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最最无辜的少女,却是毫不犹豫地扛下了他们全家的丧亲之痛。
将皮箱留下,转身离开。
小楼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逃避。
而庄明月,却是瞬不瞬地看着那二人相携离去的身影,满面苦涩。
滑入黑暗的刹那,她微眨眼,感到滴泪珠滑入鬓角。
原来,她早已别无选择,只有前进。
19.真假照料 ...
酒馆之中,往事如烟静静喝下杯水酒,面上的凝重之色却是更加深沉了。
“怎样,她还是没醒么”逢君今日却没有喝酒,只是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饮尽,却是丁点味道都没有尝出来,故意做出的平静之色,也渐渐有了丝裂痕。
“至少在我去的时候,没有”往事如烟静静放下酒杯,淡笑道,眼中亦闪过了丝浅浅担忧,却并未陷于明处。
“苦了她唉,我明知她心中苦涩难以言于表面,却依旧是什么忙都帮不上。”逢君唇角闪过丝苦笑:“看来我们的城战又要推迟些时日了,至于那个任务,时间已过了三年,有些细节,我实在是记不得了。”
“别逼迫自己我说逢君,你真的能够眼看着明月被欺负吗你为什么不回去,解释清楚这切,毕竟现下时候,只有你才能挽得住局面。”往事如烟看着逢君又次疏淡了的面容,心下不经意的便是急。
“我”逢君先是呆,紧接着,唇角却是挽起了丝无奈的苦笑:“我即便是想出手,也没有这个能力。”
“难道”往事如烟惊讶地倒抽口冷气:“你不会是动用了那个法子吧”
“我只能这么做我自己的仇恨,我还是希望能由我自己来解决。”提及此处,逢君的目光渐渐寡淡,浅浅的狠厉之意闪而过,却又瞬间消失无形。
“如果有朝日我能够回去”
话未说完,逢君却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将二人间种种意味不明全部打破。
三年前,他曾经邀请过个女孩,在5月20日那天,将自己用尽全部心力作出的发明展示给她。
可是他们共同存活并呼吸的记忆,却永远停在了那个日子5月19号。
不早不晚
逢君苦笑着看向面前的茶杯。
原来,这切都是天意上天早已注定他们二人无缘,那又为何,要让他们在游戏中再度相逢,并徒生段伤感
“你不打算告诉她你是谁么你真的忍心看着她点点消沉下去,受尽欺负”想到医院病床上,少女面色苍白却依旧喃喃的那个名字,往事如烟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悄然挂了心。
“我想说的话,早就说了。”逢君垂下眼帘,有下无下的晃着茶杯,目光温柔地看向杯中茶水,只那目光深处,丝痛苦之意如影随形。
“你这又是何苦何必”往事如烟轻轻摇头,苦笑道:“你别以为你让我屡次三番的接近她,我会猜不出你心中的考量逢君,不可能的,你明知道那姑娘认死理。”
“或许,只有时间了吧”逢君淡笑,总算将茶杯放到桌面上,力道有些失控,连带着,手腕也有了些许颤抖:“我现在唯的赌注,就是时间希望他人说得没错,只有时间,能够磨平切。”
“我只是想让她像以往那样活下去而已,没有必要为了我的事情如此费神。”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这真的有可能吗逢君,以前你是我们三人里最聪明的,现在你怎么就糊涂成这样子唉说真的,看你们两个这么隐瞒来隐瞒去,我都累”往事如烟的叹息声连着声。
“帮我劝她下”逢君用力握拳,忽然站起身来走掉,只留下往事如烟人坐在早已空荡的酒馆之中。
“噼”的声,那手中的酒杯片片破碎。往事如烟的目光里,总算染上了点可称作悲哀的神色。
过往的切当真就如同这只酒杯般,碎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么
庄明月久久看着手中的白瓷杯那杯中冲泡着茉莉花茶,丝丝清香钻入鼻尖,她却是点都喝不下。
身上尖锐的疼痛提醒她,三天前的经历全都是真的。她被莫夫人踢了脚,力道不小,好在没伤了骨头。
清饮口,唇角微笑涩然。
原来,人与人的关系,只需要句话,几秒钟,便可颠覆。
爱恨情仇,不过念间。
“你醒了”耳边忽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庄明月抬起头来,淡淡笑:“萧若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萧若尘依旧是身米色外套,手中拿着个饭盒,见她精神状态虽不佳,却还是醒了过来,脸上闪过丝欣慰的笑容:“我弟弟原本也想来看你的,可是他说他怕你记恨,还是没来。”
“哦,点小事而已,没什么伤和气的必要。”庄明月皱了皱眉头萧墨的脾性她清楚,那种事情,大概也只有他这滥好人能干得出,许久之前的事情,萧若尘不提,她倒是要淡忘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病在这里”庄明月看着他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依旧是忍不住询问番。
“告诉我的是小楼,她还是怕你出事好吧,虽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他们闹得那么僵,不过我还是听从她的意思,来看看你咯”萧若尘打开饭盒,股淡淡的香味悠然飘来:“鸡汤,补身子的,趁热喝了吧。”
“你怎么还带这东西过来”庄明月有些诧异,蹙眉问道:“这是你买的”
“当然不是,”萧若尘浅浅笑,轻声道:“买的我还是不放心,这鸡汤是我刚才在家里煮的,想着你在病中,最好是吃些有营养的。”
“啊,你会做饭”庄明月倒是诧异了:“不会吧以前都没听萧墨提过”
“呵呵,其实我小时候就爱做饭,当时我还想去考个和烹饪有关系的学位,爸妈说什么都不同意,逼着我学电脑。”萧若尘只是满不在意地笑了笑。
“那你不生他们的气么”庄明月听见了萧若尘的经历,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自己身上。
“没什么生气的,他们总归还是为我好的吧。这样想的话,心里就没有那么气愤了。”萧若尘神色平和,拿起床头柜上的小碗,盛起些鸡汤递到庄明月面前:“毕竟是受人之托要好好照顾你来,趁热喝了吧。”
说罢,竟是直接舀起勺,递到她嘴边:“你身子虚,我来喂你。”
庄明月刚因他的话而有些失神,便看到他如是动作,突然便有些过意不去,连忙伸手想要将碗接过来:“这不用了,我病的没那么重,不至于连个汤都喝不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明月你就别拒绝了。不然人家问起来,我可都不好意思说了。”萧若尘温和笑,语含双关。
“呃”庄明月虽说觉得不妥帖,见他再坚持,便也没有拒绝,轻轻点头,就着他的手喝下口。
记忆之中,肯这般温和照料她的人便只有父亲。只可惜,父亲正在病中,她甚至险险便无法再见他面。
虽说签好了他的手术协议,可是五万元的巨款,她又该到哪里筹集
想到这里,她心中便有些泫然了,不再喝汤,只是垂着头,不做声。
“你在想你父亲的手术费么放心吧,五万元的缺口,我先帮你垫着,以后你有钱了再说吧。”萧若尘回想起三天前的事情,依旧有些心有余悸莫夫人当真是气到了定的程度,下手不是般的狠如果不是狱警给她先包扎了下,否则伤口化脓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女孩儿真是可怜。心思是最最善良的,她父亲也是唉如果不出事的话,他们肯定快快乐乐的,你没看到刚才的情形,我看着都心酸哟”中年男子的话音依旧在耳边盘旋,想到最后句,他仍是有了些许的尴尬。
“你是她男朋友吧唉,这姑娘受了太多苦,好好对她,别再让她难过了。”
那时他心中焦急,也没了解释的心思,只是随口应了声当做默认。
不过现在想想,不解释倒也有些好处至少他可以安安心心地坐在这里照看她,省得被那个家伙说成是不负责任。
“这样不大好吧,毕竟我们还不算特别熟悉,你突然帮我这次,叫我怎么还的清呢”庄明月沉默片刻,忽而便不知当如何是好。
个见面次数不甚多的男人,突然间对自己这般好这让她心中突然有了些不知名的不适之感,虽说她清楚地知道这位男子所做之事,不过是出于同情,五万元于他亦算不得是个大数字。
“你父亲康复便好,为何说欠我呢我不过是做了件般人都会做的事情而已。”萧若尘笑容浅淡,似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是说。
庄明月垂首叹。
“还是谢谢你以后我有钱了,立刻还给你。”
早已知道她性子倔强,不会轻易接受他人好处。她这样说,萧若尘却是丝毫不惊讶,只是淡淡说道:“汤要凉了,先喝了它吧。没必要和自己身体过不去,你不把病治好了,怎么还我钱”
庄明月微哂,心中有些猜到了对方会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却并不点破,顺从地任由他喂着。
碗汤喝完,她轻说出句话来,却让萧若尘惊讶地双手微微顿,险些握不住汤勺。
“是那个人让你来照顾我的么”
他忍不住抬头看向她的眼睛那双眼眸依旧漆黑如点墨,含着丝淡淡水光,明净得仿佛眼便能看穿他人心事。
“是的,真没想到,你竟然都猜到了。”
他轻轻笑,不动声色的承认。那话语中意思几重,只不知她理解到哪层。
“哦,原来如此,让他费心了。”庄明月知道他依旧不愿明言,或是有些无法言说的苦衷,便也不再逼迫,只是轻轻拿过他手中的碗,在不触动身上伤口的情况下,又给自己盛了碗鸡汤。
“萧若尘,你的厨艺不坏嘛这鸡汤炖的真好。”
其实鸡汤是什么味道她并不是很在意,只是他这近乎雪中送炭的温情,让她心中升起丝感动。
“你爱喝那就好”萧若尘看上去也松了口气:“我弟弟,小楼,还有李霏他们都很挂念你。胡杨和刘烨听说你病了,还特意买了火车票跑来看你啧啧,看来你的人缘也不坏么”
庄明月浅浅笑,因为这句言语心生温暖:“是啊,认识他们,是我最大的幸运。”
拿着汤勺的手轻轻颤,萧若尘目光微暗,伤感之意突现于眼中。
原来这便是他直抱有的想法。
等到她渐渐快乐,等到她放下过往的切。
他才能安心的离去么
再看向眼前面色依旧苍白的少女,他的心思却是说什么都无法平静。
真不知,这女孩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对了,萧若尘我想求你件事情。”庄明月垂着头,又迫着自己喝下碗鸡汤,忽然抬眸看向萧若尘,目光中含了丝渴盼之意。
“什么”萧若尘将耳朵凑近些,细细聆听。
“帮我拿个思感头盔你知道的,就是那个游戏,我上线有事做。”庄明月轻浅笑,柔声道。
“啊,这个简单不过你身子不好,还是不要玩游戏了吧。”萧若尘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同意。
“这件事情很重要我真的是有事才要上游戏的。”庄明月心中有些沮丧,还是不依不饶地继续恳求。
“好吧,如果你定要”萧若尘抿唇,些许时候,才颇有些艰难的颔首同意:“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来给你。”
“嗯,谢了。”庄明月笑着点头,再不多说什么。
萧若尘的速度还是不慢,个小时多些,便为她取来了头盔,见她接过,犹自不放心地叮嘱句:“注意些时间,不要玩得太长伤身子。”
“好,你放心,我都这么大,能照顾好自己的呵呵,这样说起来,你的口气好像我爸爸。”庄明月看见萧若尘那副明摆着便要劝解五百句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萧若尘眸光闪烁,忽然便不知该如何应答了,只是淡淡笑:“那我就先走了,刚才耽搁了不少时间,公司里还有些工作等着我处理。”
庄明月只是笑了笑,悠然道:“每个人都会有事的嘛,你先走吧,放心,这医院是全省最好的,不用太担忧了。”
萧若尘似乎在内心里挣扎了许久,几次欲迈步离去,还是颇有些担忧地回望她几眼,方才真正走出病房,轻轻为她合上房门。
刚刚爬上游戏,江楼月便不出所料地又次看到大堆订单。
“霞揽青天,你又不来”她无奈地大摇其头,却还是默默将那订单整理归类似乎霞揽青天这些日子在线的时间少之又少,即便是出现了,也只是造好自己的装备便匆匆下线,脸色还是全然的慌张,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算了人家的事情,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她插手。
游戏中的是是非非,其实也不过如此,不再上线,便是全然的清净。
聊天面板忽而响了几声,她轻轻将它拖了出来,皱眉看着那句私聊。
私聊往事如烟:你来了刚刚有人告诉我,无双的人好像不大对头,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要把及时雨并到他们帮。
20.花园笛音 ...
“无双要及时雨做什么”江楼月有些不解的嘀咕句:“霞这家伙真是的,说什么都不上线,自家帮会都要散了,还不来管管”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很快给往事如烟回了信:
私聊江楼月:怎么,无名发帮战邀请了
私聊往事如烟:这倒没有,不过霞揽青天确实好久没上线了我就想不明白了,无双和阁关系这么好,为什么不和并帮,偏要找上及时雨这个全生活玩家的帮会。
江楼月静静看着这句私聊,唇角闪过丝淡笑。
私聊江楼月:这帮会确实够大,可是无名应该会考虑过,在这个帮会里能够为他所用的人,究竟有几个。这也是他为何会选择及时雨的原因,个带好了逆天装备的精良玩家,终归是好过单纯以人数压制。无名虽说报仇心切,好在他不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又等了会儿,往事如烟的私聊才姗姗来迟,不过,这回他换了话题。
私聊往事如烟:打月安的器械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城战。这个昨天逢君也检查过,他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哦,如果没什么差错的话,今天我们把东西带过去练习下,明天就正式打月安。
提到月安城战,江楼月忽然有些跃跃欲试这是观星与建筑这两项隐藏职业的初次现身。
养兵千日,用兵时。
平心而论,她对这场城战期盼已久。
私聊江楼月:好,到时候我定去。
轻快地回了句,江楼月唇角闪过丝浅浅的微笑,继续处理着那仿佛源源不断的订单,又顺便为帮会仓库更新几件属性不错的装备。
晚七点,江楼月及时传送至月安城下。
到场的人只有六个逢君,往事如烟,小楼,剑飞雪,胡杨,长歌。
往事如烟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攻城云台,按次序在城墙下摆放停当,捣弄片刻后,方才转向身后静静而立的五个人。
“请你们来,主要是想讲解下我们想到的攻城方法哦,当然,这是逢君和小月最初想到的,我在做这东西的时候,也简单将这个计划完善了下。”
说罢,他开了轻功,悄然跃便跳到了个云台之中:“除了逢君和小月,你们每个人操纵架云台。明天我们会用观星师的技能招来雷雨,你们要做的,只需要穿好你们的装备,将这云台升高到足够高度,架在城墙上喔,别忘了把云台上方的那枚针给放出去。”
语毕,往事如烟用力在那操纵柄上敲,云台正中竟是缓缓升起枚巨型钢针,悄然升高,升高直到升起六,七十米的高度。
最下方,是个有些类似于笼子的地方。往事如烟将笼子门打开,自己走了进去:“这个位置,我运用了法拉第笼的原理。你们进去之后,再大的电压也不能把你们如何。你们只需要在这里面操纵好云台,不要让别人把这东西推倒就行了。当然小月的防雷装备足够你们抵挡段时间。”
除了逢君和江楼月,其他人都不曾见过这种看去很奇怪的云台,暗暗咂舌之下,不由得惊叹于建筑师这隐藏职业的奇妙之处。
“哇,太帅了,我要试试”小楼最先站不住,跳上另座云台,尝试着操纵了会儿,很快便摸到了其中的门路。
“这个用起来很简单嘛”学着往事如烟的样子钻到笼子里,小楼依旧欣喜得不住点头。
“至于逢君和小月”往事如烟看下旁边直不动声色的逢君与江楼月二人:“你们两个任务艰巨啊,城战的时候我们这几路起拖住这座城墙,你们带队刺客从对面崖壁开轻功悄悄进城,到城主府里打败城主,拿到大印。当然我会让融香带着队人在后面跟着你们,帮你们处理好沿途的任务怪。你们只管拿印,其他的,就丢给别人处理好了。”
“哦,这个很简单。”想到**对他们说过的话,逢君和江楼月对视眼,相互微笑。
有了“天时”帮助,其余的切,便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分派好所有人的任务,并让操纵云台的几个人熟悉了这新鲜物事的用法。六个人就此解散,各自为第二天的城战做准备去了。
江楼月回到自己的小作坊,默默打制着霞揽青天甩给自己的订单装备。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看似无趣的工作。实际上有些时候,她觉得自己似乎只能在这安静的夜里,伴随着那淬火的“滋滋”声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庄明月下了游戏,努力伸手够到病床边的轮椅她的腿被打伤了,出入病房便只能坐轮椅。
操纵着轮椅下了电梯走到医院后花园,庄明月深深吸气。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才能支撑住自己不被击倒。
忽而,阵淡淡的笛声传来。似乎是有人在花园僻静处练习吹笛。
她推着轮椅,寻了那笛声而去。却果真是在后花园的角落看到个手拿竹笛的姑娘。
那女孩看上去比她大上两岁,静坐在花园的长椅上,轻轻合眼,认真的吹奏。那陶醉的神色让庄明月忍不住随她的情绪变化而变化心绪。
纵然是在医院这样死气沉沉,甚至是直面死亡的地方,那女孩的笛声依旧快乐,听不出丁点愁绪。
她忍不住仔细打量女孩的样貌。
她穿了身淡蓝条纹的病号服,身形瘦弱,应当是长得很美如果没有面上,和颈上那成片的淡红斑纹。甚至她按住笛孔的手上,都生了好多蝶形红斑,让她不由得叹息世界的不公这么漂亮的女孩,为什么要让她生成这样子
不多时,女孩也发现了她的驻足聆听,微笑着放下手中短笛,向她轻轻点头。
“你好啊,我吹的还好吧”
“嗯,我没有学过吹笛子,不过我能听得出你今天心情不错。”庄明月操纵轮椅向前行了段,有些敬佩于这女孩的勇敢与乐观。
“是啊,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笛子演奏家。”女孩笑着说道,忽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我把我的病治好,就去考中央音乐学院。这是我们家答应过我的对了,你也是在这里住院的么”
“哈,是啊我的腿受伤,只能住院打石膏。”庄明月调皮的笑了笑,轻轻眨眼。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孩子总让她感到心情愉快。
“我嘛呵呵,我在治这个。”女孩指了指自己的脸上,密密麻麻的红斑,狰狞地挂在脸上,格外令人叹息。
“能治好么,大夫有没有说这需要多久”庄明月忽然便有了些同情之意,小声问了句。
“不知道哈,切随缘吧。我相信我肯定会好的,我还要穿得美美的,在舞台上吹笛子”女孩看看手中的短笛,忽然道:“要不要我再给你吹首”
“好啊好啊”庄明月连忙点头。
女孩将短笛置于唇边,气流轻送,为她吹了支异常宁和的曲目。
仿佛在那曲中感觉到江南的绿园春色,小塘粉荷。
曲终了,庄明月兀自愣神。
“你来自南方”她忍不住悄声询问那曲中包含着极为深厚的感情,如果没有切实看过那景物,这支曲,她应该不会吹得如此娴熟。
“是啊不过,我在这里住了也该有两年了,真不知自己的家人好不好。”女孩浅浅笑,倒是有了些交谈的兴致:“这支曲子,我也是以前在别处听人吹过,觉得好听,就自己找到谱子练了下,好在不难唉,也不知他如今怎样,好久都没去看他了。”
“对了,说了半天的话,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庄明月心里对这女孩总有些喜欢,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仿佛见过对方似的。
“我啊,我叫岳琉,今年23岁,直住在医院4楼的皮肤科。每天傍晚凉快些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练会儿笛子,病房里太闷了。”女孩微微笑,抬眸问道:“你呢”
“原来你比我还大了三岁,真是点都看不出我叫庄明月,今年20。我住在8楼病房,不过我倒是伤得不重,住不了多久。”
“哦,伤得不重就好。这种地方唉,我都无聊的快要疯掉了。”岳琉看看手背上狰狞的红斑,眼中忽然闪过丝无奈之意。
实际上,就在天前,与她同住的那个中年女子便病发去世了。她们同屋年,与她这床的冷清不同,对面床榻前经常堆满了各种瓜果食品,那女人的儿子和女儿也总来探望,只可惜,他们谁都没来得及见她最后面。
这已是她在同座病房里,送走的第二个人。
“说起来是有点无聊。每天什么都不能做,就只能在病房里躺着,连医院大门都不能出。”庄明月随手把玩着自己的片衣襟,无奈道。
“呵呵这倒是没关系,你以后没事了就来找我玩吧。我住在407病房。同屋的人刚刚走,现在那病房里就只有我个人住着。”岳琉浅浅笑,似乎并不意外于庄明月的小小抱怨:“真没想到,在医院里也能遇见和自己投缘的人。”
“是啊是啊,我也没想到”庄明月用力点头:“好啊,我明天做完了检查就找你玩去”
岳琉温和笑,神色间尽是淡然。
或许,不过是因为见多了生死,便看淡了切。
时间缓缓推移,直到那决定月安城池归属的第二日,现实中夕阳西斜,游戏中,天边绽放出第抹星光。
江楼月静静坐在白马背上,已经25级的朱雀鸟站在她的肩膀。
白马四蹄下,便是那深深的万丈悬崖。
白衣女子凌风而立,狂风将她的长裙猎猎扬起,在那渐渐淡去的红霞中,如面迎风飞舞的旗帜。
那样的,如同雕像般亘古静止的场景
“江楼,准备得如何了”不知何时,往事如烟传送至她的身边,虽说换了身浅棕色医者袍,那温文的气质却无丝改变。
实在是让她很熟悉
“嗯,没有逢君的话,撑过前面的二十分钟应该没问题。”江楼月浅浅笑,从容道:“还有长歌带着的队弓手呢,他们肯定不会让我有事的啊”
“逢君只是临时有点事,等他会儿,他肯定会来。”往事如烟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浅浅无奈。
“没关系。”江楼月默默看着怀中的朱雀之叹:“其实,我的工作反而最简单怎么,你还不去协调那边的队玩家吗”
“哦,马上去。”往事如烟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望向她欲言又止,片刻才有些不舍地转过身去,骑着坐骑麒麟离开。
“唉”江楼月依旧凝视着手中古琴。
想到前几天来这里做任务时那串b怪,真不知这回城战,城主老头会召些什么东西。
逢君不在,独自撑过20分钟,还不许把这消息告诉别人
啧啧,貌似还真不是个简单任务。
回头看看城墙之下。桃花坞和逐鹿中原所有在线的玩家各自分成攻城小队,簇拥着城墙外围的四架云台,激动地谈论着即将来临的城战。操纵云台的四个人早已就位,往事如烟静静站在离城门最近的云台上,笑容极淡,似乎对这场战争全然不在意;胡杨和长歌各自守着城墙的处边角,此时皆是紧紧攥着操纵杆,面色略带紧张;最后架云台上,站着的人并非剑飞雪,而是雨霏霏。粉衣少女亦是满脸激动,不住搬动操纵杆试验着云台的性能。
四处查看圈,江楼月的目光落在城门前方。
她眼便看到了那个人莫失莫忘。
这些日子她直停留在江楼月的身份,明月别枝这个小号,她竟是彻底忘在了脑后。
可是莫失莫忘的级别,却已经冲到了172。依旧是样的面容儒雅,带些书卷气,虽说长得并不甚耀眼,那淡然的气质却依旧让人难忘。
脑中忽然痛。
江楼月瞬不瞬地盯紧了那个似熟悉,又似陌生的身影,系统的扩放功能让她很清楚地看到他的模样包括他唇角那丝常年不变的温和浅笑。
果然是他,只不过,他在开小号的时候,把自己本身的容貌下调至极限。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目光,莫失莫忘抬起头来,唇畔微笑渐渐放大,放大直到被她手中的截图定格为永恒。丝许久未现于心间的暖意,也在此刻悄然升起,浅浅的,淡淡的,仿佛那冰封已久的原野,悄然融化了个小小角落。
或许,不管他是谁不管他用了哪个身份。
只要他在身边,她便心安。
21.城主密令 ...
游戏时间晚20:00,那声期盼已久的系统提示音总算响起。
城墙上突然刷出无数持着弓箭的,与此同时,城门洞开,数百手拿刀盾的守城兵亦是源源不断地自城内涌出来。
密集的箭雨,夹杂着各系攻击铺天盖地而来。江楼月轻扬马缰,白马背上倏然出现对羽翼,载着她缓缓飞上空中,躲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外。
城门外侧,莫失莫忘似乎没有看到周围的打打杀杀,只是口中默念咒文。
陡然间,他的身周出现无数牛奶般的白雾,浅浅将他包裹在内,如同片真正的云般,飞向空中。原本晴朗无云的天气,瞬间变得沉闷而压抑。无数密集的黑云悄然出现于月安城墙上方,云层中隐约可见明黄电光。
黑云愈发浓密,莫失莫忘的吟唱速度也渐渐加快。
江楼月带着刺客小队,费尽全身力气才在城墙包围圈中开出条小路真是费劲到极点了,不管什么样的法术落到身上,都只剩了1点系统强制伤害。城墙下的几个小队也大多损失惨重,如果不是他们有备而来,这战是必定要输的。
不过铁制的城墙,身上的铁制铠甲。
莫失莫忘大喝声,吼出最后句吟唱。
随着那声音渐渐消逝,积聚到定厚度的黑色云山“哗啦啦”全部倒塌,登时雷声大作,电光闪闪,倾盆大雨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好像有人把天捅了个窟窿。
江楼月所在的位置最高,受害便也最严重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她险些抓不住马缰,她却也无暇顾及,在怒吼的风头中拼命保持着平衡,驱动白马,全力冲向那个脱力下落的白衣身影。
场祈雨咒让莫失莫忘几乎耗干了生命,全身无力的下坠,下坠无声的等待着自己死亡的刻。
这种感觉并不舒服但是,身上忽然暖,却是江楼月倏然回身,在他的身体快接近地面时接住了他。
召唤风雨的持续时间是个小时,刚好足够他们将这场城战打完。
四架云台同时活动,铁制的表面轻巧划到城墙之上,犹如条条伸向天空的手臂。
突然间,这手臂冲上苍穹几十米的高度,尖端甚至深入那乌云之中。
当下个闪电劈下时,战场上的情势出现了戏剧化的逆转。
雷电被云台铁柱引至城墙,并间接波及到了所有守城。所有人的头顶都出现了为数不少的持续掉血,巨大电压的牵连让他们无力组织下重攻击。
欢呼声自玩家队伍中传来。直到此时,参加城战的人们才明白了攻城时众人使用的窍门不过是借着雷雨天闪电的电压来形成持续掉血加破功罢了,很是简单的技巧,却从没有人想到要用在这里。
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接住莫失莫忘,用力支撑着他的身体,对方却只是轻轻向她摇头。
“不用了没必要。医生,终究是太弱了,不足以保护别人。”他依旧是那丝浅浅的笑容,安宁平和,却让她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的种种情愫升起又落下,当真是纷乱如麻。
下刻,他便悄然消失在道白光之中,应该是下线换号了。
不知为何,江楼月忽然觉得,心情很不错
“喂,小月,快快快,发什么呆,找郑老头去”另个不甚相同的声音在几秒后响起,她抬头看去,唇角笑意更甚。
金色长袍的术士,动作闲适地侧坐于白虎背脊,看向她时,嘴角犹带了丝微笑。
“恩,好。”江楼月笑着点头,伸出手来与他交握。逢君微用力,便将她扯到了白虎背上。
水盾为他们挡住了大部分雨点,也使得外面的切变成片混沌,他们只能靠着手上支起的当前情景面板扫视周围。
“不带那些刺客了”四下看看,没发现刺客影遁时特有的红光,江楼月不由得略微蹙眉。
“我要他们先进城杀怪探路了。”逢君满不在乎地解释句。
水盾的遮挡让他们感受不到风力,很是轻松的,便降落在月安城中,个不起眼的位置。
“糟糕,北城墙失守”刚刚降落,他们便听见无数守城匆匆赶往后方临近悬崖的北城墙。眩目的技能特效光也在此刻次第亮起。
“哈,太棒了飞雪和融香他们应该已经得手了。”逢君兴奋地双掌拍。
话音未落,四周便“呼啦啦”涌出大队身穿铁甲的士兵还都是主动怪。
江楼月没有使用小号的鉴定技能,便只能大略估测出这些怪等级与他们相近,又都是精英怪。两个的话或许容易,可是
看着那士兵怪有越来越多的迹象,逢君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快走,我们把他们这群人都引到城墙上。”
话音落,白虎便冲到那群主动怪的技能范围内兜了个圈子,接着,拉着所有仇恨冲向不远处的城墙楼梯。
身后几十只主动怪跟着,还不住发着技能。饶是白虎速度不慢,也依旧是连连哀号,红色的伤害数值接连飘出,逢君却无法可想,只能不停地摁着红药。
忽然间,声清脆的鸟鸣让众人全部分散了注意力。
直畏畏缩缩蹲在江楼月肩膀上的朱雀鸟,不知何时竟已经飞在了空中。阵红色光芒闪过,逢君与江楼月,包括白虎的血量瞬间全满,而鸟儿的血量却是在这瞬间下降了大半。
习惯性地用了瓶红药给宠物恢复血量,江楼月这才收到了姗姗来迟的系统通知。
系统:您的宠物朱雀已领会技能逆转
系统:您的宠物朱雀已升至27级
看着那又变大些的小红鸟,江楼月不由得暗自计算起它的重量也许,用不了多久,它就没办法再停在自己肩膀上了
江楼月用毕补血药,朱雀的血量再度全满,可是
那群怪依旧在追着他们跑,饶是逢君不停地放着技能,也阻断不了他们太多时候。
最最杯具的是,等到他们终于冲到了城墙下方,他们才囧囧有神的发现那城墙楼梯也是用精铁铸成,此时,劈啪的火星正不住闪耀着,昭示着这整座城墙都已成为高压导体。
白虎猝不及防的冲上去,四蹄刚刚着地,便吼叫声又跳了起来,血量瞬间便被打下去半。
“天,好高的伤害”江楼月喃喃着,没想到白虎根本连跑都没法跑,只能张开双翼,飞在城墙之上,小心地引着队主动怪冲向城墙。
又是声“噼啦啦”的触电声音,白虎倏然消失在二人面前。
虽说逢君和江楼月二人都穿着防雷装备,但无奈雷雨所包含的电压太过强大,饶是江楼月在自己的装备上精练了几颗雷钻,此时行动起来也依旧有少量掉血,连带着,双腿又麻又痛,正是被电击时的状态。
转头看看自己的同伴,却见逢君也是同样的面色惨白,不停掐着自己的双腿,看上去似乎是和她陷入同样境地。
再看看身后,依旧剩下二十来个的士兵也纷纷冲上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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