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看来是装的,可也是逼不得已啊!”
万俟颖说的简单,可云芷却是听到了一个阴暗悲惨的童年,若没有痛苦的经历,那必不会有强者的成长吧,一时间,心头流淌过无限的悲伤。
“三嫂,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能原谅三哥啊?”期盼的大眼看着沉默的云芷,万俟颖小心翼翼的问。
“啊?哦,他以前受了什么委屈是他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以前再怎样,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强压住心中一块的柔软,云芷强伸着脖子,嘴硬道。
“啊!我差点忘记了!”不知怎么,万俟颖突然一声惊叫,看着云芷急急道:“三哥怎么会好好的呢,他现在都危在旦夕了!我就是来问皇兄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危在旦夕!四个字重重的在云芷的心头响起,对了,他去战场了,难道是被伤了吗?!突然间,她胸口像是有些喘不过起来,这样的消息太过突然!
“原来是颖儿来了啊,朕说是谁那么大胆,直接给外面的总管点了|岤呢!”万俟烬轻笑着走进来,对于万俟颖的逾矩的行为却没有丝毫的不高兴。
看到万俟烬来了,万俟颖快步迎了上去,小脸上布满焦急“皇兄啊,我有事找你啊,你快告诉我现在三哥怎么样了,等公玉赶过去还来得及吗?!”
万俟烬眼睛向着云芷的方向飘了飘,发现她正讷讷的发呆,想必已经从颖儿口中得知了渊受伤的消息。
脸立刻变得忧伤,万俟烬重重的一声叹息,像是怕别人听不到一般,“朕收到急报,渊是中了一种罕见的蛊毒,现在已经昏死过去,回天渺茫,唉……”
“皇兄,你,你的意思是,三哥……没救了吗?”听到他这样悲伤的回答,万俟颖震惊彷徨,她明明听说的是昏迷状态,怎么就没救了呢?!
转眼间已经是泪眼迷茫,泣不成声看向云芷,“呜呜,三嫂,你快去看看三哥吧,呜呜……三哥真的就没了吗?”
脸上已经木讷到没有丝毫表情,云芷两眼定定的看向万俟烬,“你骗我对不对,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哈,我像是小孩子,就给你们骗来骗去吗?!”
突然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慢慢的冰冻,枯涸,却让她变得更加冷静。万俟烬的话怎么能够轻易相信,万俟渊又不是吃素的人,战争还没开始就能受伤?!哼,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她都被骗了一回了,难道还会再被骗第二回吗?!
一遍遍的在心里重复着这一定是骗局,直到她自己都要相信的时候,万俟烬幽幽的一句话又将云芷打入万丈深渊。
“不用去,去了也只是看到尸体,公玉这次去,只是将渊接回来安葬罢了。”
尸体?安葬?!云芷被吓到了,踉跄着后退几步,体内冻结冰冷的血液又哄的一下炸裂开来,像是有雷鸣声在耳际轰鸣不绝,将所有思考的能力都剥夺了。
“不,不可以,他还没对我有个交代,我还没有用研制的毒药整他,我还没有替娘亲好好教训他……”云芷两眼空洞的喃喃自语。
遽然间,她两眼像是充斥了骇人的火光,厉声道:“他的账我还没跟他算!他不可以死!绝不可以!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看着激动震惊的云芷就这样夺门而出,万俟烬的幽幽的眼底发出得逞的光芒,可瞬间又被浓浓的忧愁着急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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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二更了…。
╮(╯_╰)╭
第一章 妖邪之林
捕捉到万俟烬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万俟颖疑惑愣怔了一会,像是明白了什么,小心探道:“皇兄,你,刚才是在骗三嫂的对不对?三哥会没事的,对吗?!”
万俟烬这才注意到泪眼婆娑看着自己的颖儿,他们仅有的妹妹,微微一笑,似是雨后初阳般温暖,抚慰她刚刚受伤的心灵。。
“渊他有幻火神功护体,必定不会有事的,现在只是受伤昏迷而已,不要哭了,你看,只要你三嫂去了,你三哥肯定立马就好。”轻笑着用衣袖擦拭着万俟颖眼角边还未干涸的泪水,温柔细语。
眼角飘向外面早就不见的白色身影,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希望渊能坚强挺住。
幻火神功虽然是能护住心脉,必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据急报传来,渊现在是半点意识也无,想必是真正遇到困顿了,若真没有医救之法,难不成要成为活死人吗?
听皇兄这样说,万俟颖总算是稍稍放下心来,停止了哭泣。现在战场的状况这样不顺,公玉也跑去了,加上三哥三嫂,她要天天提心吊胆的担心他们的生死伤亡,真的很受罪,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偷跑过去。
而这个时候,云芷已经在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金云街准备了良驹和盘缠后,留了一张纸条给秦朗便策马而去,她现在脑子里什么也想不了,只知道快点到战场营地,把他从阎王爷手里面抢回来,现在她是债主,就算是阎王爷也休想把他从她手里夺走!
为了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云芷看了半天地图,决定选择哪条最窄最偏僻的一条小径,那是从京城到边境最短的距离,速度肯定能够比官道快上一日。
小径贯穿赫连国边陲,显得有些怪异,云芷到达赫连边陲的小镇时才用了仅仅一日两夜的时间,这段时间,她不敢耽搁,不敢休息,只除了买干粮和在马背上吃干粮的时间耽误了,其他时间,云芷都是没日没夜的策马奔腾。
像是疲累无休止的奔腾才能让她的心不停顿在害怕提心的高度。只要想到她这样没了命的赶过去,而看到的是一具尸体,她的心就像是要停止跳动了一样可怕,所以她不敢停下来去想去猜,这比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剜她还要痛苦。
再经过这个小镇的一个灌木林就能到达营地了,云芷心中又是一阵抽搐害怕。
“年轻人,你可千万不要进去这片林子啊,里面有妖气,会死人的!”一个本地的柴夫看着云芷坐在马背上,向着前面这片鬼林子遥望,紧张兮兮的上前好心提醒。
云芷这才发现一旁像是看了她很久的老柴夫,僵硬的脸上摆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温声道:“谢谢老人家的提醒,可是在下赶时间,肯定是要从这片林子过去的,请问有没有安全过林子的方法?”
老人的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紧张道:“年轻人,什么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啊,这林子里的妖气太重,只要是进去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年轻人,你还是绕道过去吧!”
妖气?云芷当然是不会信鬼神妖邪之说,现在她还赶时间,这片林子她是非进不可的,管他什么妖邪神魔,只要敢挡她千代云芷的路,都照杀不误!
“老人家,放心吧,我会是这林子里第一个活着出去的人!”说完也不待老柴夫阻止,一挥鞭,马儿就蹬蹬的朝着林子里奔去。
只留下老人在后面急声大叫,无奈叹息。
云芷一进了林子,这才总算是知道了这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丧生于此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妖魔,有的只是完全代替了空气的毒气罢了。如果他猜的不错,这些气体就是一氧化氮,一氧化碳之类的,而这些气体都是制作毒药的资源,用药瓶简单的装了一些里面的气体,云芷准备留着备用。
这里面的茂密的草木植物都是些抗氧菌生物,许多有价值的东西,云芷却也只能看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路要紧。
小心翼翼的走在林子里,里面虽然只是发现了毒气,可难免还是会有可怕的生物之类出现,正当她警惕提高到最大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了云芷的耳朵里,手中特制的匕首立刻弹出,绽放着幽幽的紫色光芒。
“什么人?!”冷厉的呵斥声在安静幽深的林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而不过片刻,却真的有声音忐忑的回复:“云芷,是你吗?”
眉间稍稍放松了些,云芷凑着声音加快马速奔了过去,果然看见了一个蓝色身影,“秦朗?你怎么在这里?!”
她是留了纸条让秦朗随后跟上,而他竟然是猜到她会走这条路了么?
秦朗此时身体已经逐渐无力,声音有些喑哑,“我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想着早点跟上你,没想到这林子里面的毒气这么重,连马匹都被毒死了。”
看到他脸上十分苍白的样子,明显是中了里面的毒气了,将一粒清魂丹递给他吃下,很快脸色便不再那么难看了。
“你中毒不轻了,等出去的时候,我再配副药给你。现在我们快点赶路,时间不早了。”
云芷沉声说完,便骑着马走到秦朗的面前,朝着他伸出手来。
秦朗看着云芷的举动,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反应,难道让他一个男人坐在女人的怀里吗?还没上马,他的老脸就红了半边。
“别磨蹭了,快点,再不赶过去,就要给万俟渊收尸了!”云芷也没在意到下面男人细微的表情,急声催促道。
心中暗了暗,她这样拼了命的赶路只是为了去救万俟渊吗?落寞的眼神看了看云芷,他没有伸手借她的力,而是使出仅存的力量,纵身一跃到了云芷的身后。
云芷此时心中焦急,也没觉察到秦朗内心的变化,斥了一声马匹便策马狂奔起来。
坐在云芷身后,秦朗的心情此时很复杂,当他看到纸条,终于得知云芷的行踪时,便立马安排好一切策马跟了过来,就算是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他的故土——丘丽国,而已渐渐被他掩盖忘怀的过去只怕会又重现在他的眼前。
只是,当时他是以秦朗的身份做出了连考虑时间都省略的决定,他只是想要跟在这个女子身后,紧紧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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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一个
飞飞先开始没调好分卷,现在才来弄,坑爹shi了~
第二章 你不准死
万俟国的军队大受创伤,驻军扎营十里开外,并连日来只守不攻,一下子像是乱了阵脚,全军都陷入恐慌的状态。。而丘丽军却竟没有乘机出兵一举灭掉已经完全失去主心骨的万俟军,一时间,两军形成诡异的对垒状态。
而此时,处于不远处的赫连国也有些按捺不住了。赫连国本是一个富庶和乐的小国家,地处万俟和丘丽国之间,距离万俟国要相对近些,一直以来与万俟也是相交甚好。而就在五年前,万俟国妖后当政,突然出兵讨伐赫连,并很快就让赫连军队再力量绝对悬殊之下投降认输,自此成为了万俟的附属国。
赫连国庄严有致的大殿上,约莫三十几人的大臣正在谏言争辩,闹的不可开交。
“王上,现下万俟与丘丽正在混战之时,我赫连应立刻出兵,助丘丽国讨伐恶国万俟,以解我赫连多年来所受屈辱!”一白胡老官义愤填膺道,这好容易得来的机会怎可轻易放弃。
听到有与自己想法不一致的谏言,一人立即跨出队列,大声道:“既然赫连已经成为万俟的附属国,而几年来也是相安无事,那就要有感切之心,必要之时,应予以万俟军力支持,以表示我赫连对万俟大国的友好衷心。”
听到这里,站在群官最前面的紫衣男子微垂的脸上闪过一道凌厉的嘲讽,却还是没有说话,他,还不屑与这些猪脑袋一起探讨。
“你这个卖国鼠辈,这样的话你也能说的出来,我赫连本就是被万俟恶意侵占,怎可认贼作父!”白胡子老官已经抑制不住自己激动悲愤的心情,一手指着对方大骂,胡子抖动的不行。
“这哪里是认贼作父,是两国友谊邦交……”
“好了!吵得寡人头都痛了!”坐在上面的中年男子显然是早已烦恼的不行,一手撑着额头,眉头紧皱,转头看向站在他右前方恭谨而立的年轻男子,温声道:“晔儿,你是怎么想的?”
赫连王两眼放光,一脸希冀的看着他最引以为豪的儿子,他相信,这个从小便拔尖聪绝,有才子之称的皇子,必定能够有最好的解决办法。
紫衣男子缓缓的抬头,只见那俊美的五官中带着犀利的强度,斜眉凤眼,勾鼻薄唇,有邪魅阴柔,亦有阴厉决绝。
赫连晔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一圈正欲说话的官员,直到每个人都在那阴森不明的眼光下卡住了喉咙口的声音,这才缓缓开口:“他国交战,与我赫连何干?万俟丘丽胜负尚未揭晓,我赫连就先自乱阵脚,实在可笑!静观其变,才是上上之策!”
朝堂顿时陷入短暂的寂静之中,而后便有杂乱小声的讨论声传出,官员们频频点头以表示认同太子所说,本来吵的不可开交的两派也都没了话说。
赫连王面色一喜,正准备开口结束这场早朝,却听到赫连晔清冽的声音再度响起。
“赫连与万俟可以是友谊邦交,却不可以是附庸强属。既然李御史愿表示对万俟的友好衷心,那便恳请父皇封李御史为使节,只身前往万俟营地表示我赫连对万俟的支持,而赫连势单力薄,万俟必不会在乎我国的蝼蚁之助。希望李御史要好好传达本太子的意思,切不可毁了这友谊邦交!意思传到之后,李御史也可留在万俟,继续国邦交流。”赫连晔笑的温和,却已是将李御史惊吓个半死。
“晔儿所言有理,那寡人这就册封李御史使节之称,今日便启程吧!”
事已至此,李御史只好跪地谢恩,可心底却已经是害怕悔恨的不行,他本是万俟派过来的细作,自然是向着万俟的。而就因他说了几句话,难道就被赫连晔发现了吗?只身到营地前线,那不是与送死差不多吗?!先不说那里是怎样的危险,就说,只要是被谴回去的细作,就没有几个是能够活命的!
朝堂再次陷入沉寂,大家心里再次明白,赫连太子表面看起来虽是人畜无害,却是行事果决狠绝,万事运筹之中,而惩治杀人更是不见鲜血,当真是个可怕的人物。
春日的和煦已经渐渐被夏日的炎热代替了,当云芷和秦朗终于在最少的时间里走出灌木林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狼狈了。
出了林子,云芷一眼便看见了,几十里开外有隐隐的几处营帐排列。
就在前面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云芷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内心的情绪了,一鞭击向马屁,两人又继续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前方进军。
红棕宝马跑的极快,云芷也不管什么栅栏前看守士兵的阻拦,就这样直直的冲了进去,引起了一片混乱。时刻戒备着的万俟将士以为是丘丽国突然进攻了,都立即吹响了号角,提示有敌来袭。
云芷借着宝马无人可当的势气,直接来到看起来最大的一个营帐之前。而就在她刚刚拉紧缰绳稳稳而立之时,一片白色的景象就让她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愣在了那里。
快跑着追上来的士兵们看到云芷终于停下了马,立即将她围拢,长矛如无无数的荆棘将她团团制住,而后面坐着的秦朗寒眉一束,手中银剑便现了出来。
注意到云芷愣怔的不正常,秦朗顺着她的目光从密集的长矛下看向外面,两个士兵正抬着一个简陋的担架,担架上像是有一个躯身躺着,蒙着一块大大的白布,在整个灰色的军营里一场的耀眼。
难道……这担架上之人,是万俟渊?!
过了好一会儿,云芷这才面无表情的从马上跃身跨下,在一圈长矛剑指下一步一步的走向那白色担架。心里遽然间被挖空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干嘛。
怪异的举动让包围着她的士兵面面相觑,这个刺客怎么如此大胆,闯入军营,竟然还敢这样旁若无人的走动,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想着便一齐直戳手中长矛,想要将此人制住。
而云芷两眼只是直直的盯着前面的担架,耳边听到正要攻上来的众人,袖口一挥,一阵药粉随风而过,周遭的人立刻便像是石雕一般定在了那里。
脚上像是注了水银般沉重,步步震动着踏在了她的心尖上,云芷走到白布面前,缓缓的蹲下,琥珀般的眼眸此刻就像是微波荡漾的湖水,只要一阵劲风,就能让它整个破碎开来。
手颤抖着捻住白布的一角,胳膊却瞬间像是重了千斤,怎么也没有力气翻开来,她怕,她怕即将看到的会将她此刻高悬的心遽然引爆。
突然,云芷猛的起身弹出利剑,直直的指向担架,“万俟渊,你给我起来!别给我装神弄鬼,我还没有原谅你,你不准死!听到没有?!”
第三章 夫唱妇随
突然,云芷猛的起身弹出利剑,直直的指向担架,“万俟渊,你给我起来!别给我装神弄鬼,我还没有原谅你,你不准死!听到没有?!”
“芷儿你没开口,我又怎么敢死?”
听到熟悉轻笑的声音,云芷整个人又愣在了那里,久久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的转过身来,抬眸看向几米开外的墨衣男子。。
男子一身黑衣勾勒,虽然是着着一身神秘的黑衣,却是整个人就像是沐浴在阳光下那般温暖,脸色稍稍比之前苍白些,但怎么也不会影响那如神祗般俊朗的面容和高贵的气质,嘴角倾泻而出的笑容是那样的灼热,像是要将云芷融化在那迷人包容的微笑里,温存蚀骨。
云芷就这样看着,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本来已渐渐失去温度渐渐冻结的血液又重新在身体内缓缓流动起来,四肢五骸这才慢慢有了温度,有了感觉。
突然间,云芷就像是一阵风,就这般奔到万俟渊面前,呆立了片刻,琥珀般的眼眸就这样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脸庞,像是要确认面前的人是否真实存在。毫无预兆的,眼眶里一滴大大的水珠就这样落了下来,豆粒般大小的泪珠,大的令人震惊。
本来含笑看着云芷的万俟渊看到她脸颊上忽然间就流下豆大的泪珠,心间抽痛,一时间乱了手脚,正一脸心疼的要伸手去擦拭,却被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拍的向后踉跄了几步,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只是还没准他晕倒,白色身影就接着扑了上来,将他抱了个满怀,“你丫的混蛋!犯了错就知道躲到这里来打仗!我还没原谅你,你就敢要死不死!你到底要怎样?!你知不知道我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害怕,去担心……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
云芷从撕裂到颤抖的声音就这样响彻在他的耳边,颈脖处很快就被一片潮湿覆盖,那眼泪太过灼热,像是渗透进了他的皮肤,将他的心都烫着了。万俟渊金曜般的眼眸闪了闪,痛切的怜惜溢满了整个眼眸,强忍住喉头欲咳的鲜血,将怀中的云芷紧紧的抱住,收紧,像是要尽他所有的力气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里,永远不再放开!
“对不起,对不起,芷儿,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像是再找不到其他的话来表达他此刻内心的复杂,还能说什么呢?还需要说什么呢?只要他们此时抱在一起,放下了一切抱在一起,什么都不需要说,什么言语都像是多余的。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拥抱着,经历了种种的担心受怕,后悔落寞,终于不用再各自伤心,故作坚强。
而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咳咳咳!”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将两人的温情打断,两人像是要杀人的目光立刻齐齐的射向一边的电灯泡——公玉炎彬。
被恶狠狠瞪着的公玉炎彬被两人的眼神吓的缩了缩,还是弱弱的道:“那个……你们先把这些人解决下吧。”
公玉炎彬此时心里那个苦啊,他也不是想说话打断他们的啊,可是现在的这个情况,他这个唯一正常的局外人不提醒,那还真是没人提醒了。没想到金云就是千代云芷,他也是刚从震惊中消化出来,才开口说话的。
两人这才朝着公玉手指的方向向后环视了下,只见所有的士兵都以攻击人的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就连坐在马背上的秦朗都定在了那里,刚才他两人所有的互动都被这些观众看了去,这副情景当真是十分怪异。
就算是云志的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的程度,还是为自己刚才不能自己的行动感到些微不好意思,老脸红了红。
万俟渊看着云芷的脸颊竟然少有的羞红了,轻笑声止不住在云芷的头顶响起来,“既然是芷儿定的,那就让他们都定着,顺便惩罚这些人认人不清!”
“就是,定一会儿又不会死人,再说这看戏还没交费呢!”云芷强装淡定,跟着附和。
一边的公玉炎彬嘴角剧烈抽搐了下,他们夫妻俩还真是夫唱妇随的一对腹黑!
所有人虽不能动弹,可还是在心中大声悲嚎,他们是冤枉的啊!王妃就这样闯进来,他们怎么能知道是谁啊?!而且,这场温情戏他们也是被迫看的嘛。
可是所有心底的悲嚎都完全被无视,只见心情大好的两人相视一笑,就这样携手进了主帐。
公玉炎彬正欲开口说话,迎面就被丢来一个小瓷瓶打断,清冷的女音随后传来,“焚香,半刻钟便可解!”
打开瓷瓶闻了下,顿时心中大惊,是还魂香!世间只要是迷|药都可被解的还魂香!没想到连他研究了许久都没有炼制出的药物竟这么短时间里就被她制了出来,或许是他本就对毒药相关的不感兴趣吧。不过云芷的确是有炼毒制药的资质,那本御魂百草经也应该算是找到了真正的主人了!
“公玉炎彬,你快进来!”正巧刚让的所有人都获得了自由,公玉炎彬便听到了帐中急切的声音传来,想着必是万俟渊又不适了,立刻快步跑了进去。
云芷一手紧张的扶住摇摇欲坠的万俟渊,一边朝着刚进来的公玉炎彬急切道:“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渊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立即回答,公玉炎彬疾步跑了过去,迅速将他的几个大|岤点住,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过了片刻,万俟渊才慢慢的缓过来,可那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吓人。
“他的毒还没解是不是?!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云芷看着在他的动作下,万俟渊缓了过来,这才镇定道。
“芷儿,我没事。”看到云芷这么着急,万俟渊轻笑着安慰,却不知道那笑的比哭还难看,嘴角残留的鲜血刺目异常。
“没问你,你给我躺下!”嘴上虽然是恶语相向,却还是轻柔的将他扶着躺下,眼里更多的是心疼之色。
公玉炎彬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渊中的是黑蛊之毒,可以说是无药可解,幸亏他习得上乘内功心法护住心脉,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能保他性命,现在他吐血发病只是正常的而已,到后面还会越来越严重,我,也没有办法。”
“什么叫无药可解,只要是毒那必定有解,快告诉我!”云芷急的跳脚,怎么跟他说话这么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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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终于把俩人弄一起去了
事实证明飞飞不是后妈,求赞同~
第四章 种因结果
公玉炎彬被她急切的像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缩了缩脖子,懦懦道:“是有可解之法,只要找到与黑蛊相克的至净冰蟾就可以有办法,只是冰蟾世间罕见,百年内再无现世,所以说是无药可解。。”
听了他的解释,云芷总算是安静下来,细细的思量。
“其实现在要想的是怎样克制渊的毒再发,既然是至阴黑蛊之毒,我想纯净补气之药或许会有效,只是渊的身子怕是撑不住。”公玉炎彬自顾皱眉低语,这毒恐怕还要他的师傅才或许有办法。
云芷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个青色瓷瓶,取了一粒药丸就往万俟渊的嘴里塞,而万俟渊也不管是什么就乖乖的咽下去,或许应该说就算云芷喂的是毒药,他也会照吃不误吧。
从低头叹气中回神过来的公元炎彬大惊,“你喂他吃的是什么?他现在这样子不能随便吃的!”
云芷白了他一眼,“不是你说要不伤身子的补气之药啊,我这个绝对管用,就算是太监也能重振雄风!”
闻言,万俟渊差点没一口将都滑进喉咙口的药丸吐出来,他,他,他自己还没到这种程度吧?!
“呵呵,你狠你狠,你有办法,我,我先出去,额,继续想办法。”公玉炎彬一脸黑线,无风凌乱,接下来他在待在这里好像就不合适了,希望渊的功力强大,能撑得住吧。
“喂,你跑这么快干嘛,要是他再毒发怎么办啊?”云芷不解的朝着那个仓皇的背影大喊,却见他跑的更快,还很自觉的将厚重的帘子给合上了。
“他不会也中毒了吧?真是……”云芷喃喃自语,却突然发现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慢慢的爬上她纤薄的肩,轻柔抚摸。
疑惑的回过头来,却撞上了那双冒着热切火花的金曜瞳眸,只见万俟渊一手半支着身子躺在床上,一手在她的身上流连,受了伤稍显病态的脸上少了些凌冽之气,却更将那满的就要溢出来的温柔全部挥洒出来。两眼紧紧的逼视着云芷,在传达着一个再明白不过的信息,他要她,非常迫切!
看着这样美艳的场景,云芷愣了好长的时间的神,才突然想起,刚才给他喂了强劲大补的药丸来着。不过,她现在有点后悔了,看着那双愈渐深谙的眼眸,就像是多少年没吃食的饿狼般,虽然美男在前,可这样恐怖的美男,完事之后,两人的状况肯定会互换吧!
“你,你,你忍着点,这药性虽长,忍忍对身体也是没有任何坏处的,呵呵。”云芷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心虚,说话都有些说不周全,想着就要躲开那温厚的大掌。
见面前这个闯了祸就要跑的女人,万俟渊双眸一暗,迅速将云芷整个人都捞到了床上,云芷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就发现她被万俟渊死死的压着,而他像是恢复了中毒之前的雄劲,两眼中炽烈的火花将云芷的脸一下子就给灼红了。
“既然种了因,就好好结了这个果吧,娘子,就让为夫在上面怎样?”妖孽脸上绽放夺人心魄的笑容,邪勾的嘴角,入鬓斜飞的笑眼,都快要将云芷连人带魂整个都吸了过去。
见身下的女子呆呆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美艳却纯净的样子像是懵懂无知的孩子,却不知道这副表情更加勾人心魂,动人心魄,再不理会脑中残有的理智,万俟渊猛的低头便擒住了近在眼前的那双殷桃唇瓣,竭尽身心慢慢品味那里面的纯净美好。
毕竟也是有潜在力量的花痴女,根本不需要怎样的引诱,云芷就这样沉浸在了这温柔绵长的吻中。万俟渊再接再厉,舌尖温柔轻松的顶开贝齿之门,进入香檀之境。玉檀中的沁香已是将万俟渊的脑袋整个都捣成一团,再没有耐心浅品慢尝,像是要攻略城池般,在她的口中挥舞,让这个吻激烈到云芷都快喘不过气来。
放开就要断气的云芷,热吻继续绵延着脸颊颈脖的曲线向下点点轻擦而过,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却热情饱满,瞬间点燃她阵阵跟随心意的颤抖。
突然的身体颤抖让云芷大惊而醒,顿时羞愧难当,她竟然也会这样荡漾!这怎么会是她?!
肩上骤然间一凉,微微低头便看见忘情中,她的衣服已经逐渐被褪,银白如玉的纤肩就这样裸露在外,耀眼有诱人的光芒让本就抵制不住的万俟渊更加疯狂。
理智回笼,云芷一把推开身上的万俟渊,就要落荒而逃。而万俟渊虽是因药物振奋,却还是抵不过云芷这大力一推,倒在了床上。
“呃!咳咳咳……”云芷慌乱的往门口逃去,却听见身后传来痛苦的呻吟,立刻返身查看,怕是渊又毒发了。
急急的扑在床边,将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打量检查了一遍,神色慌乱急切,“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公玉进来?!”
眼中笑意乍现,猛的将紧张的云芷紧紧抱在怀里,忍受着一碰到她就会炽热的身体煎熬,满足的一声喟叹,道:“不用叫他,就让我这样抱着你就好。”
“你骗我!”听到他还算正常的声音,云芷气极,就要再次推开他,却没哟发现那语气中有着她从没生出的女儿家娇嗔。
再不肯放开这温软玉体,万俟渊的双手比钢铁还要坚硬的禁锢着云芷,紧紧的拥抱中可以体会到那种失去珍宝的害怕心切。
“芷儿,不要走,就这样抱着就好,我现在不吃你就是!”
脸又不争气的红了红,但见他这样,云芷也不再挣扎,“哼,你想吃也得吃得起啊,就你这副身子,我吃你还差不多!快,乖乖躺到床上我就给你抱!”
万俟渊无奈一笑,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乖乖的躺倒床上,手一直紧抱着云芷不放,明明越是接近她,身体就越是不受控制的热烈切迫,却还是强忍住,只是抱着。
“额,你还是放开我吧,咳咳,放开我你会好点的。”云芷弱弱的好心道,她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咯着她,心中惊慌如鹿撞,心中清楚她所制的药丸不会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更何况是他这个重患病者。
------题外话------
……。
第五章 无尽之劫
见他还是紧紧的抱住自己没有反应,云芷不安的动了动,示意他将自己放开。。
“不要动!”颈窝处传来他低沉喑哑的声音,云芷甚至可以听到他喉咙口不再淡定的低吟滚动,骤然间,这声音像是鬼魔邪肆般钻进她的脑中,突的轰炸,将她四肢五骸的经脉神经都紧绷开来,不敢再动分毫。
两人就这样各自痛苦却还是不知疲倦的相依相偎,直到药性终于过去,万俟渊的身子渐渐放松,两人这才沉沉睡去。
连日来拼命赶路的疲乏再也抵制不住困意的圈禁,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云芷才幽幽转醒,迷糊中的云芷明显的感觉到头顶温乎湿润的呼吸喷洒,而腰间正有一坚硬有力的手臂绕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完美的曲线勾勒紧拥。
这才想起了什么,猛的抬起头来,果然看见了一双深邃似幽泉,明亮如光炽的双眼,这双眼承载了太多,竟让她找不到什么贴切的词来作最完美的形容。
两人紧密的抱着,就像是合为一体一般,丝毫间隙也无,云芷也已经习惯了这样温暖亲密的状况,淡定打着招呼,“睡得好吗?”
抬眼看了看宽阔的营帐内,已经点燃了明亮的烛火,应该是已经夜晚了吧,没想到她睡了大半个白天过去了。
“娘子软香玉体在怀,为夫当然睡的很是舒服。”万俟渊挑了挑浓浓的眉毛,将“很是”两个字拖的又重又长,话中的意思多解,别有深意,一下子就将云芷给弄的心虚不已。
“呵呵,舒服就好,舒服就好。那个……”弱弱的打着哈哈附和,云芷很明智的决定快速转移话题,“额,你们现在这个仗打得怎么样啊?”
看出了她的意图,万俟渊轻声笑了笑,将怀中的云芷调整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轻轻环住,然后缓声道:“你也看到了,现在两军对垒,并没有立即出兵的打算,或许是对方知道我身中剧毒,而没有乘人之危。我已经派了人去敌方军营查探,让我军战士都伪装成萎靡不振的样子,也好让对方放松警惕。”
“既然丘丽那人给你用了这么阴毒的蛊毒,又怎么会这么仁慈,不乘人之危?”云芷皱眉,抬头顶着他的坚硬的下巴提问。看着他苍白的面容,而且解药一时间还没有着落,云芷心疼焦急的同时也对那个下毒的人恨透了。
万俟渊看向前面,目光变得悠远,沉声道:“给我下毒的人,并不是对方将领丘丽苍擎,而是另有其人,她速度太快,我也没有看见。丘丽苍擎此时按兵不动,应该是想等我伤愈,与他一较高下。”
“这样啊。”云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或许这是他们男人自尊的战场吧,她不能轻易体会,“对了,公玉说,这黑蛊之毒要找到冰蟾就可以,那我明日就去找,既然这个名字存在,那这个东西就一定存在!”
不管怎样,现在最重要的是解了渊身上的毒,解了毒之后,她再好好找那个下毒的人算账,竟然害她差点没了欠她债的人,而且还是她相公!哼,她这里可还有很多折磨人的毒药等着他呢,毒药解药稀少有什么了不起,她这里的只要是毒药,解药必定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冰蟾,我只是听说过,这是江湖上人都求而不得的圣物,不仅能够解霸气之毒,还能愈外伤,治内伤,是不可多得的医疗圣物。传说,冰蟾都应该在极寒之地才有,而现在这里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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