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俨然一副昏昏欲睡状的须发皆白的老头儿闻声,立即睁圆了一双老眼朝床上看一眼,发现不是自己出现幻听后一蹦三尺高,快乐的高声呼喊,“醒了,漓洛醒了!”
“漓洛醒了!”惊讶的声音后,是棋籽砸地的声音。
“漓洛你可终于醒了!”是几近痛哭流涕的声音。
纷沓的脚步声,往床边迅速汇集。
“吵……好吵……”
西门涟头疼欲裂,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一点点的汇集,也渐渐看清楚了眼前的三个人的面孔,“师傅……师伯……师……”
“哎哟,小祖宗你可别叫了,来,喝点水。”老顽童一样的奇淼赶紧扶她起来,刚要去拿水杯忽然感觉到手臂一阵火辣辣的,抬眼一看就发现奇书子冷着一张脸,那一双盯着他的眼睛却是在冒火,吓得他一阵激灵。
呀!
他怎么就忘了这宠徒成痴的老顽固了?
下一刻奇淼义正词严的道,“师兄,漓洛才醒需要妥善的照顾,你是最适合的人选,照顾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完也不顾西门涟身体还处于极端虚弱的状态,把她往奇书子怀里一推,趁着他没发火之前迅速跑路。
“师弟,我去熬点吃的,漓洛刚醒迟点需要进食。”奇鬼说完也脚底抹油溜了,那速度就好像背后有鬼追一样。
房内,一下子就只剩下师徒二人。
两人都紧闭着嘴不说话,空气凝滞而沉重,气氛说不出的别扭。
“喝点水!”好一会,奇书子率先打破沉默,将装了温水的茶盏喂到她的唇边。
西门涟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抵不过喉咙火辣辣的灼意投降,小口小口地吞了好几口水喉咙才好过了些。
当奇书子放下茶盏时,气氛又恢复到先前的凝滞。
好半晌,西门涟才开口,“师傅……”
“说。”奇书子脸色还是冷的,但这一刻眼底却分明亮起一抹喜悦的光芒。
“我……”西门涟一咬唇,直迎向他的目光,“师傅,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他……他怎么样了?”
奇书子眼底那一抹光芒迅速消失,脸色顿时青了、白了、紫了活像调色盘似的。
“漓洛!”
恶狠狠的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他豁然起身,愤怒地扬高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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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o34:傲娇的师傅(上)
他长长的袖袍带起强烈的罡风,掌心携巨大的力道撕破风声直向西门涟的脸扇去,西门涟直勾勾的盯着他扇来的手掌,别说动了,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冷静得可怕,“师傅,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强烈的掌风都到了她耳边,最终却还是化为了虚招。
奇书子愤怒地重重拂袖于身后,声音冷得跟冰渣子一样,“漓洛,你还不知错吗?”
“我知错!”
西门涟毫不掩饰自己的过失,“我不该把师傅的忠言当作是废话、不该为了那样的人和师傅决裂,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都是我的错。”
既然师傅能找到她,那么对她的事必定一清二楚,她没必要隐瞒。
奇书子口气稍微好了些,“你既然知道错了就老实留在岛内,等你身体调理好后再做打算。”
“不!”
西门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明知道会惹怒他,她还是固执的道,“我要知道关于那个人的消息,你不帮我打听,我就自己出岛。”
奇书子眸色顿厉,“你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就是折断我的四肢,我也要离开这里!”
“你敢!”
“师傅,你了解我的脾气的!”
奇书子当然了解她固执如牛的脾气,脸色才越发冷厉,“漓洛,这就是你说的你知道错了?”
西门涟毫不畏怯的回道,“他与我同生共死过,我决不能抛下他!师傅,你要是不告诉我关于他的事,除非我死,不然我哪怕是只剩下一口气,我爬也要爬出岛去打听他的消息!”
说完,她就去掀被子。
“他被他的护卫救回去了你满意了吗?”奇书子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一张脸已然冷凝。
“师傅……”
“别叫我师傅!我没你这个不听话的徒弟!”奇书子重重一拂袖,火箭炮一样往外冲出去。
一阵砰砰的闷响的声接连响起,隐隐中还夹杂着人怒极的咆哮声。
西门涟垂下了眼帘,心里默念,“师傅,对不起。”
念了一会,她想起君少扬来,担忧地抬眼望向那两扇紧闭的窗户:也不知现在的他可还好?
……
在西门涟忧心如焚等待身体恢复的时间里,奇书子再也没来这看过她,都是奇鬼和奇淼轮换着给她送饭。因为他们送饭来的时候她基本都处于打坐调息的状态,所以没能发现无论他们谁过来都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第三日的上午她刚从调息的状态里出来,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床头眼巴巴的盯着她的奇淼和奇鬼,“师伯?师叔?”
“漓洛!”奇淼下一秒抱着她的手臂嚎啕大哭,“救命哇!”
西门涟还来不及回答,又一声嚎啕声传来。
“漓洛,你就当行行好,救救你师伯师叔吧!再让你师傅这么折腾,我们都会死的都会死的呜呜呜。”奇鬼抱着她另一只手臂哭得涕泪横流。
西门涟左右各看一眼哭得伤心的二人,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奇鬼和奇淼就急了眼了,他们今儿是趁着奇书子去远岛采药才跑过来的,一旦他回来发现这事他们会比下地狱更惨的!
奇鬼倒豆子一样哭着全说了“你在岛上一共待了五日,你昏迷的那三日里不但他眼睛都没阖一下,连带着我都跟他一起守了你三天都没敢吃喝拉撒。你师叔比我更惨,他所有私藏的宝贝药材全被你师傅翻出来逼着他做药给你疗伤不说,还要守着你随时观察你的情况,好惨的啊!”
奇淼哭着补充道,“你醒了我们也高兴,可是我们才轻松了一会后就看见你师傅阴着一张脸出来了,他疯了一样单手劈了岛上数块大石后一通发泄后不是拉着你师伯陪他下棋,就是拉着我陪他煎药。这两日你吃的菜肴都是你师傅做的,他自己粒米未沾不说还不准我们吃喝。师叔求你跟他低个头吧,不然再这样下去他会拉着我们跟他同归于尽的呜呜呜。”
西门涟望着奇鬼、奇淼憔悴得像老了十岁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之所以跟师傅闹,是因为她太清楚师傅对她的纵容,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生气。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师傅舍不得伤害她,却会糟蹋自己的身体。
想到师傅的好,她红了眼眶,“师伯师叔,你们别哭了,我会跟师傅赔罪的。”
“真的?”
“真的?”
两个老头儿齐蹦而起,得到西门涟肯定的回答后抱头痛哭,最后如蒙大赦一样跑了出去。
西门涟强撑着走出门,到船停泊的岸边等奇书子的归来。
黄昏后日将落时奇书子才摇着船桨归来,他一眼看到等在那的削瘦身影,先是一怔,随即目光就冷了下去,即使将船停在了港湾,从她身边走过也没有朝她多看一眼。
衣角,却在此时一紧,他脚步一顿身体僵在原地。
“师傅。”西门涟松开手在他身后跪下,“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不该为了别人对你发脾气,对不起。可是师傅,没有他的舍身相护我现在已经是石下亡魂,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多重要?”他那口气酸得,就跟喝了几缸醋一样。
“比师傅在我心底的程度,要差许多。”深谙他性格的西门涟立即借坡下驴。
奇书子心里有些小满意,但是一想到她一醒来态度那样差,刚弯起的唇角又平了下去,“为师在你心里才是最不重要的那个吧!不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臭小子,你会跟为师翻脸?哼哼。”
“师傅,对不起……”
奇书子听得那软软的声调,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宝贝徒弟跪在地上睁着一双泪眼望着自己,心里哪怕先前装着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焰山,这会儿火也灭得连点火星子都不剩了。
“起来吧!”他声音听起来冷冷的,手却紧紧地攥着篮子,就怕自己手痒忍不住去扶她。
“谢谢师傅。”西门涟装作没看见他的动作,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一声,唇角笑涡深深,“师傅,我好饿,好想吃你烧的脆皮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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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o37:就踩着你过去
‘恢律律’
骏马一声长长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西门涟双手一勒缰绳,同时双腿紧夹住马腹,骏马四蹄落地时她同时坐稳,肩上站着海东青丝毫未动。
“是在这歇脚吗?”后边的奇淼也勒住了马,好奇的问道。
“走!”
西门涟停顿只是一瞬,马鞭猛地一抽,胯下骏马飞一般地往镇内冲去。
“等等我啊!”奇淼赶紧策马追她去。
去君少扬的行宫要穿越过闹市,幸而现在时辰尚早大街上只有寥寥几个摆摊的摊贩,西门涟纵马狂奔是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君少扬的行宫前。
“来者何人?”
她还未下马,便有守门的两个侍卫冲来持大刀按住了马腿,阻挡了她前进的路。
“让开!”
西门涟冷喝一声,森冷的眸子一扫过他们的脸,如实质性般的利刃的目光直逼得两个侍卫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握住大刀的手一阵颤抖。
吱嘎。
紧闭的门扉却从里面被打开了,一身缟素的毕蓝走出来,见到她立即笑盈盈的迎上来,“我道是谁这么一大早来,原来是王爷的男宠啊!您的信儿可真准,王爷刚过世您就来这披麻戴孝了!”
过世?
西门涟如遭重击,深黑色的瞳孔狠狠一缩,手上的马鞭几乎握不住,“他……”
毕蓝一边指挥着侍卫把白布挂上去,一边接了话头满不在乎的道,“王爷真死了啊!具体是怎样的情形您知道的呀,哦,对了,您把王爷丢下自个儿心急着跑了或许不知道,我们把还剩下一口气儿的王爷带回来的时候,他身上没几块好肉了。啧啧,也别说好肉了,就连骨头都没几根是好的。”
那一日,他伤得那般重吗?
西门涟痛楚地闭上眼睛,想到清醒最后一刻的情形,她心如刀绞。
君少扬,你怎么这么傻?
怎能……这般奋不顾身的为她?
这一刻,她泪如雨下,不是紧紧咬住唇,她下一刻会崩溃地哭出声来。
毕蓝还嫌不够一样继续喋喋不休的道,“您要哭,就到我家王爷的灵堂里哭吧!他这人吧,虽然狼心狗肺了点,对您其实也挺好的。真的,我打小就跟他边儿上伺候他,就连他母后都没能得到他一杯亲奉上的茶。而您,他为您端茶倒水亲自喂药穿衣,伺候您跟伺候他祖宗样的,那万丈高崖他都敢陪您跳。您说,他还对您不够好吗?”
是,他对她好,比任何人对她都好,可是她的一时好奇却害得他……
西门涟强抑住蚀骨般的心痛,豁然睁开眼睛,翻身下马直往行宫内闯去。
“拦住她!”毕蓝见状厉声一喝,数个侍卫皆持兵器聚拢在她身后,一双双冷厉的眸子皆是盯向西门涟。
“让开!”西门涟声音比她更冷、更厉、那曾在血腥战场练就的血腥杀意毫不保留的释放,气场之强大让所有侍卫心头就像被压了一块重石一样,沉甸甸的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他们几乎错觉的以为他们面对的是正值盛怒的王爷。
毕蓝也是晃神了一会,下一刻她脸上杀意尽释,“漓洛,你要进行宫,就先踏过我的尸体!”
“你骗我!”一瞬间升起的巨大喜悦让西门涟心底各种情绪齐齐翻滚,眉眼更厉,“他还活着,对不对?!”
“我们王爷的死活与你何干?”毕蓝声色俱厉,“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行宫不欢迎你!滚!”
“今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西门涟冷冷一拂袖,妖红的眸子逼视毕蓝的瞳眸,一字一顿道,“我要见他,谁都阻止不了!别说只是踏过你的尸体,就是踏过整个东山镇人的尸体,我也一样要见到他!”
她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得了!
“你好大的口气!”毕蓝再胆大,也被那样嗜血的话而震得心头发寒,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上!”
侍卫们以虎狼之势扑向她,西门涟一摘帽子丢下,冷风吹起她额间发只露出那一双的眸,妖红的光芒一闪,手上马鞭宛若灵蛇吐信,鞭影如闪电,鞭声如雷,一鞭抽下,一圈的侍卫无不皮开肉绽躺在地上哀哀叫唤。
毕蓝眼见不妙,转身就要进去搬救兵,西门涟哪里容得了她逃!
马鞭猛地一挥,只是几个回合的交手,西门涟手一绕,直勒住她的脖颈,用力一拽生生把她拽到了自己面前,“说,他在哪里?”
毕蓝睁大了一双眼睛,倔强地不出声。
西门涟双眸更寒,手上的马鞭又是一紧,“再不说,我送你见阎王!”
“他……在……在房间。”毕蓝被勒得无法呼吸,面色发青,好不容易才挤出话来。
西门涟冷哼一声,一抽马鞭,毕蓝重重摔在地上,和那堆被抽得皮开肉绽的侍卫跌在了一起。
“再有下次,我踏过的就是你的尸体!”
西门涟冷声警告一句,直接从她身上踏了过去。
简直太嚣张!
毕蓝发红的眸子瞪着她离开的背影,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出,直接晕了过去。
西门涟拎着带血的鞭子闯入行宫,敢拦路者都被她用阵困住弄得痛不欲生,她却丝毫未损地直接闯到君少扬的寝宫的门口,一掌轰开了门。
“谁呀?这么不懂规矩,鬼医正为王爷施针呢,惊扰了他,你们该当何罪?!”粗暴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拎着根棍子,虎虎生风地走了出来。
怒到极点的西门涟扬起马鞭朝他就是铺天盖地一顿胖揍,抽得他皮开肉绽后大踏步从他身上踏过,直闯进去。
西门涟掀开最后一层布幔时被持刀的毕青拦下,他冷淡的看着她,“姑娘止步,王爷命在旦夕,鬼医正为他施针,你若记得王爷对你的恩德,就不要过去打扰他。”
西门涟脚步一顿,身后却忽有一道不屑的声音冷冷响起。
“鬼医?哪个阴沟里爬出来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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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o38:格杀你妹
西门涟眸色一厉,手上马鞭一甩快如闪电缠住毕青的手臂,猛地一抽之下直接是将他抽得撞到了十步远的桌旁,摔了个四脚朝天。
“漓洛,你莫要欺人太甚!”毕青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厉喝一声,却还不等他站起,一道凌厉的掌风便是狠狠击在他的胸膛,直打得他吐血。
“只要她高兴,杀了你又怎样?”风一样卷进来的奇淼站到西门涟身边,拉着脸朝他扮了个鬼脸,又翻白眼又吐舌头的。“你……”毕青被气得一噎,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句来。
“师叔!”西门涟冷喝一声,制止奇淼的恶作剧,“和我一起进去!”
奇淼顿时来了精神,“里边有什么好玩的?”
西门涟一言不发,直拽着他的手拖他进去,手劲奇大疼得奇淼直哀哀叫,“漓洛……哎呀……哎呀疼……你轻点……”
“你们是谁?”那正在扎针的人一见到闯进来的二人,怒声喝道。
“是你祖师爷!”奇淼疼得直抽气,又不能伤西门涟,就把火撒在了眼前的人身上,一把药撒下去,那人一下子就没了动静。西门涟这才放开紧拽住他的手,目光在看到那背上被扎满了银针的君少扬时深深一凝,语气里多出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师叔,救他!”
奇淼正揉着发青的手腕,闻言看向床上的人,眉头顿时一皱。他坐下拉了君少扬的手一探脉,眉头顿时高高皱起,一脸怒色,“简直是乱来!这么深的毒,竟然用完全不对的针法逼!”
“毒?”西门涟面色顿时惨白,那种熟悉的痛感又回来了。
“好在我老头子带了保命的丸子!”奇淼从腰间摸出一只玉瓶,从里边儿倒出一颗翡翠色的药丸给西门涟,“你去把丸子捣碎,兑了水给他喝下去。”
西门涟接了药丸就出去,刚还在这的毕青早不见了踪影,她也没心情管这些,在桌边倒了水后将药丸捏碎拌在水里,急急端去给君少扬喂了下去。
“你用我以前教过你的心法给他护住心脉,老头子我帮他把毒逼出来。”奇淼做正事时就没了平时的顽皮样,一脸的严肃。“好!”
西门涟应一声,盘膝在床上坐下,闭上眼睛默念心法双掌合十,一阵子后她睁开眼睛,低喝一声,掌心紧贴在了君少扬的胸膛,源源不断的内力通过紧贴的肌肤传到他的体内。
也在这时,奇淼运起内力,双掌一吸,直接将那所有插、在君少扬后背上的针全部吸出,君少扬身体一颤,无力地往前倾去。西门涟眉头狠狠一拧,运起内力支撑起他的身体,奇淼快速打开随身携带的针囊,一根根如牛毫细的金针被他飞快拈起,都不用细看,他没有丝毫差错地把金针扎入了正确的|岤位。
“漓洛,他这毒最少也有二十年了,想要彻底清除不是一朝一夕能成事。尤其是这毒的解药需要西岐山下生长在极寒之地的活金蟾蜍的血做药引,想要得到非常之难。”
奇淼一抹额头上的热汗,叹息着说道。
西门涟一咬银牙,“我要救他!”
在他把性命交给她的时候,她既答应过要和他同生共死,就绝对不会抛下他!就如那最危急的时刻,他那般决绝地将她护在了身下。
药引再难找又如何,她倾全力也会为他寻得!
奇淼面露为难之色,“冰天雪地不重要,关键是这金蟾蜍是天下第一毒的玩意儿,一滴毒液都能把人放倒了!漓洛你就是不顾你自己,也要为我老头子想想啊!出岛时你师傅那样叮嘱我,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还不得活剥了我啊!”
“师叔!”西门涟抬头,一双明眸写满决绝,一字一顿的道,“我与他,同生共死!”
“漓洛!”奇淼都快哭了,“我的小祖宗啊!我求你别这么倔了好不好?捉这玩意儿那是用命拼的,真不是我故意吓唬你的啊!”
“我知道你不是吓唬我的,我意已决,绝不更改!”西门涟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奇淼深深地后悔了,就不该跟她出岛的啊啊啊!
他急得在房间里转圈圈,西门涟深深的凝望着眼前那一张失了血色的脸,眼眶红红,“君少扬,你等我,我一定会把金蟾蜍捉给你!”
奇淼一见这样,好不容易想到的劝解的话又憋了回去,狠狠地一拍大腿,“漓洛,不管了,老头子今儿就为你破例了!”
“师叔……”西门涟一喜,看向他。
“你红樊师兄是这天下很有势力的人,而且他将我的本事学了最少有七成,有他的帮忙一定没问题的。”奇淼咬牙道。
“谢谢师叔。”西门涟感激的道。
奇淼一摆手,叹气,“算了算了,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一想到那令人头痛的小子,抬眼一看西门涟,他是越想越头痛,干脆盘膝坐在了地下。
专心为君少扬护住心脉的西门涟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她全部心神都在君少扬的身上,感受着他体内气息的平和,她紧拧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些许。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出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毕青愤怒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们就是行刺王爷的刺客,捉住他们不用审问,就地格杀!”
“格杀你妹!”
奇淼豁然从地上跳起,怒指出现在门口的金龙卫,“老头子我为你家主子驱毒疗伤,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你们还当老头子我是刺客,简直是混帐!”
毕青冷哼一声,一指那昏迷的鬼医,“这居心不良的老头子和他的帮凶先是打伤了我,又害了鬼医,现在还想加害王爷,杀了他!”
奇淼气得直发抖,“竟然还有你这么颠倒黑白的,老头子我今儿可真长见识了!”
毕青仿若未闻一般,向金龙卫一挥手,冷喝一声,“上!”
就在奇淼摸到腰间的毒药,随时准备洒出去的时候,一声厉喝突然自帐幔内传出,“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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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推荐,纠结了老久为嘛人家都涨收藏我这却冷清得跟不毛之地一样一样的,后来干脆地没管了去改了改存稿,重点改了一章就没动了。明儿是上班儿第三天,习惯了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的灵儿好不习惯,天儿又冷,好想赖床,不知道有木有妹纸是和灵儿一样的想法,每天起床简直是和床生离死别一样痛苦,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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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o41:只盼日日与君好
西门涟抱着君少扬走出房间不久就遇到了匆匆而来的毕青,她看到他脸上一点异色都没有,反倒是他看到她时羞愧地低下头去,嗫嚅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有什么事就说!”她的口气不算太好,无它,她最讨厌做事拖泥带水的人!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毕青终于憋出了道歉的话,勇敢地抬起头来准备接受她的责备。却没想到她只是一皱眉,“闹了这么久,你就想说这句啊!好了,我听到了。”
毕青一呆,若是别人这么说或许他还能当是讽刺,可是她语气实在太过平淡,平淡的让人升不起揣摩的念头,在他听来才显得格外的匪夷所思。
他那样对她,她难道就没有半点生气吗?
西门涟冷瞥呆若木鸡的他一眼,果断觉得把君少扬带着泡药澡是最正确的决定,“让你准备的药,都熬好了吗?”
“好了!”事关王爷的安危,毕青一下子就惊醒了。
“带我过去!”理所应当的命令式口吻,好像毕青就是她的宫奴一般。
“是。”毕青立即上前引路,到后让她进去后关门离开时却不禁一拍自己的脑袋,“我干嘛那么听话?”
……
屋子里的西门涟正把君少扬放入满是药液的木桶里,为他绾起长发固定在头顶后,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打坐调息。其实她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凭着过人的意志力,这一放松就觉得累得受不了了。
三个时辰后她恢复了体力,不一会儿泡药澡的君少扬也终于有了动静。
“感觉怎么样?”她发现他醒了,便问道。
君少扬听出是她的声音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歇了一会儿活动了下身躯,“有些疲惫,力气在恢复。”
“这就好。”西门涟放心了,又道,“是药三分毒,你泡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洗洗。”
“好。”君少扬的声音里透出罕见的虚弱。
西门涟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一蹙,一把从桶内捞起他,熟门熟路地将他抱到了沐浴的地方,水池边器物一应俱全,且温度正好。“我自己解吧。”
在西门涟拿来擦背的香胰子,丝毫不见害羞地弯腰为他解了丝质长裤,手又摸到他亵裤时,自觉得有点小害羞的君少扬按住了她的手想要自己来。
西门涟一抬眉眼,“又不是没解过。”
君少扬一噎,她……她可真坦荡……
西门涟目光从他微带迟疑的脸上扫过,以为他是觉得她在可怜他,眉头微微一皱,难得解释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我有照顾你的责任,别多想。”
她,在安慰他……
君少扬眸色顿时变得复杂,开始觉得自己假装虚弱搏她的同情的行为有些恶劣,“其实我……”
“别多想。”
西门涟打断他欲解释的话,停顿的手一伸,直接扯下他的亵裤。
君少扬直感觉到下身一凉,都还来不及伸手去遮,脚下便是一下子悬空。他微怔的看她,下一秒赤着的半边胸膛毫无预警地贴上她的身体,胸口传来的绵软感觉是那么直接,教他很难不去想象她可能已有的曼妙曲线。
咚咚咚咚!
胸腔那一刻心,突然不安分的震动起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更深的凝望着她,这么近,他可以闻到她身上传来的诱人体香,玉颜染上淡淡绯色。他没饮酒,这一刻却分明感觉到自己已然微醺。
咚!
还没等他从那旖旎的氛围里回过神,身体便是被放入水里,肩膀一沉,是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
身后的动静告诉他,她也一样下了水。
他忍不住回头看她,却在这时一滴水滴在他的眉眼,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下一瞬间却看得出了神。
是她,双手掬起了水,正缓缓淋在他的发上。
细小的水流儿从她未完全合拢的指缝里流出,沿着她皓白玉腕缓缓下滑落入淡绯色挽起的袖上成滴滴晶莹欲滴露珠,从他这角度看去,就像一朵初绽的雪莲花。
而她的容颜,也如雪莲花一般绝美无暇。
心中难抑制的心荡神驰,他倏尔转身,单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一转,高大的身躯将她娇小的身体紧紧锁在了怀里,望着她难掩惊愕的眉眼,他忽地扬眉轻笑,俯下身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
轻轻的辗磨,细细的吻,仿佛他正品尝着最美味的佳肴,舍不得一口吃掉,要仔细尝好了,才能永远地将这味道记在脑海,刻入骨髓里,以能一生铭记。
他的温柔,让她动容。
西门涟缓缓地闭上眼眸,微仰起头,学着他的动作回吻着他的唇。
也是一样,回应给他,她心里这一刻最真挚的感情。
她的主动,让他再难自控。
“小洛儿,好想你。”
最真心的话,本以为很难启齿的,此刻却是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她一笑,“也很想你。”
离开他的每日每夜,无时无刻都在想,相思折磨催人瘦,她终于品到这味道。却,再也不想尝第二次。
“少扬,我下次会好好守着你的。”
再不会让他出这般的状况,生死一线。
君少扬抬手,温柔地揉揉她的头顶,俯下身。
“咳!”
就在这时,他身体忽地一震,剧烈的疼痛从脚底蔓延直闯入肺腑,一瞬间他就白了脸。
西门涟顿时从迷情中醒来,扶稳了他的身体,点住他的止痛|岤位,急声问他,“好些了吗?”
君少扬用力呼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将体内那一股子痛意压抑了下去,“我……我没事。”
“都疼成这样,还叫没事?”西门涟不相信他的话,只当他是逞强,“我快点为你沐浴更衣,迟些让师叔再帮你看看。”
“我真的没事了。”君少扬重申一遍,怕她不信还活动了下腿脚给她看,“你看,我不骗你。”
看她眼神慢慢地变得平和,他又道,“先前你为我传了不少真气,你也累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也正好梳洗一番,早些休息。”
他话音刚落,外边忽地响起一声变调的尖细声音,“圣旨到,王爷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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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o42: :狼狈相和,气死人不偿命
西门涟和君少扬相携出现在正厅时,在场的人无不眼前一亮。
君少扬身材高大,西门涟身材娇小,都是着一袭金线滚云边的黑色长袍,一样的深色皂靴。他们的容貌都是世间少有的精致,气质却是一个张扬霸气,一个内敛冷漠。
如果说君少扬是火中的冰,那么西门涟就是冰中的火,两个截然不同类型的人却拥有同样强大的气场,站在一起不仅其中一人的光彩不会被另一个人掩盖,反而犹如日月相映生辉。
多么出色的一对!
不仅是毕青悄悄在心里如此感叹,就连前来宣旨的大太监和那一个和君少扬眉眼有着三分相似的男子也不由得在心里发出类似的感叹,而他们身后一干小太监则是被这一对极其出色的人给晃花了眼,别说是揣测了,就是连眼睛活动一下都难。
“拜见王爷!”
捧着圣旨的大太监最先向君少扬行礼,其他的小太监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下拜,顿时呼声一片。而那个与君少扬眉眼有着三分相似的男子则只是微微欠身,“拜见三哥。”
三哥?
西门涟很好的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冷色,眉心一沉,望向君少扬。
君少扬朝她一眨眼睛,揽着她的腰大喇喇在上座上坐下,抱她坐在大腿上,也不叫任何人起来,懒洋洋的开口,“念,本王正想知道宫里头给本王带了什么好消息来?”
这态度,可真够嚣张的!
大太监心里一阵恼怒,这见圣旨如见皇帝,哪怕是尊贵如皇后和太子那都是要下跪相迎的,偏偏只有眼前这位不但不让他们起来,还用这样的态度对他们。可是终归他只敢在心里发怒,君少扬暴戾的名声和他那张谪仙一样的脸完全不搭,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没胆子招惹这煞星。
他憋着气,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那些废话就别念了,直接念重点!”君少扬打断他的话,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大太监憋红了一张脸,“王爷……这……这不符合规矩。”
圣旨,那是从头到尾要全部念完的啊!
君少扬眉头一扬,深黑色的眸子一瞬间变得幽暗,“规矩?”
大太监顿时两股战战,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是……规矩。”
“呵呵呵!”君少扬冷笑三声,眉眼里暴戾之气尽现,“在本王的地盘上,本王就是规矩!你若不认字,不会念,那这舌头留着有何用处!来人呐,把这狗奴才的舌头给本王拔了!”
“是!”毕青立即就应了,他最讨厌这狗仗人势的宦官了!
“王爷饶命,小的……小的这就念。”一听到自己要被拔舌,大太监顿时满面惊慌地跪下,连声求饶。
君少扬当没听到一样,从桌子上拈起一粒葡萄,剥皮了往西门涟的唇边喂去。西门涟张嘴含过,看到他深沉的眉眼,她眉眼里掠过一抹冷冽之色,下一瞬间她放软了身段依偎在他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臂弯,丁香小舌在唇上轻轻一舔,仰起了精致的小脸望向他,“王爷,还要……”
君少扬手下动作一顿,却依言为她再剥了葡萄,再喂入她唇边,她亲吻他的唇一记,仰头娇笑,那模样说不出的妖娆。
而这时,毕青已经到了大太监的身前。
“三哥!”
却有人,挡在了大太监的前面。
君少扬看过去,唇角勾出一丝讽刺的弧度,话语隐含三分讥嘲,“君烨,本王堂堂一个王爷,要处置一个狗奴才还要你首肯?”
下一瞬间,他眉眼一厉,“毕青,动手!”
一声尖叫,艳红色鲜血瞬间喷溅,毕青擦了擦手,面无表情地走开。
君烨面色青白一片,看一眼那捂着嘴昏过去的大太监,隐怒道,“汪公公毕竟是父皇派来传旨的大太监,恪守宫规提醒你一句又何错?倒是你,见圣旨不跪迎、打断汪公公念圣旨、还残忍地拔了他的舌头,你这分明是藐视皇恩,对父皇不敬!”
对皇帝不敬,那可是大罪,这一顶帽子扣得!
君少扬却是眉头一扬,耍无赖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残忍地’拔了汪公公的舌头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还有这么多的证人,都看见了!”君烨心里一把闷火熊熊燃烧着,一张只能算得上清秀的脸露出几丝狰狞来。
“王爷,人家没有看见呢!”西门涟的声音既娇又嗲,如一根小小的羽毛搔过君少扬的心扉,他低眼看她。她水灵灵的杏眼眨眨,以无辜的口气道,“他们都看见了,人家没看见,那是不是就说明他们这些人都比人家多了一双眼睛呢?”
“嗯。”君少扬的目光从君烨越发铁青的脸色一扫而过,愉悦地看向臂弯里笑靥如花的她。
“一个人有一双眼睛就好,多了多不好看呐!”西门涟表示十分的遗憾,转眼她眸子熠熠发亮,“王爷要不这样,你让人把他们?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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