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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作品:错乱|作者:994041983|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9 23:04:42|下载:错乱TXT下载
  知道是明码标价的暴发户,透着实力,你骗了他,他都相信你;二是让小娘儿们看的,像我这样做买卖的,东南西北中发白,哪儿不去啊,到地,不用你找,小姐就会踪上来。人家看你这身行头,就敢跟你上床,完事要是没钱给,你不还有金子吗,随便要走哪件也值千八百的。我说得对不对,玛丽”他扬起头来问随身秘书,同时只手伸进玛丽的裙内,揉动起玛丽滚圆的屁股。

  “对,老板永远是对的。”玛丽极自然地回答。她对老板当着另个男人面揉自己的屁股,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羞涩。我猜想,如果白刚现在让她把衣服脱光了,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办,也许这是她在陪白刚走南闯北中经常需要干的工作内容之。

  “我们好像生活在两个社会。”我有些感慨。

  “是金钱的作用使我们生活在不同的社会层面。在我还是穷光蛋的时候,我最多是梦想能吃上碗红烧肉。现在我不做梦了,因为我想要什么,只要有钱开道,没有得不到的。”

  “你干什么事能挣这么多钱”我想到那实实在在又虚无缥缈的10万块,不由得讨教起老同学。

  “我开的是贸易公司,主要业务是在南方进货,北方销售。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你上道了,干什么都挣钱,你就觉得世界上没有比挣钱更容易的事了。你发愁的是如何把钱花出去。吃,你能吃多少;玩,你能玩到哪儿去我好在有好,就是好玩女人,多少花掉些。只要我的买卖不倒,我的钱够我玩三辈子女人的。”

  “那你就少挣些,把发财的机会让给别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挣钱上瘾,越挣越想挣,其实挣那么多钱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就是想挣,哪怕挣了钱以后再把钱扔了,这钱也得挣。爱挣钱,种刻骨铭心的爱。有人不是说吗,像我们这号人,穷得只剩下钱了。是,我们是穷得只剩下钱了,可毕竟还有钱,像你这样,”他环视了遍我的房间,摇摇头说,“混得可够惨的,咱这把年纪了还穷二白,可对不住这30年吃的干饭。”

  “我也想发财,可没有机会。”我坦诚相告。

  “我给你个机会,你干不干”

  “什么机会”

  “陪我去广州走趟,来回要20天,报酬是1万。你要是愿意,今天就走。”

  “多少”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1万,别跟我讨价还价。”

  20天挣1万,这不是在做梦吧这里面是否有诈我盯着他的眼睛寻找疑点,如果他想坑我,目光应该是游移不定的。但白刚的目光,透过茶色镜片,明白告诉我这里面没有鬼,他是为报我当年的救命之恩,因为不便直接给我钱,故意绕了个弯子,派我个轻松的活儿,这样既不伤我的自尊心,又让我挣了钱。对这样的好事,在我如此穷困潦倒之时,我当然不会放过。

  “我同意。”我点头道。

  “不想问为什么吗”

  “需要让我知道的,你会主动告诉我;不需要让我知道的,我问你也不会说。”

  “你很上道,做买卖定能发财的。”

  “但愿如此。”我心里说,连你这个小瘪三都能发财,我没有什么理由不能发财。等着瞧吧,有天你会给我打工的。

  经过天夜的火车,我们行3人终于来到了号称沿海第大都市的广州。我和白刚各提着个大旅行包,由玛丽小姐前面开路,在人群中左突右冲,在道道人墙上撞出道道缝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穿过窄得要挤扁胖人肚子的验票口,来到车站外广场。书包 网 b2. 想百万\小说来

  错乱 五3

  肮脏嘈杂的广州火车站像个火爆的集贸市场,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人们挤成了人粥,大款和乞丐警察和小偷干事业的和搞投机的发财的和破产的骗子和被骗的,骑摩托车开汽车的踩脚踏车的推三轮车的,在这里南腔北调,东往西来。置身在这热气腾腾的场面里,令人不由耳热心跳,使人确信在这里抓把空气都能变出钱来。

  此时的北京已秋风送爽,这里还热浪逼人。我汗流浃背,却不敢放下提包歇息。在下火车时,白刚警告说,广州是骗子小偷横行的世界,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手都不能离开包,稍有不慎,包就会不翼而飞。果不其然,我们路走来,没少遇见被骗子和小偷光顾的人。他们或在人群中张惶失措,寻找自己丢失的东西;或沦为乞丐,篷头垢面,面前张脏兮兮的纸上写着凄惨的故事,跪在地上等待菩萨光临。有个小偷被抓,群丢了东西的人拥而上,拳脚相加,转眼人已半死。

  白刚常来广州,对这个五彩缤纷喧闹离奇的世界熟视无睹,跟在玛丽的后面勇往直前,直奔出租车站。我的眼睛似乎不够用了,左顾右盼,到处是新鲜的感觉。我们坐上出租车,住进宾馆,这种新鲜的感觉还在刺激着我的神经,使我依然处在不可言状的亢奋之中。

  我们包住了个大套间,我在外屋,白刚和玛丽在里屋。趁玛丽进卫生间的机会,我对白刚这样的安排表示不满。我应该另住屋,两男女同出个门多有不便。在来时的火车上我已深有体会。我们3个人买了4张票,在个包厢里,我睡上铺,白刚和玛丽睡在个下铺,夜里我好长时间不能入睡,原因并不仅仅是不习惯火车奔驰的声音,要主要的是下铺的两个情种折腾起来没完没了,玛丽兴奋过度了还要叫唤几声,搞得我也想入非非。

  白刚大笑,说我土老帽,来到广州,还讲什么男女有别。他强调指出,第,玛丽不是他的太太,他完全可以把她身上的秘密向他的朋友公开;第二,此次来广州做买卖,交易数额巨大,有较大的风险,住在起可以增加安全系数。

  玛丽披着浴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点没有避讳我的意思。对丰乳半隐半现,两条玉腿明遮暗露,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甩在胸前,脸上挂着魅力四射的微笑。

  “喂,眼睛直了没见过漂亮姑娘吧”白刚扒拉我下,对玛丽说:“宝贝,让我哥儿们开开眼。”

  玛丽嫣然笑,玉指挑,浴衣无声滑落,玛丽丝不挂地呈现在我眼前。

  我呆住了,玛丽的性感令我血脉贲张,她毫无羞涩的表情使我怀疑她在扮演某种角色。我实在搞不明白,如此漂亮的女孩儿,为什么要鞍前马后侍候瘪三,不去找个正经人家嫁夫生子

  玛丽到里屋穿衣服去了。白刚起身把门关好,得意地说:“漂亮姑娘的作用可太大了,她是你的秘书密友身份的象征和泄欲的工具,必要时还是射向敌人的炮弹。有玛丽在身边,我们的买卖就成功了半。她是百里挑的女人,论长相有长相,论功夫有功夫,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给她多少钱她这样为你卖命”

  “我和她是按每笔买卖的赢利分成。她想挣钱,和我合作好了。我专门靠漂亮姑娘挣钱。”

  “你可真有两下子。”

  “怎么样,找个漂亮妞吧,保证吃小亏占大便宜。”书包 网 b2. 想百万\小说来

  错乱 五4

  “得了吧,我有梅竹,对别的女人不会感兴趣。”

  “别给我吹牛,我还有老婆呢。别着急,咱们去吃饭,晚上就会有姑娘自动送上门来。”

  果然,天黑以后,电话铃就响了。白刚让我接,电话拿起,里面传出娇滴滴的声音:“先生,需要褥子吗”

  我下意识地摸摸席梦思床,床上有褥子:“对不起,我不需要褥子。”

  “先生,褥子好暖和好便宜,你会喜欢的。”

  “我有褥子,不需要。”我把电话挂上了,白刚早已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玛丽也捂着嘴偷笑。

  “你们笑什么”我不解地问。

  “笑你这个傻瓜。”白刚直起腰说,“褥子就是妓女,躺倒了,不是条软褥子吗”

  我也笑了:“我哪儿知道这些”

  正说着,电话又响了:“先生,想吃鸡吗”

  我没听明白:“吃鸡”

  “对呀,好大好肥的鸡,先生定喜欢的。”

  “对不起,我们刚吃完饭,明天你早点来电话,我们可以定只。请问多少钱只”

  “好便宜,吃夜要300块钱。”

  “什么吃夜,还要300块钱”

  “不贵的,保证让先生吃得好好的。”

  “300块钱还不贵,在北京吃只鸡用不了20块钱。”

  “先生搞错了,我们的鸡不是你说的鸡。”

  “是山鸡也用不了300块钱,你以为我是冤大头”我挂上电话。

  白刚指着我笑得喘不过气来,半晌才说:“老兄,不是山鸡,是野鸡。”

  “什么野鸡这么贵”

  “就是小姐啦。”他拖着长调说。

  我又搞错了。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白刚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个男服务员:“先生有吩咐吗”

  白刚出去了,把门掩上,稍倾,他回到屋里,对我说:“今天夜里让你尝尝野鸡的味道,吃饱喝足,明天好干活。”

  “等等,你让服务员干什么去了我可不干对不起梅竹的事。”

  “说你木你还真木。你不说她怎么知道她跟你又不是第个,你凭什么就不能有第二个人生在世,何必那么认真”

  “要是染上病,就太不值当了。”

  “这好办。玛丽,把消毒剂给他拿来。”

  玛丽进里屋拿来小瓶药水,白刚接过来说:“对准她的关键部位,喷两下,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他把药瓶塞给我,搂着玛丽进里屋了。

  门开了,刚才那个男服务员领着个小姐走了进来。

  我慌忙站起,手里的药瓶掉在地上,滚到小姐的脚下。小姐的脸色沉,把头扭向男服务员。男服务员弯腰捡起药瓶,脸笑,递给我说:“先生不像个新手。”

  “听人劝吃饱饭。”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男服务员贴在小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小姐的脸上重现笑容。男服务员对我笑笑,退了出去。

  “先生从哪里来”

  “北京。”

  “先生是大老板吧”

  “穷光蛋。”

  “先生很会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话。”

  “先生好漂亮。”

  “你比我漂亮。”她说的是假话,我说的是真话。从外表上看,绝对看不出来她是操皮肉生意的。她大约有1米65的个头,柳叶眉,丹凤眼,高鼻梁,樱桃小口,白里透粉,身材苗条,曲线优美。

  “先生要是喜欢我,我就先陪先生洗个澡。”

  她脱光了我和她的衣服,把我牵进了卫生问。其实,几小时前我刚洗过澡,完全没有必要再洗遍。但面对漂亮女人的捰体,大脑的切思维全然停止了活动,我完全被这个陌生女子所左右了。说实话,她的纤纤小手,能把人的灵魂揉酥了,唤起的是极强烈的生理冲动。我想,她如果开口让我去杀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办。

  错乱 五5

  第二天,我们去了高第街。窄窄的高第街眼望不到头,两侧排满了服装摊位,每个摊位都高挂着五颜六色的服装,好像条彩龙在人流上游动。白刚是这里的熟客,带着我们七拐八绕来到间较大的铺面。正在接待顾客的小姐,见到白刚,马上走过来兴高采烈地叫道:“白哥,您来了,老板刚才还说您呢。”

  “黄哥说我什么”

  “老板说您把我们忘了,找别人进货去了。”

  “怎么会呢,忘了黄哥,也忘不了你呀,”白刚说着拍了拍小姐的屁股。

  “白哥就会拿嘴说。”

  白刚掏出张百元票子,塞进小姐的乳罩,拍着她的脸蛋说:“快领我去见你们老板吧。”

  “好说,走吧。”小姐从乳罩里掏出钱来,塞进衣兜,夸张地扭着臀部,领着我们穿过后门,拐了几道弯,进了间大房间。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唯引人注目的是靠墙供奉的财神爷瓷像。瓷像有1米高,像前摆放着盘水果,两侧是点燃的红蜡烛。房间里有4个人,正围着桌子打麻将,每人手边都放着叠百元大钞。其中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站起来迎接我们:“你小子可来了。电话里说来不来,不想跟我做买卖了”

  “哪儿会呢,不跟黄哥做买卖我和谁做买卖”

  “量你也不敢。你要不跟我做,高第街没人敢和你做,不信你试试你敢吗你,还有你,敢吗”他指着那几个和他打牌的人问。那几个人连连摇头,马上站起来溜了。

  “不用试,我信。做买卖嘛,讲究缘分。咱哥儿俩有缘,你发大财,我挣小钱,没有你我上哪儿挣去”白刚恭维道。

  “这个妞我见过,他是谁”黄老板指着我问。

  “我的同学,也想发财,现在跟我起干。”白刚介绍说。

  “好,你小子发达了,也该添个帮手了。来,认识下,”他把手伸过来,我看到条青龙从他的腕部盘旋而上。“我叫黄阿三。你是白刚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事找我,在高第街谁要敢欺负你,你就提我阿三,保准给你跪下磕头。”

  “多谢关照。”我和他握了握手,“我叫吴昊,和白刚长见识来了。”

  “昊就是天,吴昊就是无法无天。”白刚解释道。

  “无法无天,这名字好,你会发大财的。”

  我苦笑了下,发财还是件离我非常遥远的事,即使在白刚这里挣上1万,也只达到梅竹父亲十分之的要求。

  “黄哥,我这次要进10万元的货,要港台最新款式,明天我们来看样定货,你看怎么样”白刚说道。

  “好,明天你就这个时候来,保证让你满意。”

  “言为定。”

  我们告辞出来。

  “要是定好货,我们就可以回北京了”我问白刚。

  “这买卖算什么买卖,要是只做服装生意,我就不用请你来了。我告诉你吧,真正的大买卖还没开始呢。”

  “你指什么”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连几天过去了,白刚所说的真正大买卖直没开始。他和黄阿三做的服装生意已经完事,10万元服装进了火车站。

  白天的大部分时间无所事事,有时玛丽陪我去逛街,有时我们躲在房间里甩扑克。几天下来,广州城几乎被我逛遍了,没有味道的粤菜也吃得我直倒胃口。

  白刚和玛丽分别独自出去了几次,出去干什么,找谁,他们不说,我点也不清楚,好像在进行什么秘密交易。玛丽从昨晚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刚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我看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时常盯着电话机发呆。有几次电话响了,他扑上去抓起电话,听是野鸡打来的,不由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骂完后,摔下电话,继续在房间里转磨。

  错乱 五6

  电话又响了,白刚示意让我接。我拿起电话,听是玛丽的声音,连忙交给白刚。白刚听了会儿,点点头说:“你告诉他们,我同意先看货。只许他们来两个人,就定在明天下午3点。”

  白刚放下电话,又拨通了另个电话:“金哥吗金哥,我是刚子,明天下午派3个兄弟来酒店,顺便给我们带3把家伙,酬劳是1方。拜托了,明天见。”

  白刚打完电话后情绪明显好转,甚至可以用兴高采烈来形容他了。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以告诉我了吧”我问。

  “还不到时候,明天,明天我定会告诉你的。现在让我们出去轻松下。”

  我看了眼手表:“都10点多了,上哪儿去”

  “去享受下广州的夜生活。”

  “要不要等玛丽回来起去”

  “她在深圳,明天下午陪客人起过来。这笔买卖要是做成了,我就会发笔大财。走,让我们提前庆祝下,预祝买卖成功。”

  我被他热烈的情绪所感染,随他来到了家迪斯科舞厅。我是第次走进这种只能用疯狂来形容的场合。舞曲是疯狂的,强烈的节奏伴随着巨大的声浪,像铁锤样敲打着你的耳鼓,让你浑身的肌肉不得不随着它颤动;灯光是疯狂的,五颜六色的光柱以极快的速度扫来扫去,让你在眼花缭乱中认不出谁是谁;人是疯狂的,舞池里的人做着千奇百怪的动作,在其他场合,做出这些动作肯定会被当成疯子。

  人需要疯狂,只有处在疯狂的状态下才能发泄疯狂的欲望。瞧那个撅着屁股猛烈抖动的女郎,她摆出动物求偶的姿势想得到什么呢她旁边的个黑塔似的壮汉,像踩着两块舢板左右晃动,似乎是想把舢板上的人都甩进海里淹死;更多的人像是在跑马拉松,气喘嘘嘘,大汗淋漓,被心中的欲望驱使成狂奔的快驴。

  白刚在这种场合如鱼得水,他钻进人堆,以极潇洒的舞姿表演起来。他的身体灵活得像只猴子,不仅会手舞足蹈,还能以背部为支点旋转,他走起太空步来飘飘荡荡,让你绝对想不到他是个身高只有1米65的小个子。很快,他周围的人让出块地来,围着他跳。个女郎舞到他身边,和他对舞起来。他疯狂,女郎更疯狂,她不仅除掉上衣,让对丰乳在极薄的乳罩后面甩来甩去,还居然跪躺着从他的胯下冲过。于是,在嘈杂的声浪中,夹进了口哨声和尖叫声

  我不由自主地冲进人群,好像冲进动物园,变成了头疯狂的野兽。

  第二天中午,白刚终于告诉了我他来广州要做的真正大买卖。

  “吴昊,想知道我们来广州的目的吗你过来看,”他拉开直没有打开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把青铜剑:“这是越王剑,值20万。”

  “你倒卖文物”我吃惊地说,“抓住可是要掉脑袋的。”

  “抓住是要掉脑袋,可没抓住呢没抓住就发财了。看,这儿还有件更珍贵的文物。”他拉开了另个手提包,捧出个铜方壶:“这是西周时期的蟠龙铜方壶,我开价60万。”

  “谁能买得起”

  “买得起的人下午就来。我跟你说,这两件东西要是拿到境外去卖,少说也值200万。”

  “拿得出去吗”

  “这不关我的事。我的事就是把文物换成钱,然后就走人。”

  “太危险了。”

  “没事,我又不是第次干。你放心,警察的智商比不过咱们。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聪明的。”电子书分享平台

  错乱 五7

  白刚干这行的确老到。下午2点,他让金哥请的3个保镖来了。这3个人律西装革履,戴着宽边大墨镜,进屋后把西服扣解开,隐约可以看到左肋上藏着手枪。其中个递给白刚只皮箱。白刚打开箱子,里面并排放着3把手枪。他拿出把,把弹夹卸出来看了看,见压满了子弹,又把弹夹推好,把手枪别在了后腰上。然后,他又拿出把枪,递给我说:“拿着,防身用。”

  “有这个必要吗”我的手不想沾枪。枪不仅和生存连在起,而且也和死亡密切相关。

  “关键时刻也许用得上。”

  我只好接过枪,白刚简单告诉了我使用方法。但愿别让我面临生死考验,我讨厌血腥的场面。人为财死,那是别人的事,和我无关,我的生命属于立体思维。除了立体思维,我最大的渴望就是和梅竹在起,直到生命的自然死亡。

  在约定的时间,玛丽带着两个人来了。这两个家伙显然不是本地人,其中个是保镖,进屋后就站在门口不动了,右手掖在怀里,警觉地注视着屋里的切。另个是来验货的。他掏出放大镜仔细查看文物,对周围的紧张气氛全然不放在眼里。金哥派来的保镖也都把只手插进怀里,以防不测。

  白刚的脸上洋溢着十二分的热情,把两件文物的来历介绍得头头是道。验货的人没发现什么破绽,在确信两件文物都是真品后,点点头说:“你们的条件我们答应。何时交货,等我们的通知。”

  “这两件宝贝搞到手可不容易,你们真想要吗”

  “当然。”

  “真想要,就留下点定金,我就不找别的买主了。”

  “还有别的买主”

  “除了你们,还有5家买主。咱们做过交易,彼此放心,所以我先找的你们。”

  “要多少”

  “5万港币。”

  “好,今晚送到。我警告你,你要是拿了定金跑掉,小心你的命。”

  “哪儿能呀我把玛丽押给你,放心了吧”

  “对呀,有我押着,你还不放心”玛丽把胳膊搭在验货人的肩上。

  “好,就这样,我们走。”

  验货人抓着玛丽的胳膊走了。屋里的气氛松驰下来,白刚掏出钱来,送给金哥派来的保镖,让他们给金哥带个好,说改日再去拜访。

  我把枪还给白刚,对没有发生血战感到欣慰。

  事实上,我的欣慰太早了,和白刚做买卖的是条老狐狸,在验货的当天晚上,我们没有收到定金,而是接到电话,让白刚在晚上9点同个时间到两个地点交货。电话打来的时间是晚上8点半,让白刚措手不及,气得白刚对着电话破口大骂:“混蛋,我不接受”但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

  “岂有此理”

  “怎么回事”

  “让我们现在就去送货,还分两个地点,个是珠江边明珠百货店门口,个是巴黎之春夜总会门口。”

  “不去又怎样”

  “不去他们就把玛丽送进公安局,而且还威胁说报案抓我们。我们可以跑,可玛丽进去还不什么都说了,那我们还往哪儿跑跑回北京照样抓。”

  “那怎么办”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感到危险突然而至。

  “照他们说的办,没有别的办法。你去珠江边,那里好撤点。记住,手交钱,手交货,先验钱,后给货。枪你还拿着,这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先给你两千块钱,不管成功与否,你都要立刻离开广州,回京后我们再见面。”

  我接过枪,感到比下午接枪时沉多了,仿佛整条命都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这回不豁也得豁了,谁让我为了1万块钱跟着白刚铤而走险呢也许这个时候,梅竹的父亲正在挥毫作画,我希望他最好别画红梅花,因为那有可能是蘸着我的血画上去的。 .b2.

  错乱 五8

  美丽的珠江在静静流淌,好像在为我哭泣。往日暄闹的江边大道,被绵绵细雨洗得车少人稀。我站在明珠百货店门口,万分紧张,每个走过来的人都被我错当成提货的人。有刻,个强烈的念头突然不期而至,要我把手里的越王剑扔进珠江,然后就直奔火车站,走了之。但这样做对不起老同学,白白扔掉20万也的确让人心疼。我正胡思乱想,冷不丁从身后闪出个人来:“跟我走,上前面的车。”

  “为什么,不是在这儿交易吗”我不肯走,空着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别在后腰上的枪把。我的外面罩着雨衣,天又黑,估计对方不会注意到我这个动作。

  “别干蠢事。这里是接头的地方,不能在这儿交易,我们上车再说。”

  我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虽说人少,可也是人来人往,在这里点钱肯定不合适。但我绝对不能上他们的车,我的本能提醒我,在那个狭小的空间,要是处在对几的局面,我多半会有去无回。

  “我打辆车,让你们拿钱的上我的车。”

  “好,照你说的办。”

  我自以为聪明,但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我跟着他来到辆黑色吉普车的后面,等着打车。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我往前走了几步,抬起手拦车。车子停了,却突然消失了。我的头部遭到沉重的击,眼前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泥水里,手提包不见了,汽车不见了,周围个人也没有。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溅起片泥水落在我的身上。头部剧痛,我支撑起身子,用手摸了摸后脑勺,借着灯光看,满手都是血。我意识到我遭暗算了。我站起来,想去报警。但是,在我模糊的意识里突然打了个闪:报警不是自投罗网吗我被抢的是国家文物,遭抢的时间是我和文物走私分子进行罪恶交易的时间。警方要是问我文物从何处来的,我哪里说得清楚当务之急还是走了之。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口袋。这摸让我吃惊不小,口袋里的两千块钱不见了。这是白刚给我的逃命钱,准是在我昏迷时被见死不救又见钱眼开的梁上君子摸走了。我茫然四顾,不知往何处去。头依然很痛,好像被敲成了两半。在我迷茫的目光中,我扫到了个画着红十字的灯箱。不管怎么样,先救自己的命再说。我向红十字灯箱走去。

  这是家私人诊所。值班的只有个护士和个医生。我的样子肯定非常吓人,因为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护士小姐尖叫了声。医生是个满头花发的长者,他比护士小姐沉着多了,让我脱去雨衣,麻利地为我处理伤口,打了破伤风针。我的感觉好多了,眼前的景物也不再飘来荡去。

  “没有伤到骨头,养几天就会好的。”医生说。

  “多少钱”我问。

  “120块,很便宜啦。”

  “你看这把手枪值不值120块”我掏出手枪,这是我身上惟值钱的东西了。

  “不,不要,”医生吓坏了,边说边往后退。

  “怎么了,不值吗”我不解地看着脸已变得煞白的医生问。

  “值,不,我不是这意思。您想要什么尽管拿,就是别拿走我们的命。”

  “我拿走你们的命你想哪儿去了我是想用枪抵你的医药费。”

  “不敢,不敢,您请便,请便。”

  我不得不走了,我看到护士小姐在不停地抖动,在她的脚下出现了片水迹。我要是再不走,说不定眼前这两个白衣天使都会晕倒,而我对如何救死扶伤窍不通。走进细雨斜飞的夜幕,凄风冷雨浇灭了我的发财梦。人为财死,我真真切切地体验了次。头依然在痛,但我还活着,这点就足够我庆幸了。如果说这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我可以说是逃了过去。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这漆黑的雨夜,我看到了太阳,它在遥远的天际昭示着我,我是不可被毁灭的,因为我还有着光辉灿烂的未来。

  当下最要紧的是离开广州,如果陷在这里沦落成个乞丐,靠跪在地上乞讨生活,阳光肯定不会照在我身上。可我如何离开呢身无分文,只有把枪。枪对,用枪换钱,够买张火车票的就行。

  主意打定,迎面走过对情侣。俩人共打把伞,边走边接吻,尽情享受南国雨夜的浪漫。他们忘记了这个世界还有别人存在,直到和我撞了个满怀。

  “没长眼,往哪儿撞”男的首先发火。

  “对不起,打搅了。”我连忙道歉。

  “北方佬,没见过人亲嘴”女的也愤怒了。

  “我有点事想和你们商量。”我说。

  “我们不认识你,你想干什么”男的挡在女的面前。

  “我有把枪,想换300块钱。”我掏出枪来说。

  “大哥饶命,是我们不小心碰上您,请您高抬贵手,千万别伤害我们。”男的跪下磕头求饶。

  “我只想跟你换钱。你起来说话。”

  “钱您拿去,枪我不要。”男的掏出钱包拱手送上。

  我接过钱包,把枪塞给他。他吓得双手乱抖,枪没拿住,掉到地上走火了。只听“叭”的声,亮光闪,清脆的枪声划过耳鼓,顿使我呆若木鸡。等我清醒过来时,那对活宝早已不知去向。钱包在手上,枪在地上,周围没有人,我是自由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甩开大步,迅速离开了作案现场。

  3天后我回到北京。漫步在花团锦簇的**广场,仰望蓝天白云,听着周围的笑语欢声,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活着真好,不在铁窗后面活着更好。

  错乱 六1

  梅竹在班上接到我的电话后直接跑来的。她见我头上缠着绷带,顿时花容失色,涕泪滂沱。女人就是爱哭,还喜欢刨根问底。我自然不能告诉她我是从死亡线上归来,我跟她说,后脑勺上尚未愈合的伤口是我不小心磕的。

  “你太不小心了,怎么磕成了这样”

  “天知道,脚底滑,就成了这个样子。”我想说能活着回来已实属不易,敲我脑袋的那个家伙要是下手狠点,我今天就不可能站在她面前撒弥天大谎了。

  “赶紧跟我到医院换药去,瞧你这绷带脏成了什么样子。”

  “我想先洗个澡。”我身上的气味实在难闻,医院的来苏水味绝对掩盖不住。

  “好吧,我给你洗。”

  个女人要是爱上你,真是享福,那是广州的野鸡绝对给不了的。我泡在大澡盆里,从耳根子到脚趾头,梅竹是寸寸搓下来,搓掉了我身脏皮。等我从澡盆里出来,我好像是卸掉了身盔甲,浑身轻松得像变成了朵云。有云就有雨,而且是暴风骤雨。我把梅竹按倒在床上,阵猛烈冲击,直冲得梅竹高嘲迭起,和我样变成了朵云,飘向遥远的天空。

  等我们从医院回来,我才告诉梅竹,广州这趟我没挣到钱。去的时候是穷光蛋,回来时依然是穷光蛋。离她父亲规定的大限只有3个多月,10万元连个影子还没有。

  “看来我们有爱无缘,我翻不过眼前这座金山了。”我对自己走世俗的发财之路失去了信心,我应该继续研究我的立体思维,过我的苦行僧生活。面对我研究的课题,我可以想入非非,不像现在这样要面对赤裸裸的险恶异常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金钱问题。

  “还没到最绝望的时候,你还敢不敢再赌把”梅竹问,似乎她找到了什么好机会。 “接着说,”我鼓励道。人处在赤贫境况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个发财机会,就如掉进水里的人要抓住每根救命稻草样。

  “还记得郭来宝吗”

  “当然,是个大处长,官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前几天他来我们医院看病,说他调到家饮食公司当总经理去了。”

  “他不会因为过去对你的恋情而拿公款送情人吧”

  “你想什么呢我和他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恋情,人家是想帮我们把。”

  “我相信没有。个大处长,总经理,怎么会找你这样的小护士当他的情人呢”我揶揄道。人在心情不好时经常会胡说八道。

  “你要是再胡说我就走了。”

  “别走,我还想赌把呢。”

  “那我就告诉你。郭来宝去的那家公司有辆美国快餐车,是老美送给飞翔公关拉力赛组委会的。拉力赛活动结束后,快餐车就送给了饮食公司。郭来宝说,现在中国人还不认这玩意,快餐车停在院子里年了没人用。如果再不用起来,快餐车就报废了。他想把快餐车包出去。”

  “多少钱”

  “1年6万。车可以先用,租金每半年结。”

  “这小子够黑的。从人嘴里抠6万,是那么简单的事吗何况又远远不止6万,还要交各种税和管理费,还有人头费,我们也得挣点,算下来年不挣30万就等于白忙活。”

  “他提的条件已经很优惠了,是按照内部职工的条件。对外他开价是10万,而且要先预付半年。”

  “所以他的车才租不出去呢。”

  “条件我们还可以再谈,关键是你想不想干。”

  “他还有什么优惠条件”

  “他可以帮助联系经营地点。据说在国外这种快餐车都是摆放在繁华地带。车子很漂亮,明天我带你去看看。”

  错乱 六2

  “我没有钱,连启动资金都没有。”

  “如果你真想干,我可以找到钱。我有5千块钱存款,先投入进去,不够的话,我跟老爸要两张画,咱们拿到荣宝斋卖掉,凑够1万块钱是没有问题的。”

  又是1万,为了1万块我险些丢掉性命。这1万块能否让我时来运转呢我没有把握。但为了得到梅竹,为了不向梅竹的父亲低头,看来我除了硬着头皮去撞南墙外别无选择。

  “那就赌把,他妈的,豁出去了”我恶狠狠地说。

  赌是什么呢不就是拿可知的东西来对付不可知的东西吗有的人拿钱赌命,有的人拿命赌钱,我是用大脑来赌事业。我相信自己是战无不胜的,因为我掌握着人类最先进的思维方式。人的行动是靠思维支配的,我有立体思维,还怕干不出番事业没有人能够阻挡我,因为没有人掌握立体思维。

  梅竹带我去见郭来宝。十几年没见,这小子只保留了少年时代的依稀轮廓,其他的早已“旧貌换新颜”。他的个头没长多少,还是1米8几,不过站在我这个1米6几的人面前,给我的是泰山压顶的感觉。我和他交过握手礼后就站在了米开外的地方,对这个少年时代的同窗,我只可远观不可近玩。他的手是柔软的,有种磁力,似乎能吸住他遇到的各种机会。他身西服革履,泛着油光的脸和脚上的皮鞋样锃光瓦亮,令人怀疑他的脸也是用来走路的。

  “小宝,你混得不错。”我给了他中肯的评价,但我用的称谓似乎不大妥当,梅竹立即给予了纠正。

  “郭总管着上千人呢,是个大老板。”梅竹说,她脸上的神情比郭来宝还自豪。

  梅竹说得不错,郭来宝的办公室极为豪华。老板桌老板椅真皮沙发纯毛地毯名人字画电脑空调彩电音响酒柜冰箱微波炉等应俱全,透着房间主人的阔绰和品位。

  “吃公家这碗饭,饿不死也撑不着。”郭来宝谦虚地说。

  “你这里豪华得像座皇宫,我要有这些早就什么也不干了。”我说的是实话,对物质生活我没有过多的要求,有碗饭吃我就能改变世界。我坚信立体思维的威力是无穷的。

  “请坐,你们喝茶还是喝饮料”

  “喝茶。”我坐下后说。

  “小梅你呢”郭来宝亲切地问。“还是冰镇可乐”

  “来听可乐。我自己来吧。”梅竹从冰箱里取出听可乐。看来她来过不止次,像半个主人。

  “你怎么样,听小梅说你想赌把”郭来宝把茶沏好后放在茶几上问。

  “为了娶梅竹,我要在很短时间内挣上大笔钱。”我有点讨厌他对梅竹的亲切劲儿,所以直接了当地说出了我和梅竹的关系。

  “我们先去看看快餐车,然后讨论协议问题。你们看怎么样”他换上脸公事公办的神态。

  快餐车停在办公楼后面,地道的美国造。亏老美能想得出来,把快餐店和豪华的大巴车合二为。这辆快餐车有2米5高,3米宽,10米长。中间开着售货窗,头尾两侧的门是上下通道,里面是不锈钢的厨房设备,外面车箱上喷着卡通米老鼠。车子有九成新。为了今天的谈判顺利,郭来宝让人把车子里外擦洗得干干净净。我觉得快餐车本身就是块色香味美的快餐,对我这个饥肠辘辘的人立即产生了强烈的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