑。
脸上唯一幸免于难的两眼还算清澈,已然是饱经风霜的眸子看着就让人觉得内藏无限复杂的故事。两眼闪烁的在围过来的人群中飘过了一圈,在公玉炎彬的面上停顿了一下,接着便低下了头,像是不愿做任何解释,随之处理。
“舞婆婆,你若是有原由就直说,我们也不想误会了好人。”云芷与舞姬也相处过几日,心中第一印象就觉得她不是坏人,看她捏捏诺诺的样子肯定是有因由吧。
再抬起头时面上已然没有了过多的顾忌犹豫,“我来并无恶意,只是听说你们在路途上遇害耽误了,所以我不放心,想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事。”
几人又是相互对望了几眼,显然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的,虽然与她相熟,却也不必这样担心他们的生死,特意跑来确认。
她肯定还有什么不想说明,云芷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强求,抬手解了她的|岤道,“你若不放心就跟着我们一起吧,但路途凶险,你要自己保护自己。”
既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那就将她待在身边时刻观察。一边的万俟渊不满的看了云芷一眼,将危险的人物放在身边,芷儿做决定越来越鲁莽了!
云芷不自在的咳咳了几声,她自己也觉得怎么就突然心软了,好像最近她总是见不得有人受伤死亡,这种现象很不好,嗯,她得改掉!
在听到云芷的话之后,舞姬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紧接着一道欣喜的光芒掠过两眼,对云芷自是投上了几分感激的目光,这一系列细微的表情落在云芷的眼中,越发确定她没有恶意。
“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去歇着吧!”云芷自觉地挥手散开人群,又去给开了一间上房才回去睡觉,自然又少不了万俟渊的一番说教。
天亮了没多久的时候,酒楼门口就窸窸窣窣打包走了一些人,而被昨晚那么一闹,云芷却是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万俟渊自然是宠妻无度,等云芷自然醒来,才让众人准备行装出发。
众人已经齐聚在楼下的时候,赫连玉儿的惊呼声突然从楼上传来:“呀!洛冰雪不见了啊!”
蹭蹭的跑下来告诉几人她刚得到的消息,房间内本来被点了|岤道的洛冰雪已经不见踪影了。
正在给万忆莲安排马车的墨刑惊了惊,他觉得王妃点的|岤道绝对安全,便没有去查看,没想到这一早上就已经不见了!
众人面露忧色,已然是疯癫了的洛冰雪自然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而现下也没有时间来管她。
“属下一回去便派人寻找洛姑娘,王爷不必担心。”墨刑开口道,心知现在的重点不该是放在洛冰雪的身上。
“嗯。”万俟渊淡淡应道,面色上让人看不出喜怒。
“你为何还留在这里?”丘丽邙朗两眼冷冷的瞟向赫连玉儿,沉声问道,她不是应该跟着赫连晔他们走吗?
两只亮丽逼人的眼睛恶狠狠的剜了邙朗一眼,这个家伙怎么总和自己作对,可想到又能继续跟着众人,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得意非常,“王兄有急事很早就出发了,没时间理会我,让我自己回去,那就跟着你们玩够了再回去啊!”
瞥了瞥丘丽邙朗毫无表情的面孔,像是不满意他没有表现出什么生气的神情,顾自凑过去得瑟道:“是不是很失望啊?你想让我走,我就是不走,我跟定你们了!”
邙朗大方的给予她一个白眼,一个字都不说径自到一边查看他的坐骑去了。拍打着马儿正在低头吃草的头安抚,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还是你最听话明事。”
赫连玉儿闻言大怒,他竟然拿自己堂堂一个公主跟畜生相提并论!可听到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她也不好上前戳穿,让自己丢脸,只能跺跺脚生着闷气走开!
整顿好之后一行也只剩下六人快马赶路,果然不出意料的,在半路中看到了许多武林人士毫无头绪的往东南石窟岭的方向赶路,只是没有具体的位置目标,所有贪婪的想要得到金缕衣的人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还有些人根本没有见到金缕衣的影子就已经几句话不和,哄打到了一起,使得那条道上整个都是乌烟瘴气的一片,让百姓们都怨声载道。
几人也就当看戏,不做丝毫的停顿向前赶路,在邙朗明确的带路下,在小道行走,甩掉了那些江湖上的莽撞人士,以最迅捷的路径,没花上一日的功夫已然到了石窟岭的岭口处。
石窟岭是因地形命名,在稍高的地方看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山尖,入目的都是满满的土黄或是赭红色,只因这里除了岩石丘陵还是丘陵岩石,看着就令人心生苍凉,像是从未生存过人的荒凉死气之地,也不知道为何要将神物藏身在这个地方,这里可比盘涅河外观上要差了去了!
几人歇了口气便继续前进,前面的路还豁达好走些,越往里面探进去,路却越是跌宕难寻,嶙峋岩石戳的马儿的脚生疼嘶鸣,也不敢再骑马赶路,几人将马匹放在原地,徒步想里面探去。
一边走邙朗一边介绍着里面可能会遇到的状况,他会带云芷他们来,直觉的两人也许就是金缕衣的主人,就算不是,三大隐世家族各自守护宝物,都应该是相通有关联的,既然两人已经证实是凤凰寄主,那试过之后便清楚他们与金缕衣是否有关系了。
几人在高低不平的山岩石尖上行走攀沿,就在几人走过之后的一个小山石后面,一红一绿两条身影像是幽魂一般闪现在岩石后面,两眼如幽灵般盯着前面渐行渐远的一行人。
“尊主,为何我们不先他们一步进去抢夺金缕衣,以尊主现在的功力想是可以应对的。”阴神玉女不明白九醴的意图,只觉得这样干等太过费时,她昨日在千代云芷的手下身手重伤,已经等不及想要报仇雪恨。
九醴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做事太过急躁,行事偏激,难怪难成大事。
“金缕衣是九重天上那些老头子精心秘藏的神物,以本尊现在在人界的力量不可与之硬撞。只有等到他们将东西拿到手中,再把他们引进魔灵暗境,本尊自可恢复力量来对付他们!”
九醴邪气逼人的面容上两眼如炬,像是看到了渊极匍匐在他的身下,勾了勾嗜血的唇角。这里确是仙气神力浓郁之地,却也同样是离魔界幽灵之地最近的地方,正邪神魔往往是最遥远也是最接近的,只要到了他的地盘,这些人只是蝼蚁而已。
经过几个时辰的路途,六人终于到了一个很大的岩石洞口前,在求利邙朗的点头示意之下,几人没有丝毫犹豫的钻身进去,一片漆黑中,几阵阴风刮过,冰冷刺骨异常,赫连玉儿和舞姬显然是对这样的寒冷的阴风难以抵御忍受,瑟瑟的抱起了双臂咬牙前行。
公玉炎彬拿出火折子点亮了一小簇火种,发现洞里现存的火把便给几人一人拿来一个点燃,也好有御寒的作用。
石洞很是狭长阴森,而且越往前走越是冰寒,不像是在冰窖的那种寒冷,只是阴气深重,冷意渗透到了骨子里,阵阵发寒。
云芷感觉到自己的重心渐渐向前倾,想必这个洞|岤应该是通往地下,一时间又觉得诡异非常,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在赶死投胎似的。
行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的洞路,才顿时感觉阴风低靡了不少,空气也开始流通了。再往前探了一段路,赫然发现前面露出了一块大空地,没有了蜿蜒无尽头的幽深路径,而是突然在前面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石门。
又是石门?云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还好意思说是神仙高人设置藏匿的宝贝神物,这也太寒酸没有新意了,让人动动脚趾头也知道该怎么闯石门找宝藏,实在俗套!
将目光全都投向丘丽邙朗,用眼神询问他要怎么解决这个石门进去。
淡定的扫视了一下众人急切的目光,邙朗这才不慌不忙的走到石门前左右寻找着什么,最后终于一块异动的石块下旋转打开一个小洞口,面上是意料之中的淡定冷凝,抬手将戴在大拇指上的指环取下,用指环上形状不明的绿石扣在石洞空出的那个位置里,紧贴无隙,确是十分契合。
几人两眼注视着石门看了片刻,突然石门上从缝隙中透出阵阵刺眼的银白光芒,像是开启了里面的什么东西,将沉睡着的石门给唤醒过来。紧接着,毫无疑问之下,石门轰然大开,里面充斥出来的刺眼光芒让几人都不得睁开双眼。
几人相继走了进去,丘丽邙朗在前,万俟渊等人紧随其后,而舞姬一直紧跟在最后面,默不作声,只是两眼紧盯着她身前的公玉炎彬,就像是看几辈子也看不完一样,让公玉总是后背觉得如针芒刺痛不舒服,几次回过头来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心下却又觉得是理所当然,因为他从舞姬的眼神中没有看到恶意,而是带着点点的伤感和不时闪现出的冲动神情,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会觉得舞姬像是在下一刻就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闭口不言,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看的都嫌急,不再管她,闷头向前走去。
在前面的丘丽邙朗每走一会走要停下来一会,像是在判断下一步要往哪个方向走,跟着的几人心中疑惑,明明只看到一条道,为何邙朗还要挑着走,怕是要走错了一样。
而不多久,他们就明白了。只因他们走了一条道之后,又在邙朗的领路下又调回头来,重新往另一个看似没路的方向走去,却眼睁睁的看着前面在他们脚落下的时候怪异的生出一条路来,像是这些路都是他们硬生生一步步走出来的一样。
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好奇,很快几人觉察到了异样的光芒照耀,没走几步便来到了一个空旷宽广的宫殿石窟。在看到这样恢弘阔气的宫殿建筑之后,所有人都惊讶不定了,在场的人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而在这样的建筑面前,只觉得他们之前所住的富丽寝宫都是恶俗之地,就连在前世看过许多宏伟壮丽的现代建筑的云芷,都为眼前夺人眼球的场景布置个狠狠惊叹了一把。
这里的布置大气,让人觉得没有多出来的丁点物什,也没有缺点什么,这里就等于是完美的,让人看到了最堂皇无可挑剔的壮丽!
协调有致的几根粗壮砺石宽柱直直的伫立在场地之中,像是将本来憋屈内蕴的空间给整个撑了开来,让一切的美妙都尽情释放。石柱上的雕梁精刻,每一棱一角都是那样的完美如鬼斧,挑不出半点瑕疵不足。头顶是倒吊着的半球状画栋,绘画着中原最兴盛的妖娆神女仙姿,如真人现身,美轮美奂。
这些若是说还算可叹美观的话,那建立在正中央的水池就令人无限惊叹神往了,云芷看的出来,这是欧式风格的椭圆形水池,池边上的花纹雕镂都是欧式贵族的的独特风格。而抛开它独特存在的美观不说,更让人惊讶的是,这里是石窟岭的最深的地方了,石窟岭常年缺水干涸,才在千万年的累积下,形成岩石铺设的干旱场景,而这里水池里面的水纯净透明的像是仙水神药,上面蒸腾着蓝烟青气,点缀在朵朵似真似幻的睡莲上,似是仙境神圣不可亵渎。这里处处存在着令人想要探究浏览的激|情!
几人踏上水池上方浮悬着的桥石,像是踩踏在水面上一样没有丝毫的沉浮力,云芷还在注意着周围的景象,四周旷达,墙壁上都是雕刻着的鬼面神魔,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却有让人臣服害怕的魔力。
走到水池对岸,立刻又现出了另一片新天地。刚才所看到了一切场景都已消失不见,周围散发出暖暖的灵光,让人感觉像是置身在阳光沐浴之下,而只在感受到这些的瞬间,再注意周边的事物时,又变幻了一个模样,又觉如在云颠飘逸,微风习习下一片飒爽……
这里的景象竟然都是不断变化的,几人心中透彻,不再贪念周围的美景,以免被美物诱惑。丘丽邙朗看几人都自觉点的回神专注于脚下,也省去了一番劝诫言辞,带头继续向前走去,这里好在没有太多的机关防备,可前提是要在知情人的带领之下才可安然。
随着邙朗的脚步停下,跟在后面的几人也随之停下,向前走上几步,看看前面是什么情况。
“金缕衣?”云芷有些疑惑的开口,这么容易就得到金缕衣了吗?
前面满满的黄金宝石搭建的高大衣架上,赫然悬挂着一件薄如蝉翼却又承载厚重的金白缕衣,在夺目炫灿的银白光芒下熠熠生辉,云芷惊异,这难道是铂金?没想到金缕衣竟然是银白色的!一眼看过去,没有人会不相信所看到的不是传说中的金缕衣,可是怎么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若是这么容易就得到金缕衣,他们金氏一族还守在那里这么多年喝西北风啊!
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这里的唯一知情人士,邙朗,看他这样有条不紊的按着最正确的路径走进来,想必是对这里都研究透了的。
“没错,这确实是金缕衣。”出乎意料的,邙朗开口肯定了大家心中的疑惑,却又接着开口道:“只是还有些距离,要经过中间的金门阵才可被金缕衣识主取得。”
金门阵?哪来的金门阵?云芷又向前走了几步,就这么短的距离,几步就走过去,哪里还有位置弄出了一个阵仗来!
丘丽邙朗避开身,示意云芷继续上前查看。万俟渊跟着云芷只是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一道光芒从地上腾的冒上来,走上前最近的云芷和万俟渊立刻便被刺眼的亮光吞噬,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见,走在后面的公玉炎彬惊恐大叫一声就要上前拉住两人,却被后面的舞姬本能性的拉住了胳膊,“危险,小心!”
眨眼之间,等身在光障之外的几人还神之时,眼前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再走上去时也不见有任何光芒乍现,随之消失的还有刚才觉得只在不远处的珠宝和金缕衣,一切都很诡异,像是闯入了未知的神仙禁地。
公玉懊恼的回过头来,恨恨的看着还紧紧攥着自己胳膊衣袖的舞姬,“你抓着我不放干嘛!不然刚才我就将他们两人拉回来了!”
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舞姬有些无措的放开公玉的衣服,嗫喏着解释:“我只是害怕你也被吸进去,我不是有意的。”
一看到她露出这种神情,公玉炎彬就觉得很是无奈,像是看不得她这种无助可怜的样子,完全不似之前在金天街的疯癫无礼。叹了口气不再对她怒目而视,而是两眼又紧盯着前方,祈祷着那两个家伙会突然又冒出来。
“你是不是故意把他们弄进去的?你是什么意思?!”赫连玉儿在后面清楚的看见是丘丽邙朗诱引着他们深究才一不小心陷了进去,当场就大声质问,像是要带着之前所受的憋屈一起发泄出来,她就是看不清楚这个闷棍的男人,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么说出些话来就气的她不行!
没有否认赫连玉儿的质问,邙朗神色依旧,像是任何事物都不能让他变幻出一个跨度大一点的表情,云芷在眠灵谷也经常拿他开玩笑,之前不知道为何他的表情这样单一,现在总算是知道了,都是和冷面怪老一样的是面瘫。
“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邙朗淡淡的开口,口气虽然笃定,两眼却还是和公玉一样紧紧盯着眼前,里面的着急神色怎么也挡不住。
淡淡的回答却还是让人淡定不下来,赫连玉儿随口便反驳道:“你怎么知道会没事?你难道进去过吗?”
“我虽是没进去过,但我已将记载这里的藏书仔仔细细研究了百遍,我不会让云芷有事!”
面对赫连玉儿的咄咄逼问,本就心中不淡定的丘丽邙朗猛的转头面向她振振说明,最后一句话更是将他在人前的所有淡定冷面都打破。
声音不大,却是让赫连玉儿闭上了嘴,她听出了他心中的害怕,就算他将这里的地形都研究透了,没有经历过也绝不敢肯定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安全的,包括云芷和万俟渊进去的金门阵,他说的笃定,也只是想告诉自己里面是安全的,否则他会是最自责的那一个。
发现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邙朗闪烁了下眼神,便转过头去不再对着赫连玉儿,只一心关注的前面的情况,等待着两人万无一失的回来。他既然已作为金家的族长,承担着守护金缕衣的责任,那在他发现云芷和万俟渊是最可能的人选之时,让他们前来尝试也是最直接的办法,可在赫连玉儿一个劲的提醒自己会有危险的时候,他不淡定了,若真伤害到了云芷,他不会原谅自己。
不知怎么,明明被吼应该怒气冲冲,一口还回去的赫连玉儿却呆呆的没有说话,奇怪的发现心中并没有太生气的情绪。脑中还保留着刚刚丘丽邙朗的急切神色,那两眼中的感情浓郁,在刚才那一刻,可以看出他并不是毫无感情的木头。而他关心喜欢的人应该是云芷吧,从来都只是默默的守护在云芷的身边,却不知道表达说出一个字来,她甚至有些为这个木讷的男人感到忧伤。能有这样一个木讷却细致的男人暗暗喜欢守护着,她甚至有些羡慕云芷,也明白了为何洛冰雪会如此嫉妒她。
就在外面守候的四人正急切等待时,云芷和万俟渊也并没有受到怎样的伤害。
从被一阵莫名其妙的银光笼罩之时,两人的双手便紧紧握在一起,刺眼夺目过后睁开眼来,却是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适应过来,只因周围什么也没有,就像在深渊无底的洞|岤,好在还有几处亮光留在那里,四周看去,却有无数扇金灿发光的门,竖立在他们周围不远不近的地方,像是在等待着两人的挑选进入。而他们的脚下正是一个圆形发光的图案,诡异的图案两人自然是不认识,但也能大概猜出这是一个阵法。
想起刚才进来之前听到邙朗说这应该是叫金门阵,既是门,那便要择门而入,只是一时间这么多选择放在眼前,他们要怎么选?
每扇门都长得一模一样,像是恶作剧一般在两人的周围旋转盘桓,快速凌乱的飞旋之下,让人的眼睛脑袋都头晕目眩,累的不行,难道这阵仗是要让他们晃花了眼也寻不到路径,在里面困顿而亡?
“渊,不然我们分头走吧?”云芷出声建议,虽然两个人选择的范围还是很广,但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行!在这里我们都不分东西,时刻都要在走在一起,以防走丢错开。”万俟渊一口否定,若是分开,就算是找到了出口或是出口,找不到云芷才是最憋闷伤神的情况。
明白了万俟渊的意思,云芷也不再辩驳什么,而看着眼前这么多扇门就觉得心烦意乱,当下想出个不靠谱的办法,伸出手来点名做选择。
万俟渊莫名其妙的看着云芷伸着手朝这些门的方向点来点去,口中还念念有词,“点兵点将,点到哪个我就选哪个……”
接着眼中一亮,“啊!渊,就是这个了,我们走吧!”
像是真的探究到了真正的出口,云芷拉着万俟渊就朝指出来的那扇门跑去,弄的本来还神经处于紧绷状态的万俟渊也轻笑出声,不管不顾的跟着她朝那扇门走去,只要云芷在身边,向哪边走又有什么关系!
走进去之后,周围又迅速转换了景象,已经适应了随时随地转变幻象的两人镇定的向前行走,却不知道要注意什么,因为包围在四周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能警惕的缓步慢走,等待这阵仗中迎出来的一切可能。
果然,没有多久,倏地在身后侧有异动发生,已将神识放开到最大的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回身对上来者,一拼之下,两人的将偷袭之人退斥到几丈之远,这才看清来袭的并不是人,而是金装铁铝的金人,生硬毫无表情,暴露在外面的都金铜颜色,若不是那脸部雕刻存在着的生硬痕迹,云芷差点要以为这是十八罗汉里面的一员。
想来他们二人对付一个金人也不算太难,两人迎面而上,想要迅速将他解决。可是还未对打上去,白雾中又冒出来一个挡住了云芷,接着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无端端的就从白雾中冒出来,一个劲的朝两人袭来,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也不过如此。
这是要来车轮战吗?云芷已经渐渐无力,这些都是金铁铜人啊,哪像他们这么不经打!这究竟是要闹哪样!
如此多打不动手还痛的东西围着他们狠打不弃,像是没有停止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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