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她拿到合同的时候,她就殷勤地联系起了钱万里,只是他一直很忙没有空,一拖就拖了好多天。想必那钱万里也被帝唐的人烦透了,不是没有空,而是不想见。但唐逸说过,这个项目不能再拖了,每拖一天都是大量无形资产的流失。
如果,他还是没有空,那么她便直接甩出手中的筹码。这么想着,苏言再次拨通了钱万里的电话。
几个‘嘟’声过后,传出了嘈杂的背景音乐和人声,随后传来懒懒的一声‘喂’,苏言直奔主题:“钱总,请问你明天有空吗?”
“明早我要飞外地出差。”
“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坚决不等!“那你现在在哪儿,能不能腾出些时间来,关于那份合同,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次。”
“我在酒吧陪朋友喝酒,不过他们很快就会走的,要是你愿意的话,不妨来酒吧找我吧。”电话那头,钱万里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居然肯见她了,“地址?”
苏言赶到酒吧时已是接近二十一点,包厢里一片噪声鼎沸乌烟瘴气,她皱了皱眉头。钱万里立刻发现了她,并将她叫了过去。
一杯啤酒随即满上,摆在了她的面前。在大伙的热情下,苏言将酒杯见了底,在那些灼灼的目光下,她突然有种进入狼窝的感觉。
还好,那群闲杂人等很快就识相地离去了,偌大的空间里,顿时只剩下了苏言和钱万里。
“苏小姐进帝唐多久了?”
“没多久,才几个月而已。”
“那唐总一定很看好你,他之前派来和我谈的可都是业界精英啊。”
钱万里没有想到帝唐会派她前来,这个他第一眼就觉得惊艳的美丽女人。从她找上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想,唐逸这次为什么会选择她,难道是想进行潜规则,送一个初出茅庐涉世未深的大美女给他,让他春宵一度后在那张纸上签下自己的大名?这是很多老总都会用的招数,或许唐逸也是这个意思。
实际上,他不是真的不想见她,而是故意先躲着她,然后在她颓然之时与她见上一见,再然后……
对于他那透着暧昧的笑言,苏言淡笑着回答:“所以这次要反其道而行,精英完不成的事,或许我这只菜鸟可以搞定。”
“苏小姐很自信啊。”
那是当然,我握着你的把柄呢!苏言在心里这么说着,“钱总,我想这份合同你肯定很熟悉了,我方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五千万现付,再加上b市滨海别墅项目的合作权,这样你都不满意?”
“不是不满意,只是这是老祖宗留给我的财产,我怎么能轻易把它卖了呢?”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先去趟洗手间。”苏言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其实,去洗手间只是一个托辞。她有很不好的预感,那个钱万里对她心怀不轨,这样的感觉并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她的脑袋真真切切地晕了起来,以她的酒量,这几杯啤酒完全是小意思,跟白开水似的,没道理晕。那酒里肯定动了手脚,所以,她必须搬救兵。
掏出手机,打给谁呢?
不可否认的,第一个跳出脑海的名字——是唐逸。可是,她有什么资格去寻求他的帮助,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翻出孙阳的电话,然后拨通。
回到包厢,苏言重新在位置上坐好,闲扯了几句后便回到正题:“钱总,考虑得怎样?”
“不好意思,我还是坚持不卖。”
老顽固,冥顽不灵,逼她出杀手锏嘛!“这样啊,可是钱总,我听说景西装饰的夏总投资了一个工程,中标的正好是贵公司。有一天我去ktv的时候正巧遇见了夏总和钱总你,你们热烈地谈论着与我擦肩而过,当然那时我们还不认识。后来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又看见了你,当时你正在讲电话,好像是要付给对方一笔钱,内容我后来回忆了一下又去找夏总咨询了一番,然后得出了以下结论:
那个工程是公开招标的,以报价最低者得,当初一共有二十九家公司进行了投标,首轮筛选后剩余五家,贵公司正好是其中之一。为了拿下这个工程,钱总你就采取了不正当的手段也就是串标,你答应补偿其余四家公司一笔钱,这个数额有多少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他们答应了,于是他们都顺应抬高了报价,好让贵公司这个‘最低价’中标。钱总,我有说错什么吗?”
钱万里看着苏言,眉头紧紧皱起。
“所以钱总,你还是签了这份合同吧,其实你也不亏的。”苏言把合同推到他跟前,继续威逼利诱:“只要你肯签,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这事我就当不知道。要不然,钱总的这番行为若被查出,罚款事小,取消贵公司‘预选承包商’的资格就不值得了。”
话落,室内一时陷入了静寂,两人同样保持沉默,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苏小姐,前途无量啊。”很久过后,钱万里出了声,随后阴沉着一张脸将合同拿到跟前研究了一番,确实,按合同上来讲他是赚的,只是这样的利益比较短暂。本来他就是犹豫不决希望以拖延时间来赚取更大的利益,而如今,他拾起桌上的笔,嘲讽道:“看来我不签都不行啊。”
合同一式三份,等他签完字盖完章后苏言留给他一份,然后把其余两份收回包中。
钱万里将各自的酒杯倒得满满,端起他的杯子绕到苏言身边说:“咱们签订了这么一份大合同,喝杯酒庆祝一下吧?”
说起喝酒,苏言意识到危险还存在,刚刚顾着说服他,忽略了自己身上的变化。现在事情解决,她才顿觉浑身燥热无比,而这热有着不断攀升的趋势,搅得她难受至极,于是她推脱到:“我酒量不行,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怎么,这个面子都不肯给我?”
他的脸色明显不悦,苏言只能妥协:“那好吧,我就再喝一杯。”分了两口将酒饮尽,然后执起椅子上的包包,“不早了呢,我先回去了。”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钱万里伸手将她拦住,脸上开始露出荡漾的j笑。
“钱总,你什么意思?”
“难得碰面,你就不陪我多喝几杯?”
对着他的笑脸,苏言冷冷道:“对不起,我回去还有事情。”
“这样吧,再陪我喝完这最后一杯,我便放你离去,如何?”说话间,她那空掉的杯子里又被他倒满。
“说话算数?”
“当然,钱某在商场纵横几十年,凭的就是诚信二字。”
哼,诚信!亏他说得出来,真不要脸!即使知道他的话不能当真,即使知道这一杯下肚可能会失去全部的抵抗力,但苏言还是说了个‘好’。她只是想借此拖延时间,希望孙阳可以及时赶到。
这一次,她慢慢将酒喝完,放下酒杯,苏言只觉头晕得不行,身上不但燥热,而且变得软弱无力,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而意志渐渐趋向了模糊。
她甩了甩头,努力保持清醒向门口走去,即将拉开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伸来一双爪子将她抱住并拖回了柔软的沙发里。
第十五章 酒店定情
苏言挣扎着起身,明知故问到:“你在酒里下了药?”
“对啊。”
“卑鄙!”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索性卑鄙到底。”钱万里说罢欺身上前,将苏言牢牢地压在身下,而他的手爪开始兴奋地不安分起来。
“放开我。”苏言拼命推拒,做着无谓的抗争:“你不是说喝完那一杯就放我走的么?”
“这种话你也信?”果然还是个涉世未深心机单纯的女孩啊。
没有力气,使得挥在那个男人身上的拳头都变得绵软无比,而心上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钻来钻去,她真想伸进手去使劲挠上一挠,好平息这难耐的闷痒。她将双手交缠着护在自己胸前,大声叫嚷着:“放开我听见没有!”
“真倔呀,我喜欢。”
钱万里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开了她抵御的手并将她的衬衫剥了去,一见那莹白的娇躯,他的手爪立刻迫不及待地抚了上去,那美妙的触感几乎让他欲望爆棚。
不得不说,他的抚摸让苏言燥热的心火降下了几分,但理智尚存,她只觉羞愤难当。真想一巴掌使劲朝他的脸上招呼去,但她做不到,她只能带着哭腔乞求:“求求你不要碰我好不好。”
“一会你就会求我不要停了。”
男子急促炙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几乎焚烧了她的每一根神经。眼越来越花,头越来越晕,身体越来越热,当胸前袭来一阵凉意的时候,苏言知道她的上身已彻底暴露。此刻,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晚,她也是这样被那个人欺在身下,被他任意凌辱。
为什么孙阳还没有赶到?又要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恐惧了吗?身上再也使不出力气,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猥琐的男人伸出肥腻腻的狼爪向她的胸口袭来。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是强忍着不让它流出。
突然,门‘哐当’一声被踹开,救兵终于到了么?苏言睁开双眼,她以为她会看见孙阳,可是,出现在她眼里的是气喘吁吁脸色铁青的——唐逸。
这一刻,她是惊喜的,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但也是懊恼的,自己这样难堪的情形竟被他看见。
唐逸看到眼前那一幕的时候,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如此委屈的时候,他的怒火是前所未有无法名状的。
“混蛋!”猛地冲上前,揪起钱万里的衣领将他拖离苏言,随即一拳狠狠地挥在他的嘴脸。还不解气,在对方偏斜的脸尚未来得及回到正位的时候,唐逸又是一拳砸了过去。鲜红的血丝立刻从他的嘴角溢出,与他赫然惨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钱万里呲着牙咧着嘴,他想还手,但是,于情是他动了对方的人他不对在先,于理,他清楚明白他的身手在唐逸面前只有挨打的份。他刚想说些什么来驳回自己丢失的面子,唐逸恶狠狠的话就凌厉地响起在了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震慑着他的耳膜。
唐逸说:“钱万里,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帝唐的人都敢动!这次的事,就算后果不严重,我也是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现在你立刻给我滚!”
钱万里灰溜溜地退出了包厢,他走后,唐逸的脸瞬间温柔了下来,夹杂着浓浓的怜惜。
苏言缩在沙发里,褪去的衣物已经穿好。她的牙齿用力咬着下嘴唇,咬到出血,很痛,但是唯有这样,才能刺激那不断沉沦的意志,才能抵御那迷乱不堪的欲念。
“苏言。”唐逸心疼地蹲在她跟前,看着她紧咬嘴唇克制自己的模样,他真想一把将她拥进怀中,可是这样,对她来说会不会太残忍。所以,他只是抬手顺了顺她额前凌乱的发丝。
“我没事,唐总,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好。”拦腰将她抱起,那微红的手臂立刻勾上了自己的脖子,绵软的身体更是使劲往他怀里钻来。若是平时,他一定欣喜万分,可是现在,明知道她正受着药力的折磨。
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苏言突然出声:“包包没拿,合同在里面,他签了。”
听着她的话,唐逸发誓,从这一刻起,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出了酒吧,唐逸的车就停在门口,苏言被他抱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她注意到这车并非是之前常见的那辆宝马,于是问到:“你换车了?”
“没有,这是我自己开的,宝马是去公司时才会用的,有司机接送。”
苏言企图不断说话来分散愈渐不受控制的思绪,但显然没用,体内的欲/火熊熊燃烧着,而旁边坐的还是她心仪的男子,这简直就是在摧毁她的意志。难受至极,她真想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没有心情再开口,只好一劲地咬嘴唇来保持清醒。
“好难受……唔……好热……”药力好像全部发挥作用了,在酒吧时的难受与这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而疼痛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在排山倒海般的靡乱前根本不堪一击。她有预感,不用多久,她就会崩溃,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该死,那混蛋究竟给你下了多大的药。”唐逸猛地在一家酒店门口刹住了车,迅速下来,然后企图将苏言也抱下车。
“干什么?”
“开房,让你洗个冷水澡。”
“不要!”
“离你家至少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你想硬撑着?”唐逸说着作势将她放下,“那也好,如果撑不住需要我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一定全力配合。”
苏言无奈,只好同意。
在营业员暧昧的眼光下,唐逸拿了房卡立刻抱着苏言进了房间。
把她抱进卫生间后,唐逸就退出坐在了沙发上,听着里面传出的哗哗水声,他的心里百味杂陈。
很久很久过后,当他无聊得就快睡着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他看见苏言走了出来,身上裹着洁白的浴袍,头发湿湿的垂在肩上,发尾处还有水珠滴落,小脸润红,带着有些迷惘的神情,直直撞进了他的心里。
苏言坐进沙发的边沿,与他隔着两人之距,撇撇嘴,轻轻地开口道:“我把衣服弄湿了。”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是实在忍不住了,才会直接让冷水从头浇下。
“没事,待会让服务员送一套过来。”唐逸靠过去,将他们的距离缩短为零,“还难受吗?”
“嗯,有点,不过没什么大碍了,至少看见你不会有犯罪冲动了。”苏言开着玩笑,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我倒挺希望你对我犯罪一下的。”
此话一出,苏言顿觉失误,跟花花公子开玩笑,吃亏的永远是自己。想以眼神反击他一下,却是望见了他那满脸痛惜的爱怜表情,“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痛吗?”唐逸的手想要去触碰那被她咬得红肿的嘴唇,只是万分不忍。
“当然,都没脸见人了。”明天去上班,那群腐女见了指不定会怎样想入非非呢。
“以后晚上不准再独自出去见其他男人,知道吗?”
这口气,怎么那么像是丈夫在告诫自己的妻子?苏言不以为然,“我这不是为了工作嘛……对了,我明明打给孙总的呀,怎么过来的是你?”
“我们刚刚在一起,他接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其实他跟我一起出来的,只是我先找到了你。”唐逸说到这个不免得意,但随即脸色阴沉了下来,“你还说,为什么这种事找他不找我!”
“你不是不想见我了么。”
“谁告诉你的?”
“反正那天以后你就再没找过我,也没出现在我面前过。”
“所以你认为我不想见你?”
“要不然呢?”
“事实是,我出差去了,前晚才回来。”唐逸挑了挑眉,“我想做的事,可不会因为种种阻碍而放弃,所以,言言,答应我吧。”
言言,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叫她了,听在耳里,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甩过头,苏言故作不知:“答应你什么?”
“做我女朋友。”
“你这个用情不专三心二意女友能用几大卡车装的花心大萝卜,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呢。”口是心非地说完,然后想要起身,奈何立刻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按了回去。
“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有些花言巧语有些俗套,但那绝对是我的真心话,你给我认真听好了。”唐逸将她的身子扳向自己,十分严肃地继续往下说:“在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抱着游戏花丛的态度,我确实觉得现在玩玩将来随便找个门当户对温柔贤惠的女人回家传宗接代就好了。而你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心,那是一种自己都掌控不了的感觉,我很慌,我不要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牵着鼻子走,我不想去招惹你的,可是越抗拒越着迷,直到下定决心要让你来到我身边。相信我,这一次我真的是认真的。”
这段对白在她冲凉的时候他就已经演练过好几遍,所以说得很顺溜。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顿了顿后说到:“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苏言不答反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不是喜欢,是爱,我爱你。”
“那就在一起吧。”
这一次,豁出去了,不管未来如何,此时此刻,她只想要顺其自然地去爱一场。
第十六章 许愿池边
苏言以为,像唐逸这种久经情场成熟稳重的人是不会花心思在细节上去讨好自己的女朋友的,而实际上,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与她腻在一起。
恋爱后的第一个周末,苏言还在做梦,就被唐逸的电话吵醒了。睁眼看看时间,竟然已经九点多了,可真能睡,其实都怪昨晚玩得太晚。唐逸的车已经等在了楼下,她赶紧穿衣起床,洗漱一番后匆匆下了楼。
“要去哪儿?”
“先吃早饭,然后去哪你决定。”
苏言歪头思考了一下,突然有了主意,“我想去爬山。”
“那干脆去镇吧,顺便带你看看那块地。”爬山的话就得去周边的城镇,市里可没有山,而镇绝对是最佳选择,整个s市的名山几乎都集中在了那里。
天气不错,称得上秋高气爽,这样的日子总是十分适宜旅游出行。
两人一起吃完早餐后就直往镇而去,路上有些堵,四十分钟的路程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到那儿的时候已是午饭时间。本来苏言想早饭才刚吃干脆买点干粮带上山去,一边爬山一边把午饭解决,但唐逸坚决不同意,一定要先解决午饭再爬山。
“那我们就去旁边的小饭馆吃,不上正规的饭店好不好?”
“好。”唐逸宠溺地捏了捏她的手,笑笑道:“为什么不要上饭店?”
“我总觉得大家挤在一个空间里吃饭很有生活的味道,而不是隔在一个包厢里。不过,你一定不习惯吃这种大众餐吧?”
“谁说的,我也讨厌上饭店,我烦透了那些折腾人的饭局……你知道嘛,光一顿晚饭,我最多的时候要赶六七个场,很多时候往往这边还没吃完,就要赶去下一个饭局了。”
“那不是很累。”
“当然,你以为老板那么好做啊。”
苏言撇撇嘴,“那以后要是我和你在一起,岂不是连共进晚餐的机会都是奢侈的?”
唐逸一听,立刻信誓旦旦地说到:“不会的,我会尽量减少饭局。以前我认为男人为了事业可以把其他都放在一边,但现在有时间的话我更想和你在一起,一起做任何事情。”
“这话我爱听。”下了车走在他的身边,苏言任他牵着自己的手,这样的感觉很是美妙,“有机会的话我做饭给你吃呀。”
“言言,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会呢?”
“没有啦,很多都只是略懂皮毛,不过做饭倒是我拿手的。”
“那我有口福了啊。”
两人嬉笑着进了一个不大但很卫生的排档,简单点了几个小菜就吃了起来。苏言没想到会在这样的他乡遇上故知,当她正嚼着美味的鸡丁时,视线就扫到了窗外一张熟悉却久违的脸庞,而恰巧这时,对方的目光望了过来,与她的撞在一起。
她看着那个身影对旁边的女孩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直往里面而来,一会儿的功夫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并兴奋地同她打起了招呼。
“杨晨,好久不见。”苏言咽下饭菜,讪讪地回应他。这个叫杨晨的男人,说起来与她关系匪浅,但她只对唐逸介绍说是她的老乡。
一番客套后,苏言指了指窗外的女孩问杨晨:“那是你女朋友吧,带她来玩?”
“嗯,来玩的,顺便和我爸过来与这里的几位医师进行学术上的交流。”事实上,目的应该反过来说。
“你果然还是从医了。”
“是呀,现在在我爸的医院里实习呢。”杨晨苦笑了一下,随机脸色变得有些局促,他试探道:“最近有回过z市吗?”
“没呢。”经他这么一说,苏言觉得确实得抽空回去看看了。见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忍不住问到:“怎么了?”
“没……只是突然见到你有点激动……女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唐逸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言言和那男人的关系,依他来看可不止老乡这么简单,但她不说,他就不会去追问,就像她也从来不会计较他与之前那些女人的过往。
这双手抱过多少女人?这些甜言蜜语向多少女人说过?这个副驾驶的位置有多少女人坐过?等等等等,这些任何一个被他垂青又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的女人都会问到的问题,她从来不会问。
对唐逸来说,苏言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吃过午饭的太阳有些热烈,一如前来旅行的游客们的热情。古韵狭小的卖票窗口前,熙攘的队伍站了长长一条,买好票的人立刻同伙伴们一起向着里面的灵山而去。
灵山是镇最负盛名的山峰,它的地势很陡,有些地方极难行走,爬上去相当累人。而为了领略山顶上那绮丽绝美的风景,再累都是值得的。
几次休息过后,唐逸和苏言总算到达了山顶。因为是周末,山上的人特别多,比肩继踵的。唐逸始终紧紧抓着苏言的手,一起慢悠悠地踩着脚下的细石路面,一边闲聊。
“我读大学的时候经常和同学来这儿爬山,你喜欢爬山吗?”
“几乎不。”
“也是,像你们这些资本家都忙着挣钱,有活动的话也是去那种风月场所对不对?”
“不全对,若是谈放松的话,比起风月场所,我更喜欢打球。”
“篮球吗?”以他的身材,确实挺适合这项运动的。
“不止,只要是球,我都会,而且很精。”
“那排球也精?”
唐逸知道她想问的其实是什么,于是坏笑着答道:“嗯,尤其是沙滩排球。”
苏言一听立刻激动了,“所以那次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对啊,我故意的,故意不配合你,故意输给她们,只是有意想要吻你。”
他的笑容此时更甚,有欣然、有得意、有满足,就像一道柔和的太阳光,毫无保留地直射进苏言的心底,暖暖的,让那里顿时软成一片。
山上有座寺庙,两人象征性地进去拜了拜菩萨。出来后随意地兜兜转转,穿过一个个假山石洞,顺着蜿蜒的小道,最终挤进了一个正方形围满了人群的池边。
池水清澈见底,透着一圈圈碧绿的光泽,耀了人眼,而更耀眼的是池底满铺的硬币,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池中没有荷花,也看不到鱼趣,有的只是最中央的一个雕像。半高的石台上,一个娃娃骑着一条金鱼,他的手上捧着一张微卷的小荷叶,脸上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
周围的人群不停地向池中央扔着硬币,有这样一个说法,硬币丢得越多,此人的运气将会越好。而人们的目标总是盯准了娃娃坐着的石台更甚者他手中的荷叶,因为传言中,这样收获的运气会更大更好。
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在扔硬币前许下愿望,如果能丢进荷叶中,那么愿望就能成真,反之落空。人们一般不会轻易许愿,害怕因自己的失手使得愿望破灭。
唐逸自然是对这些言论嗤之以鼻的,他就站在一旁看着苏言扔得起劲外加贡献出自己身上所有的硬币,那丫头手劲真差,扔了这么多没一个落在石台上更别说荷叶里了。他看得有些心痒,于是拿过苏言手里的一枚硬币,煞有介事地向着那个娃娃丢去。
“哇,进了进了……哎呀,又跳出来了。”
硬币呈抛物状落向荷叶,明明都进到里面了,居然又弹跳了出来。唐逸不敢置信地望着硬币跌落在石台上,一阵怅然若失。
苏言看他一副懊恼的样子,试探着问到:“怎么了?你刚刚许愿了?”仔细回想,他确实拿过硬币后没有直接丢出,而是停顿了一会的。
紧接着她的话,唐逸仿佛听到了笑话般地回到:“你觉得我会干那种幼稚的事吗?我只是不爽没做到最好而已,你知道的,我向来追求完美。”
“还有最后一个硬币,你再扔试试?”
“不扔了,你扔吧。”
其实,唐逸说了谎,他的确许愿了。和在菩萨面前一样,他希望和苏言白头偕老。他当然不相信硬币落空愿望就落空这种无稽之谈,但心里总是有些不快的,不过他想,就算小娃娃不能成全他,还有菩萨保佑着呢。
第十七章 越来越爱
那天下山的时候已经不早,山的那边,夕阳的余晖映得天空昏黄一片,极美极美。
本来唐逸计划着爬完山后就去看那块地的,不过向停车场走去的时候,看着苏言一副疲累的样子,他临时改了主意,“累了吧,咱们今天不回去了,明天再去西塘街转转。”
“那街我去过好几次了,你忽悠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可以,我在这座城市呆了四年,好玩的地方我基本都玩遍了。”
“不一样,以前你身边都没有我。”
一句话立刻让苏言缴械投降,那就不回去吧。她当然知道不回去意味着什么,而对于唐逸,她早就决定了付出一切。
镇的景致越入夜越璀璨,不同的元素相互辉映,那一片灯火通明,那满眼的绮丽霓虹,那川流不息的名车潮人,那醉生梦死的靡靡之音,交织在无边的夜色中,流光溢彩。而人们的夜生活,正酣畅淋漓地上演着。
唐逸打了个电话后就将车开到了一座酒店前,先将苏言放下,然后自己向停车场驶去。
抬头,‘君皇大酒店’五个气势磅礴的大字顿时映入苏言的眼帘。虽然她不是本地人,但也知道这‘君皇’是镇上唯一一个五星级的酒店。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站在离她五米开外的地方翘首张望起来。当唐逸折过转角向着她而来时,西装男子立刻迎了上去,“唐总。”
唐逸看了他一眼,任他跟在自己身后,一边走一边问到:“都安排好了?”
“是的。”
待他们走近后,苏言望了一眼那男子胸前的铭牌,原来是这个酒店的总经理,如此毕恭毕敬地跟着唐逸,唐逸的面子还蛮大的嘛。
三人坐着电梯一路到了最上层的总统套房里,西装男子交待了些琐事后就退了出去。
房间里,柔媚的灯光洒下,飘逸的窗帘将整个空间映衬得更加绮丽。两人的呼吸交织着,喷薄进本就渲染了暧昧的空气里,一丝一丝,撩人心弦。
苏言径自坐进沙发中,看着唐逸关门落锁,看着他转身倒茶,她没话找话地问到:“你跟这儿的老板很熟?”没登记就住了进来,又是最奢华的总统套房,没点交情恐怕不行吧。
“嗯,相当熟。”
苏言就着他的表情端详了会,然后惊呼道:“不会就是你吧?”有这个猜测不是无根无据的,而是,他的笑容实在太诡异了。
“的确,就是我,”唐逸笑着将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以后我们会经常来这儿住的。”
苏言本以为他这话的意思是,以后会经常带她来镇玩,后来一想,觉得应该与那块地有关,只要项目启动,他就少不了要往这儿跑,然后假公济私地把她也带来。“对了,你还没带我去看那块地呢。”
“别急,我记着呢。”
片刻,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尤其是被唐逸那样看着,苏言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躲开他热烈的视线,她局促地起身:“那……我先去洗澡。”
“一起洗吧。”唐逸拉住她,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氤氲着若有似无的魅惑,以及掩藏不住的强烈期许。
苏言的心突的一怔,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真正面临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惶恐与羞涩的。但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回应,就被唐逸拉进了卫生间。
她怔怔地望着唐逸打开了淋浴头,怔怔地望着他脱了衬衫脱了长裤,怔怔地望着他来到自己跟前。他的嘴唇掀动,挑逗的话语随即吐出:“怎么了,要我帮你脱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先过去。”
密闭的空间里,明晃的镜面被雾气染得迷蒙一片,模糊可见两具赤裸的身体,隐隐绰绰。‘哗哗’的水声覆盖住满是暧昧的气息,清晰可闻。
同处一室,袒呈相见,近在咫尺,情难自禁。男女之间的情/欲一触即燃,亲吻,拥抱,交缠,一切的发生都始于最初的欲望以及相悦的两情。
唐逸抱着苏言从卫生间辗转到柔软的大床,从一开始的温存遣惓演变到生猛火热,每一个亲吻每一次占有都让他无比满足,幸福感油然而生。
激烈的运动过后,他将苏言紧紧搂在自己的怀中,拂开她额前有些湿/濡的发丝,看着她酣然入梦,然后他才满足地阖上了眼。
第二天,苏言不知道天有没有亮,反正她还很困不愿睁眼。可脸上总有痒痒的感觉,她只好颇有怨气地睁开一只眼,原来是唐逸正在亲她,此刻,更是满眼含笑地望着她。
一想到现在的处境,一想到已发生的事实,她的怨气立时变成娇嗔:“我还想睡会。”
“好,睡吧。”
“你看着我我睡不着。”
“昨晚我也是看着你的,那会你可是一下就睡过去了。”
“那不是累了嘛!还不都是你害的。”激昂的气势很快委顿,到最后变为蚊吟般的细声:“昨晚……那个……是不是……嗯……有些介意?”
唐逸并不确定她所指的是不是自己所认为的,于是问到:“哪个?”
“就是……嗯……第一次什么的……我……不是……”话到这里,她想他应该明白了。
“想听实话吗?”
苏言点头,薄毯下,唐逸搂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
“谈不上介意,只能说是为自己惋惜,没有在最早的时候遇见你。不过,以后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好不好?”
苏言再次点点头,直把头点进了他的胸怀之中。
叶子曾这样形容过她,说她外柔内刚,不管在工作上还是日常生活中,都能展现出绝对的强势。但也有小鸟依人的时候,那是只有在爱人以及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面前才会展现出来的,很对立又极端的两面。
两人起了床吃完早饭后就驱车直往西塘街而去。
西塘街是镇最有历史的一条街,也是全镇的旅游聚集地,整条街长约十六公里,中间是贯穿南北的河流,两边沿街设了各种各样的商铺,夹杂着数个历史遗留下来的名园景点。
狭窄碧绿的河流中,一条条小船飘荡在上面,晃晃悠悠。船头,身穿蓝衣头扎蓝巾的船娘摇曳着手中的船桨,嘴里哼着当地的民谣,满载着游客穿越过这条古老的街道。
唐逸揽着苏言坐在船舱里,说实话,来西塘街那么多次,却是第一次坐上这小船。以前,也是带女伴来玩,只是根本就没有那兴致与之同船游览,或者说是不屑吧,觉得这种行为很幼稚很可笑。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愿意陪她做自己原本认为不可能的事,并且乐在其中。
苏言听着船娘的歌唱,虽然听不大懂,却还是觉得那样美妙,她发自内心地感叹着:“我好喜欢这样的环境,小桥流水,古街商贩,树影歌声,好美。好像就算有再多的心事在这里都会融化掉,心里静谧得清然一片。”
听了她的话,唐逸眉开眼笑:“果然,我把项目定在这儿,是无比明智的决定。”
“那块地在北街么?”
“你怎么知道?”
“我们刚刚从北街过来,一路遛达到了南街,然后在南街上船往北街而回。做老板的人都是心思周到的人,你肯定不会再带我走回头路的,所以,那地肯定就在我们下船的附近。”
唐逸赞赏地点点头:“完全正确。”
满是树影的河面上,小船飘荡着前行着,很久过后它才慢悠悠地停下,靠在出口的地方。乘客们纷纷下船,唐逸牵着苏言跟在人群后头,踏过石板桥去到对面,停在一个败落的木门前边。
不难看出,这个木门年代非常久远了,左右对开的门扉只剩下了右面一扇,也是摇摇欲倒的样子,顶上的牌匾倒还顽强地横在那里,斑驳了痕迹,隐隐现出四个大字:盘宁草堂。
“就是这里啊?!”苏言咂舌,这块地她进进出出不知看过多少回了呢,原以为会藏在什么不易发现的地方,竟然就在这堂而皇之的北街入口处。
“是啊,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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