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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鹿鼎记续集|作者:夏夏1118|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0 00:34:58|下载:鹿鼎记续集TXT下载
  虎落平阳,神龙教没有了,连老婆都他妈的没有了,就这部胡子当作兵刃使用,老子若再将他的胡子绞了,教他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

  想了想,将匕首收起,拱手道:“教主,咱们好合好散,就此别过。”

  韦小宝走到门口,刚刚将门拉开,忽听得洪安通笑道:“上哪里去啊”

  韦小宝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发足疾奔。

  却是个踉跄,栽倒在地。

  洪安通的长胡子猛的甩出,裹住了韦小宝的脚踝卷,将他拉了回去。

  韦小宝跌落在洪安通的床前,脚髁被他的胡子卷得刀割般的疼痛,“哎呀”“哎呀”地叫唤着,嘴里暗暗骂道:“他奶奶的洪老乌龟,老子的脚是肉长的,你不能轻些么”

  洪安通道:“韦小宝,你好大的胆子啊,敢弄了下三滥的蒙汗药给本座吃1韦小宝懊悔不迭,心道:“老子忒也粗心了些,洪老乌龟武功高强,那个泰山北斗,些许蒙汗药,有甚么用处”

  嘴上却“哈哈”笑了起来。

  洪安通冷冷道:“有甚么好笑的”

  韦小宝道:“属下的判断,果真不差。教主连蒙汗药也不惧了,当真百毒不沾,可喜可贺。”

  洪安通道:“哼哼,若是甚么小贼随便使蒙汗药便麻翻了,本座还用在江湖上混么””韦小宝大惊小敝地叫道:“教主,这你可错了,大错特错了。你老人家知道属下使的是甚么蒙汗药那是遏罗国进贡皇上的。遏罗国的使者说,他们国里四十八个喇嘛,在深山老林里采集了八十四种药材,炼制了四十八加八十四天”

  洪安通顺口道:“甚么四十八加八十四天百三十二天就百三十二天,说话太也罗嗦。”

  韦小宝惊诧道:“原来教主早就知道,这蒙汗药炼制了百三十二天。真正了不得,教主神功盖世,识见渊博,哪里瞒得过”

  洪安通也暗暗心惊:“原来他这蒙汗药是遏罗国来的,定然霸道得紧。”

  韦小宝道:“遏罗国的使臣,将这种蒙汗药吹得天花乱坠,说是普天之下,没有个人能吃了丁点儿不被麻翻了的。”

  洪安通道:“你心里不服气,当时便讨了些,来让本座吃,是不是啊”

  韦小宝拍手道:“教主,你老人家当时就在场么那你定听得我说了若说这蒙汗药厉害之极,我自然相信;若说甚么人都能麻翻,我却是不信了。那使臣道:难道中土真的有这等高手,我道,别人我不敢说,却有位古往今来天下第举世无双的大英雄大豪杰”洪安通几乎与韦小宝同时说道:“神龙教教主洪安通老英雄。”

  韦小宝惊愕地看着洪安通。

  洪安通道:“韦小宝,你拍马屁也拍不出新鲜道道儿来,我听着也乏味得紧。”

  韦小宝见马屁拆穿,倒是并不尴尬,笑道:“教主,既是属下这个马屁经编造得不好,待会儿便再来编过,也就是了。”

  韦小宝顿了下,道:“教主连这等厉害的蒙汗药也是不怕了,属下实在为教主高兴。”

  洪皮通道:“哼,你自己瞧瞧桌子底下罢。”

  韦小宝朝桌子底下看了看,就见洪安通方才坐着喝酒的地方,那凳子下面有片水,散发出股扑鼻的酒味儿来。

  洪安通道:“你做那些手脚,岂能瞒得了本座本座喝酒时便使了内力,将药酒自脚趾的少商岤逼出来了。韦小宝心道:“洪老乌龟武功当真厉害得紧,嘴里喝酒,脚趾流出老子在有几个号称名满江湖的师父,谁又交过老子这手功夫了”

  这种自己使内力逼出体内毒药的功夫,非同般,江湖上极少几个高手才能做到。韦小宝从来不认真学过天功夫,却将过失都推在师父的身上,当真是无赖之至了。

  洪安通道:“本座却也想不通,你与本座起喝的药酒,怎地也没被麻翻难道你的武功精进如此倒是当真的可喜可贺了。”

  韦小宝心道:“老子吃了丐帮百毒不沾的药物,蒙汗药却能奈何得了老子只是这个道理却不能说与洪老乌龟知道。”

  韦小宝便笑道:“大约这蒙汗药毫无毒性,暹罗国的使臣胡吹法螺也是有的。”

  洪安通知道,韦小宝的十句话中连句也靠不住,当下也不再追问。

  洪安通将头偏,胡子收回,同时解了韦小宝的岤道,郑重说道:“韦小宝,你既是本教的副教主,理应与本座同心同德,共谋复兴本教的大业,不该同床异梦才是。”

  韦小宝口不应心,连连道:“是是,同心同德,同床异梦。”

  洪安通不禁失笑道:“很好,很好,那就同心同德,同床异梦罢。那咱们便去鹿鼎山,将宝藏挖了出来,我们二人联手,好好做番大事业。”

  韦小宝苦着脸,道:“教主,鹿鼎山宝藏甚么的,属下委实不知道埃”

  洪安通道:“本教向来不做捕风捉影的事,没有十足的依据,也不会费这等心力。韦小宝,韦副教主,别的心思,你也不必多动脑筋了。”

  韦小宝敷衍道:“是,是,动那些没用的脑筋,又有甚么用处”

  洪安通竟又酣然入睡。

  韦小宝却哪里睡得着直到天色将明,依然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忽然,街上有人吟诵道:“神龙鞭子神又神。”另个声音接口道:“上打天子下打臣。”

  韦小宝心头不禁阵狂喜:“他奶奶的老子的徒子徒孙来啦1

  又人说道:“扫尽天下不平事。”

  韦小宝忽然说道:“也打丐帮变心人。”

  街上,个苍老的声音问道:“韦帮主,是你老人家么”

  韦小宝听得出来,这是丐帮八袋长老过山虎的声音,心道:“过老爷子与洪老爷子虽说都是白胡子老头,两人的武功只怕相差太远。”

  韦小宝道:“是我老人家啊,不过,还有神龙教洪教主他老人家也在这里。”

  他这是给过山虎打个招呼。

  过山虎显见也知道洪安通的厉害,沉默了下,说道:“帮主放心,属下明白。”

  直呼呼大睡的洪安通,这时忽然插话道:“他奶奶的,丐帮的乌龟王八蛋们,要打就进来,鬼鬼崇崇的算甚么好汉。”

  外面,却是没有点儿声音。

  不会儿,听得脚步声轻轻的响,显见过山虎他们已是走了。

  韦小宝心里大骂:“过山虎老王八,胆子如兔子般,甚么过山虎简直就是过山兔他奶奶的见死不救,老子日后见了你,赏你顿神龙鞭。”

  说话间天色已是亮了。

  洪安通犹如甚么事也没发生的般,吃了早饭,便领着韦小宝上了路。

  沿途之上,只见三三两两,要饭的花子越来越多。韦小宝暗自高兴,心道:“过山虎老兔子原来是去召集帮手去了,倒是错怪了他。”

  洪安通惯走江湖,自然早就看出了苗头,不过他艺高胆大,正眼也不看叫花子下,鼻孔里不时发出“嗤嗤”冷笑。

  韦小宝使眼角瞟去,只见叫花子们大都是二袋的弟子,五袋以上的弟子个不见,连过山虎也是不见了踪影。

  韦小宝不由得心里泄气:“这些老兄比老子的武功实在也强不了甚么,哪里是洪老乌龟的对手又哪里能救得了老子的性命”

  中午时分,走到了个小树林里。

  跟在后面的丐帮弟子们,忽然都消失了。

  韦小宝久在江湖,知道遇到这种情形,这等险要的地势最为紧要。

  洪安通却在树林中间停了下来,道:“咱们歇息歇息,吃些干粮罢。”

  韦小宝心内大喜,面上却极平静,道:“属下的肚子早就饿了。”

  洪安通冷笑道:“只怕比你肚子还饿的人,还多的是呢。”

  说完,蓦地大喝声:“呔臭要饭的,都给本座滚出来罢1

  声喝叫,韦小宝就觉得头晕眼花,情不自禁地摔倒在地

  洪安通使了强劲内力发出的吼叫,比起于阿大“狮子吼”的上乘功夫,实在有异曲同工之妙。

  “狮子吼”源于佛家正宗内功心法,而洪安通的这声,却是霸道之极。

  就见树上树后,跌跌撞撞地倒出数十个丐帮弟子,个个的面色苍白丧魂落魄,哪里还能与洪安通比拼,哪里还能救人

  韦小宝丧气之极,勉强坐起了身子,道:“他妈的,丐帮的弟子个个的无用得紧,教主,你也不必与他们般见识,咱们走罢。”

  洪安通笑道:“你急甚么啊厉害的对头还在后面呢。”

  他话暗刚落,果然,从他们身周的四棵树上,“飓飓”地落下四个人来,人占定了个方位,将洪安通与韦小宝围在了核心

  第十七章完

  第十八章心有灵犀毋忘我情具怜爱惜香草洪安通犹可,大是吃惊的倒是韦小宝

  站在身周的四个人是:手握神龙鞭的晴儿痨病表似的**虎手执飞钩的魏至心,还有个,便是凭着双肉掌与人对敌的过山虎了。

  韦小宝心道:“他奶奶的,老子的帮手对头块儿来了,只怕大是麻烦。”

  岂知丐帮四人相商,推举睛儿主持大局。

  晴儿带领着其余三人,起躬身施礼道:“属下参见帮主。”

  韦小宝心里块石头落了地:“大伙儿化敌为友,那好得紧埃”便笑道:“晴儿姑娘,你好么”晴儿却是“哼”了声。

  韦小宝讨了个没趣,讪讪地指着洪安通道:“这位是名震江湖的神龙教洪教主,晴儿姑娘,你们几个多亲近亲近罢。”

  晴儿拱手道:“洪教主,久仰久仰。”

  洪安通眼翻,大模大样他说道:“嗯,你久仰本座甚么了”

  晴儿的嘴巴原本刻薄得紧,见洪安通这等高做,不禁心中有气,笑道:“洪教主的武功人品,样样是武林楷模,自然都值得久仰的了。”

  语气中满含讥刺的昧儿。

  洪安通反唇相讥,道:“是啊,你们丐帮确实应该好生学学本座的武功人品,免得在窝里自己斗得乱七八糟,贻笑江湖。”

  晴儿微微笑道:“门户之事,神龙教也是在所难免的罢听说贵教原先好生兴旺,洪教主如今却孤身人,不知甚么缘故”

  韦小宝笑道:“这有甚么洪教主并不窝里斗,只是窝里杀,那些属下杀不过他老人家,只有被他老人家杀的份儿了。”

  洪安通“哼”了声。

  晴儿道:“洪教主,打狗还得看主人哪,姓韦的好赖是丐帮的第十九任帮主,你这般捉了他,不是与整个丐帮过不去了么”

  韦小宝笑道:“是啊,打狗”

  忽然住了嘴,心里大怒,暗暗骂道:“臭小娘,将老子比做狗么”

  他于嘴头上素来不吃亏,改口道:“打公狗还得看母狗呢。是不是啊,晴儿姑娘”

  晴儿面孔红,也不理睬他。

  洪安通冷冷道:“甚么公狗母狗老子便公狗母狗块儿打了,又待怎样”

  韦小宝心道:“他奶奶的甚么公狗母狗块儿打是只老乌龟,打只小母狗。”

  洪安通说着,倏地起身,身子直如陀螺,猛地旋转起来。

  就见那部又长又浓又密的胡子,便如千百件兵刃,同时袭向四人。

  丐帮的四人之中,并无个庸手,并且久经阵仗,然而谁也没有见过个人使了胡子做兵刃,并且具有这等威力

  怔之下,年纪最大武功最弱的过山虎先吃了个亏,被洪安通的几根胡子扫在脸上。

  尽避他皮厚粗糙,脸上也被拉了道口子,热辣辣地刀割般。

  其余三人,则跃后退步。

  过山虎大怒,揉身直上。

  晴儿挥动神龙鞭,痨病表小叫花**虎咳嗽着,魏至心飞起江湖罕见的“飞钩”,与过山虎起,从四个方位袭向洪安通。

  其实这种打法,正中洪安通的下怀。

  洪安通自遭巨大变故,只剩下孤身人,并且神龙教在江湖上树敌甚多,知道只要现身江湖,冤家对头找上门来,自己双拳难故四手,最终将难逃劫。是以苦练了这门神奇之极的“胡子功”。

  个人,无论是武功如何的登峰造极,也怕众手难敌,如果遇到了高手的围攻,便难保不会失手遭擒。

  洪安通这门功夫的神效之处,在于将千百根胡子都变成了兵刃。

  个人千百件兵刃,自然威力大增。

  这“兵刃”运用自如,内力到处,忽如软鞭,忽似长矛,忽若“暗青子”。

  是以敌人越多,洪安通越占优势。

  洪安通力敌四人,却是游刃有余。

  韦小宝原来见丐帮的人前来,心中极是欣喜,及到晴儿的番话,甚么“打狗看主人”,心里便凉了半截:“他奶奶的,丐帮的人出手相救,只怕也未必有甚么好心。晴儿小娘痨病表小叫花自不必说,便是过山虎老叫花魏至心中叫花,与老子也没有甚么深交,哪里实心实意地来帮老子不要是才脱虎口,又他妈的进了狼窝,老子可是得倒霉了。”

  洪安通第招便占了优势,叫道:“韦副教主,你闪开些罢。”

  韦小宝慢慢地向边上挪了挪,出了圈子,心里道:“最好是丐帮杀了洪老乌龟,洪老乌龟又杀了丐帮,杀得天昏地暗,杀得两败三败俱伤,老子甚么相争,渔翁得利。”

  他于武功道,知之甚少,只见洪安通的白胡子根根飘起,卷扫抽打,而晴儿等四人,忽进忽退,绕着洪安通游斗。

  其实丐帮四人,此时已是逐渐适应了洪安通的怪异招数。

  武功道,与其他事物同出理:通百通。丐帮是江湖大帮,有着数百年的历史,无论内力外功,均有独到之处。

  晴儿等四人长年受丐帮武功熏陶,已是帮中屈指可数的高手。

  是以十余招过去,四人已是将洪安通的招数摸得较为透了。

  他们只是将洪安通的胡子,作为种寻常的兵刃种寻常的暗器,见招拆招。

  洪安通的神秘“兵刃”失去了神秘之处,立时威力大减。他以敌四,虽说不至于败北,却也只是稍稍占优而已。

  韦小宝觉得时机已到,便慢慢朝外挪去。

  倏地,洪安通身形跃起,跃出圈外,将头摇,缕胡子甩了过去,卷住了韦小宝的腰,猛地向上抛,将他向棵大树上扔去。

  韦小宝“啊呀”“啊呀”地惊叫着,骂道:“他奶奶的洪老乌龟,要摔死老子么”

  洪安通笑道:“小子没大没小,这等与本座说话,不怕外人笑话么韦小宝道:“老子的命都快没有了,还甚么内人外人的”

  洪安通道:“本座为你好啊,站得高看得远,你好生看着本座是怎样施展神功,杀了群母狗公狗老狗小狈,杀了这群疯狗的。”

  韦小宝道:“还杀了只老乌龟”

  忽然,他的嘴被只小手堵住了。

  同时,又只手拉住了他的脖领,将正在落下的他拉坐在树权上。

  韦小宝愕然,抬头看,却又大喜,刚想叫声:“雯儿妹子。”

  雯儿却轻轻地摆了摆手,向下指了指。

  韦小宝没有向下看,却是看了看雯儿的怀里:躺在雯儿怀里的,是曹雪芹。

  曹雪芹脸孔红扑扑的,香甜地熟睡着,浑不知道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这树林之中,正在经历着场你死我活的拼杀。

  韦小宝的心里忽然飘起了阵酸味。

  雯儿没有发现韦小宝神色有异,只是神情专注地看着树下。

  丐帮的人与洪安通的打斗,由于洪安通将韦小宝扔在了树上,不怕他跑了,兔除了心二用,胡子更是有力准确。

  晴儿痨病表小叫花他们却并不慌乱,进退有序,极有章法。

  而在此之前,被洪安通以强劲内力震倒在地的数十名武功低微的丐帮寻常弟子,此时已是陆陆续续地清醒过来。

  以他们的武功,自然不敢上前与洪安通相斗,却打开了身上背着的袋子,将里面藏着的毒蛇蝎子尽数放了出来。

  丐帮是以叫花为主的帮派,驯养毒物,成了弟子们种爱好和谋生手段。

  顿时毒蛇蝎子蜈蚣毒物满地。韦小宝害怕之极,连看都不敢看。

  过了会儿,雯儿轻声自语道:“他们没事了,咱们走罢。”

  雯儿手抱着曹雪芹,手揽着韦小宝的腰,轻吸口气,身形顿起。两人重量二百余斤,她却轻如乳燕,鹞子般飞身而起。

  雯儿从这棵树到那棵树,在棵接着棵的树梢上快步如飞。

  底下的众人却个也没有发觉。

  韦小宝浑然忘却了危险,闭着眼睛,任雯儿拥抱着,软王满怀,香泽微闻,只觉得天下至乐,便在这温柔富贵乡了。

  瞬息之间,已到了树林的边缘。

  雯儿下得树梢,快步如飞,又出了数里,方才放下韦小宝。

  她怀中依旧抱着曹雪芹,道:“韦大哥,你脸色这样难看,没有事么”

  韦小宝面色忽然红,道:“洪老乌龟洪安通他不知道使了甚么手法,点了老子的岤道,老子连路也不能走啦。”

  雯儿关切地摸韦小宝的腕脉,也无端地红了脸,道:“这点岤的手法,果然怪异得紧。”

  韦小宝知道心事被雯儿看穿了,“啪”地打了自己个嘴巴。

  雯儿惊愕道:“大哥,你这是做甚么”

  韦小宝道:“我对不起妹子,我被点岤了是不假,但是并没有到动弹不了的地步。”

  生平第次,韦小宝像个做错了事的孩童,颞颥道:“我只是只是”

  又是生平第次,韦小宝竟然在女子面前有了说不出口的话。

  雯儿面色慢慢凝重,缓缓道:“大哥,咱们是兄妹。”

  甚么话也不要说了。韦小宝喃喃自语道:“不错,咱们是兄妹,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忽然大笑道:“哈哈,兄妹兄妹1

  雯儿道:“大哥,你怎么了”

  韦小宝道:“我怎么了我不怎么哼,我们只是兄妹,你管我做甚么”

  雯儿低头道:“大哥,对不篆”

  韦小宝满怀酸楚,眼看到曹雪芹还在雯儿的怀里酣睡,忽然大发雷霆,道:“喂,你老是抱着曹小脸做甚么7”雯儿道:“你与他爷爷过招,使得他受了极重的内伤,我直为他治了这许多天,才”

  韦小宝冷冷道:“是啊,曹家于你有有恩有德,你该倾心报答才是,至于你这位不争气的大哥,死也罢,活也罢,你管我做甚么”

  雯儿面色苍白,道:“你这是甚么意思”

  韦小宝拖长了声音道:“没有甚么意思啊,甚么意思也不敢有啊1

  雯儿嘴唇颤抖着,道:“大哥,我们在自结拜了场,你点也不知道人家的心。”

  说着,站立了起来,抱着曹雪芹,道:“大哥,你多加保重,小妹就此告辞。”

  韦小宝愕然道:“你到哪里去”

  雯儿道:“为人应当有始有终,我将曹公子给曹家送去。”

  韦小宝急道:“那我怎么办”

  雯儿冷然道:“大哥本事高强,手眼通天,江湖上朋友遍天下,我个弱女子,帮不了大哥的忙,没的给大哥添麻烦。”

  韦小玉默然半晌,道:“雯儿妹子,你说大哥不知道你的心,其实,你样不知道大哥对你的片心意,我,我”

  雯儿打断了他的话,道:“大哥,你别说了,连曹公子这样小小的年纪,都知道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筵席这等道理,何况我们这些闯荡江湖的人我们还是好合好散罢。”

  “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筵席”,韦小宝也听曹雪芹说过,这时他说道:“曹小脸个小小童,如何能说出这等话来那是他爷爷曹大花脸说的,偏你对小脸甚么话都信。”

  雯儿板着脸,道:“大哥,你怎么不尊重人甚么大花脸小脸,难听得紧。”

  韦小宝忽然翻身跃起,向后跑去。

  雯儿叫道:“大哥,你做甚么”

  韦小宝道:“你不要管,我去找洪老乌龟去我去死叫他杀了我他奶奶的,人活到这份儿上,倒不如死了的好1

  韦小宝素来怕死,这番话,如果是他守着天地会的帮朋友去说,或是守着他惟的亲人韦春芳去说,他们都没有个相信。

  韦小宝会想到死

  韦小宝会主动去送死

  然而这次,却是货真价实,有假包换

  韦小宝转身,跑向洪安通与丐帮弟子拼斗的小树林。

  他的心里,翻来覆去地只有个声音:“我要死我要死1

  他知道,不管是洪安通还是晴儿他们,谁得到了他都会欣喜若狂;同样,不管自己落在谁的手里,都是自寻死路。

  雯儿大急,抱起了曹雪芹,向前急追韦小宝。

  跑着跑着,雯儿忽然眼前直冒金星,“哇”地喷出口鲜血,“扑通”声,不由自主地栽倒在地,便甚么也不知道了。

  曹雪芹的头撞击到地上,忽然清醒了过来,惊叫道:“雯儿姑娘,你怎么啦”

  韦小宝听得背后曹雪芹带着哭音的呼喊,急停了脚步,回头看,雯几摔倒在地,怔之下,叫了声“雯儿”,急忙跑了回来。

  韦小宝轻轻抱起了雯儿,轻声地呼唤道:“妹子,妹子”

  雯儿双目紧闭,嘴角的鲜血汩汩的流,眼角滴落了两滴晶莹的珠泪。

  曹雪芹道:“前辈,雯儿姑娘她怎么啦”

  韦小宝道:“她没事。”

  说着,横抱着雯儿,拉过曹雪芹的手,道:“咱们走,给雯儿姑娘治病去。”

  韦小宝岤道被点,虽说不影响走动,然而抱着个人,却是极为艰难。

  韦小宝缓慢而沉重的行进着,心里道:“妹子,大哥定治好你。”

  看到雯儿气息奄奄,暗自说道:“妹子,我们是磕头结拜的兄妹,打不散扯不开。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假如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大哥便随你去。”

  雯儿呼吸微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韦小宝武功低微,于内伤更是无所知,更不用说如何去施救了。

  韦小宝后悔之极,在心里对雯儿说道:“大哥生在世上,没有认真学过门武功,无法维护你的周全。到了地狱,大哥从头来过,下苦力学几门硬功夫,随时在你的身边,听候你的驱使,看护着你,保护着你,永生永世不离开。”

  在他的身后,便是可以随便置他于死地的强敌。他丝毫不顾,抱着雯儿,缀步前行,似乎怀里抱着个婴儿,而他怕惊醒了这婴儿的美梦。

  这条路很长,然而他觉得很短。他愿意在这条路土永无休止地走下去。

  有生以来第回,韦小宝领略到了人世间的另种境地:原来,人还可以这样活着

  还是原先那个小镇。

  在家小诊所里,年近花甲的老郎中为雯儿把了把脉,摇摇头,不对韦小宝说话,向曹雪芹道:“你爹爹失心疯,你妈妈死得透了,还看个甚么病唉,孩子,入土为安”“韦小宝把抓住了郎中的脖领子,眼睛里像要滴出血来,喝道:“你说甚么郎中并不生气,劝解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诸先生节哀。”

  韦小宝猛地拔出匕首,抵在郎中的背心上,喝道:“你再胡说句,老子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给你个透心凉1

  郎中这才慌了,道:“这这”

  韦小宝却又从怀里掏出把银票,足有数万两,扔在郎中面前的桌子上,道:“从目下开始,你不许再给别人看玻治好了我妹子的病人老子还有重赏,若是我妹子当真有个三长两短么,哼哼1

  将匕首使劲儿朝桌子上插去。

  桌面上顿时现出个洞。

  当“嘟”声,匕首从洞口跌落在地上。

  郎中惊吓得半响作声不得:“俺的娘哎这样快的刀子,俺的脖子便是铁做的,也禁不住这狠霸霸的魔头来上这么刀埃”

  郎中又看了看银子,再在雯儿的口边探了探手,感到还有些微热气。

  郎中便道:“在下定尽力而为。”

  韦小宝直眉竖眼道:“甚么叫尽力而为总之我们几个是拴在根绳上的蚂炸,要活块儿活,要死块儿死,你看着办罢。”

  这郎中于医药道,其实很有些根底,略思索,道:“我家里还有支百年老人参,先煎了,吊住令妹的口气再说。”

  雯儿的牙关已然紧闭,使劲儿撬开,才将参汤灌了进去。

  晃个来月,雯儿不见好,也不见坏,只是靠参汤吊住了口气。

  韦小宝又有的是银子,手笔又大,取了银子给郎中,买了许多的茯苓何首乌等贵重补药,硬硬将雯儿的条命保下来了。

  郎中专门收拾了间精舍,让韦小宝雯儿与曹雪芹居祝

  尽避郎中在背后只是摇头叹息:“聊尽人意而已。”但韦小宝从未失望。他与雯儿昼夜相伴,伺候汤药,极是周到。

  这里离北京极近,京城名医荟萃,于雯儿的治病大有好处,但雯儿己是不能移动寸步。只得在这里先治标,待得稍有好转,再进京城治本。

  曹雪芹虽是孩童,却极懂事。尤其是侍候女子,天生的温柔细心。因此他不但不是韦小宝的累赘,而且相助韦小宝照顾雯儿。

  眼看着雯儿的病情毫无转好的迹象,韦小宝忧心如焚。

  那日夜晚,曹雪芹打熬不住,先睡觉了,韦小宝坐在雯儿的床沿上,烛光摇曳,将雯儿的脸上晃动出捉摸不定的光彩。

  韦小宝不禁喃喃自语道:“妹子,你放心,你这样躺天,大哥便陪你天;躺辈子,大哥便陪你辈子妹子,你听得到大哥的话么”

  雯儿面色平静,如往昔。

  韦小宝道:“江湖上风波险恶,大哥个市井无赖小流氓,犹自无法厮混,你个冰清玉洁落鱼沉雁闭花羞月的好姑娘,实在也不能混迹其中了。待得你稍有好转,大哥便带着你远走高飞,咱们找个世人不到的荒山野岭,大哥打猎打鱼种瓜种菜,尽心尽意地侍候你辈子,你说可好”

  忽然,雯儿的睫毛不易觉察地动了下。

  韦小宝的心猛烈地跳动了起来,道:“雯儿妹子,你听到了大哥的话了么”

  雯儿的睫毛又动了下。

  韦小宝心头狂喜,摇着曹雪芹,道:“雯儿姑娘醒了雯儿姑娘醒了1

  曹雪芹揉揉眼睛,也是大喜过望。

  韦小宝又轻声对雯儿道:“妹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大哥陪着你,还有你最关心的曹协公子,也在这里陪着你。”

  雯儿的嘴角,露出丝凄绝而又疲倦的笑意。

  曹雪芹忽然说:“前辈,雯儿姑娘在说话。”韦小宝用心的听了听,道:“没有啊。”

  曹雪芹侧起耳朵,凝神细听,道:“真的,雯儿姑娘就是在说话。”

  韦小宝将信将疑,道:“她说甚么”

  曹雪芹道:“她说:谢谢大哥的照顾。还说,还说”

  韦小宝急道:“她还说甚么啦你这个曹协公子,说话婆婆妈妈,太也不爽快了。”

  曹雪芹的泪水忽然滴落下来,哽咽道:“雯儿姐姐还民我好不了啦,送我回家,送我回家。前辈,她的家在甚么地方啊”

  韦小宝神色黯然,道:“飘泊江湖,四海为家。雯儿妹子你别急,你会好的。”

  雯儿的头微微动,看样子是想摇头,却没能摇得起来。

  曹雪芹道:“雯儿姐姐又说道:我自己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毒火攻心,内伤极重,神仙也治不好啦。呜呜,雯儿姐姐,你不要死。我要你活,我要你活嘛”

  毒火攻心,内伤极贯”八个字,使得韦小宝心如刀绞,对曹雪芹喝道:“他奶奶的,你哭个屁啊不是因为你们曹家,他奶奶的曹大花脸曹小脸,雯儿哪里能受了内伤”

  曹雪芹哭着问雯儿道:“雯儿姐姐,这是真的么不,定是真的,你救了我,可是你自己”

  韦小宝的眼里冒着野兽样的火,骂道:“小王八羔子,我妹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四长三短,老子将你们曹家赶尽杀绝1

  曹雷芹仿佛没有听到韦小宝的恶毒咒骂,却将耳朵贴在雯儿的胸口。

  韦小宝越发怒道:“小脸,你做甚么”

  片刻,曹雪芹道:“雯儿姐姐说道:我得的是心病,心病是没有法儿治的。姐姐,你得的是甚么心病甚么韦,韦前辈知道”

  曹雪芹扭头问道:“前辈,雯儿姐姐的心病是甚么啊”

  韦小宝心头热,道:“雯儿妹子,你的心事大哥知道,你放心,大哥”

  曹雪芹却又倾听着,道:“雯儿姐姐道:大哥,你不要再说下去了,这是命。人,是不能与命硬拼的。大哥,我有许多对不住你的地方,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我骗了你,”韦小宝勃然大怒,道:“放你奶奶的狗臭大驴屁小子胡说八道,雯儿妹于甚么时候骗过我雯儿姑娘又怎么能骗我”

  曹雪芹吓了跳,颞颥道:“不是我说的,是雯儿姐姐说的。”

  停了下,曹雪芹又道:“前辈,雯儿姐姐还说:晴儿是个好姑娘,她受了许多的委屈,我我死之后,大哥,你与晴儿好生相处,那时候,她会像我样对待你的。”韦小宝心道:“晴儿那个刁钻古怪的小娘,心狠手辣,有甚么委屈了她不给别人委屈,别人已是烧了十七二十八代的高香啦。”

  曹雪芹间道:“前辈,晴儿是谁啊”

  韦小宝道:“啊个寻常之极的丫头罢咧。”

  心里却道:“与晴儿好生相处哼哼,老子见了她,魂儿先自走了般。”

  忽然,曹雪芹的嘴里轻轻地哼起了小曲儿。韦小宝怒道:“你唱甚么好高兴么”

  曹雪芹道:“是,是雯儿姐姐让我唱的。”

  韦小宝道:“好,你就好好的唱罢。”

  曹雪芹应声道:“是。”轻轻唱道:“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韦小宝听下懂曹雪芹都唱些甚么,却依然感受到了歌声清丽凄绝,如位如诉。

  他觉得在甚么地方听到过,忽然想了起来,那日在丽春院里,那个被曹寅杀死的假双儿,唱的便是这支小曲儿。

  韦小宝心里道:“这个小脸他奶奶的的好聪明,听就会不过又有甚么了小起的尤非是听表子唱小曲儿记得牢些就是了。教他练文刁武,只怕便成了呆子大傻瓜个了。”

  曲终了,曹雪芹泪流满面。

  韦小宝道:“喂,流马尿,不害臊。快听听,雯儿妹子还说些甚么曹雪芹抽咽着,道:“雯儿姐姐睡着了。”

  果然,雯儿的眉毛嘴角,俱已不再颤动了。

  雯儿睡得太过平静了,平静得韦小宝放心不下,伸手漠她的鼻子,却是丝儿气息也没有。

  韦小宝大惊,喊道:“郎中郎中庸按:曹雪芹极神奇地听到了雯儿说的话,可见他对于女子的心理,有着特殊的感应,至少是对女子的体察极是细微。这就是为甚么曹雪芹数十年之后写作巨著红楼梦,能够塑造出那样群空前绝后的女子极为重要的佐证。郎中跌跌憧憧地跑了进来,问道:“先生,甚么事啊”

  韦小宝道:“快看看我妹子怎么了”

  郎中把了半天的脉,道:“她大累了,倒是不碍。不过”

  那郎中犹豫了片刻,作揖道:“先生,在下孤陋寡闻,实在不识得令妹的病,已是无能为力,还是请先生另请高明罢。”

  韦小宝冷笑道:“甚么叫孤搂寡妇拿了老子的银子,没日没夜的去搂寡妇,,治起病来,倒是句无能为力,便想将老子打发走了么发你奶奶的清秋大梦罢。”郎中愁眉苦脸地走了。韦小宝可是无法人睡,忽然想起了雯儿所说的八个字来:“毒火攻心,内伤极重”,顿时拍脑袋,恍然大悟:“老子忒也糊涂之极,雯儿妹子是受的内伤,找这庸医有甚么用当然得请武林泰山五台山南斗北斗的,以内力医治才是。”

  他想起自己那日被洪安通逼得服食了“百涎丸”,又使了内力将毒性迫进岤道,引得毒发,正是雯儿施行了“姹女阴阳**”,以内力拔除体内毒性;而后来,又是玄贞道长他们数人,加上自己的七个老婆合力,才打通了雯儿的任督二脉。

  这样想,不觉又犯愁道:“喝酒赌钱插科打诨要无赖,老子的本事是有的,可武功内力,可是塌糊涂了。不要说姹女阴阳**,便是姹男阴阳**老子也不会。”

  自己无能,迁怒别人,韦小宝向来如此,便骂道:“他奶奶的,老子平日在江湖上,等的朋友大约不少啊,怎么到了这等性命交关的时刻,个个的便都去做缩头乌龟去了”

  第二日大早,郎中的门前,棱出了囚们别出心裁的“求医告示”:幅画着位美貌独臂尼姑。

  幅画着位胡子直拖至地的老者。

  幅画着位神情木呐的青年汉子。

  幅画着位戴着人皮面具的老者。

  主意是韦小宝的,画却是那郎中画的。

  那郎中医道平平,丹青倒是极具造诣:只凭着口头描绘,便将四人画得极是传神。

  韦小宝坐在自己的客房里,呷着茶水,极是得意:“老子的男师父陈近南死了,女师父独臂神尼还在。再加上义弟于阿大,还有藏头露尾的黄龙大侠,还有心狠手辣的洪老乌龟,这四个人,算得上当今武林的四大高手南斗北斗了罢”

  韦小宝做事,其实心细如发,掂量这四人之中,只要有个人出子为雯儿治疗内伤当可保无虞,若是四人快儿来,便是死人也医得活了。

  心中得意了阵,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到底甚么不妥,却又时想不起来。

  曹雪芹极是乖巧,将韦小宝的茶壶里注满了水,道:“前辈,这四位前辈,医道极高么”

  韦小宝道:“那是自然,老子的朋友老子的朋友”

  忽然说不下去了

  韦小宝心里打了个顿:“他们四个,倒是武林等的高手,可他们是老子的朋友么女师父独臂神尼义弟于阿大当然是,那个臧头露尾的黄龙大侠,就大大的不见得了。至于洪老乌龟,不但不是朋友,简直是你死我活的冤家对头。”

  韦小主猛地怕了下后脑勺,道:“老子请帮手,请来了对头怎么办请名医,请来了阎王那也是大事不好,乖乖不得了1

  想着洪安通种种折磨人的手段,韦小宝不禁不寒而栗。

  韦小宝向来心里不存事,立即道:“他奶奶的咸鸭蛋。管他朋友也罢,对头也罢,只要治好了雯儿妹于,就是老子的亲爹。”

  可是,“求医告示”贴出去了三天,没见到个敌人,更没见到朋友。

  雯儿的中毒症状,却是越来越明显。

  那个郎中,能躲就躲,能藏就藏。这两天,干脆不见面韦小宝计无可施,又给雯儿灌了参汤,走了出来。

  韦小宝忿忿地骂道:“平日里没事,老子随便见到的武林流二流高手,比扬州河浜的四条腿蛤蟆要多,今日遇到急难,连个武林十流八流的低手也他奶奶的见不上啦。”

  这时候,韦小宝已经不再是单单盼望着师父他们了,即便是洪安通出现在面前,他也会像见到救星样的高兴。

  直到第五日的夜晚,依然没有见到个“名医”的影子。

  眼看着再也拖不下去了,韦小宝摸出骰子,对曹雪芹道:“喂,咱们来掷骰子,好不好”

  曹雪芹索然无味,道:“赌钱么我没有钱,也不会赌。”

  韦小宝大奇,道:“你难道从未赌过钱”曹雪芹摇摇头。

  韦小主的脸上立时现出鄙夷的神色,心道:“那么大的人还没有掷过骰子,也是没用之极。老子可是比曹小脸出息得多了:还没认得亲娘,便认得了钱;刚刚认得了钱,就认得骰子了。”

  韦小宝道:“不会也不打紧,咱们别管至尊宝还是别十,谁掷的点子大,谁就赢。”

  曹雪芹道:“赌甚么啊”

  韦小宝道:“你赢了我,雯儿姑娘便在这里等四大名医;若是你输了,咱们立即动身,将雯儿姑娘送到京师,请大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