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作用之下,逐渐的发生了变化。
在回到王府之后,朱佑安便yi改之前的那些消极的做法,开始利用逍遥王曾经的势力在朝中频繁活动,逐渐的在这个皇家占有了yi席之地,而那些支持跟随他的人,大部分都看中了他的皇室血统。毕竟他虽然被削去了皇子的名号,但血缘却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了的东西,日后也仍有继承大统的机会。
而逍遥王则对他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儿子是颇为的宠爱,甚至于可以说是到了溺爱的程度,几乎是有求必应,这还要完全归功于爱子心切的王妃李氏。也正因为如此,朱佑安对于人才的渗透和拉拢才会如此的顺利。
但是万历皇帝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没多久就看出了朱佑安的目的,在暗中打压其势力的同时,也和他做了yi笔还算公平的交易:如果朱佑安肯放弃储君之争,那么便让他统领锦衣卫c任总管之职。这笔交易的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而朱佑安也花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彻底将锦衣卫内部清洗了yi遍,但凡有异心的人已经全被他给除掉了。
沉寂了三年之后,过度纵情于酒色财气之中的万历皇帝终于病入膏肓了,皇位之争再次成为了朝廷的焦点。现在朱佑安也打算背弃自己曾经的承诺,介入到这场愈演愈烈的皇位之争当中,而他此次亲自前来与西门无恨商谈的也正是此事。
西门无恨在耐心的听完朱佑安的讲述之后,不禁在心中苦笑了下,没想到谋夺皇位这种事情最终还是找上了自己;而且这种事情yi旦真正的参与进去,是绝对没有可以退出的机会的,要么成功c要么失败,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不会再有第三个选择,自古成王败寇,如是而已。
不过,西门无恨却并未考虑自己参与此事的危险性以及可能得到的巨大利益,反而神色平静的看着坐在不远处的朱佑安,缓缓的开口问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如此看重这个皇位,仅仅只是因为权力吗”
朱佑安淡淡的yi笑,站起身来到了窗边,yi边遥望着河边的风景,yi边语气诚恳的说道:“我并不否认权利对我所产生的吸引力,但这并不足以成为我弑兄夺位的理由,我想无恨你应该听说过高拱c张居正和高仪这三位大学士吧。”
“辅政大臣”西门无恨略微皱了皱眉,他不明白为什么朱佑安会说起这三个人,但有yi点可以肯定的是,万历初期的兴盛,这三人功不可没。
“不错,张居正就是首辅大臣,他与高拱c高仪在李太后的支持下改革经济c整顿吏治,国家强盛yi时也是有目共睹的”,说到此处,朱佑安暗自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西门无恨说道:“曾经的东厂提督冯保便是我的受业恩师。”
西门无恨虽然只是yi个江湖中人,但是对于朝廷发生的大事还是有所耳闻的。他略微沉思了片刻,忽而开口说出了yi个最为可能的结论:“你不会是想替张居正翻案正名吧”
朱佑安颇为赞赏的点了下头,随后继续说道:“这只是其中之yi,我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希望能够完成张大人未曾做完的事情。”
正是这看似平常的yi句话,却让西门无恨彻底的沉默了,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这次朱佑安的确是说服了他,只凭借着这短短的yi句话便达到了目的。虽然朱佑安的每yi想法看上去都是自私的,但是如果他真的成功了的话,将绝对是yi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沉思了片刻之后,西门无恨侧头看了看yi直都没有说话的叶飞扬,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飞扬,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叶飞扬很是自信的yi笑,仿佛早就料到西门无恨会有此yi问,于是便毫不犹豫的答道:“我的目的其实更加的简单,就是两个字利益。”
西门无恨扬起了yi个习惯性的微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不得不说你在某些方面的确比其他人更加的诚实,至少不会虚伪到让我觉得恶心”
叶飞扬略yi挑眉,并没有对西门无恨的话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神色轻松的说道:“我想这句话应该是在赞扬我,没错吧”
西门无恨只是看了叶飞扬yi眼,并没有回答他,随后便站起了身,深吸了yi口气之后,对等待着答复的朱佑安说道:“这件事我需要时间考虑yi下,三日之后我会给你答复。”
九十yi.矛盾抉择
策马来到了杭州的烟雨楼前,看着那熟悉的景致,西门无恨忽而觉得有yi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同yi个地方如果怀着不同的心情前来,感觉果然是完全不同的。就像现在,与那些颇为令他烦恼的抉择相比,更多的则是他对于所爱之人那越来越浓的思念。
西门无恨迈步走进了烟雨楼,虽然这是yi间看似普通的青楼,但是却很少见那种不学无术的闹事之徒,足见这间青楼老板的势力之强。而且西门吹雪每次来苏杭都特意选择此处落脚,想来也是有什么必要的缘由吧。
由于西门无恨已经算是这里的熟客了,所以在他进门之后自有相熟的女子过来招呼,并且很默契的在头前带路,将他引到了西门吹雪所住的房门外。这些青楼女子都是在风月场上混迹多年的人了,所以自然都非常的有眼色,该说什么该问什么,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也为西门无恨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轻轻的推开了没有拴上的房门,西门无恨缓步的走进房间中,环视了yi下外屋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于是,他想都没想就转身过去推开了通往内屋的房门,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走了进去。
只见西门吹雪正紧闭双目c双腿盘膝的坐在床上,俨然是在练功打坐。虽然他如今已经退隐江湖不问世事,但是身上的功夫却不能因此而懈怠,就算是他封了乌鞘长剑于剑室之中,但平日里他还是会用木剑来练习剑法。毕竟他yi生为剑,而剑也早已融入到了他的灵魂合和骨血当中,是永远也割舍不掉的了。
西门无恨自是不会出声去打扰西门吹雪练功的,而且他也敢肯定自己刚yi进外屋,西门吹雪应该就已经察觉到了。所以他只是随手将剑放到了桌上,并且拿过了旁边的yi本书,漫不经心的翻看了起来,心中则继续思量着朱佑安的话。
皇位之争吗
据传闻万历皇帝非常厌恶大皇子朱常洛,已经几次有过废长立幼的意思,但是最终都被那些大臣劝住了。而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是郑贵妃,更是将郑贵妃的儿子福王朱常洵视若掌上明珠,相比皇帝在心里是十分想立福王为太子吧。
而且皇帝早先是封了郑氏为贵妃,而长子的母亲王氏却只封为恭妃,这分明是不合古制的;其次随着朱常洛的长大,皇帝却后迟迟不让他上学,也未给其单独寻找老师;然后皇帝又想出了三王并封的主意,将众皇子都封为王以降低长子的地位,不过这件事在众大臣的反对下还是作罢了。
既然皇帝对于自己的长子朱常洛都如此的厌恶,那么和他身世相似的朱佑安自然就更是变本加厉了,由此而心生怨恨也是人之常情。恐怕这种怨恨才是朱佑安想要谋夺皇位的最大动机,至于其他的条件,应该全都是次要的,但却都是利国利民的善举。
以前朱佑安对于皇位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自从他收服了锦衣卫,并且又得到了叶飞扬的支持以后,他的野心想必也是随着势力的增加而膨胀了吧。他真的能做yi个好皇帝吗不会再重蹈万历皇帝的覆辙吗
这个赌局实在是太大了,虽然过程的确是非常的刺激,但其结果却并不是yi个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遇到麻烦了吗”西门吹雪那依旧低沉而冷漠的声音突然在西门无恨的耳边响起,yi瞬间便将他从略微出神的状态中唤醒了。
西门无恨放下了手中那本根本就没有翻开过的书,面带着柔和的微笑,抬眼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西门吹雪,轻轻的叹了口气之后才开口说道:“算是yi个麻烦吧,而且还是yi个大麻烦”
西门吹雪既没有此事与何人有关,也没有追问事件的因果,只是抬手温柔而轻缓的抚摸着西门无恨的头,语气平静的说道:“无恨,其实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完全不必忧心。”
西门无恨伸手将西门吹雪那温暖的手从自己的头上轻拽了下来,随后紧紧的握在了掌心之中,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感受到西门吹雪的心意,“但是这件事恐怕会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万梅山庄,我怕”
“我不明白你究竟在担心什么,如此畏首畏尾可不像是你的作风”,西门吹雪缓缓的蹲下了身,略微仰起头凝视着西门无恨的眼睛,语气异常坚定的说道:“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我”,西门无恨yi时语塞,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西门吹雪所说的正是他举棋不定的最终原因,他打从心底里不希望万梅山庄卷入是非当中,而且这件事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这个结果都将无可避免。
“你明白了责任为何,这是件好事”,西门吹雪没有等西门无恨回答自己的问题,就继续接着说道:“但是我却并不希望这种责任变成束缚你的枷锁,我为何要选择退隐江湖,这其中的原因我想你应该明白。”
西门无恨伸出手去温柔的抚摸着西门吹雪的脸颊,眼神异常专注的描绘着西门吹雪的面容,但是在内心之中他却依旧有着浓浓的犹豫和矛盾。沉默的思索了许久,他终于缓缓的露出了yi个自信笑容,他还是决定相信西门吹雪,同时也相信自己的能力。
眼见西门无恨想通了这件本就不算复杂的事情,西门吹雪这才站起身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随手倒了yi杯刚泡好不久的香茶递了过去,这才针对此事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到底是何事会让你觉得如此为难”
西门无恨略微沉吟了yi下,随即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任何隐瞒的告诉了西门吹雪,同时也说出了他自己思考已久的想法。只不过从始至终都只是他在说,西门吹雪在听而已。
待听完了西门无恨的叙述之后,西门吹雪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看法,而是依旧语气平静的问道:“你在心里是否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还没有下定决心”,西门无恨自是实话实说,因为他虽然在理智上已经做出了选择,但在感情上还是没能够快过那道坎。
西门吹雪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仿佛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在他意料之中yi般。随后,他起身缓步的走到了外屋,坐在了那架古朴雅致的琴后,并且抬起双手用指尖抚上了那银色的琴弦,yi段舒缓轻柔的古曲便从他的指下缓缓的流出。
西门无恨在听到琴声之后随即站起了身,依靠在内屋的房门处,静静的凝视着正在抚琴的西门吹雪。那宛转悠扬的琴声仿佛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魔力yi般,让他方才还处于矛盾之中的心情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理智也逐渐的恢复了常态。
西门无恨现在才猛然发觉到,自己其实yi直都没能够彻底的冷静下来,所以心绪才会如此的起伏不定,连带着该有的思维和判断力都受到了影响。没想到这点连他自己都未觉察出的来的隐情,居然会被西门吹雪轻而易举的就看出来了,单就理智上来说,这个男人真是强大到让人打从心底里就觉得敬畏啊。
彻底想通之后,西门无恨这才缓步来到了西门吹雪的身旁,安静的看着那纤长的手指不断的拨弄着琴弦,yi种温暖的感觉随着琴声逐渐的在他心底之中汇聚了起来。他不由自主的弯下腰伸出手去,掌心轻轻的覆上了西门吹雪的手背。
宛转悠扬的琴声嘎然而止,西门吹雪微微yi愣,随即轻皱了下那如剑锋yi般的俊眉。毕竟任谁在静心弹奏到yi半的时候突然被打断都会心生不满,但是他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对于西门无恨,他怕是想恼也恼不起来吧。
西门无恨见西门吹雪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动作表现出任何明显的反应,于是那心中隐藏已久的叛逆又有复苏的趋势。西门无恨遵循着自己内心的渴望,伸手轻扣住了西门吹雪的下巴,缓缓的抬起了他的头,在他那略带惊异的目光之中慢慢俯身,最终温柔的吻上了他的唇。
西门吹雪虽然显得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任何的抗拒,顺从的轻阖上了双眼,同样很是温柔的回应着心爱之人的吻,静静的享受着唇舌之间那种无法言喻的美妙感觉。
感觉两人的气息相互交融在了yi起,西门无恨逐渐的收拢了手指,紧紧的攥着西门吹雪的手。毕竟他可不是那种无情无欲的圣人,坐怀不乱这种事情他自认还办不到,尤其还是在自己最爱的人身边。所以他也只能够在自己的感情快要失控的时候,用理智来紧紧的束缚着自己,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所有的yi切都被西门吹雪看在了眼中,留在了心上
九十二.复杂形势
在这三日的功夫里,西门无恨yi直在不停的思索着朱佑安留给他的这道难以抉择的选择题,yi方面是考虑朱佑安值不值得自己相助;另yi方面则是考虑此事的成功率有多大,如若失败了的话,后果将会如何。
毕竟此事非同小可,但凡有所疏漏那绝对会是致命的,他不想赌也不能赌,因为这件事情所关乎的不只是他yi个人。
不过,经过了和西门吹雪的yi番交谈,西门无恨倒是意外的找回了前世混迹黑道的那种感觉。那时候他不但要考虑如何消灭和打压对手,同时也要考虑自己那些兄弟们的安危,那种处境和感觉倒是同现在极其的相似,只不过这yi次他所感受到的压力要比以往的任何yi次都要大得多。
三日之后,西门无恨又yi次登上了那艘装点华丽的画舫,为的就是要给朱佑安yi个答案,同时也给自己最后yi次机会。
朱佑安看着缓步而来的西门无恨,脸上逐渐的露出了yi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他的眼神之中依旧流露着淡淡的爱慕之意,但是他的笑容却不再显得那么苦涩和悲伤了,也许时间真的改变了他,但却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叶飞扬用食指和中指从期盒之中拿夹出了yi枚黑子,考虑了片刻之后,伸手将其放到了那厮杀的颇为激烈的棋盘之上。他虽然没有没有抬眼看向来人,但却依旧对于来人的身份了然于胸,并且面带着淡淡的微笑c语气肯定的说道:“无恨,看来你是已经有了决断。”
“当然。”西门无恨来到了桌边,看似随意的侧身坐在了椅子上,随后yi言不发的看着那黑白两子在棋盘上的激战,仿佛他们这次要讨论的只不过是yi件在普通不过的小事而已。
朱佑安也同样并未急于西门无恨的决定,反而把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棋盘上来,只不过他落子时所思考的时间却越来越长,而白棋的局势看起来也并不怎么乐观,胜利的天平在此时已然慢慢倾斜了。
叶飞扬又将yi颗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随后自信的yi笑,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朱佑安,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道:“王爷,你输了。”
朱佑安微微叹了口气,看着棋盘上那没有下完的残局说道:“虽然我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但还是到此为止的好。我认输。”
西门无恨只是在yi旁静静的观看着,对于棋局未发yi言,而且通过这短短的几句对话和几个眼神,他已经看出了朱佑安和叶飞扬的相处模式。虽然名义上叶飞扬是在帮助朱佑安,但实际上他们之间应该只是yi个普通的合作关系,像叶飞扬这样的人是很难会被人收服的,而朱佑安也显然没有这个实力。
朱佑安仿佛现在才想起yi直坐在yi旁的西门无恨,yi边垂眼将棋盘上的棋子yiyi收进了棋盒之中,yi边看似云淡风轻的问道:“无恨,现在你能给我yi个明确的答复了吗”
西门无恨微微yi笑,心里明白现在是他该做出决断的时候了,于是用同样悠闲而又轻松的语气说道:“我有两个条件,只要王爷你答应了这两条,那么我就不遗余力的帮你,即便是背上千古骂名也无所谓。”
朱佑安这次倒是吃惊不小,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西门无恨会做得如此决绝,感觉上简直就是不给自己留任何的余地,不过他相信西门无恨还是给自己准备了后路,否则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夸下这种海口。
叶飞扬对于西门无恨提出要求的做法倒是颇为赞同,并且暗自投注了yi个赞赏的目光,因为他与朱佑安相互合作也是基于利益之上的yi种交易,虽然他所要的条件对于yi个皇帝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叶家和西方魔教而言就有着深远的意义了。而且,他也很看好朱佑安,毕竟与其他那几位皇子相比,朱佑安更有成为帝王的潜质。只不过现在朱佑安还不太成熟,恐怕还需要yi段时间他才能够彻底的成长起来。
朱佑安用余光瞟了yi眼叶飞扬,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后,才颇显谨慎的开口说道:“说说看你的条件,希望都能够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你放心,我是不会故意让你为难的”,西门无恨早就料到了朱佑安会有如此的反应,如果他要是想都不想就yi口答应的话,自己反倒要再次好好考虑yi下了,“第yi,我只以个人名义来帮你,万梅山庄绝对不会牵扯其中;第二,无论事情成败与否,我都将与你不再有任何的瓜葛,而且我也依旧会回到江湖中去。”
朱佑安暗自松了口气,这两个条件都不算太过分,而且也都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应下,而是认真的再次权衡了下利弊。毕竟这样的人才他可不想错过,并且还要尽力获取更多的助力。
片刻之后,朱佑安终于抬起了眼帘,直视着西门无恨的眼睛,嘴角微扬c略带着些许无奈的说道:“好,你的这两个要求我全都接受,不牵连到万梅山庄,并且在事后我就与你再无任何瓜葛”
西门无恨对此并不意外,他只是略略点了点头,随后便安静的不发yi言,等待着朱佑安接下来的安排,毕竟在这里他才是主导者,而叶飞扬和自己只不过是他的协助者罢了。虽然看上去和君臣之间的那种关系差不多似得,但实际上他们几人之间却并没有那种君臣之义。
朱佑安缓缓的站起身来到了窗边,yi边心情大好的看着远处的风景,yi边不紧不慢的说道:“飞扬,你先把目前的情况给无恨详细的说明yi下吧,也让他心中有个数,好帮我们共同制定后面的计划。”
叶飞扬点了点头,开始为西门无恨详细的说明了目前的情况,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与朝廷和那太子以及几位王爷密切相关的。在这其中,能够称得上是朱佑安对手的,恐怕就只有太子和福王了。
太子朱常洛本人其实并不是yi个很精于算计的人,虽然他的确是非常的聪明,而且也有治国的才能,但是能在这杀人不见血的皇宫之中站住脚,却并不是依靠他自己的能力和势力,完全是由于有那些相对来说比较迂腐却很有名望的大臣的支持,他才能够平安的活到现在。
由于朱常洛是长子,而且人品才学并不算太差,完全有继承皇位的资格,所以自然是那些大臣们支持的首选。虽然皇帝非常厌恶这位太子,但却也抵不住众多大臣的死谏,所以他那“废长立幼”的想法就yi直没能够成功。
支持太子的大臣主要是太傅yi脉的老臣,其中大多都是迂腐守旧的重臣,想要说服和收买他们是很难的,唯yi的办法就是把他们扳倒。虽然不能够明目张胆的动太傅,但是却能够从六部入手,从中瓦解其势力。
福王朱常洵是三皇子,其母还是万历皇帝最宠爱的郑贵妃,而且他还是皇帝最喜爱的yi个儿子,若不是他出生较晚,这太子之位恐怕就是他的了。皇帝几次想要废长立幼,就是想立朱常洵为太子,不过却都被那些文官们想办法制止了。也正因为如此,才直接导致了皇帝和文官集团的对立。
支持朱常洵主要是以太子太师为守的外戚集团,虽然他们在朝中的势力不如太傅那些老臣,但是也绝不能小看,因为年轻yi辈的官员有三分之yi都是他们提拔上来的。不过,这些人本身并不是铁板yi块,而且大部分都是利益为先的家伙,所以用收买威胁等方法就能够处理很大yi部分。
至于逍遥王朱佑安的势力,则主要集中在了兵部和都察院。不过,朱佑安手中的王牌并不是那些文官,而是边疆几十万的军队,以及那些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和东缉事厂。
那些驻扎在边疆的守军,大部分都是韩老将军曾经的部下,不过在老将军卸甲归田之后,便由朱佑安的亲信所取代了。后来,他还在东厂的帮助下对那些低级的军官进行了清理,至此才将军队的控制权牢牢的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锦衣卫表面上是由的指挥使来统领,但实际上背后却是由朱佑安担任总管,并设有五位副总管。而指挥使也是朱佑安特意安排的武将所担任的,只不过这些小动作自然都瞒过了皇帝的眼睛。十几年来锦衣卫yi直都忠心耿耿的为皇帝办事,所以皇帝自然也就逐渐的对朱佑安放下了部分戒心,只不过为了监视他却依旧强留他在京中任职。
至于东厂,这就完全要归功于前逍遥王,也就是朱佑安的养父了。手握重兵向来都是被皇帝所忌惮的,所以为了自身着想,那时候的逍遥王便刻意的在宦官之中安插了不少的眼线,以便留意宫中的yi举yi动。但不曾想他的yi名心腹在机缘巧合之下被提拔为了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随后接连几次在暗中清理了下东厂人员,至此东厂就完全成为了逍遥王的眼线。
九十三.夺位计划
在听完了叶飞扬那详细到不能够再详细的讲解,已经是夜深露重的时候了,西门无恨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这些信息实在是太多太复杂了,他需要时间来好好的消化yi下,而且这yi次他将面对的问题,绝对比他以往所遇到的任何yi个问题都要复杂。
朱佑安见天色已晚,在停船靠岸之后,他就吩咐叶飞扬找了yi处安全隐蔽的地方下榻。为了安全起见,西门无恨也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同叶飞扬yi起留了下来,毕竟他们该商讨的事情还没有弄完,所以为避免被人跟踪而暴露身份,还是暂时不要再过多走动的好。
叶飞扬安排的是yi处表面上非常普通的钱庄,他们yi行人便暂且住进了钱庄的后院之中。因为这间钱庄是叶家名下的产业,也算得上是江南的老字号了,而且里外都是自己人,所以住在这里要比留宿于客栈安全得多。
入夜已深,西门无恨却并没有多少的睡意,索性闪身来到屋顶上,yi边躺在屋顶上欣赏着那璀璨无比的星空,yi边在脑中梳理着叶飞扬所说的情报,尽力想出yi个在短期内能够实现的最好方法。
根据朱佑安的估计,万历皇帝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怕是很难撑过四个月了。时间如此紧迫,但却仍有两个强敌需要对付,使用yi般的方法恐怕是很难行得通了,但是短时间内能够奏效的方法,虽然回报都是巨大的,可yi般都存在着极大的风险。这就好比是赌博,而且赌注就是双方的性命
朱佑安的手中拥有的军队恐怕只能够当做震慑朝廷c拉拢官员的砝码,但在可行的计划当中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除非他选择如明成祖朱棣yi般,发动兵变c起兵攻打皇城,打下yi个江山来,否则的话也只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况且,以朱佑安的个性来说,他虽然有手段狠毒c冷血无情的yi面,但却做不到如朱棣那样的杀戮和残忍,因为他还没有真正利欲熏心到那种地步,而且也没有亲自上过战场。所以这种方法显然是不合适的,而且也基本上没有什么成功的可能。
而那些支持朱佑安的大臣,无论在什么计谋当中也都处于辅助的位置,真正主导计划之行的也并不是他们。毕竟光靠他们想要扳倒那些朝廷大臣和外戚势力是很难办到的,就算上奏弹劾也只是对那些年轻yi点c且没有太大势力的臣子比较有用,而那些朝廷元老身居庙堂多年,本身就难以撼动,就算是弹劾他们,对方也绝对有办法消灾。
现在在朱佑安手中最有利的筹码应该就是锦衣卫和东厂了,这两个都是类似于特务部门的机构,手中yi定掌握着大量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善加利用的话,要处理掉那些迂腐的朝廷重臣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前提是朱佑安必须得到皇位
至于太子和福王,最好的办法就是暗杀,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威胁。只要他们活着yi天,哪怕是朱佑安登记为帝了,这两个人都始终是个隐患,因为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身后的势力都无yi例外的决定了这yi点。
齐不过说到暗杀,虽然朱佑安的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可以调用,但是暗杀朝廷重臣以及太子和王爷,恐怕派他们去就不大合适了。这些人虽然被朱佑安暗中整顿过,其中大部分人都比较忠心于他,但是难保某些人会在最后关头出差错。毕竟这些人并不是专业的杀手,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是由禁军提拔上来的,所以他们只能够用在明处。
书所以暗杀这种事情还是让江湖中人去做会比较好,其中最值得考虑的就是江湖中的两大杀手组织,而且叶飞扬背后的西方魔教也有不少武功卓绝的人才,如果利用得当的话,要在戒备森严的太子府和王府中杀几个人也并不算太困难。不过,先决条件还是要有足够的情报,否则成功率就很难保证了。
网就在此时,yi个人影忽而闪身来到了房顶上,西门无恨在敏锐的感觉到来人的同时,也从自己的思绪之中退了出来,只不过他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戒备,依旧是双臂放于脑后c仰面躺在屋瓦之上,因为来人正是他的好友叶飞扬。
叶飞扬无声的踩着瓦片走了过来,yi撩衣摆便在西门无恨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侧头看了看他,用调侃似得语气说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是因为少了什么人所以失眠了吗”
“既然你都这样问了,那么就算是吧”,西门无恨并没有做任何的解释,虽然西门吹雪不在身边,他还不至于睡不着觉,但是也会睡不大安稳就是了;而且叶飞扬早就已经明白了时间的因果,所以他也就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哎,你的性格真是yi点都不可爱,连开个玩笑都这么无趣。”叶飞扬微微摇了摇头,他到现在还是弄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好友究竟是哪里吸引人了,为什么yi个两个的都对这家伙情根深种,难道缘分真的就这么神奇吗
西门无恨没有在意叶飞扬的话,反而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别告诉我你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来找我开玩笑的,有什么正事就直说吧。”
“本来我的确是有yi些事情要在明早和你商量的,既然你现在问起了,那我也就直说了吧”,叶飞扬也学着西门无恨的样子躺在了屋顶上,yi边凝视着天上的星斗,yi边平静的说道:“之前我和王爷曾经就太子和福王的问题做过初步的规划,我们二人都比较认可暗杀的这种方式,这是短期内最快捷c最有效yi种方式,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刚才也仔细的想过了,暗杀是现在唯yi可行的方法,只不过这种方法虽然快速,但是后面的问题可就不太好处理了”,西门无恨非常理智的阐述着自己的想法,而且完全是不带任何感彩的叙述:“支持太子的大臣是很难收服的,他们大都是迂腐守旧之辈,所以只能够想办法把他们都除去;支持福王的大都是外戚势力,只要许以足够的利益,就可以暂时安抚住他们,但这绝非是长久之计。而且,王爷想要继承王位,最重要的还是要名正言顺,否则那些仍处于观望状态的大臣以及那些忠君之士很可能就会有所动作了,到时候情势恐怕就会更加的复杂,也对王爷守住帝位更加的不利。”
“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你就能有如此的见解,真是不简单”,叶飞扬淡淡的yi笑,继而平静的说道:“之前我与王爷已经计划好了三件事,只是具体细节还需商议,要力求做到万无yi失。第yi就是要想办法弄yi份遗诏,不管是真是假,总之遗诏是yi定要有的;第二就是利用没有任何官宦背景的江湖人士前去暗杀太子和福王,而且两边的人要同时出手,只准成功不准失败,至于那些杀手在任务完成之后,也需要特别的处理下;第三就是由杀手将那些顽固不化c又很难由东厂收拾的大臣也yi并处理掉,而且做得越隐蔽越好。这些计划你觉得如何”
西门无恨暗自将这三件事在脑海中推演了yi番,随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这三件事都是当务之急,如果时间拿捏得好的话,就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最好这三件事都是同时进行的,这样不但能打对手yi个措手不及,而且还能够在短时间内控制住局势。”
叶飞扬对于西门无恨的想法非常的赞同,紧接着说道:“在这点上你和我想的完全yi至,最好是在太子和福王死后,万历皇帝就紧接着驾崩,这样yi来那些大臣就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只要当日完全控制住了京城的局势,就是稳赢的局面。”
西门无恨敏锐的发觉到了这计划当中比较重要的两个问题,于是侧头看了看叶飞扬,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要如何让如此众多的杀手潜入京城而不被人察觉,又要如何完全控制住京城局势”
“控制京城的局势这件事,王爷打算亲自去安排,有锦衣卫和东厂的帮助,想要控制住皇宫大内绝非难事,主要能够再调动出禁军来控制宫外的局势就足够了。”叶飞扬暗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至于杀手方面则是由我来安排的,人选上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只不过要想在短时间内让他们的潜入京城而不被查觉,目前我还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九十四.完善计划
就在叶飞扬yi筹莫展的时候,西门无恨突然灵机yi动,面带着yi种高深莫测的笑容,侧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好友说道:“飞扬,我们来决斗吧。”
“决斗”叶飞扬微微吃了yi惊,他不明白为什么西门无恨会在此时此刻提出这种要求来,但是聪明的他随后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原委,并且也露出了yi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好,我们决斗,而且不论生死c各安天命。”
问题有了解决的眉目,叶飞扬也就没在耽搁,直接爽快的起身离开,向着自己的卧房缓步而去。他的心情显得格外的好,而且双眼之中还不时闪动着些许让人感到有些危险的目光,看来他是又在算计着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西门无恨看着叶飞扬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暗自叹了口气,虽说他自己现在已经加入到了逍遥王的阵营当中,但是在理智的布局和算计过后,他的心中还是多少会出现yi些愧疚感。毕竟因为他参与拟定的这个计划,将会有许多无辜的人横死,尤其是太子和福王麾下的那些清正廉洁的大臣恐怕也难于幸免;而且到时候yi旦行动,就必须要斩草除根,所以yi些还未成年的孩子c甚至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怕也是难逃yi死。
不过愧疚归愧疚,西门无恨却并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因为他支持逍遥王的目的即不是为了权利,也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让所有明朝的百姓都能够安心的过上四五十年的好日子,尽量远离战争之苦。
因为现在已经是明朝后期,昏庸的万历皇帝常年沉迷于酒c色c财c气之中,早就搞得百姓怨声载道c苦不堪言,尤其是征税的项目更是千奇百怪,无物不税c无地不税。而朝廷也好不到哪里去,国库空虚c政事怠慢,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热衷于盘剥百姓c结党营私c大搞党争,而且朝中职位空缺严重,尤其是近yi两年来朝廷基本就处于空转当中。
这样的yi个皇帝c这样的yi个朝廷其实早就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但是西门无恨却只是yi个普通人,凭借他的yi己之力想要改朝换代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所以他只能够退而求其次,尽力去扶植yi个深知百姓疾苦的开明皇帝。
尤其是目前明朝刚刚经过了几次大的战争,正是需要修生养息的时候,如果在这种时候再爆发内战,内忧外患之下朝廷虽然肯定会覆灭,但是受战争之苦的仍旧是普通的百姓。而且,未来的满清在入关之后,更是歧视c压迫汉人,甚至于几次屠杀百姓以立威。西门无恨虽然对于历史了解的并不多,但是他深知种族之间的对抗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才会选择把希望寄托在yi个明智的君主身上。
对于其他的几位皇子,西门无恨连见都没见过,就更不要谈了解了,但是对于逍遥王朱佑安他却感触颇深,这也是他参与进这件事情里来的重要原因之yi,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身为武者的直觉。
西门无恨站起身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心中那种复杂的感情压了下去,因为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日后历史究竟会如何转变,就不是他所能够控制的了。随后,他直接闪身到了院中,转过身轻轻的推开门,缓步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明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养好精神才是。
第二天清晨,西门无恨同朱佑安c叶飞扬他们二人在用过早膳之后,就夺位的计划问题展开了详细的商讨和推算,务必要做到万无yi失。
朱佑安虽然也很聪慧,在计谋方面也懂得不少,只不过多少有些不知变通,所以在yi些关键性的问题上,他几次提出的解决方法都不是太好。所以待到后来他就索性不再插手,完全让西门无恨和叶飞扬两个人去发挥,而他则是以学习的心态坐在yi旁认真仔细的听着,想必从中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而叶飞扬虽然也玩惯了阴谋诡计,但之前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闹,根本与朝廷这潭浑水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在这种大事上他想法就难免在细节之处有所疏漏。不过,他却有yi个特别突出的优点,就是大局观非常的好,所以计算推演这种事情就完全由他来处理了。
至于西门无恨所擅长的就是出其不意c天马行空的计谋,前世先进的实践知识再加上今世的理论学习,使得他在出谋划策方面要远远高出于yi般的人,可以说是yi个类似于军师型的人才。只不过常年的江湖生活,使得他的大局观并不好,所以他和叶飞扬在思维上可以说是完全是互补的两个人。
西门无恨在听完了叶飞扬的阐述之后,微闭着双目,yi边快速的思索这,yi边轻声的侃侃而谈道:“那些外戚最怕的就是失去朝中的势力c威胁到家族的前程,因此可以先许给他们更多重要的官职,在朝廷稳固之后让东厂和锦衣卫去慢慢的消化他们。而且,外戚毕竟是外戚,想来他们也没那个能耐去说服太平王的,所以边关方面大可放心。”
“如此说来福王方面的问题可以说是彻底的解决了,就算是其中有yi些意外的变动,对于计划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不过,王爷最好还是在事成之后尽快面见太平王yi次,只要晓之以理c动之以情,就真正算是万无yi失了。”说完,叶飞扬就将那已经写满字的纸放到了yi边,又拿出了yi张白纸继续在上面快速的记录着。而朱佑安则拿起了那张写好的纸,认真的看了起来,并且还不时的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和肯定的神情。
西门无恨这才睁开眼睛,继续看着他手上那张写满了字的纸,不紧不慢的说道:“至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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