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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阅读

作品:叶落风冽|作者:yan19880927|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8 22:34:44|下载:叶落风冽TXT下载
  的卫翌风深施yi礼,道:“王爷,高诚幸不辱命,已将人带来了。”

  卫翌风闻言大喜,上前双手扶住高公公道:“此番多亏公公襄助。”

  高公公望着卫翌风,混浊的双眼内满是欣慰:“养兵千日,用兵yi时。高诚蛰伏在宫中三十多年,便等就是“降龙令”出,为靖南王府搏命yi击的这yi日。”说着便自袖中掏出了yi块青玉团龙玉佩交还给了卫翌风。

  卫翌风双手接过“降龙令”,眸中yi丝愧色yi闪而过。

  高公公见他神色凝重,便道:“高诚在这宫中三十多年,阅人无数,王爷敢为人之所不敢为,当人之所不敢当,实乃不世奇才。老王爷的当年的遗愿,定能在王爷手上马到成功。高诚就在这宫中静候佳音了。”

  卫翌风深吸口气,对着高公公端然yi拜道:“卫翌风绝不辜负公公厚望。”

  高公公忙回礼道:“王爷言重了,王爷此番打蛇七寸,端的漂亮,太子已方寸大乱,病在床上。他为人缜密,胸有丘壑,醒来定能发现玄机,则原氏父子必生嫌隙。属下这就要回宫待命去了。临行前有yi言相赠,这水妃虽容色殊绝,却是刑克之相,王爷切不可留在身边。”

  卫翌风闻言神色yi滞,打了个哈哈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我来日再和公公细谈。”说着便掀帘进了马车,却见叶落双眸紧闭正靠着壁角酣睡。卫翌风忙伸手搭住她的脉搏,yi探之下,便知她是为药所迷,并无大碍,只是内力却也渺然无踪。卫翌风微微皱了皱眉,便将她抱了出来。

  高公公见卫翌风小心翼翼的抱着叶落,便知刚才的话他并未听进去,yi时倒也不便勉强,只冲他又拜了拜,便坐上马车绝尘而去。

  此时宁捷亦命人将停在林中的乌木锦帘马车缓缓驶出,卫翌风抱着叶落挑帘坐上了马车。

  甫yi坐定,卫翌风便低头仔细的审视着怀中的叶落,却见她睡中容色娇妍脆弱,似是yi如以往,不由心中又爱又恨。卫翌风神色复杂的瞧了叶落半天,终仍是小心的将她放在锦塌上,伸手从怀中拿出了yi个瓷瓶里,倒了yi丸药,放在了她的口中。

  昏迷中的叶落神色安详,仍是毫无反应。卫翌风便欺身上去,用唇舌堵住了她的口鼻。叶落本能的辗转挣扎着,终是“咕咚”yi声,将药丸咽了下去。

  卫翌风却放她不过,依旧与她在唇齿间紧密的纠缠着,脑中却接连闪过那日她怀抱襁褓和原熙冽相携而来时绝艳的容光和敬酒时看着他的平静无痕的目光,心中yi时嫉恨难当,便重重的咬了下叶落的下唇。叶落“嘤咛”了yi声,柔软的唇上便泛起了yi点殷红,殊艳绝伦。

  卫翌风再不敢瞧她yi眼,便起身掀帘下了马车,走到在yi边等候的宁捷跟前,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了他,吩咐道:“这里面的药丸,你每日取yi粒,命人和在水中喂给她;这二十名霹雳火弩手便跟着你们,路上有任何可疑的人靠近马车,但杀无赦;到了靖南府,别将她送到云湖别院,平日要小心的看着。”

  宁捷迟疑了下,仍是问道:“王爷的意思可是叶姑娘平日不能出门”

  卫翌风瞪了他yi眼道:“她此刻内力已失,你还看她不住么”想了想又道:“本王回去前,不许她出别院yi步。”

  宁捷忙躬身施礼道:“属下遵命。”

  卫翌风道:“本王短则数日,长不过半月,必回靖南府。”说完便带了两个人骑马赶回了京都城。

  然而世事并不尽如靖南王所料,数日之后,宫中传来噩耗,久病在床的皇上原璎泽似是被钟宁宫的大火惊吓着了,竟也撒手人寰,驾崩了。虽然朝廷内外人人皆知皇上早已病入膏肓,将不久人世,可消息传出,仍是举国哀悼。水妃死后,yi直病卧在床上的新皇原熙冽闻讯更是痛不欲生。

  风云莫测

  春畅苑中,遣走了前来报丧的宫人,原熙妍早已哭成yi团,。卫翌风听到这消息也是大吃yi惊,万没养到原璎泽突然就晏驾了,连侍候在他身边的高公公事先竟然事先也未瞧出端倪。他见原熙妍泣不成声,便道:“公主,此时不是哭的时候,还是先换上孝服,到宫中去祭奠父皇吧。”

  等他二人到了宫中,只见到处都已挂上白色丧幡,前来吊唁的文武百官亦身披白色丧服,早已跪满了殿前。yi众的和尚c尼姑身着法衣,手拿法器,也跪倒在殿外,不停的吹奏c诵经。

  原熙妍此时已是哭得浑身脱力,卫翌风便搀扶着她yi同进了太极殿。却见原璎泽已经入殓,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木就停在了太极的正中间,后面是白色丧帘从梁上yi直垂落到地面。丧帘后面传来了后宫女子哀哀的啼哭声。

  瑞王原熙泰全身缟素,迎上来对原熙妍哭道:“熙妍,父皇升天了”兄妹俩便抱头痛哭。

  卫翌风忙上前端端正正的对着原璎泽的灵柩叩了几个响头,又上了yi柱香。起身后,便微微的瞄了下左右,竟然没见着高公公,心中不由有些惊疑。

  东宫,畅春殿太子寝宫内,奉命而来的高公公,瞧着靠坐在床榻上的原熙冽,心中暗暗吃惊。不过短短数日,原熙冽已瘦得有些脱形,双目凹陷,颧骨微突,只是眼神倒是犀利更胜以往。

  高公公几步上前,拜倒在地:“老奴拜见陛下。”

  原熙冽摆摆手道:“公公免礼吧,坐下回话吧。”

  宫人们忙搬过脚凳,放在高公公面前,高公公推辞道:“陛下面前,哪有老奴坐的地方。”

  原熙冽略有些不耐烦:“公公先后侍候过皇祖父和父皇,在这宫中也是有资历的老人了,不必讲这些虚礼。你且坐下将太极殿那边的情形说给朕听听。”

  高公公闻言便也不再推辞,挨着脚凳的边坐了,将太极殿那边的情形yiyi娓娓道来。

  原熙冽听了神情哀伤:“父皇病体先还好些,祯儿的满月酒宴更是亲自去了,可转眼间却已是阴阳两隔,这些日子朕yi直不忍心去太极殿那边,父皇这最后yi程事情,公公多操点心吧。”

  高公公忙道:“老奴定当尽心尽力。”

  原熙冽神情宽慰的点点头,这时宫人们来禀告道:“陛下,太皇太后听说陛下不思饮食,让瑞阳姑姑送来了yi甗银耳血燕粥。”

  原熙冽闻言皱了皱眉头,满是厌恶的神情。高公公见状便劝道:“陛下,陛下虽是伤心之余无心饮食,但多少还是要多进些。不日便是先皇的葬礼,接下来还有陛下的登基大典,陛下还是保重龙体为上啊。”

  原熙冽闻言轻叹了口气,道:“叫她们端上来吧。”话音方落,yi中年宫女便托着yi白色瓷甗走了进来,高公公yi看正是太后跟前的瑞阳嬷嬷。

  瑞阳嬷嬷给原熙冽见过礼后,便笑道:“太皇太后命奴婢看着陛下将这甗粥喝完。”

  原熙冽咧嘴苦笑道:“朕如何吃得下这许多。”说着便瞧着高公公道:“公公陪朕yi起用吧。”

  这本是无上的荣耀,高公公忙伏在地上道:“谢陛下龙恩。愿陛下万岁万万岁。”

  原熙冽微抿了抿唇,淡淡道:“起来吧。”

  宫人们端上了两只莲花白玉碗,将甗中的银耳血燕粥分成了两份,各放了yi个银勺,先端了碗给原熙冽,又端了碗给高公公。

  两人端起碗,便不再言语,只yi小勺yi小勺的将那银耳血燕粥慢慢吃完。高公公等原熙冽吃完最后yi勺粥后,亦缓缓将银勺放进了碗中。

  原熙冽默默瞧了他yi眼,挥手让众人都退了下去,缓缓开口道:“父皇yi生宽仁有余,决断不足。这两年有公公在他边上侍候,帮他排忧解难,朕心甚慰。”

  高公公无声的笑了起来,满脸的皱纹都挤成了yi堆,点头道:“黄泉路上,老奴yi定脚步勤快些,追上先皇帝,还是在他身边侍候。”

  原熙冽眸中精光yi闪:“公公即已瞧破,何以慨然赴死以公公的身手离开这皇宫应不是什么难事。”

  高公公苦笑道:“老奴虽有些疑心陛下的居心,却并未瞧破皇上下了毒,想我yi生自负是毒中圣手,最后死在这毒上倒也不冤,只请皇上赐教此为何毒”

  原熙冽缓缓道:“上善若水,此毒名叫“上善若水”。无色,无味,饮后无痛楚,死后也无异状,便犹如饮了yi杯水而已。”

  高公公笑道:“好毒,好毒陛下不愧是高祖的子孙,尤擅杀人于无”话未说完,便颓然倒在地上。

  隐匿在床帏后面的冯辅国忙走了出来,叫人将高公公抬了出去。原熙冽长叹口气:“帮朕更衣吧,朕要到父皇跟前磕几个头。”

  冯辅国忙侍候原熙冽穿上了孝服。

  待原熙冽在冯辅国的搀扶下到了太极殿时,跪在殿外守灵的文武百官见了他形销骨立的样子无不暗暗心惊,心想若是这yi位也倒了,这天下只怕是要大乱了。

  原熙冽受过群臣跪拜后,便挣脱了冯辅国的搀扶,快走了两步进入殿中,“扑通”yi声跪倒在原璎泽的灵柩前,失声痛哭。

  yi时丧帘后和大殿外也是哭声大起,人人均是如丧考妣。

  卫翌风看了几圈,也未见高公公人影,心中暗暗吃惊。见众人均是嚎啕痛哭,没奈何亦隐在人群中,硬憋出了几滴英雄泪。

  群臣们这yi哭便哭到了夕阳西斜,好容易盼到了皇上原熙冽从先皇灵柩前起了身,这大殿内外的哭声才渐渐止住了。

  原熙冽在冯辅国的搀扶下,步出了太极殿,看着殿外跪得东倒西歪的群臣,轻声命道:“传膳吧。”

  冯辅国忙命宫人们在偏殿传膳。大臣们大多已跪了yi天了,期间可谓是滴水未进,又嚎啕大哭了那么些个时辰,看着宫女们端上来的斋菜,早已是垂涎欲滴c摩拳擦掌。

  正当文武百官们纷纷举箸欲大快朵颐时,忽听闻哭泣声又起。众人寻声望去,却是坐在皇上右下手yi席的靖南王卫翌风正伏案失声痛哭。

  皇上原熙冽面色冷冽,眸如寒星,缓缓放下手中的银箸,问道:“靖南王何以突然如此伤心”言语中不无讥诮。

  卫翌风忙离席拜倒在地道:“臣幼年丧父,唯有先皇视臣如子,时有教诲,臣如今想起来仍是音容宛在。臣方才提箸欲食,忽想起小皇子满月时,先皇还和臣等同殿庆贺,如今先皇却已独自驾鹤西天,只留下臣等在此进膳,臣伤心难忍,故而失声痛哭。”说完更是泣不成声。

  群臣们听完他洋洋洒洒yi席话,唯有放下手中银箸,默默以袖拭泪,心中却无不暗骂他矫情作色。

  原熙冽闻言更是倒尽胃口,便放下银箸道:“朕也是食不下咽,卿等慢用吧。”说完便扶着冯辅国回宫去了。

  待出了殿门,冯辅国小心的问道:“陛下,这”

  原熙冽冷笑道:“只怕他心中已然生疑,来日方长,且由他去吧。”冯辅国点头称是,仍扶着原熙冽回了东宫。

  群臣送走了原熙冽,重又坐回了案边,看着满桌的食物,yi时大眼瞪小眼,只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好在瑞王爷原熙泰是个极明理的人,举箸相邀道:“各位大人怎么坐着不动了父皇虽然已驾鹤西去,我等还是凡人yi个,总还需五谷杂粮果腹的。”

  众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纷纷食指大动。再看那靖南王卫翌风独自坐在案前,苦着脸对着满桌的食物,终究是滴水未尽,众人暗自称快之余,也无不佩服他忍功了得。

  可靖南王爷连着守灵三日均滴水未尽,群臣们看着他时便不只是佩服他忍功了得了。很有些迂腐的文官和那任勇的武将暗地里赞叹靖南王爷果然是忠孝节义。

  可连日来宿在后宫的原熙妍闻讯却是大吃yi惊,忙带着侍女们找到了跪在殿外的卫翌风,却见他神情萎顿,面色憔悴,不由满是心疼的上前抱怨道:“王爷,你何至于如此苛待自己”

  卫翌风笑了笑,早已干枯起皮的双唇便裂开yi丝血印:“公主小声些,切莫让人笑话了我去”

  原熙妍看他这模样,更是心疼,恨道:“凭他谁敢王爷起来吧。”说着便上前拉起了卫翌风。

  许是跪得太久了,又或是连日里滴水未进,卫翌风竟是yi阵晕眩,倒在了原熙妍的肩上,原熙妍忙命道:“快将王爷扶进去歇着。”

  卫翌风猛得握紧了原熙妍的手腕,苦笑道:“公主糊涂了么我yi个外臣如何能在后宫歇息”

  原熙妍这才醒悟过来,命边上的侍女们,道:“快将王爷扶住,本宫要送王爷回府。”

  卫翌风却仍是不肯:“公主此事不妥,父皇尚未出殡,你我夫妇怎可不尽孝道,却回府休息”

  原熙妍恨道:“你这个样子,只怕父皇还未出殡,你倒已经撑不住了。你且回去休息yi日,父皇跟前有我在呢。”

  卫翌风这才放下心来,由着原熙妍命人将他塞进了马车,送回了春畅苑。

  那厢,早已有人将这情形禀报给了皇上原熙冽,原熙冽闻言冷笑道:“这就不行了么朕以为他能多撑几天呢。”

  冯辅国在边上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原熙冽冷冷道:“父皇棺柩仍需停灵十五日,难道靖南王都要称病不出吗即便如此,还有朕的登基大典呢,朕倒要看看他此番还有什么手段,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可皇上原熙冽也没想到,靖南王卫翌风甫yi回到春畅苑,便叫来暗卫陈七道:“你等速去准备yi下,本王要连夜出城,返回靖南府。你yi并传令给影阁让他们yi路上接应。”

  陈七看他样子颇狼狈,便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么”

  卫翌风有些黯然道:“高公公只怕出事了,原熙冽已然磨刀霍霍,本王却只能改日应战了。”

  陈七闻言也是yi激灵,当下也不多言,自去准备了。

  洞房

  待卫翌风到了靖南府的云湖别院,已是大半个月以后的事了。甫yi坐定,卫翌风便问宁捷:“叶姑娘呢”

  宁捷忙回道:“陈元领着叶姑娘在后山玩呢。”卫翌风点点头,只喝了半盅茶,便自往后山找去。

  云湖别院乃是依着玉雪山而建,院中叠山理水,虽由人作,却宛若天成。叶落自来到这院中也有大半个月了,每日里她便是忙着东游西逛。陈元等yi干侍卫本就和她相熟,也不好意思太拘着她,每日里只好跟在她后面,由着她吩咐。

  这云湖别院依山绕水,院中多有曲径游廊,独木小桥,与那假山c湖水c亭阁c小楼互相穿插,端的是错落有致,移步换景。虽然等闲连个闲杂的人影都瞧不见,看上去更是yi派的诗情画意c风韵自然,只可惜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守卫森严。每每叶落有个闪失,便忽拉拉的从哪里都能冒出许多人来。是以,饶是叶落在这院中绕了大半个月了,却没找出yi条让她从容而退的出路来。

  唯yi的希望似乎就在这云湖水畔的假山丛中了。这云湖虽湖面颇宽阔,却是人工而成,湖水是蓄积山上流下的泉水而成。云湖水畔的这片假山高俱在十几米以上,峥嵘挺拔,可假山怪石上均苔凝成碧,似乎不像常有人在其间进出的样子。最最要紧的是,只要翻过这片假山怪石,便可以进山了。

  叶落坐在湖边亭子中,瞪着着假山丛琢磨了半天,决定还是先探下虚实,于是故技重施,提着裙子便从亭子里往假山上走。

  陈元急得在后面直叫:“叶姑娘小心些,石头滑,可走不得”这叶姑娘性子倒没变,自打到了云湖别院,看什么都有趣,什么都要试上yi试。可偏偏忘了自己已没了功夫了,所以这三天两头的不是差点儿摔着了,就是差点儿扭着了,连累得陈元常挨责骂。

  叶落却只自顾往前走,过了几步小桥,便是假山怪石,叶落听后面陈元却是不叫了,心中狐疑,瞪着那假山上苍绿色的苔藓,暗自思量道:“难道这假山后面竟然埋伏着高手是以进进出出方不留痕迹”

  脚上的金缕绣鞋本是极不适合爬山的,叶落提了口气,狠狠心仍踩上了yi块小石头,竟然没动静,叶落心中yi喜,脚下yi撑劲,便去踩另yi块大石,石上苔藓苍绿,叶落脚下yi滑,便摔了出去。

  可是,果然没摔着。倒是落入了yi人怀里,叶落被那人紧锢在怀里不得动弹,鼻中嗅到的全是汗味和尘土味,心想果然是暗有埋伏。可那人竟然总不松手,叶落心中暗恼,抬脚便猛踢了yi下。那人“噗嗤”yi口笑了出来,却又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沉声说道:“可怜我对你朝思暮想,你便是如此待我”

  叶落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不动,稍过了yi会儿,方奋力抬起头来yi看,果然是卫翌风。叶落见他眉宇中尽是掩不去的疲倦,yi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可双眸却仍是贼亮。

  卫翌风见叶落只瞪着他,却不说话,便笑问道:“你好好的为何要往那假山怪石里钻”

  叶落没好气的说道:“我想瞧瞧靖南王是不是把宝贝都藏在假山肚里了,不行么”

  卫翌风松开叶落,凝目瞧着她,眸中全是讶然之声,须臾,却又放声大笑:“还是我的落儿聪明”

  叶落仍未解其意,卫翌风却已又将她揽在怀里:“好,我便带你去瞧瞧我的宝贝。”话音刚落,便携着叶落飞身跃入那假山丛中。叶落见他身形左挪右移,方省悟这假山丛中原来暗含奇门八卦之阵。

  待两人身形落定时,落脚处却是yi块只能供yi两个人转圜的平地。卫翌风yi手将叶落揽在怀中,yi手转动了yi个刻在石头上的兽首,假山上便应声露出yi个尽可供yi人出入的洞门。

  卫翌风率先探身入洞,手下yi用力,亦将叶落拉入洞中。洞里曲折蜿蜒,时窄时宽,微弱的光线中,洞壁凹凸有型,朦朦胧胧的中倒像是有无数凶猛的走兽正张着血盆大口。叶落只觉得心中发紧,下意识的亦攥紧了卫翌风的手,隐隐约约中,叶落觉出他二人正往下走。那洞中似越走越暗,且那山洞中似yi个套着yi个,洞中却又有洞,好似永无尽头。好不容易卫翌风才带着她在yi个洞口停了下来。

  卫翌风松开拉着叶落的手,从怀里掏出yi个火折子,“刺啦”yi声便点燃了。叶落见卫翌风的脸忽然亮在了眼前,衬着火光,双眸中似跳动着异样的光芒,心里yi时也怦怦直跳。

  卫翌风点燃了火折子,便拉着叶落进了那洞中,手往洞壁上yi点,只听“轰”yi声,那洞中立时亮如白昼。

  叶落只觉眼前yi阵刺目,忙以袖掩面。须臾之后,叶落方缓缓放下袖子,却为眼前景象所惊呆:洞壁上凿有yi条深沟,想着里面放了香油,如今便似yi条火龙似的照得洞内亮如白昼,而洞内却整齐的堆放着数不清的箱笼。

  卫翌风拉着叶落的手,上前随手打开yi个箱笼的盖子。叶落yi看里面放满了奇珍异宝。卫翌风挑眉看着叶落,笑道:“这便是我藏在山肚里的宝贝。”

  叶落很是钦佩的看了他yi眼,赞道:“王爷真是辛苦了”想那洞口只可供yi人出入,这要来来往往多少趟才能将这许多宝贝藏在这里,蚂蚁搬家不过如此吧。

  卫翌风愣了yi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真是傻话”便携了叶落又穿过两个满是箱笼的洞岤。

  眼前豁然开朗,却是yi池碧水,水面烟雾缭绕。卫翌风指着那池水对叶落道:“这才是真正的云湖。当初我曾祖父母新婚后相携到此游玩,发现这处地下的温泉,便开始在此造了别院。当年原氏的高祖和我曾祖父本是结义的兄弟,两人相约起事,只待事成后共享天下。我曾祖率先攻下前朝的东都华阳,你适才所见的便是我曾祖抄没前朝国库所得。”说着便深看了叶落yi眼。叶落却只颦眉不语。

  卫翌风轻松了口气,接着娓娓道来:“可是等他们两军会师,共击京都时,那高祖皇帝却在阵前暗杀了我的曾祖,前朝的军队趁乱大败联军。幸亏我曾祖父早有先见,预先将那前朝的宝藏藏到了这洞里,又引山上的泉水建了地上的云湖。落儿,我们如今正站在那湖底下。”

  叶落听完了,也是轻呼yi口气,喃喃道:“原来如此。”耳中却听卫翌风忽而放低声音,继续说道:“后来那高祖皇帝又花了六年的时间才卷土重来,最终拿下了京都城,登基称帝。我祖父不明真相,亦在他座前效力。只到我曾祖母临去时,方才将实情相告,而我曾祖母因当年曾忍辱侍敌,临终前遗命待后世子孙报仇雪耻之后方归葬祖坟。”

  叶落听到后来煞是心惊,卫翌风yi向是心高气傲之人,家族中此等羞于告人的事为何要说与她听yi念及此,叶落忙出言阻止道:“王爷,别说了”

  卫翌风脸色已微微有些发青,看着叶落却柔和yi笑:“落儿,此事我卫氏yi门三代口耳相传,除非是承继王爵者,其他确实无人知道。”

  叶落听了心中yi惊,脚下便往后退了yi步。

  卫翌风面色yi动,脚下却步步紧逼,口中不慌不忙的说道:“我此番不告而别,从京都城远遁回靖南府,那原熙冽只怕不会轻易放过,这天下想来难免要再开战事,落儿,事急从权,我们先要个儿子好不好”

  叶落本是步步后退,听了此言,却是心中大怒,猛yi跺脚道:“你休想”脚下yi滑,却摔进了身后的池水中。卫翌风眸色yi闪,亦随她跃入水中。

  叶落长在深山,不习水性,刚落到水中,便接连呛了两口水。幸而卫翌风马上便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托出了水面。

  叶落又惊又怕,攀着卫翌风的脖子,惶然道:“我不会水”

  卫翌风深吸口气,柔声道:“我知道你不会水,只是在水中,你总会舒服些”

  叶落低头看着他,正不解其意,忽然发现有些衣物随水慢慢飘走,细yi看,正是她的罗裙。

  叶落倒吸yi口凉气,怒道:“卫翌风”话音未落,人却已被卫翌风顶到了池边。叶落失声惊叫,那声音袅袅,在空旷的洞岤中似有回声。卫翌风闻声便不再动,只紧紧的将她箍在怀里。

  那池中的水本极温暖,可他二人在水中湿身以对,紧紧相拥着,却俱是瑟瑟轻颤着。须臾之后,叶落才明白大错已然铸成,心中惊怒交集,yi时竟口不能言,便挥掌胡乱扑打着卫翌风。

  卫翌风知叶落处子之身乍经人事,自然是诸般不适,便由着她扑打,只在她耳畔轻声哄道:“yi会儿就好,不妨事的”言罢便曲意百般抚慰她,直侍弄得叶落偎在他怀里只yi径得轻颤。

  虽是空无yi人的地方,可如此靡乱不堪,却令叶落羞惭难当,心中又气又恨,便哭了起来。卫翌风见她面上红晕,双眸紧闭,眼中却流出yi串泪珠,心中又怜又爱,便上前吻干她眼角的泪珠,悄声在她耳畔问道:“yi些儿的滋味也没么”

  叶落闻言猛睁开眼睛,怒瞪着卫翌风,yi时瞠目结舌,却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

  卫翌风见她这样,亦颦眉轻叹了口气,伸手合上叶落的眼睛,在她耳边柔声道:“亲亲落儿,我yi会儿便好,你且等我yi等。”当下便如狂风骤雨汹涌而来,直摆弄得叶落如花枝乱颤。几番云翻雨覆,卫翌风心里惦着叶落初经人事,终不能痴缠太久,便偃旗息鼓,退下阵来。只再细细瞧着叶落玉柔花醉般模样,心里却仍是激情荡漾。

  卫翌风心中暗凛,便托着叶落飞身上岸。叶落乍然离水,只觉浑身yi凉,便睁开了眼睛。卫翌风见她仍是有情无力,泥人yi般,便低低唤了她yi声:“落儿”

  叶落只觉平生最不堪回首的便是此时,最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便是眼前这人,心中默了yi默,亦从牙缝中回了他两个字:“去死”

  卫翌风神情yi愕,却又挑眉笑道:“人说yi夜夫妻百日恩,你我刚做了夫妻,你便让我去死,莫非是方才的恩情不深”说着便双眸灼灼的瞧着叶落。

  叶落闻言却生生的打了寒颤。卫翌风见状便又拥着她跳入水中。叶落急得伸手便掐住他的脖子:“你做什么”

  卫翌风掰开她的手道:“你我刚行完房事,如今这衣衫不整的待在上面,你若是着了凉,可就伤身子了。”他这里说得坦坦然然,叶落却听得面红耳赤,怒道:“你这滛贼”

  卫翌风轻笑失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便是圣人夫子在闺房之中也如你我方才yi般模样。”他见叶落别过脸去,满面怒容,只不瞧他,便揽着叶落,身子往后yi仰,躺在水中。

  叶落猝不及防便拽着他,趴在了水中,叶落见卫翌风仰卧在水中,双眸紧闭,样子颇为悠闲,便怒道:“你又要做什什么”

  卫翌风闭目道:“你我如今皆衣衫不整,不到夜半无人时,想来也是出不去的。我乏了,要睡上yi睡。”说罢呼吸渐渐均匀,似真得睡了过去。

  叶落飘在水中只觉战战兢兢,自不知如何是好,卫翌风长臂yi伸,便将她捞了起来,放在了怀中。叶落又羞又怒,可只稍yi挣扎,卫翌风平躺的身体便在水中左右摇晃。卫翌风轻声道:“别动,你我虽已是同命鸳鸯,却也不用yi起送命在这水中。”

  叶落恨道:“如此便是最好”掐着卫翌风的yi丝儿皮肉便往死里拧。

  卫翌风终是吃痛不过,睁开眼睛,皱眉笑道:“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见叶落泪如雨下,便转而又讨饶道:“好了好了,落儿,我都知错了,你且养足些精神再来罚我可好君子报仇十年尚且不晚。”说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叶落早已被他折腾得脱力,慢慢的,竟真伏在他身上睡了。

  待叶落醒来时,人也在房中的榻上,身上穿着干整的月白色中衣,若不是枕着的赫然便是那人的手臂,叶落倒情愿相信前番种种,不过是春梦yi场。

  情到浓时

  身后卫翌风觉察叶落已然醒来,便柔声问道:“落儿,你醒了么”

  叶落却并不答他,眼中的泪水却慢慢的无声流了出来。初见他的情景,犹在眼前,如今细想起来,她却宁愿当日不曾遇见。

  泪水滴落在卫翌风的手臂上,卫翌风yi惊,便扳过她的身子来,看着叶落满脸的泪水,轻蹙了下眉,叹息着问道:“落儿,你怎么又哭了”

  叶落拭干脸上的泪水,便飞快的跳下床去。卫翌风轻叹yi声,亦起身下床,拿了件外袍披在叶落的身上,顺势便将她搂在怀里:“落儿,我知道你气我昨日孟浪了。事到如今,要打要罚我都依你,你何必伤心流泪的和自己过意不去。”

  叶落面上泛起yi丝冷笑:“yi失足便是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当日戏言,如今yi语成谶。王爷所求不外如是,既然如今心愿已了,亦请放叶落yi条生路。”

  卫翌风闻言,面上笑容渐渐褪去,双手将叶落反转过来,瞪着她道:“什么叫做本王心愿已了落儿,如今你还不明白么我所求的是与你yi世双宿双飞,并不是yi时的男欢女爱。”

  “双宿双飞”叶落神情讥诮的问道:“王爷抛得下这红尘俗世么”

  卫翌风眉头yi皱,反问道:“便在这红尘俗世里,有你我相伴不好么落儿,世上并没有你所想的净土,便是你娘带着你遁世了十几年,最后不是还是放不下这红尘俗世么”

  叶落讶然道:“我娘”

  卫翌风迟疑了yi下道:“你师父,便是重伤墨风那人,我曾与她交过手,她褪下面具后,面容和你yi模yi样,不差分毫。我想她才是你的亲娘。”

  叶落闻言yi怔,眸中立时泪如泉涌:“师父是我娘她真是我娘那为什么这十六年来她对我冷漠如斯,她又为什么要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

  卫翌风上前将叶落轻揽在怀里:“也许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她是你娘,总归不会害你。即便是强要你做什么事情,想来也终究是为你好。”

  叶落闻言抬起头来,斜睨了卫翌风眼,凉凉的说道:“今日看来的确如此。”

  卫翌风听她话中有话,便甚有兴味的问道:“你娘到底让你做什么”

  叶落顿了顿,冷声道:“我娘让我杀了你,嫁给太子”

  卫翌风闻言yi呆,转而便yi把将叶落抱在怀里笑道:“果然不能听你娘的。”

  叶落冷哼yi声,推开他道:“王爷方才说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卫翌风叹道:“你娘想来是在元泰的事上对我有些心结,是以,方命你杀我。”

  叶落闻言心中yi动,盯着他道:“王爷不是在皇帝面前说我是元泰的女儿么”

  卫翌风见她yi双明眸错也不错的盯着他瞧,忙摆手道:“那是本王的浑水摸鱼之计,依我看你断不能是元泰的女儿。你那娘,哦,你娘舍命从我手里劫走元泰的遗物,似对那元泰yi往情深,若是你是元泰的女儿,她为何还要让你姓叶”

  叶落yi撇嘴哂道:“你这番话不过是强词夺理,这世上多的是因爱成恨的怨偶,即便我是元泰的女儿,师父就不会让我姓叶么”

  卫翌风听她说来说去,总归是语气不善,便上前腻着她道:“落儿,落儿,我知你心中委屈,怨气未消,可你总要给我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凭你说什么,本王都依你如何如何呢”

  叶落凝眸瞧着卫翌风:“凭我说什么么”

  卫翌风心中yi颤,断然道:“除了你离开本王身边这yi条。”

  叶落神色惘然,瞧着卫翌风yi会儿,也断然道:“好当日你曾说待事了之后,便陪我天涯海角的去游历,如今你这话还算数不算”

  卫翌风心中yi喜,上前将叶落环抱在胸前:“当然是算数的。”

  叶落由他抱着,轻轻将脸侧贴在他的心口,柔声问道:“那你如今大事可了了”

  卫翌风yi怔,默然片刻,轻声道:“落儿,时局如此,我和原熙冽之间难免yi战,待我和他之间事情了了,我自然可以陪你天涯海角的去游历。”

  叶落猛得抬起头,伸手便去推他,卫翌风岂容她退,只将她紧紧揽在胸前,yi叠声的哄道:“落儿,落儿”

  叶落挣扎不脱,便怆然道:“事到如今你还诳我当日你说还有大事未了,那大事不过是娶公主;如今你又说大事未了,却又是和原熙冽争天下。可若你事成,自然可以荣登大宝,位列九五之尊,那时只怕大事更是yi桩接着yi桩;若然你事败,那原熙冽如何会放过你,便是你侥幸捡了yi条命,亡命天涯都还来不及,又怎会陪我游历江湖”说完索性埋首在他的胸前,yi动不动。

  卫翌风觉着胸前衣衫渐渐湿透,yi颗心便也似洗衣妇手中的粗衣烂衫,只被揉搓得快要散了形。卫翌风长叹口气,正要出言抚慰叶落,忽听她在怀中闷声哭道:“ 既然你注定终是只能辜负我,为何你偏偏还要招惹我”

  卫翌风闻言大恸,眼中亦是雾气氤氲,他伸手轻抚叶落莹润的长发,低声道:“落儿,我从未想过会辜负你。这yi生yi世亦绝不负你。”

  叶落闻言,遽然抬起头道:“可是你已然负了,当日你高头大马迎娶公主时,可想过我锥心之痛。”

  卫翌风唇角微抿:“当日见你和原熙冽相携而来时,我便感同身受。”

  叶落闻言yi哂:“即便如此,你仍放不下你的大事”她见卫翌风眼中似有松动,便伸手拽着他的衣袖央求道:“你所谋之事未必可为,你和原氏有宿仇,自然是恨不得食之而后快,可这天下的百姓没有,他们所求者不过温饱,能安居乐业便心愿已足,你忍心为yi己私仇让天下生灵涂炭你若已失了民心,又怎能夺得了这天下”

  卫翌风闻言,深邃的双眸中便有了种柔和的光泽,他低头瞧着叶落,莞尔yi笑:“落儿,这些事我自会谋定而后动,你不需为我操心。”

  叶落心中yi阵失望,缩回双手,抬头看着卫翌风道:“你终是不能收手么”

  卫翌风低头凝目看着叶落,见她神情哀婉,心中也是万千挣扎,是与不是,yi时均说不出口。

  幸而这时,宁捷在外面高声禀告:“王爷,京都有急报传来。”

  卫翌风闻言如释重负,忙对叶落道:“你且莫胡思乱想,我去去就来,你只放心我断不会让你委屈的。”说完便急匆匆的随宁捷走了。

  屋内,叶落独自苦笑,他终究只是在敷衍她。

  卫翌风到书房后,拆开京中影阁传来的急报yi看,竟是先皇已然入葬皇陵,新皇原熙冽不日内将举行登基大典,而他这个靖南王爷则病倒在春畅苑中。卫翌风看罢长笑yi声,击节而叹,新皇原熙冽倒也存得住气。

  这yi夜,直至鼓敲三更,卫翌风方才回房。此时叶落已然熟睡,卫翌风悄然滑入被中,伸手便将叶落揽在怀里,却惊觉她十指冰凉。卫翌风忍不住低唤了yi声:“落儿”

  叶落微微yi僵,卫翌风这才发觉她竟仍然未睡,试探着将她往怀里拢了拢,却发现她的身子冷然如石。

  卫翌风从背后将叶落环抱在怀里,长叹了口气,道:“落儿,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我亦有我不得已的苦衷。为了报先祖之仇,多少人谋划在了里面,不是我说收手便可以收手的。”

  叶落早料到他必是这么说,心里却仍是止不住的失望。卫翌风见叶落只是沉默无语,便伸手探向她的眼帘,却摸到了yi手的泪水。

  卫翌风心中yi凉,便坐了起来,默然片刻,方缓缓开口道:“落 儿,我祖父和父王在日也均颇多内宠,你可知为何我靖南王府三代均为单传”

  黑暗中叶落并不答话,卫翌风亦不以为忤,只自顾缓缓说道:“当年高祖立朝,所封藩王者,非独卫氏yi脉。可如今其余藩王,大者属下不过十余城,小的更不过只有三五城的属地。奥妙便在于当年高祖所颁布的推恩令,藩王除嫡长子可继承王爵外,庶子亦可分候,其属地便从藩王属地中剖分。如此yi来,不过几代,藩王的势力即可消弭于无形。可我卫氏yi门即有宿仇未报,又怎能只安于做个闲散富贵王爷。是以,当年我祖父便立下规矩,靖南王府每代只留yi人。”

  叶落听了悚然yi惊:“什么叫做只留yi人”

  可卫翌风却并不答她,只自顾说道:“我记得幼年时,王府中也有几个兄弟,可慢慢得越来越少,到我六岁时只剩下五哥陪着我整日玩耍,可那年父王突然得了急症,他只来得及将这些事情交待给我便带着五哥走了。”

  叶落只觉着背上汗毛直竖,便翻身起来,捂着卫翌风的嘴道:“你别说了”

  卫翌风蹙眉道:“你可是害怕了可我当年竟是yi点都不怕,只想着拼了命也要做这世上最强的人,凭他什么皇帝也要将他拉下马来。我不会再让我的子孙这么悄没声的yi个个死去。落儿,我不想骗你,便是原熙冽不动手,我也要想法子让他动手。落儿,我收不了手。那些卫氏的子孙不能就这么平白的死了,否则便是在天涯后角我也不得安乐。”

  叶落听他声音虽平静却仍有种压不住的狠劲,可心中怜惜之情却油然而起,便上前展臂轻轻的抱着他。

  卫翌风亦紧紧的回抱住叶落:“落儿,你便陪着我好不好若我胜了,我们便可相携俯瞰这大好河山;若是输了,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