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生不同时,死亦同穴!
我记得他说的话。
他说,如果有一天有个男人去找你,说是你的父亲,杀了他!
我说,好!
茫然的生活,一样的起床练功习文,饥肠辘辘才发现,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于是离了那个“家”,带了他给的剑,继续茫然的穿行在被叫做江湖的地方,直到遇到她。
记得她软软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记得她软软的喊,尹哥哥。
记得她暖暖小小的怀抱。
记得她干净的脸干净的眼睛。
记得她的一切,记得那种满足与感动。
再一次有想要流泪的冲动,想起他说过的话:生不同时,死亦同穴!
我仍然不懂,却忽然觉得那句话那么刻骨铭心。
终于有个男人来带我走,他说,我是你的父亲!
他说,我对不起你和你母亲!
我说我知道。
他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想起了那个眯着眼睛笑着喊我尹哥哥的孩子,可我说,不用,我只是要杀了你!
他看着我,笑,我看不到他的脸,可他说:好!
于是我到了一个叫做极乐宫的地方,日子同以往一样的茫然,可那茫茫的白雾尽头却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身影,只要能看到那个身影,我就觉得什么都足够了,其他的,都是附加的事情,甚至连对别人的承诺都软弱无力,只有她就好!
可是我找不到她,为了找到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吧!
所以订了婚,同另外一个女人!
极乐宫的人开始叫我宫主,我开始有了寻找她的能力,也找到了她,却突然惴惴不知如何面对,曦离说你怎么了,这些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我看着她,看着她的咽喉,如果一剑刺过去,是不是就轻松了,她一直在说话,我看着她,一直都不知道我要怎么样面对那个将渴望到生命尽头的孩子。
怎么能再听她软软的叫我,看她眯着眼睛对我笑,怎么能再抱紧她?
突然有种背叛的恐慌,那个可耻的背叛者,是我!
我终究不能把纤长的流月剑穿过曦离的颈子,如今的我,毕竟有了顾忌,还有承诺。
可我到底不能忍受看不到她,我站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她悠然自得,看着她欢笑,看着她嗔怒,看着她无奈,看着她烦闷,看着她对另一个男人那样眯着眼睛笑笑的说:“我跟你走!”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一片木然。
她说,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那个人不是我!
我想我懂了那个不是我父亲的男人,他说她是你的母亲,我却不是你的父亲!
这种感觉一定比流月穿过心脏更痛吧!我看着他们走!
我一直在你身边,而你不知道;
我一直在爱着你,而你不知道!
没有泪可流,我是男人!
生不同时,死亦同穴!
所有的一切都在交错着,模糊了前方的路!
不敢想你跟他的亲昵,却不能不想。
番外篇 番外之我是登仙
我是个弃婴,师傅说的,是他在山外捡了我回来,我没有深究过这句话,觉得不重要吧!
师傅说那年的登仙花开得很绚烂,野外的登仙花一丛一丛像烟花一样让人欢喜得心碎,当然,他是例外,他是想着那道用登仙花腌制的名菜,所以流着口水去看,然后发现了花丛中的我,所以取名登仙。
师傅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可我隐约却明白,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师傅那个贪吃贪睡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一定是真的,有句话叫“大智若愚”,师傅他,也是难得糊涂吧!
这样跟着师傅没心没肺的长了十几年,突然就分离了,没有争吵,没有道别,师傅说你走吧,我说好!
所以就走了,我好像什么事都无所谓,想做就做,没兴趣就无视。
从出世走到入世,我想我是极聪明的,那些人情世故模模糊糊的就懂了,尔虞我诈几乎是无师自通,信手拈来,偏又什么都看得极淡,只是这样一个人走得累了,才恍然发现自己找不到目标。
意外总会出现,意外中的意外则是另一个男人,他说他叫玉绮人。
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诡异,于是进了那片竹林,一弯溪水,很美,然而岸上几个男人欺向另一个黑发散乱的覆在脸上的男人的场面却不怎么好看,可惜了这弯溪水!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可是与我无关!况且我感觉得到那个男人不会简单到无还手之力!只是竟从那黑发间看到这样一个男人乞求的眼光,虽然意外,但,还是与我无关!
只是世事总不会轻易如人所愿,我无意介入,那几个男人却不肯罢休,这等俗物,多看一眼尚嫌无趣,便也顺手结果了他们,本想走了便罢,却又看到了那个男人的眼神,忽然明白,他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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