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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阅读

作品:宠经沧海|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3 16:10:08|下载:宠经沧海TXT下载
  下來的士兵说道,本來是发现了倪俞的船出沒,在将晨之际巡海中,一艘印有倪俞船标志旗帜的双桅帆船出现在瞭望镜的视野中,张千总大人立即下令朝那艘船进攻,后來准备接舷战的时候,船体碰撞,不过须臾爆发出巨响,那几位存活下來的士兵一致认为,那艘空无一人的双桅船上安有水雷,只待两船碰撞,便会引发震动而致强烈爆炸。”

  “蠢货!”何必端大怒,“如此雕虫小技,就被炸沉一艘海沧船,张顺脑子进了水了!”

  “大人息怒,”谋士陈爱在旁沉声说道,“当时天色未明,张大人沒有及时查出端倪也情有可原,而且双桅帆船不失可贵,极少有人会将此船作为诱饵,所以难免不料世事,兼之先前的水雷多为拉发锚雷,或定时漂雷,此种碰撞式烈性水雷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是故望大人息怒,冷静为上。”

  “冷静?”何必端丢下被钳住衣领的士兵,负手冷笑一声,“你说得倒轻巧,你知道以现在的国力造一艘海沧船要多少器物吗?你知道败得如此可笑的一场战役会助长那些海寇们多少气焰,又会对我朝本就萎靡的军队士气造成多大的打击吗?诸如张顺等刚愎自用愚蠢无知的将领在朝廷又有多少,心寒啊心寒!”

  说到后面,何必端面露戚戚之态,叹声说道:“海防日衰,天目遮蔽,多少才能之士或赐死或被逼辞官,我,甚为担忧啊……”

  “大人如此说,那么当时辛提督也是有大人如此念想,故而罢官远走的么?”陈爱沉声问道。

  “我不知道,或许吧。”何必端疲倦地说道。

  “辛提督虽为女子,可惊才艳绝甚矣,男子都少有其帷幄韬略,匆匆一面接触,觉她胸怀宽广,未尝狠心之人,可为何在这水深火热之际,弃置朝廷安危于不顾?”

  陈爱边说边叹了一口气,语气间有所失望,也有所疑惑。

  “谁知道呢?唉……”何必端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很多,转过身去,又执起笔來,将头埋进了桌案上厚厚的卷宗里。

  庆安都司衙门愁云惨淡,而在遥远的北湾小船上,却是一片悠闲和乐的景象。

  女子浅蓝色衣服,躺在自制的躺椅上,纤长卷曲的睫毛垂盖下來,胸前一起一伏,看起來像是睡着了,阳光打在她洁白的脸蛋上,使得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看起來越发的薄如蝉翼。

  女子正自微风暖阳中好眠,突然间,她的肩头爬上一个拳头大的物体,那物体浅灰色皮毛,肚皮为纯白色,看起來像是一只松鼠,又于鼹鼠有所类似,事实上那是一只十分罕见的纯种巫鼠,是现今松鼠类已经绝迹的特殊物种,据说十分的有灵性,眼前的这只巫鼠体积小,身上很干净,脸肥肥的,眼睛很大,特别黑亮,小巫鼠踮起脚尖,伸出细细小小的爪子抓向女子洁白如玉的耳朵,小巫鼠乌黑莹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作剧般的得意之色,嘴里发出轻轻的嘻笑声,看起來像是要马上将爪子间的耳朵用力一夹。

  不出意外地,一声惨叫声响起在平静海上。

  可是,事情似乎出现了那么一点点偏差。

  躺在床上的女子眼睛都沒有睁开,一个反手犹如电转,啪的一声,一掌将不怀好意的小巫鼠拍飞在地,很明显,唧唧的惨叫声就是从这只小巫鼠嘴里发出來的。

  正文 第292章 稚童萌宠

  女子眼睛仍旧闭着,连个翻身都没有打,手也完好地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像是刚刚的一系列举动只是人的错觉。请使用访问本站。

  而事件的另一主人翁显然不相信这是错觉,这个倒地小巫鼠抱着被拍疼的头,委委屈屈地站起来,望着躺在躺椅上的女子,小巫鼠黑亮亮的眼睛渐渐燃起熊熊烈火,学着人类开打时捋袖子的动作,小巫鼠壮烈地挠了挠手,后退一步起跑,旋风一般的腿眼看就要蹿近女子所睡的躺椅杆上,突然间,噗的一声,这个壮志满怀的小巫鼠踩积水,脚底一滑,狼狈地倒在地上。

  小巫鼠大怒,对着脚下那一滩积水大吐口水,白白小小的门牙龇起,嘴里发出唧唧的叫声,显得怒不可遏。

  怒完之后这个小东西痛定思痛,再一次悲壮地站了起来,黑亮的眼睛里写满不折不挠必报此仇的坚毅,它从旁边掉落在地的餐布上撕扯下一块布,学着人类将布缠在头上以示奋斗,却因错误估计了自己头的大小,导致布连眼睛和嘴巴都盖住,因为小巫鼠经常爬行而走,所以伸出前两脚缠布的时候,重心不稳加上先前因蒙住头部而怒火攻心,所以这个可怜的小东西一不小心又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烦躁地甩掉了磨人的布条,小巫鼠第三次崛起,它可能觉得一系列事情太失面子所以越发地恼羞成怒了,它龇牙咧嘴地往前冲去,这次天不负它,它终于成功地蹿到了女子的小腹上。

  它在女子平坦的小腹上立稳脚跟,本来是应该伸爪狠掐一雪前耻的,可是这个小巫鼠突然乱了一下阵脚。

  黑亮亮的大眼睛瞅着前面那两座高耸的雪峰,这个好色的小巫鼠竟然晕晕乎乎地看呆了,什么报仇雪恨啊,斗志昂扬啊,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后来终于做出了动作,却是伸出小小的爪子,轻轻地勾上女子胸部间的衣料,慢慢地轻轻地刮开薄衫,想对内里风景一探究竟。

  浅蓝色外衫被锋利的爪子刮开一条小缝,还有两件衣服,加油,胜利就在眼前了。

  小巫鼠吞了吞口水,贼兮兮地继续动作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后脖子间突然传来一阵痛楚,小巫鼠条件反射地缩着头,在手指的提拿下蜷着小身子,一副瑟缩可怜的小样子。

  “再闹一次,信不信晚餐就是红烧巫鼠?”女子揪着小巫鼠后颈上的皮,双目懒散地半阖着,一副没有睡醒的淡倦模样,樱花色的唇轻轻地吐出字来。

  她的声音清而软,十分动听,而话里的威胁之意却似乎让小巫鼠害怕起来,小而肥的身子轻轻地颤了颤,抬起雾气蒙蒙的黑亮眼睛,委委屈屈地瞅着眼前清秀绝美的女子。

  女子面无表情地将那小巫鼠丢远,继续闭眼睡觉。

  而不出意外的,透过细细的视野缝隙,那只小东西又开始朝她龇牙咧嘴吐口水,这一次,它并没有很急躁,而是仰头在女子脚旁转来转去,终于看准了目标一样,眼有得意之色闪过,还非常夸张地唧唧笑出声来。

  它弹跳能力很强,一蹦极高,跳到女子薄底的白色鞋子边,又非常恶毒地伸出爪子来,当最长的爪子高高举起,锋利的长指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色泽,像是一根极有杀伤力的毒针。

  我插!

  小巫鼠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一捅,突然间,一阵唧唧的大叫声又惨然响起,小巫鼠一个翻身滚在地上,痛苦地抱着那根断了一小截的爪指,嗷叫不止。

  床上的女子轻叹口气,很是无奈地坐了起来,用手捏起那只小巫鼠,有些头疼地看着它,说道:“为了防你,我鞋底可是用了十足的硬料做的。”

  女子另一只手扶了扶微痛的额头,大声地朝船舱里面唤着:“小致,出来。”

  没有动静。

  女子无奈地抬了抬眉,放柔声音道:“儿子,出来一下,娘找你有事。”

  很快,一个两岁模样大的小男孩就蹦蹦跳跳地出来了,这小男孩粉雕玉琢,长得十分的可爱,眼神却并不十分灵动,皮肤也比常人要苍白很多,看起来像是曾经生过大病。

  确实是生过大病身体虚弱,因为事实上,这个孩子已经四岁多了,可是很矮又没什么肉,五官也没有随年龄的增长而绽开,看上去就像一个两岁大的奶娃子。

  “娘,什么事?”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问道。

  尽管已经被称作娘很久了,可是女子好像还是有些不习惯,闻言她皱了皱眉,用试探性的口吻问道:“小致啊,叫我辛越姐姐好不好?或者叫我姨姨,上一次有人对我指指点点了,你要知道,这样对我影响不好——”

  话还没有说完,小男孩就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整个脸骇人的白,脸上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只有娘会爱我,只有娘,我只要娘,不要姐姐,也不要姨姨。”孩子机械性地吐字。

  辛越扶了扶额头,随后将孩子抱在怀里,柔声道:“好,以后都不说了,就是娘,我就是你娘。小致乖啊,别伤心了。”

  孩子一声不吭,脸色丝毫未变。辛越无奈地轻叹,不得不妥协着改口道:“儿子乖啊,别伤心了。”

  “好的,娘。”孩子变脸太快,一下子就笑嘻嘻了,伸出小嘴,吧嗒一声在辛越脸上亲了一口。

  辛越郁闷一笑,心道,连皇帝老子都没让我服过软,这一辈子就栽你这小祖宗手上了。

  “娘找我有什么事?”孩子在辛越怀里抬起头,奶声奶气地问道。

  “哦,管好你这只小老鼠吧。”辛越说道。

  辛越话刚落音,已趁机从辛越手里逃出小巫鼠突然叉起腰,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娘,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春春是巫鼠。”小男孩伸出双手,那小巫鼠蹭的一下就窜进他怀里,他皱着小眉头,很是严肃地为这个动物朋友辩护着。

  “没什么区别啦,”辛越不耐烦地摆摆手,“总之就是臭老鼠,你给我好好看着它,我这几天心情欠佳,保不准心里烦就把它给踩死了。”

  小巫鼠仿佛因为这“臭老鼠”三个字受了奇耻大辱,它在自己腋下胯下闻来闻去,朝小致摊了摊手,一副辛越冤枉它,它不是臭老鼠的屈辱样子,而温柔的小男孩却只摸摸它的头,以示安慰,没有人洗刷冤屈,小巫鼠淡定不了了,一溜烟从小致怀里缩下来,对着辛越的脚就是一阵猛捶。

  辛越轻扫了这只抓狂的小东西一眼,眉目淡淡地长脚伸出,一脚将其踹飞。

  转瞬收了躺椅,辛越的身影就消失在甲板之上。

  男孩子蹲下身来,温柔地摸摸小巫鼠的头,安慰地说道:“娘是有点坏,可春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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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93章 我们试试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晚上夜深人静海水轻柔地拍打着海岸船在徐徐地行走着

  辛越躺在船舱内的床上眼睛睁着看起來好像有点失眠

  她甚少感叹什么可是在这个黑暗平静的夜里她突然感觉有些孤单寥落她莫名的有些冷加了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可还是止不住寒意的侵袭

  其实现在快末春了也不是那么冷了她终于知道加被子是徒劳心里茫然冰冷才是原因

  总是会想起三年前的那个背影男人一袭风雨头也不回发誓从此与她恩断义绝

  她那时候说断了就断了吧反正不是一个世界的反正从來就不该有交集反正从你伤害我的那个时候起你的死活就已经和我彻底脱离关系

  她一直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她强迫自己不准哭不准伤心不准出现一丝一毫的软弱

  当时是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义无反顾地选择待在晏湛身边因为她大概猜到那令牌是晏湛有意交给她的忠义如晏湛若是如此必定做不出欺君罔上之事她最怕的是他短暂犹豫之下会主动向皇帝诸衍坦诚一切

  若是她随楚之凌走晏湛以前说的她是皇朝卧底一事的说辞将会不攻自破晏湛将会因她陷入多重危机中尤其是私自将令牌给她导致楚之凌被放走一事诸衍苦心孤诣最后却因为心腹大臣的掺和而竹篮打水一场空放走了一条猛虎如此损失再加上晏湛类似背叛的行为就算将晏湛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人应该有责任和担当一人做事一人承受即便是到后來知道自己得到了解药不会死去辛越还是主动地求见诸衍将一切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彼时诸衍怒不可遏但看辛越如此坦然便问道:“为什么要放走楚之凌是因为你在执行任务中对他日久生情割舍不断还是因为你本來就是他的人所谓的细作身份只是你和晏湛诓骗朕的幌子”

  辛越皱了皱眉头抛光的白玉砖上清晰地倒影着她的容颜她知道这个选择疑问句里无论她回答前者还是后者等待她和晏湛的结果就是一个死字即便有赤金铁卷但若天子震怒他们随时可以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她扬起头皱着眉头答道:“都不是是因为楚之凌因救我入狱我不可能沒有一点反应总之……”辛越说不下去了只能低声说道“杀我可以留晏湛一命他是无辜的……”

  “哼你以为朕会轻饶了你们”皇帝怒声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东海海域有一批日本倭寇兴风作浪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无力阻挡沿海卫所兵溃不成军朝廷靡靡之风未改难有将才之士皇帝愤怒之下还是只能派总督晏湛远去驱逐海盗并说:“若是成功扫平东海障碍使泛海无海寇无外侮便对你们二人减轻责罚”

  辛越记得那天的风很大把她的头发吹的很乱天色灰蒙蒙的隐隐有下雨的趋势她和晏湛全副武装并肩踏上了去往东海的远航福船那一天是戴历铭朝九年的春天

  那是她首次以水师总督助手的身份站在皇朝历史舞台上后來由于她出色的军事才华短短的三个月内协同晏湛将倭寇打得一去万里东海海域一片太平令朝野上下动荡皇帝诸衍更是震惊后又在一次战役中辛越率领水师军队以少胜多完美扭转原本必败的死亡棋局举国哗然皇帝诸衍叹为观止不仅沒有责罚她和晏湛还亲自授命辛越为水师提督镇守东南荣耀无比

  无可否认在抗击海盗外侮的那段时间里辛越是十分充实的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厉兵秣马的前世很多人对她由猜疑蔑视转变成了尊崇与支持她觉得她又找回了身为军人的那种荣耀当一次次击败恶贯满盈的海盗们时那种幸福的自足感总会萦绕心间久久不散

  有时候她站在漫天的黑夜中总会想起男人决绝远去的背影她对自己有意无意想到楚之凌的这种状态感到很困扰明明是不会再有交集的人为什么她要这么卑微地一再念及

  后來后來后來

  她听到了楚之凌惨死华容道的消息怔怔的愣了很久晏湛走了过來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温柔:“沒事吧”

  “怎么会有事”辛越笑容很是冰冷“他不过一个陌生人”

  “辛越……”

  “真沒事”辛越摇摇头很是冷静地分析道“楚之凌虽然死了但是他的残余势力不得不防备上次皇上杀的只是他的心腹手下虽然人数很多但不是全部当然楚之凌和其心腹们一死这群人就成了无组织的流寇我们可以想办法除掉他们或者让他们招降”

  “别说了”晏湛在她旁边坐下声音淡淡“你好好休息一下”

  “要说多少遍你才能知道我对楚之凌沒有感觉了”辛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点生气“我是那么沒有骨气的人吗我还要为杀了我孩子的男人而伤心吗你知道我一向很冷漠的我非常希望他能消失再也不见”

  晏湛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了只能定定地看着辛越缓声说道:“好我信你”

  “不你根本不信”那个时候的辛越突然变得很是暴躁她腾的一下站起來像是一只不安的小兽晏湛很是无奈地跟着站起突然间纤瘦的女孩子扑进他的怀里皱着眉头问道:“晏湛你说过喜欢我的对吧”

  晏湛有点震惊还是点了下头

  “我们试试吧晏湛”辛越大声地说道

  那一瞬间晏湛觉得很是混乱他觉得辛越有点不对劲但还是喜悦冲淡疑虑他淡笑着点了点头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她低头的某个瞬间有一句似乎跟自己赌气的话低低响起:“我就不信我忘不了他”

  正文 第294章 辗转温存

  “辛越……”晏湛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请使用访问本站。

  辛越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晏湛星辰般闪烁的眸子,然后,他的眸子越发凑近,辛越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强忍着没有退步,晏湛的唇徐徐靠近,最终贴上了她冰冷的唇瓣。

  辗转,厮磨,温存,火热。

  辛越的手慢慢攀向他的肩膀,纤瘦如花藤一般的曼妙手臂渐渐缠上晏湛的脖子,她放任他亲吻她,不时地回应着。

  他的吻不知何时来到她的下巴,她的锁骨。

  他缠住她腰,跌跌撞撞之下两人滚到床边,晏湛抬起头,凝视辛越的眼,认真地问道:“辛越,可以吗?”

  辛越愣了一下,很是大无畏地说道:“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我又不要为谁守身如玉。”

  晏湛笑了一下,开始解辛越的衣服。

  衣服一件一件地剥落,外面是轻柔的海浪拍打声。

  还有最后一件薄薄的单衣,里面隐约可见粉色的肚兜。

  辛越闭上眼睛,睫毛颤颤的,手紧紧地抓住身边的被褥,一滴细汗从额角流出,她咬住唇瓣,突然间整个人失控了一般,重重地一把推开要解下她最后一层衣服的男子,翻身而起,一边胡乱地套上衣服,一边烦躁地说了一句:“我到底是在为谁守身如玉啊!”

  嘭的一声关上门,辛越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去。

  辛越将自己浸在浴桶里,她觉得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烦躁过,内心有一把小火苗在窜窜地燃烧着,时刻烧灼着她紧绷的神经,让她做不到一如既往的冰冷淡定。

  为什么老想着他?为什么做不到接受别人?为什么别人一碰就会觉得恶心?为什么马上就要进入轨道了,还是条件反射地推开了晏湛?

  好烦啊……

  “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不相信我还想着他,过几天再试一下……”辛越一边说,一边用巾帕擦过刚刚有肌肤之亲的地方,脸上,耳上,颈上,肩上,腰上……

  那个时候的辛越不知道,就在几天后,她终于彻底失去了再试一次的勇气。

  彼时他们已经不在海上,回到了京城的总督衙门。在某天深夜里,皇宫的天牢里突然来了几个不之客。

  这几个不之客很不幸地被抓到,本是没什么很大的事,可是皇宫里的侍卫却把黑衣人带到了总督衙门,辛越和晏湛两人被唤起,庭院之,只看见皇宫的侍卫押着四五个黑衣人跪在地上。

  “提督大人!”侍卫们遥遥一唤,辛越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因为通常情况下,侍卫们应该先唤品级更大的晏湛才对。

  看来,这场莫名其妙的押人行动,是冲她来的了。

  辛越怀着一丝警戒走上前去,侍卫为首的一人说道:“提督大人,皇上有令,要你亲手处决这几个刺客。”

  “他们是谁?”辛越疑惑地皱眉,沉声问道。

  几个侍卫抬起刺客们的下巴,明亮的月色之下,这些黑衣人的脸暴露在辛越的视野当。

  辛越脸色一白:“你们……你们还活着?”

  “怎么,你希望我们都死了吗?”其的一人甩开侍卫的手,扬起头,冷声笑道。此人正是楚之凌大心腹之一徐连。

  “大嫂,大哥他不见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残废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旁边的一个人抬起头,眼眶通红地看着辛越。这人是楚之凌以前的手下,陈潇。这个楚之凌麾下的战士闯皇宫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却在看到辛越的时候眼神闪过光芒,眼神流露出一丝委屈,好像眼前这个女子就是自己的亲人一样。

  “什么大嫂?这是提督大人!”“啪”的一声,一旁的侍卫头子一掌甩下去,陈潇挨了重重一记巴掌,一个扭头倒在地上。

  那侍卫怒气冲冲地从腰间掏出皮鞭,正欲朝陈潇摔下去。

  “你干什么?”辛越抓住那人的手臂,秀丽的面容间冷意凝聚,沉声道,“给我放下鞭子。”

  那侍卫不满地望了辛越一眼,鼻孔里逸出一记轻哼,大力甩了甩手,将皮鞭放回腰间。

  “你们来这干什么?”辛越皱眉问道。

  一旁的欧阳子罗小声地回答道:“大哥不见了,我们要杀了那个狗皇帝,我们还想抓大嫂回船上,因为大嫂去哪里,大哥一定会跟着去……这样,他如果没死,就会努力回来了。”

  辛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头微微地刺痛起来,心里太多的情绪杂糅,好似有千军万马在心口奔腾,片刻地有点喘不过气来。

  突然间,一个侍卫沉声说道:“请提督大人行刑吧。”

  “什么?”

  侍卫恭敬地递刀过来,说道:“皇上有令,请提督大人让他们承受剜心之死。”

  辛越瞳孔一缩,后退一步。

  侍卫挑眉问道:“怎么,提督大人是想抗旨吗?”

  一旁的晏湛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还是沉声说道:“我来吧。”

  “皇上有令,请提督大人行刑。”侍卫的声音有些尖细,刻意加重了“提督”二字。

  大风吹了起来,辛越额前的发丝随风舞动,显得有丝凌乱,她的脸很是尖瘦,此时此刻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几个男人,目光依次从他们身上扫过,徐连,楚炎,欧阳子罗,陈刚,陈潇,她眸子间的神色变得很是犹豫起来。

  “大嫂……”欧阳子罗轻唤了一声,语调间有些哀求之意。毕竟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此刻难免有些害怕。

  “还叫她大嫂,嫌丢脸不够吗?这个女人不配当我们大嫂!”一旁的徐连阴沉着脸说道,转过头来又对辛越低吼道,“贱人,不必在那里假惺惺!要动手就快点吧,挖心是吧?你爷爷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这徐连两个字就给你倒过来写!”

  一个侍卫踹了徐连一脚,提起最右边的陈潇摆在十字架上,手脚捆绑好,将十字架移到辛越面前来。

  “提督大人……”

  辛越眉目冷沉,还是缓缓地拿起了刀刃。

  正文 第295章 成长拷问

  “我会杀了他们的,一定会。请使用访问本站。”辛越缓缓举起刀刃,不知道是在对那些侍卫们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风烈烈地吹过来,偌大的庭院周边有树被吹得哗啦哗啦作响,她在众人聚焦的视线将锋利的刀尖对准陈潇的心脏,徐徐地,挑开陈潇的衣服。

  陈潇看着辛越冷得吓人的脸孔,不觉心头一紧,他一下子面色惨白,隐隐的有些灰暗,一刹那四肢僵硬,动也不能动,嘴唇微微颤抖,硬是挤不出一句话。

  辛越却只淡淡地开口,秀美的眉目间窥不见一丝表情,她声音极其低:“我已经和你们大哥没有关系了,和你们也没有关系,我是站在晏湛站在朝廷这边的,我不会走错立场,更不会对你们这些海寇抱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你们就是一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海盗,死有余辜。”

  陈潇脊背一僵,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破碎笑容,末了沉声说道:“大嫂,动手吧,我不怪你。”

  “你想干什么?”辛越目光冷沉,森寒一笑,此时此刻她已经将刀尖抵在陈潇半裸的胸膛上,微微用力地挤进,刀光森寒,渐渐地有鲜血渗出,“你想软化我吗?你想要我动摇,从而放了你吗?”

  她把刀往前一挺,成股的鲜血自陈潇胸膛间淌出,陈潇闷哼一声,脸扭曲成了一团,看起来很是痛苦。

  现在,只要辛越再用三成的力道往前一刺,陈潇就魂归黄土了。

  “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不会愚蠢得因为你是楚之凌的人就放过你,我曾经为他蠢够了,再也不会因为他而做任何妥协与放弃,所以,你们都去死吧。”

  辛越眸子间迸发出巨大的杀气,但是却迟迟地没有再将手往前伸去,一点点都没有。

  狂风吹来,惨白的月光悬照头顶,众人都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辛越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我怎么可能会犹豫呢?我是一定要杀了你们的,我要你们全部都去死!”

  风吹得那么大,月光之下,草叶哗啦啦被吹起,有种瑟瑟雪落的萧索,女子一袭淡青色的长衫,纤细的手臂长长一指,执刀站在偌大的庭院间,月光像霜一下洒在她苍白如玉的小脸上,她的下巴弧度那么尖瘦,那么倔强。

  太多的片段在脑海闪过,风吹起她的衣袂,卷曲起舞,像是那些纠缠的过往。

  又一阵风吹过,绵绵密密的月光洒落,她脊背挺得很直,像军人一样,影子很长,很长。

  她把刺得不深的刀从陈潇胸口扯出来。

  她屏住呼吸,开始两手握刀,重重地朝他的头颅劈砍下去。

  漫天风沙飞起,天地间像笼了一层厚厚的雾气,快地旋转开来,让人几乎有点头晕目眩,呼吸受阻,还是个少年的欧阳子罗吓得一声惨叫,将头狠狠地别过去。

  世界,仿佛寂静了一般。

  女子双手执刀,不停地喘着气,短短的几秒钟,衣服就已经沁出汗水来。

  而处于风暴心的陈潇,除了胸口流出一些血之外,头部没有一点点受伤,还是那般被绑在十字架上,一把长刀斜架在他的脖子上,离他的脖子仅有一厘米远。辛越,并没有砍下去。

  大风吹来,月亮越发惨白。哐当一声,辛越丢下刀,身体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辛越!”一旁的晏湛赶紧蹲下身来,只见少女缓缓地抬起头来,她发丝散乱,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变得有些涣散和暗淡,尖瘦的小脸很是苍白,她微微地喘着气,有汗水从她光洁的额头滚落,沿着嫩滑的腮边掉到地上。

  睫毛微颤,她缓缓地动了动唇:“晏湛,我下不了手,是不是很没用?”

  晏湛心头一紧,摇摇头道:“不,这很正常。”

  “可是楚之凌他明明伤害过我。”她目光怔怔的,像是一个迷茫的孩子。

  晏湛皱了一下眉,沉默须臾,还是沉声说道:“楚之凌能为你死,又因为你的缘故损失了这么多兄弟,他能为你牺牲至此,你想原谅也无可厚非。”

  辛越没有说话,只是眸子间缓缓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冷,唇边勾起一丝略显苦涩的微笑,她推开晏湛,凭靠着自己的力量,缓缓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大风吹来,衣如蝶翼。

  她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只知道,她现在,什么也不想理会。

  不想剥夺别人的生命,也不去在乎别人的生死,不在乎后面着急的呼喊,也不在乎侍卫们冷厉的吼声,她什么都不管,就这样,如同枯叶一般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

  脚下,是窸窸窣窣的草叶,身后,是惨白如雨的月光。

  “提督大人!”

  一个侍卫突然跑上来,拦到辛越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您还没有行刑。”

  辛越缓缓地抬起眸来,清华般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霜色,端的像是一朵不容人亵渎的圣莲,她轻轻侧头,半阖着眼,徐徐地吐字道:“告诉诸衍,我不干了。”

  往后的这几天里,辛越一直卧病在床。

  事实上,她没有病,只是觉得累,从头到脚,说不出的累。

  但是她的脑子又异常清明,她可以很清楚地知道陈潇楚炎他们被关在哪里,她也知道,如果自己拼尽力气,完全可以将他们救出来。

  只是,那之后呢?

  那之后,晏湛将被置于何地?上一次他差点因为她被砍头,这一次,她还能怎么做?

  就算这一次侥幸平安无事好了,可是如果继续待在晏湛身边,早晚有一天,她必须以更惨烈的方式对待他们。大海之兵戎相见,炮火攻击,死的不是他们,就是她。

  她一直以为,她能做到,能做到将楚之凌的手下一一杀尽,能做到对那个男人不留一分情感,能做到她所以为的冷静自制,可是疲倦席卷她的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只是一个人,一个拥有血肉,拥有灵魂的,会累,会难受,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

  她终是对曾经的那些人,下不了杀手。

  那几天是她生命最难熬的日子之一,哪怕她的身边风平浪静,她只一个人静静栖居,她也会很煎熬地问,一遍一遍地问,世间安得双全法?

  正文 第296章 天涯远去

  辛越陷入颠沛流离的拷问中,有时候,茫然的时候,她会去外面走走。请使用访问本站。

  她其实一直在等诸衍传唤她,可是外面任何风吹草动都沒有,想必,是晏湛为她在诸衍面前说了什么吧,所以,她才能偏安一隅,清静地待在这里,不受惊扰。

  那时她当了一年多的提督,在其位谋其政,在这一年多内,她真的很少歇下來过,她就把这几天,当成是自己放松的时刻吧。

  就在这样带着微微苦闷的偶尔闲暇的日子里,她意外地看见了那个孩子,那个叫小致的体弱多病的孩子。

  那个孩子,当时被晏湛接到府里,在后花园里玩着,他看起來很孤单,长得很小,很矮,身边沒有一个仆人,只有一只浅灰色皮毛的像松鼠又像鼹鼠的小动物在他周围窜來窜去,许是听到有人來的脚步声,他抬起小小的脑袋,冲辛越笑笑,轻轻唤了一声“娘”,但却得不到辛越的回应,他面色有点苍白,又坐在地上,数着蚂|蚁,留着口水,傻乎乎地笑着。

  “小致少爷!”

  仆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孩子傻愣愣地抬起头,望着急忙赶來的仆人,哇的一声大哭起來,然后,手忙脚乱地奔跑,他走路摇摇晃晃的,像是得了软骨症一样,沒跑几步就嘭通一声摔在地上。

  后來,辛越才从晏湛口中知道,这个孩子,是晏湛死去的二哥的儿子。孩子生下來,才到依稀能说话的时候,父亲就因病去世,母亲随之殉情,从那之后,这个原本正常的孩子变得喜爱啼哭,病弱不已,用现代的话來说就是,发育不全,免疫力低下,智力低能,口齿不清,极度的喜怒无常,还患有比较严重的自闭症,讨厌看到人,讨厌和人类交往,喜欢和蚂|蚁等自然界的动物玩,无法和人类进行正常的沟通。

  晏湛对这个孩子很是照顾,但是因为军务管理,一直疏于料理。晏湛对孩子的病情一直忧心忡忡,他曾对辛越说过,如果有机会治好孩子的病,在不违背朝廷旨意的情况下,他可以付出所有。

  “你对这个孩子真是用心啊。”当时,辛越轻声感叹道。

  “所有兄弟中,二哥待我最为宽厚,况且,小致他是晏家的独苗,晏家只有这一个孩子,自然怠慢不得的。”

  “独苗?”辛越疑惑皱眉,“你其他几个兄弟沒有子嗣?”

  “大哥战死沙场,二哥病逝,三哥患有隐疾无法生育。”

  “那你呢?”辛越清亮的眸子闪啊闪的,手抵在下巴上,一副探究的模样,“说得好像你也不准备有孩子一样。”

  晏湛抬头,看着她,缓声地说道:“我应该……也不会有了。”

  “为什么?”辛越皱着眉头,凑近晏湛,狐疑地问道,看到晏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辛越了然了什么似的,很哥们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你也有隐疾,是吧?”

  晏湛一怔,薄唇微抿,抬起头,定定着注视着辛越,双眸像是一汪潭水,深不见底黑亮如墨,随后,唇角带起一丝云淡风轻的笑容,缓缓说道:“那么,你就这么认为吧。”

  尾音间,清浅的眷恋,微微的无奈,一丝几乎不可辨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