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酒就已经见底,但是丝毫都没有醉意,非常清醒。
赵句继续从橱柜上拿下一瓶名叫ebaugh-bau1的威士忌,给历青倒了一点,他可不敢倒多,这酒的烈度堪比纯的工业酒精,而且历青已经喝了两瓶普通威士忌。
“这酒很烈,慢慢喝。”
历青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仰头把杯中液体倒入口中,顿时嘴上萦绕着一股辛辣的刺鼻味,一股暖流从喉管一直烧到胃里,历青大吼了一声“好酒”,把杯子递给赵句,让赵句给他再倒一点。
‘嘭’
历青还没等赵句倒上酒,就趴倒在了吧台上。
赵句苦笑,把ebaugh-bau1放回了酒柜上,几个混混模样的保安本来就很注意历青这个方向,见到历青趴倒在了吧台上,走过来想要把历青拖出去。
“让他在这里趴一会。”赵句手上不停,说道。
那两个保安听到赵句这么说,也没有多说,往着人群中退去。
在保安退去没有一会,一个声音响起,并且手指着赵句刚刚放回去的那瓶ebaugh-bau1,“今天,我不喝‘血腥玛丽’,我要喝那个。”
赵句熟练的调起酒,不多时一杯血红欲滴的‘血腥玛丽’出现在了名叫水馨兰的女孩面前,并且淡淡说道:“你知道,我看不见,所以,还是喝这个吧。”
“看不见是吧,我自己拿。”根本不理会面前的‘血腥玛丽’,水馨兰就要走进吧台去拿那瓶ebaugh-bau1。
“坐好,不要胡闹。”赵句皱起了眉头,声音稍稍大了起来。
这样的赵句有着平淡的威严,这威压吓得水馨兰顿在了那里,平时那个人畜无害的盲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威势,但是转念一想,好歹我水馨兰也是新任的小刀会大姐头,怎么能被一个男人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吓到,遂继续朝着吧台里走去。
“如果,晚上你想便宜那群牲口的话,我不介意给你喝那个。”赵句本来微皱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很讨厌女人自以为是的倔强,这种倔强往往会让女人遍体鳞伤。
看到赵句脸上冷漠的表情,水馨兰缩回了迈出去的脚步,闷闷不乐地坐回到赵句的面前,其实她根本就不怕自己喝醉了被人占便宜,要知道外面可是有着两个出身‘黑水’的保镖,哪个不怕死的牲口真的敢打她主意的话,即便不身首异处,下半辈子,他的也别想有仰首挺胸的机会。
“拜托你件事,等下送他回家。”赵句指了指历青,淡淡笑道,他的笑没有让水馨兰看到。
“他是谁啊?”对于赵句请求她做事,水馨兰心中有点欣喜,但是脸上并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反而好奇地看向历青,问道。
“一个朋友,喝醉了。”虽然不知道历青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赵句从历青身上看到自己过去生活中一个重要的人,张狂,不屈,愤世嫉俗但又无可奈何的活着。
水馨兰想要把历青的脸翻起来看看,但酒吧内的灯光十分暗,而且历青喝得实在太醉,就如一摊烂泥,水馨兰要非常努力才能把他的脸扶正,努力无果之后,水馨兰也识趣地放弃。
“怎么喝得这么醉?”水馨兰皱着眉头,挥了挥酸酸的手臂,嘟囔道。
“有伤心事吧。”
赵句并没有打探别人事情的嗜好,如果有人跟他说,他会认真听,如果不说,他也不会追问,所以并不知道历青发生了什么事。
“过几天,我生日,能来我家帮我庆生吗?”水馨兰道出今晚来的目的,不然以她大小姐个性,昨晚这么被赵句拒绝,肯定不会前来,但是今天却屁颠屁颠跑来,肯定是有事要跟赵句说,这个心理准备赵句早就做好,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丫头来,只是为了让他去帮她庆生,本来已经打定主意拒绝水馨兰的赵句,皱着川眉沉思起来。
最后轻轻点了点头,如果这样还拒绝一个女孩的话,那实在是太残忍了,再说,只是帮他过个生日而已,最多那天去一下就闪人好了。
耶,水馨兰心里雀跃了一下,但是装着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但是她眯起的月牙眸子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电话多少?我那天下午去接你。”
赵句拿过一个杯垫,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了上去,递给水馨兰说道:“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过去就好。”
水馨兰听了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已经在打另外的小九九,我那天直接去你家就可以了,反正我知道你家在哪里,在说,要给你买几件像样的衣服。
水馨兰一边想着,一边用眼睛扫视着赵句。
虽然赵句并不是那种第一眼就会让人惊艳的男人,但是却有着独特的魅力,特别是现在双目无焦的他,给人一种有如大海一般的浩瀚,无风无浪的淡定,一份不属于二十多岁的沉稳在赵句身上浮现。
平淡后的杀戮 第五章 男人的泪,只需自己懂
更新时间:2o1o-o8-21
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这是怎样的无奈?这又是怎样的孤独?
赵句下班之后,拍醒了历青,历青踉跄地想要自己走回家,但是赵句知道,喝了ebaugh-bau1之后,可没这么容易醒,历青毫无意外地摔在了地上,赵句上前扶着他,并且问了他的住处,然后就让水馨兰把车开到门口,他则扶着历青往大门走去。
水馨兰本来是开法拉利来的,但是见到还有历青要送,就问保镖拿了一辆奔驰s6oo,平稳地停在天目酒吧的门口。
历青被扶到后座上之后,又沉沉睡去,历青睡觉的时候,有着一种有别于他彪悍体型的文人气质,而且微微翘起的嘴角,也让他看起来和善许多,身上的血腥味自然也减少了许多。
“天明街,52号。”让历青舒适地躺在后座上后,赵句坐到副驾驶座,对着水馨兰报出历青刚刚说的地址,随后安静地坐着,不发一言。
一路上,水馨兰也安静地开车,有几次想要和赵句说话的时候,发现赵句面朝窗外出神,也没有说出口。
不多时之后,车子停在了天明街口,并不是水馨兰不想把车开进去,实在是这条街太小,小的只能容许两人并肩前行,街两旁的房屋十分陈旧,全都是木制结构的房屋,而且摇摇欲坠。
赵句下车,先把第一间房子摸了一遍之后,才把历青扶出来,慢慢地往前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水馨兰才真正确定了赵句双目确实看不见任何东西,有好几次,赵句撞在了居民放在街道上的杂物。
见到这幅景象,水馨兰马上上前,牵住赵句的右手,牵引着赵句前行,在牵上赵句宽大手掌的时候,水馨兰俏脸不由自主的一红,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丝甜蜜感,自此,水馨兰才确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淡如温水的男人。
“到了,在这里。”看到一间小木屋的门口歪歪斜斜的‘52’,水馨兰轻声对着赵句说道。
水馨兰一手拉着赵句的手,一手推开木房的房门。
“爸爸,是你回来了吗?”随着木门‘吱’的一声,房间内传来一个带着些许恐惧,虚弱而倔强的稚嫩声音。
“小朋友,把灯开开,你爸爸喝醉了。”对于漆黑的环境,水馨兰稍稍往赵句的身后躲了躲,并且对着刚才声音发出的地方说道。
水馨兰话音刚落,一盏电灯亮了起来,开灯的是一个男孩,脸色苍白如吸血鬼,而他的身材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骨瘦如柴,但是小男孩的眼睛非常有神,正炯炯地看着赵句三人,而且带着戒备,当看到赵句怀中历青的时候,才焦急地快步走过来,但是因为一时焦急,被房间中唯一的凳子绊倒,摔在了地上。
水馨兰很不适应房间内刺鼻的药味和若有若无的霉味,见到小男孩摔倒在地上之后,快步上前,扶起小男孩,并且皱着黛眉问道:“有没有受伤?”
小男孩倔强地摇了摇头,走到历青身边,想要扶住历青,但是凭借着他瘦弱的身躯,根本就帮不上忙。
赵句在水馨兰的牵引下,把历青放在了房间内唯一的木床上。
安顿好历青之后,水馨兰才有时间仔细打量整个房间,整个房间内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四人宽的木床,一张破旧的木凳子,一套用来煮饭的煤气灶,加上一个用来煮药的炉子。
家徒四壁,这是水馨兰第一次知道,在这个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还有人真的穷得家徒四壁,看到小男孩艰难的打了一盆水,辛苦的拧干毛巾帮历青擦脸的时候,母性泛滥的水馨兰,眼中泛出了泪光。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水馨兰走到床边,拿过小男孩手中还未拧干的毛巾,拧干,递给小男孩,问道。
“历辛,我叫历辛。”帮历青擦了擦脸之后,转头看向水馨兰,回答道。
“历辛,历尽千辛,你几岁了,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一直沉默在一边的赵句,轻声问道。
“我十五岁了,我爸爸叫历青,我妈妈叫司徒宛若。”说到母亲名字的时候,小男孩眼眶中已经泛出泪,但是却倔强地抿起了嘴,不让眼泪落下来。
“你妈妈呢?”看到小男孩奇怪的模样,水馨兰好奇问道。
“妈妈,死了。”小男孩因为要强忍着泪水,说话不清不楚,但是赵句和水馨兰听得一清二楚。
“想哭,就哭出来吧。”赵句叹了一口气,把历辛揽进怀里,悠悠说道。
“不哭,爸爸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虽然这么说,但是历辛眼中的泪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下,而且第一次除了父母之外的人关心他,他内心的委屈随着泪水全部喷涌而出,没有一丝保留。
“哥哥,能帮我看看妈妈留给我的信吗?”眼睛哭肿了,哭得没有再哭的力气了,历辛从怀中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信纸,递给赵句。
赵句接过信纸,递给了一旁的水馨兰,柔声问历辛:“为什么不让你爸爸看?”
“爸爸上午把我从妈妈怀中拉出来之后,就抱着妈妈跑出去了,我还没有时间给他看,对了,大哥哥,你知道爸爸把妈妈抱去哪了吗?”历辛一脸期待,看着赵句,希望从赵句的口中得到关于母亲尸体的消息。
看到赵句摇了摇头之后,历辛失望地回过头,看向拿着信的水馨兰。
“等你爸爸醒了,我帮你问。”赵句知道,这个懂事的小男孩虽然很想知道母亲尸体的下落,但从这个小男孩独自一人躲在家中,不去烦恼历青来看,他肯定不会去问历青,因为他肯定不想勾起自己唯一亲人心中的痛。
“青:
我走了,虽然知道很对不起你,但是看着你每天遍体鳞伤的回来,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但是我只能笑着看你,因为我知道,你看到我心痛的话,你会更痛。
我不怪任何人,能和你过这幸福的十多年,我已经很满足了,即便我们被世界遗弃,即便家中的人视我们如陌生人,即便那些陌生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我都没关系,但上天,真的见不得我们这卑微的幸福,昨天,我被确诊为末期肝癌,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知道,我告诉了你,你肯定会更加拼命的去赚钱为我治病,可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虽然你不告诉我,你每天晚上都去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是去打黑拳,你是去给那群肮脏的有钱人当人型的玩偶,每天看着你身上如龟纹般的伤口,我只能默默的流泪,但是却做不了什么,我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你去做这些,因为我知道,高傲的你肯定不想让我知道,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即将要走了,告别你,告别辛儿。
答应我,一定要把辛儿治好,我已经把我身上能用的器官卖给了‘狼哥’,他明天就会来的,当他们把我掏空之后,你就把这具臭皮囊葬在家里的地下吧,这样我就能每天看着你和辛儿了。
还有,告诉辛儿,是妈妈对不起他,让他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告诉他,妈妈很爱他,即便他不被世人祝福,妈妈都会一样爱他的。
你和辛儿,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会在地狱等你,永远!
爱你的妻子:宛若绝笔。”
水馨兰哽咽着把信念完,而历辛则是睁着大眼睛,紧咬着嘴唇,倔强的没有让泪水再落下来。
赵句轻轻抚着历辛的头,心中感叹,为何要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其实有十五岁的小男孩背负这么多,生下来就不被祝福,亲眼看着母亲死在面前,还要坚强地面对自己唯一的亲人,不让自己的泪水去触动唯一亲人的痛苦。
“告诉姐姐,小辛得了什么病,姐姐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把小辛治好。”水馨兰抱住历辛,梨花带雨道。
“爸爸说,我得的是先天性心漏,但是爸爸会赚钱治好我的。”历辛的童言童语,让水馨兰整个脸庞上都是泪水。
这时,赵句感觉到,旁边的历青正在轻微抽搐,赵句知道,这个男人醒了,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自己这两个陌生人罢了。
“小辛,你好好在家照顾你爸爸,我们明天来看你。”赵句松开历辛,站了起来,说道。
“他一个小孩子,能照顾这个大个子吗?”水馨兰看看历辛瘦弱的身躯,再看看历青庞大的身躯,担心道。
赵句站起身,拿出随身携带的笔,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了房间的木板墙壁上,然后对着历青躺着的地方,坚定说道:“需要帮忙,打这个电话。”
随后,拉着水馨兰,离开了房间,并且轻轻地带上了门。
两人离开之后,历青从床上坐了起来,抱住一旁的历辛,哭着说道:“小辛,爸爸,对不起你。”
一个铁血男人,流出泪,这是要多大的悲伤?历青心中的痛,心中的哀,外人永远无法体会,只有他自己才能懂吧。
“爸爸,不哭,妈妈走的时候,很开心的。”历辛伸出小手,慌张地抹着历青滑落下的泪珠,但是他怎么努力,都不能抹完历青脸上的悲伤,哀愤。
“男人只有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才能放下戒备,才能痛哭出声,男人的泪,只有他自己才能懂,也只需他自己懂。”站在门外的赵句,听到里面历青低沉的哭声,对着一旁又泫然泪下的水馨兰说道。
“我一定要帮小历辛。”水馨兰坚定说道。
“帮,可以,但是不要去施舍,像历青那样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赵句劝道。
水馨兰默默点了点头,即便是要哭,也不会在外面面前哭出来,这样倔强的男人,肯定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而这个男人也不会容忍别人践踏他唯一剩下的东西,尊严。
平淡后的杀戮 第六章 ‘撒旦’
更新时间:2o1o-o8-21
茫茫夜空,满天繁星像撒在碧玉盘里的珍珠,夺目且绚烂。
夜很美,但是不同赏夜的心情会看出很多不同,在这茫茫大地之上,有很多人微笑仰望夜空,也有很多人脸上犹挂泪水,这就是命。
从历青家所在小巷子里走出来,赵句坐上了水馨兰的s6oo,一手仗着车窗,感受着烈烈秋风吹打脸庞的清爽,心中想着那对孤寂痛苦的父子,虽然没看到历辛的样貌,但是赵句能感受到历辛的倔强,那是比当初自己还要倔强的倔强,那是任何权势、威压都不能压垮的倔强。从这一点,赵句能看出历辛有成为英雄的潜质,但是在这个社会,英雄主意就像白菜一样,不值钱,甚至丢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理睬。
于此同时,一个雍容但是穿着朴素的女子形象出现在赵句脑中,当这个身影甫一出现的时候,赵句就眼眶泛红,要不是马上抬起头,状似看天,他眼角的泪水就会滴落。
车子平稳地开进了赵句所住的小区,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赵句对着水馨兰说道:“能载我到那个花店吗?”
赵句知道昨天晚上,水馨兰一直跟着自己,所以肯定知道那个花店。
水馨兰心不甘情不愿地调转车头,自己中意的对象,却要买花给别的女人,这种感觉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反胃,还带着点失落,但是水馨兰没有拒绝,因为她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拒绝的话,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如一颗石子掉进万丈悬崖,一落千丈。
车子停在了‘花语’花店门口,赵句虽然看不见水馨兰的表情,但是心有七窍的他,当然能明白旁边女孩的心思,微笑道:“在这里等我一会。”
不多时之后,赵句捧着两束花回到了车边,把一束白色紫罗兰递给水馨兰,微笑道:“这束花,当作你陪我一晚的酬劳。”
接过花,水馨兰的心如吃了蜜糖一般,甜腻,满含笑意道:“快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的保镖跟了你一晚上,都累了。”赵句面朝着街道旁的阴暗角落,淡淡道,依稀还带着点笑意,“你生日那天打个电话给我,我会准时过去的。”
说完之后,不等水馨兰回答,朝着街头走去,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回过头,说道:“对了,你还是适合雅诗兰黛欢庆。”
一直看着赵句转过街角,完全看不见身影后,水馨兰才发动车子,朝前开去。
白色紫罗兰,你给了我机会吗?我一定会把握住的,我一定不会让你从我生命中悄悄溜走,水馨兰心中坚定想到。
当赵句回到家的时候,天差不多已经快要亮了,当赵句推开门的时候,乌摩坐在小凳子上,看着电视,见到赵句回来,乌摩上前关心道:“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一见到赵句,乌摩就发现赵句好像有点变,不似平常的平淡如温水,也不似两年前的桀骜不羁,反而有一丝犹豫,但是又有一丝坚决。
“和昨天见到那个男人,喝了点酒。”赵句淡淡笑道,把手中的花递给乌摩。
“我去把饭菜热一热。”乌摩嫣然道,接过花,深深看了一眼赵句,随后走进房间内小小的厨房里忙碌起来。
当乌摩把饭菜端出来的时候,看到赵句手上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立在窗户口,差点把手中的饭菜都掉在了地上。
“好久没抽了。”赵句转身举了举手上的烟,温醇笑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乌摩走到赵句的身边,秀眉深深纠结在一起,担心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我是不是平淡太久了。”赵句略带感叹,自从见过历辛之后,赵句古井不波的心境发生了点变化,他在抉择,在抉择是不是应该帮这对苦深似海的父子,但是一想到如果帮了之后,这对父子是不是要走上一条完全不属于他们的道路,又有些犹豫。
“你已经做出了决定,不是吗?”见到赵句有重出江湖的意思,乌摩本来深深皱起的眉头,顿时飞扬了起来,眼角泛出了一抹笑意,这抹发自内心的笑意,让乌摩更加颠倒众生。
“是啊,我好像真的有点老了,连以前那么点血性都没了。”赵句如释重负,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这抹笑容让乌摩想起了以前那个高傲、自负,无所顾忌的赵句,那个凌驾众生的‘撒旦’。
“其实,你也应该猜到了,‘刺刀’出了点事,本来想解决了再告诉你的,现在,我看,还是让世人重新审视一下,‘撒旦’的镰刀,还是不是如以前那般凌厉,那般夺魄。”乌摩低着头,低声道。
“谁出事了?”赵句早已经感觉到乌摩这几天有点不对劲,昨天在逛街、游玩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只是他不想去管,不想去问罢了。
“幽狼,身重九刀,刀刀要害,失血过多,死在西湖河边。”乌摩搓揉着衣角,眼角泛出阴冷的光芒,深褐色的瞳孔泛出冰冷的死气。
赵句手上的烟,被抿成灰烬,邪邪笑道:“还真的打上我‘刺刀’的主意,难道那群白痴,真的以为,我已经死了吗?”
乌摩能感受到赵句的怒气,磅礴而深沉,沉积了两年的‘撒旦’,世界将会为他战栗,而那些胆敢冒犯的人,也将承受‘撒旦’无边的怒火。
“他们人都在哪,查出是谁干的吗?”赵句虽然眼盲,但是心却透亮,既然幽狼死在了杭城,那么说明,他的那些老部下,都已经来了华夏。
“他们怕你……,所以都在杭城,是杭城的一个本土帮派辰东会做的,好像是青帮的附属。”
听到幽狼竟然死在一个普通黑帮手下,赵句有点不敢相信,再怎么说,幽狼都跟随着自己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南征北战了四五年,怎么会在这条又臭又混的阴沟里翻船?难道另有隐情?赵句等着乌摩解释。
“因为那群家伙太过张扬,所以杭州的黑帮组成了一个联盟,那个辰东会请了青帮的数百精英,围攻幽狼,他才会战死。”乌摩解释道。
小小的杭城,竟然让久经杀场的幽狼身死,看来华夏这潭水,真的很深,深到一步走错就会步入死地。
“过一个月,我就会去杭城,这几天,让那几个小兔崽子老实一点,一切等我过去了再说。”赵句的语气不容置疑,当然乌摩也不会去质疑,但是看到这个样子的赵句,乌摩还是发出了会心的笑容。
“在华夏两年了,应该有自己的情报系统了吧?”不等乌摩回答,赵句就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过纸笔,唰唰写了几笔,递给乌摩继续道,“让他们给我查出这对夫妻的背景、经历。”
乌摩接过纸条,拿过家中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在那边接通了之后,平淡道:“‘撒旦’让你们去查一对叫历青和司徒宛若的人,要这两个人从小到大的一切资料,要快。”
“‘撒旦’要回来了吗?”良久之后,那边才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欣喜道。
“对。”乌摩坚定回答道。
“‘撒旦’要回来了,你们听到了吗?‘撒旦’要回来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震耳的欢呼声,还有几声凳子倒地的声音。
听到这些声音,赵句笑了起来,看来,兄弟们还记得自己,还是很在意自己,两年,真的让他们等了很久吧。
“历青和司徒般若是吗?今天晚上我就叫人把资料送过去。”
乌摩看向赵句,等待着赵句的回答。
赵句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是要重新踏上征途,但是好歹也要再享受两天这悠闲的生活,也只能在这两天才能再体会一下这偷得浮生半日闲了,以后,恐怕会有很多事情会等着自己,而且自己不过去,这群家伙也会自己找过来的。
“撒旦让你们这几天收敛一点,幽狼的事,他会解决。”说完之后,乌摩就把电话挂掉,随即走到赵句的身边,望着窗外已经南迁的雁群。
赵句搂过错落有致的玲珑身段,抚摸着乌摩柔顺乌黑的及肩长发,叹道:“这两年是不是过的很乏味?”
“不会,只要有你的地方,就不会乏味。”乌摩腻在赵句怀中,享受着赵句浓浓男子气息,眼神一阵迷离。
只是提早了一个月时间而已,妈妈,说实话,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赵句抱着乌摩面对着东方的一片鱼肚白。
东方柔和的阳光铺洒在赵句和乌摩沉静的脸庞上,加上一旁还犹挂露水的‘格桑梅朵’,也隐隐映射出柔和的光芒,让两人如经过了无数岁月见证的夫妻,沉静,安详,而又幸福。
平淡后的杀戮 第七章 帮助还是利用?
更新时间:2o1o-o8-22
是夜,一张纸送到了赵句的房间内,送信的人看到赵句的时候,眼中爆发了一种炙热的崇拜,无上敬仰,赵句在‘刺刀’众人眼中的地位,如同耶稣之于基督,等同于那不容人侵犯的神。
从这张纸条送过来,可以看出,‘刺刀’在华夏发展得很好,起码在情报收集这一方面发展得很好,能只凭两个人名,在一天内,就查到满满一张纸的信息,这个速度算非常快了。
赵句把纸张递给了一旁的乌摩,这让送信的那人一阵纳闷,仿佛是知道送信之人的疑惑,赵句淡淡道:“我瞎了。”
瞎了,这个消息给这个送信之人的冲击,不亚于911对于米国的冲击,震撼,不可思议,带着点无可附加的怨恨,和一点点疑惑?到底是谁?能让站在世界顶端俯瞰世人的神,失去双眼!
而送信之人眼中更满是仇恨的光芒,他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就是,剥皮抽筋。
“历青,今年35岁,出生在杭城的一家小诊所内,母亲司徒真因难产死掉,父亲历德也在历青五岁时病逝,历青从父亲死后,一直混迹在市井之中,更是凭着一手铁拳在道上创出了点名堂,在2o岁的时候,遇上了18岁的司徒家小孙女司徒宛若,并因为司徒宛若退出江湖,但是司徒宛若与历青交往的事情被司徒家家主司徒承仙获知,并且知道了历青就是当年私奔出走的爱女司徒真与历德的儿子,愤然将司徒宛若赶出了家门,更是对历青和司徒宛若发出了封杀令,历青当时只能带着已经怀孕的司徒宛若躲避到沪海,但是在沪海依旧不能找到糊口的工作,司徒家更是在广大媒体上,曝光了两人有违天伦的爱恋,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更因司徒宛若产下的一子历辛出生之时就有疾病,所以历青只能在地下黑拳场为整个奋斗,在前日,司徒宛若因得知自己有晚期肝癌,自杀于家中。”
“果然是一段承载了世人鄙夷的恋情。”赵句苦笑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历青和司徒宛若之间会有这么多的纠葛,而小历辛的出生会承载的比他原本想象的还要多这么多。
“首领,历辛的身份并不如资料中这么简单,因为在历青和司徒宛若相识之前,司徒宛若就有了身孕,但是一切痕迹都被抹去,所以我们无从查起。”送信之人说道。
“哦,历辛不是历青的儿子?”赵句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
“我们经过百般追查,猜测,历辛很有可能是姓司徒。”送信之人带着点厌恶说道。
“怎么回事?”赵句本来深皱的眉头,渐渐变成川字。
“根据一个多年前在司徒家帮佣的一个仆人所说,司徒宛若一直受到她大哥,也就是司徒家长孙司徒杰马蚤扰,但因为司徒宛若是她父亲司徒盛在外的私生女,所以一直被家里人排斥,这件事也一直被压下,直到最后司徒宛若离家,司徒家更是对外声明,司徒宛若不再是司徒家的人。”说着话,送信的人带着深深恐惧,渐渐低下了头,因为他感受到赵句身上的戾气越来越弄,随时有着爆发的迹象。
赵句嘴角扯了一下,邪笑道:“司徒家,很好!”
“你先回去吧,告诉二牛他们,我过几天就会过去。”赵句淡淡说了一句之后,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送信人询问式地看向乌摩,看到乌摩点了点头之后,快步走出了房间。
乌摩走进赵句房间的时候,发现赵句正点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到赵句的身旁,问道:“为什么对这对父子这么感兴趣?”
“那小孩,和我很像,不被家族所容,从小就要受着无尽的煎熬,但是,他比我更惨,起码,我不是先天体弱,也起码,师门的长辈对我爱护有加,我不想他步入悲剧,就这么简单。”赵句吐出一口烟,烟雾飘渺在房中,让赵句整个人感觉起来飘渺异常。
“反正你要复出,那就拿司徒家开刀好了。”乌摩第一次听赵句说起小时候,她从来不知道,赵句也有着不堪回首的童年,她从五年前遇到赵句开始,赵句就一直以凌驾世人的身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这几年偏偶一处,赵句始终也是抱着一颗跳脱的心在生活。
“让他自己做决定吧,我也很久没回师门了,就乘这次机会回去看看,回去看看师父、师叔、小蕊。”赵句一想到师门,整个人瞬间柔和了许多,又恢复到了平常的他。
“一直听你说你师门,但是都没有见过,这次带我一起去吧。”乌摩淡淡道,其实她很想问,以赵句的实力,就算当初在阿富汗,被百人围困,也没这么容易被人打成双目失明,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句回来之后,不但双目失明,更是失去了争霸的野心,宁愿在沪海这里平淡的过活。
赵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就在赵句想要往外走的时候,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赵句拿出一部看起来很廉价的nokia蓝屏手机,刚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了水馨兰焦急的声音:“赵句,你快来历青这里,刚才一伙人把小历辛抓走了,历青也被打成了重伤。”
“马上就到。”赵句听了之后,答了一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向外走去。
“那对父子发生了什么事?”虽然看着赵句一脸的冷漠,但与赵句常年相处,知道赵句秉性的乌摩,还是看出了赵句心中的暴虐,而且刚才模模糊糊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女声,并且说着历青、历辛,所以乌摩猜测是那对父子发生了点事情。
“历辛被人抓走了。”赵句冷漠地回了一句之后,就径自往外面走去,乌摩紧随其后。
赵句赶到历青家中的时候,水馨兰正焦急地踱着步子,而历青则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脸上更是红一块青一块,双腿关节处更是隐隐现出血丝,衣服上也满是血污,此时的历青,给人的感觉就是将死之人的认命,认定自己注定要与世长辞。
水馨兰见到赵句进来,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马上凑上来,泪眼婆娑道:“赵句,小辛被人抓走了。”
“我知道,没事的。”赵句拍着水馨兰抓着他袖子的柔荑,微微笑道。
听了赵句的话,水馨兰心顿下安了不少,刚才紧张历辛所以没注意到乌摩,这时才发现乌摩就站在赵句身后,虽然水馨兰也是绝色,但是在乌摩淡然圣洁的气质下,就相形见拙了,即便是身为女人,她也被乌摩的绝世容颜给震呆了,一想到赵句身边有这样的女子,怪不得对于自己的示好不屑一顾,但是一想到赵句已经给了自己机会,心中一丝希望顿时生根发芽。
我一定不会输给你的,即便是你已经在他身边很久,我也会和你抢,因为我的心已经被他烙下了烙印,再也无法抹去。
水馨兰定定看着乌摩,眼中爆发出无限斗志。
乌摩见到水馨兰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男人又招惹了一个麻烦,但是她心中却没有丝毫醋意,她早就已经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属于自己一个人,而这个男人内心的最深处也只会留给那个站在神坛,受人膜拜的女人,但是从水馨兰的眼神中,她知道,这个清新可人的女孩,也和自己一样,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就如染上了入骨的毒瘾一样,想戒都戒不掉。
乌摩对着水馨兰示好地笑了笑。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当水馨兰看到乌摩笑容的时候,心中不自然地生出了这个想法,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应该在这尘世中,她只应该在高高的神坛,接受世人的向往、膜拜。
“想不想救你儿子?”赵句根本就没有在意两女之间忽隐忽现的紧张气氛,走到历青的身边,问道。
我也想救,可是……,是我对不起你,宛若,保护不了你,现在连你唯一的孩子也保护不了,我是不是很没用,当年你痛苦不已的时候,我以为我能解救你出虎口,但是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你即便脱出了虎口,还是陷入了我这个狼窝之中。
历青双目满含无奈落寞,仿似没有听到赵句的话一般,一滴男儿泪缓缓的从眼眶中流出。
“想不想救你儿子?”赵句再次问了一句,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但是其中却包含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救,你说怎么救?他们随时都能有百八十个人,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枪,你叫我怎么救?”历青像发了疯一样,从床上跳起来,抓着赵句的领口,大声质问道。
当看到历青如野兽一般抓着赵句的领口,乌摩的瞳孔瞬间冷到冰点,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历青,要不是赵句暗中对她挥了挥手,她会在第一时间,让历青变成一具毫无温度的尸体,虽然历青父子在赵句眼中有些些许地位,但是在眼高过顶的乌摩眼中,历青就像是一只挣扎求存的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你如果想救,我便能救。”赵句丝毫不理会历青手上的大力,淡淡道。
“你救得了辛儿,我这条命就是你的。”发现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双目失明的男人根本没有丝毫威胁,并且和这个男人一起来的女人,更是如猎食的野兽一样盯着自己时,历青一霎那间仿佛找到了希望,眼神炙热,看着赵句。
“我不仅要你的命,你儿子的命也要是我的。”赵句?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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