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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爱能成魔能成疯|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1 17:44:11|下载:爱能成魔能成疯TXT下载
  声问:“答应我事,你准备怎么办?”

  莫时容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抱歉,最近实在是没有精力,再等等……”

  封歆打断他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等,我的事由我来解决,你就好好照看你该守护的人吧。”

  “对不起。”

  封歆呲笑:“你现在怎么了?张嘴闭嘴的道歉,我还真不习惯。你还是冷然无的时候,比较有魅力。”

  说完,封歆动手打开车门,朝莫时容挥了挥手,翩然而去。她的裙摆擦着车门而过,是那么悠扬洒脱。

  的确如莫时容曾经所说,离婚,是她提出来的,但是莫时容却有条件。陪他演戏,扮演他的好妻子,直到换届之后,而他会帮她排除万难,成功成为杨太太。如今一切都来的突然,打了莫时容一个措手不及,他们离了婚,他答应她的那些,现在只能靠她自己去争取。

  封歆将小本紧紧攥在手里,脚步变得越来越轻盈,一手持着电话等待着接通。终于,听到了那个熟悉又很久没有听到的声音,封歆几乎不知道怎么说话。

  杨桓等了片刻,有些不耐烦的说:“没事我挂了。”

  封歆努力忽略这丝不耐给她带来的小小冲击,声音缓缓的问:“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在家,你过来吧。”

  封歆刚要开口说“好”,电话就已经被切断。

  封歆看着黑掉的屏幕,心里不是滋味,不过,她很快便振作起来。

  封歆驱车来到杨桓居住的顶层复式,然而密码却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串数字。封歆收起失落,摁下门铃。

  门开了,封歆扬起笑脸,看到的,竟然是女人。她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闵闵弯起眉眼笑,热的说:“是封理事长,快请进吧。”

  封歆觉得被一双手扼住了喉咙,呼吸变得有些艰难。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跟在闵闵身后进了门,只记得闵闵穿着杨桓的白衬衫,光洁笔直的双腿露在空气中,有着光一般刺眼。

  “来了,客厅坐吧。”杨桓赤着上身,手臂撑开t恤,一边下楼,一边将t恤穿好。

  闵闵走到杨桓身边,亲密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们聊,我去换衣服。”

  杨桓温柔的点头,穿过客厅到吧台前,问封歆道:“喝什么?”

  封歆掐着手臂,努力让自己维持镇定,依然微笑着说:“我离婚了。”

  杨桓拿了两杯柠檬水,将其中一杯放在封歆面前,笑的一派轻松无谓:“然后呢?你离婚和我有什么必然关系吗?我会记得以后喊你封女士,而不是莫太太。”

  封歆垂眸,心中一片苦涩,忽然笑了:“是我唐突了,没有搞清状况。抱歉,打扰杨少的私人时光。”

  封歆起身,骄傲不允许她有丝毫停留,更不允许她在这一刻撑不住。

  “等等。”

  封歆蓦然停住脚步,虽然没有转身,但是说不期待是假的。她等着杨桓走近,等着他开口说些什么。

  杨桓走到封歆身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声音冷然:“这个是从你手里掉下来的,离婚证书还是要好好保存的。毕竟,也是一份鉴证。”

  正文 65晋江独家65

  时隔近一年,温从安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家。曾经她也是一个人居住,可是心情与现在完全不同。如今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人,孑然一身的她再无任何依靠,母亲去世、父亲被判无期,连心都彻彻底底的失去了。

  有些出乎温从安的意料之外,家里一尘不染,像是刚刚被打扫过。

  推开主卧室的门,母亲的遗像摆放在梳妆台上。温从安失魂落魄的走过去,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再也隐忍不住的眼泪拼命往下落,温从安干脆发开声音大哭,将对母亲去世的哀痛和对母亲的思念、对父亲的亏欠、所有忍受的委屈难过,全部通过痛哭彻底发泄出来。

  最后一次,这是温从安最后一次允许自己哭泣,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伤害她的人,再也没有值得她掉眼泪的人。她不能再继续生活在无止境的痛苦之中,她必须变得坚强,必须一个人在这个险恶的世界生存下去,而且要活的很好,好到没有人可以随意、轻易的欺负她。

  温从安去监狱看望温尚良,但是温尚良不愿见她。温从安失落而归,心里酸楚不已。为了追逐权利,结果却被权利所困,她不知道父亲是否会因为莫时容而怨恨她。

  父母将她养育成|人,而她没能在母亲病床钱尽孝,没能为母亲送终。父亲出事她也一无所知,什么忙都帮不上,在他最无助绝望的时候,她也不在身边,那时候又恰逢母亲去世,父亲一个人撑着,日子一定很难熬。温从安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孝极了。

  从住进医院后,温从安再也没有用过电话。温从安趁着出门买东西时,顺便重新办了电话卡,彻底和过去的生活告别。回来时,在家楼下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车窗禁闭,温从安没有丝毫停留、目不斜视的从车边经过。从此之后,这辆车经常停在楼下。有时候温从安在夜晚关上房间的灯,稍稍拉开窗帘,会看到车边伫立着一个影子,几乎与黑夜同色。

  温从安开始考虑搬家,把现在的大三居卖了,换一个小点的房子,可是当房屋中介来看房子时,温从安有忽然改变了注意。这是父母和她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他们离开了,房子是为数不多留给她的,这里充满着他们相处的回忆。

  因为温尚良倒台,温从安原本在总政的工作也泡汤了,虽然仍然保留着军籍,但是最多给她安排一个无用的闲差,一辈子碌碌无为,平庸一生。这不是温从安想要的。

  温从安开始从网上找寻各种机会,她想要重新站在舞台上跳舞,虽然这很难,尤其是她生过孩子,肚子上还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那条疤也许会跟随她一生,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曾经这段让她痛不欲生的往事。

  时隔多月,温从安登6邮箱,最新收到的电子邮件是两天前,而发件人是托尼。信件说托尼来到中国,她曾经留给他的电话无法联系,托尼希望温从安看到邮件时,回电话给他。邮件最后是一串十一位数字号码。

  接到温从安的电话,托尼喜出望外,他马上就要离开,还以为走之前见不到温从安。他们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托尼依旧风流倜傥,而温从安却再不是曾经的温从安。托尼说,半年不见,温从安像是没有了灵魂。

  温从安微微笑着说:“所以我正在努力,寻找我的灵魂。”

  “继续跳舞吧,跳舞可以让你重新活起来。”托尼非常认真的提议。

  温从安点头:“我会的,对了”温从安忽然变得欲言又止。托尼仿佛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开口道:“你想问可不可以回到舞团?”

  温从安忽然变得很紧张,一双眼睛在今晚第一次有了神采,渴求的望着托尼,小心询问:“还有机会吗?”

  托尼拿起马克杯说:“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别人拱手给你的。”

  温从安不禁认同的点头。她进入总政歌舞团是莫时容运作的,她能出国交流,也是莫时容安排的,并非是她靠自己实力争取而来的,所以一切犹如镜花水月,虽然看起来很美,但是不真实,迟早有一天会离她远去。

  “我愿意去试,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去争取!”温从安积极的说。

  托尼点头说:“舞团每一个季度都有招人计划,但是如你所知选拔非常严格,如果你能通过选拔考试,那么你的未来是通过你的努力得到的,没有人能抢走。”

  温从安去忽然颓败下来,苦笑着说:“可是,现在的我连参加选拔的机会都没有。”舞团选拔非常严格,普通舞者连选拔的资格都没有。

  托尼听闻挑眉:“怎么会没有?别忘了,曾经那段鼓之舞是多么让人震撼,知道吗?直到我来中国之前,还有人问我,为何总是不见有你的节目。”

  “真的吗?”温从惊喜的问,这一刻她的心情是愉悦的。至少证明了的人生还是有价值的,并不是一文不值。

  “当然了!”托尼重重点头,继续说:“曾经的你震撼了人心,大众心理就是这样,若是连续一段时间看不到你的表演,他们很可能不会再有所期待,但是并不意味着你被遗忘。就凭这一点,舞团也会重新给你机会。”

  看着温从安沉默,托尼忽然抱歉的说:“舞团的规定,虽然我是老板,但是我不能视规定为无物,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是抱歉,你离开近一年,还是要重新参加考试。”

  温从安一愣,随即说:“什么话,我当然要考试啊。我刚刚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动身去伦敦合适。”

  听到温从安这么说,托尼放心多了,跟着说:“当然是越快越好啊!你要考试肯定要加强训练的,到了伦敦之后,沉下心认真的准备。我想,你在这里肯定生活的不开心,从这一方面说,早点离开也是对的。”

  上次与托尼分别时,她还怀着孩子,这次再见,她全无做母亲的幸福,而且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憔悴,托尼很难不看出端倪。温从安很感激托尼,她不想且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一个也没有问,还给她提供了重返舞台的机会。这次机会,温从安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离开这里,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开始新的人生,她相信她可以活的很好。

  温从安和托尼见过面后,托尼便结束了中国的行程返回伦敦,而温从安则在为办理签证忙碌着。签证出乎意料的顺利,很快便拿到手。

  离开前,温从安再度去看望温尚良,但是温尚良依然不愿意见她,只是拖警察带话给她,嘱咐她要好好生活,不要伤心难过,更不要绝望。温从安明明警告过自己不能哭的,最后还是哭的不能自已。

  温从安安静的离开京城,没有告诉任何人。原本,她在这座城市就没有任何牵连,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剩下的那些,今后就当做是陌生人好了。

  温从安虽然这样想,可是莫时容却时时刻刻的注视着她。几乎每天都到她家楼下报道,有时候几天都看不到她,他整个人会变得暴戾,只有看到聪聪,情绪才会平息。聪聪的眼睛像极温从安,黑亮漂亮,莫时容望着那双眼睛,什么烦心都会忘记。

  温从安离京那天,莫时容不敢出现送机,只敢远远看着,像这么多天来,他一直做的那样,远远的、偷偷的看,他变得不像莫时容。

  莫时容不确定就这样放温从安离开是不是对的,她仍旧憔悴,到异国他乡,她会不会照顾好自己?虽然那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可是现在的她和曾经不一样。还有一直喜欢她的托尼,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如果她感动了,甚至爱上他,莫时容不敢想自己会怎么做。大概会疯。

  温从安已经入关,她的身影已经从视线中消失,莫时容却还不肯离开,钉在原地一般,一动不动。

  封歆远远就看到像石头一样的莫时容,走过去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喂,人已经走了。”

  莫时容慢半拍似的回头,看到是封歆,没有说话又再度朝温从安离去的方向看去。过了半晌,才转身准备离开。

  “你怎么来了?”莫时容问。

  封歆回答说:“听说你在机场,所以我就来了。有空吗?”

  封歆买了两杯咖啡,在机场的休息区和莫时容并排坐下,深深叹气道:“我今天收到杨桓订婚的邀请函。”

  “和闵闵?”莫时容问。

  “大概吧,”封歆抿了一口咖啡:“今天是咱俩的不幸日,温从安走了,杨桓要结婚了,咱们成为悲情前夫妇。”封歆这样说着自己笑了起来,把眼泪也笑了出来。

  莫时容拿起放在一旁的纸巾递给封歆,她接过去:“在一起的时候横眉冷对,现在分开了,倒是能坐在一起聊天,莫时容,天底下怎么会有像我们这样的人?”

  这话让莫时容也苦笑,头一偏看到了什么,目光骤然一紧,跟着便把小心擦眼泪以免妆花的封歆揽进怀里。

  正文 66晋江独家66

  没有行程安排的假日,又难得遇到没有被阴霾遮挡的太阳。温从安推开门,赤脚站在阳台上,伸展着双臂,应着暖暖的阳光,深深呼吸,心情大好。

  温从安为自己准备了简单的早餐,沙拉、牛奶、全麦面包,控制体重已经成为她每天的日常。早餐后,她拿了一本书,坐在阳台上晒太阳。这样惬意而悠闲的生活是非常有限的,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向往,越是觉得时光飞快。

  “叮咚”的门铃声,打破了安逸。温从安起身下楼,门外是位年轻的快递员。

  一个包裹,从纽约而来,温从安疑弧的签收。快递员有些局促的递来另一张纸,并且兴奋的问:“能帮我签名吗?”

  “当然可以。”温从安微笑着说。

  “太好了,”小伙子高兴的说,“你不化妆的样子更漂亮。不过跳舞真是太美了,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很喜欢。”

  温从安礼貌的答曰:“谢谢。”并且签下了中、英文的名字,还有当日的时间。

  小伙子拿到签名,蹦跳着离开,嘴里唱着exap1e的说唱。

  温从安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不由的有些羡慕。自己能被认可喜欢,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成就。

  盒子里精细包裹的,是一位水晶材质的舞者。没有寄件人,纽约也没有她认识的朋友,不过最近两年这种来自世界各地的礼物越来越多。温从安把水晶摆在博物架上,就在放置奖杯的下层。

  四年,时光荏苒。温从安度过了平静而不平凡的四年。

  刚到伦敦时,温从安经常失眠,或者总是做一些令她难过的梦。为了顺利考上舞团,失眠时她就跳舞,可谓是没日没夜。但是因为她刚刚动过手术,不适宜做太激烈和密集的运动,着急心切的温从安并没有过多在意,导致后来晕倒在练功房。再医生的强烈要求下,也为长远考虑,温从安不得不放弃了第二季度的选拔。

  好在,温从安没有辜负托尼的好意,也没有让自己失望,顺利通过选拔进入舞团,再度成为舞团的一员,与之前不同,这次,是她真正实力的体现。

  四年来,温从安摒除所有杂念,一心一意的跳舞,努力摆脱曾经懦弱的自己,试着让自己变强大,不止是事业,更是性格。

  托尼重振旗鼓,再度走上了追求温从安的不归路。用尽各种办法,可是温从安的心仿佛铁铸,从未动摇过,哪怕一丝一毫,都没有。

  后来,温从安和托尼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而托尼又回到了一莉莉、二四六露西的放浪状态。有次,托尼非常严肃的同温从安说,还是这样随意的生活更适合他,若是温从安和他在一起,生活也许会变得非常枯燥乏味,他很难想象。

  托尼不知道的是,温从安已经不敢再动心。动心太苦,她怕了,她将自己的心彻底封锁,连同过去的记忆一起,紧紧锁起。

  温从安忘记从哪天开始,她又收到了白玫瑰。只是,心情已经完全变了。她照样会收下白玫瑰,只是一转身,就会把玫瑰丢进垃圾箱,多一眼都不看。四年间,温从安不记得一共丢掉了多少支白玫瑰,而心情,依然平静如水。甚至开始觉得,有些可笑。

  温从安没有什么生活乐趣,除了跳舞,还是跳舞。功夫不负有心人,温从安的努力刻苦,终于让她再一次在欧洲名声大噪。这次,没有阻力、没有突发状况,温从安一路顺风顺水,大大小小拿奖无数,并且成为舞团有史以来,第一位华人主跳。

  中午时,温从安接到托尼的电话,再次说起了两天前讨论过的晚宴。温从安无奈的翻着手里是书,一手持电话:“真后悔,我今天应该关掉电话的。”

  电话彼端的托尼轻快的回答:“没关系,我知道你家在那条路、门牌是几号。”

  “让我安安静静的休息一天,就那么难吗?”温从安不禁发问。

  “只是晚宴而已,白天很完整啊,”托尼说着,开始大拍马屁:“而且你不用特意化妆,不用特意选礼服,随便穿一穿就很漂亮,你们中国那句话叫什么?对,天生丽质。”最后这一句,说的中文。

  一年前,托尼抽风般的开始研习各种中国书籍,目前进行到成语阶段,经常在温从安面前卖弄一些成语。他那么努力,温从安实在是不忍心打消他的积极性,不忍心提醒他“招蜂引蝶”其实不是用来夸人的。

  托尼继续说:“今晚舞会的主人是舞团亚洲巡演的投资人,他派人送了邀请函过来,我如果不参加太不合适了。而且除了你,没有人适合做我的舞伴,放心,今晚是化装舞会,大家都带着面具,谁也认不出谁。好吗?就这样说定了吗?”

  温从安沉沉吐了一口气,托尼是老板,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她还有什么余地拒绝呢。而且,应该可以浑水摸鱼的吧,找机会偷偷溜走也没问题吧。

  温从安从衣橱挑了一件黑色长裙,化了淡妆,头发绾在脑后。跳舞可以熏陶气质,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傍晚时分,接温从安的车准时出现在楼下,托尼非常绅士的亲自为温从安打开门。温从安微笑道谢,矮身坐进车里。

  车子平稳前行,大忙人托尼又应付了几通电话,才长喘着气停下来。

  温从安偏头问:“今晚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吗?比如主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什么是禁忌绝不能提。”

  托尼摆弄着手机笑起来说:“只是一个化装舞会,放轻松。”

  温从安说:“你不是说了吗,他是我们亚洲巡演的投资人,万一不小心在言语上得罪了他怎么办?”

  “ok,小心驶得万年船,”托尼收起手机,郑重的说:“主人是华裔,姓陶单名睿,资本实力非常雄厚,主要投资铁路、公路和港口。为人非常低调,很少抛投露面,坦白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今天是他酒窖的纪念日,也是他第一次开party,以他低调作风来说,今晚他会不会出现也难说。”

  作风神秘的华裔富豪。温从安看起来,若有所思。托尼侧头打量着她,忍不住的称赞:“真是不管怎么穿,都漂亮。”

  温从安无奈的翻了翻眼皮,看到前方放置的面具,倾身拿起一个并且戴上,遮住了鼻子以上的半张脸,“这样总可以闭上你的嘴巴了吧?”

  托尼非常认真的点头说:“这样看起来更很神秘,诱惑指数直线上升。”

  温从安一副受不了他的表情,不着痕迹的往门边挪了挪,偏头看着窗外后退的夜景,不再出声。

  舞会设在葡萄酒庄园,为了切合主题,偌大的宴会厅灯光调的幽暗,宾客们都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坦白说,氛围很适合。

  温从安不太懂主人的用意,既然是纪念日,应该比较庄重才对吧?!不过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也许主人是为了纪念与夫人的相遇,也许他和夫人就是在这样的场合相遇也不一定。

  说是做舞伴,可是托尼很快就忘记了温从安,招蜂引蝶模式全开,深陷在形形色色的花丛中,不能自拔。温从安乐的清闲,拿了一杯香槟,到二楼的走廊坐下,可以俯瞰整个宴会厅,而且很安静。

  因为面具,没有人认得她是温从安,但是漂亮迷人的女人总是会吸引男人的目光,尽管温从安已经躲到二楼,可还是难以杜绝前来搭讪的人。

  温从安疲于应付,决定去找托尼,得到他的点头,她便可以功成身退。温从安身在二楼,努力在大厅内众多面具中寻找着她熟悉的那一款,但是有些难。温从安起身,一边往楼梯的方向走着,目光还一直在搜寻着,却不小心与迎面而来的人撞在一起。

  “小心。”温从安差点摔倒,还好对面人及时扶住了她。

  他说着醇正的伦敦音,周围噪杂,温从安不太听清他的声线。温从安的手被他握住,整个人很不自在,她轻轻抽挥手,礼貌的道谢。

  对面的人很高,温从安稍稍抬头,才看到他脸上的面具,竟然是青蛙模样,这和他的身材看起来非常不搭。

  青蛙男士像是意识到了温从安在看什么,于是解释说:“我儿子帮我挑的,他喜欢。”

  “很可爱。”温从安夸赞说,朝他点了点头,绕开了他和身后的随从,提着裙子匆匆离开。

  连和托尼打招呼都顾不得,温从安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刚刚被握着的手,此时紧紧握成拳头。温热的掌心、手指骨骼的触感、指腹划过掌心的感觉,一切都让她感到熟悉,熟悉的让她四年来第一次慌乱,第一次想要逃。

  正文 69晋江独家69

  温从安做了一个悲伤的梦。

  梦里面,聪聪和爸爸妈妈,玩耍嬉闹,欢声笑语飘荡在蓝天下、绿叶间。

  梦里面,那个一手牵着聪聪,一手挽着莫时容,笑的一脸幸福的女人,是封歆,不是她。

  梦里面,聪聪不认得她。看到她,就哭喊着要找爸爸妈妈。

  温从安在梦里哭,几乎喘不过气,她挣扎着醒来,披头散发,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封歆会好好照顾他,视他如己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这句话,仿佛如影随形的魔咒,总在她最脆弱的夜晚出现,捆住她全身、扼住她喉咙,挣扎不得、哭不得,甚至连呼吸都不得。

  孩子出生后,她不愿看、不愿抱,更不愿听到他哭闹,只要孩子靠近她,她就会抓狂,疯女人一般歇斯底里。她知道孩子与她来说,是得不到的奢侈品,只要看一眼,她就会彻底放不下,时时刻刻想念着幼小的他,会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活不下去。

  于是她不看不听,自以为这样,在没有孩子的未来,就可以好好活下去。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时,每当她看到腹部那条长长的疤痕时,她都会心如刀绞,思念是蚀骨的痛,让她痛不欲生。她动过自杀的念头,甚至付诸了行动。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活下去,可是她实在太痛、太难过。一夜夜的失眠,一夜夜的哭着到天亮。那时候她没什么钱,和一个大学生拼房,她在浴室割腕,染了血的水从浴室门下涌出,吓到了外出归来的室友。那之后,她的手腕多了一条丑陋的疤。

  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的小肉球,生活在与她相隔的千万里之外,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妈妈,爱他思念他的妈妈。

  初怀宝宝的时候,害喜很厉害,连喝水都会吐,可是只要一想到以后会粉雕玉琢的小宝贝,奶声奶气的唤她妈妈,伸着胖乎乎的胳膊求她要抱抱,会在她怀里安睡、在她的照顾下慢慢长大,再难过、再难熬,她也能坚持。

  只是这一切,在那天之后,全都化作乌有。最爱的母亲去世,父亲锒铛入狱;一直以为给她幸福的男人,其实是是一切是始作俑者;连孩子不是她的,即便是她生下他,她也不是他的妈妈。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知道有一次,在她的病房里,她听到了两个小护士的对话。

  当时,两个护士以为她睡着了,于是小声嘀咕:“她很惨的,听说当时情况很危机,可是那家人却只保孩子,大人怎么样他们根本不关心。”

  “谁说不是呢,还好挺过来了。”

  “挺过来有什么用?神志都不清醒了,医生建议转精神科呢。”

  “听说,她可不是正房太太,现在又这样,以后肯定没有好日子了。”

  “唉,真是可怜。”

  她木然的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眼前的一切都是惨白,所有事物都失去了颜色。那天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被打倒,她不可以这么软弱,她要活下去。

  聪聪睡着后,莫时容慢慢从他身边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开着一盏昏暗的床灯,只照亮了小小一片,灯光映在聪聪熟睡的小脸上,安详甜美,仿佛做了愉快的梦,也许是一个有妈妈的梦。

  套房的客厅里,封歆还在沙发前坐着。莫时容径直走过去,在封歆旁边的沙发前坐下。他的衣领微敞着,衬衫袖子卷起到手臂,神色有些疲倦,眉心紧皱着:“李阿姨说,你们今天遇到了从安?”

  封歆抿唇,轻轻点头,“下午聪聪在酒店游泳,我担心如果带他出去吃晚饭的话,他会太累,于是就近选了酒店的餐厅。我是听酒店门童说舞团的人相约出去吃港式茶点,所以才放心带聪聪留在酒店吃饭的,没想到还是碰到她。我不知道你这次带聪聪来,是否有什么计划安排,所以没有贸然和温从安正面相对,不过,她一定看到我和聪聪,也一定,”封歆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认出了聪聪。”

  “然后呢?认出了聪聪,却一言不发的走掉了?”莫时容这么问着,声音冷然,眼中情绪复杂。她恨,她不原谅,这些他都可以理解,所以四年了,他远远看着,等着她心伤痊愈。可是,她已经看到了聪聪,怎么还能那么狠心的走了?难道四年来,从来没有想过聪聪吗?想到这里,他还是忍不住怨恨她。他们的孩子,在她眼中,就这样一文不值吗?她可知道,聪聪一直很想念她,很爱她。

  封歆叹声道:“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离开的时候很急,还撞到了传菜的服务生。”

  莫时容冷笑:“不得已的苦衷就是,看到了李阿姨,却当做没看见。”

  封歆苦口婆心的劝慰道:“时容,振作一点,你这次来,不就是要带聪聪见从安吗?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你这样,还怎么缓解你们的关系?”

  莫时容闭了闭眼睛,不想再谈这些。偏头看了一眼时间,起身说:“今天麻烦你了,我送你下楼,他应该等你很久了。”

  封歆点头,拿着包慢慢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又停住说:“你我都清楚,幸福有多么不易,不要再增加你们之间的阻力,孩子需要妈妈,而你也需要她。”

  莫时容送封歆到酒店门堂,杨桓早已经等在那里。封歆怀孕3o周了,目前在香港待产,得知聪聪来港,封歆说什么也要来看聪聪。

  目送他们离开,莫时容才转身,便感受到一束非常不友好的目光。

  莫时容顺着视线望过去,看到了这么多年一直陪在温从安身边,那个让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托尼,他忍了很久的托尼!

  托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莫时容面前,他还记得多年前莫时容打断他的下巴,但是现在算的是另一笔账。

  托尼在莫时容面前站定,盛气凌人的问:“大肚子的女人是谁?”

  莫时容冷声回答:“和你有关吗?”

  “和从安有关,从安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她是谁?”托尼梗着脖子嚷着,全然不顾这是酒店门堂,不时有人出入,而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他们。

  莫时容勾唇,眼中忽然射出危险的神采。托尼只觉得一阵阴风刮过,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莫时容已经大步上前,三两下便轻轻松松将他制服,并且反剪住他的双手,将他摁在身后的玻璃门上。

  “你做什么?我警告你,快放开我。”托尼的脸贴在玻璃上,已经变形,人也在努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莫时容一手摁住托尼的双手,一手摸便托尼身上所有口袋,终于从西服内口袋找到了两张门卡,这才放开了托尼。

  莫时容将其中一张扔给托尼,手拿着另一张说:“就知道你会有这个,警告你,从今天开始,不要对从安有任何非分之想,并且离从安远一点,不然,就像这样。”说着,门卡已经在莫时容的手指间,折成两半。

  正文 7o晋江独家7o

  托尼一大清早就来敲门,好像很着急,不停的按门铃。温从安收拾完毕去开门,看到托尼黑着一张脸。

  一看到温从安,托尼的气焰下去大半,打量着她小心问:“你还好吗?”

  “没事了。”温从安微笑,轻轻摇头,侧身腾出空间让托尼进门。

  托尼一听到温从安没事,就开始暴走发牢马蚤:“我跟你讲,真是,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怎么了?”温从安在里间收拾背包,等下她就要开始去演出现场彩排,要准备的东西一样也不能落下。

  外间的托尼不高兴的嚷嚷:“还不是那个莫时容!”

  温从安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佯装没有听到的继续收拾东西,也没有回应。

  托尼说:“他实在是太野蛮了,居然掰断了你的房卡!”

  温从安直起身子,朝托尼看去,眉心微皱着问:“你怎么有我的房卡?”

  这一问,托尼忽然哑声了,被温从安探究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最后不得不和盘托出:“昨天送你回来,怕你夜里会出事,所以我就拿走了其中一张房卡,以防万一。你不会生气的哦?”托尼小心翼翼的问。

  温从安没有答话,拿起收好的背包说:“我收拾好了,一起去吃早餐吧。”

  “等一下,”托尼拉住温从安的手臂,神色非常严肃的说:“你不问莫时容为何掰折你的房卡吗?”

  温从安微垂着头,平静的说:“反正已经折了,无所谓。”

  “昨晚我在酒店大堂看到莫时容,还有一位大着肚子的夫人。”托尼一边说着,一边认真仔细的打量着温从安的反应。

  看到她紧抓着背包带子,手指尖泛白,托尼便继续说:“但是她和另一个男人走了,莫时容只是送她下楼。”

  温从安故作无所谓的问:“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托尼张了张嘴巴,最后说:“没事,我以为你会想知道。”

  温从安摇头,轻笑:“他们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以后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也不用告诉我,住在同一家酒店已是无可奈何,我不希望和他们再有任何交集。”

  巡回演出香港站演出地点在文化中心,目前距离正式演出还有三天,这三天所有的舞蹈演员要在舞台上进行无数次彩排走位,适应舞台、适应灯光,努力与舞台融为一体。

  温从安摒除一切杂念,只想没有丝毫差错的认真完成这次的演出,至于以后和其他,此刻她没有心思多想。

  温从安为了准备演出非常忙碌,每天早出晚归,聪聪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她。聪聪每天都一遍又一遍的问莫时容,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妈妈。为了分散聪聪的注意力,莫时容带着他出海、去游乐场。

  虽然怨她看到聪聪却依然狠心的走开,但是冷静下来的莫时容不止一次的想,温从安是不是误会了封歆和聪聪的关系,所以才会看都不看一眼的走掉。

  他在她身后、远处看了她四年,正面出现在她眼前,还是第一次。其实他很没有自信,他不确定应该在什么样的场合出现在她面前,不确定时隔四年她是否还像曾经那样排斥他、不愿意面对他,不确定这样突兀的出现,会不会对她造成影响。唯一一个能让他不确定、让他没有自信的人,就是她——温从安。

  文化中心有很多入口,舞蹈演员和工作人员一般从后台的入口出入,除此之外,偏侧也开放了一个门,方便boss托尼随时带着人过来参观视察。

  莫时容从偏侧门进入,在大约第十排的位置坐下。观众席的灯是灭的,所以舞台上卖力演出的演员们不会注意到黑乎乎的观众席,隐匿在黑色之中,给了莫时容一个绝好的视觉,他可以无所顾忌的看她,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舞台上的温从安俨然已经成为歌舞女神,舞姿行云流水,任何动作、表情,都处理的淋漓尽致,没有丝毫做作的痕迹。

  莫时容按耐着心中翻滚的情绪,贪婪且安静的看着,这是他的温从安,他独一无二的从安。

  可就在这时,舞台上旋转的温从安忽然跌倒,莫时容眼神一紧,根本没有丝毫思考的时间,人已经站起来,大步朝着舞台跑去。一米高的舞台根本组拦不住他,莫时容单手撑着舞台利落的翻上去,扒开围在温从安周围的演员挤进去。

  温从安坐在地上,一条腿蜷曲着,低着头,看不见任何表情。莫时容再无任何顾及的顿到她身边,着急迫切的问:“伤到哪里?痛的很厉害?我抱你去看医生。”

  温从安抬头,茫然的凝视着眼前焦急的脸庞,逆着光,他的脸并没有十分清晰,可是他的声音依旧是独一无二的。温从安看着他,有一段时间大脑是空白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时容拂开她脸颊的碎发,小声小心的说:“从安,你说句话,别吓我。”

  “这位先生麻烦先让一让,让我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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