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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

作品:鹿鼎记续集|作者:夏夏1118|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0 00:34:58|下载:鹿鼎记续集TXT下载
  然道:“雯儿会救我”

  争夺帮主中,雯儿在过山虎的心中树立了极高的威信,听了韦小宝的话,不乐道:“自然是雯儿姑娘救你了,难道还有别人么”

  韦小宝搔搔头皮,说道:“过长老,我被两个魔头折腾得塌糊涂,头都大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从头说与我听听。”

  过山虎道:“事情其实也是极为简单。你上了官船之后,岛上的人也各自走散了。雯儿姑娘见帮主的对头大多,大不放心小,悄地尾随而上。天之后,她找到属下。说是见到你老人家落在了敌手里,她命我在这儿候着,自己便进了秘道救你去了。”

  韦小宝恍然大悟:“这微山岛是丐帮的总舵,雯儿姑娘自然知道暗道机关了。老子还觉得自己神功精进,将郑克爽小甲鱼摔出了地屋,原来却是雯儿在秘道里,以内力打通了我的岤道,又使了甚么隔山打牛隔水打狗的奇妙功夫,将郑克爽摔了个甲鱼翻身。”

  可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安:“雯儿明明将我招呼到她的小船上,明明冷冷笑,明叫脚蹬翻了小船找才落到郑克爽小甲鱼和晴儿小娘的手里,怎么又出手救我韦小宝忽然哑然失笑,自语道:“真正是个糊涂小子老子被五个王八蛋扯手拉胳膊地弄得糊涂了,其实在小船上的不是雯儿,是晴儿小娘。她姐儿俩生得太过相象,老子将姐姐误认为妹妹,也是何的,又有甚么奇怪的了”

  过山虎道:“帮主,你说甚么哪”

  韦小宝道:“碍没甚么。过长老,你说雯儿救了我,怎么不见我呢”

  过山虎忽然笑了,道:“帮主,你瞧瞧身上。”

  韦小宝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衫被自己撕扯得成了碎条条,副衣不遮体的狼狈样儿,不觉恍然大悟:“雯凡是个黄花闺女,怎能让过山虎看到自己与个近乎赤身捰体的男子在块儿”

  韦小宝想到郑克爽的“十七二十八顶绿帽功”,自己种种胡言乱语,种种不堪的情状,雯儿定尽数知道了,不由得面孔红。

  他掩饰地扯了扯衣衫,顺手摸了摸怀里,发觉自己的五件宝贝:匕首银票手套“含沙射影”的暗器包蒙汗药都在,才稍稍心安。

  过山虎直将韦小宝送出了微山湖,看着没有危险,这才拱手告别。

  韦小宝上得岸来,找了家小客栈,取了银子,让店小二帮着买了身衣衫,洗浴了换上,大鱼大肉美美地吃了顿,呼呼大睡了觉。

  觉睡到了第二天日出三竿,韦小宝恢复了精神,这才决定行止,忖道:“老子孤身人,可不是这帮对头的对手,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是,到哪里去呢

  韦小宝心道:“陶姑姑冒死送了信来,让我小心,还有四十二甚么的,不弄清太后与小帝的意思,京城还是暂时不去为妙。”

  韦小宝又想道:“亲亲好双儿也不知落到甚么人的手里了那丫头对我可是忠心耿耿,忠心护主,忠臣不怕死,怕死不忠臣人家投了只桃子甚么的,韦小宝也得报只李子甚么的才是。因之目下第等的大事,便是寻找亲亲好双儿。”

  想到双儿,便想起其余的六位夫人:“除了公主小表子,她们准寻访双儿去了不过公主也不敢,甚么众怒难犯,还有甚么随波逐流,公主是装模作样念过几天书的,这些道理她不会不懂。”

  韦小宝吩咐店小二去雇辆马车,岂知微山岛市面极小,马车却是没有,好不容易雇了辆牛车,韦小宝也只得将就着坐上了。

  牛车“吱吱呀呀”地走了天多,到了徐州府,韦小宝这才雇了辆极为华丽的马车,向南进发。

  这日走在路上,正跑得痛快,忽然马车急刹停顿,韦小宝身于个趔趄,只听提有人高声道:“车上的小王八蛋,赶快给老子滚下来1

  韦小宝大怒:“他奶奶的,小王八蛋这名儿,只有老子的妈妈才叫得,你是甚么东西,也敢叫老子小王八蛋”

  正要发火,便听得另个声音道:“师弟不可造次,有话好话。”

  韦小宝掀起车帷,只见车前两个身着短打的汉子,拦住了马车。

  韦小宝拖长了声音,道:“甚么事啊”

  个粗短汉子道:“他奶奶的”

  另个文弱些的汉子却将他拉到了身后,赔笑对韦小宝道:“对不起得紧,在下兄弟有些急事,想借尊驾的马车用用。”

  韦小宝道:“你有急事,偏偏老子的事就是慢事么不行不行1

  文弱的汉子笑嘻嘻道:“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尊驾通融些罢。”

  韦小宝道:“院子里嫖姑娘还有先来后到呢,二位请便罢,不要耽误我的慢事。”

  文弱汉子笑道:“师弟,这位爷不给面子。”

  粗短汉子跃向前,伸手便朝韦小宝抓来。韦小宝将头偏,堪堪躲过。”

  文弱汉子怔道:“原来尊驾是会家子,倒是失敬得紧了。”

  韦小宝笑道:“好说,好说。”

  心中想道:“这人的武功,我看也是稀松平常,比起老子来也强不了多少。不过老子在车上,却是施展不了神行百变的神功。”

  心念动,身子晃,已是下了车来。

  粗短汉子个“扫堂腿”,袭向韦小宝的下三路,与此同时,文弱汉子也已出手,个“窝心拳”,击向韦小宝的胸口。

  韦小宝喝道:“好朋友说打便打么”

  身形动,却自二人之间闪了开去。

  就听。砰砰”两声,文弱汉子的拳头后发而先至,正好击在粗短汉子的胸口;而粗短汉子的下三路招数,也已攻到文弱汉子的腿上。两人同时摔倒在地。其实,韦小宝并非于武功上赢了对手,而是靠的神行百变的灵巧机变。若凭真实功夫,那师兄弟再是不济,也比他高出许多。韦小宝到打架,总是大败亏输,难得赢了这么次,不禁得意忘形,“哈哈”笑道:“咱们虽说初次见面,两位也用不着叩头埃”

  粗短汉子道:“他奶奶的,谁给你叩头啦”

  说着,跃而起,直眉竖眼地问他的师兄道:“你干么打我拳”

  文弱汉子道:“你不是也给了我脚了么”

  粗短汉子直瞪瞪地望着韦小宝道:“他奶奶的,你会妖术么”

  文弱汉子急忙拽了师弟把,道:“咱们不是这位爷的对手,走罢。”说着,向韦小宝拱手道:“青山长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韦小宝嘻嘻笑道:“甚么后会有期咱们还是后会无期的好。”

  文弱汉子面带愧色,拉了师弟便走。

  韦小宝道:“不送啊,两位走好埃”自己也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咱们走罢。”

  车夫长鞭甩,马车向前行去。

  就在这时,韦小宝忽然听到文弱汉子在马车后面叹息道:“真正是天外有天从外有人。在盐枭帮里,咱们师兄弟的武功算是不错了,今日却在人家的手里走不了招。唉-”

  “盐枭”二字人韦小宝的耳朵里,他立即想到:“老子与双儿就是被盐枭的小贼抓走了,老子苦于找不到盐枭,他们倒是憧上门来了。”

  韦小宝立即叫车夫停下车来,对盐枭的两条汉子道:“两位朋友,请等等1

  两人“呼”地转过身,文弱汉子森然道:“尊驾放不过我们兄弟么”

  韦小宝跳下了车,笑嘻嘻他说道:“两位这是甚么话我看你们也是条汉子,心下敬佩得紧。我这车里又是极宽敞,两位既然有急事,咱们便块儿乘坐,两位说好不好啊”

  文弱汉子极是感动,拱手说道:“盐枭的交了阁下这个朋友。”

  韦小宝笑道:“好说,好说。”又取了小锭银子给车夫,道:“这两位爷有急事,你便上上心,跑得快了,老子还有赏。”

  车夫凭空得了锭银子连声道:“老爷们放心,老爷们放心。”

  车夫将马车赶得又快又稳,在车里,韦小宝问道:“两位如何称呼啊”

  文弱汉子道:“在下张宝根,这位是在下的师弟,叫丁二虎。不敢动问尊驾尊姓大名”

  韦小宝脱口道:“你老子”

  文弱汉子道:“倪老子尊驾的名字好得紧。老子是道家的祖师,姓李名耳。倪老子,倪老子,这名字大有出处。”

  韦小宝心里暗笑,忖道:“这张宝根也是冒充斯文的料。我说的是你老子,却是甚么倪老子了你既是认了,那也叫顺坡上驴,老子只得勉为其难,做你几个时辰的老子罢。待会儿老子问起盐枭的甚么事,儿子大约总不好意思向老子撤谎罢”

  韦小宝道:“幸会,幸会。你老子常听盐枭的朋友谈起二位”

  突然觉得法螺吹过了头,暗道:“老子的朋友遍天下,却哪里有甚么盐枭的朋友辣块妈妈不开花,这法螺只怕要破的不能再破了。”

  果然,张宝根问道:“不知倪老师在盐枭的朋友是哪位”

  韦小宝道:“这个么,”心里却发急,暗道:“老子说谁好呢”

  下子想出个人来,笑道:“你老子的朋友,说起来是大大的有名,至于名字么,你老子就不先说了,你老子说说他的武功路数,二位猜猜罢。”

  韦小宝想起的是劫持他的那个姓胡的盐枭。他因不知道那盐枭的名字,便让他们“猜猜”了。

  韦小宝道:“你老子那朋友的武功,真正是登蜂造极,泰山北斗。比如说罢。他掌缘在拳头粗的缆绳上轻轻划,那缆绳便如刀切的般,齐唰唰地断了;他睡觉的功夫也是极大,能气睡个三天三夜;还有门功夫更是邪门得紧,他将手伸到人家的袖子里,对方的内力便发不出来了。”

  韦小宝说“掌缘在缆绳上轻轻切”,丁二虎立即叫道:“斩钉截铁功1

  韦小宝说“气睡个三天三夜”,丁二虎立即叫道:“弥陀休眼功1

  韦小宝说“他将手伸到别人的袖子里”,丁二虎立即叫道:“这是师兄,这是甚么功啊”

  张宝根微微笑道:“师弟,咱们盐枭做生意,练的是甚么功啊”

  丁二虎恍然道:“那是甚么狗屁功夫,做生意讨价还价罢咧。”

  张宝根道:“倪老师与咱们盐枭帮胡达师父是至交好友,怪不得武功这等高强。在下师兄弟真正是失敬得紧了。”

  韦小宝心道:“那笑嘻嘻瘦高挑儿原来叫胡达。可惜落在了痨病表小叫花的手里,沉在了微山湖里,不是胡达,,是王八了。”

  张宝根与丁二虎两人对视了眼。

  张宝根道:“不敢动问倪老师,你老人家是甚么时候见到胡老师的”

  韦小宝在心里计算着时间,道:“大约也就是七八天之前,唔,就是八天罢,在家小客栈里,我与他忽然见面的。他还带着两个人,那两位兄弟,你老子面生得紧的。喂,那二位叫甚么啊”

  他想:“双儿便是被那两个盐枭掳了去了,只得着落在他们身上。你老子只要知道他两个的尊姓大名,便有法儿抓了他来。”

  丁二虎道:“他们叫”

  张宝根却极是狡猾,截住师弟的话头,道:“那两个与在下师兄弟样,都是无名之辈。倪老师,那日胡老师与你说些甚么了么”

  韦小宝道:“嗨,你老子与胡老兄数十年的交情,他甚么事情瞒过我”

  说着,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道:“他带着那两个兄弟,说是要去做笔大生意。你老子道:盐枭也就是卖几斤私盐而已,不能做甚么大生意了胡老兄道:买卖私盐,也就是十万八万银子的生意,这笔生意么,哼哼,那可了不得啦。”丁二虎惊道:“他将那件事告诉你了”

  张宝根断喝道:“师弟1

  韦小宝笑道:“张兄弟忒也小气了些。丁兄弟,你就不要吭声,让你老子说说,看看对也不对。”

  张宝根面孔红,道:“倪老师说笑话了。”

  韦小宝道:“你老子道:甚么生意比十万八万还要多,胡老兄,胡吹大气罢胡达道:这事可是盐枭极大的机密,便是我们盐枭之中,只有姓张姓丁的与其他极少几个人知道。我们至交,我才同你说。姓张姓丁的,就是你们两位么”

  丁二虎得意道:“除了我们,还有甚么人”

  张宝根虽说没有吭声,也是面有得意之色。

  韦小宝道:“你们那位胡老师悄悄与你老子说道:我们是去卖个人,那人的名头大大,丐帮出了极高的价钱买他呢。

  “你老子道:丐帮的小子没出息,穷疯了,甚么时候又做起了贩卖人口的勾当

  “胡达道:你老子倪兄弟手眼通天,江湖上甚么事情瞒得过我要说出那个人来,不要说我们小小盐枭,便是你这位大富翁,只怕也要动心呢

  “我道:你先不要说,让我猜猜,看看江湖上谁有这等身价”韦小宝故作思索的样子,道:“你老子着实动了些脑子,道:莫不是天地会的人可是,天地会陈总舵主已是过世了埃独臂神尼九难师太丐帮要她老人家做甚么再不就是甚么王公贵族

  “胡达老兄哈哈笑道:兄弟,你说的人物,倒是都还值得几两银子。不过,又怎能与丐帮要买的人相比你老子怎么忘记了,还有个江湖之中武林之上古往今来独无二的大英雄大豪杰大贵人,天地会青木堂的香主,鹿鼎公韦小宝韦爵爷啊”韦小宝信口扯柴,将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张宝根将信将疑,道:“胡老师当真这样说”

  韦小宝道:“那还有假不信,张老兄日后见到你胡老师,自己问他去。”

  心里却道:“胡达已经做了王八,你最好找他去,越快越好。”

  见张宝根沉吟不语,韦小宝道:“我也觉得胡老兄说话不尽不实。张兄弟,这个韦小宝韦香主到底是甚么样的人,真的值得这许多银了”

  张宝根道:“胡老师既是说值,便值罢。”

  他说得极为勉强,丁二虎却道:“听说韦小宝是个流氓小无赖,丐帮的人糊涂油蒙了心,也不知发的甚么邪,要出大价钱买他。”

  韦小宝勃然大怒,心里骂道:“他奶奶的,老子怎么不值大价钱了你骂老子是流氓小无赖,待会儿咱们再算帐1

  张宝根问道:“倪老师,从那之后,你又见到胡老师了么”

  韦小宝道:“他是你们盐枭的人,你老子寻常哪里见得到必定是绑了肉票,去自己伙里分银子了。”

  张宝根沉吟道:“倪老子师傅也不是外人,咱们明说了罢,胡老师没有回去。”

  韦小宝道:“那他到哪里去了唉呀不好,乖乖大事不好。”

  张宝根吃惊道:“甚么事啊”

  韦小宝冷笑连声,道:“你老子与姓胡的相交数十年,他那个脾性你老子倒是知道的,只怕你们盐枭再也等他不到了。”

  张宝根道:“还诸倪老师明示。”

  韦小宝道:“你老子有甚么明示暗示的扬州有个丽春院,两位想必知道的了”

  盐枭在江淮带居多,听口音张丁二人也像是那里的人,是以韦小宝这样问他。

  果然,丁二虎道:“我知道,丽春院原来有个表子叫韦春芳,如今将院子买了下来,自己做了老鸨了。不过里面也没有甚么像样的姑娘。”

  韦小宝暗暗摇头道:“我妈妈就是不会做生意,又舍不得花钱买些姑娘,连盐枭也看不上眼,又能赚甚么大钱了”

  韦小宝道:“你丁老兄看不上眼,张老兄看得上,张老兄看不上,胡老兄却是看得上。二位,你老子说的是不是啊”

  明清时候,盐课极重,官家对贩卖私盐的盐枭看得如同强盗般,抓住了要坐牢杀头的,是以盐枭做的是刀头舔血的勾当,赚了钱便醉生梦死,几乎没有不赌钱嫖院子的。

  句话提醒了丁二虎,他拍腿道:“对,那胡胡老师得空儿便朝丽春院跑,定是拿了丐帮的钱,送给相好的去啦。”

  韦小宝挑大拇指,赞道:“咱们丁大哥真正是个明白人1

  心里却又忖着:“丽春院若是教盐枭阴魂不散地缠住了,我妈妈只怕应付不了。”

  韦小宝又道:“其实,依胡老兄的为人,如今腰缠万贯十万贯,哪里还看得上丽春院的老表子小表子说不准要贴上四季香的小宝了。”

  四季香在扬州是家名声极大的妓院,韦小宝小的时候便恨四季香抢了丽春院的生意,这时乘机烧了把火,得意之极。

  张宝根道:“倪尊驾对扬州的情形,倒是熟悉得紧埃”

  韦小宝心道:“怎么不叫倪老子啦这世道越来越不成话,儿子管老子叫尊驾不好,这小子八成起了疑心啦。”

  韦小宝道:“你老子常常去扬州做些生意,自然知道扬州的情形了。不过二位也不必太过担心,胡达老兄能跑到哪里去凭着盐枭的威势,他就是到了阎王爷跟前,盐枭也有本事拉他回来。”

  丁二虎不无得意他说道:“那是。白道黑道,谁敢惹咱们盐枭”

  韦小宝道:“就是。再者说,即便捉他不到,这笔生意只当没做也就是了。你们盐枭与胡老兄起的两个弟兄,下是还将韦小宝韦爵爷的老婆叫甚么双儿的抢去了么那小娘落鱼沉雁,闭花羞月,倾国倾城,卖到哪家院子里,不都卖个好价钱”

  丁二虎道:“哼,这是甚么话你太也小瞧了我们盐枭厂,难道老子穷疯了么我们是做大生意的,谁耐烦向院子里卖表子1

  韦小宝道:“得罪,多有得罪。不过捉了姓韦的时候,顺手牵羊反手牵美人甚么的,顺带着卖几个零花钱也是有的。”

  丁二虎撇嘴道:“甚么叫顺手牵羊反手牵美人倪老子不是咱们盐枭的人,你哪里知道,那双儿是韦小宝最喜欢的老婆,样也是有人出了大价钱买的,样卖了个好价钱。”

  韦小宝摇头道:“我不信,丐帮的人可是只买男的,不买女的。”

  丁二虎道:“哼,江湖上贩卖人口的,难道就丐帮家么”

  韦小宝漫不经心道:“还有谁啊”

  丁二虎道:“还有江”

  张宝根断喝道:“师弟1

  了二虎猛然掩住了嘴,脸憋得通红,半晌道:“这是我们盐枭的机密,不能说给外人的。嘿,你当丁二虎是傻二虎么”

  韦小宝笑道:“你不傻,你精得紧,聪明得紧,呱呱叫,别别跳。”

  张宝根拱手道:“多谢尊驾援手,在下兄弟,就此告辞了。”

  韦小宝笑道:“你老子与二位投缘得紧哪,怎么说走就走阁下还是留下来罢。”

  张宝根豁然色变,道:“你”

  忽然,张宝根不吭声了。他的腰眼上,硬邦邦地顶着把匕首,虽然他不知道那匕首甚么样儿,但股冷飓飓的寒意,使得他心头发颤,知道中了敌人的暗算,将到口的话重又咽了下去。

  丁二虎奇道:“师兄,你说话怎么这等不爽快,吞吞吐吐的”

  韦小宝嘻嘻笑道:“你师兄肚子饿了,向你老子讨东西吃呢。”

  话刚出口,突然探出手来,将把蒙汗药,迅即塞进张宝根的嘴里。张宝根呛了下,那蒙汗药便从鼻孔里嘴里吸了下去。

  丁二虎道:“师兄,你吃炒面么”张宝根“啊氨地嗯了声,昏睡了过去。了二虎大惊,喝道:“你给我师兄吃的甚么”

  韦小宝身手极是快迅,看张宝根昏倒了,将他推倒,匕首却又递到了丁二虎的背后,笑道:“你老兄到底是要你师兄死啊,还是要他活”

  了二虎骂道:“你奶奶的,倪老子给我师兄吃了古怪之极的炒面,却又关我甚么事”

  韦小宝道:“你奶奶的,你师兄贪吃,自己呛了个半死,你若是要你老子出手施救呢,你老子便勉为其难,救他条小命;若是不要你老子救他,时三刻之内,他便要死得不能再死了。”

  丁二虎毕竟是惯走江湖的,立即明白了,道:“倪老子,划下道儿罢。”

  韦小宝道:“痛快丁老兄,你只要告诉你老子,你们盐枭将那个双儿卖到甚么地方去了,你老子便即刻施救,保你师兄无事。”

  丁二虎迟疑道:“你打听这个做甚么”

  韦小宝道:“不瞒老兄说,你老子长了这么大了,还没有老婆,听得你那个胡达胡老师说,那双儿生得极是美貌,你老子想买了来做老婆。”

  丁二虎道:“倪老子,你忒也傻了,老婆有甚么好有了钱,不会去院子里嫖姑娘么”

  韦小宝笑道:“丁老兄,我们俩倒是志同道合,嫖院子确实有趣得紧。不过,你老子世代单传,若是不娶老婆,不生儿子,断了香火,可就应了古人的那句话:甚么有三,甚么为大了。”

  丁二虎似懂非懂地点头道:“倪老子,那个双儿的身价贵得紧,人家花了十万白花花的银子呢,只怕等闲不肯让给你的。”

  韦小宝拍着胸脯,道:“这个倒是不怕,你老子有的是人缘,朋友遍天下。你别看他花了十万银子买了双儿小娘,哼哼,你老子只要张口,他白送了再倒贴十万银子,也是有的。这回书叫做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丁二虎将信将疑,道:“那我就告诉你罢,买主是江宁个姓曹的,听说是朝廷的大官。”

  韦小宝吃惊道:“曹大花脸”

  丁二虎道:“他不是四个字的名儿,两个字,叫甚么我真的记不住了。”

  韦小宝忽然将匕首猛地抵丁二虎,喝道:“快说,姓曹的买了双儿做甚么”

  了二虎叫道:“哎呀哎呀你的丧门刀子锋利得紧,想杀了老子么姓曹的买了小娘做甚么,老子哪里知道说不定他与你样,也是世代单传,买了小娘做填房生儿子呢。”

  韦小宝怒极,道:“滚你臭盐枭的成鸭蛋罢1

  丁二虎喊道:“放你奶奶的狗臭大驴屁1

  韦小宝顺手将丁二虎推下了马车,又将张宝根脚踢了下去。丁二虎在地上叫道:“他奶奶的倪老子,你说话不算话,留下我师兄的解药”

  韦小宝却句话也没听清,付道:“曹大花脸面子上本正经,骨头里却色迷迷的不是个好东西。那回便守着老子,把将雯儿妹子的肩头衣衫抓下了大块。亲亲好双儿那等美貌,他莫要真的拿她做了老婆。天底下甚么都能要,就是绿帽子要不得。”

  韦小宝拍车夫的肩头,道:“小的们,快马加鞭,兵发江宁去者1

  第十四章完

  第十五章真情难得抛红豆诈有心布疑兵韦小宝大马金刀,坐在江宁织造曹寅的客厅里,却有个仆人走了进来,躬身道:“韦爵爷,我家老爷请书房里见。”

  达官贵人之中,请客人书房里相见,原本是尊重客人的意思。

  韦小宝心里却是大怒,暗骂道:“他奶奶的,曹大花脸好大的臭架子与老子的品级差了十七二十八截,不拿了手本,站立道边,口报履历,恭迎本爵爷大驾光临,倒是这般作威作福。”

  曹寅在书房的门口迎接韦小宝,只是打千道:“卑职参见韦爵爷。”

  韦小宝笑嘻嘻的,道:“曹大人,你好啊”

  心里却道:“曹大花脸,你好大的胆子1

  曹寅的书房陈设得极是雅致,架架的古书,摆满了四壁。间或点缀着二幅字画二件古玩,粗疏而不流于俗气。

  韦小宝心道:“辣块妈妈,曹大花脸的书倒是比老子公爵府的书还要多,大约他也与老子样,书认得他,他不认得书,装装门面罢。”

  曹寅正在赏玩吴道子的幅画,显是意犹未尽,让座之后,竟将韦小宝引为知音,道:“韦爵爷,吴道子的佛道人物,真正登峰造极。你请看,笔迹洒落,势状雄峻,点画之间,时见缺落,有笔不周而意周之妙。诚如苏东坡所言:画至吴道子,古今之变天下之能事毕矣。”手拈胡须,摇头晃脑,哪里是个武林高手,分明是个酸儒。

  曹寅看到韦小宝派茫然的神色,不由得心里哑然失笑:“对这等小流氓小无赖奢谈吴道子,老夫不是对牛弹琴么”

  曹寅歉然笑,道:“韦爵爷甚么不知道卑职这样夸夸其谈,可谓班门弄斧了。”

  韦小宝惊,付道:“关门弄虎他奶奶的,曹大花脸要破罐子破摔。乖乖隆的冬,猪油炒大葱,在你曹大花脸面前,老子又是甚么虎了你再关起门来,不是成了瓮中捉鳖么”

  韦小宝极喜成语,十之**却是错的,只有“瓮中捉鳖”说得对了。却又常常用在自己身上。

  他这样想,心中倒也忌忡口气便和缓了,笑道:“曹大人,我察看水情,路过这坐,想着我们俩交情不浅,特意来看看你。”

  曹寅忙里偷闲,好不容易有个欣赏名画的空儿,这点雅兴却被韦小宝打断了。面上便有些不豫,恭敬但又淡然地应酬道:“多谢韦爵爷关心。”

  韦小宝看出了曹寅是虚与委蛇,心道:“看不起老子么老子且吓他吓。”

  便笑道:“不值甚么。曹大人,还有几个朋友向你问好呢1

  曹寅顺口道:“谁啊”

  韦小主板着指头,道,“我师父独臂神尼九难师太,我义弟霹雳掌于阿大,天地会的兄弟玄贞道长他们。还有我的几个不成器的老婆,本来都想来拜访曹大人,我说,织造府何等的威势,是官府衙门,诸位江湖人物下去也罢,他们才听了我的劝。”

  在微山岛,曹寅亲眼看到韦小宝说的这伙人如何地回护于他。心道:“这人说话不尽不实,大不可靠,不过也不得不防。”

  曹寅曾亲手与九难师大动手过招,也亲耳领教过于阿大的“狮子吼”神功,这些人若是真的来寻仇,倒是极难应付的。

  曹寅笑道:“曹某好大的面子哪1

  韦小宝道:“我说:这点儿小事,兴甚么师。动甚么众我与曹大老爷极有交情,这点面子,他定会给的。曹大人,你说是么”

  曹寅道:“韦爵爷的吩咐,卑职定当照办的。不知是甚么事”

  韦小宝慢吞吞道:“我师父九难师太道:小宝,如果姓曹的不给面子,你也不必客气。哼哼,他那七成不到六成多些的大成掌。比起你师父的铁剑门神功,却是差了十七二十八截。他若不服,你便叫他来与我比试比试。曹大人,这可是我师父她老人家说的,与我可没有干系。”

  曹寅鼻孔里“哼”了声。

  韦小主又道:“我的个老婆是建宁公主,把揪住了我的耳朵他奶奶的,她仗着是皇上的妹子,金技王叶,没上没下,常常揪了老子的耳朵说话,不是太过目无长上了么道:夫婿,你去告诉那个曹大花脸,乖乖儿的听话罢。若是他不听话,本公主与她到皇帝哥哥面前打官司。曹大人,他是女流之辈,你也不必与她般见识。”

  曹寅心道:“九难师太武功虽然高强,也奈何不了我,可建宁公主是皇上的妹子,若是胡搅蛮缠,倒是无可奈何了。”

  曹寅赔笑道:“公主说笑话了。”

  韦小主番胡说八道,镇住了曹寅,这才轻描淡写道:“曹大人,听说你近日买了个女子”

  曹寅面孔红,尴尬道:“韦爵爷的消息真是灵通得紧哪。”

  韦小宝没想到事情如此简单,个敲山镇虎。便将老好巨猾的曹大花脸的实话吓唬出来了。

  他顿时得意之极,笑道:“我韦小宝没别的能耐,独独在女人身上”

  曹府的个丫餐进来倒茶,曹寅赶紧咳了声,打断了韦小宝的话,道:“韦爵爷,请用茶。”待得丫蟹退了出去,曹寅特地关了门,压低了声音,道:“韦爵爷。卑职不明白你的意思。”

  韦小宝道:“哼,你明白得紧哪1

  曹寅想了想,沉声道:“好,既是韦爵爷问到了,卑职也不能不说。是的,卑职是买了个女子。”

  韦小宝慢慢道:“是从盐枭手里买的么”

  曹寅道:“大人明鉴。”

  韦小宝又问道:“那女子叫双儿,对么”

  曹寅惊诧道:“韦爵爷,你,你甚么都知道了”

  韦小宝掩饰不住得意心情,翘起二郎腿,双眼望天,道:“若是般平常的女子呢,我也不会来打扰曹大人,只是这女子大有来历”

  说到这里,却又住了口。

  曹寅道:“卑职愚鲁,还请韦爵爷明示。”

  韦小宝道:“也不用明示暗示了,咱们打开窗子说亮话罢。双儿不是等闲之人,她是大有来头大有身份之人。总而言之,她与我师父九难师太我义弟于阿大我老婆建宁公主我大舅子当今皇上,还有神龙教长胡子洪安通教主丐帮痨病表小叫花**虎藏头露尾的黄龙大侠天地会的玄贞道长都是大有干系,大有渊源。”

  韦小宝信口胡扯,云天雾地。

  曹寅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那双儿也就是寻常女子,怎能,怎能”

  韦小宝不耐烦道:“看样子对我说的话,曹大人定不信啊是不是你就去个个地打听去,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曹寅心道:“你拿了这许多大有来头的人压我,我却哪里打听去不过,这小流氓虽说贯地胡说八道,今日找上门来,只怕确实知道了些蛛丝马迹,倒是不可不防的。”

  曹寅为人把细,便赔笑道:“韦爵爷的话,哪能有假不说那些人了,就是韦爵爷大驾亲临,卑职也得伺候才是。”

  韦小宝道:“你明白就好,赶快交人罢。”

  曹寅道:“是,是,卑职这就带了韦爵爷去。”

  韦小宝道:“双儿难道不在这里么”

  曹寅忽然如孩童般面呈忸怩之态,虽在书房之中。

  还是四处张望了下,才低声道:“韦爵爷也不是外人,实不相瞒,家慈规矩极严,而且不时有河东狮吼,卑职实在是实在是”

  韦小宝心道:“家慈不知是块甚么瓷河东狮也不知是只甚么狮将曹大花脸吓成这个样儿,总之是极厉害的瓷极厉害的狮子。”

  韦小宝故意放高了声音,道:“既是有厉害的家瓷厉害的河东狮,你就不该买人家的女子才是啊弄得娘家人找上门来,你怎么说”

  曹寅连连作揖道:“大人低声,大人低声。”

  韦小宝大乐:“曹大花脸既是怕了块瓷只狮子,有柄的烧饼老子攥着了,便不怕他,便甚么甚么之中,甚么千里之外。”

  韦小宝道:“要我低声,那也容易,你老实告诉我,你将双儿藏在哪里了”

  曹寅颞颥道:“在杏花楼。”

  韦小宝奇道:“你将她藏在那里做甚么啊”

  曹寅道:“卑职将她纳做了小星。”

  韦小宝生在妓院,常见到有阔佬花了银子为表子赎身,是以对“小星”这个词儿倒是懂得的。

  他顿觉大事不妙,道:“辣块妈妈不开花,你拿双儿做了小老婆了”

  曹寅迭连声道:“卑职没出息,卑职没出息。”

  韦小宝大惊,道:“你,你办事了么”

  曹寅点点头,觉得不妥,问道:“韦爵爷,双儿她到底是”

  韦小宝忽然跳了起来,大骂道:“你奶奶的曹大花脸你色胆包天,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叫老子做了货真价实有假包换的乌龟王八,老子不叫你曹家戴上十七二十八顶绿帽子,老子便不姓韦,跟你姓,叫曹大乌龟,曹大王八1

  曹家虽是武人,但又生在书香人家,哪里待见在自己的家里,被人如泼皮无赖般这等辱骂那张脸,已自气得紫红了。

  然而官制所关,只得跪倒连连叩头,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韦小宝骂不绝口,道:“息你奶奶的怒辣块妈妈不开花,老子将你变成只活乌龟,变成只活王八,你能息怒么”

  曹寅只是叩头,不敢吭声。

  韦小宝提起脚来,想朝曹寅的屁股上踹上脚,可想到对方的武功实在高强,虽说他不敢还手,暗中使内力反击过来,自己的腿只怕是折了,犹豫了下,便没有踹下去。

  韦小宝喝道:“还不快领老子去见双儿么1

  三拐两拐,曹寅领着韦小宝进了杏花楼。那地方极为隐秘,显是曹寅怕极了家中的“那块瓷”那只“河东狮”了。

  曹寅对丫头老妈子挥了挥手,带着韦小宝轻轻地上了楼。

  就见个淡妆女子,临窗轻弹琵琶。那背影不是双儿,却又是谁

  那曲子似幽似怨,如位如诉,却是韦小宝在云南的时候,在陈圆圆修行的尼姑庵里,亲耳听得陈圆圆弹唱过的,叫圆圆曲。

  韦小宝心道:“双儿还会弹小曲儿么”

  韦小宝继而醋意大发,暗暗骂道:“他奶奶的双儿小表子,在老子面前假正经,连十八摸也不唱,倒在夫眼前弹甚么圆圆曲方方曲的老子却是看不惯这等作张作势的臭作派1

  曹寅此时声音竟是异常轻柔,道:“双儿,有老朋友看你来了。”

  双儿“嗯”了声,道:“谁啊”

  韦小宝冷笑道:“你亲夫捉”双儿口转身来,韦小宝忽然住了嘴。

  眼前,是个十六八岁的少女,哪里是自己的亲亲好老婆双儿

  双儿却连正眼也不着韦小宝,笑盈盈地对曹寅道:“老爷,你来了”

  韦小宝道:“曹大老爷,她就是双儿么”

  曹寅道:“是埃”

  韦小宝道:“从盐枭的手里买来的双儿”

  曹寅道,“是埃”

  韦小宝忽然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我说你曹大人是个极重义气够朋友的好汉,怎的能叫好朋友戴绿帽子做乌龟王八老子的眼光果然没错。曹大人,你果真是句话值千两金子,人无信站不起来。兄弟佩服,佩服1

  曹寅怔,暗道:“甚么叫句话值千两金子,人无信站不起来啊”

  韦小主却又道:“小娘果然美貌,那个落鱼沉雁,那个闭花羞月不过曹大人。你既是贪花好色,便大大方方的,躲躲藏藏的不是大也委屈了双儿姑娘了么至于你家里那块厉害之极的瓷啊,还有厉害之极的河东狮啊,交给我来对付。咱们好朋友讲义气,理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曹寅被韦小宝的话弄得糊里糊涂,只得答应了声“是”。

  韦小宝却已拱手道:“兄弟告辞了。”

  曹寅道:“韦爵爷”

  韦小宝抢过话头,道:“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竟然施展“神行百变”的功夫,如飞而去,像是怕曹寅捉住般。

  片刻之间,韦小宝己然来到了大街上,犹自暗笑不止:“老子忒也糊涂得紧,将人家的小老婆认做自己的老婆了,他奶奶的,盐枭的人贩子忒也可恶,卖了个双儿,又卖了个双儿。”

  看看曹寅并没有追来,不禁自呜得意:“幸亏老子有急智。将曹大花脸糊弄住了。若是他当真起来,计较老子个诬良为盗的罪,老子倒是有口难辩又怕甚么了他倘若真的闹起来,老子不做二不休,索性到他家里去,将他家那块极厉害的瓷那只极厉害的狮子都挑斗起来,大伙儿拍两散,曹大花脸只怕要退避三舍。退避六舍了。”

  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家慈是块甚么瓷河东狮是只甚么狮曹大花脸这样怕了他们”

  韦小宝胡思乱想,自言自语,抬头,却来到了座尼姑庵前。

  这尼姑庵不大,极是清雅,庵前凡株修竹,极是青翠。老梅横枝,虽是花期早过,然而嫩叶疏落有致,却是另番情致。

  韦小宝粗俗之极,哪里懂得欣赏美景心中只是奇怪:“这闹市之中,哪里来的个庵堂”

  又忖道:“天下尼姑是家,我师父九难师太便住在庵里也说不定。师父对双儿极好,她老人家若是出手寻访双儿,定是马到成功。他奶奶的,这世道太也不成话,老子没了帮手,甚么事也做不成了。”

  “韦小宝信步朝庵里走去,却被个妙龄尼姑合掌挡住:“施主请留步。”

  那尼姑也就二十出头,生得眉清目秀,袭缁衣,虽是宽大,却包裹不住窈窕身材;不施脂粉,更掩饰不了天生丽质。

  韦小宝心道:“小娘俊俏得紧,做甚么尼姑了若是在扬州我妈妈的丽春院里,定是嫖客盈门,生意好得紧的。”

  韦小宝双眼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