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盘旋呼啸。
“呵呵,开玩笑的。”见气氛不对,有暴风雪降临的趋势,识时务的改口。
“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耳闻商白玉那比无赖还无赖,比色狼还色狼不正经的语调,伊耳弥紧紧握住双拳,青筋“突突”跳动,声音比平时冷了十倍不止。
哟,侬呢软调听起来不像生气,倒像撒娇似的埋怨,配上伊耳弥那张冷美人的面孔,自有股别样风流。商白玉薄唇弯,阴阳颠倒未尝不是件乐事。
“玉,你看起来似乎很愉快。”库洛洛轻声说。
“不是似乎,是肯定。”
“很荣幸我们取悦了你。”黑眼眯了眯,压迫感猝然迸发,渗入空气,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变成女人又怎样,死要面子商白玉暗想,挑起边眉,出其不意地勾住库洛洛尖巧的下巴,长指挑,笑容轻佻邪气。
“美人在前,不做些有趣的事,岂不辜负上天番美意”他越有明显的情绪表现,她越有挑逗的兴致。
唇边挂着温和的微笑,库洛洛拍开她手的动作可不温柔。“胡闹。”低柔清雅的音色,韵味十足。
不在意地耸耸肩,左手勾住侠客右手勾住伊耳弥,如今她的身高已超过他们,轻易将他们揽入怀中伊耳弥身体僵硬的程度说明此刻他对于外界的任何碰触都十分敏感。她笑吟吟看着库洛洛,表情可谓春风得意。
“这就叫做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此话出,仿佛暗示了什么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三个男人显然全都想偏了,脸色更加难看。
商白玉纯粹因为他们的反应有趣,本着单纯没有邪念的心逗弄他们她向玩笑惯了,与三人的关系又非同般,不觉得有问题,却忽略了他们多疑的性格和出类拔萃的头脑,思想复杂到点小事都可以抽丝剥茧透析彻底,不留余地。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唯件事就是守株待兔。”过了把皇帝瘾,商白玉心满意足放开冷着脸的伊耳弥,笑嘻嘻的侠客。凡事要有度,不能太过,见好就收。
“哦”库洛洛拉长音调。
“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商白玉极有信心。
“何以见得”库洛洛眉毛微挑,表示怀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微笑。
“狡兔还有三窟呢。”侠客从旁打岔。
“好马不吃回头草。”伊耳弥接上句。
“我们在开动物讨论大会么”商白玉横了两人眼,存心捣蛋报箭之仇的吧。
“从不同的角度思考问题,才能发现问题的多面性。”下颌微扬,库洛洛优雅地拂了佛刘海,白色绷带在散落的刘海下若隐若现,黑色休闲服松松垮垮套在曲线分明的苗条身躯上,遮掩不住细致精美的锁骨,下滑,浅浅沟壑隐隐约约,给人种凌乱的魅惑之姿。“狡猾的猎物不会坐以待毙,会精心布置各种假象迷惑猎人,让猎人不能轻易得手。”
“你的经验之谈”明亮的黑眸半眯,商白玉险些吹了声口哨,这边风景独好啊。
“狩猎某人的乐趣的确令人难忘。”低柔温润的嗓音如清音流水,女子的柔媚与娇美尽显其中。
“”商白玉语塞,片刻,哼笑。“要不要再重温次”
“不必了。”库洛洛捂着唇,副不堪回首的表情。
“算你聪明。”笑了笑,转身,再次检查这个房间,希望从中发现蛛丝马迹。“世事变化无常,谁也不知道下秒会发生什么,防不胜防。”所以她从不庸人自扰,再坏的事都有解决之道,何必垮着脸,忧心忡忡。“想开点,把它当做次新奇的体验我知道,你们并不在意。”
几个男人其实都是天塌下来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强人,无数次与死神擦身而过玩着危险游戏的他们早就看淡生死,学会用最坚固的盔甲完美的掩饰真实情绪,在尔虞我诈的世界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地昭告自己的狂傲不为世俗所缚,不为血缘所累,不为感情所动,他们孑然身,四海为家,足迹踏遍大江南北,打家劫舍,看上的就抢过来,有危害的就消灭,心情好时做点善事。没有黑白,没有善恶,在他们眼中,谁也不重要,谁都可以消失,唯能得到彼此信任的,只有认可的同伴。
他们这样的人绝不会为了点小事动摇心志,包括伊耳弥揍敌客家的教育方式多年以前就领教过了,不是普通人所能忍受的残酷,各项针对身体机能最大限度的训练,激发潜在的力量那是令人想都不敢想的地狱。身为揍敌客家的长子,最出色的杀手,撇开没有表情的面瘫脸不谈,以伊耳弥的冷静,就算要他当辈子的女人都不会有丝毫慌乱。
“有道理。”库洛洛淡漠着眼,唇角含笑,神态如常。
“嘿嘿,还是找点事干打发下时间。”侠客嬉笑着抓抓头,走开,研究起装着变性药的玻璃瓶子。虽然摔碎了,残留在上面的药物还是挺有研究价值的。
伊耳弥放松了身体,查看那些被钉住的残余碎片嗯,变成了普通木片,看样子可以放心回收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也够高深了,说变就变。商白玉找了块干净地方懒洋洋靠着,笑容舒闲自得,悠然注视着那三人。然后,看见库洛洛再次走向那本巨大的书。
站在巨书前,库洛洛好奇凝视这是本有守护者的书,珍贵性不言而喻。这本书很奇怪,书页空白,没有任何文字或者图鉴本没有文字的无字书有意思,库洛洛兴味的笑了,眼神像发现新奇的玩具般烁动闪亮。
当他的手接触到书页,行红色文字冉冉浮起
世间的黑暗角落,蛰伏着远古的恶魔,邪恶的祭师们在特定的夜晚举行古老盛大的血宴,打开祭坛,用胜利的血祭奠魔神,敞开人间的大门,迎接幽禁在地狱里的恶灵。罪恶在夜空中弥漫,人类的命运在这刻即将改变。
什么意思
库洛洛准备继续用手碰触,突然那行文字开始模糊扭曲融合,拧成团,股强大的吸力像有意识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库洛洛卷进书中
“库” “团长”
商白玉以及侠客眼睁睁看着库洛洛消失,呆怔了秒,连忙跑过去。伊耳弥来不及拉住商白玉,又不能让她涉险,只好跟在她身边。
三人刚刚靠近,翻开的书页中有个旋转的黑洞,强大的吸力自洞内源源不绝的散出,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将他们使劲往里拽抵抗不住这股非人力所能抗衡的吸力,商白玉侠客和伊耳弥先后被吸了进去。
房间内死般的寂静,躺在地上的木偶碎片发出幽幽蓝光,细细地颤动,似在嘲笑世人的愚昧和妄想
妄想得到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妄想拥有世间切美好,殊不知,镜中花,水中月,皆如梦幻泡影。
人类啊,为什么总是那么可悲可叹又可怜呢
作者有话要说:变了
黑暗**八
美人似玉书中艳遇
万物渐渐遥远,所有视听在这刻被某种奇异的屏障所遮蔽,与外界隔绝,进入了个比梦幻更为绚丽真切的世界。
幽辉苍穹,悬月如钩,古香古色的竹林庭院,似有浓香雅朴之味窜鼻而来。
阖目深吸,竹香幽幽,荷香悠悠,远离喧嚣尘世,仿佛天地间唯剩自己。
朦胧中,被竹林掩映的荷塘边,倾泻的月光被竹林分割,像万点星辰洒落池面,影影绰绰。
阵香风拂过,池水在空隙间泛起多情的涟漪,似美丽少女抖动的霓裳,荷叶婆娑。放眼望去,月光给池塘嵌上轮银色光环,也给立于荷塘边上库洛洛蒙上层神秘面纱。
“库”他安然无恙,商白玉舒了口气。
库洛洛回头,对她微笑。“你来了,他们呢”
“大概在被吸进来的途中失散了。对了,这是什么地方”
走到他身边,商白玉环顾四周,竹林,荷塘,月色,似幻似真,美如仙境,可谁又知这绝美的景色中是否陷阱重重,暗藏杀机,总之,不能大意,小心为上。
“书中。看,这里的景色很美吧。”
魅惑的音色令商白玉怔,偏头,月光下,库洛洛黑得纯粹没有丝杂质的眼眸变幻出层层叠叠不同华美绚烂的绮丽,妖魔般的蛊惑暧昧。清澈明净的眼中涌起疑云,这不是库洛洛至少,不是她所认识的库洛洛。
“是很美。”美得不真实,让人心里渗得慌,眼前的人也样。
“你在想什么”
睫毛颤了颤,闻到淡淡的香皂味以及长年浸滛书中的墨香,向她靠过来,占据了双眼的容颜自以为她没有发觉的露出诡谲的冷笑。
“我在想”垂下的黑眼深处藏着缕嘲讽。“那本书为什么将我们吸进来它想对我们做什么它有什么意图它是本什么样的书,有什么奇妙之处还有摩摩忒这个人,我对她的好奇前所未有的高涨她直不露面,不是因为她不在家,恐怕她正躲在暗处窥视我们的举动。然而,在她屋子里发生的切都像个包裹着谜团的茧,冥冥之中似乎有人牵引我们步步接近真相。”
“同感。”
“下步你有何对策”
“有你在我身边,我们可以慢慢商议。”
“是吗我也很庆幸第个找到你,还以为你会遇到危险,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你的关心让我感到高兴。”
伸出的指尖滑过她的脸,脸贴近了几分,见她没有避开,眼神恍惚,似被他所惑,库洛洛加深笑意,附在她耳边轻轻低语。
“既然大家都心情愉快,又花前月下,气氛美好,没有闲杂人等打扰,我们为什么要傻站在塘边吹冷风,是不是应该干点有意义的事。”
商白玉薄薄的唇瓣微微掀动,充满中性魅力的俊艳脸庞扬起个极具杀伤力的美丽清冽的笑容。
“哦,你认为做什么事最有意义”库洛洛笑着问,脸靠得很近,几乎快贴在起。
黑曜石般的双眼闪动着幽邃深沉的光芒,手指优雅地抬起库洛洛的下巴,眯眼凝视他精致秀雅的五官,嘴角勾。
“你说孤男寡女在起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做的事喽。”
“现在”库洛洛眨眨眼。
“天时”抬头望天,月光皎洁。“地利”环顾周围环境,幽雅幽静。人和”在自己和库洛洛身上暧昧瞄,迷人地扬唇。“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闻言,库洛洛笑得美丽,邪媚,像朵绽开花瓣妖娆盛放等待被人摘采的玫瑰,甚至连空气都散发着甜蜜的味道。“那就赶快,别浪费时间了。”吐气如兰,迫不及待吻上她的唇。
商白玉推开他些许,眼中的嫌恶闪而逝。“不要喧宾夺主,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主导权应由我掌控。”轻揽库洛洛腰身,给了他记难以捉摸的诡笑。
“好吧,都听你的。” 库洛洛抬起脸,舔了舔唇。
商白玉别具深意的笑了声,手指沿着他的轮廓轻轻游走,像在欣赏件举世罕见的珍品,渐渐滑下,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逐勾勒出优美的形状。库洛洛颤了颤,被她极富煽情意味的挑逗弄得全身躁热。
“伪装成他的样子表演出漏洞百出的拙劣戏码,难道在你眼中,我真的那么好唬弄吗”掐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耳畔呢喃。
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声音像安抚闹情绪的情人般温柔,却令人惊悚。感受脖子上蓦然收紧的手掌,库洛洛骇然,急于挣开,却被股大力猛然摁在地上。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他瞠愕,苦笑。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拳头对着库洛洛那张脸狠狠砸下去,毫不犹豫,眼看就要砸个稀烂,库洛洛却突然绽开抹妖艳得动人心魄的笑,紧接着,“砰”的声,库洛洛化为阵轻烟消失在她面前。
商白玉微愣片刻,刚站起,周边气流陡变。
身体比大脑更先察觉危险,寒冷的风夹杂锋利的刃迎面袭来,来不及细想,本能的向旁边跳开,脚下快速拉开距离,手指弹,黑色冥火迅速扑向前方,被莫名吞噬。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诡异的情况,商白玉反而冷静,站在原地不再有任何动作。也不知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不如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半晌
“哎呀呀,你这不识好歹的冤家,怎么这么粗鲁呢”
虚空中,道袅袅人影由淡转浓,足尖点地,以飘然的姿态徐徐降落,仿若天人。
袭火红薄纱随意缠绕于雪白娇躯,的手腕足踝戴着乌金的镯子,镯子上挂满可爱小巧的红色铃铛,每走步,那些小铃铛便会发出清脆的回响。
红色青丝垂直及地,如最上等的极品丝绸,顺滑富有光泽。她的眼睛仿佛世间最璀璨的红色玛瑙,闪烁着魔性的潋滟。
被红衣衬映的容颜,语言无法形容的妖艳妩媚,如上天的鬼斧神工,鬼魅的刀锋雕琢出如火的绝艳眼波流转,似嗔非嗔,柳眉凤眼,体态妖娆,颦笑风情万种,无不令望者心脏鼓动,黯然销魂。
她艳光四射,似最烈的团火,腾起醉人的焰火,内心最原始的欲望因这团火的撩拨熊熊燃烧。
回眸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对上那张不似凡人的脸孔,眼中闪过惊疑,惊艳,还有惊怔。心口突然涌起种奇异的感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美如妖魔,又如天人的女子略微征忡间,那女子缓缓朝她露出惊心动魄的笑。
“公子,你看奴家美吗”十指纤纤,抬手抚脸,腕上的乌金镯优美的划出亮丽弧线,点点碎光如激越的流泉像四方溅溢。
公子奴家这又是唱哪出难不成他们正在扮演另类版的异时空艳遇记她是倒霉被卷入书中的笨书生,而她则是对笨书生见钟情的狐狸精商白玉霍然回神,恶寒。
“美,美得日月无光,天地失色。”由衷之言。
“呵呵,公子真会哄得奴家开心。”女子掩唇娇笑,旋即话锋转。“奴家演的不好吗,公子从哪里看出破绽的”
原来她就是伪装成库洛洛企图引她上当的人,难怪商白玉摇头叹笑:“你演得实在逼真,从头到尾都像极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女子好奇的娇声追问。
“他的眼神没有你放浪,声音没有你媚人,他是个爱面子的人,打死他也不会做出降低格调的事。再者,我和他朝夕相处,不说对他了如指掌,但也**不离十,又怎么会认错人呢。”
“哼”红唇不屑地撇了撇。
“小姐别误会了,我说这话绝没有任何侮辱小姐的意思。”
“看在公子真心诚意的份上,奴家就不跟公子计较了。”
见她故做不在意的皱皱鼻子,商白玉闪过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位小姐,我想向你请教件事,还望你能坦言相告。”
“公子想知道什么,奴家知无不言。”她倒想听听他想问什么。
“跟我起同来的还有三个同伴,我们在进来的途中失散了,请问”女子眨了眨眼,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商白玉顿时了然,恐怕库洛洛他们的失踪与这女子有关。“小姐把他们怎么了”
“她们你说那三个美人吗”商白玉点点头,蜃寂咯咯笑得花枝乱颤,“想不到公子艳福不浅嘛,居然携三美同行。”
商白玉挺无奈地摸摸鼻子,这是谁的错啊“我的同伴他们没事吧”
“奴家没有把她们怎么样,她们倒是意图对奴家怎么样,所以奴家小惩大戒,让她们稍微吃点苦头公子对奴家的做法有意见吗”女子凤目挑,流露出十分不满的神态。
以那几只雷打不动的冷静性格,定因为她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才会出手。
“应该的。”形式不比人强,又摸不清对方的来历目的,还是不要贸然与她硬碰硬的好。
“公子真是个识趣的妙人儿,不枉奴家对公子另眼相待。”红影闪,香风拂来,商白玉定睛瞧,那女子柔弱无骨的躺在她怀里,雪白藕臂缠上她的脖颈,声音又娇又媚。“公子定纳闷她们为何对奴家发难吧不能怪奴家,奴家只是说句奴家要去觅个如意郎君,她们就差点要了奴家的命。公子,你来评评理,奴家究竟做错了什么”
“是他们的错,是他们的错”商白玉避无可避,暖香温玉在怀,却全无平日戏弄之心这女子身份不明,天知道是人是鬼。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这女子分明是朵含毒的玫瑰,她怕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那,公子可中意奴家”半裸半掩的娇躯在她怀里蹭来蹭去,纤纤柔荑不忘在她脸上摸来摸去。商白玉打了个冷颤,忙不迭推开她,美人美则美矣,浑身是刺啊,沾不得。
“对了,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小姐的名字。”见那女子又要蹭过来,连忙转移话题。
“公子猜猜,猜对了奴家有奖励哦。”女子娇声道。
猜对了有奖,猜错了该不会灭掉她吧她突然意识到,变成男人也不见得都是好事。
“公子”
“小姐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摩摩忒,其它就猜不出来了。”
“何以见得”他怎么肯定她不是
“据外面的人形容,摩摩忒有些年纪了,不像是小姐这么年轻貌美的姑娘。”
“呵呵,算你有眼光,奴家确实不是摩摩忒,奴家叫蜃寂,书魔蜃寂。”
商白玉愣住。蜃寂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心脏在胸腔里急速跳动,连续不断的节奏像敲鼓样,心口突然疼痛难忍,深红色和金色的大片色块像开花充满视野,跳动着,脉动着,仿佛有了生命,甚至可以感觉它们强行侵入脑中,陌生的人,熟悉的人如万花筒旋转,不停变幻。她感到阵阵昏眩,身体晃了晃,压住因各种声音影像充斥极端难受的头有什么东西即将浮出
短暂的色块闪现,脑中出现张孩子的脸和段话
蜃寂这个名字是不祥的象征,我的人生就像这海市蜃楼般虚幻飘渺,而我的寂寞也伴随着我的成长日日深重。出生就被剥夺了自由,囚禁于高塔之中,我的全部,我所拥有的只有日复日年复年的孤寂与悲哀。命运对我何其不公,又极其残忍
那个虽稚嫩却已有张倾国容颜的孩子,初次见到她,满身伤痕,眼神空洞漠然,像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介于厌倦和冷漠之间,种灰色的漠然的表情,死水波澜般惊不起丝涟漪。
“公子,奴家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名为蜃寂的女子试探地靠近。这个人身上有她熟悉的气息,可是那个人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了。闭了闭眼,蜃寂又是脸娇媚。
“很好听的名字。”深吸口气,静静等待昏眩过去,微笑的看着记忆中的孩子,原来是她她怎么会在人界呢她记得她总是嫌弃人界太乌烟瘴气,不愿出门远游。
对上那双清亮透彻的黑眼,蜃寂微微怔,股酸酸的感觉瞬间漫溢。“公子是第二个夸奖奴家名字好听的人。”怀念的语气。“公子你呢奴家可不欢迎藏头露尾的无名氏哦。”
“商白玉。”踌躇了下,报上自己现在的名字。
“公子的名字好奇怪。”柔软娇躯又迅速贴了过来,小猫似的蹭着,太像了,连味道和温度都很像逼回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像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在意,手臂缠绕住商白玉腰身来回摆动,极尽魅惑地挑逗。
身上缠了只八爪鱼,她佩戴的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响声不绝于耳,商白玉啼笑皆非。这死丫头非但认不出她,还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她。
近千年不见,变化居然如此之大以前明明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嘛。
“奴家自认相貌不俗,比起公子的红颜知己更胜筹,为何公子对奴家不冷不热呢奴家有什么地方令公子不满意吗”抬起那张足以迷惑天下男人的脸,嘟起小嘴,委屈的娇态只要是男人都恨不得把她捧在心尖呵宠,就是摘月亮摘星星都二话不说,只为博美人笑。
商白玉嘴角抽搐,尴尬得要死。可惜她不是真正的男人,对美人也仅止于观赏和调戏,叫她真枪实弹的上那还需要定的心理素质,在这方面她从未尝试过,未来也不会有想尝试的念头很多人都误会她男女通吃,其实,她的性取向再正常不过了。
“小姐”再次推开,最难消受美人恩,又是前世的熟人,这回她总算体会出各中真味了,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奴家叫蜃寂,不叫小姐。”
“蜃寂,你能带我去找我的同伴吗我很担心他们。”
“哼,说来说去公子心里只惦记着她们”
“”商白玉苦笑,她能说什么呢遇到这么个性情大变的丫头,她也拿她没辙。
“公子不用露出被奴家欺负的表情,奴家带公子去就是了。”蜃寂心软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无奈的模样,心里就是舍不得。
“谢谢”
“哎呀,只要公子记得奴家的好,奴家就心满意足了。”牵起商白玉的手,手挥,虚空中出现道裂缝。“走吧,公子。”
商白玉没有马上踏进去,而是停在入口,看着蜃寂。蜃寂回头,眯眼,娇艳红唇弯出柔媚的弧形,眼中藏着抹犀利和审视。
“公子,你怀疑奴家的诚意吗”
“不是”商白玉笑了笑,斟酌着用词,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蜃寂,能不能请你改下说话的方式”
“怎么,公子讨厌奴家这么说话吗”她从书中学来的,男人不都喜欢女人嗲来嗲去媚死人吗,怎么这个却与众不同
“要不是确定我是被吸入了书中,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哪个封建朝代的青楼中。”口个公子,口个奴家,头都大了。
蜃寂咯咯笑了起来。“我已经很少见到像你这么幽默的人了,你跟我的位故友非常相似她跟你样很会损人,让人又爱又恨。”上刻还奴家奴家的,下刻就自称我了,转变之快令人惊叹,连放浪的姿态都收敛了大半。所以才说,女人的心是很难预测的。
你口中的“故友”不就是我吗听你这么咬牙切齿的怀念我,心情还真有点说不出的复杂。为什么轮回宿命可以第眼认出她,这个死丫头却迟迟认不出来呢难道因为她变成了男人所以才认不出不可能啊,轮回说过,她再怎么变化,灵魂的本质是相同的,经过不断轮回相貌早已脱离了当初的形态,如果单单依赖外表,即使再找十万年也是白费工夫。
究竟为什么呢
“喂,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你那几个美人死翘翘了别赖在我头上哦,我可不负责任”蜃寂见她磨磨蹭蹭,不耐烦的道。
看她抛弃女性的温柔原形毕露,粗鲁的喊她声“喂”,连动作都大大咧咧的,商白玉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丫头还是“奴家”的时候比较温柔,真不该多嘴纠正她。
“你不是说小惩大戒,他们没有危险吗”
“我有说过吗你听错了吧”
“你说你只是让他们稍微吃点苦头”
“哦,这我有说过,可是我可爱的宠物会不会依照我的命令忠实执行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才叫你快点嘛,也许现在赶去还能帮她们收尸我可爱的宠物喜欢拿美女当肥料。”
“那还不快走”商白玉简直被她气死了,气急败坏地拽着她跳进裂缝。
“喂,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她们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
“喂,她们是你老婆情人还是情妇啊”
“”
“喂,不要不好意思,我们魔族可以三妻四妾,娶十七八个都不打紧,情妇更是大堆,你这种情况还算小儿科,我只是好奇哪个才是你的大老婆”
“”
“喂,回答我的问题啊,你哑巴啦”
“我还是喜欢你当奴家时又妩媚又娇艳又温柔的样子。”现在根本像只麻雀,唧唧喳喳吵得耳根子不能清静。
“切书上果然没说错,天下乌鸦般黑,男人全是个货色”
“”这死丫头,她才不是男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
这下,商的四大侍从全到齐了
黑暗**九
美人似玉女巫摩摩忒
话说,商白玉这头有美女相伴,库洛洛这边可就凄惨多了枝繁叶茂的树林中,几条敏捷如豹的身影和鲜红的藤条战得难分难解,难分高下,不死不休。
藤条无处不在,无孔不入,阴魂不散。
“真难缠,这些麻烦的东西”
单手撑在地上,找到支撑点的同时伸腿向红色藤条凌空抽来的后方来了个漂亮的飞踢,手掌用力,个后空翻跃起,侠客踩着藤条粗大的茎干如履平地的到达另头,跳下地,挥出掌劈断藤条,红色黏液大量喷出,侠客避之不及,淋个正着,像被鲜血浸泡过,没处干净。
而被劈断的藤条的切面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生长扭曲变粗变长又疯狂分裂若干分支,群条乱舞围堵四处乱蹿的三个男人。
“团长,不想个劳永逸的办法,会没完没了的”
抹掉脸上的黏液,侠客抓准时机个翻身接连几个跳跃穿梭藤条空隙间跳到库洛洛身边沿途踹飞拦截的藤条,小心翼翼控制力道,不敢再随便弄断,以免又像刚才那样分出无数枝条。
龇了龇牙,停顿了不到秒,侠客便苦着脸跳跃躲避,在攻守兼备的藤条间来回诱引,试图让它们自我缠绕抱成团,减少攻击的数量可是那些藤条竟像具备了高等智慧的植物,看穿侠客的诡计,丝毫不上当,反而集中火力专攻侠客。
“哇哇哇”侠客狼狈躲窜,抱头怪叫。“什么鬼东西啊干嘛只攻击我个人伊耳弥,你乘人之危卑鄙”偏头躲过藤条的同时折腰后仰,避开迎面飞来的钉子,侠客破口大骂。
“你没资格说别人。”活该,谁让你把那些东西引到我这边,增加我的负担。伊耳弥吐吐舌,以家传步法轻松闪躲,比起侠客不知悠闲多少倍,看得侠客眼红咬牙。
“让开,侠客。”库洛洛的声音如福音响起,有救了侠客吁了口气,侧身后跃,宛如灵活的猫科动物迅速脱离藤条的攻击。
库洛洛翻开“盗贼秘芨”,脚下飞快的跳跃,灵韧的躯体在空中利落轻巧地变换动作以减缓重力,姿态优雅的避开呼啸前来的藤条的抽击,手指停留某页。
白色魔术师
以藤条中心为,薄薄的白色冰雾夹杂着细小的白色雪粒,颗颗围绕藤条飞舞旋转,跳着快乐欢喜的舞蹈。藤条仿佛被迷惑,停止攻势,舞动尖端好奇地碰触那些雪粒凡是被碰触过的雪粒顷刻间幻化成绳状物缠住藤条,被缠住的藤条瞬间结冰,冷冻。
解决了等了几秒没动静,侠客瘫坐在地上。“那个女人所说的宠物比想象中的更难对付,可惜了我这身衣服,全报销了,而且也不知道玉现在在哪里”
“她会来找我们。”库洛洛收起盗贼秘芨,语气平淡。
“啊啊,团长还真放下得心,也不怕玉被人拐跑了,比如说那个女人她可是口口声声说要觅个如意郎君呢,我们当中最符合条件的只有玉了。”侠客笑得那个灿烂啊,提起那个女人时,眼底掠过冷意。“哇,团长,你谋杀啊”翻身避开念弹。
“你太多嘴了,侠客,我希望你能安静会。”库洛洛捧着盗贼秘笈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侠客,眼神不带半点笑意,森冷魇暗。侠客忍不住哆嗦了下,啊咧咧,团长老羞成怒了
“不妙。”直在旁边瞧热闹的伊耳弥突然出声。
“什么不妙”侠客刚开口,就听见“啪呲啪呲”的碎裂声,抬头,“轰”的爆炸声响,冰屑四溅,漫天飞舞的红色藤条犹如美杜莎的头发,裹着滔天怒火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侠客叹气,立刻跳起来,看见自家团长大人苦恼的捂着唇,断断续续的话语从手掌中漏出。
“这也不行吗麻烦太浪费时间了有研究价值无法收藏”
侠客翻个白眼,我说团长,你的收藏癖犯得真不是时候
“哎哟”光顾着留意团长,不留神被藤条捆住,高高举起。侠客眨眨眼,笑嘻嘻的,绿眸艳光流转,格外剔透晶莹。
“那个,我的肉不好吃哦”使劲挣出双手,扯住藤条向两旁拉开,敏捷地下滑,却没注意头顶条粗大的藤条以泰山压顶之姿直抽过来。
注意到时,已经晚了。
库洛洛和伊耳弥被另外的藤条死死缠住无法,侠客苦笑,哎呀呀,真不想死在这里呢。
“所以说,美貌是次要的,能力才是主要,选老婆定要精挑细选,千万不要选胸大无脑的傻瓜,否则你的辈子就完蛋了”
娇媚的女声在空中扬起,有着花样甜美的诱惑,伴随仿若地狱之火的黑色火焰刹那间将攻击侠客的藤条化为灰烬。
“啊,你欺负我可爱的宠物好过分”娇媚女声不满惊叫。
那声音听过次就不会忘记库洛洛三人脸色瞬息万变,同时放出恶意的杀气
“你路上不停讲话,嘴巴不干吗”懒洋洋的声音无奈叹息。
“玉”侠客欣喜的大叫。
“霍霍,我就说你只顾着拯救你的美人,你还不承认,死鸭子嘴硬”
“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
半空中,跳下两个人,男女。女的国色天香,娇媚无双,男的俊艳飞扬,优雅懒散,让人看就很舒服。
“嗨,你们还好吧”商白玉快步上前,她再也忍受不了那死丫头的聒噪,都说三个女人等于百只鸭子,那丫头个人就相当于几百只鸭子
“不好。”伊耳弥回答,略嫌不够,补充:“损失惨重,要额外计算。”
“我明白了,这笔账算在库洛洛头上,任务结束后他会次付清,我保证他不会拖款或赖帐。”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花钱的是库洛洛,跟她无关。
侠客同情的瞄了眼库洛洛,团长,你的家当岌岌可危呀。
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很奇怪,他在玉的记忆中似乎见过她的影像股他人觊觎自己东西的不悦感油然而生,库洛洛若有所思的盯住蜃寂,黑眼沉沉。“玉,她是谁”
“她叫蜃寂”商白玉诧异。“她没有自我介绍吗”
“介绍什么她丢下句我要去找我的如意郎君,你们就陪我可爱的宠物玩会儿吧人就消失了。喏,那些就是她所谓的可爱宠物”侠客愤愤指,商白玉望过去,红艳艳的巨大藤条乖顺温和的盘伏在地面,像只向主人邀宠的猫咪。
“你不是说你的宠物很可爱吗”这种东西也叫可爱死丫头的品味从以前就很独特,现在越来越不可理解了。
“它们是很可爱啊”蜃寂飞到藤条上站稳,立刻有藤条移过来欢喜地蹭她的脸,她温柔地抚摸粗大顺滑的枝干,好似在抚摸自己心爱的孩子。“你们真是缺乏欣赏的眼光,比起人间那些软绵绵的毛皮动物,它们乖巧温顺又听话,叫它们往东它们不会往西,叫它们杀人它们不会放火,冬天可保暖,夏天可降温,不管白天黑夜都可以睡个安稳觉,居家旅行的必备之物。你瞧,是不是比那些只会撒娇的毛皮动物有用多了”
“不方便携带。”伊耳弥冷冷道。商白玉听他这么说,头疼的揉揉额角,伊耳弥,你凑什么热闹啊
“哼,你会说这种话证明你没有常识,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个人类的美貌居然跟她不相上下蜃寂不服气的瞪伊耳弥眼,玉手轻轻拍了拍藤条,“乖孩子,展示下你的能力让他们开开眼界。”
藤条兴奋颤动,仿佛在炫耀什么,互相穿插缠绕成毛线球的形态,以种叫人乍舌的速度飞快地缩小变形,不会儿,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那庞然大物变成了两只手掌大小,全身光滑圆不溜秋,两只大眼睛张小口,会蹦会跳会发出“哔哔”声跳豆形状的古怪生物古怪生物动作灵活顺溜,弹簧似的弹了几下,弹到蜃寂肩上朝他们吐出舌头做鬼脸。
“有趣。”
“它是植物还是生物”
“多少戒尼”
库洛洛侠客伊耳弥异口同声。蜃寂额冒青筋,面带凶色。“它是私人物品,概不出售”美人发起火来仍然是美人。
“蜃寂小姐不是人类吧。”明明温和到了极点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好感的微笑,蜃寂从库洛洛体内感受到了不属于人类甚至比魔还黑暗的灵魂,硬生生打了个冷战。
“我是书魔”老老实实的回答,与先前的盛气凌人判若两人,她觉得自己若是撒谎,这个女人定看得穿,而且她也不屑隐瞒身份。
“书魔”侠客眼睛亮,马上联想到黑暗**,两者间会不会有什么特殊关联“团长”
侠客能想到的,库洛洛也想到了,婉转询问。“请问蜃寂小姐认不认识摩摩忒黑塔屋的主人”
想知道她和小忒的关系不会直接问,偏要拐道弯,她最讨厌口是心非的人类了
“我认识小忒,你们都是来找小忒的”话挑明了说,眼睛越过库洛洛看向商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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