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那你呢,你又喜欢她什么呢?”简钰抬起头来。反问李炜道。
李炜的表情有些矛盾,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回道:“不喜欢了……也不能喜欢了,她们都说。是她害死了我的父王,你告诉我,我又怎么能再继续喜欢她呢?”
简钰听了李炜的话语,眉头微微一皱,才试探着开口问道:“她们……是指谁?”
“她们……就是我母妃和……”李炜的话没有说完,就很是困顿地闭上了眼,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似是完全醉过去了。
简钰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心中略微有些遗憾,他不确定是不是李毓芬将绾绾的事说了出去,反正他已是开始怀疑她了,怀疑她并没有将绾绾送走,他又去寻当时送绾绾走的那些下人们,虽然他们都信誓旦旦地说已经将绾绾送到了码头,送上了床,但他们都是李毓芬的下人,他并不能完全相信他们,他已是后悔当初自己为了那一些小小的心结,而没有亲自送她走,不然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担心,他明明很清楚,李毓芬是不可信的,却还是轻信了她,若是绾绾真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简钰将醉酒的李炜送了回去,秦王妃似乎正派人到处找他,看到罪的一塌糊涂的简钰,他脸上满是心疼,吩咐丫鬟们将他扶进房间,她才与简钰致谢道:“今日多亏简公子你了,炜儿这孩子不懂事,麻烦你了。”
简钰摇摇头,很是客气地湖回道:“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世子殿下的,其实说来世子殿下会醉酒我也有责任,当时若我不是陪着他多喝了一会儿,他可能就不会醉了。”
“哎,这孩子可能是因为他父王的死太伤心了,才会这样……”秦王妃叹了口气,如是说道,说完还不定声色地观察着简钰的表情。
“人之常情,我能理解的,王妃您也节哀顺变,今日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简钰脸色一如寻常,起身与秦王妃行礼。
秦王妃自是没有挽留,还让周嬷嬷送了简钰离开,待周嬷嬷回转来,秦王妃才沉着一张脸与周嬷嬷问道:“嬷嬷,你说炜儿有跟那简钰说什么不该说的吗?”
周嬷嬷有些不确定地回道:“从表面儿上老奴也看不出来,这简公子向来都不怎么说话,想从他嘴里套出些话来,看来很难。不过就算世子跟他说了什么,应该也不会是很重要的东西。”
秦王妃确实重重哼了一声,说道:“这我也说知晓的,但我就是怕炜儿被他给骗了,嬷嬷你也知道炜儿这孩子有多单纯了,别人说一两句话他就相信,却偏偏不相信我这个母亲,对我做的安排这不满意那不满意,难道我这个做娘的还会害他不成!”
“主子您也不要太担忧了,世子殿下早晚有一天会明白您的苦心的,他现在只是被那些人的妖言惑众给迷惑了,您慢慢教,他总会明白过来的。”周嬷嬷安抚着劝道。
“我也想要慢慢教,可是现在时间已经不够了,你也看到了,城中其他的那些驻军将领知道王爷去世之后都是虎视眈眈的,若炜儿他不能赶紧立起来,咱们秦王府就真的危险了。”秦王妃一脸愁色地说道。
“反正同孙家的婚事是一定要结的,这可由不得炜儿他耍性子,等他清醒了,我再好好劝劝他吧……”秦王妃揉了揉额头,很是焦心地自语道。
“都怪那小贱人,若不是她,我炜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原先是最听我话的,只是究竟是谁告诉他我把那小贱人送给郑厚忠的事的呢……”秦王妃皱着眉头问道。
“依老奴看,很有可能是那表小姐说的,原先世子爷同表小姐的关系可一直不错。”周嬷嬷这般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这边的下人我都是放心的,谅他们也不敢同炜儿多说一个字,会把这事儿说出去的也只有芬儿那丫头了,只是也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无意。”秦王妃脸色沉郁地说。
“表小姐应该是想救那小贱人的吧,主子您说,那小贱人忽然失踪了,会不会跟表小姐也有关系?”周嬷嬷猜测道。
“你的猜测很有可能,前几日那芬儿就过来跟我说要去法华寺祈福,说不准就是要去见那小贱人,或许她一早就把那小贱人藏在某个地方了。”秦王妃恨恨地说道。
“王妃不妨到时候多找些人跟着他们,或许就能发现些蛛丝马迹了。”周嬷嬷提议道。
“我早有此打算,若她真要继续包庇那小贱人,可就别怪我我不顾皇上的脸面,要同她撕破脸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王爷都死了,皇上难道会为了对付我们孤儿寡母,千里迢迢地从京城派兵过来吗!”秦王妃对6皖晚的恨意已经到达了临界点,连原先还顾忌的李琰,现在也毫不畏惧了。
李炜因为醉酒整整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才在剧烈的头痛中醒过来,刚醒来的时候,他的记忆还有些混乱,完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回了房间,直到喝了丫鬟们送上来的醒酒汤,脑子才总算是清醒了一些。他最后的记忆是和简钰坐在一起喝酒,还和他相谈甚欢,只是有些记不得自己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了。
“炜儿,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李炜正在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呢,耳边便传来了秦王妃担忧的声音,他此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王妃,只能闷声不说话。
“炜儿,你还在怪母妃吗?”秦王妃已经走到了李炜床边坐下,一脸忧伤地看着他问道。
李炜昨天确实挺生气的,这一晚上过去了,他的气也消了大半,再者他也知道秦王妃确实是一心为他着想的,只是没有用对方法罢了,便轻轻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孙家的秘密
秦王妃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苦口婆心地与李炜说道:“炜儿啊,娘昨日仔细想了想,确实觉得有些地方做的不对,娘昨日同你说的那些话确实是重了些,你莫要生娘的气,你若是真不想娶那孙家小姐,娘也不会逼你,咱们不娶就是了。”
李炜听了秦王妃的言语,心中顿时多了些愧疚,他抬头看着秦王妃,缓缓开口道:“娘,昨日的事,我也有不对,我不该那样对您说话,您的用心良苦我也都知道,我只是……不想娶自己不喜欢的人罢了。
“行了,行了,娘都明白,娘不逼你,反正现在你也是在守丧期,这成婚还有一段时间呢,你现在先好好学习处理一些事务,多跟你父王原先的那些幕僚们学习学习,争取能早日像你父王一样,独当一面。”秦王妃摸了摸李炜的头,一脸慈爱地说道。
李炜顿时觉得压力甚重,但他经过了昨晚,也想明白了一些事,他知道这些都是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父王去世之后,他就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做一个吊儿郎当,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世子爷了,他必须担负起整个秦王府,虽然他没有像父王那样的雄心大志,但最起码,他要让秦王府能在祁城生存下去,不受旁人欺辱压迫。
“炜儿,关于那绾绾的事,娘想再跟你解释一下……”秦王府看了看李炜的脸色,颇有些小心翼翼地开道。
“娘,您什么都不用说了,孩儿已经将这个人忘记了,就像娘您所说的,她害死了父王。我怎么能再记挂着这样的女人,以后他的事情……都与我无关了。”李炜垂下眼,深色有些冷淡地说道。只是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他的双手已紧紧握成拳。止不住地颤抖,不想让自己心中真实的情绪外泄。
秦王妃显然没想到李炜会这般说,顿时惊喜莫名,她拉起李炜的手,万分欣喜地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这世上美貌女子何其多,只要你喜欢,娘可以给你找许多个来。保准个个都不会比那绾绾差,当你看多了,就会知道,其实那些美貌都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东西,女子最重要的还是才情与心性,只有那等有教养,识礼数,才貌双全的女子,才有资格陪在你身边。”
李炜只低着头不说话,他虽然已经决定忘记绾绾。但心中依然十分痛,6皖晚算是他第一个真正喜欢上的女子,他曾经想过要娶她做妻子。给她一切她想要的,一辈子对她好,但世事弄人,他们两终究是不可能的,她杀死了他的父亲,就算他还爱她,但却过不去心中那个坎,他不忍心杀她为父报仇,便只能选择忘记她。永不相见,这或许是对他与她。最好的选择。
6皖晚不知道自己生命中又一朵桃花,正慢慢凋谢。她此刻正坐在孙家的会客厅里,等待着孙家家主,孙剑英是接见。
6皖晚有些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杯中已经冷掉的第三杯茶水,面上的神情却不见一丝急躁,云淡风轻的,让人不得不赞一声“好涵养!”她也没出口询问身旁伺候的丫鬟,就这样,悠闲的,耐心的等着。
“先生,奴婢再帮您换一杯茶水吧。”6皖晚右手边的一个小丫鬟红着脸说道,许是因为年纪小,脸皮薄,很有些不好意思。
6皖晚确实抬头,微微笑了笑,回道:“不必了,我并不渴,要是继续喝茶,可就要出丑了。”
小丫鬟又是羞窘地笑了笑,退到一边去了。
6皖晚想着那孙剑英应该是故意晾着自己,这一时半会儿应是不会出现了,便索性闭上眼睛假寐,虽是闭上了眼,但精神仍是十分集中,不时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又是过了大约半个时辰,6皖晚才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她缓缓睁开眼,站起了身来。
片刻之后,那孙剑英便大步走进了会客厅,他是一个四十开外的男子,身上穿着一件墨色长衫,他比之郑厚忠要年长许多,长相也并不出众,肤色黝黑,两鬓微微泛白,身上有着军人特有的杀伐之气,6皖晚一看就知道此人出身并不好,她前世今生在教坊待了这么久,自然练就了一双极会看人的眼睛,那些出身富贵之人,与生俱来就有一股自矜之气,只是有些明显,有些不明显罢了,而这个孙剑英身上却并没有那种气质,应是穷苦出身。
孙剑英到厅内的6皖晚,便大笑着致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先生你久等了,方才正好有一件棘手的公务要处理,耽搁了些时间,还请先生海涵。”
6皖晚躬身与孙剑英行了个礼,才含笑开口道:“6某并没有等很久,再者孙将军府上的茶叶十分之好,在下正好有机会多品尝品尝,倒也觉得不虚此行。”
孙剑英眉毛微挑,他本以为晾了这个郑厚忠派来的人这么久,他的那个定是十分不满了,没想到此人城府不浅,这时候还懂得给他找台阶些,他不免便在心中高看了6皖晚几分。
“先生客气了,你若是看得上府上的茶叶,待你走的时候,我让丫鬟给你包上一包带走。”孙剑英很是豪爽地说道。
“那在下就先谢过孙将军了。”6皖晚抱拳,笑着回道。两人初初见面,气氛倒还算是不错。
这时候丫鬟们已经端上了新的热茶,孙剑英缓缓喝了一口,才又开口与6皖晚问道:“不知6先生今日到访,是为何事?可是你家将军有什么事要交代与我。”
“交代实在是不敢当,您或许不知,我家将军这些日子身体欠奉,已是在床上疗养多时了,今日他派我前来,是想同孙将军能商量件事。”6皖晚笑着回话道。
“哦?不知郑将军要与我商量何事?”孙剑英又是一挑眉,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家将军想要同孙将军结盟。您也知道,秦王已是去世,秦王府必当渐渐示弱,这祁城让秦王府管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换个人说话了,我家将军觉得,孙将军您不论资历,还是人品都是最合适的人选。”6皖晚也不绕弯子,很是直接地与孙剑英说道。
孙剑英只含笑看了6皖晚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回道:“你家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年纪大了,已是没有那等雄心壮志了,且我一向觉得秦王妃将祁城管理地挺好的,而且秦王虽然去了,那不是还有世子殿下吗,世子殿下今年也不小了,也能独当一面了。”
孙剑英拒绝的很是爽快,几乎一点余地都没有6皖晚留,按理说6皖晚再游说下去也不过是白费口舌,但她从来都不是那等轻易放弃的人,被孙剑英这般直接的拒绝,她面上也没露出一丝羞恼,依旧笑容和煦地说道:”孙将军不必急着拒绝我,这世上的事难料,或许今日您是这样的主意,明日就改变主意了呢,您说是不是?”
孙剑英却只是笑而不语,并不回6皖晚的话,6皖晚忽然站起身来,对着孙剑英作了作揖,开口道:“6某方才喝多了茶水,现在有些不方便,不知……”
孙剑英立即会意,与那个方才给6皖晚倒过茶水的小丫鬟吩咐道:“你,领6先生去下茅厕。”
那小丫鬟立即领命,与6皖晚做了个“请”的姿势。6皖晚又是与孙剑英行了一礼,这才跟着那小丫鬟走出了会客厅。
6皖晚跟在那小丫鬟身后,慢悠悠地踱着步,闲聊一般地问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那小丫鬟微微侧了头,笑着回道:“先生可以唤奴婢小枣。”
“早?哪个早?”6皖晚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
“枣子的枣。”那唤小枣的丫鬟继续回道。
6皖晚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赞道:“好名字,颇有趣味。很是衬你的人。”
那小枣被6皖晚称赞地小脸红了红,似是有些羞怯地不敢再说话了,两人便这般沉默着到了茅房。
“先生,茅房就在前面,奴婢就不过去了,您完事了就到这里来寻我吧。”小枣的脸颊还有些微微泛红,轻声说道。
6皖晚点了点头,便朝着茅房走去,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去茅房,只是想多推延些时间罢了,看看还能不能想出别的别的说服孙剑英的办法,虽然希望颇有些渺茫。
6皖晚很有些无奈地在茅房周围转了一圈,时间已是过去了一刻钟,再待下去恐怕便要引起小枣的疑惑了,她便准备回去,离开之前,忽然在一个隔间的角落里,看到一个颇有些眼熟的东西。
6皖晚立马停下了脚步,快步走进那个隔间,也不嫌脏,直接从茅坑边沿捡起了那个东西,拿在手上仔细一看,才终于确定这就是他所猜测的那个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郑家军营
小枣在茅房不远处等地有些着急了,心想着这6先生怎的去了这么久啊,该不会是吃坏东西闹肚子了吧,她有些担心地朝茅房的方向张望着,片刻之后,总算是看到了6先生缓缓而来的身影。她立马快步迎上前去,颇有些担忧地问道:“先生,您没事儿吧,怎的去了这么久?奴婢还以为您不舒服。”
6皖晚立即面带歉意地说道:“让小枣姑娘您久等了,我方才的确是有些不舒服,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咱们快回去吧,莫要让孙将军等急了。”
小枣点了点头,便带着6皖晚往回去了,6皖晚则是边走边旁敲侧击地与她问道:“小枣啊,贵府上的三小姐最近可有身体不适?”
小枣疑惑地回头看了6皖晚一眼,不知道她为何会忽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地回答道:“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三小姐最近得了风寒,一直卧床休养呢。”
6皖晚面上闪过一丝了然,点了点头,回道:“我方才进府的时候正巧听到了有几个丫鬟在谈论此事,才知晓的。”
小枣懵懂地点了点头,只以为6皖晚是心血来潮随便一问,便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很快就回到了会客厅,孙剑英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6皖晚刚一坐下,他便准备要端茶送客了,6皖晚却是抢先他一步,说道:“将军,6某方才不是说我家将军得了病,这几日一直在床上休养,您可能不知道,6某在雌黄之术上微有些造诣,我家将军的病一直都是我在医治的。”
孙剑英显然很是奇怪6皖晚为何忽然说起这个,神色越发不耐烦。嘴上颇有些敷衍地说道:“原来如此啊,先生可真是大才。”
6皖晚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方才在茅房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若不是略懂医术,恐怕还发现不了……”
孙剑英不傻。他知晓6皖晚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些,顿时眉头蹙地更紧了,语气中微微有些不安地问道:“先生……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一些药渣子。”6皖晚微微眯了眼,笑看着孙剑英,并不将话点明。
孙剑英的脸色霎时一变,变幻不定了一会儿之后,仍是嘴硬地说道:“6先生在说什么,我可听不太明白。”
6皖晚却只含笑不语。双手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欣赏着孙剑英越来越黑的脸色,终于还是孙剑英先忍不住,声音有些急促地开口道:“你要是胆敢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不仅仅是你,你们郑府我也不会放过。”
6皖晚立即诚惶诚惧地站起身来,弯腰拜服道:“6某自然是不敢的,只是这纸包不住火,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是说如果。如果外头稍稍有一点点的风言风语,三小姐这辈子可就毁啦……”“你敢威胁我!”孙剑英手掌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喝问道。“在下自然是不敢的。我只是提醒孙将军罢了,这等事可不能有一点闪失……”6皖晚抬起了头,唇角含笑地看着孙剑英说道,话语中的含义很是耐人寻味。
孙剑英的脸色又是变了几变,一双铜铃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6皖晚,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6某想要什么,将军心中不是很清楚吗?”6皖晚站直身子,依旧笑着回道。
孙剑英沉默了一会儿。才黑着一张脸,道:“你先回去吧。你今日所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听孙剑英松口,6皖晚脸上的笑意顿时更大了。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将军您就先好好考虑考虑,不过可别考虑地太久哦,我家将军的耐心可是一向不怎么好。”
孙剑英本想发火,却是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对着门外的丫鬟吩咐道:“来人,送客!”
6皖晚也不在乎孙剑英那黑如锅底的脸色,十分恭敬地与他行了一礼,又说道:“将军,想必三小姐现在的身体应该是很虚弱的,6某有几幅专门温养身体的方子,若是将军您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定是将这几张方子双手奉上,保证让小姐的身体比以前还要康健。”说罢,这才跟着丫鬟离开了会客厅。
孙剑英看着6皖晚离开的背影,愤怒之于又是夹杂了一份很是复杂的情绪。
6皖晚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心情仍旧十分舒畅,她觉得自己今日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去一趟茅房都能发现这等扭转局势的东西,看来连老天都在帮她。
其实6皖晚在茅房里发现的药渣只是一味很普通的药材—红花,其具有特异香气,味微苦。有活血通经,散淤止痛等功效,常用于闭经,痛经,恶露不行,症瘕痞块,跌扑损伤,疮疡肿痛。但6皖晚仔细检查了那些药渣,凭着她的医术,很容易就能看出那服药是做什么用的,且药渣又处理地这般隐秘,很显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孙剑英有一子二女,长女早已出嫁,长子现年二十八岁,早已娶妻,但他与妻子成婚八年,只生下了一个儿子,若是其妻再有身孕,那可以说是阖家高兴的喜事,是绝对不可能喝打胎药的,而他的另一个女儿,也是他最小的女儿,今年才不过刚刚及笄,因为是他的老来女,所以格外疼宠,6皖晚看到那些药渣的时候,已经猜到吃这幅药的人应该就是这位三小姐,只是不知她怎会这样不小心,竟是跟人珠胎暗结,替他父亲惹下了这等祸事,不过对她来说却是幸事,她手中有了这个把柄,不怕那孙剑英不就范,就算那孙剑英宁愿不要女儿的名声,也不同意同郑家联盟,那她也可以利用这件事,让孙家和秦王府结不成这门亲事。
6皖晚的马车并没有直接回郑府,而是去了郑家在郊外的兵营,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6皖晚的马车到了兵营门口,那本是在兵营外守卫的士兵立马上前来问询道:“来者何人,前方为郑家军营,速速下车!”
6皖晚这才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了眼马车旁的几个士兵,才拿出郑厚中的手令说道:“我是奉了将军的命令前来巡视的,还不速速带我进去。”
那几个士兵见到郑厚中的手令,立即行了一个礼,十分恭敬地对6皖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6皖晚便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军营。
军营这地方,6皖晚并不陌生,上辈子,她有好几年都是在这里渡过的,那时候她真是恨透了这地方,那些士兵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滛邪的,猥琐的,所以到现在,她对士兵都隐隐带着些嫌恶,但她逼迫自己忘掉那些曾经黑暗的过往,很是认真地看着那些在操场上操练的士兵,6皖晚看了一会儿,不得不感叹,这郑家军虽看上去挺勇猛,但比之皇朝的那些正规军,还是差远了,而且郑家军的数量只有两万多,放在动则十万数十万的大军里,当真连盘菜都不是。
“先生,将军的营帐就在前面,两位副将现在就在那里呢。”跟在6皖晚身边的一个士兵与她说道。
6皖晚点了点头,便抬脚向不远处的营帐走去。
6皖晚走进那营帐的时候,便看到两个男子站在大案之前,听到动静,俱是转过身看了过来,这两个男子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站在左边的那一个方脸粗眉,下巴上一把凌乱的大胡子,看长相就知道是性格豪爽之人,而右边那一位则生的斯文了许多,小眼睛,眉毛细长,若不是皮肤黝黑,说他是书生都有人信。
6皖晚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两人一会儿,才笑着走上前,抱拳说道:“想比二位就是钱副将和王副将吧,久仰久仰!”
“你就是那位6先生?”那大胡子率先开口问道,神色颇有些不善。
“我就是,您应该就是钱副将吧,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勇武啊。”6皖晚满脸笑容地与他说道,一付很是崇敬的模样。
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大胡子被6皖晚奉承了一番,也不好再给她摆脸色,咳嗽一声道:“我叫钱武志,先生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那6某就托大,叫您一声钱兄弟可好?”6皖晚继续套着近乎道。
钱武志没说话,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身边的斯文书生,那书生的小眼睛眯了眯,才缓缓开口道:“我二人也是久仰6先生大名已久,知晓6先生不仅治好了将军的顽疾,还深得将军赏识,实在让是我二人敬佩有加啊。”
“王副将实在客气了,6某只是运气好,运气好,哪比得上二位,是真刀真枪凭真本事打出来的,那才是真厉害呢。”6皖晚已看出这王副将才是军营里真正做主的人,想要搞定这些兵,就必须先搞定他,便十分谦虚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阴谋阳谋?
“6先生也不必太谦虚了,我这人是莽夫,向来最敬佩那些有本事的人,先生能得将军赏识,想来也是极有本事的人。”王副将看着6皖晚,似笑非笑地说道。
“实是不敢当王副将这般夸赞啊。说起来,你们才应该是将军最倚重的左膀右臂啊。”6皖晚依旧谦逊地说道。
“6先生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在下姓名王柏洲。”王柏洲淡淡笑着说道。
“那6某就托大,喊你一声王兄弟。”6皖晚依旧套着近乎说道。那王柏洲倒也没有拒绝,而是一指身旁的椅子说道:“咱们坐下说话吧,这军营中简陋,可委屈6先生了。”
“哪里,哪里,你们别看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从前在各地游历的时候,荒山野岭都睡得,可不是那等矫情之人。”6皖晚说罢,便很大喇喇地在椅子上坐下了。
王柏洲听6皖晚这么说,面上多了几分笑意,和那钱武志一起坐在了他对面,很是直接地问道:“6先生今日前来,是奉了将军的命令吗?”
6皖晚却是摇了摇头回道:“是我自己想过来看看的,将军最近身子不适,一直卧床休养,但心中还十分惦记着军营,每日都要念叨好几回,我便想着过来看一看,若是能给将军分忧,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将军病的很重吗?为何我们每次过去,将军都不见我们呢?”钱武志是个急脾气,皱着眉头,微微有些不满地问道。
6皖晚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回道:“将军不是不想见你们,实在是不能啊。他这病可不是一般的毛病,而且有一定的传染性,他是怕把病传染给你们。才不见你们的。”
“这么严重!那先生……将军的病,还能治好吗?”王柏洲显然没想到郑厚中病得那么严重。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焦急问。
“这我说不好,毕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只能让将军的病不继续恶化,想要完全治愈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6皖晚依旧摇头,皱着眉说道。
王柏洲一听,神情顿时更加严肃了。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又看向6皖晚问道:“那将军……可是有什么打算?”
“打算……自然是有的。”6皖晚微微笑了笑,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眼前的王柏洲也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向来是最轻松的。“先生请讲?”王柏洲盯着6皖晚的脸,沉声问道。
6皖晚这才缓缓开口道:“最近,祁城因为秦王去世一事,已经变得有些不太平了,将军想抓住这个机会,来一个险中求胜。
“这……恐怕不太容易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王虽然走了,但秦王府的势力还在。支持秦王府的也是大有人在,将军想在此时行事,恐怕也不容易。”王柏洲很是客观地分析道。
“这点将军自然想到了,所以从知道秦王死的那一刻起,他已是派我游说这城中大大小小各方驻军,尽量将他们拉到我们的阵营中来。”6皖晚与王柏洲透了个底,说道。
“那些小的驻军,大多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作用不甚大。再者秦王府本身就有五万亲兵,加之他们与孙家的关系一向甚好。两相兵力相加,恐怕不是我们能对付的。”王柏洲对城中局势也是很了解。挑眉看着6皖晚说道。
6皖晚只微微笑了笑,缓声道:“那如果我说……我已经说服了孙将军加入我们的联盟,是不是我们就有胜算了呢?”
王柏洲闻言,眼睛顿时一亮,面上却依然带着怀疑态度,盯着6皖晚的脸看了许久,才又开口道:“先生没有骗我们吧。”
“我从来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若是你们不信我,自可以等着看。”6皖晚并不急着让王柏洲相信自己,眼见为实,等他看见了,自然就相信了。
王柏洲定定地看了6皖晚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抱拳与她行了一礼,道:“先生大才,在下佩服,有先生相助,将军大事可成。”6皖晚也立马站了起来,虚扶了王柏洲一下,开口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也只是侥幸罢了,怎能受王兄弟一礼,你我都是为将军做事,自然是要全心为将军考虑的。”
两人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这时王柏洲的态度已经同方才不同了,他言语十分恭敬地问道:“若按先生您所说,孙家也愿意与我们为盟,我等两相兵力加起来,完全可以同秦王府抗衡,而且现在秦王府又只剩下秦王和秦王世子一个毛头小子,实在不足为惧,若是他们识相,我们大可供着他,若是他们不识相,斩杀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到时候放把火,毁尸灭迹了,就算朝廷派人来,也查不出什么来,那秦王不就是这么死的吗。”
6皖晚没想到王柏洲这般心狠手辣,已是提前安排好了秦王妃母子的下场,果然这些行伍之人,身上总带着些嗜杀的血啊。
“这些事等到我们掌控了祁城再说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事,要怎样不战而屈人之兵,虽然秦王已经死了,但秦王府的兵力还在,那可是整整五万人,要真打起来,可也是一场恶战,我并不想打的两败俱伤,这样对我们并不利。”
“那先生是怎样打算的?”王柏洲虽然聪明人,但他的智慧更多用在行军打仗上,那些个阴谋诡计,并不是他所擅长的。
“秦王府有意和孙家结亲,想把孙家同他们绑在同一条船上,我们可以让孙家假意同他们结盟,然后临阵倒戈,来一个瓮中捉鳖。”6皖晚浅笑着将自己的计划说出。
王柏洲却是皱着眉头,仍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那孙家可靠吗,若是他们真的跟秦王府结亲,先生怎么又能肯定他们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呢?”
“这你不用担心,因为孙家有把柄在我手中,他们自是不敢不听我的话的,而且其实孙家不管帮谁,对他们而言都是没有损失的,只要我们给的筹码够多,他们自会心甘情愿地帮忙。”6皖晚胸有成竹地说道。
王柏洲最终还是选择相信6皖晚,因为他有些看不透这位最近才出现的6先生,但觉得他能这么快成为将军的心腹,应该不是简单的人物,而且他方才所说的那些,确实是可行的,若是此事真成了,往后他们在祁城,那就真的可以横着走了。
6皖晚和王柏洲“相谈甚欢”,到后面,王柏洲更是邀请6皖晚去观看他们练兵,6皖晚不好推拒,便欣然前往。
王柏洲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对自己训练出来的士兵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十分自豪地指着那些看起来勇猛健硕的士兵,与6皖晚说道:“我郑家军,在祁城那可是数一数二的,除了孙家军实力与我们相当,别的都比不上我们!”
6皖晚看着这些士兵,只笑笑没有说话,他见过比这些更勇猛数倍的士兵,那就是简钰训练出来的那些亲兵,那才是个个以一敌十的猛士,只是那样的士兵,都是万里挑一的,等闲训练不出来。
“我郑家军的将士自然是最好的,再加之有两位副将的操练,自然是更加不凡。”6皖晚依旧意思意思地夸赞了几句,心中却有些意兴阑珊,想着一会儿该找什么理由离开。
“哈哈哈~~先生真是有眼光!”那钱武志哈哈大笑道,显然很是自得,又是兴致勃勃地陪着6皖晚看了一会儿。
6皖晚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与钱王二人说道:“我今日出来许久了,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回去了,不然将军那儿若是有什么事,恐怕麻烦,6某就与二位拜别了。”
“先生客气,将军身体要紧,您赶快回复吧。”王柏洲轻扶了6皖晚一下,与她说道。
6皖晚不动声色地躲开了王柏洲的手,站直了身子,王柏洲有些奇怪地收回了手,便与钱武志一起,亲自将6皖晚送出了军营,直到看着她上了马车,那钱武志才在王柏洲耳边问道:“王哥,你说这人能不能信啊?”
“看看再说吧,这人……我有些吃不准,现在将军病重,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这6先生……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我也自由对付他的办法,不过就算一个初来乍到的谋士,不足为患,不过看着还是有些本事的,先让他折腾一阵子,咱们有好处拿就行。”王柏洲冷冷一笑,无所谓地说道。
“我看那些个读书人每天关在屋子里读书有个屁用,个个身子骨都弱成那样,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这个6先生也是,瘦巴巴的,我一巴掌都能拍死他。”钱武志颇有些不屑地说道。
王柏洲没有说话,只是想到方才自己去扶那6先生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臂,确实很细啊,只是并不是那种干瘦,而是绵软的,倒像是女子的手,王柏洲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便将那些奇怪的念头甩出了脑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联盟成功
(昨日没更,今天补上,这个月马上就要结束了,最后几天都会加更,算是给点年终福利吧,亲们要不要给某粥发年终奖呢?求订阅,求订阅啊,么么哒(づ ̄3 ̄)づ╭?~)
6皖晚在府中等来了三日,那孙剑英终于派人送了信过来,说是想要同郑厚中亲自谈一谈,6皖晚也没当回事儿,只写了回信过去,说将军病重,不能见客,有什么事由她转告即可。
孙剑英无法,只等又跟6皖晚约了次日早上见面相谈,这次两人约在了外面,毕竟不管是孙剑英来郑府还是6皖晚去孙府,都会引起秦王府不必要的猜疑。6皖晚?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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