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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阅读

作品:傻子王爷戏呆妃|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7 15:11:10|下载:傻子王爷戏呆妃TXT下载
  有对她的那份温柔微笑。

  就在她的手要触碰到渊的时候,身子猛然被一股力量托起来,瞬间便已经移位到九醴的面前,对上那双妖冶邪肆的双眸,隐隐红光闪烁,就如说出的话一样,腥邪渗透到骨子里。

  “他死都死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前世你拒本尊情谊,这下天上地下再没有能与本尊匹敌的人神妖魔,你注定是本王的!”

  两眼不舍的从万俟渊的身上移开,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九醴,眼神中无喜亦无怒,却是有蔑视一切的淡漠,像是在下一刻就会与所有人都玉石俱焚一般。

  “放开我。”不轻不重的三个字却恐怖的令人发慌,在没有后顾之忧,只求一死的人身上是赚不到丝毫便宜的。

  只是面前的人是帝兽九醴,他不认为现在还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他想做的事情,面前这个不屈绝强又不识好歹的女人,他一定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臣服,就像现在这样毁了她的一切退路,看到她身上全部的伪装铠甲全都脱落,会觉得心中有莫名的快感,就像是打了胜仗一样的舒爽。

  “接下来,永生永世,你都只能为本尊所有,除非本尊厌弃,否则不存在放开二字!”九醴恶狠狠的宣誓,像是要将她仅存的希望都击碎成灰!

  而就在他的话说出来的下一刻,周围的气流逆转倾旋,蓬勃的气劲呼啸,让九醴也是一时怔愣,这里是他主宰的范畴,怎么会出现自己未预料可知的事情发生?这是怎么回事!

  不待九醴探清这周围的究竟,刷的一下,眼前四处都充斥着刺眼夺目的晶白光芒,像是要将这里的一切污秽都洗刷澄清。而同时他身上突然感觉到莫名的翻涌戾气,在体内冲斥击撞,疼的他不自觉的放开了扼住云芷的手。

  迷蒙难受中,九醴只来得及看清光芒是从不远处无人在意的舞姬身上发出的,待他再有力气完全睁开双眼之时,眼神的所有人都以消失不见,竟然在最后还是让他们给逃了!

  还身在魔灵暗境中的三人像是都痛苦难耐的样子,魔力已被重创。

  “尊主,这是怎么回事?”阴神玉女抑制着全身的痛苦难受,体内的魔力像是在互相斗斥,自己被自己所伤。

  九醴眯了眯眼睛,眼角的皱成了一条坚硬的直线,“那个女人,竟然用天生起舞惑魂的魔力相斥,破除了本尊的魔境!”

  并且还让他们被反噬的魔力所伤!必要调养几日才能让魔力恢复。哼,就让他们再快活几日又如何,渊极的魂魄已被驱散的差不多,只要再动动手指,便能将他毁掉,带回芷璇,所有的一切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天旋地转中,生死不知的几人,连着被梦魇困住还未逃脱的三人在瞬间变已经到了最初进来的宫殿门口。还是那样光明富丽如同仙境的地方,而所有人的心情却已然完全不同,云芷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样呆呆的守着万俟渊的身躯,如同死人。

  丘丽邙朗和公玉炎彬在看到这样的场景时大大惊骇,却没有过多的时间来悲伤,他们必须要尽快逃离这里,再想办法解决该解决的问题。

  庆幸的是后面并没有拿几人追上来,一众人很快便到了一个最近的客栈歇下来查看所有人的伤势病痛。

  一歇下脚来,公玉便在第一时间查看万俟渊和丘丽苍擎还能不能救,虽然情况已经糟糕到令人绝望,但是他身为大夫,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都是不应该放弃的,更何况躺在那里的人还是他多年的知己好友,他心中的伤痛不会比云芷少很多!

  丘丽邙朗则是站在一边看着已然受创痛苦的云芷,心中已是将自己责备谩骂的数千遍,他不该带云芷他们去找金缕衣,就算是金缕衣的主人又怎样,早知会遇难受苦到这种模样,一切都还有什么意义!

  若不是他要去完成这该死的使命,一切也都不会发生,悔痛之下他一拳狠狠的打上身后的墙壁,想要发泄心中就要将他灼烧的痛苦。

  “嘭”的一声闷响,整间屋子都剧烈的抖了抖,而他的手背骨指也被强大的力气击打的碎裂,流下丝丝点点的血液,而他却感觉不到疼痛,抬起来想要击打第二下,赫连玉儿及时上前抱住他已然血肉模糊的手,急切大叫:“你这样有什么用!要是他们再追上来,谁来对付他们!”

  至始至终,最安静的还是云芷,她双目无神直视着前方,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完全破灭,她现在只想着早点下去陪渊,可是她为何还没有死,死不是最简单的事情吗?

  “云芷!”旁边的公玉轻声却急切的呼唤,像是发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云芷云芷!你快过来,渊还活着,他的气息很平稳,你快过来!”

  他在查看之时,同样和云芷一样,不敢轻易探他的呼吸,他怕承受不住那样的绝望,直到他将渊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致命的创伤时,才犹豫的探了他的脉搏,竟然是与常人无异的脉搏!高兴激愤的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听到公玉激动的言语,云芷的眼神这才动了动,他说什么?渊没有死?她是没有听错吗!

  急切的跨步到渊的身边,颤抖着手指伸向他的鼻尖,竟然真的有呼吸!可是,怎么会呢,在九醴的手中逃出竟然没有被伤害到分毫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早该知道,渊不会有事的,他不是几次都从死亡中醒来吗?这次肯定也是一样,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渊是不会轻易撒手而去的!

  云芷面上露出了大大惊喜的笑容,连带着血污泪水混合到了一起。大悲大喜之下,神识突然被抽走,猛的昏倒下去。

  云芷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像是比前世今生加起来的时间还要长久。只觉得那不该是一个人该有的梦。

  梦里,她身穿淡蓝白麟纱裙,美妙的如仙女一般,她整日里与一个身着玄色龙锦的男子在一起游耍,最多的时候是两人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蓝色静海中央相偎着看天边的云彩落日,嬉笑的说一些情人间的话语。也有的时候,身边没有了男子的陪伴,仙女似的她一个人在海中央等待,心中却还是承载着满满的幸福,那种满的就要溢出来的幸福,像是要将世间上所有人的幸福都比下去。

  虽然不能完全看清那男子的面容是怎样,但她却能感觉到,那必定是渊,只有渊能给她那种独特的安全温柔,她的心从来也只会为渊而动。

  画面急转而下,她突然在无止境的深渊路途上往下掉,没有任何的承载力,像是看到了破碎的绝望,底下是炼火地狱,而明明应该有能力逃脱的她却没有丝毫的动力逃离,直到接近了炼火的炽烧灼热才猛然惊醒,像是有强烈的不甘痛苦,想要逃离去弄清楚心中一切的不甘不明!

  倏地惊醒,直直的翻身坐起来,像是死过一次一样,苍茫朦胧。

  “云芷,你终于醒了啊!”刚端着药进来的公玉炎彬面色大喜,迎上来将药碗放在床头,二话不说便给她检查身体。

  “公玉……”云芷紧皱着眉头,像是还未完全醒来,随口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你都怔怔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我们怕九醴他们再追上来,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万俟,现在你已经在万俟皇宫了。”公玉叹了一口气,对她的表现很是无奈。

  云芷的神色有些迷茫,正在向现实中过度,她知道她一直在惦记着某件事情,急切的想要想起来。而公玉刚才说九醴、、、魔境、、、、、、

  猛然醒觉,双目突地有神坚定,转头锁定住公玉,语气急切疯狂,“公玉!渊呢?!渊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我要去看他!”

  说着就掀开被子,准备跌跌撞撞的下床去,激动彷徨的样子令人看着就怜惜担心。

  “渊没事,他没事了,你快喝了药,喝了药我就带你去看他!”公玉被吓了一跳,连忙制止她要下床的动作,出声安抚,却难掩其中的神色避讳。

  将一碗浓黑色的汤药递到云芷的面前,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示意她乖乖喝药,真不知道这女人会不会照顾自己!

  听到及时的应答安慰声,云芷总算安静下来,慢慢的定下心神,将昏睡前的一切思路都理顺。乖乖的接过公玉递过来的药碗,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她要去见渊,她要看到渊平安无事她才安心,昏睡前她明明记得渊那样无力的躺在那里,没有生存的迹象。

  黑药入口,云芷紧紧又皱了皱眉头,看向旁边的公玉炎彬,“杜仲、黄耆、当归、白芍、藿香,这些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有喜了呗!”公玉撇了撇嘴,就算是再六神无主,她对药石的敏感度也是准确的惊人。他就不明白了,也是个精通药理的人,怎么对自己有孕都毫无察觉,果真都是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的人。

  云芷沉默了片刻,对这样的消息并没有表现出太过高兴的表情,她现在的心情很沉重,她不知道这个生命到来的是不是时候,连渊的死活她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值得她高兴的。

  “这下可以带我去见渊了吧。”冷冷淡淡的语气,她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镇定。

  “可、、、以、、、”公玉的神色有些躲闪郁闷,“可是他的情况、、、算了,你去看了就知道了,记得不要让情绪波动太大。”

  看了看公玉犹豫的口气表情,云芷的心有一瞬间的坠落绝望。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还有什么是承受不住的呢,之前她都准备好了与渊生死同|岤了啊,最坏的结果还能坏到哪里去。

  稳稳的掀开被子下床,让公玉在前面带路,心中虽然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淡定,不管是什么情况她都要坦然接受。

  “公玉,丘丽苍擎、、、他、、、、、、”走了一半的路程,云芷顿住了脚步,突然想起了为她挡招的丘丽苍擎,心中的愧疚无措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不敢细想那个桀骜如鹰的男子为何会为了她而牺牲,她只是一个对他来说属于取得胜利的战利品,为何要做出这样的行为选择,让她怎么受得住这样沉重的人情!

  “他,已经去了,我没有办法救他。”公玉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神色苍凉起来,即使一直并不怎么喜欢他,但他为救云芷而死,是大家都万万没有想到的。

  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黑色锦囊,上面绣着一只凶猛黑鹰,竟是丘丽苍擎贴身配饰的锦囊,“这是他咽气之前要我交给你的。”

  从他手上接过锦囊,云芷轻轻的打开来,却又顿时觉得这个小锦囊沉重无比,像是抓不住要掉下来似的,颤抖着手好不容易打开,顿时愣在了那里,里面并没有什么,只有一小束细长的黑发,已经有些枯损的痕迹。

  这是他第一次见自己时恶意取走的头发,而他却贴身收藏,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敢多想,想多了她的心就会越沉重,沉重的像是要窒息。

  深深的吸一口气,云芷将锦囊收了起来,沉声道:“继续走吧。”

  她不知道能做什么,说什么,那只能容她残忍的忘却忽略,这一世,她的心不在这里,给不了她歉疚的人想要的东西,那就让她自私的好好度过这一世,下一世,她再去还清该还的。

  公玉愣愣的看着淡定依旧的云芷,也没有说什么,径自领着他向目的地走去,也不知道下面要面临些什么。

  并没有走多长的路,便已经到了御花园的境地,已然是深秋凉爽了,御花园中却还是独有的春色迷人,花香鸟蝶飞,将雍容华丽的景致装扮到了极致,只是,景色虽怡人,却不能怡心。

  突然,拐角花树间传来几声熟悉的声音,让正走路的云芷立刻顿住了脚步,这个声音,她当然知道,心中狂喜间却有不小的疑惑,渊为何会发出这种嬉笑之声?

  疾步转弯越过花树丛,这才在空旷的地界看到了心中牵牵念念的那个人,渊他没事,他就站在前面,没有丝毫受伤不治的样子,心中狂喜到了一时不知如何接受的地步,原以为会看到怎样的渊,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渊是如此完好的站在自己眼前。

  再也不能抑制心中喜悦的心情,云芷快步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正在嬉笑玩闹中的万俟渊,再也没有淡定冷静可言,“渊,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你都要吓死我了!”

  “你是,谁啊?咳咳,你抱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闷在耳边的声音响起,云芷心中一凉,停下了激动中的动作,这明明就是渊的声音,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猛的撤开渊的怀抱,两眼急切的盯着他,“渊,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是芷儿啊!”

  这样的话说出来是多么的害怕,还记得在魔境的梦魇中,她就是碰到了这样的状况,说出了这样的话语,难道梦魇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会是真的吗?

  还是一头雾水的万俟渊在云芷的两眼的逼视下,有些微的退缩,却还是乖乖的将她仔仔细细都观察了一遍,只除了那两善闪亮的两眼中,淡蓝色深幽的光芒吸引了片刻他的注意力,神色又回归于呆滞迷茫,郑重的摇了摇头,像是摇头所用的力大小会让别人相信他所说的话是多么正确的!

  不再看神色已濒临破碎的云芷,万俟渊转过头向一旁站着的赫连玉儿求助,语气如同孩童般在求助自己的家长,“玉儿,她是谁啊,为什么要冲上来抱住我?”

  在场的有邙朗、赫连玉儿和万俟颖,几人面上都有难言苦涩,没想到万俟渊竟然连云芷都不认识了。这样云芷该是要多伤心!

  “渊你不认识云芷了吗?她是你的娘子啊,你应该要认识的!”

  赫连玉儿有些不敢相信,像是说教似的郑重,让神色本就迷茫的万俟渊更加迷惑,因为玉儿说是该认识的,那就是认识的了,可是,他就是不认识啊!

  在场的几人看着云芷受伤的神情,全都想上前一掌将痴傻如此的万俟渊给拍性过来,心急的不行,这样的状况真的是太磨人了!

  “你跟我走!”在所有人都在担心云芷的心情该是如何恶劣时,只见云芷硬着一张冷脸,一声不吭的上前拉住万俟渊就要走,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赫连玉儿正想说清楚,解释些什么,却见万俟渊被云芷拉走了,急切的想要追上去,却被丘丽邙朗拦住了去路。

  “你挡着我做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啊!”赫连玉儿面色有些急切,自从万俟渊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之后,就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她要赶紧给说清楚了,好不让云芷被渊遗忘啊!

  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丘丽邙朗的声音里有些敌意,“他们夫妻二人有话要说,你不用去!”

  淡淡的回转过头,赫连玉儿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说自己要死皮赖脸的乘虚而入,博得万俟渊的喜欢吗?没想到在他看来,自己是这样一个卑鄙龌龊的小人!心中怒火腾腾,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只是用两只会说话的眼睛直直的怒视着丘丽邙朗,像是在痛斥着什么。

  忽然,她悠然一笑,带着点点的蔑视,“是,我是想要靖王妃之位,可那又怎样!起码我都是在认认真真的争取,而不会像你,只知道闷在旁边做缩头乌龟,不敢面对一切,你敢到她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心吗?哼,你现在又是以什么姿态在拦我!我告诉你,我还没你想得那么不堪!”

  赫连玉儿发火之后,猛的掉头就走,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发这么大的火,她从小受到最严格的宫廷教育,即使是生气也不会这样明显的发出心中的怒火,她竟然会被这样一个闷棍气的失控了!

  被骂的丘丽邙朗等到面前的人走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依然保持着拦截的姿势,忘记了放下。心中却在思虑着刚才赫连玉儿说的每一句话,没想到她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更没想到她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

  他确实不敢表达心中对云芷的喜欢感觉,他怕给不了云芷想要的,更怕被云芷拒绝,连待在她身边守护她的机会都不给,一直下来,就觉得只是这样安静的待在她的身边,留意着、满足着她的一切,也是一种幸福,却从没正视过,这是一种懦弱。

  他没有像赫连玉儿一样勇敢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情谊,他没有大胆认真的去面对自己的心,所以他失去了所有的机会,现在他的心意也只能给云芷增添负担而已,所以他能做的却还是只能默默的守护。

  云芷一直拖着万俟渊来到无人打扰的空旷之地,才停下了脚步,停下之后才发现,这里却正是当日第一次来皇宫设宴的地方,也是他们第一次撞击火花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万俟渊甩开紧拽着他手的云芷,不满的纠结了俊脸,对面前这个女人的莫名举动有些生气。

  云芷微低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猛地抬起头来,恶狠狠的攒住他的衣领,“你装什么装!装的好玩吗?装傻于你已经过时了!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性,动不动就要死不活考验我的抗击力,现在还装傻不认识我!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是想要我早点去投胎还丘丽苍擎的人情去吗?!”

  万俟渊被云芷突然的强势给吓的咽了咽口水,脸上呆滞迷茫的害怕神情真实昭然。

  过了好久,万俟渊才愣愣的开口,声音弱下去好多,“玉儿说你是我娘子,可嬷嬷说过做娘子的不可以太凶悍,如果你太凶的话,我是可以休了你的。”

  松下激愤的表情,云芷哼声嘲讽笑了笑,转而又逼近迫问:“连这些话都记得说,还敢说自己是傻了?!你要再敢在我面前装傻充愣,小心我做出什么让你后悔的事情!”

  明明就记得以前装傻事所有的气她的话,却还再次拿出来充愣耍弄她,她猜不透渊到底要做什么!

  “我,我没有说过啊,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就说出来了,你不要打我,我,我不休你就是了嘛!”被云芷怒火腾腾的样子给吓住了,眼中掩饰不住的害怕慌张,像是小孩子遇到了坏人的无助神情,怕她把自己给吃了似的。

  云芷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双眼,在他无措的神情中心越来越低靡,这样彷徨稚嫩的表情,真实无比的显现在自己眼前,就算再装傻时他都不曾表现出这样真实稚嫩的神情,她开始不确定,不确定面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在装傻。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认识我,不爱我。”已经稍稍松开了攥着他衣领的手,淡淡的开口命令,像是在做最后的斗争。

  不知怎么的,看到对面人眼中的冰蓝色的忧伤,他心中便有莫名的不舍,楚楚的纠结,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只觉得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怎么也驱赶不掉。

  急急的皱着浓眉,却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对方的话,“我,是不认识你,我不爱,唔,爱是什么?”

  所有的坚持坚信在他纯净无邪的目光中尽数破碎,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云芷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再没有力量与他争辩些什么,松开手中的衣领,无力的瘫软下身子。

  为什么会这样,渊变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像是缺少了什么似的,形容不出来的诡异感觉。这样的渊令她很害怕,就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他的眼睛里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存在,这样陌生的感觉让她惶然无力。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又该怎么做才能将一切都尽数挽回。

  呆呆的看着对面的女子面上突然变得失落伤心,眼睛里有几颗很大的泪珠滚落下来,眼睛却是睁得老大,却更是将晶莹的含泪眼眶撑的像是两颗晶莹无比的大泪珠,永远也流不完似的,让他看着就莫名痛心,不知为何他就想上前安慰她,起码告诉她,让她不要这样伤心的哭。

  “娘子。”万俟渊上前几步,软软的呼叫声让云芷涣散的目光又稍稍聚拢,带着些微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只是,万俟渊脸上只有懦懦痴痴的同情神色,像是想要安慰她,“既然你是我娘子,那我现在就认识你了啊,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云芷没有说什么,而是整个瘫软的蹲下了身子,将头整个闷在两腿之间,像是短时间的避开世界,理清自己的思绪情感。

  “渊,你先离开下,我没事。”闷闷的声音从她淡薄的身子中传出,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万俟渊又不放心的看了云芷两眼,最终还是乖乖的走远了。

  空旷的石阶上,只余云芷如同石头一样蹲在那里,裸露在外的双肩时不时的微微颤抖,像是那单薄的身子承载了千斤重的力量,要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云芷感到肩膀上落下了一个宽厚的手掌,像是在给予她足够的力量鼓励,尽力抬起头来,闭的时间有些长的眼睛有些迷茫的看向来人。

  却见是万俟烬,淡然的站在她的身边,一脸怜惜的俯身看着自己,“渊还在,总会好的。”

  他淡淡的安慰,全身上下那种寡淡的稳重的气息令人有一种镇定安心的作用,对啊,渊还好好的,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只要人还在这,这些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像是突然找到的力量,云芷踉跄着站起身来,长时间的蹲着令她双腿失去知觉的麻木。

  她刚才浑浑噩噩想了很多,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脆弱,而之前她做什么都果敢决绝,那是因为她知道身后总会有渊在不远处看着她,帮她收拾烂摊子,做她最坚实的后盾。而现在,既然依靠暂时消失了,那她就做一次渊的依靠,不管现在他变成什么样了,她终究会找到办法,解决现在的一切问题。而孩子的到来,那是上天给他们加油打气吧,有新生命就有好的开端,云芷面上渐渐浮上明媚的笑容,来自母性的光辉,亮丽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

  看着云芷面上的情绪转变,看的出来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准备勇敢的面对现状。

  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谁又知道在看到一群人或伤或亡或痴傻回到宫中的时候,他看着心里是有多急多怕!他不知道这几个月他们在战场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甚至开始怀疑同意渊出征,引骗云芷去探军营到底是对是错,若是没有他的这番决定,会不会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现实总归是现实,他们改变不了也不可逆转,现在可做的只有想办法让渊变回来,只是貌似很困难的样子。

  云芷已经完全平复了内心的情绪,两眼定定的瞥向旁边顾自发呆的万俟烬,无语的捅了他一下,“喂,你是来安慰人的吗!怎么倒是自己苦着脸思考起来了!”

  被戳的万俟烬猛然回神,看着眼前已然恢复过来的云芷,扯开沉重的面色笑了笑,他的脸上还是病弱接近透明的苍白,也只有笑起来的时候会给脸上增添一点颜色。

  “终于缓过来了?这可真不像你,云芷。怎么这样爱哭了!”万俟渊笑着打趣,像是想要缓解气氛。

  吸了吸鼻子,云芷反驳的理所当然,“那肯定是孩子的缘故,是他在哭,我哪会有那么多的眼泪流不掉!”

  “咳咳,我已经没事了。”很快发现用孩子当借口确实有些滑稽,云芷迅速切换话题,“你身体怎么样了,我让墨刑给你带的药吃了吗?不用太感激我,我已经找到解决你病痛的办法了,只要按照我的步骤来,我保证你身强体壮,男女通吃!”

  正要被她始终惦记着自己的毒病感动,却被她的下半句话弄的面色纠结,万俟烬嘴角狠狠抽搐了多下才定下来,“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为万俟的百姓谢谢你。”

  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反正他已经在生死的边缘徘徊了十年的时间了,只是现在的万俟还需要他,渊现在也变成这般,所以他还不能有事。

  “说那么严重干嘛,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云芷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我要去向公玉了解情况,你去不去?”

  “朕就不去了,还有些政事要处理。”淡淡的笑笑,浑身不容置否的王者之气流转出来,细致点观察会发现他和渊还是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只是常年病痛毒气缠身,虚弱的样子很难令人将他与渊的刚劲之气联系到一起而已。

  云芷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转身去找公玉,走到一些路程的时候,不知怎么又想着转过身来,却发现万俟烬还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微笑着看她离开,高贵清淡的气质在他颀长单薄的身姿上缓缓散发,带着安定人心的魔力与她远远相望,云芷笑了笑,撇开心中那一丝莫名的伤感,转头离开。

  “公玉,告诉我渊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云芷在偏殿里找到正在配药的公玉炎彬,劈头盖脸的问道。

  正在用小杆秤量药的公玉被吓了一跳,小秤上的药尽数掉到了地上。

  “云芷,你要把我吓死了,谁来管你们的死活啊,这可是你的安胎药!”公玉抚着胸口抱怨,都不知道体谅他一下,为了这两个人他禞榫呗堑角奘衬寻擦耍?br />

  仔细看确实看到了公玉眼袋上明显的黑眼圈,云芷发现自己的确是对他太不客气了,只好压下心中的急切,顿了顿道:“我想知道渊现在的状况,好想办法解决。”

  “渊的情况,我也说不清楚。”公玉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也示意云芷坐下来,一个孕妇总是动气还要怎么安胎啊!

  “明明探上去发现不了一星半点的受伤痕迹,就是脑袋里也是没有问题的啊!可,他就是这样,唉,一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正巧是在照顾他的赫连玉儿,便就像孩子一样赖上了。我觉得,这不该用正常的言语去解释了。”

  “不用正常的言语解释、、、、、、”云芷心下一惊,喃喃道。想起遇到九醴他们开始,或者说是在她成为凤凰寄主之始,所有发生的一切就变得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

  犹记得丘丽黛姬说困住他们的地方叫做魔境,而那里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巢,那这么说,他们不就是魔?到底,那日九醴对渊做了什么!

  “我曾看过阴神古传,上面有记载,魂之阳,定气神,神灵之本,可御精神。所以,我怀疑渊是失了七魂才变得这样痴傻,若不尽快唤魂,可能会精气不足,慢慢在无形中虚弱,亡神,直到魄散。”

  就在云芷想到什么的时候,公玉在一旁一字一句的细细分析,想来这些都是他花费了不少功夫去思虑考较的。

  云芷愣了好长的时间才接受了这样的说法,皱眉道:“那有什么办法才能解决?”

  “这个,不知道。”公玉一下子就萎靡了下去,这些又岂是医术能够解决的?

  抬头看了看公玉,云芷没有再说话,是啊,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又怎么能是轻易解决的!相对无言中,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渺小。

  “我或许知道有办法可循。”门口突然传来丘丽邙朗的声音,成功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力。

  云芷病急乱投医,连忙几步跑上前询问,“有什么办法?!”

  “金缕衣。”邙朗定定的说出三个字来,“都道金缕衣中隐藏着神秘宝藏,其实得金缕衣即得神佑,而得主只会是它的主人,所以只要你能破解金缕衣的奥秘,便有可能救得了万俟渊。”

  冷冷的表情淡淡的语气,像是说什么都能令人半点不疑的接受,云芷当然是对邙朗的话坚信不疑的,当即希望的神色就染上面庞,“那你快告诉我要怎么做,我现在就去想办法!”

  “莫急,等我查究清楚了,再仔细商讨。”邙朗轻声安抚,他只是不想看到云芷这样的伤神,金缕衣到底有何用处,他也不能尽数猜透,现在能给云芷一些希望,也是好的了。

  心安定了下来,云芷坚信不疑,神物就应该有神物的用处,金缕衣无疑是最有说服力的了。

  在邙朗的再三保证下,云芷总算放下心来,乖乖回去休息。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云芷问清楚渊在哪个房间就径自找到那里进去,之前急切的没有在意,现在倒是觉得很是困眠,想早点找到床就睡觉,而且心神不宁的感觉很是难受,她心中知道这是怀孕的反应,也只有在被这些反应影响到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她现在是一个孕妇了,不能再那样不管不顾的嬉闹打拼。

  渊住的地方她知道,是他在宫中专有的宫殿,不费丝毫力气便找到了那里,云芷推门而入,哈气连连的她只想着要快点上床睡觉。

  房间里没有开灯,看到床上有个躺着的身影,是渊已经睡着了,这么早就睡觉还真是她第一次看到。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渊先他很长时间起来,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甚至是还要亲手为她穿衣服,想想不自觉的脸上又浮上几许满足笑容。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上,借着月光,果然看到渊像是孩子一般满足的笑容,睡得极其深沉,连呼吸都那样沉重有节奏,她也看过几次渊睡着的样子,只是那眉间始终都会有两道坚硬的皱痕,还没待她伸出手去抹平时,渊便已经醒了。此刻看着这样无忧无虑沉睡的渊,突然觉得也很不错。

  反正在渊没有恢复过来之前,他即便是傻子,那也是傻子渊。爱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一切,傻子就傻子,连完整版的渊都轻易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眼前的这个傻子渊应该更容易解决才是。

  脱了外衣云芷直接上到床上,侧躺着身子定定的看着渊好看的面容,忍不住伸出手细细的描绘,就算这样他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就这样满足的看着触摸着,云芷渐渐抵制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怀孕之后,云芷不但更加能睡,还睡得更沉,直到第二天日晒三竿才被万俟渊的惊叫声吵醒。

  迷蒙着双眼睁开看向旁边的渊,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什么,而是迷迷糊糊说了一句“渊,别吵我!”便又抱着枕头继续会见周公,只因,这是平时早上再正常不过的状况。

  “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你,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万俟渊的声声质问声终于将云芷给完全唤醒过来,意识回笼,才记起来渊已经是真傻子了,一个翻身坐起来,云芷严肃着表情正色看着对方。

  对面的万俟渊两手紧紧的攥着被子遮住自己全身,脸上是惊讶害怕无措,两眼闪烁,防备的看着爬起来的云芷,就差嚎啕大哭,哭天抢地吵着要云芷负责他的清白了!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她这个做娘子的非礼了她相公啊!云芷扶额,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暂时接受他英明神武的老公已经变成傻子的事实。

  “你自己都承认我是你娘子了,娘子上夫君的床,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就算不是夫妻,人家知道了也只会骂你哦,因为你是男的,而我是女的。”耐下性子,云芷微笑的为他洗脑。

  对她的一番说辞,万俟渊认真的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支支吾吾的反驳,“可,可是,你上来怎么都不跟叫醒我,你喜欢这个床我让给你就是了。”

  本来还理直气壮的万俟渊自觉辨不过云芷,乖乖妥协了。

  可是这样的妥协让云芷很不满意!当即音调升高,“让什么让!从今天开始,你就得和我睡在一起,不然,不然……”

  不然做什么呢?现在的傻子渊,她还真吃不准他到底怕什么,而以前,她也根本不需要出言威逼,因为渊是不会跟她争辩什么的。说不出来一个不然什么,云芷只好狠狠的看着傻子渊,想让他在自己的眼神中退却臣服。

  “好嘛,我睡这里就是了,那谁上谁下啊?”傻子渊咬着嘴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乖乖归顺。

  谁上谁下?云芷皱眉,难道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是独独记得这事?嘴角抽了抽,她就说嘛,变来变去都是一个样,本性难移的色鬼!不过这样也证明了起码渊还是隐约有之前的记忆的,这种情况很好!

  “上下我都不介意,你要是能在上面也是可以的。”云芷面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跟他讨论。本来就是准备要好好教导下已经什么都不懂的渊的,而现在省下了一部分说教,这方面倒是没忘记!

  听到云芷这样的首肯,万俟渊本来有些怨气的脸上立即充上激动笑容,猛的向前靠了靠,金耀眼眸闪闪发光。

  “你说真的吗?那今晚你睡床下,我睡床上了哦!”看着眼前突然黑下去的脸,傻子渊缩了缩脖子,“好啦,我睡下面,你睡上面。”

  云芷纠结的不行,看来她的教导相公的路程是既长也深啊!

  看云芷不再说话,傻子渊也乖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