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你知道他们摔到什么地方了尸骸现在何处”
“人已死了,你又何必寻找在下早起来,见他们摔得残肢横飞,血肉团,于心不忍,将他们埋葬了。就是这样,他们的尸骸也不全,有的不知散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大概给野兽叼了去。”
“史大侠,你将他们埋葬在何处”
“你过来,我指给你看。”
二爷刚走近,江湖狂生骤然出手,手捏住了他手腕上的经脉,令他不敢挣扎或动弹。因为只要江湖狂生略暗运内力,他不但只手完全报废,更能震碎了他的心脉,立刻毙命。二爷是江湖上的流高手,怎不知厉害他顿时面色大变,问:“史大侠你”
其他三条汉子见,顿时呆住了,跟着便亮出了兵器,想扑上来抢救。
江湖狂生冷冷地说:“你最好喝令他们别乱动,不然我就先杀了你,再杀他们。”
二爷连忙喝着:“你们千万别乱动,你们三个怎么也不是史大侠的对手不但我死,你们也会尸横这里,还不丢下兵器退开”
三个汉子愕了下,齐放下兵器退开了。二爷又对江湖狂生说:“在下在江湖上听闻史大合侠虽有狂生之称,却从不伤害无辜,并且行为做事,向光明磊落,怎么要向在下突然出手了不有失大侠以往的英名么”
“不错我向行为做事,从来光明磊落,从不暗算人。但对你这样个卑鄙的小人,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在下与大侠从不相识,更没来往,虽闻其名,并未谋面,在下怎么是卑鄙小人了”
“贼子,你以为我认不出来吗上次,你与你的主子无缘无故拦截我,在交锋时,你又施放毒暗器伤我,害得我为鬼脸帮所捉。这都是你这卑鄙小人所赐。”
“大侠你定弄错人了”
“贼子你还想强辩么尽管那次你们都戴上个假面具,但你们说话的声音,我怎么也忘不了不然,你既与我从未谋面,又怎么能下认出我是江湖狂生史不了还知道我为鬼脸帮人所捉去,令我蒙羞”
二爷下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江湖狂生竟然从声音辨认出自己来。江湖狂生又说:“贼子要是照我以往的性子,我掌就拍碎了你的脑袋。但我现在不想杀你”
“那你要对我怎样”
“将你的解毒药丸给我,我可以放你条生路”
“什么鬼脸帮人没有将那瓶解药给你服下么”
“他们只给了我三颗,当时我只服下了颗,顿时精神振奋,以为将毒全解了。谁知离开他们后,渐渐感到精神不振,浑身没劲,只好再服第二颗。这些药丸的确见效神速,马上又有精神。以为这下体内的毒全解了,不用再服。谁知没有多久,毒性又发,而且更厉害,鼻涕口水齐来,似乎不服这种药丸,浑身没处放的,干什么也提不起劲来。昨夜里,我只好将仅有的颗药丸也服下了,才有精神去埋葬那两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正担心今后体内之毒会不会再发作,万发作,今后去哪里弄这种解药的,想不到却撞到了你这贼子。这真是太好了说你那次暗算我的是什么毒药,为什么你们的解药,只能解决时,却不能永久的解决”
二爷听了不禁暗暗高兴,但自己的生命,仍操纵在他的手上,不敢表露出来。心想:你这狂生服下了我主人的这种药丸,不怕你今后不乖乖听从我主人的使唤了他机灵地说:“大侠,你要将整瓶药丸服下,才能清除体内的毒。”
“什么下将整瓶的药丸服下”
“不不是隔天服颗,连服下整瓶三十六颗,大侠体内之毒,才能化解掉。”
“你怎么当时不说清楚害得他们只给了我三颗就走了不行现在你得将解药给我,不然,我先扭断了你的手。”
“大侠,你就是扭断了我的手也没用。”
“什么你不想给我”
“不是不给,因为解药我没带在身上。”
“你以为我相信吗”
“大侠不相信也没办法,我的确没有带出来。”
“你用毒暗器伤人,哪有解药不随时带在身边的”
“这次不同。我这次出来是寻找失足掉下来的弟兄,没打算与人交锋。不但没解药,甚至连暗器也没有带。大侠,你想要解药,你先放开了我,我回去给你取来。”
“嘿嘿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容易上当我让你回去,你不再回来,叫我到哪里去找”
“大侠那你说怎么办”
“你在这里陪我,叫你那三个弟兄回去将解药取来。给他们三天时间,三天过,我就杀了你”
二爷无可奈何地对那三个汉子说:“你们快回去向老爷禀告,将那神仙丸取来给史大侠解毒”
蓦然,条人影在暮色中似幽灵般出现:“不用去了”
二爷见大喜:“主人,你来了”
那三条汉子见,更是齐声叫“老爷”,齐下跪叩头请安。狂生见了甚为纳闷:怎么三条汉子叫老爷,而自己手中的所谓二爷却称主人他们到底是种什么关系但却不及去细想了,冷冷地问:“你终于来了”
来的正是那位拦截江湖狂生的黑衣老者,虽然身衣服不同,但戴的面具却是模样,说话的声音也相同。
黑衣老者对那三条汉子说:“你们起来吧”跟着对江湖狂生说:“阁下久违了”
江湖狂生仍捏着二爷手腕不放,说:“别跟在下来这套,快将解药给我。”
“阁下要解药还不易只要答应老夫三个条件,老夫立刻将解药奉上。”
“是以前的那三个条件”
“不不情况变了,条件也不同了”
“你以为我会答应么”
“阁下不想要解药了”
“解药当然要,但以此威胁,在下是宁死也不从,除非是你胜了在下才说。”
“阁下莫非还想与老夫比试武功”
“不错你胜了在下,我答应你三个条件;在下要是胜了,你不但要将解药给我,还得将你的面具除下去,让在下看看你是什么人。”
“你要看老夫的真面目”
“不错”
“好老夫就答应你,你快放了黑二,站起来与老夫比试。”
江湖狂生左手掌,骤然拍碎了黑二的肩胛骨,等于废去了黑二的身武功,然后放开了他跃起。
黑衣老者看得目光变,以股冷电般的目光盯视着江湖狂生,怒问:“你这是干什么为何任意伤人”
江湖狂生淡淡地说:“对不起,正所谓上过次当,学过次乖。上次我与你交锋,正因为他突施毒暗器,令在下失手于你。在下怕他重施故伎,不得不防,所以只好先废了他的身武功。来在下可以放心与你交锋,二来也给他个教训,今后不能再行卑鄙的手段伤害人。”
“你这教训太过分了”
“他暗算在下,令在下体内之毒,至今不能完全化解,这恐怕比在下更过分。在下没有掌取他性命,已算宽大了”
“什么宽大你比杀了他更残忍。”
“你说错了在下废了他的武功,说不定因此得福,今后免遭横死。”
黑二这时声惨笑:“主人小人今后不能再伺候你老人家了”说完,头向岩石撞去,脑浆迸射,当场魂归地府。吓得旁的三个汉子呆若木鸡。
黑衣老者目露凶光,阴森森地对江湖狂生说:“狂生老夫现在提出的不是三个条件,而是个条件”
“哦要取在下的条命”
“杀了你又有何用老夫要你终身为老夫所用,代替他的位置。”
“你胜了在下再说吧”
“哼到时就由不得你不就范了狂生出手”
江湖狂生知道黑衣老者武功极高,也不再客气,暗运真气,说声:“看掌”掌骤向黑衣老者拍去,打算等黑衣老者身形闪,便以招折梅手法去抓他。
黑衣老者早已熟悉分花拂柳掌法的优缺点,声冷笑,不与江湖狂生真对掌,身形闪避开。却见江湖狂生另招式出手来抓自己的下盘,身形又是纵起,人在空中,袖力击出。这似乎是少林寺的门绝学,衣袖之功,劲道异常凌厉,宛如股狂风怒浪,逼得江湖狂生连连后退几步才站稳了脚根。可是黑衣老者身形如电,不等江湖狂生喘过口气来,第二招已出手了,手指如剑,这又是武当剑派太极两仪剑法的招式之,直刺狂生的要岤,狂生慌忙以太乙门的树摇影动的身法闪开。正所谓上乘高手交锋,招失势,以后便步步被动。黑衣老者这时已是誓要将江湖狂生活擒到手,霎时间,连出手七八招,招招都是武林中精湛的招式,上乘的武功。江湖狂生要不是身怀太乙门树摇影动这奥妙无比的身法,恐怕不出三招,就为黑衣老者击飞或活擒了。但他已完全处于被动,无回手反击之力了。他的两门绝学折梅手法和分花拂柳掌法,似乎对黑衣老者完全不起作用,只有靠树摇影动来应付。因为这样,黑衣老者也时抓不了江湖狂生。但黑衣老者两掌纷翻,抖出的是少林寺的伏魔掌法,几乎将江湖狂生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掌影掌风之下了,江湖狂生失败是迟早的事。
江湖狂生越战心中越凛然,想脱身而走吗深谷中的地形地势对他十分不利,两旁都是式如刀削般的悬崖峭壁,无处可攀,更不能立足。唯的出路口,又完全为黑衣老者封死了,只有往深谷深处退。何况这时夜幕降临,深谷中只凭朦胧的月光可见对手的行动。黑衣老者的身法之快,几乎如飞魂幻影,有时江湖狂生根本就看不清楚,只凭风声影动来抖展自己的身法闪避。
江湖狂生出道以来,从来没有遇上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恶战。要是以往,他知道自己不能取胜,早已抽身而走了,但这次却不能。时间地形于他都不利;另个他不想抽身的原因,是等待聂十八穆娉娉的出现,揭开这黑衣老者的真面目,所以奋力与黑衣老者周旋,哪怕自己死,也要拖住这个戴着面具的黑衣老者。
蓦然,黑衣老者声长啸,真气凝聚,掌从千幻掌影中拍出,“啪”的声,将江湖狂生拍飞,身形横起。也在这时,有两条人影快似流星急电从处岩飞了出来,其中条人影凌空抱住了受伤的江湖狂生,似残叶般轻轻飘落下来。另条人影,支利剑,直取黑衣老者,剑法之快,招式之奇,将黑衣老者逼得往后跃开。虽然跃开,但来人的剑锋已将他胸口的衣衫划开了条缝,几伤皮肉。黑衣老者在朦胧的月光下看,不由心头大震,是个戴着鬼面具的女子,惊震地问:“是你们”
黑衣老者怎么也想不到,在关键的时刻,武功莫测行踪神秘的鬼脸帮人又出现了
第五十七回 至化禅师
第五十七回 至化禅师
上回说到,行踪莫测的鬼脸帮人,蓦然在深谷中出现,令正想捉江湖狂生的黑衣老者心寒,脱口而问:“是你们”
戴了鬼脸具的穆娉娉说:“是呀,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穆娉娉早已从小兰的口中,知道那次的详情。她更从黑衣老者的声音听出,这个黑衣老者,就是昨夜在深林山庄中没露面凌空出指而杀了误事的手下,又喝令总管派人前来深谷寻找至化禅师尸体的山庄主人。此刻她更加肯定这恐怕就是神秘黑风教的教主了不然,武功哪有如此的高,连小雨也不是他的对手。小雨这江湖狂生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凭他身怀太乙门的三门绝技,可以说在江湖上少遇对手,就算赢不了,也可以从容而走,几乎没人能伤害他。然而这个黑衣老者,似乎通晓当今武林各大门派的上乘武功,不是教主又是什么人了只是不知他与回龙寨的邵家父子有什么联系。
而黑衣老者,却以为穆娉娉就是上次的小兰,因为上次小兰直没说过话。
黑衣老者问:“你们来干什么”
穆娉娉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这江湖狂生而来”
“你们是来救他”
“哎我们是来找他。”
“找他”
“是呀,他乱说了个藏宝的地方,画了张假地图给我们就走了,害得我们白忙了场,当然是来找他问罪啦不过,你说我们是来救他也可以,不然,他死了,我们找谁问去”
黑衣老者见不是来找自己的,略为放心了,说:“原来这样,但你们现在不能带他走”
“哦为什么”
“因为他体内的毒性未完全化解,需要老夫的解药。何况他目前又受了老夫掌,伤势不轻,你们带走他也没用。要是不及时医治,他迟早会是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有这么严重”
“老夫绝非虚言。”
“这么说,我们得将他交给你了”
“最好如此。”
“你以为我们会答应吗”
“那你们是准备看着他死去了。”
“这狂生的死活,我们才不放在心上,我们的目的,是要从他口中得到宝藏的地点。你也别忘了,我们还有你那瓶解药,他是时死不了的”
“你们是不愿意将他交给老夫了”
“我们才没有那么笨哩,个活宝藏能交给你吗你想要他,除非问过我手中的这把剑”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哎我怎么敢欺你了我们只不过想要得到我们的东西而已。”
“好老夫就领教你的高招”
这位黑衣老者所以急切要得到江湖狂生,除了想从狂生口中知道至化禅师的真正下落外,更想将狂生收为己用。眼见煮熟的鸭子叫别人抢去,他怎能甘心再说,他心中暗暗认为,这个女鬼脸帮人,武功未必在那男鬼脸帮人之上,因为上次,这女子没有出手,只在旁看。她要是武功好,也就不会让鬼脸帮中的个小孩子和那男的出面了。就是自己与那男鬼脸帮人交锋,自己也未必不敌。那夜所以不想交锋,主要是地点时间对自己不利,自己的个手下又身受重伤,鬼脸帮却有三个人,只好忍气而走。今夜里不同了,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对手只有两个人,其中个还要暗运体内的真气为狂生医治内伤。而自己在这两人到来之前,已用密语命令三位汉子迅速回去搬人马来,并且封锁了谷口。现在黑衣老者不但要得到狂生,更想得到这两个鬼脸帮人。黑衣老者不过想拖延时间,等自己的得力手下赶来再出手。
穆娉娉听黑衣老者要领教自己的高招,点点头说:“对看来我们应该交次手了在江湖上,不但没有什么真理可言,也没有道理可说,只有凭武功实力来解决。好你出招吧我接你的招。”
也正在这时,有五条人影乘着月色凌空跃下,顿时将聂十八穆娉娉包围了。其中个是脸戾气的光头和尚,个是身手极为矫健的剑手。要是小神女在场,便会立刻认出这两个人来:光头和尚就是铁衣凶僧,身手矫健的剑手,却是黑风教主跟前四大卫士之的追魂剑独孤燕。其他的黑衣人,要是亮出名号,哪个不是令江湖上人闻名而色变的流上乘高手或者方的魔头人物
穆娉娉见凌空跃来的五条人影,个个身手不凡,心想:看来今夜里有场恶战了笑着对黑衣老者说:“我还以为我和你单打独斗决胜负哩,原来你是早有准备,要联手围攻我”
铁衣凶僧不屑地说:“凭你,配与洒家的主人单打独斗么更不需要联手对付你,单洒家个人来对付你就够了”
黑衣老者说:“大师,不可大意,他们是行踪神秘的鬼脸帮人”
在旁的追魂剑独孤燕听是鬼脸帮人,不由心头怔:“什么他们是鬼脸帮人那真的是不可大意了”
铁衣凶僧仍脸霸气地说:“洒家才不管什么鬼脸帮神脸帮,洒家先来领教他们的武功是不是真的那么高超。”
穆娉娉说:“好呀,你这秃头出手啊”
铁衣凶僧对黑衣老者和独孤燕等人说:“主人,各位,你们先行退下,看洒家打发他。”
黑衣老者说:“大师,还是小心为上。”
“放心洒家知道。”
黑衣老者不亲自出手,是想养精蓄锐,准备对付鬼脸帮那个男的高手,认为那才是可怕劲敌。他以为今夜来的就是那夜略为交过锋的钟离雨。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夜来的,竟然是惊震江湖,令所有黑道上人物闻名而魂飞魄散的黑豹聂十八。
这时,铁衣凶僧早已向穆娉娉出手了,袖出击,袖力足可以开碑裂石。对穆娉娉来说,可能她身的真气,还不及小神女的易筋神功,但轻功却比小神女还轻灵敏捷。何况她临敌交锋经验又比小神女丰富十倍,越女剑法更可以与西门剑法相媲美。她在那股凌厉而带霸气的袖力扑来之时,身似巧燕凌空飞起,又似隼鹰突然降落。人到剑出,剑尖直取凶僧的眉心,已吓得凶僧滚地避开。凶僧又袖击出,穆娉娉何止轻似疾燕,更敏捷如闪电,只用剑轻轻转,不但化去了凶僧大部分的袖劲,更是人在空中,剑如流星般击出,直刺凶僧的脑门了。
穆娉娉这两招击出,不但令凶僧心惊胆战,也令其他群贼色变,鬼脸帮人的武功,真是轻功超绝,剑法奇诡,身形如鬼魅般快。眼见铁衣凶僧失利,黑衣老者目视独孤燕等人齐上。
独孤燕声喝喊:“各位弟兄,我们齐上,联手打发了这婆娘。”他首先剑刺出,其他三位高手,纷纷挺兵器跃出,从而解了铁衣凶僧之危。不然,穆娉娉在三招之内,便可重伤了他,哪怕他有沾衣十八滚的武功,也挡不了穆娉娉人剑气合的剑招。这是剑法中最高的境地。
穆娉娉见四般兵器扑来,只好放开了凶僧,身似矫燕冲天而起,令四般兵器齐击空。只见她又似急电破云直下,招越女剑法中的“天女散花”抖出,宛如流光横空扫过,叮叮当当阵兵器相碰乱响,这四位上乘高手手中的兵器,不是给震到边去,就是震得他们连连后退。
在群贼惊恐之中,穆娉娉剑锋转,有人声惨叫,血飞人倒,个黑衣高手首先魂归西天。这才是当今武林不可思议的快剑。独孤燕等人还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是使剑高手,也看不清穆娉娉抖出的是何种剑招剑式。
黑衣老者更看得傻了眼。他生从没有见过如此奇高的剑法,看来是自己看走了眼。想不到这位鬼脸帮女子,武功竟在男的之上,怪不得那夜她只在旁静观,并不出手了,原来是不想让人看出她的武功。想不到鬼脸帮人的武功,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可怕。
穆娉娉威慑了群贼后,用剑指着黑衣老者说:“老贼你干吗不上别叫你手下人为你送死了”
黑衣老者勃然大怒:“好老夫就来领教”说着,股劲力,从黑衣老者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激射而出,这宛如太乙门的无形之剑,可杀人于无形之中,穆娉娉交锋经验丰富,见黑衣老者的右手举,早有防范。跟着听到种细小似暗器之声破空而飞来,迅即挥剑护身,“当”的声,黑衣老者的指劲,击在剑面上,劲力的确不小。要不是穆娉娉身真气灌输在这把利剑上,手中之剑,几乎给击得脱手而飞。
黑衣老者本来想击得手,就像他在大深林山庄中杀了那个出事的手下人样。但他这指劲力击出,却不想取穆娉娉之命,只想伤了穆娉娉,将穆娉娉抓过来,进而要挟。不但要聂十八将江湖狂生交出来,更会要他们今后为自己办事。他想不到穆娉娉的剑法已达到化境,竟能在挥剑之间,将自己的偷袭挡住了。剑法奇,对手身的真气也十分深厚,又令他时惊讶,赞了声:“好剑法”
穆娉娉也不禁说了句:“想不到你的指劲竟是这样凌厉,真可杀人于无形之中了”
聂十八跃而来,对穆娉娉说:“你去看顾那狂生,让我来对付他们”
穆娉娉说:“你以为我不能对付他们吗”
“不你累了,让我来。”聂十八跟着轻轻说,“注意四周,防贼人暗算”
穆娉娉点点头:“好吧那你去对付他们吧”
聂十八向黑衣老者拱拱手说:“请前辈示招”
黑衣老者讶然:“阁下似乎不是老夫上次所见过的人。”
“诚如前辈所说,那是在下的位弟兄。”
“那老夫献丑了”黑衣老者话音落,股指劲凌厉击出,准备在聂十八闪避时再射出第二道指劲。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聂十八身形纹风不动,指劲击在他的身上,全无任何反应,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衣老者哪里知道,他目前的对手,是二十年前,在湖广大洪山白龙池畔,战而扑灭天魔教后,在江湖上不多露面的黑豹。聂十八这时的太乙神功,已达到炉火纯青可夺天地造化之能的功力。别说黑衣老者这指伤不了他,就是各种如雨点般的暗器从四面八方射来,也只可落在他的脚下;他要是再运气,更可以将这些暗器反射回去,这样,那就伤人无数了。聂十八不想伤害人,除非迫不得已。所以他凭身真气,将黑衣老者激射而来的指劲,化解于无形之中,似乎没发生过什么样。
黑衣老者惊愕:“老夫刚才没击中你”
聂十八说:“击是击中了,不过在下还能承受得起。”
“好老夫再来。”黑衣老者又指劲激射而来。上次,他出手只用了五成的功力,而这五成功力,足可以将般人击成重伤,没武功的人,更会当场毙命。这次,他便用上八成功力了,可是聂十八仍然纹风不动。仿佛他的身形,如道真气凝结而形成,没任何实体。试问团气,你怎么能击中顶多穿过而已。但聂十八并不是没有实体,只不过他浑身上下,形成了道柔软的真气墙,任何东西击来都给吸住了,然后又卸了下来。
黑衣老者见自己射出的第二道指劲,依然伤不了聂十八,骇然了:“你是人还是鬼魂”
“在下是人。前辈,从你击出的指劲看来,造诣颇为深厚。前辈又似乎通晓当今武林各大门派各种精湛上乘的武功,在当今武林来说,是屈指可数的流上乘高手。可惜前辈权欲熏心,野心极大,要想统江湖,称霸武林,又不惜用切手段,挑动江湖仇杀,四处征服高手为己所用。在下劝前辈及早收手为好,以免后悔莫及。以前辈目前的造诣,完全可以成为代宗师,造福江湖,何必定要凌驾在他人之上,令天下群雄在你面前俯首下拜称臣这又有何好处百年之后,还不是扌不黄土,长眠地下,落得遗臭万年”
“你也说老夫遗臭万年”
“难道前辈切的所作所为,还不臭吗”
穆娉娉从后面飞来句话:“你这个神秘的黑风教教主,以为自己很香吗我们今夜就要揭下你那假面具,看看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老者骤然指劲力,向穆娉娉击去。他这下,可以说是用心十分险恶,因为穆娉娉已收剑入鞘,没法挥剑抵挡,这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必定能重伤穆娉娉。就算她能侥幸闪开,那也会击中坐在地上调息疗伤的狂生。他没有向聂十八击去,因为聂十八的身形太不可思议了,凌厉的指劲完全对聂十八不起作用,只有向穆娉娉下手。
可是他却没想到聂十八身形也骤然跃起,挡在穆娉娉的面前。他十分生气,黑衣老者用心竟然是这样歹毒险恶,便暗运真气,将击来的指劲反震回去。“咔嚓”声,这股用劲十成的指力,反弹而击中了黑衣老者自己的手腕骨,腕骨碎了,痛得黑衣老者惨叫声,面色全变,丢下他的手下人不管,忍痛飞身逃走了。
穆娉娉恼恨黑衣老者的无耻,对聂十八说:“快快追别让这老贼跑掉了”
聂十八正想纵身追赶,想不到黑衣老者留下不管的四位高手,不顾死活扑来,拦截聂十八,掩护自己的主人逃命。聂十八皱皱眉头:“难道你们不畏死么”聂十八不用其他武功,只用“流云飞袖”之功,双袖挥动,单是袖劲之风,已逼得铁衣凶僧等四人不能近身。转眼之间,聂十八以衣袖之余力,击中他们四人的岤位,使他们全部倒地。
聂十八击倒铁衣凶僧等四人后,想去追赶黑衣老者,举目四下看,黑衣老者早已逃得无踪无影了。
穆娉娉因为照顾狂生,否则早已去追赶了。她对聂十八说:“你也别去追了,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迟早会找到他的。”
聂十八想也是,何必急着去追赶便问穆娉娉:“狂生的伤势好点了没有”
史小雨说:“我得你股真气输入,又调息了会,伤势好多了。多谢你们相救。”
穆娉娉因为有铁衣凶僧独孤燕等四人在,不想将自己的真正面目露出来,故意说:“你这狂生,别以为我们是好心救你。要不是为了那批宝藏,你的死活,我们才不管哩”
聂十八对铁衣凶僧等四人说:“在下不会杀你们,只劝你们今后各自珍重自爱,别再为你们的主人卖命了。在下现在只用袖力封了你们岤位,并不重,只要你们运气,不消刻,便可自行冲开。”
聂十八直以来,以忠厚老实助人为乐出了名,现在他连制服了的敌人,也告诉他们点得不重,很快可自行冲开,不用担心卧在深谷中度过黑夜。他这么说,却防止了铁衣凶僧等四人咬破口中毒药而自杀,不啻救了他们四人之命。
穆娉娉说:“你怎么不杀了他们就算不杀,废去了他们的武功也好,以免他们今后助纣为虐,危害江湖。”
聂十八说:“算了,个练武之人,旦废去了他们的武功,不如杀了他们的好。我总感到他们是身不由己,或者受到黑衣老者的某种威胁,才这么做,并不是什么罪行累累十恶不赦的魔头人物,还是给他们条生路的好,让他们有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狂生说:“你真是太过仁慈了”
“什么仁慈,我只不想多杀人来我们走吧”
他们三人略为施展轻功,便走出了深谷,来到处山坡上。穆娉娉突然说:“不好”
聂十八愕然:“什么不好了”
“这次,我们真是跑了和尚又跑了庙了”
狂生困惑:“少夫人,什么跑了庙了”
“你们看看西面天边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抬头往西看,只见道火光冲天而起,几乎染红了西边的半边天。穆娉娉说:“这个老贼,真是有过人之处,似乎知道我们会去找他,他先行把火,将自己的老巢烧得干干净净,令我们无从追踪。”
其实聂十八在出深谷时,早已闻到了股焦味。还以为是某处山林失火,没想到黑衣老者会放火毁去了自己座大好的庄院。他急问娉娉:“那处就是老贼的出没之地”
“不错正是那里。”
“这个老贼真是太狡猾了要是不除掉他,真是江湖上的大祸。不过,他还是跑不了”
狂生问:“哦他怎么跑不了”
“他的右手骨,给我的真气反震回去而受了重伤,只要我们今后在这带留意,要是有个老者右腕骨受伤,那十有**就是他了”
穆娉娉说:“十八哥,你想得太简单了,他受了伤,还不匿到处没人知道的地方医治疗养么还会跑出了让人们看见”
狂生说:“不错就是我也会这样”
聂十八说:“那我们怎么办”
穆娉娉说:“我们今后只好走着看了。但愿鬼使神差,使他跑出来让我们撞见。”
这样,他们三人便离开了断魂崖。他们走后没有多久,铁衣凶僧追魂剑独孤燕等四人,在深谷中也先后运气冲开了被封的岤位,站了起来。
铁衣凶僧向凶悍异常,自问少遇对手,就是败在小神女的手下,也不认为是自己武功不及,只是自己太看轻了对手,没想到小神女的轻功那么超绝,时大意而受了伤而已。但今夜里,他想到男女两个鬼脸帮人不可思议的武功,既惊震也令他心怯,脸乖戾之气也没有了。四个黑道上响当当的流高手联手,竟然斗不过个女鬼脸帮人,在教主面前丢人献丑。至于那个男的,自己更是不堪击。从哪里跑来这么伙厉害的人物连教主也是负伤逃走了。
追魂剑独孤燕,他是早已见过鬼脸帮人的惊世武功。今夜里所遇上的两个鬼脸帮人,似乎武功更胜以往在贵州雷公峰下所见到的。他早知道自己等四人不敌,但在教主面前,他不能退缩,不然,他回去后,只有惨死的条路。死在鬼脸帮人的剑下,胜过死在教主的掌中,起码自己的家小不会受牵连。
至于其他两位高手,更是脸惶恐。其中个说:“怎么鬼脸帮人的武功这么的不可思议真是太可怕了”
独孤燕说:“我们今夜里能捡回条命,已是万幸的了。今后我们要是碰上鬼脸帮人,最好避开他们走,切莫去招惹他们。”
铁衣凶僧疑惑地说:“这伙鬼脸帮人到底是哪条道上的人物似侠非侠,似盗非盗的。洒家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却从来没听说过鬼脸帮,怎么在这带出现了”
独孤燕说:“管他们是什么人,但愿他们今后不与我们为敌就好了。我们走吧。不知教主他伤成怎样了。”
于是他们埋葬了同伴的尸体,离开了深谷,消失在月夜之下。
再说小神女和小三子,暗暗尾随着化了装的至化禅师。路上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就是有些地方上的流氓无赖,曾欺侮戏弄至化禅师,至化禅师也味忍让,不去计较。
至化禅师现在化装成个单眼的四处云游的老和尚,引起不少人的同情,就是路上出现的些武林人士,也认不出至化禅师来,更加想不到眼前这位白眉白发的单眼老和尚,会是在武林中极有名望的高僧,江湖上人人敬仰的位武林前辈。武林中人都知道,现在的至化禅师,在全州带,与武当峨嵋的两位掌门人调查猫儿山的罪行,出入不但有湖镜等四位少林弟子相随,更有批回龙寨人的保护,怎会单身只影在这里出现何况出现的还是个老和尚。
四天之后,至化禅师便出现在回龙寨的大寨门口了。守卫的武士不屑地望了望他,挥手叫他滚开,说这里不是化缘之地,要化缘到镇上去。
至化禅师见此情景,不禁感叹万分。回想不久前自己来到回龙寨时,邵家父子不但亲自到寨门外山道上迎接,身后还率领批回龙寨高手在两旁伺候,恭敬有加。现在却叫两个武士凶狠地赶开了。至化禅师合什稽首说:“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老衲有要事求见寨主,请两位施主通传下。”
位武士问:“什么你要见我们的寨主你是哪里来的和尚”
“阿弥陀佛,寨主见了老衲,自会知道老衲是什么人”
另位武士喝问:“你有什么要事了”
“说不得。”
“什么说不得。”
“机密大事,只有见了邵寨主,才能说出来。”
两个武士听得愕然了,心想:这么个风尘仆仆的眇目老和尚,还有机密大事要向寨主说的不会是个穷得发慌的老和尚,要见寨主化缘要不,就是个老得糊涂的和尚胡言乱语。要是不问清楚,寨主责怪下来,谁担当得起于是又喝问:“什么机密大事,你不能说清楚”
“阿弥陀佛既然是机密大事,怎能随便向人说的”
“老和尚,你以为我们的寨主,能随随便便见人么”
另个说:“不错你不说明,我们能随便向寨主乱禀报么”
“老衲还是请两位施主速去禀报的好”
“我们要是不禀报又怎样”
“这样,老衲只好硬闯了”
“什么你要硬闯”
“两位施主既然不去禀报代传,老衲只有如此。”
“好呀你这野和尚,你若敢乱闯寨门步,我们就将你扔下山去”
“阿弥陀佛两位若肯代传,老衲又何必硬闯老衲再说句,要是误了大事,两位恐怕担当不起。”
“你想吓唬我们吗老和尚,我们向可是吓大的。”
“两位是定不肯为老衲代传了”
“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为你代传”
至化禅师不由叹了声:“好吧你们说,有位少林寺的老僧,特来面见寨主。”
“什么你是少林寺的老僧”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两个守寨门的武士不由相视眼。个问:“你看他像是少林寺的老僧吗”个说:“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是个少林寺的僧人。”
“不错,听说少林寺内的年老僧人,般都深居寺内,不会随便跑出来。能出来走动的,都是得道高僧。他像是位高僧吗”
“他怎么像位高僧了少林寺的高僧外出,身边起码带有几位弟子,就是不带,也有位小沙弥随行。他什么也没有,像吗”
“你看,他不但不像,连他身上穿的那套僧衣,也不是少林寺的僧衣。”
这点,两位武士没有说错,至化禅师身的衣裤,全给人脱掉了。至于这件僧衣,还是十二郎在小镇上买来的。布料色料,全没有少林寺的特色。
武士说:“看来,他是个假冒少林寺僧人的老和尚。”跟着便对至化禅师吼道,“老东西,快给我们滚开。你以为回龙寨能让人白撞胡闹么”
另个也骂道:“快滚要不,我们就将你抓起来”
至化禅师念了声“阿弥陀佛”说:“老衲只好硬闯了”说时,身形轻闪,便闪过了这两个守门的武士,人已进入大寨内了。
两位武士急得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呀有人来闯大寨了”“快快快拦住那个老和尚,别让他乱闯”
大寨内两旁瓦屋内,顿时涌出十多个劲装的武士来,刀剑纷纷出鞘,下将至化禅师包围了。为首的位青衣武士喝问:“你是哪里来的野和尚,竟敢来回龙寨撒野,不想要命了”
至化禅师合什稽首说:“阿弥陀佛老衲不过要面见邵老寨主,守门两位施主不肯代传,老衲迫不得已,只好闯进来。望各位施主恕罪”
青衣武士不由目视两个守门人,他们慌忙说:“斑爷这个老和尚说有要事要见寨主,后来又自称是什么少林寺僧人。小人见他穿的全不像少林寺的衣服,动疑盘问,他就硬闯进来了”
青衣武士又问至化禅师:“你到底是什么人”
“出家人不打诳言,老衲的确是少林寺的僧人。”
“那你身僧衣为何与少林寺不同”
“这自有番原因,老衲要面见邵老寨主才能说出来。”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