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会做你喜欢吃的菜在家等你回来,不过,你在皇宫里不准和那些女人眉来眼去,不然……”她庞若无人地大胆勾住他的脖子,咬住他的耳朵,“不然我饶不了你。”
拓跋晗忍不住笑,“妖精就是妖精,朕的耳朵就快被你咬断了!”把她揽在怀中,心里却暖地发疼。“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一群护卫和随行内侍见帝妃亲热,都忙转开头回避,这皇贵妃平日就……离经叛道,好听一点被陛下称作特立独行鬼灵精怪,那些臣子怎么骂她丝毫不放在心上,他们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皇宫里政务如山,严薇没有让他亲自送自己入府,又将他送上马车,自己也跟着又爬进去挤到他怀中,“晚上早点回来。”
“薇儿……”他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却实在不知该如何说道别的话。他答应了她生生世世不相离的。
“怎么了?”这一路上他都是欲言又止,什么话这样难以启齿?难道是关于他和蓝宏与天山老人的斡旋?他说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却一直没有说是怎么处理的,能平复天山老人那恶老头儿的怒气,代价无法估量,恐怕还会……她不敢再想下去。
“我是想说,一切都过去了,你要开心点,孩子们很快就会被送回来,我是不会让他们成为杀手的。”
“不急,我还想和你单独呆几天呢。”
“你呀,无情的时候没心没肺,有情的时候,又热情如火。”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温柔看着她顿了顿,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好了,十八相送也该唱完了,回家歇着吧。”
她凑到他脸前,就在他以为她要吻他时,她却又赧然迅速拉开距离,“这个吻晚上给你,记得想我!”说完,便跳下马车,不见了踪影。
是她察觉了什么吗?要在她面前演戏可真不容易。他缓了缓神,无奈长吁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驾。”
严薇在院子里逛了一圈,这里与以前并无什么不同,就连伺候的下人都是熟悉的面孔,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素纹,她一进屋就见她就带着以前伺候的几个丫鬟分列两旁行礼,“恭迎皇贵妃回府。”
“快免礼!”严薇拉住素纹的手,“素纹,我们很久没见了,看你体态丰盈,面容姣美,一定过得不错吧?辛文是长情之人,当日让您们成婚,是我来这个世界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小姐……”素纹又是感激,又是思念,双眸含泪,千言万语哽咽喉中。从往昔住在天和山,到现在,久经波折,严薇就算出宫都没有忘记打点皇宫中人厚待她,而她却什么都帮不上这
待她如亲姐妹之人,实在惭愧。
“沐浴,给我弄一套宫女服,我要入宫一趟。”
“小姐刚回来,陛下不是交代了不让您入宫的吗?”
“我必须入宫看看,否则我无法安心。”
“可是陛下……”
“你不说,她们不说,没有人知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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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晗返回御书房之后,慕刃风已经在里面等他。
他一身月白衣装,仍如往昔,冷煞如冰刃,俊雅耀眼。可他在一身紫金龙袍的拓跋晗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暗淡,曾经的拓跋晗俊美出尘中透着三分邪气,而如今还霸气迫人,更叫人不敢直视。
拓跋晗坐在龙椅上,没有让他行礼,他也不需要一个本就不尊他为皇的人跪拜。“风堂主久等了。”
慕刃风放下茶盅,这才开口,“师父已经答应不让严恩做幽冥门的继承人,还请了可靠的|乳|娘喂养四个婴儿,师父答应过些日子把他们送回来,不过……要等到天山老人返回天山之后。”
蓝宏一向谨慎,果然还是提防着师父会做出更过分的事。“还魂晶魄呢?”
“师母借那东西复活,师父不肯偿还。”
拓跋晗早已经想到事情会如此,“薇儿果真无辜,蓝宏已经不把她当做女儿,而且是拿她这条命换他心爱女人的性命,那个女人甚至算不上是薇儿的母亲。不过,说到底,蓝宏也不是薇儿的父亲,所以,他下手也不必给薇儿留情。”
“拓跋晗,你说话注意分寸!师父已经下令让薇儿嫁给司徒澈,师父疼惜薇儿一直没变,否则,你封了拓跋茹为妃,他也不会把几个孩子接出皇宫扶养,师父也想做到两全其美,是你打乱了师父的计划。师父从不过问江湖恩怨的,可他为了薇儿,答应了帮司徒谦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哼哼,蓝宏当初夺取千年冰玉,如今又得到还魂晶魄,他可终于心想事成了。武林盟主之位唾手可得,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师父本就考虑好的,薇儿做司徒家的儿媳,你还是做你的皇帝,至于你师父,他若是想动薇儿,也得顾虑一下司徒家在武林中的地位,若是薇儿能怀有司徒家的骨肉,天山老人高兴还来不及……”
“住口!”正是因为他早已经洞悉蓝宏的计划,他才无法配合,严薇此生只能是她的,就算他无法陪伴她白头偕老,也不准她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慕刃风,你马上给我滚!”
“我现在怎么能走?薇儿已经回来,你师父是不会罢手的,你若是不杀薇儿,你们的师徒情分也就不在了,你师父必然取你的命。”
“朕知道。”
“既然知道,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朕自有主张。”
“薇儿不能没有你,如果你没有好法子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不能坐视不理。”
“慕刃风,朕与你无恩无怨,也无交情,你没有必要再管这件事,就算你管,也不过是多一条人命。”
严薇在窗外听着,无奈苦笑,这就是他所说的良策吗?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一身富贵荣华,万千子民,还有她和孩子,以及他的性命,他竟然可以轻易地全部放下,这样轻松地选择死亡,她不准!
人此生总要自私一回,既然那个老家伙不讲情面,她也就没有必要再顾及太多。如果非要用性命才能了断,死的也不该是拓跋晗,恶人她来做,她不介意被他憎恨一辈子。
当然,她没有意气用事,更没有不自量力地去找天山老人厮杀,而是去了往日居住的寝宫,她记得夜凌子曾经给过她一种药丸,很久以前她还曾经用这东西对付过一个人。
那年她带严恩刚入王府,府中侍妾多有不满,都蠢蠢欲动,其中有一个叫林玉的格外嚣张,依仗着姐姐在皇宫为妃,父亲在朝中位高权重,还曾暗害严恩。她就用了那种药,神不知,鬼不觉,让林玉在她姐姐的葬礼上失控刺杀太后……结果,林家满门入牢,那时拓跋晗还为此几天不理会她,慕刃风还帮她暗中收拾残局,幽冥门甚至动用了在朝中的所有内线才平息下来。
她想着那种毒药,满心热血。
一入寝宫,却又被宫院中的冷清吓了一跳,看样子,她不在的时候,拓跋晗并不回来居住。
伺候的宫女寥落地在院中清扫,她极快地避开她们,用轻功进入内殿,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却发现里面的东西竟然都不见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新封的茹妃娘娘命人拿走了,说是太后允许的。”
“拿去哪了?”
“茹妃……嫉恨皇贵妃娘娘,都……都烧掉了。”
严薇咬住牙根,拓跋茹,看样子伤得还不够重。“你退下吧,这里不需要打扫了。”她记得严恩所居的偏殿中也有很多丹药,如果那种药丸没有,她只能考虑别的毒药,需得无色无味,发作还得快速。
她花了整整一个时辰寻找,生怕再有人闯进来,一堆小瓶子堆着,她就怕自己找到之前,拓跋晗已经……思及此,她紧张地满头大汗,脸上的易容面具也被汗水弄得快要脱落,无奈却还是没有找到那种毒药。她竟料想错误,夜凌子虽然曾经教授严恩用毒药,放在严恩寝殿的毒药却都不是致命的,而且每个瓶子里不是一颗就是两颗,药效也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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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o章 妃常好孕
一时间,她又是急又是怒,却又必须强迫自己保持镇静,“他不会有事,他也不会傻傻地自己去找天山老人送死,处理完那些奏折还需要一段时间……对,他要寻死,必要处理好一切才去死。”她嗫嚅着,听着自己的声音心里才没那么慌张,“夜凌子,对,夜凌子的寝宫里一定有。”
她走到镜子前,整了整易容面具,确定没有什么破绽才做了个深呼吸从后窗跃出寝宫。
高高的宫墙殷红,如血涂染,严薇从没有觉得皇宫的道路如此漫长,以前也没有觉得夜凌子的寝宫离得远,她最厌烦的就是两条腿走路,这会儿加之心中忐忑,已经开始发抖,却又不好飞檐走壁,这条路是连接前朝、后宫、尚宫局、御花园的关键路段,巡逻地守卫最多。
夜凌子寝宫的大门就在这段路的尽头,眼见着就要到了,这时萧兰贞的肩辇仪仗却徐徐而来,她只能与路经的其他宫女一样,行礼候着,远远地,她听到萧兰贞正在对走在肩辇一侧的掌宫女官说话。
“陛下寝宫命人清扫了吗?”
“奴婢早上传的太后懿旨,这会儿大概已经清扫的差不多了。”
“嗯。”萧兰贞有些疲惫,口气中却还是难掩慈爱,“晗儿出去这么久,怕是很久没有好好吃顿饭了,他眼里只有那个女人,从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吩咐御膳房做几样他爱吃的菜送去御书房。”
严薇听得心揪痛。前阵子拓跋冽密谋造反复辟失败,拓跋晗仍是下旨让他在皇陵诵经祈福,只斩杀了参与的官员,萧兰贞心里还是感激他手下留情的,此时,她口中不是皇帝,而是她曾背弃的儿子,血浓于水,骨肉相连,她终究还是无法割舍。
萧兰贞又问宫女,“皇贵妃可有一起回来?”
严薇倒是没想到萧兰贞竟然会问起她。
“奴婢打探过,陛下将皇贵妃安顿在以前的七王府了。”
“既然如此,晗儿定是要宿在王府。一会儿吩咐了尚宫局那边,挑选些上好的绸缎送过去。还有上次哀家吩咐他们做得婴儿衣裳,也一并送过去,万一皇子公主们被接回来,也好有的穿。”
“是。”
那交谈声渐渐远去,严薇却忍不住摇头冷笑,怎么多日不见,萧兰贞转性了?以前的老妖婆,竟然变成了慈母?实在匪夷所思。
她起身快步走向夜凌子的寝宫大门,趁着无人经过,迅速推门进入。
这里她来过很多次,也熟悉夜凌子摆放丹药的房间,庆幸的是,虽然有不少药材都被带走,可有几样致命的毒药还摆在药架子的最顶端。
蚀骨散,摄魂丸,三步断尘丸,无影绝命粉……这都是剧毒之药,若说无色无味,药效又神速,应该属无影绝命粉,只要碰触一点整个人就会被化为无色无味宛若水一样的液体。
她飞身把那个几个小瓶子都取下来,“天山老儿,怪只怪你惹错了人,下辈子别再投胎成拓跋晗的师父,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离开夜凌子的寝宫之后,她便打探到天山老人的行踪,拓跋茹重伤,他正在那边照顾。
虽然在皇宫里住了许久,她却还是第一次来到后宫,高低错落的楼阁宫殿重叠成一片华美的牢笼,她庆幸自己没有成为拓跋晗的皇后,否则,后半生都要在这里煎熬了。她并不是担心拓跋晗会移情妃嫔,而是无法忍受那些女人明争暗斗。
一路走向拓跋茹的寝宫,她握住盛了无影绝命粉的白玉小瓶,心里却莫名有些心虚,还有些难过。
起初是蓝羽向天山老人借用了还魂晶魄,此时,天山老人要寻回还魂晶魄并没有错,他容不下她这样一个身负骂名的女人呆在自己最爱的徒儿身边也没有错……她曾经害那老头儿重伤,所以他一怒之下下令拓跋晗杀她,恩恩怨怨于是变的错综复杂。
可现在,还魂晶魄让蓝宏心爱的女人复活了,根本没有取回的可能,而拓跋晗为了她没有去为难蓝宏,她却要为了和拓跋晗在一起杀天山老人,这……
如此想着,她不由停了脚步,小小的药瓶在手心里粘了汗水,抓着很不舒服。
几年前,萧兰贞逼她在刑场上杀了百十余人,血流成河,尸体运了几车,手起刀落,干净利落,何曾这样难以抉择?她还记得拓跋晗在那段噩梦过去之后总是拥着她说,不希望她的手上再染血腥。
她这样杀天山老人,日后还能面对拓跋晗那双饱含无限深情与爱恋的眼睛吗?她的演技在他面前一向拙劣,他只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如果她不杀天山老人,拓跋晗就以死抵债……
她在拓跋茹的寝宫门口停下脚步,天人交战。
一群御医正交谈着从殿内走出来,天山老人紧随其后相送,“如此劳烦各位,老夫实在故意不去。”
“天山老先生不必如此客气,虽然太后懿旨以下,下官等也只能遵旨尽力医治,至于能不不能医好,却无法下定论。”
“夜魂这一掌恰到好处,没有伤到骨头,却……唉!”此时的茹妃已经形同废人。
“若是鬼医出手,就算是死人也能医活,无奈我们医术浅薄,还是有负所托。”
天山老人被御医们的叹息打击得面如死灰,“难道茹儿后半生就这样毁了
吗?”
严薇顿时灵机一动,在御医们离开之后,她走向还怔愣立在宫廊下的天山老人,“老头儿,我们谈谈条件吧。”
天山老人打量她身上的女官服,“你是谁?在老夫面前也敢放肆?!”
严薇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给他一个春花灿烂的笑脸,“我救拓跋茹,你不再索要还魂晶魄,如何?”
“你这妖女还敢和老夫谈条件?”他雪白的胡子头发乍然立起来,“还魂晶魄是老夫的,茹儿是被你打伤的,你竟然用自己的错来弥补自己的错,不觉得可恶又可笑吗?”
“你可问过你的茹儿做过些什么可恶的事?她要杀夜凌子,我岂能坐视不理?”
“狡辩!”
“好,既然谈不成,你可以杀了我,然后你被拓跋晗扰乱憎恶,被拓跋茹拖累,被我幽冥门人追杀,被我父亲蓝宏碎尸万段,就算你死了,都可能被我的儿子和女儿们挖坟鞭尸。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宝贝孙儿司徒澈也非常非常喜欢我,如果他知道你杀了我的话,恐怕也会随我殉情,你们司徒家可就断子绝孙了。
“你……你是在恐吓威胁老夫!”
“您这大把年纪,岂是我能威胁得了的?我不过是把话对你说明白而已。今日若是我晚来一步,晗恐怕就来你面前自刎。我们夫妻为了那颗还魂晶魄已经分别许久,五个孩子年幼也不得与父母相见,你是红尘外的人,不懂亲情不懂爱情,自然也不懂我们的痛苦。”严薇见他面上已经没有怒火,也沉下气来,道,“你若还是想杀我,就去王府找我,我不会再逃,但只求你不要动拓跋晗和我的孩子们,你若伤害他们,我会毁掉你整个天山派。”
天山老人站在宫廊上半晌,严薇何时离开地他竟也没有发现,她那句“你是红尘外的人,不懂亲情不懂爱情……”如一枚石子,在心湖上泛起阵阵涟漪,许多许多年前,他已经不记得具体哪年哪月,有一个人也曾这样对他说类似的的话,“既然你一心抛妻弃子走出红尘,自此,司徒家与你再无瓜葛。”
耳边隐隐地几声轻唤,“师父,师父?”他恍然回神,见拓跋晗已跪在面前多时。
拓跋晗虽然贵为九五之尊,却还是恭谨有礼,不卑不亢,黑色龙袍俊雅不凡,凛然一身贵雅浩气。“师父,徒儿是来受死的,还魂晶魄没有找回,徒儿想以一己之命换得薇儿母子的性命,望师父成全。”
天山老人眼眶有些泛红,这是他最疼爱的徒儿,与他的孙儿同年同月同日生,脾气也相仿。他无法接近司徒家,于是存了私心教授了拓跋晗之后,让他与司徒澈结拜为兄弟,再让他带了天山派的秘籍教于司徒澈。
“你告诉师父实话,澈儿是不是也……也喜欢上了严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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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妃常好孕
司徒澈能成功学得天山派绝学,还要多亏先帝敦促,也正因如此,他这个红尘外的人才多管闲事地插手皇室之内的恩怨,保萧兰贞解除禁足,不让拓跋晗立一个满身罪孽之女为后……可他不管做什么,总像是做错了,就连追回本属于他的还魂晶魄,也像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
冥冥中,一切早已注定,他当初想从蓝羽身上取回还魂晶魄也是要替天行道,可眼下,偏偏有人违逆天道却还没有遭受报应,这又是为何呢?
他老了,也累了,还魂晶魄虽然是天山瑰宝,却更是一个负累。这些年来,江湖上想要夺走这东西的人不计其数,几乎是有去无回,细想来——他也是一身罪孽。
可……那个叫严薇的女人,虽然她来自异世,心地善良,却毕竟将茹儿打成了废人,还摆下一个交易等着他,活了一辈子,他还从没有见过如此敢蹬鼻子上脸的丫头。
他疲惫地把整个身体的重量交付于右手的拐杖,“晗儿,你告诉师父实话,澈儿是不是也……也喜欢上了严薇?”
喜欢?司徒澈那叫喜欢吗?“澈僭越皇嫂,卑鄙无耻,罪该万死,日后徒儿不在了,师父代徒儿好好教训他一顿吧。”
“……”天山老人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噩耗,神情呆怔。
拓跋晗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死,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当初他中了怪毒,命悬一线,是薇儿借用胎死腹中的女儿救了他。“此生徒儿亏欠薇儿太多,徒儿死后,请师父不要再纠缠仇怨,还她安宁。”他利落地从靴筒中取出匕首,视死如归地直刺自己的心口。
天山老人骇然大惊,忙弯身扣住他的手腕及时制止。
“混账,为师含辛茹苦地教导你成才,你竟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你可对得起父母师父?你可对得起天下百姓?你这条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好不容易打下天下,却……”
“这天下徒儿是为薇儿打下的,若没有她,徒儿没有做霸主的决心。徒儿死了还有几个皇兄皇弟孝顺母后,有师兄孝顺师父,有严恩继承皇位,薇儿天资聪慧过人,她定然与诸位大臣将这天下治理地井然有序,请师父原谅徒儿先走一步。”
“你真要气死为师?!”天山老人怒不可遏,“好,你要死,你要让为师白发人送黑发人,为师就成全你。”他就不相信,这小子真的愿为那个贱丫头赴死。
他抬掌,拓跋晗闭上眼,“希望师父能让徒儿一张毙命,不要让徒儿走得太痛苦。”
“等一下!”司徒澈从殿顶上飞身而下,与拓跋晗并排跪在天山老人面前。
天山老人不明所以,“澈儿?你这是做什么?”
“晗一个人死太孤单,黄泉路上有我这个兄弟作伴,也不枉当年结拜一场。”
拓跋晗可不领情,眼未睁开,淡漠冷哼,“这里没你的事,我也不稀罕你作陪,想为薇儿死,你没有资格。滚开!”
“我爱她是我自己的事,我愿意为她死,让她想我一辈子,值!”
天山老人气得跳脚,“罢了,罢了,就当老夫从未有过还魂晶魄。”
拓跋晗一脸震惊,震惊地——忘了欣喜,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
司徒澈却还镇静,“老头儿,你真的能放过薇儿?”
“严薇这丫头,除了有股子狠劲儿,其他都好,她是真心对晗儿。她刚才来过,也要以死赎罪。”天山老人实在想不通,那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能引得天下两个最冷清的男儿为她甘愿赴死。“晗儿,日后就算后宫佳丽三千,也莫要辜负了她,必经是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
拓跋晗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幻听了。“师父为何代薇儿说话?徒儿以为,师父是憎恨薇儿的,这件事说到底,薇儿也的确有错。”
“你以为师父老糊涂了不明事理吗?你传话给她,为师答应她的交易,让她尽快找夜凌子来医治茹儿。”
“徒儿这就命人去寻夜凌子来。”
“去吧。”
见司徒澈也要跟去,天山老人又冷声命令,“澈儿你去凑什么热闹?回来,祖父我有话问你。”
“老头儿,我可没有承认和你的关系,祖母当年去世时有遗言在先,不准你再与司徒家有任何瓜葛,也不准我叫你祖父。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听你的命令行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薇儿,就是我的敌人。”
“澈儿……回来!”
司徒澈早已经不见踪影,徒留他立在宫廊下捋着白胡子长吁短叹。这两兄弟,自幼争做兄长,争武功高下,争棋艺输赢……争抢了这些年,如今竟又争抢女人?!真是气死他了!
===
严薇刚刚迈进王府门槛,就见拓跋晗身着黑色龙袍的俊雅身影端立于前庭花园最中央通往正堂的必经之路上,满院子姹紫嫣红被那一身压抑冷漠的黑压迫地黯淡无光。
好强的气场,好强的怒气,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停住脚步,思忖着是不是该退出门槛,转到侧门进府。刚一抬脚,就见拓跋晗冷着脸转头看过来。
眼神秒杀的魅力,严薇如何招架得住?她双腿一颤,忙扶住门框,“呵呵……晗,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皇后不做,皇贵妃不做
你倒是乐意做尚宫了?这身衣裳穿在你身上倒也好看。”
他这口气不温不火,也不像是在清算罪行。
严薇继续皮笑肉不笑地干巴巴地笑着,“我这身段可是标准的模特身材,当然是穿什么都好看。”
“还能笑得出来?”他口气急转直下,“你好大的胆子!”
她被吼得一哆嗦,差点就当场跪下去,“陛下息怒,这是发得哪门子火呀?”
见她一只脚退出门槛,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将她扛在肩上冲回卧房。
严薇尚不明所以,人却已经被丢在床上,随即屁股上便狠狠地挨了两巴掌。“啊——啊——好痛,拓跋晗,你要谋杀老婆吗?”
他不客气地啪啪又打了两巴掌,又把她扯进怀中拥紧。幸亏师父手下留情,若非如此,他和她早已经阴阳两隔,以前捉弄他一下也无可厚非,今日之事,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你太过分了……”严薇被他抱得透不过气,抬眸正想指责,视线对上他发红的眼眶,又心虚地低下头,额头抵在他胸前,“好吧,是我的错,我该打。我不是个好母亲,如果我死了,孩子们会很伤心,可是你不在了,整个肃安王朝会易主,我和孩子们连立足之地都没有,所以我才……”
“薇儿,我欠你太多,这种事我本就该一力承担。”
“拓跋晗,我爱你,所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而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的。蓝羽的错,就是我的错。”
“还好是虚惊一场,师父原谅我们了。”
“这么快就原谅了?”她欣喜若狂,环住他的脖子给他一个火辣辣的吻,“不过,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好,我原想给那老头儿下毒来着,不过,想到你不去指责蓝宏,却以死为我赎罪,我惭愧难当,这才硬着头皮去找你师父理论。还好我没有用那种极端的法子。”
他推开她,戳她额头,“哼哼,谢天谢地,你还知道惭愧难当四个字怎么写!”
“嘿嘿……我已经找了幽冥门的人让他们把夜凌子带入皇宫给拓跋茹医治。”她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撒娇似地嘟着红唇说,“我没有怪你瞒着我做那种决定,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她这娇憨可爱的模样让他顿时心猿意马,真恨不能把她按在床上恣意爱怜,可偏偏如此不巧,辛文大煞风景地在门口说道,“陛下,未批阅折子都已经搬到了书房中,末将通传过旨意,让呈递到宫中的折子直接送来这里。”
“辛文,你去书房等朕。”拓跋晗只能用眼神将严薇拆吃入腹,直看得她羞赧不已,垂首不敢正视他,他才又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住她的唇,却又不肯轻易原谅她,若不然,下次她还是会做傻事。“要朕原谅……就看爱妃的表现了。”说完,他乐悠悠地走出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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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妃常好孕
严薇追出来叫住他。
他驻足没有回头,“还有很多奏折没有处理……”
“你以为我是要你陪我?”她是那么小鼻子小眼睛的人吗?她才不会和那些大臣、奏折吃醋哩。“我是提醒你,夜凌子和拓跋茹之间仇怨纠葛颇多,虽然夜凌子定能治好拓跋茹,可拓跋茹未必会领情,我担心她会在逐渐康复之时对夜凌子不利,所以希望你下一道旨意,告诉各宫中想对夜凌子不利的人,夜凌子每日必须完好无损的返回王府禀报医治进展。”
“拓跋茹倒是不会做这么傻的事,你是担心母后会对夜凌子不利吧?”
严薇不想再议论萧兰贞,她不相信萧兰贞会改变,更不愿再与她有任何恩怨。“夜凌子毕竟是我的人,如今蓝搫做了幽冥门主,恐怕也会见缝插针地四处清理我的人,我一直将夜凌子和素纹看做亲人,所以……”
“他是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我不会让他有事的。都依了你说的,我会让辛文精选几个护卫护他周全。”
她有模有样地行了个大礼,“臣妾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转头,看她竟还真的单膝跪地,心里不禁一痛,“薇儿,你这是何苦?”
她站起身,眼神却凝重又温柔,“我知道你不喜欢夜凌子,他也本就不讨人喜,这一跪就当替他谢你。”
“薇儿……”算了,他还是不要和她理论这些伤感情的事为好。
她明明是在提防母后,提防师父,提防拓跋茹,却偏要编一个无关痛痒的借口,他深知她是拐着弯地不想让他困扰,却又无法帮她完全解除这些后顾之忧——他总不能弑母杀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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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奏折堆积如山,王府几乎成了第二个皇宫,一连三日来,朝臣进进出出,行色匆匆,那些人严薇以前都见过,她执政那段时间,可没少与这些老顽固斡旋。
不过,这日她在亭子里的贵妃榻上乘凉时,却看到一个奇装异服的四旬男人带着一个装扮装光宝气的艳丽女孩进了拓跋晗的书房,然后,辛文和两个议事的大臣退出书房,口中还谈论着和亲之类的话题。
她隐约听到那个词,顿时像个守护自己领地的海豹,冷眯起凤眸紧盯着书房敞开的窗子,但她也仅仅能看到拓跋晗不带温度的侧脸和桌案上的笔架而已,至于谈话内容与动静,却什么都听不到。
她不得不在脑子里考量刚才那个女孩,以及那丫头与拓跋晗和亲的可能。
那身红色锦缎长裙格外别致,上面玛瑙玉石珍珠翡翠镶嵌一大堆,非富即贵。年龄十八~九岁,小巧而精致的瓜子脸清甜如刚摘下的果子,谁都想咬一口,身姿柔美,叫人观之眼前一亮,还有那满眼的新奇率真,啧啧……哪个男人能经受得住如此一瞥?她看到她这个皇贵妃时,只是轻蔑地一笑而过……没错,那是看到没用花瓶的神情,鄙夷,嘲讽,自恃身份贵重看下人也是那种神情,食古不化的古代人从不会将所有人一视同仁。
那丫头与那个四旬男人说笑间称呼他为叔王,重要是“王”这个字。
亲王被人称为王,普通王爷也被人称为王,帝王更被人称为王,这个男人会是什么身份呢?
严薇强迫自己仍是歪躺在贵妃榻上翻百~万\小!说本,她本想研究一下“锦帛鉴赏典籍”重拾自己服装设计的兴趣,此时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半个时辰,度秒如年。
其实她完全可以寻个借口进入书房探看一下情况,却又没有勇气进去。
她在怕什么呢?怕听到拓跋晗答应和亲,还是怕看到他看到那丫头时惊艳又欣赏的眼神?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严薇,你可是一向很自信的,那丫头含苞待放貌美如花又如何?你有的是智慧与超凡的涵养,还有处变不惊的历练。更何况,你也很美呀,你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举世无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喜欢你的男人一火车都运载不了,更更重要的是,拓跋晗很爱你,他要和亲又如何?皇宫里已经有那么多女人摆放着,多一个也不多……
“薇儿,薇儿?”
拓跋晗站在亭子外面叫了她两声,见她没反应,对身后跟出来的叔侄两人歉然一笑,示意他们稍等片刻便举步迈进亭子里。
“薇儿,在想什么?薇儿?”什么书看得如此着迷?他借着她的姿势俯身看了下书的封面,气结失笑,她就是为了这本破书三天不理会他?还说要给他做老婆饼,还说要给他煲汤,哼哼,他应该把这本书列为肃安王朝的禁书。
手中的书被抽走,严薇才惊醒过来,见拓跋晗俊逸白皙的脸放大在眼前,不禁低呼了一声,“你吓死我了!”难道她想问题想出声了吗?竟然把他召唤过来了?
“怎么了?”他不喜欢看她这种惊慌防备的眼神,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带,把她纳入怀中拥紧,“薇儿,是不是最近经历这些事让你受惊过度?晚上让夜凌子给你把把脉,喝点压惊安神的茶。”
严薇这才注意到,亭子外面还有两个人——那丫头瞅过来的眼神仍是鄙夷,而她的“叔王”却知趣的把视线落在了那些花花草草上。
“我要出府一趟,晚点回来,我已经吩咐素纹让厨娘给你做几样你爱
吃的菜,好好吃饭。”拓跋晗在她额上轻吻了一记,这便要推开她走人。
他们才刚刚平安宁静了些,她不要再发生任何不开心的事。她在他怀中一动,更像是惊颤,紧紧环住他的腰际不肯松手。
他不由拥紧她,“你到底怎么了?”他腾出手再次拿起那本《锦帛鉴赏典籍》,确定不是什么恐怖故事书才又放下。可能是她还对前几天天山老人的威逼心有余悸,也怪他,当时他瞒着她赴死,她岂会不患得患失?“我不出去,在家陪你说说话可好?”
“你能……”她看了眼亭子外那个丫头,好吧,她现在是把一个花瓶妃子的身份坐实了,那又如何?她才不管这些,守住老公,击败妄想登堂入室的小三才是最关键的一役。“晗,你能扶我去房里吗?我有点……头晕。”说出最后一个词,她佯装周身酸软无力地歪在他怀中。
可她没想到的是,拓跋晗竟然没有用扶的,而是直接打横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回房去了,甚至看都没有看那叔侄俩一人,且丝毫不觉得失礼。
“辛文,帮朕送贵客去皇宫使者寝宫。”
“是。”辛文不卑不亢,对那男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可汗,公主,请。”
“皇上总是被这妃子牵着鼻子走吗?”
“南蝶,休得无礼!”可汗怒斥。
辛文本是要开口,可人家一个公主,他也无权责骂。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南蝶公主却还是不肯住嘴,“我若是嫁入皇宫必要好好惩治这女人一番,她住在这么一个小院子里,竟自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哼!好听一点也不过是被藏起的娇儿罢了,看她那衣不蔽体的怪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贱货!”
辛文顿时大怒,挥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你……大胆,你竟然敢打公主?我可是皇上的贵客,皇上已经答应和亲了,我就是皇上的未婚妻!”
辛文心中冷笑,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陛下只答应了和亲,她就如此嚣张,日后还了得?陛下可没有说让她嫁给谁,娶她入皇宫是不可能,没有成婚的王爷倒是还有四五个。“公主大可以把末将打出这一巴掌的原委道于陛下听,看陛下是降罪于末将,还是龙颜大怒之下——斩了公主?”
那位可汗也本想开口斥责的,可心中忌惮拓跋晗,不得不强装没有听到南蝶公主的哭腔抱怨。“南蝶,那个女人曾是幽冥门的门主,所以,就算你嫁进来,也不要招惹她,否则,一个幽冥门就够朕头疼的,莫说还有诸多外扰内患。”
“叔王……”南蝶公主气得一跺脚,狠瞪了眼辛文,忙跟上可汗的脚步。“叔王,儿臣知错了,您莫要怪罪儿臣呀!您可是最疼爱儿臣的。”
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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