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版本,却也相差无几,但无论如何,清太宗都专门在沈阳故宫内设立“索伦杆”祭祀乌鸦,并在沈阳城西专辟一地喂饲乌鸦,不许伤害。
也正是如此,这位婆婆和这个女孩子都明显不相信这几个穿着满袍的人居然会是满人。
他们莫不是其它的民族假扮的吧?
毕竟清室刚亡,大清国的影响还在,满人还是尊贵的,很多其它的民族的人穿着满袍也毫不奇怪。
“不行,我要去看看。千万不能让白乌鸦折在了这几个人的手里。”
女孩儿有一丝犹豫,婆婆已经急纵纵地走出了十几步。
“婆婆,等等,那几个人,他们又出现了。”女孩儿叫了一声。
婆婆一怔,马上又转回到了洞口。
隔着洞口,果然看到前几天打伤了她的那几个男子正从那道狭窄的洞缝里走了出来。
最前面的一人手里拿着一把火枪,身后的两人也都提着刀。
据说,乌鸦的智力是禽鸟中最高的,大约有四五岁孩子的水平。
那只白乌鸦本来因为自己的属下一只只的倒地,飞在空中虽然着急,可是它终是禽类,根本毫无办法,这时突然见到了前几天的这几个人居然又一次闯进了谷内,心中的怒火正好发泄在了这几个人的身上。
飞身一扑,直扑向了那位涂爷。
这一次居然连叫都没有叫。
涂爷带着三个人正小心翼翼地走着,突然感觉到头顶传来了振翅的声音,想也不想,往旁边一滚,那只白乌鸦从他的头顶掠过,两只爪子把他头顶的瓜皮帽给打落。
头顶盘着的辫子暴露了出来。
这人居然还没有剃头!
此时民国的剃头令已经颁布了些日子了,大部份人都剃了头,但这人居然还完整的保留着清代的那种大辫子。
请雷神
“涂爷,打雷了,我们是不是要退回去了?”三子抬头看到这一道刺闪过后,头顶的那只白乌鸦已经不见了踪迹,似乎是打地方避雨去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前面去看看。”涂洪伸手把一个包袱抱在了怀里。
“涂爷!”三子正在再叫,可是雨中,涂洪已经走出了这道峡谷,黑洞洞的天地间,只有雨点不断砸下的声音。
另一个山洞内,婆婆也被雷声惊到,忙又走到了瞭望口。
一片漆黑,只能听到哗哗的雨声,但是敲打在婆婆的心中,让她的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为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一道利闪划下,暂时照亮了山谷。
一个人影,孤立在雨中,似乎在翩翩起舞。
婆婆的心猛的一跳,这种不祥的预感更加的强烈了起来。
刷,轰!
又一道闪电击下,一棵大树被击成了两片,同时也更照亮了那人的影子。
正是那天遇到的那个人,而且,即使这道闪就在他的身边不远处落下,那人仍然好像在跳舞一样的扭动着。
萨满教,跳大神!
婆婆的心里突然闪现过了这两个名词,她终于明白这份不安感是从何而来的!
想不到那个使枪的男子居然还是一个萨满巫师,而且他居然会引雷术!
婆婆的心底寒意越来越强烈,这一刻,她已经明白了这人为什么会突然用出了引雷术,因为他要对付那只白乌鸦!
所有的法术界中人都知道一点儿,妖物是属阴的,而闪电带有大量的正电荷,所以妖族是很容易被闪电击中的,而闪电中带的正电,也正是化解妖族阴气的最好的法器。
换言之,就算不是妖族,无论是人,还是什么动物,被一道闪电击中,还有谁有活命的机会?
请雷术
“婆婆,那人,莫不是在请雷神吧?”婆婆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涂洪的一举一动,身边突然有个声音说道。
“嗯。”婆婆一点儿头。
“他是要对付小白鸦?婆婆,你想个办法,快让小白鸦进洞!”女子惊道。
她生活在这个谷中,几乎从未出谷,谷中的一草一木都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朋友,尤其是这只在谷中安家的白鸦,更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这只白鸦被闪电击死。
轰!
又一道雷响起,夜空之中,那道白鸦嘎嘎的惊叫着飞了起来,声音居然穿透了雨声。
“怕不行了,我老太婆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这人居然还会请雷,又加上这样的天气,恐怕小白鸦难逃此难了,我们如果出去,恐怕就会被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
“可是小白鸦它……”
婆婆又沉默了。
又是一道闪电,照的整个谷中如同白昼。
女孩儿清楚的看到在,在半空之中,那只白鸦在不停的飞着,在尽量地避闪着空中的闪电,可是似乎它又有些舍不得这个山谷,一直在绕着谷中飞着。
在地上,还有那成片的黑乌鸦的尸体。
在白鸦的旁边,似乎还有几乌鸦在追随,但是明显这几只乌鸦都跟不上白鸦的速度。
涂洪的“舞蹈”并没有结束,随着他的舞蹈,空中的闪电也越来越凌厉,越来越密集,在天空之中几乎结成了一片电网,都向着白鸦袭来。
连续的闪电击向白鸦,可是白鸦的速度太快了,每一道闪电都被它给闪了过去。
轰隆隆,又是几道闪电击下,仍然被白鸦闪过,可是却正击在它身后的一只黑鸦上。
火光骤起,一团焦臭的肉扑通一声从空中坠落在地上。
女孩儿呀地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敢看外面的那只白鸦。
涂洪皱着眉头,他真没有料到这只白鸦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他用起了轻易不用的萨满巫术请雷术,居然连续的几道闪电,都没能够把那只白鸦给击落!
他仍然没有停,仍然在不停的跳动着,雷电更加的密集,誓要把空中的这只白鸦给击碎!
击中白鸦
“婆婆,那人,莫不是在请雷神吧?”婆婆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涂洪的一举一动,身边突然有个声音说道。
“嗯。”婆婆一点儿头。
“他是要对付小白鸦?婆婆,你想个办法,快让小白鸦进洞!”女子惊道。
她生活在这个谷中,几乎从未出谷,谷中的一草一木都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朋友,尤其是这只在谷中安家的白鸦,更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这只白鸦被闪电击死。
轰!
又一道雷响起,夜空之中,那道白鸦嘎嘎的惊叫着飞了起来,声音居然穿透了雨声。
“怕不行了,我老太婆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这人居然还会请雷,又加上这样的天气,恐怕小白鸦难逃此难了,我们如果出去,恐怕就会被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
“可是小白鸦它……”
婆婆又沉默了。
又是一道闪电,照的整个谷中如同白昼。
女孩儿清楚的看到在,在半空之中,那只白鸦在不停的飞着,在尽量地避闪着空中的闪电,可是似乎它又有些舍不得这个山谷,一直在绕着谷中飞着。
在地上,还有那成片的黑乌鸦的尸体。
在白鸦的旁边,似乎还有几乌鸦在追随,但是明显这几只乌鸦都跟不上白鸦的速度。
涂洪的“舞蹈”并没有结束,随着他的舞蹈,空中的闪电也越来越凌厉,越来越密集,在天空之中几乎结成了一片电网,都向着白鸦袭来。
连续的闪电击向白鸦,可是白鸦的速度太快了,每一道闪电都被它给闪了过去。
轰隆隆,又是几道闪电击下,仍然被白鸦闪过,可是却正击在它身后的一只黑鸦上。
火光骤起,一团焦臭的肉扑通一声从空中坠落在地上。
劫难
女孩儿呀地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敢看外面的那只白鸦。
涂洪皱着眉头,他真没有料到这只白鸦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他用起了轻易不用的萨满巫术请雷术,居然连续的几道闪电,都没能够把那只白鸦给击落!
他仍然没有停,仍然在不停的跳动着,雷电更加的密集,誓要把空中的这只白鸦给击碎!
白乌鸦几次连续的不停的躲闪着,这闪电也一道一道的向它击去,两者就在空中纠缠着。
轰,又一道闪电击下,白鸦一转身,闪电从它的身旁落下,落在了一株大树上,那株大树又一次断成了两断,左右倒地。
但紧随其后,又是两道闪电,这两道闪电声势远不及前面的数次闪电强大,但却好像料到了这只白鸦飞的方向,白鸦这一次想要躲闪肯定是来不及了。
白鸦突然不再左右躲闪,而是似箭一样的向前窜着,没入树林,两道闪电又尾随着落在了一株大树上,大树又被击的轰然倒地。
这一次白鸦却再没有那么兴运,被这株大树牢牢的压在了树下,嘎的大叫一声,就没有了声息。
涂洪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请雷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请来的,萨满教的巫术里也绝对没有可以晴天请雷的本事,而这种法术,利用的就是这种雷闪的天电,因势而导引闪电的方向。
现在这只白乌鸦被砸在了树下,涂洪也再没有必要继续请雷袭击白乌鸦。
大雨仍然倾盆而下,雷电失去了目标,可云层中的电荷并未释放完,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好像虬龙一样在天空中舞动!
洞中的女孩儿轻轻地咬着牙,她未能看清白乌鸦是被闪电击中还是被树砸住,但无论如何,白乌鸦这次恐怕都是在劫难逃了。
女孩儿的怪异
杨得巳也用脚轻轻地一踢,果然这人混身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身体翻转过来,头靠在了自己的后背上,但他的两只眼睛盯的很大,正盯着杨得巳。
吓的杨得巳几乎一跳,但此时女孩子的哭声又传了过来,杨得巳也顾不得其他,忙走出了屋外。
女孩儿怀里抱着那位婆婆,婆婆的两只眼睛还大大地睁着,可是却歪在女孩儿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杨得巳对这位婆婆算不上有多少感情,可是说到底自己的这条命总是这位婆婆救下的,强忍着腹部的巨痛,伏下身子来试探婆婆的鼻吸,手指触到婆婆的鼻孔,这才发现婆婆已经毫生无气。
居然被洪涂的一枪打死了。
雨水哗哗的落下,砸在了杨得巳和女孩儿的身上,女孩儿披着的发巾和衣服早已经都湿透了,顺着面巾哒哒地淌着水。
一道利闪又突然袭下,杨得巳正要安慰这个女孩儿,可是突然发现,女孩儿的面巾居然不知道在何时已经从脸上滑落了一大半,这道闪电照亮了女孩儿的脸。
杨得巳倒退一步,靠在了墙上,抖个不停。
原来女孩儿用面巾遮住脸,杨得巳在心中思考了无数次这女孩儿的模样,在他的心中,这个女孩儿就算不是一个天仙一般的人物,终究也是一个姿色出众的女子,可是现在在闪电照耀下,这女孩儿的容貌却和他想像的大相径庭。
一头白发,盘在头上,由于风雨,也有许多已经松散在肩头。洁白如雪!
就连这位婆婆,头上还有一些黑发,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儿,通头的白发,居然连一根黑发都找不到,映在电光中,显的那般的刺眼!
再往下,是她的脸,那张脸上居然同样没有半点血色,完全和她的头发是同一颜色,和雪一样白!
没错,她死了
如此的狂风大作的夜里,又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女孩儿的怪异的容貌,实在是让杨得巳不能不受惊!
女孩儿却似乎仍然不知,依然抱着婆婆的身体哭个不停。
杨得巳稳定了稳定心神,走到了女孩儿的身边:“这位姐姐,我看先把婆婆抱进屋吧,你看这么大的雨……”
“对,对,让婆婆进屋,不要淋到婆婆……”女孩儿连连地说道,现在有些六神无主。
杨得巳抱着婆婆的头,连拉带拽,拽着婆婆的身体进了屋内。
借着灯碗里的光亮,杨得巳更看清了这个女孩儿的模样。
果然和他在外面看到的一样,这个女孩儿的脸如白纸一般惨白,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头发如银似雪,就连两道眼眉,都是雪白,怎么看都好像传说中的女鬼。
不过虽然如此,却也看出这个女孩儿并不丑,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会得了这样一种怪病,居然混身雪白,也难怪她从来都是戴着面巾,捂着自己的脸和头发了。
杨得巳吞了一口口水。
女孩儿这时又抱着婆婆的尸体哭了起来。
“这位姐姐,婆婆她已经去了,你看她的伤,应该正伤在了心脏的部位。她活不成了。”
“不,不可能。”女孩哭着,抬起头,愤恨地瞪了杨得巳一眼,看的杨得巳混身寒毛又立了起来,女孩儿又马上伏下了身子:“你胡说,不可能的,婆婆她没有死,她不会死的。”
“他说的没错,她已经死了。”一声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啊?”杨得巳和女孩儿都抬起了头。
在门口,涂洪手里握着一把火枪,身上的袍子也在不停的淌着水,正微笑着凝视着白衣女孩儿和杨得巳。
我不想 杀她
白衣女孩儿看到涂洪手里近把火枪,又看到婆婆胸口的伤口,突然暴跳了起来,扑向了涂洪,大叫着:“是你害死了婆婆!”
可是还不等她扑到涂洪的面前,涂洪抬起左手,一巴掌拍在了女孩儿的肩头,女孩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杨得巳看地目瞪口呆,当初涂洪带着人进谷的时候,杨得巳还在蚕茧里,他根本没有看到过涂洪的模样,这时候看到涂洪一巴掌打晕了女孩儿,他也惊的不知些些什么好。
他现在伤还没有恢复,就算是他恢复了又能怎么样?涂洪的手里还有枪。
但杨得巳还是踉跄着走了过去,扶住了白衣女孩儿。
涂洪见眼这个小孩子的模样,知道他根本不会什么功夫,也混不在意,把火枪插在了腰间,拧了拧身上的衣服,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小子,你是什么人,和这老太婆什么关系?”涂洪笑着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杀了婆婆?”杨得巳抱着女孩,坐在了墙角。
“我?这老太婆有些古怪,我如果不杀她的话,她会要了我的命的。”
涂洪一笑,从腰间又拿出了婆婆原来拿的那块金蛇镇纸,“也就是我命大罢了,如果不是三子一打开柜子,我就感觉到有阴气散出,早已经闭住了混身的经脉,这老太婆的这个金蛇镇纸倒真的能要了我的命,我也会和三子,和狗子一样了。就算是我闭住了气息,那阴戾气也几乎伤了我。”
涂洪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三子和狗子,然后又说道:“你当我真的想杀这老太婆吗?如果不是我当时不杀了她,那老太婆发现我没有死,肯定会亲手杀了我,我也没有办法罢了。”说着叹了一口气。
“那你们又为什么进这个谷?婆婆住在这里,不是根本没有人知道吗?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蜂
“小子,是我抓了你还是你抓了我?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怎么反倒问起我问题了?你小子告诉我,你和这老太婆是什么关系,还有这个丫头,”涂洪这时也看到了女孩儿的模样,也有些吃惊,皱了皱眉,又继续说道:“她和这个老太婆什么关系,你们是老太婆的孙子孙女儿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杨得巳回答道,他现在对这个涂洪还不是很了解,不知道涂洪接下来要做什么,也不能贸然回答涂洪的话,这时看着自己抱在怀里的女孩儿依然在昏迷之中,雪白的眼睫毛垂在同样雪白的下眼睑上。
真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这么一个可怜的女孩儿,这就是所谓的白癜病吧?她居然病的这么严重。
杨得巳心里也不禁叹息起来。
涂洪见杨得巳不回答,也不想再继续询问下去。
他说的是真话,刚才如果不是他见机的快,恐怕已经和三子和狗子一样了,饶是如此,他现在同样也是混身无力,强自支撑。
他坐在床上,望着杨得巳与女孩儿,开始休息起来。
尽管女孩儿仍然在昏迷当中,可是她的泪却一直都没有中断从脸上滑落。
杨得巳现在心思转个不停,他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摆脱这个涂洪,可是看着涂洪手里那黑洞洞的枪口,杨得巳却真没有了主意。
时间在几人面前就好像是凝固了一样。
没有人注意到,在柜子里面,一个家伙正缓缓地爬了出来。
那是那只蜂,它已经能够飞行,但是终究飞的不太熟练,在女孩儿和杨得巳都离开了山洞之后,这只蜂也开始渐渐的爬了出来,但它的速度甚至还不及杨得巳速度快,是矣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刚刚从柜子里爬出。
它似乎是发现了有“陌生人”的存在,并没有向杨得巳和女孩儿爬过来,而是缓缓地爬向了床上的涂洪。尾针突然立起,对准了涂洪的臀部刺了过去。
背后一道凉意陡然生起,涂洪身体向前一爬,可是这只蜂地爬行速度虽然慢,但尾针的甩动速度却是奇快无快,一针刺在了涂洪的屁股上。
涂洪感觉混身一麻,以臀部为中心,这种麻意开始向着整个身躯扩散。
再遇和昆
又是一场大雨,让杨承业原定的迁坟计划泡汤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住在郑有余的家中,看着郑有余的孙子郑根儿几次发疯,又几次恢复了正常。
正如他所想的,郑根儿肯定是被他的生母附了身体,这些天虽然仍然闹的很凶,但是郑根儿却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他的身体还算结实。
雷雨之中,一行人缓缓地走进了村子。
“杨老先生肯定是在这里吗?”
“没错,肯定是在这里。我们打听了很久了,说杨老先生在这里出现过。”
“哦。”
没有人能料到,居然又有几个人来找杨承业了,居然是一直找到了郑有余的家中。
这时刚刚吃过了午饭,雨还狂躁地下着,天阴沉的好像是被一口大锅笼罩,郑有余听到了有人敲门。
“这么大雨,是谁会来?”郑有余腹诽了两句,拿起了一把油纸雨伞,打开了院门。
院外几匹大马,有几个旗人模样人的牵着马,手里也打着伞,但雨伞在这样的天气里显然没有任何的用处,那几人仍然淋的混身精湿。
“你们是?”
“敢问杨承业杨老先生是在府上吗?”
“是的,杨先生在鄙人的宅中,敢问几位是?”
“和管事,原来是你?”不知道何时,杨承业已经站在了门口,正看到立在门口的那名男子。
“哎呀,杨老先生,你果然在这里。老爷让我找你几日子,一直未能找到杨老先生。”来的领头的人正是和昆,他看到杨承业,一脸兴奋地说道。
杨承业脸上也带着笑,但没有人能够看的出来,杨承业脸上带的是冷笑。
“原来您是艾二爷府上的和管事,失敬失敬,你快快请进。”郑有余混然不知道发生在杨承业与和昆身上的大过节,向他这种连小地主,从来都没有资格能结交上像和昆这种人,忙不迭的向里让着。
监视
和昆直接进了宅子,郑有余又指领着后面的几人把马带好。
“杨老先生,你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啊,对了,前些天老爷派人护送杨老先生回家,可是那几个下人却几日未回,不知道杨老先生还和他们在一起吗?”和昆立在门口,一面拧着自己的衣服,一面问道。
“呵,和管事,我这些天还一直想要去找艾二爷问个明白呢。那日我们走在路上,不知道为何那几个下人突然对我下手,我这把老骨头差一点儿死在了他们的手里。可怜我的孙子,也是因为他们出手而丢了性命。”杨承业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悲色,盯着和昆。
“啊?”和昆大吃了一惊:“杨老先生,居然有这回事?我还只道这几个王八羔子怎么这几天都不回艾府,还以为是杨老先生你有了吩咐,让他们暂住在你家,等你有了时间再一道回去呢,这几个王八羔子居然敢在途中暗杀你,还杀了令孙?”
和昆脸陡然变色,还不等杨承业反应过来,和昆又大声说道:“这些混蛋,杨老先生,我马上去告诉老爷,让他派人找这几个混蛋,找到他们,老爷一定扒了他们的皮。”
和昆转身又奔回了雨中。
做戏吗?
杨承业心中又是凄苦又是冷笑,他又岂是一个不更事的小孩子?这种把戏怎么骗的过他。
但他没有阻拦,无论如何,杨得巳的仇他一定会报,这个和昆,一定不能留。
但如果他出手,他还未必能够直接杀死和昆,要想一个办法才行。
艾府的几人刚刚在郑有余家拴好了马,和昆又跑了出来,叫了几个人牵了马,当真是怒气冲冲的骑马冒雨飞奔回了艾府,和昆又向其中的一个下人施了眼角,那人会意,钻进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孤坟
雨渐渐的停了,天空依然阴沉,这时已经是半夜了,人们早已经进入了梦乡,一道微微有些佝偻的身影从郑有余家的院墙跳了出来,四下张望了几眼,沿着毫无人迹的小路,走向了那片孤凌凌的坟地。
夜是清冷的,清冷的连虫子都懒地鸣叫。
杨承业走在路上,他心里仍然在盘算着。
很多年已经不再做缺德的事情,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当自己是一个好人,事实上在所有人的心中,他也的确是一位好人,很多人在他的治疗下活了性命,很多穷人他甚至没有要过一分钱。
但这次杨小四的事件让他深受打击。
杨承业苦思了许久报复,最终才远择了这条路,他要利用那个女人的阴魂和她的尸体。
杨承业是一个巫师,在治疗根儿的时候,附在根儿身上的那个女人的确是伤了他,但是在杨承业来看,如果他要真的消灭掉那个鬼魂,虽然要耗一些时间,但是却也并非做不到的。但是,杨承业牢牢的记着当年寥先生告诫他的话。
鬼者,人之阴气所化,人死为鬼,鬼生为人。鬼在这个世界上受着太多的限制,也受着太多的痛苦,如果不是死前心中有牵挂,或者是有深仇大恨,鬼魂是不会选择留在人间的,所以巫师对于鬼魂,不到万不得矣,是绝对不可以消灭的。这是行规。
正如萨满教,那些跳大神的,他们的那些巫术都是用来和鬼交流的,鬼魂在人间有什么遗憾,他们做为一个灵介,使得鬼魂与人勾通,来达到解除了鬼魂的戾气,来达到把鬼魂送死的目的。
而除去阴魂,使得鬼魂再也没有了生存的机会,对于巫师来说,那是很损耗阴德的。
但对于现在的杨承业来说,他哪里还管的了什么阴德?
女人的坟,孤凌凌的立着,四周黑洞洞的,没有半点声息。
尸气
杨承业从怀里取出来一只他从郑有余家偷来的鸡,自己蹲在了坟前,手指一用力,拧断了公鸡的脖子,而后将鸡血顺着坟绕了一圈,又将鸡的尸体丢在了一旁。
这也是巫术中比较常用的招术,也是用来引诱鬼魂一招术。
鸡身阳性较重,但是在鸡死亡的那一刻,阳性骤然消失,继而转化成了阴性,这种急性而转来的阴性,又称做戾气。
民间常有杀鸡吓猴一说,人们认为是猴子害怕杀鸡是因为它们也害怕会面临同样的死亡,但其实并非如此,猴类通灵,能辨阴阳,在鸡死时,突然大量的阳性急转成为阴性,又生出了大量的戾气,正是那种突然而来的戾气,会让猴族惊恐不矣。
不然的话,为何是杀鸡吓猴,而不是杀猴吓猴呢?
阳气消失,阴气滋生,阴气又渐渐地消散,戾气渐渐的滋生,从坟地中渐渐地滋生起了一种普通人肉眼根本看不到的红色的气息。
那层红色的气息在空中盘旋了一个圈,好像已经发现了立在一旁的杨承业,但是它却并没把杨承业如何,而是快速的在空中袭卷一圈,形成了一道小小的旋风,这道小小的旋风将空气中残留的那些戾气很快的扫了一空。
红色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太满足,公鸡这种东西,产生一定的戾气,但是却于这团红气来说,却如同喂给一只大象一根香蕉,实在没有什么用,它在空中又盘旋了一圈之后,又渐渐地盯上了杨承业。
那团红色的气息不再凝成一团漩涡的形状,而是分散成了细微的空气,缓缓地向着杨承业靠了过来。
这种红色的气息,并不是鬼气,而是尸气。
按道家来说,人活着的时候,是魂不离魄,魄不离魂,但是在人死之后,魂就已经进入了轮回,成为了鬼再转世为人,但是魄却留在了人的身体里,守护着人的身体。
重逢
从婆婆死后,白岚一向沉默寡言,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已经算是这些天里说的最多的一次了,再路上杨得巳又想和白岚多说一些什么,白岚又不再回答。
两人走在漆黑的山梁上,在这种危险的地形下,两人走的都很小心,一直到天微微放亮,才走到了女人的坟前。
“噫,这地形这么古怪的,这是一片死地啊。怎么居然还会有人在这种位置造坟的?”杨得巳先发现了那个黑乎乎的小坟堆,至于那个倒在坟堆旁的杨承业,杨得巳还没有发现。
“你居然还懂得风水堪舆之术?”白岚有些吃惊地问道。
“懂一些,不过并不是很精通,白姐,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我祖父可是这一代有名的法医……和医生。”杨得巳说道。
“哦。”白岚也不多说话,点了点头。
从这种坟地下了这座山岗,再往前见到村子转路,就可以回家了。
现在回家的心情更加的急切,虽然发现了这一件坟地的风水有些不妥,但是杨得巳也不想在此逗留。只是出于好奇,他仍然一直盯着那个坟,看着这个坟凶险的格局,也止不住的暗叹。
突然间就发现在坟地的边缘,好像有一个人爬在地上。
“噫,怎么会有人的?谁大半夜的还会来上坟?”杨得巳有些不解,向着坟地走了过去。
此时杨承业做的这种蜈蚣蛊已经基本告成,蜈蚣体内的戾气经过了他的身体,与他身体内的血脉相合,而后杨承业又将这种血液注回到了蜈蚣的身体里,这样这只蜈蚣就已经变成了一只蛊,可是放出害人,杨承业的最痛苦的阶段也已经过去,随着天光已经开始渐渐的放亮,杨承业也正打算完成这最后的一步之后,马上回去。
可突然就听到了身后有脚步的声音响声,杨承业转过头,杨得巳和白岚两人也已经距离杨承业不远了:“爷爷!”
白岚
杨得巳突然发现这躺在地上的居然是他的祖父,他有些不敢置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对面那一张显的憔悴苍老了许多的脸,真是是他的祖父!
杨承业也是不敢相信。
那一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孙子被那条大蟒吞到了腹中,以那种大蟒的消化力,恐怕就是一块铁进入了它的腹内,也能给消化掉,可是现在他的孙子居然在他的身旁?
难道是自己的孙子的鬼魂想念自己了,所以才会来到自己的身边?
不,这不可能,自己是一个巫师,对于阴魂身上的阴气十分的敏感,如果是他真的是鬼魂的话,自己没有理由感觉不出来,那么就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
杨承业呆呆地望着杨得巳,泪水突然滚落。
杨得巳的心理何尝好过,他一直在想着见到杨承业后如何,可是突然之间在这里相见了,不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叫道:“爷爷……”
“孩子,你,这是我的幻觉吗?”杨承业用手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发现自己居然有疼觉,那么这就一定不是幻觉了,难道是自己的孙子还真的活着吗?
那只蜈蚣又在杨承业的手臂上吸了一口血,杨承业手臂再次一痛,突然想到了自己正在做的这只蜈蚣蛊。
他因为自己年少时做的荒唐事而一直报恨至今,所以自己行善积德的时候,也一向教导杨得巳也要多行善事,而制作蛊是最伤阴德的,杨承业马上悄悄地拿起了蜈蚣,放在了自己的腰间,颤抖着扶起自己的孙子。
老泪纵横。
杨得巳也是痛哭不矣。
在一旁的白岚也默默地落下泪来。
她又想到了婆婆,她自小跟随婆婆长大,名为主仆,实为祖孙,婆婆的这一死,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现在看到杨得巳祖孙突然团聚,白岚也悲从心生。
第165章:和昆又来
杨承业把郑有余抱回了屋内,平放在炕上。
他脸上的伤倒也不算多严重,就是被利器割破了皮,眼角,还有鼻孔都在流着血。
杨承业马上找来一块干净的毛巾,捂在了郑有余的脸上,继而又找来了一些水,灌进了郑有余的嘴里,郑有余这才缓缓地醒了过来。
“杨先生,你救命啊,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发作比上几次还要厉害,我刚进屋,他就拿起一只茶杯砸了我。”郑有余一眼认出了杨承业,两手紧紧地抓着杨承业的手,央求道。
杨承业心里道了一声惭愧,如果不是他趁着夜色闯到了女人的坟地,硬生生的吸了女人的魄气,似乎根本不会生出这许多的事端。
人之魂、魄、体三者是彼此相生相依的,就算是人死亡了,也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要救这孩子的,就一定会救他。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不行啊,杨先生,求求你,你马上救我孙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是让我倾家汤产我也在所不惜。”
郑有余再三的垦求着。
杨承业正要再说话,又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杨老先生在吗?我是和昆,我们回来了!”
“和昆?”杨承业一皱眉。
昨天他跳墙的时候,就已经偷偷的打量了附近,发现了在一条巷子里,有人在偷偷地监视着,不过那人倒是没有发现他已经偷跑出了院子。
不用想也知道是和昆安排的,这和昆居然又来了?
杨承业松开郑有余的手:“郑老哥,你放心,我杨承业说话算话,一定会给娃看好病的,而且我不要你任何的报酬。”
“杨先生……”郑有余还是有些担心。
杨承业松了郑有余的手,走到门口,拉开门栓,初升的阳光之下,立着几个人,身上污泥斑斑,狼狈不堪,最前面立在门口的正是和昆。
第166章:补偿
“杨先生,是我。真是对不住,昨天回去把杨先生遇到袭击的事情向老爷说了,老爷很生气,昨天夜里就命人四处去找那几个王八羔子了,同时还派人到县城里找了县老爷,相信不久县衙,啊,不是,是警察局就会派人过来了。那几个王八羔子敢害杨先生,我们老爷说一定饶不过他。同时对于令孙的事情,我们老爷……”
“好了,谢谢你和管事。”杨承业一点头,他现在心里有些矛盾,还真想不通自己是不是要把昨天夜里做成的那枚蜈蚣蛊放在和管事的身上,他的孙子已经平安的回来了,这让他心里的仇恨降低了不少。
报复,还是不报复?这是困扰着杨承业心中的一个难题。
和昆混然不知道就在这几个眨眼的功夫之间,他整个人已经在生死间徘徊了无数次,也许算不是上生死之间,但却远比死更为残酷。
中了毒蛊,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中了毒蛊的人,无时不在想着自杀,但是偏偏他们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吸去了身体里所有的生气。
和昆见杨承业没有说话,还以为杨承业是在生气,马上又说道:“杨先生,我家老爷说,那几个家伙肯定是见到我家夫人送你的那条珍珠手链起了歹心了,这才出手谋害杨先生。我家老爷还说,他对不住你,想要给你补偿。只要你提出了要求,他都用尽自己的一切办法来满足你。甚至,甚至我家老爷说,他可以送你几个侍女,艾家虽然没落了,但是送几个侍女还是不成问题的,这样杨先生还可以……”
杨承业一笑,他理解艾二爷的意思,他曾经说过要为艾二爷解决他不能延续香火的事情,既然他能做到这些,那艾二爷自然相信他还在生育能力。
“好了,这些事情等我见到了艾二爷之后再和他说,和管事,请进吧。”杨承业向里一让。
第171章:降头传说3
这位门人的魂魄连忙回到道观,把“谶”的全部内容告诉了当时的茅山教掌教,当他说完之后,三个月的时间已到,那位门人的魂魄当即飞散,落得永世不得超生的下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