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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阅读

作品:宠经沧海|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3 16:10:08|下载:宠经沧海TXT下载
  风吹海里了,去帮我捡起来。”修长的手指指向海里起伏的宽大帽子。

  辛越不动,朴央置之轻笑:“长得像女人也就算了,身体不会也像女人一样孱弱吧?”

  话已至此,辛越在暗自摇头,随即举步跳进了海里。

  “副佐大人,您的帽子。”

  辛越双手捧帽,抬眸,毫无波澜。

  脸上的黑灰被海水洗净,露出原本白若细瓷的秀美面容,泪痣平添缱绻风情。

  月光之下,朴央平静微笑:“做得很好,速度之快令我刮目,随我来房间一趟,我有东西要赏给你。”

  进了朴央的舱房,点了灯,辛越将士兵头盔丢在门旁,往腰带上用力一扯,脱了身上笨重的盔甲,朴央微微皱眉:“干什么?”

  辛越一边脱下笨重的靴子,一边回答道:“副佐大人年纪轻轻难道眼力这般低下,没看见我在脱衣服?”

  嘴角翘起淡淡嘲讽弧度。

  “我是问你脱衣服干什么?”

  “好几天了,这东西穿得累,”着了白色单衣的少女轻轻扬眉,“左右你都知道我是个女人了,我又何必再辛苦伪装?”

  朴央微怔,辛越穿着白色单衣,移过身子,未被招呼自行落坐在椅子上,淡懒眸眼道:“说吧,有什么条件,有什么要求?”

  辛越思维跳跃太快太强,朴央微愣之后轻笑道:“不愧是放出一千余名俘虏引发暴动,使得荷兰军与楚之凌船队大战的女人,胆量果然非凡。”

  辛越淡笑:“过奖。”

  朴央递了杯茶过来,辛越望着端着茶杯:“朝鲜人也这么爱喝茶?”

  朴央微微挑眉:“怎么?怕我下毒?”

  辛越轻笑,没有迟疑,爽快喝下。

  反倒是朴央有些怔愣,他清浅一笑:“里面真的有毒。”

  辛越泰然:“我知道。这毒的名字叫涵血丹莫,溶于水,慢性,剧毒,极少有人可解。”

  朴央一愣,随后露出赞许的笑容:“果然聪明。”接着又问,“既然知道我下了毒,为什么还喝?”

  “反正你有解药不是吗?”辛越睁着一双明眸望着他。

  朴央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随即清朗一笑:“回去楚之凌船上吧。”他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把这个药投到他的饮食中,想办法让他服下。”

  辛越接过小瓷瓶,淡淡扯起嘴角:“事成之后?”

  “事成之后,你得解药,并得金银与自由。”

  所以,辛越喝下的毒药,就在两人之间促成了一个巧妙的契约关系。

  辛越却道:“少了。”

  “哦?”朴央挑挑眉毛。

  “我冒着生命危险回去,事成之后,就算我逃离了楚之凌的船,也会被楚之凌的部下追杀。所以,以后的日子里,”少女的声音掷地有声,“你得保护我。”

  ——————

  对于荷兰司令官庞贝伯之死,辛越一直在思索一件事情,也就是庞贝伯是死于刀杀,而她只用刀吓了吓他,并没有下狠手将他弄死。

  原因第一在于她已经成功地迷惑了庞贝伯,给她造成是楚之凌派来的假象,杀他毫无必要,第二在于,庞贝伯根本就是一个熏心的草包,贪图享乐而鲜少有军事细胞,把他留在这样的重要任职上,荷兰军的士气和攻击力定然会大打折扣。

  会是谁杀的呢?

  是谁杀的虽不知道,但那人意图却不难猜,无非就是彻底激化楚之凌与东印度公司之间的矛盾。

  这样一来,凶手的身份背景就有个大致的方向了。

  “在迟疑?怕了?”流利的荷兰语,出自身边的朴央。

  此刻两人乘坐在一艘不大的船上,趁夜驶向楚之凌的船队。

  辛越轻描淡写地扫了朴央一眼,忽然问道:“朴副佐,我想知道,庞贝伯贵为司令官,为什么在他外面,防守如此虚弱?”

  让她下手后逃窜,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朴央凝眸:“有些事情,知道得多,反而对你没有好处。”

  “这样啊,”看来一切是有人安排的了,辛越点点头,笑得意味不明,“可是有一件事情,关乎我的切身利益,我不得不问。”

  “什么?”

  “既然知道我与庞贝伯的死有脱不开的关系,为什么不杀我或者将我公诸出来,你这种行为,实在有悖荷兰副佐的身份。”

  朴央敷衍淡笑:“日后你就明白了。”

  夜风吹过,辛越望了他一眼,随后道:“那么,副佐大人,再见了。”

  接着身形一跃,跳到了海里。

  朴央轻笑,回到荷兰船上。

  “晏大人,若是这女子欺骗于你,那当如何?”

  船舱内,黑暗中,朴央摘下头上的黑色檐纱帽,流利中文,字正腔圆:“她不敢的。”

  黑色身影也是说的中文:“既然她这么容易就知道了你给她的毒是涵血丹莫,那她也能弄到解药啊。”

  朴央清浅一笑:“谁告诉你那是涵血丹莫了,那是碧贇春。”

  碧贇春者,其毒症状与涵血丹莫类似,然碧贇春施以毒媚药,毒在女子身,若是女子与男子欢好,则男子不久便会暴毙。海上又起狂风的时候,辛越正盘着腿坐在暗室里,黑暗无边。

  唇边,缓缓露出一丝苦笑,随即清浅无痕。

  刚刚是怎么走进暗室的呢?被一帮人抓住,并不十分张扬地被丢进了船舱暗室。

  在此之前的半个时辰——

  “爱我吗?”

  男人环住她的腰肢,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辛 越冷冷一笑:“你觉得呢?”

  “肯定是不爱的,不然怎么会帮着荷兰佬来对付我。”

  辛越睁大眸子,声音拔高:“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是笨蛋?口口声声说要与我合作,用一瓶假药迷惑我,假装将一切和盘托出,实际上是想等到我松懈下来的时候对我下狠手,对不对?”

  辛越摇头:“不是的,我……”

  话还没有说完,辛越的嘴巴便被人堵住,辛越发了狠地推他,楚之凌皱眉看了辛越一眼,辛越身体有些软下来,她发出支离破碎的残音:“楚之凌……我会杀了你的……你竟然给我下药,让我身手尽失,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礼尚往来,你屡屡骗我,我也应该给你一个教训。”男人露出邪魅的笑容。

  “你干什么?”

  辛越的身子被楚之凌抱起,大手一挥,便丢到了床上。

  “我待你不薄,你却帮着别人来对付我,我自然要让你尝尝苦头。”

  “你要杀了我吗?”

  “杀了你?不。”他发出轻笑声,“女人贞洁为上,如果毁了,是比杀死更痛苦的事。”

  “你若敢这样,我日后一定会杀了你的。”

  楚之凌邪邪一笑:“你越倔,我越觉得痛快。”

  止住辛越的乱动,楚之凌大手一挥,扯下她的外衣,反身一弹指,烛火熄灭。

  床,剧烈地摇晃着,不时发出令人脸红气喘的声音。

  诱惑,qigyu,暧昧。旖旎的信息自房内传来。

  月光洒下,依稀可见纱帐内,两条交缠的身影。

  “够了,适可而止吧。”辛越身躯掩在薄被之下,如星的眸子望向楚之凌,声音转为一如既往的淡懒。

  楚之凌淡笑着点了点头,半裸着精壮的上身走到烛台旁,点燃了灯。

  “来人。”

  约莫五秒钟过后,楚之凌的手下来到房间,躬身问:“大哥,什么事?”

  四个手下看着楚之凌胸膛上明显被指甲抓出来的血痕,眼珠不由转了好几转。

  楚之凌指着床上的少女,语气冰冷:“把这个贱人拖到暗室去。”

  众人的视线往床上望去,只见辛越坐在床上,凌乱的白色被子盖住周身,尖尖的下巴抵在膝盖上面的被子上,头发如海藻一般密密地撒在露出的肩头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破碎的瓷娃娃。

  “大哥……这……”有个年纪较轻的海贼不由有些脸红,把她拖起来,要是下面没穿衣服,那不就……太……

  “嗯?怎么了?”楚之凌轻轻一瞥。

  “大哥,我看还是让她先穿好衣服吧,她不穿衣服事小,毁了大哥你的仁义名声可是大事。”

  楚之凌笑道:“小子挺会说话的啊。”随即脸色阴了下来,“我看你是怜惜这个贱人吧。”

  “大哥,这,我……”

  “啰嗦什么呢。”清脆的女声在室内响起,待众人一看时,辛越已经穿好了衣服从床上跳了下来,虽是衣服,但已经被撕裂得不成样子,只勉强可以蔽体,白色的罗裙沾了片片血迹,雪白修长的颈项上可见隐隐红痕,裸露的手臂处也有被人用力圈出来的淤青。

  她头发披散,赤着雪白的小脚走在地上,踉跄着有些站不稳,却是朝讶异的众人露出清浅一笑:“要去暗室就快点去,你们不睡,我可还要睡呢。”

  楚之凌的几个手下见她受辱后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讶异的神情顿时变成震惊,几秒钟后才回过神来,抓起辛越细瘦的胳膊,把她往暗室中送去。

  “成王败寇,楚之凌,但愿你以后别落到我的手中。”

  临走之际,细细的声音随着夜风飘进楚之凌的房内,凉若雨丝。

  辛越盘着腿坐在暗室之中,想起适才经历的种种,内心是前所未有的纷繁复杂。

  苍白小脸上唇边苦笑一闪而逝。

  终是,虚以实之,实以虚之。

  夜风空寂。

  “晏大人。”

  荷兰船上,正待朴央解衣往床上躺去的时候,黑暗中传来轻唤声。

  “有情况了?”

  “楚之凌与那个女人已有燕好之欢。”

  朴央追问:“属实?”

  “据属下安插在楚之凌船上的探子来报,那个女人似乎将一切告诉了楚之凌,然而楚之凌并不相信,认为她所说的都是谎言,新仇旧恨加起来,楚之凌选择以凌 辱的方式惩罚她。”

  朴央闻言轻轻一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这么老实。”他接着道,“不过,她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略微思索后朴央又问:“你觉得其中有诈否?”

  斟酌片刻,黑影开口:“属下觉得无甚可能。”

  朴央喃喃道:“如果这样,就再好不过。”

  顿了顿,他又道:“再探。”

  ————————

  “大哥。”徐连敲了几下门后,楚之凌的房内还是没有人应声。

  推了一下门,门却开了。

  徐连似乎略有迟疑,随后还是走了进去。

  “大哥。”

  楚之凌躺在床上,面容苍白,一动不动。

  约莫三十秒钟之后,惊慌的叫声登时响起:“来人啊!”

  久久,船舱之内传来船医的宣判:“暴毙。”

  七窍流血,原因尚不明晰。楚之凌俊美容颜似笑非笑:“你的境况,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

  辛越柳眉清浅扬起:“还没死,一切就不算太糟糕。”

  远处火光惊天,他们站立船头,两两相望,眸中凝睇的,分明是不动声色的风雨。

  被世事冲淡了的凌厉,然而不过片刻,远处潮水骤退,细沙缓缓滑下,露出原本略有粗糙的剖面。

  “大哥!”

  “大哥没死!”

  除了楚炎等心腹在内的一些海贼忍不住失声高呼,海贼船上哗然声一片。

  陈刚晃了晃脑袋,擦去嘴角的血迹,单跳着脚朝楚之凌跑来。

  年轻的海贼眼眶一红:“大哥,原来你没死!”

  楚之凌拍了拍陈刚的肩,陈刚抓住他的袖子,哽咽道:“大哥,我好想你……”

  楚之凌微愣,紧绷着的冷峻线条霎时柔和下来,微笑道:“还说自己是个汉子呢,动不动就哭,真让别的兄弟看了笑话。”

  战况对楚方十分不利,本是不该笑的时候,然而除辛越之外,在场的没个海贼,都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似乎,只要有楚之凌在,什么都不怕。

  辛越注视着楚之凌,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男人,竟然只是现身,就可以毫不费力地调动起士气。这是以前身为副参谋长的她,都无法轻易做到的。

  比讶异更多的绝不是赞叹,而是疑虑和担忧。

  不知道自己的选择与决定,对还是不对?

  楚之凌侧身对着辛越,眸光流转潋滟:“是挺脏的,好好去沐浴一下吧,”他看着远处烈火炎炎,“你洗完了,这场仗也就该打完了。”

  “司令官不好了。”

  庞贝伯死后,威尔受东印度公司委任,擢升至司令官。

  威尔正拿着望远镜观看战况,红色络腮胡子一抖一抖,得意洋洋眉飞色舞,而一旁的朴央,却隐隐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微微皱起了英气的眉毛。

  闻得士兵的惊唤,威尔不以为意地道:“什么事?”

  一个士兵从船上的小型瞭望台上下来,颤抖着手指向身后不远处的海面:“好像有船从我们身后攻过来了。”

  此时吹东北风,相较于楚之凌的船队而言,荷兰船处于东北方,而这些从荷兰船身后突击的不速之客,则处于更上风的位置。

  风水顺,船行进的速度十分迅速。

  朴央沉了声线:“快,调转船尾的大炮,攻击他们。”

  那些船只无比坚利,竟是模仿荷兰的夹板船而成。望远镜中的视野近了,才发现竟然都是一些无人船。

  炮火相攻,这些船像是爆炸一般,骤然散开巨大的火花,竟然是有人在上面淬了火油。

  这些燃烧着的火船,正以十分迅速的速度朝荷兰夹板船扑过来!

  而前面,楚方的主船也在逼近。

  而在那艘大船上,当先一人正打着旗语,星散的小船像是有预谋般迅速聚拢,小蛇一般连绵不断朝荷兰夹板船围击过来。

  威尔拿望远镜的手一抖,险些跌坐在甲板上,一旁的朴央赶忙扶住他,威尔怒瞪着朴央,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你不是说楚之凌死了的吗?”

  那个打着旗语发号施令的高大男子,正是楚之凌。

  快哨舰艇驶近,威尔仓皇扬帆,然而身后的火船逼近,难以避开。

  本以为心腹大患楚之凌已死,威尔一心想快点将楚之凌的余下部队尽数消灭,于是一路追杀着楚方的大船,连被带到了曲涯浪岛旁也未能产生敏锐的警惕之心。

  “威尔此人,好大喜功,急于求进。”

  楚之凌想起几天前辛越对自己说的话。

  此时荷兰船前有来兵,后有火船,旁有曲涯浪岛阻拦去路,楚之凌吩咐船队两面包抄,将荷兰船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以说古代的船战都是先远距离攻进,毁掉敌方一些设备后再登船进行近身肉搏。

  海水滚滚,波涛如怒,船叶在海水中翻飞,浪头寸寸变高,几百艘大船厮杀着,喊杀声,鼓声响彻在大海上,涛涛涌涌,不绝于耳。

  “怎么还没洗完?”

  辛越的房间内,响起楚之凌的问话声。

  里面无人应答,楚之凌沉凝了大概五秒钟的样子,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拿着钥匙打开了辛越的房门。

  入目,浴桶已空,辛越穿着一身白色的单衣,头枕在淡蓝色的被子上,侧躺于床。

  楚 之凌走近,少女未干的秀发散出濡湿的芬芳,半掩在修长的颈子上,纤长的睫毛安静地垂下来。

  楚之凌从袖子间拿出一瓶药,这是暹罗皇室送给他的,名叫雪愈,对伤痕的治愈很见效。

  楚之凌一边瞅着辛越,一边伸手扯开她的衣服。

  修长的指尖蘸着冰凉的药液,辗转肩头,胸口,背部,腰间,楚之凌做得分外自然,压下心里头蹿出的某簇火焰,眼神渐复平静无痕。

  上身的伤痕处理基本完毕,然而辛越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楚之凌暗想,若放在平时,他只要轻轻一碰她,她势必一个拳头挥过来了,现在如此过度触碰她却久无动作,是不是代表她默许了?只是由于女孩子心思,羞于面对只好装睡。

  手伸向辛越的裤间腰袋,楚之凌沉了口气,还是没有将她的裤子脱下来,手移至她的裤管处,在她的脚上涂涂抹抹,随后将她的裤管撩高,涂抹着被手下殴打而出的或深或浅的难看伤痕。

  辛越的个子在古代来说算高的了,又瘦,腿细长细长的,不盈一握,在她的右腿膝盖与腰间的中间,内侧上有一条较深的伤痕,那一夜,鲜血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她割破了自己大腿内侧的肌肤,造成与他欢好的假象。他们合谋,成功地骗过了所有人。

  楚之凌目光沉凝,望向辛越秀美脱俗的小脸。

  忽然间,目光一沉。

  楚之凌停下为她涂药的手,改为拍打她的脸:“喂,喂。”

  果然,辛越晕厥不醒。

  刚开始没有异常,就在适才楚之凌望向她时,他发现她的嘴巴渐渐地变成淡紫色。

  随后,紫色渐渐加深。她的额头逐渐泛青。

  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