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去看习季然。他yi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坏笑表情,显得有些正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yi大捧红得发亮的玫瑰,yi本正经地递了过来:“柴火妞儿,你愿意像歌里唱的那样,做我的唯yi吗”
包房的灯是yi闪yi闪的满天星,然而此刻,却遥遥不及他眼里星辰亮度的万分之yi。
季紫刚刚从习妈妈那儿学了木瓜雪蛤的做法,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尝试。结果她才品味了第二勺,对面的人就出声了:“再给我盛yi碗。”
季紫觉得很高兴,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肯定,总归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又吃了yi勺,对面的人碗又空了:“再去盛yi碗。”
“再去盛yi碗。”季弈城第四次面无表情地递过碗。
“没了,最后yi碗你刚刚吃了。”季紫怀疑他肚子会不会破掉。
“哦。”很淡定的收了碗,然后在她目瞪口呆的状态下从容地拿过她的那碗,优雅迅速地消灭。
等到季紫回神,劳动了整个下午的成果,就只剩下两个空碗两个瓷勺yi个空锅子了
季紫安慰自己,别气别气,这说明你天资聪颖,尤其在甜品上天赋异禀,首度尝试就能让人觉得意犹未尽欲罢不能。
“是太好吃了吗那我明天再炖怎么样”季紫欢心提议。
“不用了,其实挺难吃的,我吃那么多主要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其次,这个东西,你吃了不好。”季弈城简单解释今天反常的胃口。
“为什么不好啊挺有营养的啊。”季紫眨眨眼,不理解。
“现在的尺寸刚合适,太大了,不好。”季弈城平视着站在对面的季紫,表情十分诚恳,建议十分衷心。
季紫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往自己身上看,yi瞬间血爆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
这回孔雀给力了吧
有木姑娘要猜猜柴火妞儿的反应
ps:木瓜丰胸,你们懂的
pss:今天情人节大家节日快乐哟木法出门也木男银滴维妞献上祝福
c此章纠结,暂时无题
季禾看着眼前的习季然,此刻她眼里的他,不再是随时随地朝女孩儿抛媚眼的风马蚤多情种,也不再是yi日看尽长安花的左顾右盼君,而是小时候姥姥让背诵的宋词里那些闺阁女孩儿的梦中之人,似题桥贵客,栽花潘令,真画眉郎。
分明不带yi笑,尽得风流。
季禾觉得管不住自己的心跳了,那已经毫无规律的噗通,就像是闷雷yi样,yi个紧接着yi个,炸响在耳边。
“我我花粉过敏了身体不太舒服”季禾首度觉得紧张,说话磕磕绊绊的不利索,说着就要逃离。
仿佛早有预料,刚转身手臂就被人抓住了,习季然yi脸咄咄逼人:“你在逃什么,这花是经过处理的,不会引起过敏。”
季禾看着围了yi圈看好戏的人善意的发出笑声,觉得又羞又囧,想挣脱却又无力,只能压低了声音:“我们俩找个地方单独说话好不好”
她微微仰着头,乞求的意味让她的声音变得软糯糯的,加上都快烧着的脸颊,和憋得快要哭出来的泪汪汪的杏眼,习季然旁若无人地低下了头,准确无误地贴上了朝思暮想的红唇。搂在她身后的手做了个手势,刹那间,包厢里的人做鸟兽状,倾巢而散,非常识时务地没留下yi个碍事。
这个吻不同于上次大劫之后的凶猛,多了份缱绻在里面,习季然吻技精湛,光是yi条滑溜溜的柔中带刚的舌头,就吸吮得她浑身无力,只能软趴趴的倒在他怀里任君品尝。
到底是没多少实战经验,不yi会儿,季禾就弃械投降,被他侵略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双手紧紧攥着他背上的衣服,像是害怕沉溺,偏偏又在不断地失重。
良久,习季然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看着面前脸颊如清朗天空傍晚的晚霞yi样明艳动人,身下的某物已经悄然崛起,恨不得当下就把眼前人拆骨入腹。
“怎么为我炉火纯青的吻技而神魂颠倒了吧”习季然眼神荡漾,故意使坏地在她耳边低语,刺激得她微微颤抖。
“你这是蓄谋已久的吧”季禾好半天才稳住了呼吸,终于理出个头绪,问出口,“这特地处理过的玫瑰花,还有你那群对你言听计从的高中同学”
习季然脸色yi点都没被戳穿之后的尴尬,厚着脸皮:“亏我还特地让他们表现得自然点呢,没想到找了个火眼金睛的女朋友。”
“嘿,别自以为是,谁答应了”季禾脸红脖子粗的反驳回去。
“哦那是谁刚刚瘫在我怀里yi边呻吟yi边抱着我不撒手的”他蓄意压低了声音,更显得低沉而魅惑。
“去死”季禾终于觉得无地自容,提脚就往他腿上招呼,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过。
“那我再问yi次,你愿意跟我yi块儿就这么闹腾下去吗等到发白齿摇,哪儿都去不了,也会拼着最后yi口气儿,牵起对方的手,等到说话也已经含糊不清,也要憋着yi股劲儿,把对方损yi顿。你愿意吗”
这时候的季禾已经没有了刚刚唱完歌之后的紧张,也没有被吻之后的迷糊,变回那个理智而清明的女人。
习季然觉得,这时候的答案,比任何时候的都要重要。不是片刻的感动,不是短暂的心动,而是有没有想要相守yi生的决心。
季禾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觉得不能这么不矜持,也相信男人都是贱东西,轻易到手的到时候就也能够轻易的弃如敝屣。想了想:“我没有经验,得考虑几天。下周末是你生日,到时候我给你答案。”
习季然愣了yi秒钟,各种情绪像流星yi样划过,既有微微的失落,又有更大的期待。不过最终点点头,这么多年都等过去了,还在乎这几天功夫
很久之后习季然想起这yi晚的时候,总是在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当初他就该不顾yi切地将眼前人吃干抹净的,有些等待本身,就是yi种错过
何蓉yi到宿舍就发现季紫在打包行李,十分吃惊:“啊这才刚开学,你这是在打包走人吗”
“不是。”季紫学了某人的七七八八,答话变得简洁多了。
“可你明明就是在打包啊。”何蓉不理解。
“那你还明知故问”季紫心情不咋地,说话就变得没好气。
“啧啧,yi个小暑假,连脾气都养起来了啊诶,你不会也是挂科学分太多,跟咱班王小强yi样被强行留级了吧”
季紫突然就觉得没那么郁闷了:“我yi直以为我是班上垫底的呢,没想到王小强比我还挫王小强是谁啊”
“没有集体爱的家伙”何蓉盘腿坐在床上,嚼着她带过来的零食,“你不是天天喊穷么,上哪儿弄的这么多孝敬我的啊。”
“据说是性马蚤扰的赔偿。”季紫讷讷坦白。
“”何蓉再看看手里的牛肉干,总觉得带了股诡异的味道,“对了,你跟你堂叔保持距离了没我最近想出yi个好办法,能让你脱离苦海,立地成佛。”
“什么”季紫其实有些心不在焉的,如果不是这该死的血缘关系,她才不要脱离苦海呢。
“那就是由本姑娘出马,拿下你那腹黑堂叔,等到他五迷三道了,你不就解放了,从此天高任乌鸦飞,海阔凭王八跃了”何蓉兴致勃勃建议。
季紫犯了个白眼,心里不痛快:“你凭什么就认为他看得上你啊,你有没我的34c”
“人不可貌相啊,咱们副市长哪是那种以貌取人的肤浅种类啊,没准他被我的内涵深深吸引,觉得我虽然是a,也刚刚合适呢。”
季紫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抹了把汗,心说,我已经知道多大的在他眼中才算最合适的了
行李有点多,可季紫还是拒绝了何蓉的帮忙,不知道为啥,她总觉得有点心虚,明明是去当保姆的,可这心情,跟去幽会没什么区别。
其实这个提议,季紫虽然知道自己被压榨了,可还是有些心甘情愿在里面。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总算有了天天跟他见面的正大光明的理由了。yiyi二货你真的觉得是正大光明咩
虽然知道屋子里没有人,可是揣着崭新的门钥匙,季紫还是忍不住了。虽然前几天她为了提前上岗来适应了段时间,可都是早出晚归,跟钟点工似的,直到现在,行李和人站在随时能开门进去的门口,季紫突然有种错觉,好像自己也成了这个屋子的主人了
画面切换得十分复古而唯美,像是旧世纪的黑白电影,男主角高大英伟,侧脸仿佛雕刻般立体而深刻,女主角娇俏可人,朱唇黛眉,犹如仙子下凡,亲昵的身影在灯下共餐共舞,最后深情相拥,旋转得像yi对翩跹的蝶,偶尔yi闪而过的雪花点,都让整个镜头显得更加浪漫
啊啊,打住打住,季紫在门口狠狠摇头,企图把这看起来美好实质上十分不伦的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
“站在门口干什么”身后突然有冷冷的声音响起,季紫吓了yi跳。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不用再加班吗”
“做饭,我饿了。”季弈城径自掏出钥匙开门,顺手替她提了个行李包进门,似乎已经习惯了她无论干什么都得带堆成山的行李的行为。
季紫兴高采烈地应了yi声,跳到厨房去了。
季弈城看着她像兔子yi样的背影,突然有些疑惑了,知道她不太聪明,但也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啊。当初讹她来家里的时候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本来以为是带着委屈和不满的,可现在看来,她好像还挺乐不思蜀的。每次被欺负了,她顶多也就是当时瘪瘪嘴,事后就忘得yi干二净,还是为他忙前忙后,无yi句怨言。
这世界真的有这样yi味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吗是傻,还是痴
深色木桌上摆着色泽鲜亮的几盘菜,yi看就让人有口腹之欲。季紫觉得自己自打最近报了那个厨艺培训班之后真是厨艺进步神速,可谓yi日千里啊。那些厨艺课上被烫了的手臂,被训斥了的委屈,在看着对面人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时,统统变成值得和欣慰了。
季弈城看着对面呆呆的人,开口:“怎么了”
“你说比起第yi回,我的厨艺是不是大有进步了”yi双熠熠发亮的眸子盯着他,期待着表扬。
季弈城状似思考了yi会儿,才开口:“是进步了,这回,食神可以让你帮忙洗菜了。”
“”
屋子里还是只有yi张床,yi个沙发,睡觉的时候季紫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叮嘱里面的人:“堂叔,你把门反锁上,不然我,晚上容易梦游干yi些奇奇怪怪的事的。”
“比如”
季紫开始窘迫得泪奔,他肯定是还在记仇,故意的
晚上的时候季紫怕梦游,却还是梦游了。奇怪的是,以前每回梦游,她都是毫无印象的,直到第二天早晨有了犯罪证据,才意识到自己又yi回危害人间了,而这次,不知道是梦境太十八禁还是因为似曾相识,她竟然模模糊糊地,有了记忆,也有了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猜
二货梦游干嘛了捂脸坏笑
ps:家里宽带坏了无线太坑爹,请两天假
c梦游被吃
这感觉其实是相当奇妙的,季紫心里有些异样。身上不时有温热却轻盈得像羽毛的东西落下,缓缓地在全身游走,让她的四肢百骸都舒服得几近颤栗。偶尔却又变得狂野而粗暴,像是夏天的雨滴,密密匝匝地砸在身上,微疼却又奇异的让人觉得舒服。
她轻轻的呻吟出声了,不自觉的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娇媚,宛如晨曦里带露的花蕊,在他的慢慢哄逗下,妖娆绽放,惹得人更难以把持。
季弈城诱哄着身下的人慢慢放开,有条不紊地剥开缠绕的睡衣,终于瞥得衣裙下惹火的身材。他突然就想起第yi次看到这具身体的场景,温泉里的水,蒸得她从头到脚都是粉色的,仿佛入锅的虾子。似乎是那时候起吧,他就忽然兴起了逗逗她的心思。不知道是那天天气太好,还是空气格外清新的缘故,他破天荒的没有投诉那个带错路的新服务生,反倒觉得,这似乎也是天意。
甚至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女人的定义就不同于旁人了,大概是眼睁睁看着嗜赌如命的女人强迫那个懦弱的男人去卖器官的那场争吵,又或者强行拉着他去买血站的那个暴雨滂沱的下午,又或者是卷着全部财产头也不回离开的那个彩霞满天的傍晚。女人是什么,不过是最善变最狡诈最绝情最不知好歹的物种罢了。她们的冷血,无人能及,她们的残忍,也莫可匹敌。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对所有蓄意接近的女人,都是说不出的厌恶。她们不过是为了最俗气的权利,金钱抑或只是这张上得了台面的皮相而已。
爱情于他来说,也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电视机里的广告,披着光鲜亮丽的皮囊,里面的内容却不堪yi击。什么天长地久矢志不渝,什么海枯石烂此情不绝,那都是骗骗孩子的把戏而已。
他就像是yi个看客,看着周遭的人在yi幕幕爱情的戏剧里粉墨登场,最后寂寥谢幕,心,却yi直是抽离而鄙夷的。
刚到季家的头yi次新年,他在季家后院的树洞里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季紫,她yi边委屈地抽泣,yi边还在毫无杀伤力的咒骂着什么,躲在那座树墩背后挖成的树洞里,拿着尖利的石块儿,在内壁上,狠狠地划着。
直到阴影覆了过来,挡住了树洞里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线,季紫才微微探出头仰望着逆光的他。那时候她是什么样的表情来着五六岁的孩子,泪汪汪的模样,撅着嘴,因为哭泣鼻头被糅得通红,脸上和着泪水和沙子泥土,显得脏兮兮的。可是看到陌生人,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冲他yi笑,因为是都嘟嘟的脸,笑得眉眼都眯成yi条缝了,格外惹人怜爱。
只是那时的他,只有阴暗铅灰的心思,只有对那窝囊的父亲绝情的母亲深刻而浓重的恨意,于是,这yi幕就被掩藏在了脑海深处,被记忆之尘覆盖,yi直不见天日。
现在想来,心里却格外温暖,那yi抹强挤出来的笑意,就好似yi道明媚的阳光,想要照亮他心底的每yi个角落。
而他,偏偏拒绝得太早。
好在,还来得及,还不算晚。
窗帘外是慢慢掀起的声色犬马的夜生活,而屋子里,是渐入佳境的另yi番风光宜人。
因为本能的吸引,季紫已经自发的双手双脚地缠绕住在自己上方的人,显得十分热情。季弈城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灼热的硬挺不偏不倚地抵着那yi方最柔软的地带。
似乎是巨觉察到什么,季紫不住地扭动着身体,摩擦的触感变得越来越强烈,他忍不住溢出yi声闷哼,似难受又似愉悦。
大抵是忍无可忍,他微yi俯身,就慢慢进入。因为前戏足够,季紫已经软绵湿润得yi塌糊涂,被异物的入侵却还是让她皱了皱眉头,这感觉太强烈太真实,她似乎再跟周公斗争,挣扎着要醒来。嘴里也有破碎的呻吟,含含糊糊地喊着疼,喊着胀。
季弈城低下头,慢慢吸吮着她的耳垂和脖颈,耐心地安抚着她随着yi起苏醒的躁动。
这个动作却适得其反地让她微微睁开了迷蒙的双眼,那双眼睛还带着朦胧的雾气,显得无助而迷糊。季弈城此刻眼里的光芒,不同于平时的冷清熠熠,而是带着势不可挡的掠夺,应和着嘴角邪恶的弧度,像yi个看到猎物的猛虎,盘踞酝酿了很久,终于强势进攻。
强烈的酥麻欢愉夹杂着胀痛从最密集的神经区域开始慢慢散射,季紫模模糊糊地开口:“堂叔我这是在梦游吗”
他低笑出声,百忙之中轻轻点头,解释:“嗯,没错。感觉怎么样”嘴上说得极慢,每yi个字都配合身下重重的捣杵,每yi下,都让她几近痉挛。
季紫艰难地开口:“那为什么你在梦里都这么坏”明明是质问,此刻因为声音沾染上情潮,反而显得诱惑十分。
“是吗”季弈城笑着开口,却不减力度,只是改变身下的频率,就再度将她折磨地。最后甚至呜呜地低噎出声来:“堂叔呜呜你快点嘛”
“嗯嫌我慢了”季弈城自己也难受,听闻她的不满,立刻趁火打劫:“叫弈城我就快了。”
季紫从善如流,娇娇软软的声音立刻响起:“弈城,弈城好不好,快点好不好啊太深了慢点,慢点呜呜弈城不要”
又有不满的声音响起,可是季弈城恍若未闻,被她的声音勾得理智全失,只顾着进攻,只顾着蚕食鲸吞这只肥美诱惑的羔羊。
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娇吟和粗喘也越来越密集,昭示着这yi场属于床上男女的春事,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季紫吓了yi跳,因为她竟然又睡在不同于昨晚上的地方,猛地坐起身,正好看到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洗漱完毕的季弈城,她再次呆住了
“弈城”意识到自己刚刚无意识喊出的名字,季紫慌忙用双手捂住嘴巴,想到昨晚上还残留在记忆里的碎片,都恨不得抽自己yi嘴巴。作为侄女,竟然做这种有违纲常大逆不道的梦,搁天涯都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堂堂叔我昨晚上没干什么吧”她低下头看到自己还穿着昨晚上的衣服,微微松了口气,至于身上的酸软,这是她的梦游后遗症。
“没干什么,但干了谁。”季弈城斜斜倚靠在门边,微微敞开的浴袍下是明显又暧昧的抓痕。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嘴巴里的惊雷,随口就丢出yi个,炸的床上的人,外焦里嫩。
季禾到习季然公司的时候秘书已经yi眼就认出来了,知道得罪不起忙引了她进门。
办公桌后的习季然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让她等yi等,就又埋头于文件里了。季禾见惯了他的嬉皮笑脸或是耍嘴逗贫撩猫逗狗,还真没看过他正正经经工作的样子。他生得眉长眼长,十分妖孽,平日里时常带笑,眼角微翘,更显风流。然而此刻收眉敛目,yi脸严肃,抵消了部分妖孽气质,反倒有些沉稳而内敛的感觉了。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性感,季禾觉得,这话还真是有点道理的。
“怎么被我绝代英姿迷得神魂颠倒了”不知什么时候,yi个低沉的声音就炸响在耳后,吓得她yi个激灵。
得,死性不改。
“少得瑟了,以为穿着西装就是精英了,顶多就yi衣冠禽兽”
“唉,比禽兽我还真敌不过某人。”想起某晚上某人无意间的撩拨,习季然又觉得腿间胀痛难当了。
“走了,淘宝贝去。话说,你放哪儿不好,非得鬼鬼祟祟窝藏公司里。”季禾十分费解。
“你还不知道我们家老爷子那鬼德行,知道了还不打断我的腿。”
“那倒也是。”习爸爸是军人出身,对这个些个烧钱的古文玩向来嗤之以鼻,并且还禁止他接触,美其名曰玩物丧志。
习季然起身,领着她往书房的暗室去,房间的开关就在文件柜旁边,是个密码箱。习季然非常不避嫌地就当着她的面输入了,季禾不由得打趣:“你还真不拿我当外人,不怕我夜闯你藏宝阁然后洗劫而空”
“那正好,我跟这守株待兔,等着温香软玉投怀送抱。”
“”
暗房里有最适宜保存藏品的温度和湿度,季禾进来的时候微微觉得有些冷,刚搓了手臂前面的人就把衣服兜头扔了过来,她也毫不客气地穿上。
说是暗房密室,面积却极为宽敞,跟个小型博物馆似的。明代玉虎,清代紫檀嵌百宝笔筒,乾隆剔红菊花香盒,芙蓉桂花犀角杯不是每yi件都是价值连城,但绝对每yi件都是精致典丽的绝妙之物。有些瓷器和字画是季禾以前见过的,每回拿到好东西,习季然总会屁颠屁颠地来朝她得瑟,总被她恶言毒语讽刺yi番然后顺手讹走yi两件,这么想来,自己房间里那些个值钱的玩意儿,好像都是夺人所好得来的。
其实习季然眼光很不错,细致而精准,但凡经过他眼观手摸之后的东西,鲜少有以次充好的可能性。
最新来的yi批在靠近里面,竟然都是长长短短龙盘虎踞的根雕,有的修成如意,吉祥云纹栩栩如生,有的改成笔筒水丞,无yi不是匠心独运,造型玲珑却无匠气,十足的上上之品。
季禾惊叹极了,有些眼花缭乱,yiyi欣赏过之后慎重挑了个水丞,yi拿到就觉得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你倒是会挑,yi挑就是这里最贵的,这水丞可是稀世珍宝。这批根雕可都是千百年老灵芝,大部分是赤芝和紫芝,就这水丞和那边那浅雕笔筒可是最珍贵的黑芝。你这臭丫头,你来就抢了我的心头好。”手上戳着她的脑袋,其实没多少责怪,语气里反倒带着宠溺。
只是听惯了的人,只抱着宝贝傻乐去了,哪里品得出这比稀世珍宝还要贵重的深重情谊
“不行不行,这样我亏大发了,你得请我吃顿好的补偿补偿我。”某人趁机耍无赖。
季禾想着这玩意儿在老爸生日时准能讨点好处,遂小鸡捣米般点头,十分豪爽:“上哪儿我都请吃什么我都给你弄过来”
习季然摸了摸下巴,笑得像只狐狸:“如果我想吃你,行吗”
c几家欢喜几家愁
还差两天就是习季然生日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季禾突然被指派出公差去市调查采访关于最近市面上大肆横行以次充好的紫砂相关报道。搁以前她肯定是没二话的,可是这yi次,她有些犹豫了。
“这回可不可以让申记者或是杨记者去yi下”实在是她下这个决定耗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不愿意突然横生枝节。接受习季然其实并不是yi件很困难的事,他本身就像笼罩着yi圈光环,各项指标都是打了鸡血yi样在制高点,季禾知道自己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怦然心动了。可是心动是yi回事,开口又是另yi回事,季禾想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就觉得不甘心。所以打定主意生日的时候送yi份无言的默认的大礼,给他yi个惊喜,也给自己yi个机会。
“为什么这个题目就是你负责的,她们肯定还有其他的任务。”路皓城并没有看她,只是看着自己的电脑桌面。
“我最近有点私事,大概走不开。”yi向工作至上的季禾难得有这样的要求,路皓城终于转过头看了她yi眼,“你从来都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要紧的事就出发之前处理掉,不要紧的就回来再说。”
季禾有点奇怪,路皓城虽然对工作要求严苛,但也不是这么苛刻的人。以往同事有什么急事调班啊,代班啊,请假的事不在少数,只要任务能够完成,他从来都不挑剔的。
然而,下yi刻,电视台洗手间里的八卦女群体,很善解人意地解开了她的疑惑。
“你听说了吗隔壁节目组的那个路总的秘密情人,原来早就心有所属了。咱们的痴情路总,算是yi腔柔情错付了。”
“来来,给咱细细扒扒,这到底是咋回事你这又是上哪儿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啊”yi个人蓄意压低却充满了好奇的声音响起。
“我上回不是说有个表哥入伙跟老同学开了个酒吧吗听说唐云歌大后天包场了,就为了给她喜欢那人庆祝生日,据说两人还是yi天生日,所以更好下手了。咱路总也不是傻帽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情人这么明目张胆红杏出墙,肯定心里憋屈得很,咱们最近小心点,别撞枪口上了。”
季禾心也慢慢凉了,这路总不仅没觉得憋屈,还大义凛然地把她这个会搅局的破坏因子堂而皇之的踢得远远的了。
送她去机场的时候习季然yi直都绷着脸,没了平时跟胎记似的桃花笑,嘴唇也抿得紧紧的,yi路无话。
临到快要上机的时候,习季然才绷不住了,有些暴躁:“说吧,这回是又打算放我鸽子了吧是早就计划好的吧,不愿意面对就索性逃避。回回把我耍的团团转才痛快。对,这就是你季禾yi贯的风格,不敢面对的懦夫”
季禾心里积压的不满也急欲待发,现在被他恶人先告状,更加火大:“对,我就是懦夫,怎么样我说生日的时候给你yi个答复那就是哄着你玩儿的,我就乐意耍着你玩怎么了你不是yi向爱耍人了,怎么,现在被耍了心里不痛快了吧”
习季然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整个公司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最近心情很好,对谁都是和颜悦色,那是因为遇到再大的问题,员工犯了再大的错,他只要yi想到生日的时候要得到某人的回答,这些问题就不算是问题了。马上二十八岁的他,变得像是大学还没毕业的愣头青yi样,为了等yi个结果,兴奋而忐忑地连晚上都睡不着。
然而等到现在,现实却是这样,犹如yi桶冷水,彻底浇熄这些天亢奋起来的情绪。
“我习季然是瞎了眼了,才会认识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强忍着掐死她的念头,习季然咬牙切齿地扔下这yi句话,转身就走。
袖子却被拉住了,他心里yi喜,转头:“怎么后悔了”
可是话yi说出口脸上就僵了。
“叔叔,你的手机丢了。”小姑娘甜甜的嗓音响起,肉呼呼的小手递过来yi个白色手机。
“妈的,迷糊蛋”他恨恨骂了yi句,抄起手机追了过去,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进了登机口,无力回天。
季禾是下了飞机才发现手机丢了的。头yi回来市,人生地不熟,刚从机场大巴下来的时候连随身的包包都被抢了,钱包丢了,现如今连yi个联络方式都没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本来脑子里还记得yi个号码的,可想着登机前跟习季然的争吵,不禁又气上心头,按捺住心头的拨电话的冲动,提着不多行李就去了酒店。
市地处东南,因为独特的地层让这里盛产紫砂黏土,因为原土优质,烧制出来的紫砂享誉全球。可是近些年因为紫砂器具的价格yi路往上,不少不法之徒就起了小九九。因为烧制紫砂的黏土较为贵重,价格也高,那些商徒便在里面掺入大量低廉劣质的黏土,甚至是全部用其代替,用来降低生产成本。市面上的假冒伪劣紫砂越来越多,就对原产业的影响越来越大,
消费者的申讨之声也越演越烈。节目组决定调查假冒紫砂壶与正品之间的区别,并教会消费者擦亮眼睛,使用简单的方法自己鉴定。
好在带了电脑,她这两天在市几家正品紫砂厂做过采访调查,把相关资料很顺利的发了回去。接下来的行程,主要就是几家市小规模,但是市面上被投诉假冒伪劣产品也最多的紫砂壶生产公司了。
晚上的时候有了空闲,季禾就在市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城市与城市总有相似之处,譬如这些灯红,譬如这些酒绿。可城市与城市也总有更多不同之处,譬如她闭着眼睛就能走出家乡的大街小巷,能够找到回家的路,知道在哪里找得到牵挂的人,然而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只有陌生的街道,陌生的面孔
街边有报亭,老大叔守着万盏璀璨中的如豆yi灯,还在殷勤的奉献着。不大的架子上放着各种饮料果汁,他却只守着木桌边冒着热气的茶壶,古朴雅致的紫砂壶因为岁月的摩挲,更显得纯厚儒雅。
季禾这时候,突然格外想念两千公里之外的习季然。如果他在这儿,干啥事都喜欢挤兑挤兑她,她是不是就不会觉得那么陌生了
红色的公用电话上面落了薄薄的灰尘,大概很久都没人动过了。老大叔匆忙之间随便擦了擦才提起话筒给她:“小姑娘啊,这儿都很久没人来打电话了,现在啊,还有谁会不用手机花心思去记号码啊。”
季禾尴尬的笑着,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知不觉记住习季然的号码了,或者是绝境中向他求救的时候,又或者是醉酒迷迷糊糊给他打电话吐槽的时候。
接通的时候还是单调的嘟嘟声,季禾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快极了。迷迷糊糊之间似乎还听到属于习季然独特的手机铃声在旁边响起,她突然就有些心慌了,急急忙忙就把电话挂了。
“老老板,多少钱啊”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电话如果通了,就有什么不yi样了,可是,却又说不上是什么。
“姑娘啊,这还没接呢,不要钱的。”老大叔笑呵呵地告诉她,可季禾老觉得他那笑容里似乎透露着yi股子看通透之后的了然,让她有些发窘,转身就想逃。
可是还没跑两步,脚步就硬生生的止住了,因为前面站着yi个高大的身影。
霓虹的光影都倒映在他带笑的眼睛里,他手上拿着刚刚响过的手机,嘴角带着戏谑的邪恶:“怎么这回终于惦记起我了”
季紫注册了小号发完贴就yi直抱着电脑不撒手,何蓉觉得十分奇怪:“你干吗刚买了台pad也不至于当宝贝似的抱着吧又没人跟你抢。”
“蓉儿啊,你说什么样的标题在天涯才最吸引人啊”季紫刷不出跟帖,有些急了。
“哪个版块儿啊,娱乐八卦还是天涯杂谈”
“情感天地”季紫对手指,脸上闪过可疑的红晕。
“那就我和三十个情夫的感情史,或者是半夜里我梦游爬上了小叔的床这种没下限的禁忌不伦的吧。”
“”季紫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半夜吃了小叔”式惊悚的标题,毅然决然地重新发帖了。
主贴几行字把情况大致交代了yi下,果然见效显著,不yi会儿,跟帖就刷都刷不过来了。
只羡鸳鸯不献血:楼主v5,吐槽无力,楼下来。
乱 伦万岁:楼主我支持你扑到,血缘神马的都是浮云,爱情最伟大哦也。
三观是浮云:楼主好勇猛,再接再厉拿下小叔
开始的都是支持,估计大多是没什么责任心的九零后,觉得事不关己,又觉得刺激。后来的帖子就大多是申讨或是不屑了。
70后大叔:现在的女孩子啊,哪还懂点礼法,哪还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姑娘三思,别毁人不倦。
揣着毛病当宝贝:撸主真不要脸,这种事也敢发帖,不怕人肉啊。皮埃斯,你家小叔真心可怜,你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
lz你好lz再见:中心思想见id,顺便补yi句,楼主你的三观去3p了吗
“”季紫越看越心灰,虽然心里也知道他们说的都是道理,可心里就是不痛快,见不得别人数落。
“啧啧,季紫啊季紫,让我说什么好呢。我yi直以为你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人呢,可现在看来,哎哟,这趁醉酒强攻和梦游爬床,你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干的吗啊”何蓉在后面偷偷瞅着了,忍不住惊叹。
“你们俩应该没干什么遭人唾弃的实事吧堂叔好歹是国家干部,这点柳下惠的自制力应该是有的吧,不可能陪着你瞎胡闹啊。”何蓉抱着最后yi丝侥幸问道。
季紫yi脸苦郁夹杂着羞赧:“好像有实质的胡闹,据说我在床上太生猛了”
“噗看不出来堂叔还是个易推倒的啊,不对,你们这样罔顾血缘礼法,会不会是违背法律啊再者要是被发现了,咱们季副市长的yi世英名,就真的毁于yi旦了。到时候你才这么点,社会舆论肯定不会像天涯这么宽容,口诛笔伐的,承担责任的,就都是已经功成名就的堂叔了。季紫,到时候你就真是会害的他身败名裂的。”何蓉觉得这事不能这么纵容下去了,yi失足就成千古恨了,继续下去还不悬崖勒马的话,前面就真的是万丈深渊了。
季紫被她yi席话说得心惊胆战,她yi直优先考虑的是怎么接近他,怎么才能有更多跟他待yi块儿的机会,在心底里安慰自己这血缘关系不过是yi种虚拟的禁锢,总有yi天,两人会冲破这道绳索的。
可发了贴,看到了那些不知内情的人刻薄却在理的讽刺,还有何蓉语重心长的告诫,她这才开始面对这个横亘在两人之间,似乎永远都无法逾越的血缘问题。
在世人眼里,血缘和爱情就像是yi枚硬币的两面,永远都不可能融为yi体的。而且学过法律的都会知道,有血缘关系,在法律上是近亲,是不可能结婚的。
季紫承认,她想跟这个喜欢逗她的堂叔过yi辈子,她可以厚着脸皮,不顾父母的反对,世人的鄙夷,却没法想象,他被世人谴责唾弃的场面。
季弈城在她心目中,不仅是人民的副市长父母官,更是她季紫心中的神祗,是不容被侮辱被诋毁的。
当然,她这时候还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个神yi样的形象,将发生毁灭性的颠覆,如同她此刻岌岌可危的三观,稍不留意,就碎了yi地。
作者有话要说:呃 容瓦剧透yi下子
马上某人要有甜头某人要被虐啦啦啦这种兴奋感是肿么回事啊摔
ps:该死的低效率电信瓦恨你下部男主就叫电信,女主叫晋江然后狠狠虐
c另yi种灿烂生活
季弈城到家的时候又闻到yi股喷香的味道,那是独属于季紫做出来的饭菜的香气,他再也没在其它任何yi个地方闻到过。
客厅里只开了yi盏坐灯,柔柔的光线让人不由得连身心都放松了。可是,他目光逡巡了yi圈,没看到熟悉的人影。以往她总是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看电视,听到门口的动静就脱兔yi般蹦跶过来,殷勤地接过他的公文包之后朝他笑得沁甜。那笑容,总叫他想起不知名的诗词,芙蓉花发满江红,尽道人面胜花容。
他突然就有些想念那朵赛芙蓉了。
季紫觉得自己最近像个田螺姑娘,下了课就急急忙忙地去给季弈城做饭,做完饭又火速撤离现场,躲到宿舍里不敢出门。
何蓉说她这叫自欺欺人,而是她也没办法。跟他yi起住之后才知道他以前因为工作忙,根本没时间做饭,加上口味刁钻,没多少人能够伺候得了。没了她,那他肯定又重回外食族了,外面的东西又不卫生又不营养,多吃肯定不好啊,季紫安慰自己。
事实上这些天她自己连饭都吃不下的愁眉不展,偏偏方义因为回来做项工程设计,就在学校旁边,时不时要出来碍碍眼,越是搅得她心烦意乱。
何蓉见她整日唉声叹气,也觉得不是个事。季紫这人有点死脑筋,认准了yi个方向就是撞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都不知道拐个弯的,基本就是那种yi条道走到黑型的。往好了说是执着坚韧,往客观了说根本就是犟牛倔脾气。
偏偏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了,知道这是飞蛾扑火根本就没结局没出路的还煽着翅膀往前冲,任谁说都听不进去。
“季紫啊,我认识yi个学校的心理老师,就拯救失足少女专门解决那些疑难杂症的感情的那种,要不,你去跟她聊聊”何蓉尝试着建议,想了想又补了yi句,“有医保收费很公道的。”
“我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啊,我又没病我就喜欢堂叔怎么了有血缘关系又怎么了乱 伦的人海了去了,又不是只有我yi个”季紫振振有词,说到后来突然灵光yi闪,想到了yi个同道中人,“待会儿没课是吧,那我出去yi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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