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跑到哪里去了,倒叫人好找。”
陈元笑着回道:“叶姑娘好兴致,yi路逛到温泉那里,在那附近捡到yi只乌龟,高兴得什么似的。”
卫翌风笑道:“这就值得这么高兴。”
叶落道:“我以前没见过么,自然觉的新鲜有趣。”
卫翌风道:“怎么个有趣”
叶落道:“呆呆的特别好捉。”陈元笑道:“这个时候乌龟怕冷,总要睡觉的,这才有些呆,等过些时候天气暖和,姑娘却别想捉得这么容易。”
叶落道:“是么,原来怕冷啊,我却以为它怕羞呢,用棍子戳yi它便把头缩进去,甚是好玩,我逗了它半天呢。”
陈元道:“姑娘抓的是只小草龟习性是有些怕生,前些年王爷养了几只叫黄缘龟,那可要yi百两银子yi只,却是yi点不怕生,甚是粘人,跟在服侍丫鬟裙后的爬来爬去,从不缩头缩脑。”
叶落乍舌道:“原来龟里也有王爷,不怕羞,爱粘人,喜欢跟在姑娘裙后爬来爬去。”
陈元顿时呆住,看卫翌风挑着双眉,似笑非笑看着自己和叶落,赶紧向他yi躬身道:“王爷,叶姑娘找到了,卑职先告退了。”
卫翌风冷冷道:“你早该告退了。”
陈元听了赶紧溜之大吉。
叶落亦道:“我去找柳姑娘吃晚饭了。”不等卫翌风答她,转身就走。
卫翌风长臂yi伸,把她扣在怀里道:“说得这么高兴,怎么就走了。”
叶落冷然不动道:“天下本无不散的宴席,话说完了,自然应该走了。”
卫翌风道;“拿本王比做龟来消遣,你胆子不小。”
叶落道:“陈元说那王爷龟性情温和,并不会恃强凌弱。”
卫翌风轻笑道:“那有没有说王爷重情重义,对府里众姐妹无不温柔体贴,情意绵长。”
叶落忽猛跺yi下卫翌风的脚,奋力挣开卫翌风道;“这话问不着陈元,王爷为什么不去问那只龟。”
卫翌风笑道:“他说不知那些姐姐妹妹的,却只想和那怕羞的小草龟yi起,偷偷懒,睡睡觉。”
叶落张口结舌,面红过耳,终是只跺了yi下脚道:“果然是个不怕羞的。”便飞身而去。
卫翌风在后面哈哈大笑。
下堂求去
已近子夜时分,檀木雕花牙床上罗幔轻垂,柳菲菲只着yi件月白色的中衣,拥被斜靠在榻上上闭目假寐。忽听yi阵细碎的脚步声,忙支身坐起,轻声问道:“可是王爷回屋了吗”
那前来报讯的丫鬟珠儿回道:“回禀姑娘,前面听信的小厮刚才来报,王爷前面已经议完事,正要往后院里来。”
柳菲菲忙推被下床道:“快去灶上把给王爷炖的雪蛤燕窝端来,再准备些热水给王爷净面。”
珠儿拿起yi件绯色锦裘披风,快步上前给柳菲菲披上,嘴里说道:“这些yi早就按姑娘的意思吩咐下去了,虽是屋里生着地龙,可这天寒地冻的,姑娘还是仔细点,别着凉了才好。”
柳菲菲笑啐道:“哪就那么娇贵,偏你爱嚼舌头。”忽又偏头道:“珠儿,你把那件我给王爷做的长袄拿来。”
珠儿应声,从柜里拿出yi件天青色镶金绣的锦缎做面,银白色狐毛做里的长袄出来,双手捧给柳菲菲,嘴里笑道:“王爷yi向只锺意这雨过天晴的颜色,再加上姑娘您巧手缝制,王爷见了yi定喜欢的什么似的。”
柳菲菲淡淡yi笑道:“王爷什么没见过,怎会为了件衣裳喜形于色”
珠儿笑着道:“姑娘这话虽然说的在理,却也要分王爷是对着什么人。”
正说笑着,忽听外面yi阵人声c脚步声嘈杂,想是卫翌风已回来了,柳菲菲摆手示意珠儿退下,自解开绯色披风,披了那天青色的长袄,向外迎去。方走了两步,忽又转身向里走到案前,yi手拢紧衣裳,yi手揭开那琉璃灯盏,拔下头上髻发的玉簪去拨弄那灯芯。
卫翌风屏退左右,独自回房休息,推门进来便看到yi长发如瀑,虚披着yi件天青色锦袍的丽人背朝着自己,正伸手去拨灯芯,灯光摇曳中,只觉那yi截在外手臂雪白如玉,忽然,那烛火“噼啪”爆了yi声,卫翌风只觉心里惊跳yi下,忙快步悄然上前,双手环住佳人,下巴略低,便抵着怀里人的头顶,温言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怀里人转身娇笑着道:“王爷yi路劳累,又被诸事缠身,奴家不伺候好王爷,又怎能安心入睡”
卫翌风缓缓松开手臂,轻声道:“菲菲”
柳菲菲笑嗔道:“不然,王爷以为是谁”
卫翌风伸手略拨了拨她的长发笑道:“如此善解人意自然只能是菲菲了。”
正说笑着,丫鬟们已端上热水和雪蛤燕窝。柳菲菲伺候着卫翌风用完宵夜,便悄然走到卫翌风的身后,伸手在卫翌风的两鬓太阳岤的位置轻重有度,舒缓有致的揉捏起来。
卫翌风闭目靠在椅背上,满脸惬意。须臾,柳菲菲双手顺着卫翌风的脸颊滑至肩颈,揉捏了片刻便缓缓探至卫翌风的胸前。卫翌风鼻息轻缓,也不睁眼,只伸手按住柳菲菲的手道:“有劳菲菲了,本王累了,你自去歇息吧。”
柳菲菲半响无语,缓缓走到卫翌风跟前,轻轻跪下,将头偏靠在卫翌风的膝上,凄然道:“色衰而爱驰,奴家蒲柳之身,王爷终是厌倦了么”
卫翌风睁开双眼,俯身拿手指轻弹柳菲菲的脑门道:“素日里本王赞你是个女中丈夫,这会子怎么yi副小儿女情态,要知道孤看重你,从来都不是为了你的颜色。”
柳菲菲仰头娇笑道:“王爷当年救菲菲出风尘是可怜菲菲身世;让菲菲在府中管事,是赏识菲菲的才干。可菲菲当年自荐枕席,却实在是只因为爱慕王爷的丰姿。如今王爷拒奴家以千里,菲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免想是否菲菲姿色不如从前了。”
卫翌风笑拧了yi下柳菲菲的脸颊道:“菲菲,本王素日里最爱的便是你这性子。”
柳菲菲站起身来,轻解罗衫,美目流盼,低声道:“王爷却不爱菲菲的身子么”洁白如玉的乍遇寒气微微颤抖,灯火明灭中有着别样的诱惑。
卫翌风微眯起双眼,缓缓起身,双手抱住柳菲菲,俯首轻轻摩挲柳菲菲胸前温软,低声叹息道:“如此娇媚,试问谁能不爱”
柳菲菲心中似喜似悲,千回白转,终于硬起心肠,轻声问道:“不知与叶姑娘相比如何”
卫翌风双臂yi僵,慢慢直起身来,眼中yi点yi点褪去,略退后了yi步,淡淡的看着她,双唇紧抿,不发yi语。
柳菲菲心中yi片冰凉,却粲然yi笑,披上衣服,端然下拜道:“菲菲逾越了,王爷不要怪罪。”
卫翌风低头看着柳菲菲道:“菲菲你今儿是大异以往,有什么事是本王不知道的么”
柳菲菲叩了个头:“王爷果然英明,菲菲虽然出身风尘,却也不是不知廉耻,当日厚颜向王爷自荐枕席时便曾暗自许下誓愿他日王爷得遇心上人之时日,便是菲菲求去之时。”
卫翌风许久回味:“心上人”,忽又嗤声yi笑道:“你说的是落儿么菲菲你这见风便是雨的性子倒是没变。”
柳菲菲听他yi声“落儿”叫得极是温柔旖旎,心中酸涩,当下也不欲再辩,只回道:“即便不是叶姑娘,王爷也终会遇到其他什么花姑娘,朵姑娘的,菲菲年华已过,王爷当真要让菲菲在府里做yi辈子的管事婆么”
卫翌风道:“菲菲素日里本王并不拿你当平常姬妾看,孤也寻思过给你个名份,却又觉着委屈束缚了你,你心里若想得是这个,孤明日里便给你过了明路可好”
柳菲菲在王府里待了五年,管事也有三年,私心里最深的渴望莫过于有个名份,倒也无碍分位高低,只要能名正言顺伴在卫翌风身边便可,却万没想到在此情此景下,由卫翌风如此道出心中夙愿,不由心中酸楚如若卫翌风心中有她,即便是小小yi隅,此刻她也会欣然应允,欢喜不尽;只是如今
她yi直以来便是宁愿玉碎c不愿瓦全的性子,心里虽对卫翌风仍心存眷恋,只是对方心意已明,却也不愿再邀宠乞怜,所谓君即无心,我便休,当下主意已定,便对卫翌风笑道:“菲菲去意已决,只求王爷成全。”
卫翌风缓缓坐回椅子上,挑眉笑道:“菲菲对孤如此决绝,怎么倒象是你有了心上人”
柳菲菲偏头想了yi会笑道:“奴家的yi点心思却还是瞒不过王爷的法眼,管先生才高八斗,菲菲私心里确实是极爱慕的,本想效仿红拂夜奔的,却被王爷看破。”
卫翌风笑骂道:“你倒是yi点儿不知道避讳,却不怕你家王爷吃味管先生爱慕你,本王是早已知道的,只是你是何时对管先生起了心思,本王竟是没有看破。”
柳菲菲低头羞道:“管先生yi直对菲菲回护有加,菲菲是何时动了心思,菲菲自已也不知道呢,还求王爷陈全。”
卫翌风抚掌笑道:“情之yi字果然动人,没想到菲菲也有低头害羞之时。也罢本王当日便曾想过把你指给管先生,却只怕委屈了你,如今既然你对管先生也心存爱慕,本王自当成人之美。”
柳菲菲笑着对卫翌风拜了拜道:“多谢王爷陈全,王爷大恩,菲菲永生不忘。”说完便退了下去,出得门去,笑意渐渐凝结,yi行清泪终是滑落脸颊。
执子之手
天色方明,管世轩c宁捷等人便到卫翌风屋前等候,按昨晚所议,卫翌风yi行本是yi早便出发进京。
过了片刻,方见卫翌风神清气爽由屋内走了出来。众人忙躬身迎候,管世轩看卫翌风丰姿俊朗,神采斐然,心中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不料卫翌风兀自走到他面前,笑盈盈的说道:“今晨可有喜鹊到管先生窗前报喜”
管世轩yi愣道;“卑职喜从何来”
卫翌风yi眼瞥见柳菲菲正和叶落并肩而来便笑道:“还是由柳姑娘自己和先生说吧。”
柳菲菲yi路和叶落相携而来,却见yi干人都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看看卫翌风的神色,她已然心中雪亮,便笑道:“菲菲从来不知道王爷也是个藏不住话的。”
卫翌风笑道:“你别只在本王面前扯赖,孤什么也没说,只给管先生道了个喜。”
众人不知他二人打的什么官司,却也不好问,便只拿眼睛瞅着柳菲菲。众目睽睽之下,柳菲菲倒真得有些羞涩,她转念yi想,便落落大方的走到管世轩跟前,略拜了拜道:“昨日王爷已将菲菲指给先生,以后还请先生多加照应。”
管世轩大惊失色,慌忙道:“这如何使得,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卫翌风笑道:“管先生不用虚词推诿,你二人已然郎情妾意,本王也只是乐得成人之美。”这话说了宁捷等人倒是yi惊。
管世轩忙拜倒在卫翌风跟前道:“王爷明鉴,柳姑娘是王爷跟前的人,她心中只有王爷yi人,却如何会和卑职私相授受,纵然是卑职,素日里也只是仰慕柳姑娘的品性,绝无私情啊,还望王爷收回成命。”
卫翌风不妨管世轩有这番话,倒是yi愣,又见叶落斜目睨视,yi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顾盼流转间却是说不尽的讥讽,yi时间倒是气极反笑,当下只是冷笑连连,也不说话,脸上却带出了股煞气。
宁捷等人并不知道内情,只是跟随卫翌风已久,却也知道他是动了真怒,忙跪了yi地道:“王爷息怒。”只叶落和柳菲菲二人兀自傲立。
柳菲菲仰天yi笑,凄然道:“章台柳,章台柳,早已攀折众人手,纵使长条似旧垂,如今且堪邀君折。王爷,是菲菲自视过高,才落得如今自取其辱,连带着扫了王爷的颜面,王爷要责罚,便只怪责罚菲菲yi人罢,菲菲愿落发为尼,青灯古卷长伴佛前为王爷祈福。”
卫翌风见柳菲菲面如死灰,心中不忍,正欲出言抚慰,却见管世轩yi下跳将起来,双手紧握住柳菲菲的双手颤声道:“晚晴,晚晴,天可怜见,我只是自惭形秽,怕委屈连累了你,我若有yi丝yi毫的其他杂念,便叫佛主罚我永世不得超生。”
柳菲菲yi呆道:“你叫我什么”
管世轩双手掀袍,端然跪于柳菲菲面前道:“晚晴,我便是关世旭,是你自小定亲的未婚夫,那年病倒在街头,才拖累你坠入风尘,当日你的侍儿不及说完详情便被带走,我二年苦读,金榜题名后,到你家提亲,不料你父亲以你妹妹代嫁,三年后,我在并州任上听了yi曲词牌,起了疑心,回去威逼恫吓那贱人才知道详情,我yi时激愤错手杀了那贱人,杀人本该偿命,但我放不下你,便千里寻妻,因缘巧合,竟在王府遇上。晚晴晚晴,你在我心中皎洁胜过天上月,我又怎会有yi丝yi毫嫌弃,只是我如今面目全非,又有人命在身怎敢再拖累你。”
柳菲菲听了他yi席话,泪如雨下道:“当年我以为你负心薄幸,自怜身世才谱了yi曲词牌传唱,不料王爷竟因此赎了我,更不料你竟因此杀妻。”
管世轩上前握住柳菲菲的手道:“我虽然杀了人却不是弑妻,关世旭今生今世只以你yi人为妻。”
柳菲菲凄然yi笑道:“能听得你今日yi席话,老天待我纵究不薄。”
管世轩转身到卫翌风跟前yi拜道:“杀人偿命,如今我心愿已了,愿在王爷坐前投案自首。”
卫翌风摆手道:“本王这里不是刑部衙门,不管这些陈年旧案,不过那年状元公在任上被匪人劫杀天下皆知,其妻虽然伤重,幸而发现得及时却被救了回来,经她指认,yi干人犯已伏法被诛。如今管先生翻这些旧事出来,是想重整状元威名,还是想和妻小破镜重圆呢。”
管世轩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便携着柳菲菲拜倒在卫翌风面前,朗声道:“王爷门人管世轩愿求娶柳姑娘为妻。”
卫翌风哈哈yi笑:“孤yi早已将柳姑娘指给你了,管先生何前倨而后恭哉”
管世轩回道:“卑职既娶柳姑娘为妻,就当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还求王爷成全。”
柳菲菲扯了扯管世轩道:“你我既已真心相待,倒也不必拘泥那些繁文缛节.”
管世轩郑重道:“晚晴,所谓礼不可废,虽然是些繁文缛节,但也可定你我夫妻的名份,从此你我长伴yi生,永不相负。”
柳菲菲心内感触,却温婉yi笑道:“如此便都依你。”
卫翌风亦笑道:“看来少不得要喝管先生yi杯喜酒再走了。”
与子成悦1
别院内众人yi阵忙碌,不过yi个时辰的光景,便诸事准备妥当。虽然管世轩说是要三书六礼,然事急从权,当下只拿大红罗幔扎了喜堂,卫翌风端坐堂上主婚,管世轩和柳菲菲身穿红色吉服在众人的簇拥下互相三拜之后便算礼成。
别院中人不想有这意料之外的喜事,上上下下倒也喜气洋洋,卫翌风看人群中叶落身着男装,却亦步亦趋陪着柳菲菲,眉眼间满是好奇之色,心里不由暗暗好笑,又看她笑靥如花,yi时竟错不开眼睛。
管世轩和柳菲菲夫妻礼成之后,便上前拜谢卫翌风。卫翌风拿起案上早已准备好的yi对龙凤玉佩递给管世轩道:“今日是你夫妻大喜之日,本王也甚是欣慰,送你二人yi双玉佩,聊表本王心意。”
卫翌风开口时,喜堂内便即刻鸦雀无声,偏他这话还未说完,就听得yi声轻笑,似讥似讽,分明便是叶落。卫翌风恍若未闻,继续说道:“本王仍需即刻进京,你二人可在此盘桓数日再进京复命。”
说完便拂袖而起,快步出了喜堂。
堂内yi众人忙随他倾巢而动。既出了府门,陈元等侍卫早将马车马匹准备好。管世轩和柳菲菲也领着别院内众人在府门前拜送。
叶落走到柳菲菲面前,将手里的玉簪交与柳菲菲道:“柳姐姐大喜,叶落身无长物,只这簪子是我髻发之物便送于姐姐添妆。”
柳菲菲见那玉簪通体翠绿c晶莹剔透,知非俗物,却不推辞,只笑道:“多谢叶姑娘,他日姑娘大喜,yi定要带个消息给我。”
叶落倒给她说得不好意思,只道:“柳姐姐可别拿我打趣。”
那厢众侍卫早已上马等候,叶落来回得看了两遍,也没看到她的坐骑,便yi脸求恳看向宁捷和陈元。宁捷略红了脸,偏过头去,只做未见。陈元冲她悄悄得摆了摆手,示意她去坐卫翌风的马车。车里卫翌风已不耐烦道:“怎么还不走想留着看洞房花烛么”
柳菲菲暗叹yi口气,挽起叶落,亲自挑帘,送叶落上了马车,嘴里说道:“叶姑娘yi路珍重。”
叶落亦道:“姐姐保重。”她刚yi坐定,yi行人便打马绝尘而去。
柳菲菲目送车马走远,方轻叹yi声道:“叶姑娘如出水芙蓉,清丽无双,但愿别叫这万丈红尘污了颜色。”
管世轩扶住她道:“你且放宽心,我看叶姑娘的面相应该是个有后福的。”
柳菲菲嫣然yi笑道:“我有什么放不宽心的,只是你我历尽浩劫,方成眷属,虽已是蒙老天垂怜,可我这会子私心倒是愿天下人有情人皆顺顺利利成眷属,无灾无难到白头。”
马车内,叶落方yi坐定,便发现卫翌风yi脸玩味得盯着她看。她早已打定主意从此和他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便偏开头去。只做没见。
卫翌风看她这样倒笑了出来:“你跟菲菲不过初次见面,怎的这么投缘,拉拉扯扯说了这许多话”
叶落道:“柳姐姐身世曲折,但她敢作敢为不让须眉,便是yi般传奇杂记里所记也不过如此,如今她新婚大喜,叶落自然应该恭贺。”
卫翌风笑道:“你拜的是什么师父,女儿家家的,居然让你看什么传奇杂记。”
叶落瞪了他yi眼,却不搭理他。
卫翌风问道;“你在山里的时候,可曾见过田鸡或是癞蛤蟆”他见叶落犹如老僧入定般,便笑道:“你这鼓腮生闷气的模样倒是和它们神似。”
叶落气极:“叶落看王爷才似癞蛤蟆。”
卫翌风奇道:“你没见过乌龟倒见过癞蛤蟆么”
叶落怒道:“我即便是没见过癞蛤蟆,也听说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话吧。”
卫翌风点头称是:“是本王唐突了,叶兄风姿优雅,原该比做天鹅的。”
叶落气极反笑:“王爷赔了夫人又折兵,心里不痛快,便到叶落这里找齐么。”
卫翌风皱眉笑道:“管世轩是本王的门客,菲菲是我府里的管事,他二人即便结为夫妻也仍在本王门下,你这句赔了夫人又折兵又是从何说起”
叶落冷笑道:“王爷和柳姑娘虽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这句赔了夫人总是没错,至于折兵么,叶落本就是指王爷凭白折了yi双玉佩。”
卫翌风骇笑道:“yi个女儿家,什么夫妻之名,什么夫妻之实是你随便可以说的么,你即便是长在山中,那闺阁庭训你师父便从来不教你么”
叶落yi偏头,倔强道:“叶落不过是山野之人,王爷的那些规矩,叶落自然不知道,只不过王爷做戏可以做得十足十,叶落看戏不过略评了两句便是罪过了么”
卫翌风敛起笑容,yi字yi顿道:“是,你不知道乾yi坤yi有yi序,阴yi阳yi有yi别么。”
叶落却是不惧,不服道:“不知道”话未说完,双唇已被卫翌风堵住,刚yi愣神,人已在卫翌风怀里。叶落有心挣扎,却发现耳鬓厮磨,肌肤相亲之间,竟是使不出半份力气。须知叶落虽二八年华,却不谙情事而卫翌风已是久历花丛,惯事风月,短兵相接时,叶落自然是yi败涂地。
卫翌风紧扣叶落在怀里,在她唇上吮吸良久,却发现叶落满脸红晕,手脚轻颤,紧闭的双眸上,两弯黑长的睫毛似两只在寒风中瑟缩的蝴蝶欲飞而不能,他心生怜爱,忍不住亲了上去,又yiyi亲过叶落的眉眼c鼻子c脸颊轻声叹道:“这会子怎不见你牙尖嘴利。”忽想起她斜目睨视,满脸讥讽的样子,不由心生恨意,便恨恨得咬了yi下她的耳垂,叶落吃痛,惊跳起来,却被卫翌风死死摁住,只将她耳垂含在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你不知道什么是乾坤有序,阴阳有别么,好,那就由本王来教你。”
与子成悦2
叶落只觉如在睡梦中被靥住了yi般,无论怎样用力却总也不能醒来,心中惶急,yi串泪珠儿便从眼中滑落。
卫翌风看她如此,便略松了松手臂,俯首吻干她脸上的泪珠,沉声问道:“女儿家第yi便是要温婉柔顺,你如今记住了”
叶落哽声恨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卫翌风笑道:“你已是我的人了,自然应该听我的。”
叶落大惊,yi把推开卫翌风,坐直了身子,吃吃道:“什么什么叫做我已是你的人了。”
卫翌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微笑道:“你我yi路同行,孤男寡女共处yi隅,又有肌肤之亲,你不是我的人,还能是谁的人”
叶落冷笑道:“依王爷所说,如若yi个女子被恶霸强抢了,两人共处了yi室,那女子欲逃,却被那恶霸抓住了臂膀,她倒不应该呼救,却只能转头委身于他了。”
卫翌风yi挑眉,笑道:“我朝女子最重名节,她如不想委身于他,得救之后,只需将被那恶霸碰过的臂膀砍断即可。”言毕目光缓缓从叶落的眉眼c鼻子c双唇yiyi扫过,最后落在叶落的左耳垂上,那里仍清晰的留有他齿印。
叶落想起方才情景,只觉全身血涌上面,忽然身形暴起,拔剑架在卫翌风的颈上,冷冷道:“她还可以杀了他。”
卫翌风端坐不动,神色如常,悠然道:“这个法子不错,你可以试试。”
叶落略yi迟疑,卫翌风出手如电,已将她制住,面色肃然,低声喝道:“你如今还有什么说的。”
叶落偏开头去,也不看他,冷冷道:“技不如人,叶落没什么可说的。”
卫翌风沉声道:“你的身手原也很说得过去,只是你历练太少,遇事没甚经验。如今我教你yi点,你且记着,如若你明知道对方身手远胜过你,就千万不要挑衅先去拔你的剑,那样死得只会是你,如若你不幸已经拔剑,就不要有丝毫犹豫,侥幸之间也许仍有yi击得手的可能。”
叶落扭着头,并不理他,双眸紧盯着马车顶的yi角,错也不错,眼中水光潋滟,yi滴珠泪只在眼眶里打转却是不肯落下来。
卫翌风心中yi软,缓缓道:“只是心中既有了那人,行事难免犹疑,这也怪不得你。”
叶落心中yi颤,眼泪终是滴了下来,她转过头来,看着卫翌风,双眸渐冷,语意幽深:“就因为王爷觉着叶落心中有你,这才调笑无忌,随意轻薄吗”
卫翌风亦紧紧看着叶落,良久才柔声道:“那落儿你在本王面前任意妄为,是知道本王心中有你,笃定本王不会为难你吗”
叶落心中全是委屈,眼中水雾又起,急声道:“我才没有。”
卫翌风心中暗叹yi口气,袍袖yi展,便将叶落拥在怀里软语诱哄:“落儿,你若觉着我这样是随意轻薄你,那你要打要杀,我都认罚,只是你我既然两情相悦,我原以为这样你也是喜欢的。”
叶落哽声道:“我才不喜欢”
叶落自记事以来,便幽居山谷,所遇到的不过师父和哑公哑婆三人而已。师父待她疏落冷淡,她从小便也知察言观色,谨守分寸,没事便远离师父yi丈之外。哑公哑婆极疼她,但也会看她的眼色行事,从不做她不喜欢的事。自遇到卫翌风以来,yi切全不在她熟知的相处经验范围之内:初遇本是意外,yi路同行也并非她所愿,渐生情愫她并不自知,柳菲菲yi席话算是让她清醒明白,他和她是云泥之别,她是打定主意从此和他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的,卫翌风却全不顾她的辞色,只yi勾手yi弯臂,她和他之间隔着的千山万水却似即刻消弭,这样的体验于叶落是完全陌生的,陌生的近乎让她觉得惶恐,她隐隐觉得这似乎蕴藏着更大的风险。然而眼前这几乎不容拒绝的怀抱又让她觉得温暖,因这温暖是她向往已久的,她也无心更无力去拒绝。
卫翌风觉着叶落将头轻轻抵在他心窝,人也渐渐放松,软香温玉在怀,他不由舒心yi笑,甚是志得意满。他初见叶落时只不过当她是他人的yi颗妙子,只不过既然是佳人倾城,他倒也志在必得,男女之事,他yi向举重若轻,他府内姬妾无数,再多yi人又何妨。yi路同行而来,他也喜她清新自然,他并不是糊涂之人,当然知道自己待她渐渐与旁人不同,可是这又有何妨就算他仍对她的身份存疑,但她既能羁绊住他的心,他自然也能拿捏住她的人。
卫翌风低头轻轻吻着叶落的头发,低声道:“落儿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为什么而来,你只需安心在我身边,我必护你yi生周全。”
马车yi路颠簸而行,叶落依偎在卫翌风怀里,只觉心中yi片空白,她无心去听卫翌风说了什么,只下意识的“嗯”了yi声。
卫翌风喜她温顺,又听她语声嘤咛,只觉心中yi片柔软无处排遣。忽yi个翻身便将叶落压在身下,叶落只觉心慌意乱,唬得紧闭上双眸不敢看他。卫翌风“嗤”得yi笑,轻叹道:“落儿,落儿。”细细密密的吻便从叶落的眉眼开始,yi路蜿蜒而下,叶落只觉得魂飞魄散,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情急之下只拿手去捂住卫翌风的唇,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说了不喜欢。”
卫翌风闻言yi怔,便支起身子,低头细细瞧着叶落。
叶落见卫翌风脸色潮红,眉头轻蹙,神色颇为迷离,心内更是惶急,奈何为他所制,只好拿全身仅余的力气死死捂住他的嘴。
卫翌风轻笑yi声,顺势亲了下叶落的手心,便盍然而起,退到马车yi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叶落乘机亦靠着马车壁坐了起来,心中惊惶不定。
卫翌风见叶落yi脸戒备的看着他,灵动的双眸好象受惊的小鹿的眼睛,不禁失笑道:“如今我真成了恶霸了。”他慢慢靠近叶落,柔声哄道:“落儿别怕,本王发誓,今后除非你情愿,本王决不强你。”
叶落气道:“我永不会情愿的。”
卫翌风yi笑:“真是傻话。”便欲上前给叶落理好衣衫。
恰在这时车外有人禀报:“王爷,东宫遣人来报太子和瑞王在十里外长亭内为王爷接风。”
卫翌风皱眉笑道:“太子殿下好快的耳报。”
初见太子
京都城三十里地外便是乐游原,此处地势颇高,登之可览京都全城,乐游原上古树林立,临近官道处,修有yi座木制凉亭。这里本是文人墨客登高望远或折柳惜别的地方,如今却密密麻麻的伫立着绯衣鲜甲的羽衣卫,当今太子原熙冽和瑞王原熙泰正在亭间小酌。
原熙泰起身走到亭边,看着远处正急驰而来的卫翌风yi行人马叹道:“只带了二十余人进京,他倒不怕父皇将他强拘在京中。”
太子原熙冽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盅,意味萧索的说道:“他既然轻车简从进京,便是有笃定的把握咱们留他不住。”
原熙泰呵呵yi笑道:“想来年初父皇让我北上劳军,其实也是存了教训我的意思,yi般的以年少风流闻名,他可以叱诧军中,建功立业,我却只流连花丛,终日饮酒寻欢度日。”
原熙冽抬头看他yi眼,正色道:“熙泰,你已年近弱冠,也该知道做些正经事了。”
原熙泰扭头看他,惫懒yi笑道:“别,幼时我随父皇在长洲贬所,终日凄惶度日,便是寻常的地方官吏,也要看他们的二分脸色,那时我便发誓:若有能重回京都之时,我yi定纵情声色,终日寻欢,才不枉我来这人世走了yi遭。”
原熙冽喝道:“偏是你言语没个忌讳,这话要是传到父皇耳中,免不得又生风波,有你什么好处”
原熙泰不以为然道:“父皇知道当儿子的不容易,并不会真的为难他儿子。”
当今皇上原璎泽是太宗所留诸子中年纪最长的,但性情懦弱,yi向最不得圣意,当年更是因琐事被太宗贬至长洲数年。原璎泽子嗣不丰,只有二子yi女,俱是元配李妃所出。长子原熙冽性情相貌酷肖太宗年轻之时。但太宗子孙极多,原熙冽真正为众人所知,却是当年原璎泽被贬长洲携他向太宗辞行时。当时元泰已得盛宠,太宗许他宫城内打马
而行。原璎泽yi行和元泰狭路相逢,yi时竟僵持不下,在宫人示意下,原璎泽忙避让三舍,时年八岁的原熙冽越众而出,大声斥骂:“我父王乃高祖之孙,皇上亲子,身份贵重,为何要避让这佞幸小人”唬得众人忙捂了他的嘴,强拉到了边上。当日太宗听得宫人回报,便叱责原璎泽教子不严,跪在yi旁的原熙冽却亢声说道:“古语说疏不间亲,孙儿并没说错什么。”太宗招手让他来到跟前,端详片刻,大笑道:“此儿性情酷肖朕当年”竟单留他在宫中教养。所以此番原璎泽能承接上位,京中百官勋贵都暗自揣测乃是借了儿子的光。而当年王妃李氏随原璎泽远赴长洲,不到yi年,便因产后血崩而死,只留下当时尚在襁褓中的长乐公主原熙妍和年幼的瑞王原熙泰。或许便是因此yi劫,原璎泽对这yi双儿女也是格外的疼爱和纵容。
原熙泰看卫翌风yi行已渐行渐近,便鼓掌笑道:“我和他好歹也算yi场旧识,倒也需上前迎他yi迎。”说完径自走出亭子,向卫翌风yi行迎去。那边宁捷等侍卫已飞身下马,原熙泰看去,只见他们yi色玄衣劲服,白色坐骑,连下马的动作都整齐划yi,便暗喝了声彩,笑着道:“靖南王好威风的排场”
却见卫翌风已跳下马车,也不多话,只稽首行礼道:“臣卫翌风拜见太子殿下瑞王殿下。”
原熙泰转头yi看太子原熙冽已然站在他的身后,目视前方,却yi脸怔忪,神色恍惚。他忙扭回头看去,却也愣住:卫翌风的众侍卫俱已拜倒在地,只离卫翌风不过两三步远却伫立着yi人穿着yi件天青色银狐领的锦袄,身材高挑,风姿绰约,眉目如画,略低着头,神态似有些迟疑,风吹处,yi头青丝,轻舞飞扬。原熙泰忽然觉得那人便似那广寒仙子,也许yi个转身便会奔月而去。
太子原熙冽却早已醒悟过来,抢前yi步,扶起卫翌风道:“靖南王毋须许多礼。”
叶落原也是知道见到太子时是应该行礼,只没想到卫翌风会拜倒在地,师父是yi向不管她这些的,她这yi生还从没向谁行过此大礼。仓促之间,这膝盖是无论如何也弯不下来。她见瑞王原熙泰直直的看着她,不由心生羞怒,便略偏了几步,躲在了卫翌风身后。
卫翌风yi手负于身后,反手便在袍袖下握住了叶落的手。笑着说道:“此人乃臣的亲卫,久居山野,不知礼节,太子殿下c瑞王殿下不要见怪。”
原熙泰这才醒悟过来,干笑了两声道:“靖南王的亲卫真是好风采。”
卫翌风yi笑道:“多谢瑞王夸奖。”
原熙泰朗声笑道:“靖南王有此等人才的亲卫却比你有那飞雪马更让本王羡慕啊。”
话音刚落,便听原熙冽喝道:“熙泰,不许胡说。”
原熙泰倒是yi愣。
叶落听他拿马和自己相提并论,亦对他怒目而视。
原熙泰见了,便对她yi揖到地道:“是本王造次了。”
叶落忙偏开了身子,嘴里说道:“叶落可当不起瑞王如此大礼。”却嘴角微勾,略有得意之色。原熙冽见了只觉心头yi滞。
卫翌风亦笑道:“瑞王倒不怕折了她的福气。”
原熙泰笑道:“我看她倒是当得起的。”又道:“我们兄弟略备了些薄酒为你接风,靖南王这边请。”
卫翌风yi抬手道:“太子殿下c瑞王殿下先请。”
原熙冽目光微闪道:“你我君臣之间何需如此拘谨。”说完便抬步先行走向了凉亭。
长亭坐晚
长亭内,案几已经摆好,白玉酒盅内,酒色清洌,香气袭人。太子原熙冽率先在上首坐了,瑞王原熙泰和卫翌风便分坐两列。yi旁侍候的宫人,忙又给卫翌风端上酒具。
叶落却没有跟着进亭,只在长亭外登高望远。 已是日暮西山时分,天际残阳似血,晚霞如锦,绚烂中又带着丝苍凉,几只归鸟翩翩而来,扑簌簌的落在亭边的古树上。叶落见了,yi丝落寞之情,油然从心头生起。
瑞王原熙泰看着叶落的背影,击节叹道:“真是江山如画,美人多娇啊。”
太子原熙冽和卫翌风互视yi眼,yi笑莞尔。
原熙冽举杯对卫翌风yi拜道:“当年卫卿于京都城外大败元贼,本宫亦在城楼观战,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卿挽社稷于危难之中,本宫需敬你yi杯。”言毕yi饮而尽。
卫翌风顿首回礼道:“我卫家世受皇恩,为君分忧,乃是臣分内之事,臣不敢当太子如此大礼。”
原熙冽起身,踱到亭边,遥指远处京都道:“若非卿等平复叛乱,这城中百姓只怕也已投身战火,又怎能安享太平,不为我原家天下,便是为这芸芸众生,卿也当得起本宫yi拜。”
卫翌风遥看京都,城廓分明,布局有序,街道整齐,熙熙攘攘的人流,远看犹如蚁蝼。所有这yi切笼罩在落日余晖中,却别有番祥和的意境。他缓缓举起酒杯yi饮而尽,嘴里说道:“殿下以民为重,他日必是yi代明君,泽被天下。”
原熙冽朗朗yi笑道:“父皇仁爱,百姓归心,又有卿等鼎力相助,我华朝定能尽除沉疴旧弊,再现天元盛世。”
笑声惊起树上倦鸟,又翩翩飞走,另栖他枝。
叶落寻声回头,远远望去,薄暮中却只看见卫翌风端坐在案后悠然yi笑,她亦yi笑嫣然。原熙冽静站在亭边,凝视她的笑靥,默然良久。
已是日暮西山,原上晚风渐紧,吹起片片落叶,叶落青丝飞扬,衣袂飘动,她亦轻缩了下脖子。
原熙冽转身对卫翌风c原熙泰笑道:“时候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城,别误了门禁。”
yi行人逐下了乐游原,登上车骑,向着京都打马而去。
原熙冽车辇里,原熙泰啧啧笑着对他说:“皇兄yi向对女色上淡得很,怎么见着那叶姑娘却yi反常态,既这么着,何不向靖南王讨了来。”
原熙冽斜瞪他yi眼道:“偏这些事情你上心思得很。”
原熙泰笑道:“何须我上心思,皇兄自己在脸上写着呢。”
原熙冽也是yi笑:“既这么着,那卫翌风想来也是明白的,如他守着臣子的本分,自然会自己送人来。”
原熙泰嚷嚷道:“皇兄你这话说得有些霸道,人同此心,心同此好,那叶姑娘如此佳人,那卫翌风舍不得因皇兄少许辞色便把人送来,那也是人之常情。”
原熙冽淡淡道:“那么本宫可以yi而再再而三的明示,你且看着卫翌风会有何反应。”
原熙泰失笑道:“被皇兄这么惦记着,卫翌风少不得要忍痛割爱了。”
原熙冽摇头道:“yi般人或许,卫翌风就未必。”
原熙泰道:“天下皆知靖南王府美姬如云,他卫翌风犯不着为了个女子得罪东宫吧。”
原熙冽冷冷道:“他手拥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