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乏柔和。
好半日,视线仍然停留在她脸上。
沉寂。
怎么以前跟他在起心跳就没这么快呢,王晓晓几乎要窒息了,心里大骂自己不争气,其实我很想跟你“含情脉脉”地对视,可你的目光太专注太迷人,吓到我了
师父真是善于荼毒青少年儿童,什么叫“谨慎些”“适可而止”怪不得大家都误会,事实上,自己的确被他看过搂过亲过摸过“睡”过,还差点被吃干抹净,可自己的福利却仅仅只限于看半裸美男,赔本生意啊
啊哟,太不纯洁太不纯洁了王晓晓阵心虚,赶紧抛开这些念头:“师兄,你难道没发现”
他皱眉打断她:“你的脸”
王晓晓莫名其妙,伸手摸摸脸:“怎么”
“很红。”
“”
只手摸摸她的额头。
“可是昨夜受了凉”不解。
“没事,没有。”额上传来令人舒适的凉意,王晓晓心跳越发急促,迅速别开脸,别摸,再摸下去怕是真要发烧了
见她躲避,俊脸微微沉,他伸手将她揽至怀中.
“待武林大会结束,我们就回凡城。”
“哦,”王晓晓也没想太多,只是松了口气,“还好,这几天我可以不用参加比试,是你跟叶伯伯说好的吗”
萧夜抿嘴:“我也不知他会帮你,武林大会并无特例,除了你和翩翩。”
翩翩叫得真亲热,王晓晓嘀咕。
他微笑道:“父亲的意思,若你能在本届第高手剑下走过十招,便可破例列入前十。”
本届第高手王晓晓灰了心:“我什么时候在你剑下走过招的”
当然,若真是他那就好了,放放水就过,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若能去参加比试,师父才懒得管她王晓晓第几呢现在本届的第高手还没出来,哪里去找关系走后门
萧夜看出她的担心,缓缓道:“三年前,武林大会前十名多是父亲的子女,今年,只怕会是四哥”
四哥王晓晓大悟,对啊往常他在,“移花宫”的美和尚四哥是第二,今年他不参加,美和尚神拳无敌,铁定是第,难道又要和他打场
“太好了”她喜不自胜,抱住他,“你跟他说声,叫他再放放水吧”
萧夜好气又好笑:“还没打,怎就先存了侥幸之心。”
“他的神拳很厉害,我肯定招都接不了”
“想做女侠,岂能如此胆小”
崇高理想摆在面前,王晓晓不再反驳,只是缩回手,小心地摸了摸脸胆小做女侠也要做有牙的吧.
“每个门派都有你的兄弟”
“大凡有名的门派都有我们的人,除了四哥他们,二哥在铁掌门,三哥在武当,五哥在丐帮,八弟九弟在海南派与名剑山庄。”
兄弟姐妹遍天下王晓晓吃惊:“他派你们潜进这些门派做什么”问出口才发现涉及机密,忙又笑:“若不能说就算了。”
萧夜看看她,嘴角微扬:“此事你知道也好。”
他看向窗外,面上浮现尊敬之色:“父亲足足花费二十年心血,才有如今这般安定的江湖,他老人家特地派我们潜入各大门派,是为了监督各派动向,以免有人滋生野心,挑拨离间,引发祸乱,二则是”
见他并不隐瞒,王晓晓暗喜,忙问:“二是什么”
“二则,当年曾有许多人去后山探查,都莫名失足摔死在崖下,江湖上高手所剩无几,父亲这才不得已封了后山,直在暗中调查,却始终不得进展,因此怀疑各派内部有细作,图谋不轨,让我们借机详加调查。”
老婆多还是有好处的,多生儿子好办事,王晓晓领悟:“也难怪现在江湖上没什么高手,我们华山派前面七个师兄就这么死的,还有,凌夕的几个叔叔好象也是为了探查祖父的下落而摔死的。”
“前盟主长济大师是他祖父,也难怪他要查,我已将此事告知父亲,父亲倒也明白凌兄的顾虑,想必自有道理。”
“他会让凌夕参加比试”
喜悦之下,王晓晓心中万分狐疑,失踪的金万生已死,现在事实又证明了漂亮伯伯是无辜的,他身边那楚大侠水大侠似乎也没什么动静,可事情听起来还是不太对啊
“有件事很奇怪”
“何事”
王晓晓将天绝大师喜遇师弟的感动场面讲了出来:“我总觉得这个师父不太对劲,那茶的事也太奇怪了,怎么和十九师弟说的不样”
萧夜也觉得意外,沉思片刻:“此事我会与父亲商量。”
王晓晓点头:“叫他派人去查查。”
“此事已隔多年,时也未必能查出来,”萧夜微微笑,抬手拂了拂她的头发,“待武林大会结束,你便随我回凡城,我去求父亲赐婚。”.
“啊”王晓晓怔。
与此同时,那只手也僵,他低头瞧她:“不妥”
“没有。”王晓晓识趣地摇头,心中百味陈杂我说作者,你再让我这么跟他纠缠,将来可怎么回去啊
萧夜脸色好转,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家住何处”
“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说真话他不信,不说他又起疑,于是王晓晓只剩下个选择,“我家里早就没人了。”
萧夜愣住。
“其实我以前骗你的我没家。”王晓晓黯然垂首,半是心情矛盾,半是为了配合台词。然而片刻之后,她就发现搂住自己的那双手越来越紧,接下来整个人都被他按到了怀里。
头顶,他轻轻地说:“不怕。”.
短短两个字,却很清晰。
纵然是临时编的假话,听到这种安慰,心里仍然很温暖。王晓晓被感动得默默掉泪,作者啊作者,求求你现在就让我穿回去吧作者:没了你故事咋发展,听众还等着呢,将就将就吧
发现她在哭,萧夜立刻将她抱得更紧:“哭什么,我在。”
“你”王晓晓发现自己已经不仅仅是感动,而且还处于即将缺氧昏迷的危险状态,于是慌忙抬脸,有气无力地望着他,“我不哭,你你快松手”
恢复自由的呼吸,她马上大大喘了几口气,有新闻说新婚之夜新郎吻死新娘,今儿个总算见识了,被他抱下就去了半条命,新婚之夜,咳,那个新婚之夜
抬眼,俊脸上剑眉微蹙,挂着许多关切痛惜之色。
王晓晓发现脑子里的不纯洁思想越发严重,赶紧晃晃脑袋,将话题转移到另件事情上:“师兄,我想去看看”
“砰砰砰”,敲门声响.
可怜我们几次牺牲形象,现在咱华山派弟子总算学会敲门了,王晓晓颇觉欣慰,萧夜拿手指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放开她:“进来。”
文净站在门外,身旁跟着个丫头。
“六公子”
“小素”
“我们楚姑娘昨日得了柄好剑,想请六公子过去帮忙品评下。”小丫头显然认识王晓晓,很不友好地瞪她。
哟,为你家姑娘打抱不平王晓晓装没看见。
萧夜犹豫片刻,点头:“你且先歇息,我有事出去下。”
“有事”王晓晓气闷,刚刚还让我嫁你,转脸就跟佳人约会,死了个妍儿,又来个楚姑娘,竟然也不解释下就要跟着走,太不拿我当回事儿了吧
“那你去吧。”面无表情.
城南小溪,夜水浊。哗哗的水声听上去悠闲无比,风里带着些凉意,溪边柳色郁郁葱葱,每片叶子都干净无尘,绿意盎然,派雨后的新鲜和生气。
“幸好有了这场雨,今日倒凉快。”女孩子的声音甜美如蜜。
个年轻的紫衣公子半卧于榻上,闻言漫不经心地“恩”了声,声音慵懒而惬意。修长漂亮的手指正提着支笔,在铺开的扇面上画画。
画株草。
洁白的扇面映得那张脸精致无匹,柔和流畅的线条如同那两道秀扬飞逸的眉毛。
片刻,他抬起眼。
美眸明如秋水,里面各倒映着张巧笑盈盈的脸儿,然而在那水底深处,分明沉淀着无数凉薄的笑,遥远,却很清晰。
“公子在画什么”奇怪。
“草,”他搁下笔,愉快地强调,“野草。”
“从来只有画花儿画竹石的,画野草做什么”女子不解。
“既不好,那就扔了吧,”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随手丢开折扇,任上面未干的墨汁慢慢晕开,变作满纸乌云,“小柳可回来了”
“早已回来了。”
“你且下去歇息,叫他过来。”
“公子”
“恩”询问的语气,了然的笑意。
“不用蓁儿伺候了么”垂头。
果然,他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不必。”
女子立即抬起小脸,两排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恐慌之色,才个多月时间,他就厌倦了么
“这几日你且在外头歇息,不必进来伺候,”美目斜斜,他挑眉轻笑,突然放低声音,“武林大会当前,蓁儿可是想让我没力气参战”
女子飞红了脸,起身走出门。
少年进来.
顷刻工夫,暧昧的神情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拾起了先前那柄折扇,缓缓从榻上起身,行至窗边。
扇面展开,上面墨迹斑斑,粘湿成片,原先画的什么早已模糊不辨了。
视线移至窗外,漆黑的瞳仁中泛着抹冷意,唇角却逐渐扬起。
“我已照公子的吩咐说了,”发现那笑意越来越深,少年更加紧张,“听说,天绝大师要带他们上得胜楼庆贺”
他含笑截口:“你怕她不会来”
少年垂首:“或许会迟些。”
“迟些”他摇摇头,饶有兴味地看了少年眼,合拢手中折扇,扇柄有意无意指向了窗外,“好象不算太迟。”
少年愣。
天气凉爽,街巷间行人多出不少,对面小桥上,个小小的纤细的人影正朝这边走过来.
“姑娘,不能上楼的。”
“我来看望个朋友。”
“楼上住的是”
“小柳,小柳”
前面有个少年正朝楼上走,背影很是眼熟,听见王晓晓呼唤果然转过身,见是她,颇觉意外:“王女侠”
“真是王大女侠”先前拦阻的掌柜总算不太笨,听到名号马上有了反应,陪笑,“怎不早说,小的有眼无珠了,冒犯,冒犯。”说完识趣地走开,早听说王大女侠与无伤公子暧昧,果然呐
“是我,”王晓晓快步走上前,“我来看看你们公子,他好些了没有”
少年摇头,眉宇间尽现担忧之色:“还是发热。”
早知道昨天不该让他冒雨走的,王晓晓既内疚又担心:“怎么,没买药吃”
少年垂首:“原本要出去买药的,只是公子早起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才叫他们做了些粥,正要送上去,时走不开”
王晓晓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托着只精致的小银碗,里面盛着些粥,清香四溢,上面还搁着把小银匙,于是忙道:“你先去买药,我替你送上去吧。”
少年犹豫片刻,点头,将碗递给她:“如此,有劳王女侠了。”
“别客气,快去吧。”.
推开门,阵清清的香味扑面而至,整个房间静悄悄的,白色纱帐被两只银钩撩起,慕容无伤和衣静静卧于榻上,身上半覆着层薄毯。
饶是这样躺着,那风度居然也丝毫不减,反而多了种致命的诱惑。
见过帅的,没见过这么帅的,美男就是无敌王晓晓呆了呆,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将粥搁到旁边的小几上。
环视房间,居然把椅子也没有,她只得在榻沿坐了下来。
双眉微蹙,美目紧闭,肌肤红得有些不正常,似乎病得不轻,只有唇角依旧弯弯,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王晓晓越看越觉得可怜,大灰狼不是有很多老婆吗,生了病身边理应有很多人照顾才对,怎么现在就只有个小柳,他那些老婆是做什么的哦,居然忍心把这样个漂亮温柔体贴的老公独自丢这里不管
听说从早起他就什么都没吃,要不要叫醒他
见他昏睡不醒,王晓晓忍不住伸手想去试体温,谁知刚碰到那张俊美的脸,马上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高烧”
高烧唔,没听过。
“病成这样,这些人懂不懂啊”着急。
懂,当然懂,因为我内力深厚。
“不会是昏过去了吧”担心。
不是,绝对不是。
“不行,先用水敷下。”有了主意。
要走别
正在王晓晓要转身朝门外冲的瞬间,榻上的人突然呻吟了声,美眸睁开,紧接着又皱眉,勉强撑起身,扶着榻沿咳嗽起来。
“你怎么样”坐下.
慕容无伤似乎这才注意到榻前多了个人,抬眼见是她,不由面露惊喜之色,微笑:“几时来的,我竟不知,怠慢了你”
说完努力要坐起来。
“没事,”王晓晓扶他坐起,随手抓过锦垫放到他身后,“他们人呢”
“都在旁边楼上住着,我也无事,不必劳动他们了,”说到这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望向门外,“小柳该还在,怎的”
“他替你买药去了,”王晓晓打断他,指着几上的粥,“这是他叫人替你做的,你要不要先吃点”
他含笑摇头。
“不吃”王晓晓迟疑,“小柳说你直没吃东西,这样不太好吧”
“不妨。”摇头。
“你现在病成这样,再不吃东西”
“抵抗力会更差。”
“生病的人吃点粥很好,身体好了,病也好得快些。”
“”
“吃点吧”
王晓晓搜肠刮肚,结合科学知识,几乎将所有能想到的道理都搬来说了遍,慕容无伤才终于点头:“好。”
见他肯听劝告,王晓晓颇有些成就感,忙端起粥递过去,谁知还没放到他手上,那只手就抖,仿佛没了气力,连碗也拿不稳了,差点将粥打翻。
他轻轻喘息,抱歉地笑,垂下眼帘:“算了,我并不饿。”
傻子也看得出来他是在掩饰,不肯麻烦自己呢,王晓晓越发难过,真是“病来如山倒”,平时那么风光,对人也和气,现在病成这样,还为别人着想。
大灰狼可直都对自己很好。
她为难地看看门外,半个人影也没,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拿小匙舀了些粥送到他唇边:“来,多少吃点也好。”
第三卷:江湖如此多娇 变生意外
如烟的纱帐,雪白的薄毯,那片紫色就显得分外鲜艳了。
他静静地倚着锦垫,半躺半坐,虽是满面病容,然而那双美眸深处,却始终荡漾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口口,不快也不慢,姿态仍是那么优雅,他甚至句话也没说,很是顺从地吃着粥,然而王晓晓却觉得自己已经快喂不下去了,因为从开始,那双迷人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
她早已垂下眼帘,却还是能感受到那含笑的目光正直直射在脸上。
我说帅哥你老对着我放电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的美色会给群众带来麻烦吗,真是的,没点公众意识啊哟造型也这么诱人
他的外袍很宽大,衣带向来系得松,加上如今这特殊的姿势,胸前襟口更是半敞,透过垂下来的缕如墨长发,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只着了件雪白的衫子,正随着不稳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不同于萧夜的美,美得足以引人犯罪。
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麻烦王晓晓差点流鼻血,迅速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牢牢锁定手中的小银碗,好几次差点把粥喂到他那俊挺的鼻子上。
小银碗终于见底。
任务完成王晓晓如释重负,大大地松了口气,欠身将碗放回小几上,迅速转过脸擦了擦额头:“你觉得怎么样,发烧太危险,最好”
轻轻的笑声打断她.
“笑什么”疑惑。
“你在怕什么”笑意更浓。
“没有吧,”王晓晓大为尴尬,时情急冒出句蠢话,“你摸摸额头看还烫不烫,要不我去弄点水来敷敷”
我自己试慕容无伤果然摸摸额头:“不烫。”
发现此决定大有问题,王晓晓郁闷,若是别人,帮忙试试体温也没啥,可这个人还是不碰为妙,于是作出上下打量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看起来面色已经好多了”
慕容无伤微笑,个人的脸色要像我这样变来变去,真不容易。
“精神也比刚才好,”王晓晓甚是欣慰,“我说吧,病了更该吃点东西,吃不下别的,多少也要喝点粥,什么都不吃那可不行”
我的努力,你的功劳,慕容无伤只好配合地点头:“多谢。”
说话间,少年回来了.
“你个人”王晓晓诧异,“不请大夫来看看”
“大夫说不碍事,只开了个方子,我已叫他们煎药去了,”少年恭敬地答过,又转向慕容无伤,“公子觉得怎样了”
“不妨,辛苦你。”
少年摇头正要说话,谁知门外忽然跳进个小老头儿,眼睛在房间里四处乱瞧,口中直嚷:“不看病人便胡开方子,实乃庸医庸医无伤公子可千万不能吃这等庸医的药”
三人皆愣。
长得瘦巴巴的,身着青衫,竟是贾神医.
王晓晓既好笑又诧异,楼下掌柜分明是打过招呼的,守得很紧,估计为了避免花痴马蚤扰吧,刚才若不是遇上小柳,自己都进不来,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房间里人不多,贾神医很快认准了目标,看着榻上人,大喜:“果真是无伤公子”
美眸中道寒光划过,透出许多凌厉之色,他看着少年,淡淡道:“这客栈也不象话,随意放人进来闹。”
少年脸色微变,立刻会意,笑着上前拦住:“我们公子今日有些不适,莫要惹他生气,这十两银子赏你,你老还是快走吧。”
贾神医正色:“给了银子,老夫更不能走了。”
“你”
“老夫乃是神医,岂能白拿银子不看病,不行不行”
.
想不到贾神医居然捡回了医德,非要坚持替病人开了方子再走,少年却怕他打扰了主人,拦着不肯让,二人拉扯起来。
慕容无伤皱眉,显然不喜吵闹。
这老头固执得很王晓晓想了想,劝他:“贾神医的伤寒药和解暑药都还好,我上次中暑用过的,很灵,不如就叫他看看”
慕容无伤看着她不语。
半晌。
他忽然笑,点头:“也好,就让他过来吧。”
闻言,少年惊疑地转过脸:“公子”
“不妨,叫他看上看也好,”慕容无伤含笑摇头,“难得神医如此费心,岂能辜负他老人家片好意,放他过来。”
少年犹豫。
贾神医颇为得意,瞪眼:“无伤公子都答应了,我贾神医的药是最灵的,还不让”
少年无奈让开:“公子,这”
“你且下去,”他截口道,“叫掌柜的留心些,我身体不适,不喜有人再来胡扰。”
“是。”少年退下.
他转向贾神医,浅笑:“有劳,就请神医替在下看看吧。”
“还是无伤公子有见识,老夫的药向最灵,”贾神医高兴地整了整衣衫,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突然瞧见榻上的王晓晓,大喜,“这不是上次那位夫人吗”
夫人
忽略慕容无伤的表情,王晓晓红着脸干笑:“贾神医,你好啊”
“好,好得很,”贾神医拉拉胡子,又看着榻上的慕容无伤,露出不解之色,“这他好象不是你夫君吧”
王晓晓发现不解释不行了:“当然,都不是,我没有夫君的”
贾神医大惊:“夫人分明有了身孕,怎会没有夫君”
靠靠的,个个都不拿我的清白当回事儿
“我有你个头”王晓晓再也忍不住大怒,倏地跳起来,把揪住他的衣领,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丢到榻上,“叫你来是看病,不是听你的”
“哎哟,夫夫人当心身”
“你胡说八道够了没有”王晓晓凶神恶煞地打断他,指着慕容无伤,“看病再多嘴,我宰了你”
贾神医不畏强权,坚持:“你怎会没有夫君”
王晓晓气结。
“我便是她夫君,”慕容无伤忍住笑,开口,“昨夜淋了些雨,不想染了伤寒,有劳神医先替在下看上看”.
“你”惊讶。
“不错。”
占我便宜王晓晓反应过来怒目而视,正要出言指责,谁知慕容无伤却看着她轻轻摇头,意思叫她不要再说话。
这是
王晓晓猛然领悟过来,恨恨地闭了嘴,这贾神医是个固执老头儿,跟他解释是白费口舌,再说下去只会越闹越麻烦,吵到天黑也有可能。
唇边笑意更深,他转向贾神医:“有劳。”
贾神医诧异地瞧着王晓晓,见她没有反驳,果然不再争执,自个儿嘀咕了两句,往榻沿上坐好,认真履行起医生的职责来.
“这”老脸上疑虑渐生。
慕容无伤点头:“如何”
贾神医没有回答,只上上下下将面前这个病人瞧了好几遍,突然不悦地站起身:“无伤公子分明就是在戏耍老夫”
慕容无伤扬眉:“怎么”
“你并无伤寒之兆,不是戏耍老夫是什么”
沉寂。
王晓晓反应过来,失声:“没有”
贾神医脸肯定:“绝对没有”
王晓晓马上怀疑地看着慕容无伤:“你没看错吧”.
“当然不会错,”慕容无伤神色不改,微笑,“贾神医双回春妙手,变化无穷,纵然贵些,怕的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既非伤寒,想必是中暑吧。”
贾神医顿时僵住,脸震惊。
王晓晓这才反应过来,暗暗发笑,没错,上次自己中暑他就说成怀孕,如今他嘴里的“伤寒”自然不是伤寒了,应该说中暑才对,看来大灰狼也很了解他嘛,不过这也拍得太过了点儿,什么“妙手回春变化无穷”,切,只会开两种方子的人也能用这些高级称号
四目相对。
美目含笑,平静无痕。
“在下可有说错”
贾神医终于反应过来,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半日,又扭脸瞧了瞧旁边的王晓晓,恢复胸有成竹的模样,点头:“公子好见识,正是中暑,老夫开个方子,这药吃下去必定明日就好了。”
“有劳。”惬意的声音.
贾神医没再罗嗦,自去楼下开方子,不久,少年就进来了。
“这方子”
“稍后叫他们煎吧,”慕容无伤打断他,愉快地笑,“贾神医的药想必妙得很,武林大会当前,自然要快些治好才对。”
“解暑,伤寒”王晓晓念叨半日,叹气,“我怎么就想不出,他是怎么把这两种药弄混的呢”
慕容无伤看看她,笑得意味深长:“弄混依我说倒是妙得很。”
王晓晓赞同:“能糊涂到那种程度,还真有些妙。”
他摇摇头,移开话题:“武林大会过几日便要结束。”
“是啊,”提到这事,王晓晓心情好得不得了,“叶伯伯已经特许我挑战第高手,只要在本届第高手手下走过十招,就可以列入前十了。”
“果然是件喜事,萧兄虽不能参加,那些高手却与他关系匪浅,不论谁夺了这第,想必都会卖他几分面子,”说到这里,他颔首笑,“如此,倒不用我多事了。”
王晓晓忙道:“你有这份心就好,谢谢。”
无数冰凉的嘲讽的笑从眼底升起,他移开目光:“萧兄可知你来这里”
他来这里的事原本是要跟他商量的,可他忙着陪美女品剑去了呢王晓晓心情垮了大半,没有直接回答:“他有事出去了。”
谁知话音刚落,窗边少年突然惊讶出声。
“那不就是夜公子么”.
“什么”他不是被楚美女请去品剑了吗,楚美女和叶盟主他们都住在城北,怎么会跑到这城南来,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私自找大灰狼,又是来拎人的王晓晓紧张之下,倏地跳起身。
“你”目光闪。
发现失态,王晓晓尴尬地支吾:“我去看看。”
慕容无伤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点头微笑:“想是萧兄寻你不见找来了,仔细些,他瞧见你在这,只怕又生误会。”
王晓晓点头,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美眸中的暖流倏地结成了冰.
“王女侠”少年犹豫。
“怎么了我看看。”王晓晓挤到窗前。
楼下沿溪的街道上,青青的柳色里,两个人并肩行来。
女的看上去十分眼熟,身穿黄绿相间的衫子,髻鬟高耸,步伐轻盈,如同风中那摇摇的柳枝;而陪在她身旁的人,黑袍金冠,身后金色发带不时被风吹动,美得典雅,美得神秘,所幸下午的武林大会已开始,街上并没有太多花痴。
王晓晓愣住。
他缓步踱着,不时侧脸跟她说话,向平静的脸上竟也荡漾着罕见的微笑,二人似乎聊得很投机。
不是说请他品剑吗
半空中仿佛有块石头重重落下,砸上心口,死死地堵在那里,王晓晓怔怔地望着远去的二人,难受得几乎要流出眼泪。想想他出门的场景,她突然觉得很有趣,陪未婚妻逛街,他也不算在说谎吧,果然“有事”。
见她半日没反应,慕容无伤忍不住问:“果真是萧兄”
王晓晓垂头走回榻边,坐下:“是。”
发现她神情不对,慕容无伤马上看向少年:“怎么回事”
少年犹豫:“是”
“没什么,”王晓晓镇定地打断他的话,抬起脸,面无表情,“就是觉得奇怪,品剑品到街上来了”.
沉默。
只手抚上她的脸。
王晓晓满脑子都是刚才见到的画面,意识还处于模糊状态,如今更被眼前这只漂亮的手给镇住,大脑彻底死机了。
不轻不重,缓缓地摩挲着,脸颊,眼睛所到之处如被暖风拂过,十分舒适,依稀还有种美妙的香气
他在做什么反应过来,王晓晓飞快地将脸偏向旁,瞪他:“你”
“好好的哭什么”
哭她愣了愣,赶紧伸手摸脸,果然粘乎乎的,原来他只是在替自己擦眼泪。
“我”
“出什么事了”担心。
“没什么,”王晓晓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该回去了。”
慕容无伤看了她半晌,不再挽留:“也好,劳你费神,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说完又吩咐少年:“替我送王姑娘回去。”
王晓晓已经没有心情说话,也不拒绝,转身就走.
是误会吧他本来的确被邀请去品剑,没想到临时有了急事不对,看他们那样子不像有什么大事。难道是起顺道去看武林大会走的方向也不对。或者是美女当面邀请逛街,不好意思拒绝此人向很有风度,当初在华山虽然不怎么理睬那些花痴师妹,但也绝不会不分场合冷脸待人,何况这是老爸助手的女儿,总要给几分面子,可他居然对她笑,好象很乐意
路上生出许多假设,回到客栈,王晓晓已冷静许多。
今天天气好,师父他们都赶去看武林大会了,客栈里空空落落的,她也没心情再去管什么比武,只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难道他真想学老爸娶十几二十个老婆那可不行,他应该明白自己的态度,若真有那意图就不该来招惹,现在好好的品剑变成了陪美女逛街,还说成“有事”,无论怎么样都该解释下吧,就算别人都骗我王晓晓,他也不能
越想越有气,她闭上眼。
爱找谁找谁,反正我是被作者扔来的,将来要回去,想当初竟然还差点因为担心他考虑留下,没脑子他以为他是谁,天天逼人跑步不说,什么事儿都要管,自己呢,妍儿不解释,楚美女不解释,当我是傻子
不过
也许真是误会呢,等他回来再说吧
第三卷:江湖如此多娇 萧园旧事
“公子,那贾神医不像个会听话的。”
“只怕已回去报信了。”毫不在意的语气。
他掀开身上的薄毯,并没有起身,仍旧半躺于榻上,可眨眼之间,全身上下却已经起了种莫大的变化,病容尽去,神情自得,风采照人。
少年紧张:“这些事,公子还是少知道为妙,以免招来忌讳。”
“要不知道也简单,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就行了,”他轻笑,斜斜看了少年眼,“大凡这世上的事,许多人想要知道,却未必能知;但有的人,却是不想知道也能知道,你可明白”
沉默片刻。
“他这么安排,该是为了查当年那件事。”
闻言,他也点头:“那件事倒有些意思,也的确不像是他,我上次本想去瞧瞧,却不料时大意,中了暗器,差点闹到他耳朵里。”
“公子不该要挟贾神医,若是”
“我并不管他的事,倒亏他白费了这些心思,”嘲讽之色掠过,他扬起眉,“别人知不知道与我什么相干,她可不知道。”
“他不会不管,只要说出来,王姑娘迟早会知道。”
“你以为她会信”
少年怔了怔,垂首:“她很是关心公子。”
他不语,脸上那些笑意却渐渐散了.
“小师姐”有人敲门。
王晓晓从恍惚中惊醒,赶紧爬起来,顺口应了声,待整理好衣裳走过去开门看,原来是当初那个负责师父茶水的大胡子十九师弟。
“什么事”
“不动神功”举成名,现在的王晓晓俨然已成了华山派的英雄,大胡子师弟满脸崇拜地看着她:“今日的比试已结束了,师父他老人家刚回来,叫我来请小师姐过去呢。”
想不到睡了这么久,王晓晓点头:“走吧。”.
“小师姐要喝茶时,尽管来茶房找我。”
“好,”王晓晓边走边答应,忽又想起事,“对了,你什么时候开始伺候师父的”
“我上山早,想当初还替上任掌门长济大师沏过茶呢,可惜不到年他就出事了”估计受后山闹鬼的影响,说到“出事”两个字,大胡子师弟抖了抖,忙移开话题,“师父他老人家当上掌门后,也喜欢喝我沏的茶,便仍留我在茶房伺候。”
“那就是说,师父当上掌门之后,你才开始伺候他茶水”
“正是。”
“师父是怎么当上掌门的”
闻言,大胡子师弟面露敬佩之色:“此事说来话长了,自前任掌门长济大师去后,七位师兄和几位师叔为了追查此事,相继遇害,华山派群龙无首,当时叶盟主才上任不久,江湖未定,战乱四起,上辈高手比武,只有师父武功最高,因此出任掌门,后来他老人家柄神剑大败六十二位高手,扬名天下,这才无人敢再来找我们华山派的麻烦。”
王晓晓点头:“他老人家本来直喝华山金针,过几年后,口味就突然变了”
“不错,”大胡子师弟疑惑,“小师姐问这个做什么”
这就对了,王晓晓笑道:“没什么,上山这么久,想孝敬师父点茶叶,原来他老人家爱喝凡城玉井。”
大胡子师弟释然,大赞:“小师姐孝心片,师父他老人家知道必定喜欢。”
喜欢王晓晓惭愧,今天师父他老人家被胜利冲昏头脑,以为自己真能进前三,这才带大伙儿上得胜楼吃饭,可就凭自己这点功夫,将来顶多也就指望美和尚再放次水,勉强进个前十,他老人家亏大了,到时候指不定又要打滚哭闹呢.
“师父,小师姐过来了。”门口,大胡子师弟亮起嗓子。
天绝大师盘膝坐在榻上,文净殷皓二人正陪着说话,听见王晓晓来了,马上抬头示意她进来:“这么快晓晓越来越懂事。”
“可不是,”大胡子师弟笑嘻嘻道,“小师姐方才还和我说起,想孝敬师父点茶叶呢。”
尽管很有钱,别人孝敬的东西和自己的还是大有区别,天绝大师非常感动:“果真”
王晓晓原是为了打听消息随便找的借口,想不到他当了真,时骑虎难下,只得点头:“是啊,师父辛苦栽培,孝敬点茶叶不算什么。”
“小师姐这话差了,”大胡子师弟大拍,“虽说那凡城玉井不过三百两银子斤,但也是小师姐的片孝心呐,难得,难得”
三百两斤王晓晓傻眼。
“好哇,晓晓真孝顺,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天绝大师欣慰之下,又很为难,“只是为师怎好意思让你破费”
是啊是啊,王晓晓忙点头。
天绝大师想了想:“四五斤就够了,不用太多。”
四五斤王晓晓抽抽嘴角,算了,就当是还今天这顿饭的人情吧,摸摸怀里,那张“藏宝图”换来的银子已剩得不多,还真要破产呢,幸亏投资了胡乐的生意,真是有远见
忍住心痛,她转向文净:“在说什么呢”
天绝大师心情大好,眉开眼笑:“说王家藏宝图的事儿呢,听说这藏宝图关系到宗秘密的宝藏呐”.
今天受的刺激真多,王晓晓诧异地看文净,却见他个劲儿使眼色,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当初他与殷皓二人为避免藏宝图被“孝敬”掉,根本没将此事告诉天绝大师,因此天绝大师并不知道藏宝图风波就是这位乖徒儿引起的。
她奇怪:“藏宝图怎么了”
文净道:“前日鸽站来信,我们华山派被那群小贼给捉了空子,所有弟子的房间都被人翻过,说是要找什么藏宝图。”
“找到了”
“没有。”
想当初人民币二百五,扯出上中下三张“藏宝图”,张给文净,不幸被抢了;张被自己当了;还有张在华山枕头底下呢,他们居然没找到
王晓晓想了想,大悟,自己住在师兄大人的院子里,很是特别,那些人搜漏了吧,何况谁敢没事去惹第高手呢,就算他开着门让人偷,估计也没人敢进去,除非此人今后不想混,或者是活得不耐烦了。
“莫非那藏宝图真在我们华山”天绝大师兀自喜气洋洋,盘算,“本门上下姓王的弟子多得是,待武林大会结束,为师定要回去好好搜查。”
三人抖了抖。
文净忙道:“怕是他们弄错了吧。”
“此事先别宣扬出去,到时候再说。”天绝大师挥挥衣袖,表示此话题告段落,然后又将鼓励的话对王晓晓说了遍,当然这遍就是半个时辰,直到萧夜让人来叫她吃饭,天绝大师这才放她走了.
窗间暮色冥冥,灯火稀疏,风幽幽在房中游荡,吹得人心里凉凉的。
桌上摆着几道精致的菜肴和大碗米饭,萧夜静静立于窗边,从侧面看去,他似乎正皱着眉,在想什么心事,昏昏的光线衬出脸部的轮廓,额头,鼻梁,下巴,线条很清晰,却并不算硬朗,也不会太过柔和,正是种恰到好处的完美。
王晓晓呆了呆,镇定地走过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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