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25部分阅读

作品:八步官途|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9 16:48:18|下载:八步官途TXT下载
  也有的不打电话直接上门,好烟,好酒,好茶,也不管胡骄接不接,放下就走。

  其至有小孩子的首饰,名贵手表,购物券,抵价券等等。

  这种事情胡忠志装个没看到,胡骄私底下找到机关党委的纪检书记,主动上交,做好登记。

  当然,由于送的人太多,胡骄也不可能把人全部得罪,贵重物品上交,烟酒茶只好收下,曾明财也暗示,这些东西不用太多顾忌。

  两个月下来,登记的东西越来越多,胡骄已经不胜其烦,单是名表,已经有了七八块,这让胡骄相当郁闷。

  拿着从机关党委纪检那边开出来的清单,直接推开胡忠志的办公室。

  “大伯,你看看……”

  胡忠志接过来,瞄了几眼,嘴角一扁,摇摇头叹息,“唉,你说现在这些干部啊。怎么得了哦,这才两个月,总价值接近百万了。”

  胡骄接口说,“加上烟酒茶,还有一些曾叔让我留下的购物券,已经远超百万了。”

  胡忠志点点头,“看来你有点为难了。收吧,东西太多,太贵重,不收呢,又不近人情,难免授人话柄。你说收了把东西退回去更不合适,现在送礼的人花样百出,防不胜防啊。我如果出面帮你敲打,更让你难做。对吧?”

  胡忠志这番话完全说出了胡骄的心声,帮那些领导安排接见,申请汇报工作的时间和机会,原本就是他的工作,却被这么多人掺和了功利的东西。

  胡骄说,“还不是怪您,主动接见了两人后,人家当然渴望能有机会进步,而且你谁也不见,弄得他们越发心痒,不敢直接走你的关系,只好从我这儿想法子。你想嘛,正是因为你不听人家汇报工作,如果谁能争取机会,意味着什么呢?”

  胡忠志笑笑,“好了,别跟老子撒气,跟个小媳妇似的。我放你下去锻炼吧,也差不多了。”

  胡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大伯,还是第一次在办公室自称“老子,”虽说私下聚会,没少这么打趣胡骄。

  可在正式场合,从来没有过。

  而且,才当了两个月的秘书,马上就放他下去?

  “大伯,是不是我惹您生气了?”

  胡忠志哈哈大笑,“你呀,少跟我装单纯,把你从学院里提出来,首先是完成了你母亲的心愿,让你拿下博士研究生,其次呢,是在这里过渡中转。三梅的案子已经基本上结了,吴昊调到胡杨县去当县长,你呢,去三梅当书记。”

  胡骄心里暗喜,说实话,这段时间当这个大秘,实在是有点吃不消,不合他的性格。

  而且胡忠志也很低调,上任以来,一次都没出去考察过,除了上京开会外,基本上都是蹲在办公室和会议室。

  如果说这两个月的时间,全省除了胡骄外,再没有谁跟书记呆的时间能超过他。

  是说的两个人在一起谈话相处的时间。

  胡忠志每天批完文件后,把胡骄拎进去,开始谈中央精神,谈党委的工作,谈他从政以来的经历,跟哪些人相斗,跟哪些人接触,怎么联合,怎么打压。

  反正两个月下来,胡骄发现,从书记这儿学到的东西,远超书本上的无数倍,特别是看人,用人方面。

  在这点胡忠志有着相当杰出的能力。

  领导是什么?

  用人的艺术,如何用人?怎么用好人,用老实人,用坏人,用j滑的人。

  这是一门大学问啊,没办法写成文字,只能用实例去引导。

  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独一无二的,而且每个人的心随着所处的环境变化而变化。

  谁能洞悉人心、人性、人情,谁就能当好领导。

  所以胡忠志从不定义,哪怕再**的人,他也不下定义。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总是跟每个人的成长经历,工作环境,以及社交圈子息息相关。

  两个月以来,胡忠志可以说倾其所有,毫无保留,完全把自己一生的从政经历讲给胡骄听。

  包括当时的想法,事后的想法,以及现在的想法,很详细。

  胡骄没说话,看着胡忠志,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已经有了亲情,虽然胡建国不说,胡忠志也不说。

  但是胡骄知道,胡忠志绝对不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大伯。

  这个关系到老一代的隐私吧?

  胡骄不敢乱问,也许有一天胡建国会亲口告诉他,可这并不影响他对胡忠志的亲情。

  胡忠志看着胡骄,脸上满是慈爱,“其实你应该叫我舅舅,我也不姓胡,胡姓是我母亲的姓,我父亲姓李。我的原名叫李爱国,你妈妈,是我的亲妹妹。都是以前的事了。这件事情啊,你也要替我保密,不要让你妈妈知道。这么多年,一晃就这么多年……”

  胡骄心里有些复杂,他原以为是父亲那边的什么关系,这也长期使他困扰不已,因为他爷爷奶奶,叔伯等人,无论从长相,姓名,以及家族在当地的历史,都充分证明,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曲折离奇的故事。

  胡骄点点头,“爸爸也知道?”

  “嗯,他知道。原本我打算等你结婚后再与你妈妈相认的,以前,你外公外婆还在,嗯,你亲外公他们也阻止我相认。可是现在,你妈妈又出了这么一挡事,她那个伤情,我更不敢相认。”

  胡骄惊喜地看着胡忠志,“亲外公……他们还在吗?”

  胡忠志点点头,“在,你还有个小舅舅,一个小姨……哎,要不是我瞒着伤情,估计她出事的时候,南诏怕要翻天啦。只是苦了你们爷俩,那天爱菊如果醒不过来,我们……哦,当时他们都在监控室,全家人都在,你外公和外婆差点昏过去。”

  胡骄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当时刘教授那么尽心,就算胡建国是市长,他这位享誉全球的专家,也没必要伺候人,作为主治医生,只要掌握病情即可。

  小到排便,按摩,无不过问。

  胡骄以为是胡忠志出面打招呼的,但母亲住院期间,根本没见到他人。

  却不想是隐瞒了母亲的事故。

  可事与愿违,省委定下宣传调子,没瞒住。

  随着胡忠志的讲述,胡骄终于开始明白。

  在那个狂热的年代,外公这位第一代领导集体的主要成员,也受到迫害,全家人被打散,外公外婆带着还是小婴儿的小舅舅去了大西北。

  而初中没毕业的舅舅和不满六岁的母亲则被弄到了凤凰,由于运动带来的混乱,兄妹俩在明江县城走失,母亲被一位李姓的农民夫妇收养,胡忠志则在红卫兵的批斗下,被胡骄的爷爷救走,并且改名换姓,认作远亲,重新落户生产队,躲避迫害。

  胡忠志只得慢慢寻找妹妹。

  直到十年后,才寻找到李爱菊,见妹妹在新家里过得不错,胡忠志想了又想,当时的运动还没结束,妹妹正在上学,为了不影响她的前途,他只能隐忍下来,万一被人知道,谁也不敢面对那种后果。

  直到李爱菊师范毕业,参加工作,胡忠志此时也从生产队调到区政府当文书,暗地给胡建国介绍李爱菊,结果两人一见钟情,结婚生子。

  1977年恢复高考后,胡忠志考上了大学,父母也在第一时间得以平反,胡忠志去了燕京,找到父母,此时在李爱菊之后,又添了一个妹妹。

  一家人团聚,独缺李爱菊。

  二老得知女儿的遭遇后,考虑再三,让胡忠志不必改回名字,继续留在当地工作,而且劝他放弃读大学。

  胡忠志在生产队时,已经是正式党员,经老人的劝解,他回明江县,并调到县委组织部出任副部长。

  直到八零年,胡建国也正式转入政府工作,他才重新上大学。

  胡骄半张着嘴,怔怔地看着胡忠志,二十八年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那位建国前的传奇将军,建国后的政治领袖挂上关系,而且还是真正的血脉亲人。

  更没想到眼前这位“大伯”,就是老人的大公子,而母亲则是二小姐?

  办公室里静悄悄地,落针可闻,整整过了十分钟,胡骄才慢慢平息下来,眼里有些放光地看着舅舅,“我,我能不能去见见外公?”

  胡忠志摇摇头,看着胡骄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好笑,心里有些矛盾,自己一时间情绪波动,也可能是几十年来埋在心底的秘密实在有些折磨人。

  因为胡骄在这两个月中,很多次提到外公,这位中央领导讲过的很多施政理念。

  胡忠志说,“你呀。今年春节吧,到时候你妈妈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外公的意思是一辈子不认的。”

  脸色有些黯然,“只是,现在你妈妈的养父母已经不在了。而且,呵呵,咱们一大家子,只有你小子是男的。你外公外婆的屋里全是你的相片,你那些表姐妹不知道有多吃醋呢。”

  胡骄有些得意,呵呵傻笑。

  胡忠志瞅他一眼,又说,“不过现在全换了,换成你儿子北北的相片了。”

  胡骄愕然,胡忠志指着他哈哈大笑。

  笑过,胡骄小心地提问,“舅舅,外公的身体是不是……”

  胡忠志点点头,“八十多了,虽然精神不错,但身体不如刚退下来那两年。还行吧,起码骂人的劲头十足。”

  “那我……会不会被骂?”

  胡忠志笑笑,“你说呢?好了,回去吃饭吧,记住保密。还有,去三梅县老实工作,一步一个脚印地来,别想起一出搞一出。这次你下去当书记,算是正式步入领导行列。”

  胡骄离开办公室后,一路走一路神思恍恍,他有些不明白外公他们的真实想法。

  为什么不认母亲呢?

  毕竟是亲生骨肉。

  或许是母亲的养父母对母亲太好吧,外公希望母亲能孝顺报答别人的养育之恩。

  母亲也从来不说自己是被人收养的。

  如果今天舅舅不告诉他,胡骄还以为那是亲生的外公呢。

  胜过亲生的吧。

  连他这儿子都没看出母亲与她的养父母之间的关系。

  那母亲有没有印象呢?

  毕竟走散的时候,母亲六岁了。应该有一些记忆才对。

  只是脑部受伤后,母亲的记忆出现一些问题,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估计也记不得什么。

  要不要回去试探一下呢?

  想想母亲的后遗症,胡骄迅速打消这个念头。

  大中午的,刚走出书记办公楼,胡骄没叫车,径直往组织部走去,今天父亲应该没外出。

  胡建国刚跟人谈完事,胡骄推开办公室。

  “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胡骄长长地叹息着,“爸,刚刚舅舅跟我说了。”

  “哦,去三梅的事啊,我知道……嗯,你刚说什么?舅舅?”

  胡骄扁扁嘴,点点头,“舅舅。”

  胡建国也抿抿嘴,“你知道了?”

  胡骄问,“爸,你试探过妈妈没有?她真的一点都没记忆吗?”

  胡建国摇摇头,脸色相当伤感,“怎么会没有,刚结婚那时,你妈经常一个人哭,跟我说,她结婚,多想自己的亲生爸妈能够出现。”

  “那她记不记得外公……我是说亲外公的名字啊什么的?”

  胡建国苦笑,“当然不记得,她那时才六岁,而且从燕京到明江几千里的路,当时你舅舅带着她,差不多走了半年,而且一路还被人欺负,你妈妈只记得小时候有很多坏人,打她,打你舅舅。倒是后来她跟你舅舅说过,说他长得很像哥哥,唉……本来就是。只是她实在想不起来。后来,好多次,你舅舅要跟你妈妈相认,都被你亲外公阻止。你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每个月,都有人开车接你去吃饭吧?”

  胡骄点点头,“是啊,你不是说,是……舅舅让驻京办的熟人带我去改善伙食吗?”

  “是你外公他们。”

  “可是,我没见到外公啊!”

  胡建国说,“他当然不会出来见你,你想想每月请你燕京大酒店吃饭,你老爸我们才多少工资?再当什么领导,也不能这么搞。”

  胡骄想想大学和研究生期间,终于想起了一些事,“哦……我想起来了,估计那个说是驻京办的李爱梅,就是小姨?还有小舅。他们还使劲逗我玩呢。哼,小舅最坏,带我去交女朋友。”

  胡建国苦笑,“你那个小舅,在燕京是出了名的,你外公他们在西北呆了十多年,你小舅从出生后,一直跟着他们,当时的局面混乱,老人都以为你舅舅和妈妈都没了。而且你小舅受到牵连,没读到什么书,十三岁了才上小学,小学没毕业,十六岁,你外公才托了个老部下弄他去当兵,这才在部队里读了些书,等你外公平反,他刚好转业,死也不呆在部队,回京后,打着你外公的旗号做生意,这些年下来,倒腾了不少资产。”

  “那小姨呢?”

  “在国防大学教书,跟你妈一样,估计是你外婆的遗传,喜欢教书育人。”

  正文

  更新时间:2oo9-11-12

  “那小姨父呢?”

  胡建国脸色怪怪地看看胡骄,“哦,你小姨父在军中,嗯……姓唐,你小姨的公公就是去世不久的那位老帅。”

  胡骄再次惊怔,目瞪口呆地看着父亲,这一家子……

  胡建国忍不住语重心长地教训起来,“骄骄,你舅舅他们这样的家世,在国内是比较敏感的,本来我不赞同提前告诉你,可能你舅舅考虑到你外公的身体,所以忍不住想提前跟你说。孩子,你要替你妈妈想想,明白我的意思吗?”

  胡骄点点头,父亲的意思,深怕母亲接受不了。

  “可是爸爸,你们不怕留下什么遗憾?”

  胡建国苦恼地抹抹额头,“这正是矛盾之处。其实,我一直有疑心,你妈妈可能知道一些事情,毕竟她当时六岁,又千里奔波,如果是你外公外婆她记不住,那你舅舅,她无论如何不会忘记。”

  胡骄点点头,“我也这么想,拿我来说吧,我三岁被你打一巴掌都还记得呢。”

  胡建国怒极,胡骄急忙说,“爸,我不是怨恨你,只是以此引证,你想想妈妈都六岁了,当时这么多人打过她和舅舅,她肯定记得。是不是?”

  胡建国叹气,“是啊,但她一直不跟我提,也不跟你舅舅提。我们都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再加上你外公坚持,所以……唉,而且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容乐观。”

  胡骄咬咬牙,“不行,我猜妈妈肯定记得!而且她肯定记得外公和外婆。”

  胡建国听了这话,有些动容,“怎么说?”

  “爸,你有没有见过妈妈保存的一本书?《钢铁是怎么炼成的》?1955年出版,书页里有张相片,我初中时,妈妈让我读这本书,当时我发现一张老照片,可当时被妈妈收起来了,后来一直没有见过。”

  “你还记得相片中的人吗?”

  胡骄摇摇头,当时翻开书,相片掉出来,李爱菊就收起来了。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

  “会不会是我跟你妈妈的结婚照?”

  胡骄说,“不是,是一家人,四个。这个我还有些印象,但是哪些人不记得了。爸,你想想,那个,老家的外公家没有子女啊,只有妈妈一个女儿,是不是?”

  胡建国说,“嗯,看来要找找这张相片。那个……骄骄,爸跟你商量啊,我呢把你妈妈带出去玩一整天,你,咳……你去看看?”

  胡骄翻翻白眼,“妈妈那个箱子,看得跟宝藏似的,我哪有钥匙?”

  胡建国说,“钥匙,我来想办法,啊?你去看看。”

  事情很顺利,第二天胡建国拿到了钥匙,然后带着李爱菊回老家,说是中秋祭祖,胡骄由于工作关系,没办法离开。

  然后胡骄拿着胡建国“弄”来的钥匙,跟省委书记胡忠志一起潜入母亲的书房,找到了那个李爱菊当年新婚时一直保留下来的首饰箱子,那还是她当年陪嫁的物件。

  箱子暗红色,挂了一把黑铁铸的小锁,胡骄打开箱子,里边全是日记本、信件、留言册、相册,还有一本书。

  正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胡忠志翻看那些旧相册,信件不用看,日记本……拿起又放下。

  胡骄把书翻开,掉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相片。

  胡忠志两手发抖,拿着相片,眼里热泪滚滚,相片中的男女,正是自己的父母,相片中的少年,正是他自己,还有那个坐在母亲怀中的小女孩。

  胡忠志是解放前出生,由于战争年代,父母长年分离,直到解放后,胡忠志八岁才有了二妹李爱菊。

  胡忠志哆嗦着,呼吸急促,声音有些哽咽,“胡骄,快让你爸回来!”

  看到这张相片,一切都清楚了。

  李爱菊一直记得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一直记得他这位哥哥。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却只字不提。

  按李爱菊的性格,她不是那种绝情绝义的人。

  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让自己的亲家人难做,不让自己的亲生父亲为难。一直在暗暗配合,解除亲生父母以及哥哥的歉疚。

  胡骄打通电话后,只说了一句,“妈,舅舅让赶快你回来。”

  胡建国马上挂掉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胡建国扶着脸色苍白的李爱菊出现在家门口,此时胡忠志已经稳住情绪。

  看着妹妹的表情,忍不住心疼,“爱菊!你没事吧?”

  李爱菊泪眼凄迷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们一生都不敢认我了……”

  胡忠志捂着脸,“我、都怪我……”

  李爱菊走过来,脚步有些踉跄,拉开他的手,“哥……我怪过你们吗?没有!我一直不怪你们!小时候,不懂,后来懂了,我知道爸爸的性格。不想他老人家有什么遗憾,他想的,我都知道。所以,我一直按他的意思做。”

  兄妹俩泪眼相望。

  胡建国父子悄悄离开,把客厅让出来,今天李鹃也带着儿子回娘家去了。

  整整两三个钟头,李爱菊才叫胡建国父子下楼。

  胡忠志此时满面红光,大手挥着,“明天,胡骄把鹃鹃带上,咱们一起,回家!”

  胡建国和胡骄当然高兴,替李爱菊高兴。

  胡建国有些不放心,“跟老人家说过了?”

  胡忠志点点头,“说过了,要不是我阻止,他恨不得派专机来接爱菊,嗨,还是妹妹有吸引力,我从来没有这种待遇。”

  李爱菊笑着,开怀地笑着,“你已经有专机的待遇了。胡政局。”

  被自己一直不敢相认的亲妹妹打趣,胡忠志非常高兴。

  第二在的燕京之行,一切顺利,在此按下不表。

  单说三天后,李爱菊和李鹃,以及孩子被老人强行留在北京,而胡氏三雄则被赶回南诏。

  胡骄进入省委党校,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干部培训班。

  由于胡忠志回来后,换了秘书,一改之前的低调,先是召开几次会议,研究全省的精简政府机构、调整经济建设方略、企业改革工作,然后开始满省考察,也不按之前的风格,开始有计划地接见下边的干部。

  胡骄听曾明财说,新来的秘书,胡忠志第一个要求就是不许打着他的旗号在外边胡作非为,不许收礼,一旦发现,严肃处理。

  胡建国的工作也变得忙碌起来,随着全省的工作调整,组织人事也跟着进行干部调换任免。

  省委党校可说是最热闹的地方,胡骄进入第一梯队培训班,这里的最低级别是副处,最高是副厅。

  第二批干部培训,在十天后,大多是正处和副厅级。

  胡骄与父亲商量后,决定住校,一来是为了跟同学们更好地发展关系,二来也省了回家吃饭的麻烦。

  反正胡建国也要忙到年底,家里只好请个保姆看门,打扫一下卫生。

  报到后,胡骄正式入住党校,分到宿舍是双人间,很简洁,带卫生间,两张小办公桌,两个小组合柜,两张床。

  已经有人住进来,只是胡骄进去的时候,人不在,看来要下午才能碰面。

  等下午开班的报到会时,胡骄意外地碰到了好几个熟人,首先是吴昊的前妻,刘洁。

  从和苗那儿得到的消息,在刘洁的分居坚持下,两人终于办理了离婚手续。

  刘洁也没想到近来红透省委的胡骄大秘书,竟然也出现在培训班,按惯例,省委书记和省长的专职秘书,最少也要跟两年,级别基本上是正处,下放的时候,通常提拔一级,到地级市任副市长或者副书记。

  没想到胡骄只当了两个月就来党校学习,难道要提拔重用?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28岁的副厅?

  不可能!

  刘洁推翻这个想法,哪怕是省委组织长的公子,也不可能这么火箭。

  另一个熟人是李压,这小子后来调到省团委,厮混了两年,已经是副处级的省团委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处副处长。

  李压贼眉鼠眼地冲胡骄做鬼脸。

  还有一个是仝县,原来李长生的秘书游林,以及仝县的篮井。

  报到班会,主要是介绍本期培训的主要内容,以及学习目的和意义,最后就是相互认识。

  这个不用每人起来自我介绍,党校的老师,也是培训班的临时班主任会逐一介绍。

  在介绍之前,这位名叫赵重的老师宣布,本次培训,将以准军事化模式进行。

  也就是说,这个培训班散会后,重新收拾自己的物品,前往省军分区的一个训练营入驻。

  统一服装,统一行动,统一训练。

  目的是打开南诏省党员领导干部们在适应新形势、融入新时代、发展新经济的工作局面,从而提高党员素质,增强党组织的团队能力。

  不顾全班人员的抽气声,赵重开始介绍成员原先的工作职位。

  说到胡骄时,“省委办公厅秘书处副处长、省委常委办公室副主任、省委书记胡忠志的专职秘书胡骄同志。”

  然后胡骄站起来,冲大家点点头,不用说话。

  认识并见过胡骄的,只是脸露笑意,不认识的,大多眼眶放大,满脸惊讶。

  头号大秘也来了。看来这次省委不玩虚的,以往轻松镀金的省委党校,瞬间让人产生凝重的气氛,能进入这个班,含金量更高,而且还能结交胡大秘。

  得打起精神认真对待了。

  几个体态发福的同学,被人看得不好意思,准军事化,嘿嘿。

  也有跟刘洁相同猜测的人,但又推翻了。

  因为培训班的时间不长,只有三个月,所以也没有必要搞什么班党委之类的,一切都由培训老师代管。

  分发教材、培训时间作息表。

  散会后,李压飞奔而来,“胡哥,你住几号?我搬去跟你搭伙。”

  胡骄嘿嘿笑,“注意影响,没见这么多同学看着?别搞特殊化,我这次来是抓壮丁的,你别坏我的好事儿啊。”

  李压瞄向已经出门的刘洁,眨着眼,使劲把胡骄的头拉下来,凑到胡骄耳边悄悄地说,“你的老情人啊,要不要我帮忙?”

  胡骄手肘用力,把他顶开后,嘴角一咧,“鸭子!再不给我正经点,小心我捅你屁股,把你打回督查处去养老。”

  李压举手示意投降,“得,得,不跟你玩了。但你必须先给弟弟透露点敌情,以后的目标是哪儿?不会真的提副厅吧?”

  胡骄摇摇头,“烂摊子一个,三梅呢。要去吗?”

  李压两眼放光,不断点头,“要去要去!”

  胡骄转转眼珠,李压不错,反正三梅的班子要重组,听说已经调了几个去暂时撑场子,估计南湖这边刚刚拼搏完,书记是给他留的,县长也空着,常委里边,还有两个位子留给他。

  县里的政法委书记,主管经济的副书记。

  县长肯定是南湖市委指派,常务副县长已经到位,现在暂时主持县政府的工作,主管党群的副书记也下去了。

  三梅县的案子在胡忠志的关注下,办得有些惨烈,牵扯出一位南湖的原副书记,现在的人大副主任,县委常委十一名,更是被双规了九名,科级干部拔掉十几个,简直是一窝端。

  没出事的两名县委常委,县长吴昊已经调走,留下的一名副书记,原先是管文教科卫的边缘人物,现在是常务副县长。

  胡骄在考虑李压如果跟他下去,政法委书记和组织部长,这两个位置都有点悬。

  因为李压没有基层工作经验,不好提啊。

  跟李压边说边聊,走出教室门,好多人都在,成群站着的,靠着的,单独发呆的,见胡骄出来,所有人脸上绽出花一样的甜笑。

  “胡秘”“胡县长”“胡处长”……

  看着眼前一个个热切的笑脸,一双双溢满笑意而谦逊的眼睛,胡骄点点头,“同学们,老师刚刚宣布要转移阵地,咱们有的是时间相处,足够各位交流了。”

  毕竟都是干部,适当地表现即可。

  篮井和游林两人站在外围,刚刚叫胡县长的就是他们。

  胡骄对两人挥挥手,被人众星捧月般拥走离开。

  李压被人挤来挤去,他本来就矮小,随着人流地走动,很快被弄到外围。

  李压满脸郁闷,苦笑不已,刚刚胡骄没有给他明确答复,嘴上忍不住犯贫,“好一幅官场现形记啊。”

  正好篮井和游林走在他身后,听到这话,卟一声笑起来,李压回头,见是之前介绍的仝县干部,心里一动,马上笑着上前打招呼,“篮井?游林?”

  两人点点头,篮井指指游林,“他是游林,我是篮井。”

  李压跟两人握手,“李压。呵呵,刚混进革命队伍,两位多关照。”

  游林也笑,使劲摇摇李压的手,“省团委可是后备领导的摇蓝,李处从那里出来,说不定以后就是我们的领导。”

  李压摇手,指着前边,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胡骄,“那,那,看到没有,身高决定位置,那才是未来的大领导,我羡慕你们呐,跟胡哥曾经蹲过战壕。”

  篮井两人笑笑,“胡县长在仝县呆的时间不长,我们可没多少机会学习啊。”

  李压才不会轻信两人的谦辞,“呵,你们没机会,那也不会一次出来两个名额,更不会落到你们头上,我这人一根肠子通到底,你们别晃点我哦。”

  后边这句“晃点”是时下正流行的电影台词,三人说说笑笑,一路走向宿舍,游林不像以前沉默,不时插话,口才还不错,跟李压配合起来,三人慢慢地把关系搞热呼。

  胡骄耐着性子与上来的人一一握手,每个人他都可以准确地叫出姓氏和职务,训导仅仅在班会上介绍一次,能完全记住的没几个。

  当然,这要归功于这两个月的秘书速记训练,特别是人名,职务,胡骄只要听过一次,扫过一眼,基本上能叫出来。

  但管不了多久,除非能深入交谈。

  尽管这样,也让别人觉得如沐春风,同时更加佩服,心想没两把刷子不行啊,看看人家这记性,不愧是干省委书记秘书的。

  众人散去,胡骄回头进屋。

  他的室友已经先一步回来,见到胡骄,平淡地点点头,“忙完了?”

  这人一口纯正的普通话,个头不高,看上去挺文雅,白白净净的,梳个四六小分头,长相平凡,不算英俊,也不算难看。

  正文

  更新时间:2oo9-11-13

  (汗,对不住啊!我都是在线存稿定时发布,没注意稿子已经更完。现在补上,补上……)

  “我叫史静远。”

  握着对方的手,胡骄脑子里闪过史静远的职务,绥宁市团委副书记。

  绥宁市地处山区,是南诏最落后的地区,去年才改地为市,原来叫绥宁地区,属于南诏少数民族比较集中的居住地,要以苗、彝、回等少数民族为主。

  本来申请自治,但没能通过。

  史静远给人的感觉就是平和,舒服。

  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但又不能确定,再仔细看,会发现这人可能二十多吧?

  没有年轻人的锋芒,也没有中年人的圆滑,笑得极为实诚,但又不显憨厚。

  仅凭这一点,胡骄便不得不重视,“胡骄。”

  史静远点点头,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我知道你,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听说刚拿下博士?”

  胡骄摆摆手,“没办法,我母亲赶着逼着去读,虚有其表。史书记是哪年生人?”

  史静远的笑很有特点,他能准确地通过微小的面部表情变化,表达他的心情,刚刚这一笑,就显得无奈和苦恼,“我年的,属龙。”

  胡骄惊讶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属龙,那不是三十四了?

  “呵,完全看不出来,如果咱俩出去让人猜大小,保证有八成的人认为你比我小。史哥的名字,是宁静致远里的那两个字?”

  史静远点点头,指着胡骄带来的行李,“正好你的东西没有打散,走吧,咱们边走边说,我和你的学号靠在一起,估计要同吃同住了。”

  胡骄也笑起来,“懒人有懒福,我原打算下午安排好再来收拾,反捡了便宜。史哥是绥宁人吗?”

  史静远再次表达出淡淡的苦恼,“胡骄,别叫史哥……这个……不好听啊,你叫我静远,我托大,叫你骄骄?我是南诏人。”

  “行,静远兄不嫌弃,我巴不得呢。”

  史静远与胡骄一起出门,歪头看看胡骄,“你这身高真给人压力啊。”

  以前胡骄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长到一米八以上,这次燕京之行解开了答案,他这是隔代遗传。

  外公就是出名的高个,结果舅舅们没一个遗传,反倒落到了胡骄这儿。

  而且胡骄的长相,除了眼睛像父亲外,其他的完全跟外公年青时一样。

  回想起李鹃的外公,和老爷子得知母亲的身世后,激动得手舞足蹈,和老爷可是当年外公手下的悍将啊。

  这一来两家更是密切。

  特别是岳父李明勇,胡骄有这么强悍的背景,他不用担心女婿未来的发展,当然更加对自己的前途充满希望。

  以前和家这边与胡忠志虽然相处不错,但始终是两条线。

  如今扭成一股绳,这不是简单的一加一。

  胡骄受到史静远独特笑容的影响,也跟着苦笑,“光长个,要从事运动,还能发挥点作用。高个最大的烦恼是什么?”

  不等史静远提问,胡骄指指门框,“这个,我长大后脑袋没少吃疼,碰狠了还能眼冒金星。”

  史静远甩头笑笑。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到了操场,没几个人下来,胡骄先来打过招呼后,继续与史静远说话。

  史静远老家就在南湖,转业军人,18岁参军,2o岁考上北方军事指挥学院,24岁毕业,历任连长、副营、营长、副团长。

  3o岁转业,先是省团委工作,后来调到绥宁市下边的县上挂职,去年到市团委任职。

  胡骄有些好奇,“军队里不是更好吗?”

  史静远再次苦笑,“我是被勒令转业的,犯错误了……”

  胡骄不好意思再打听,他现在对史静远充满好感,这个人给他的印象非常特别,看样子,哪里有半点军人作风?

  如果他本人不说,绝对没人看得出来。

  史静远见胡骄不信,伸出右手,弯弯食指,“看到没有?这儿的老茧。”

  胡骄点点头,他不是不信,而是印象中的军队干部跟眼前的史静远,实在结合不起来。

  胡骄只得悄声问,“静远兄,你是不是什么特别部队?”

  史静远只是笑,不说话,捅捅胡骄的腰,“要集合了。对了骄骄,进了部队你要有心理准备。”

  “没事,我们在大学里体验过,而且这次以体验为主,不会跟正规训练一样,不然……这里除了你,怕没有几个能全身而退。”

  训练基地是南诏警备司令部下属的一个训练场地,这里设施不错,场地也够大。

  进来时每人领取两套作训服,被子和洗漱用品。

  史静远果然没猜错,胡骄跟他住一间。

  “骄骄,咱们这是优待了,两个人一间的干部房,要是新兵营的话,最少八个人一间。那才叫苦日子。”

  在史静远的指点下,胡骄很快弄好内务,看着史静那叠成棱角分明的豆腐块,很是眼馋,打散搞了好几回都没出效果。

  史静远自打进入军营后,平和的眼睛总算喷出精光,显得相当激动。

  “你不行的,要能叠出我这样的效果,不把手掌磨脱一层皮是办不到的。走吧,现在是新鲜劲,过了这头,真让你搞的时候,有得罪受。”

  十五分钟后,全班六十人按高矮,在部队派出来的教官指导下,站好队列。

  党校的训导员,这次培训不叫老师,叫训导员,主要负责人,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