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巩固地位的禽兽，可是策凌敦多布却是蒙古忠孝勇猛的真英雄。他绝不会伤害自己的姑姑。因此葛尔丹应该是希望能让他能在即将展开的大战中保持中立。”
策凌敦多布的近卫来报，“将军请几位上宾入帐共饮”我们三人交换了眼神，按理他应该不会傻到告诉别人我们在军营。来人再次说道，“将军说阿奴夫人的儿子塞卜也来了，想见见断他箭的勇士。”
原来如此，胤禛对我嘱咐道，“既然身份已经暴露，避无可避，我们就去会会他们。月儿你记住，不准强出头。”虽然我答应了，可但冲动起来，说了也是白说。
在近卫的带领下，我们进入了军营主帐。策凌敦多布上座，玲珑就在身边。左手边第位四十来岁丰腴绿裳的妇人便是葛尔丹的夫人阿奴，第二位我们才见过，依旧黑衣束身，黑纱蒙面的草原神射手塞卜。我真想问问他，你走到哪里都要装蝙蝠侠吗
齐海本坐在右手第，见我们进帐便站了起来。胤禛到她的位置坐下，那海站在右后方。我也在右手第二坐下，齐海站在我的右后方。
策凌敦多布举手向他们介绍，“这就是射断塞卜第二支箭的四爷，身旁的是她的妹妹月格格。”
“四爷不呆在紫禁城里侍奉圣上，安慰娇妻，怎么有空跑到我们这穷山恶水的草原”塞卜虽是蒙面，可是那双冷漠的眼睛还是清楚地呈现在我们眼前。恍惚间好似看见了当日要杀我的齐海。
眼见斜对面的葛尔丹夫人阿奴端起酒碗，我低声对胤禛说，“瞧瞧，他们来直接都上碗了。等下你可要小心接招，否则我们只有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我这两个孩子模样相似，性格也是个模子刻出来的，天生直率。四爷和月格格不要责怪。”我当然知道她指的是齐海和塞卜，只是开始好奇为什么塞卜要蒙着面莫非是因为太像怕弄错，也不会啊，性别我们还是能分的嘛
胤禛和阿奴对饮而尽，“岂敢我们是客，你们是草原的主人。今日有幸在策凌敦多布将军帐下见到夫人和草原的勇士，是我和月儿的荣幸。只是塞卜兄直不以本来面目示人，似乎对我们还有戒备。”
“我们各自的来意相互都非常清楚。我不是戒备，而是不喜欢让人看到我的耻辱。”
“哦没关系的，拿出来看看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嘲笑伤感情的事情我们不做。”想当初的三箭之仇，我岂能不报若不是福大命大，早已经是你的箭下亡魂。呵呵，如今抓住你的痛脚不踩两脚，哪里是我王皓月的个性偶尔，只是偶尔，我也是小女人
“都让你不要乱说话”胤禛的心估计在燃烧，光从他低声暗语的表情中我可以领会到。我心底也是衡量过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如今大家都是来使有什么好怕况且就算他们屯兵在外以示威慑，他们是自己来铺后路的，总不能断自己的路吧。再者，打起来我们也不会吃亏，擒贼先擒王，两个孤单的大人物坐在我们的营帐中，我才不信他敢动我
我话刚说完，塞卜已经从席上站了起来。不比较真不知道自己是矮子他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和修长的手臂就像尊佛样立在我的正对面。“别人不行。你说要看倒是可以”他的步子超大，不过三步就跨到了我的桌前，我倒抽口气，妈呀，不是要杀我吧胤禛你们怎么动不动的
只见他把面纱连着半月形的深褐色面罩并除下，条从左边眼角开始直到下巴深处的疤痕赫然跃到我眼前“钟齐海的主人，你满意吗”他瞬间取下腰间的女式短刀，哐当刀锋的出鞘声直接把我吓哭了“齐海救我”我连滚带爬地跑到她的身后缩起来，“我是弱女子诶你是不是男人”说完继续眼含热泪，副小媳妇儿的委屈样子。说实在的，谁见到他现在杀气腾腾的的模样都会哆嗦的。我只是穿越人，我不是刀枪不入的神我也会受伤，也会害怕，也会出糗
“过来。”胤禛还是在位置上纹丝不动，估计是生气了，我赶紧从齐海身后绕弯儿跑过去在他的右手边跪坐下。
可是我误会了，他根本没有拿刀砍我的意思。他反手将刀柄向前递给齐海。“这就是你选的胆小鬼太可笑了”
齐海不接，“没错，这就是不顾性命也要救我的胆小鬼，但总算好过不惜切代价要杀我的亲大哥。”她转过身望着我，“月儿不必害怕，他的死刑之箭没伤到你就不能再杀你。何况他若要杀你，我必先杀他。”冷静地说完，走到我们身后和那海并肩而立。
阿奴笑了起来，“让大家见笑了塞卜你坐下。”塞卜的眼光直死盯着我们的方向，可是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仇恨，而是嫉妒
阿奴见他坐下才又开始说话，“月格格不是好奇塞卜为什么蒙脸吗小时候他们两兄妹为了争取谁第个上阵杀敌的机会，曾经在众目睽睽下展开过场惊天血战。齐海的脚受了伤不致命，可是塞卜输了，齐海本可以刀砍下他的头颅，如今却只留下了条长长的刀疤。从此之后，塞卜不再用刀，日夜苦练成为草原第神射手。可是他直在意自己输给妹妹，觉得是耻辱。”
我躲在人堆里觉得安全了，立刻蹦出来说话，“哇阿奴夫人，这么惨烈的兄妹残杀你们居然也不制止”心里为齐海鸣不平，混蛋浑账葛尔丹居然这样对待自己幼小的子女。
“这有什么，漠西的儿女向来是适者生存，如果有人踏入我们的土地步，我便是草原的饿狼必将其撕碎。”塞卜的话依旧是对着我们说的。
齐海平静地回复，“既然已经走到这步，索性摊开来讲，策凌敦多布，你的选择是什么。”
转瞬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言不发的策凌敦多布。此时暗潮汹涌且大家都在气头上，如果言不合，场血战说不定就要提前爆发。他左手抚平皱紧的眉头，淡淡的说了句，“姑姑，姑父小时候曾经让我和塞卜比赛，说我赢了就可以娶齐海。童年的誓言不知道算不算数”
“言出必行。”
“你”塞卜大怒，用手掌将桌面拍透了个大窟窿。
“不行我已经把她嫁那海啦而且你还有大肚子的玲珑”胤禛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我面接受着塞卜恶毒的眼神攻击，面看着策凌敦多布转头问安静坐在旁仿佛从未存在过的玲珑。“夫人，你有什么意见”
玲珑微笑着答道：“我听你的。”
胤禛小声凑到我的耳边说道，“你看玲珑多乖，别惹事了，好好看着。”我无语地看着失控的局面，玲珑是受封建毒害太深，可是齐海绝不会就范我就等待着齐海的回答。
“当时我也在场，只要你开口，我不反对。”齐海又对着我说，“月儿，我不能违背之前的誓言。”我无计可施只好拉拉那海，可是他也像被下了定身咒样动不动。都怎么了这是
“好既然如此，塞卜，我今天再和你立赌约。如果我赢了，你们要回营等候并尊重我的决定；如果你赢了，我把齐海送给你做奴隶，并答应你年之内绝对中立。”
“什么赌约”
“天意难测，既然人不能决定的事，我们就让天决定。如果明天午时是晴，便是我输；如果乌云蔽日，则是我赢。”
“好。”塞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但也转头再次询问阿奴的意见。可如今的形势对谁都是不利，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她又怎么会不答应呢“那就交给草原的神决定吧，我相信大汗也会答应的。”
“那就这么定了。来人上酒。明日事明日了，今天无论恩仇都要不醉不归”
谁说沙场不带儿戏，在最无奈的时候决定胜负的也许就是场游戏。策凌敦多布，你到底是有驾驭老天的本领还是老谋深算的有后招齐海的生就在你们三言两语中被当成绣球随便抛了。我算了算日子，再过几日康熙就该要派人来徵师了。如果明日他们不撤，旦强强相遇，策凌敦多布想不打也不行。我独自离开了军帐
“我想抱你。”胤禛醉醺醺地走到我的身后。
“不要。”我双手抱胸，独自承受着晚风侵蚀。我们都在等待翌日的来临，却不知道悲喜。“为什么塞卜会答应”
“因为他正如现在的我，”胤禛的影子和我的影子叠加在起，他又长高了，看着地面的倒影，我已经完全被淹没在他的世界里找不到自我。“他想爱不能爱，想得到却只能远远望着对方。”
“他爱的是齐海他的亲妹妹”
“不然，又怎么会苦”
“不对。如果爱，他就不会要杀齐海。”
“爱并不定是得到。”
“让爱人毁灭的，也不是爱。”我直勾勾地看着他美丽的脸，我不会让你知道我背负的痛
“我们不能强求别人。齐海都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你也要看清未来的局势。刚才策凌敦多布做得对，至少为我们争取了半的机会。”
“你是说他根本没有把握”
“他搏的是天时，而我们搏的是人心。既然罕阿玛和策旺阿拉布坦都信任他，为什么我们要质疑呢”
我沉默了，望着满天星辉。天上群星闪耀，我们要有怎样的时运才能搏到乌云蔽日的正午“我累了。”长叹口气，不想去思考其他的问题。却突然眼前黑倒在了胤禛的怀里。“睡吧，等你醒来切都结束了。”
“月儿月儿”玲珑的喊声把我叫醒。我能感觉到自己是满头大汗，夜噩梦缠身却醒不过来，身心陷入了极度的疲累中。恍惚间看到个奇异的场景，想到似乎前几年在江苏也曾经出现过。我猛地醒过来，脑海里还回荡着噩梦中的场景，“是日食”只见玲珑和齐海守在我的身边。我抱着齐海再次大声疾呼，“是日食”他们完全不懂我发疯似的言论，我只好站起身来往帐外跑去。
正午的阳光夺目刺眼，四周没有丝风。塞卜轻笑道，“还有不到刻便过了午时，这次你必定输了。”
我飞跑着冲进他们中，在胤禛的面前刹车停了下来。“是日食肯定是我们不会输，我们不会输”脑海里不断闪过曾恶补过清朝日食记录的历史，就在今天中午次短暂的日食必定会来史上记载，日食后北方片乌云蔽日。
我语成定，顷刻间狂风大作。“天狗食日啦天狗食日啦”齐海拉住我的衣袖说，“月儿，你怎么能知道天狗食日”
“我我乱猜的”幸好大家都在慌乱中度过了这刻，否则我又要遭殃了
日食之后，果然风雨袭来，整个草原灰蒙蒙片不见天日。
“我们走吧。”阿奴对着塞卜说道，“从今以后，她和我们已经没有半点瓜葛。”
塞卜的步子迈得很慢，仿佛千斤坠地之物积压在他的肩上。他走出军营，马儿已经来到他的身边。纵身上马而去，直到距离百米才立马回望。他放声怒吼，将手中的匕首重重摔下“钟齐海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已经看不清他的眼睛，那张带着面具的脸，隐藏了多少世人不懂的辛酸
塞卜走后，我陪她捡起了那把被抛弃的女式短刀。这时我才知道，当年齐海就是用这把刀让塞卜的脸生都必须背上伤疤。胤禛曾经说过，心里的伤远远痛过身体的伤，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能够懂得
康熙三十五年御前奏对
三十五年丙子春正月甲午，下诏亲征噶尔丹。赉随征大臣军校宴。二月丁亥朔，上谒陵。辛卯，上还京。甲寅，命皇太子胤礽留守。丙辰，上亲统六师启行。
十月己未朔，日有食之。壬戌，命大军分三路备噶尔丹，裹八十日粮，戊子，命安北将军伯费扬古为抚远大将军。遣大臣如蒙古徵师，示师期。
清史稿
塞卜和阿奴夫人离开后，康熙派遣的大臣果然不几日就来到营中徵师，并通令班师之期。我们将分三路进军葛尔丹，粮草齐备，命北安将军费扬古为抚远大将军，准备次年起行。密旨上说，胤禛与我先在策凌敦多布军中等候，出师后再与西路费扬古的大军会合。目的很清楚，就是要断了葛尔丹的后路。
康熙三十五年春，终于下诏亲征葛尔丹，皇太子胤礽留守京城主持切事务。这两年，他们的父子关系极为融洽，如今的历练也是为了太子能独挡面。
我站在营外准备起行，胤禛忙着和策凌敦多布告别和做最后的交涉，旦西路大军有任何需要，他的切举动是至关重要的。我则依依不舍地和玲珑牵着手，脑海里反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胤禟的事。十三岁以上的阿哥在此次亲征中各有任务。如胤禩等，便留在京城协助太子安国，大阿哥胤褆等，则在军中担任要职披甲上阵。胤禟主动请缨也随着费扬古正在出征西路的途中。
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他就在距离你不远的地方呢
玲珑顶着肚子给我送行，嘟着嘴不满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心疼。“你干嘛要去，就在这里陪我不就好了。我马上都要生产了再说打仗本就不干我们女人的事嘛”
“在蒙古草原上，只要有力量和勇气，谁都可以成为战斗英雄。”齐海不屑地背对着我们整理着行装。其实，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三人早已成为交心的朋友。说起话来也就不顾身份和分寸了。
“特别是你我最不放心把月儿交给你了你高兴起来冲锋陷阵，谁来保护她”
我连忙安慰玲珑，作为个临产的孕妇可不能让她太激动。“我的宝贝鸟都留在你这里，你还怕我不回来到时我只呆在军帐里不出去还不行吗再说保护我的人很多，等帐打完了，定完完整整地来见你。”
“你可别骗我。我肚子里的小将军还等着认你做干额娘呢”瞧我给她们灌输的，如今都是语出惊人的主了。
我点点头，让她身边伺候的人扶着她，自己倒退着走向马儿。在这里的日子，实在太过安逸和无忧无虑，如今又要重新回到纷繁的俗世中，难免郁结。我不是不想留，而是必须走。齐海熟悉地形，实战经验丰富且勇猛果敢，是我军急需的人才之。再加上她和葛尔丹斩不断的父女关系我旦不去，她必定不肯离开我。她的性子绝不是肯替康熙和朝廷卖命的奴才。
“保重”玲珑被策凌敦多布半搂着，说完句便扭头栽进他的怀里。伤离别，再见面又是何年何月何种情形
我句话也没有说，果决地上马和齐海向远处而去。这时，胤禛也赶了上来。
“你告诉她九弟来了”
我摇摇头，“我不敢告诉她。”
“总算是长大了些。玲珑现在很幸福，不需要再听到九弟的消息了。”
我明白，爱情，回头已是百年。“那就往事莫提，全速前进吧”
“嗯，来信让我们在克鲁伦汇合”
风沙吹痛了我，闭上双眼。场大战就在眼前。
五月，我们和大军汇合已有半月之久。康熙特准我和齐海可以入帐商议已逾七日。康熙知道她的身世后只说了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齐海展露她惊人的实战技能和全局判断能力后，没有将士再有抗拒。
可是她非得每次我发话才肯受命，所以我个无用之人也有幸进入了康熙大帝的军营主帐。他戏称，“月儿就是再世的汉主刘邦，能得韩信如此大将我的阿哥们又输给你了”
今日他们已经商议了不下三个时辰。
“圣上，奴才认为，我们既然知道据河之利便不能再放过葛尔丹。在克鲁伦应该全歼敌军。”康熙至此几乎言未发，大家都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不停地进谏。
胤禛在地形图上凝视了半晌，“齐海，你怎么看”
“我们据河而战，断其水源确实是上策。可是葛尔丹的将士都是勇猛之徒，如果逼得太紧必定会破釜沉舟。因此，我们只能打持久战，否则损失会更大。”
大阿哥胤礽也在帐中，对齐海的策略不以为然。“办大事者不拘小节，没有牺牲何谈胜利。我们全军只备八十日口粮。奋力战即便多了死伤，也好过持久不能平定战乱。”
“这是我的意见，你可以采纳，也可以当做没听见。”齐海还是副死脸的德行。其实对战自己的生父生母还有曾经浴血奋战的同伴，她的表现已经让我惊叹了。冷酷无情，这四个字就是为她量身定造的成语。
几个大臣已经绞尽了脑汁，再也没有新鲜的词汇。我揉揉眼睛，真有点累了。把脚放平，边捶着边掩面打哈欠。谁知齐海见状便走过来说，“月儿你累的话，我们先去休息。”我的娘你知道这是在谁面前吗我立刻抖擞精神说，“我精神好得可以打死只猛虎”她凑过来细看，副你怎么可能打死老虎的表情
“月儿，你的想法呢”啊这是多少天来康熙第次开口询问我的意见，还是在节骨眼儿上。老天，虽然学了几年历史，糊弄糊弄拿个硕士文凭还可以，但论到实战，不是祸害苍生么“无妨，你只说出感觉就好。”
哈感觉，康熙老爹，你知道感觉这东西最难讲了管他，高不高兴我就说自己的。我站起身来，硬着头皮说，“战争是为了停战，杀戮是为了不杀。如果可以少流血，多时三刻也无伤大雅。”还有体恤众生的美名，即便不说，大家都懂的。
康熙眯着眼睛，突然撑了个懒腰。乖乖，我这也是第次看见，帝皇的懒龙腰，好好记录下。他走到地形图前指点江山，帐内气氛顿时凝重而聚集。“噶尔丹不知据河而战，让我们占了先机，是无能诶。既是无能之辈，就让他多活三刻。依月儿的，我率前锋先发，诸军张两翼而进。至燕图库列图驻营。该地乏水，葛尔丹必逃亡，引至拖纳阿林，决战于昭莫多。能擒则擒，反抗者杀。”气呵成，雄浑壮阔。
“圣上不可”众人听到康熙做先锋的旨意集体跪下。
“有何不可，挡我者军法论处。”他几步紧走，迈出帐外。“三军听命”万人齐齐跪下，场面之壮观只有当年在广场看阅兵式才可以匹敌。
“葛尔丹曾公然向朕提出，圣上君南方，我君北方等狂妄之言，其生性残暴，陷蒙古各部于水火贼子日不灭，则边陲日不宁。今朕奉天命亲征，尔等随乎”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天际，“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进帐后，他对我们说道：“胤禛月儿，我率军直去葛尔丹大营先行攻击。你们立刻前往抚远大将军费扬古军营，协助其剿灭葛尔丹残部。”
“胤禛月儿领命”
场血雨腥风即将染红大漠的土地。想不到，我也是这场战争的参与者。手握康熙密旨，生生做了他身边的大内密探。前方等待我的是血与泪的搏杀，我虽身在军帐，却已被沙场弥漫的血腥味染指整颗火热的心。
远方的胤禟，你是否已经在没有感情只有杀戮的战场中长大如果经历过反复的生死搏斗，你还是不是会如初衷般，希望有天能浴血沙场，报国为家
康熙三十五年二美人英雄
几日的奔袭，我们带着小队人马赶到了费扬古的军营。驻军之处极为隐蔽，甚至在发现我们的时候差点引起场小战斗。大家头脑的弦已经紧绷，战争的危机感越来越重。
“四哥”身穿戎装的九阿哥胤禟飞身扑向胤禛。
“才几日不见，已经有将军的气势了”胤禛也热情地抱住胤禟。我在旁滴汗，死池塘，你现在都直接忽略我了吗
“我刚随费扬古干掉小队葛尔丹的散兵游勇，你早来天便赶上啦”
“现在更好，我们两兄弟可以并肩作战”
其实这个场面比较像情人久别重逢互诉衷肠，可是我从来不看耽美的我见他们针扎不进的样子便对齐海说，“走吧，省的在这里惹人嫌”齐海比我狠，对着两个正在拥抱的男人说，“中原男人太可怕了，断袖的吗”
“还是兄弟”我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九阿哥胤禟放开胤禛跑过来想要抱我，却被齐海掌推开五丈远好强的掌力啊我站在原地拍手叫好。
“你是哪儿来的奴才，敢推九爷”身后的侍卫冲了上来。
齐海甩甩手，仿佛不想沾到胤禟的切般擦干净手。“大男人站都站不稳，月儿，他是将军么这么差怎么带兵打仗”我捂住嘴眼看胤禟傻呆呆站在原地，刚才若不是没有防备也不至于出丑于人前，哈哈，轻敌了吧
“齐海不要放肆，这是九皇子，你叫九爷就行。”
胤禟回神以后说，“你又是谁凭什么阻止我靠近月儿。”
我把齐海揽到身后，都是我的好朋友，不能见面就让他们有了间隙。“她是葛尔丹的女儿钟齐海，如今已经归顺了皇上。她乃是大漠名将，所以池塘你可以输得心服口服了。”
齐海默默出来补充，“我是归顺月儿，没有归顺你们。”
“好家伙你就是魔女钟齐海”胤禟兴奋地吼叫，“来人，把我的枪拿来”
胤禛总算站出来说话，“九弟，不要胡闹。”
“四哥放心，我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号，想要和她真刀真枪赛场怎么样，敢不敢来”
“月儿同意我就来。”齐海说得很平静也很快。
“我不是不同意，只是”哪里轮到我说完
“她同意了”胤禛撩起帘子走了出去，齐海也不服气拿起刀就往外走。“齐海”
她回头看看我，“放心，我不会让他受伤的。”好大的口气果然是钟齐海我心想，或许是齐海需要给这只军队个下马威，也对，尴尬的身份限制。
“这么多天也累了，就让他们玩下，我们也轻松轻松。”胤禛居然支持那我只有围观的份儿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由于是九阿哥提出来的，费扬古什么也没有说，稳重地坐在帐中看也不看。没人起哄怎么能呢个是阿哥，个是蒙古杀人如麻的女魔头，难保有天不栽在他们手里的
胤禟长枪在前，“刀剑无眼，如果伤到姑娘，可不要怪我不懂怜香惜玉。”他拿出温柔地姿态，帅气的眼神，亲切的笑容。我声短叹，胤禟，这招只对芸嫣和玲珑有用居然敢拿出来惹齐海
齐海默默走到旁放下自己的兵器，从围观的人群中拿了把短刀。对她而言，这是有杀鸡焉用牛刀的感觉吧。“少废话。输了怎么办。”
“赌小点，输了的人睡三天马厩好了。”我闭上眼，仿佛已经看见某人躺在马厩的样子了。
“月儿，十招之内我陪你去休息。”
“我不喜欢看，你打完了进来找我。”我点点头，尴尬地看看胤禟，然后转身走了。这都是你自找的算了，回头做点好吃的慰劳慰劳他吧，可怜的小胤禟。
我拿着脖子上挂的怀表，秒两秒十秒三十秒，停齐海潇洒地走进来，“月儿，走，回营帐。”她手中的短刀已经不见，额头上的微汗昭示了刚才的战斗。“他还算可以，看起来瘦瘦弱弱，打起来还是有点力气的。”小胤禟，能在齐海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你就知足吧。
刚要踏出帐门，齐海说了句，“看来没的休息了。”果然不出所料，远处的传令兵正下马本来，年老的费扬古也从主帐中走出迎接。
“圣上口谕，明日午时出兵，直取昭莫多。”
“抚远大将军费扬古领命。”说完对着四阿哥胤禛齐海和九阿哥胤禟说道，“请九爷四爷齐海姑娘入帐同商议军情”老狐狸真是火眼金晶，看就知道齐海的重要。
昭莫多，其北大山，千仞壁立，山下平川广数里，林木断续，有河流其间，曲折环绕，其南山差低于北，渐陁而下，有小山横焉，战地也。
百度
葛尔丹的大军败退至此，都因为对形势的错误估计。康熙大军的迅速压境，据河而战断并其水源，让葛尔丹的大军吃了亏。到达昭莫多前，葛尔丹命所有士兵丢下辎重，甚至粮食，但不曾丢下个伤兵。对于蒙古人来说，死无所惧，但是丢弃同伴就是罪同忤逆。这也是齐海说不能逼得太紧的缘故吧。
昭莫多是片树林，两边大山，如今他们先至展开北山优势，北山上河流曲折不乏水源，且六月间可食用之物甚多，据山而守站了优势。我们的军队到达迟了天，只能进驻南山北被其居高临下。昭莫多就在其中，我知道，场大战就要在这里打响。
“葛尔丹还有多少人都不清楚，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探子”费扬古从来不骂人，只会用问的形式。大家都服他，以理服人，以军功说话。
来报的人累得不成样子，日夜兼程的赶路让他身体消耗了大量的精力。“敌军的人进山以后根本不见踪影，仿佛消失了样。我们的马跑不过他们，所以刚来的时候没跟上。不过据路上丢下的辎重看，他们损失的人并不少。”
“他们占据了北山，我们原来的作战计划就要全盘改变。毕竟想不到他们会撤退这么快。”胤禛重新勾勒着昭莫多的地形，对着众人说道，“正面进攻我们损失会太大。”
“我可以做先锋，看他能奈我何”
面对激动的胤禟，齐海说道，“十年以后，葛尔丹说不定真的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现在，你只有被宰杀的份儿。靠边吧，九皇子。”她走到阵型图前，拿起毛笔几笔勾勒，“我们应该在入夜后派人绕到北山后，挑选最强的精兵登山而上。据我所知，北山正面有利驻军，背面山势太险无法囤积军队，特别是伤员。因此，从后面发动奇攻，前营阵地再佯攻引敌人主力。前后包夹，声东击西，应该可以抓到敌军主帅。”
此计立刻得到费扬古的同意，并让先锋队做好突击准备，由齐海做副手带领上山。九阿哥胤禟为了句，“如果遇到葛尔丹你杀不杀”
齐海坦然地回他，“杀。”
临行前我追了上去。“你真的不顾昔日父女情意吗”
齐海对我笑了，“月儿你想太多了，塞卜杀我的时候不正是奉他的命吗时移世易，敌我分明。就这点，他远比我清楚。如果他遇见我，定会毫不犹豫地挥刀。”
“有人说你可能是敌军的探子，带他们去送死。”我突然想试探齐海的想法。
“我不是关羽，他也不是刘备。我只有杀敌之计，没有反主之心。月儿，请你放心。”
我羞愧地说着，“对不起，我太小女人。”
“不。如果你这都不敢问，就不该是我钟齐海的主人”
“齐海”那海小声地叫嚷，“该走了。”
她浑身插满短刀和暗器，手执长刀离我而去。草原的女魔头，你是我心中永远的英雄。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不是美人，你却甘心任我驱使。我闭上眼认真为他们祈祷，天上的神仙地上的精灵啊，请保佑齐海和那海平安回来，请保佑世间少点生灵被涂炭。
康熙三十五年三母爱如山
抚远大将军伯费扬古大败噶尔丹於昭莫多，斩级三千，阵斩其妻阿奴。噶尔丹以数骑遁。
清史稿
随着晨光升起，场决战打响了战鼓。没能跟去也是应该的。带我去送死还是带我去当累赘只要是精神还正常的人，都不会做这样的决定。远方的红日如同不灭的烈火，在熊熊燃烧的生命中展现着场璀璨的绝代风华。
我站在南山上看着这场凶残地杀戮，心中满满是战后冰冷的枯骨和路边苍白的脸庞。康熙把神武大炮和洋人都用上了，加上齐海的绝佳战术和费扬古的精明指挥，另附带我预知的历史知识。此战将是大捷。哎，我真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不看也知道结局的人太无趣，实在太无趣
抬头抚慰颗受伤的心灵。“池塘，你被生气嘛他们不让你去也是怕你负伤啊不用打仗多好”身边的他憋屈的很，从昨晚睡马厩开始就在抱怨。
“说齐海那丫头不让我去也就罢了，反正我们河水不犯井水。可是费扬古那老头儿也这么对我还有四哥他自己冲锋陷阵，到让我留在军营里发霉美其名曰，从后支援场大战下来，我连拿刀的机会都没有我能不气愤吗”
我知道他意想中的豪情壮志，可是却不同意他的看法。“你真的那么想杀人啊”
他被我问蒙了，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是打仗嘛，难免要流血啊牺牲啊，之类的”
“打仗也是杀人”有区别吗
“这怎么样，保家卫国大丈夫所为”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你又没有自由可言，大家都没有自由可言，干嘛还要浪费生命”
胤禟站在我面前单手叉腰，右手扛枪，“月儿，你这话要是被罕阿玛知道了可不得了。”
“放心，我在家从小被灌输爱国思想，天天唱红歌。如今什么都会，就是不懂叛国”脑海中满是红色歌曲和党在我心中的征文，就在穿越前，她还在给小学妹们通宵改稿子呢
“好吧，我这个可怜的将军就只能在这里窝囊，陪你这个小格格闲话家常的份儿”
我忍不住打趣他，“还不是连小格格的小跟班都打不过，狂妄什么啊你”
“小跟班我看军营里除了四哥可以和他打个平手我为人很诚实的，打不过我就服气。但是，我始终觉得，个女人出来喊打喊杀实在不妥”
封建礼教的忠实粉丝“若我出生在大漠，我也要学齐海做回女魔头做了女魔头，走遍天下都不怕。哈哈，那我就可以真正实现独自环游世界的梦想了”
胤禟听着我莫名其妙的说法，面看着从战场上跑回来的骑兵。“九爷，费扬古将军让您带兵支援葛尔丹带着小队人马从西南面跑了”
他二话不说兴奋地扛枪而去，“看我今天在罕阿玛前立个大功”“小心啊你”我冲着他远去的身影喊着，还是不妥，齐海说他肯定打不过葛尔丹，这么去岂不是太凶险了
我转身问前来通报的骑兵，“四爷和钟齐海副将呢”
“回禀月格格，他们还在厮杀中，尚不知道此事”
“你立刻快马告诉钟齐海，说我命她马上援助九阿哥擒拿葛尔丹”
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我焦急地在营帐中等待，实在等不住，又冲出营外往西南方向直凝望。
不会儿，齐海和胤禟压着队人马回来了，可是我眼断定，其中没有葛尔丹。没错，按历史，葛尔丹还有年的命，最后服毒自尽才对。
等人群近了我才发现，那个身披将军战袍冒充葛尔丹的人，正是齐海的额娘，策凌敦多布的姑姑，阿奴夫人。这可怎么办
这时，费扬古和胤禛的大军也刚好大捷归来。我走上去察看胤禛是否完好，发现他的手臂上中了数刀，幸好伤口都不深。“你放心，都是皮外伤。”我点点头继续听他说，“可惜，如果齐海和我起追赶葛尔丹，我定不会败下阵来让他跑掉”
我心中紧，竟是我的安排打乱了大家的部署。原来穿越人根本没用，除了打乱大家的计划
“是葛尔丹命不该绝。不过经过此役他气数将近，我军大捷已发捷报到圣上处，奴才在此谢两位阿哥和月格格的鼎力相助。”
老臣就是懂规矩，今天就算我们什么也不做，他也会上报我们功不可没。哪像有些不识相的，只会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帐内，阿奴夫人微笑着迎接即将来临的切。恍如尘世间已经没有值得她眷恋和期待般洒脱自在。她的儿女呢她竟都不在乎吗
“阿奴夫人，你降是不降”费扬古正坐大营，三军将领齐聚堂。即使没有生擒葛尔丹，但是能斩获他的妻子，已经是大收获。
只见她望着齐海，用沉稳而明亮的嗓音说道，“告诉他，我会不会降”
齐海的眼神直平视前方，她是有情的，否则此时为何不敢与阿奴对视呢当个人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时，细微末节都可以出卖他们的心。
“杀了吧。”她只说了这句。全营帐的人哗然片。放在大清朝这是大逆不道的女儿，被生剥活剐都未为过。
“夫人，只要你投降，愿意在三军将士前说出葛尔丹的罪行。费扬古保证你族平安。”
“抚远大将军如果我今日投降，莫说族，我的魂魄今生今世都回不了我的家乡我的族人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懦弱我的儿女都是草原最勇猛的战士，我的丈夫是蒙古大地上最刚强的灵魂我不后悔即使粉身碎骨也不后悔”
这切，并不是我能阻止的。个知道历史的人，更不会去改变历史。我曾给自己找了无说的借口，说到底，我就是不能救个叛军的贼首。
胤禛按住我的手，他以为我会站起来制止。可是他错了。为了让历史重归轨迹，为了让未来完好的存在，为了你们，我永远会选择牺牲她。脑海里依然回荡着沈宛姑姑的话，关于牺牲的话
“来人把葛尔丹妻子阿奴推出军营，斩首示众。另厚葬三千蒙古将士的遗骸，举行祭奠仪式”
“愿蒙古的神保佑你谢谢将军大人”阿奴夫人重重地将头叩地，又对着帐外北方呼喊着，“蒙古大神让他们自由和幸福吧”她低着头任凭处置，在齐海的眼前硬生生被人拖拽出营。
母爱如山，那是对亲人和儿女最后的呼唤，我听得很清楚，齐海也样。我突然想起早已逝去的生母，她临终前的每句话都是对我的嘱托和挂念；我又忆起江南王家的爹爹，你的模样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不要”那天晚上，齐海生平第次做了恶梦。我分明看着她的眼角含着不愿躺落的泪水。再英勇的斗士，能够斩断骨肉的联系，不顾死去的至亲坦然地活下去么我紧紧抱着她入睡，即便在战场披荆斩棘往无前，终究，我们都只不过是个需要爱的孩子
我悄悄走出去坐在夜空下和胤禛胤禩畅谈昔日的故事，这场风花雪月的情事，包含了太多太多江山草木的悲戚当齐海醒来，至少她是躺在自己爱人的怀里。我望着帐中呵护她的背影，那海，用你的温柔臂弯去柔化冰冷沧桑的她吧。
昭莫多大捷之后，我没能如约先返回策凌敦多布的军营，只让人带信给玲珑说来年再见。远征的大军整顿回师北京。我随着御驾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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