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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综韩]主君:你是谁?|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3 19:56:26|下载:[综韩]主君:你是谁?TXT下载
  那么利用一下这些隐藏线索好了,她不确定姜宇天前辈这次是否愿意见她,但是她这次必须见到他!

  六年前的事故、姜宇天前辈的病退逃避、崔文植的证词、李亨俊的出现、她遭受莫名袭击……一根无形的线将这些联系到一起,织成一张蛛网,让她无法挣脱,除非解决隐藏在暗处的蜘蛛,不然,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无谓的挣扎而已。

  她不想当被困住的昆虫,一秒都不想要!

  朱中原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家具店,突然有些恐慌,杨诗温现在在哪里?她会去哪里?打电话询问金室长,得知她还没有回到公司,让金室长立刻打电话给他,如果杨诗温回去了的话,他自己则准备开车回家看看。就算真的打算离开,也要回家把她的东西收拾好吧!

  但是家里只有阿姨在做打扫工作,杨诗温并没有来过,他想接着找,却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杨诗温,他不知道杨诗温都有些什么朋友,他不知道杨诗温喜欢去的地方是哪里,他发现自己对杨诗温的了解少得可怜!

  他能确定他对杨诗温的感觉很不一样,他甚至可以确定他爱杨诗温,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试图好好了解过她,喜欢的食物、喜欢的颜色、喜欢的季节、喜欢的运动……他只是把自己认为好的、对的事情套用到杨诗温身上。

  阿姨迟疑着站在他身边,不确定说出那件事后他会不会开除自己,朱中原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更加烦躁,“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您之前让我好好照顾杨诗温小姐,但是除了换衣服外,她基本上不让我们做任何事,甚至坚持自己洗衣服,绝对不是我们偷懒!”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朱中原脸色蓦地沉了下去,这件事为什么他之前都没有听说?

  阿姨的神色更加惶恐,“从杨诗温小姐搬进来的第一天,她拒绝我们的帮助,说她自己可以做到,就算只有一只手能用。真的不关我的事,请您不要开除我。”

  朱中原疲惫地让阿姨去忙自己的事情,这就是原因吗?杨诗温,不是因为所谓的好奇心和热心,只是为了证明你即使受伤了也不是一个无能的人吗?我现在明白不算太晚吧?骄傲的杨诗温小姐?

  还有一个地方他没有找过,也是他唯一知道的地方了。杨诗温会不会回家了?自我检讨的事情放到以后好了,现在他需要先找到杨诗温,告诉她他喜欢她,没错,他要告白!

  可惜,当他满怀希望地赶到杨诗温家,用放在门下的钥匙开门进去的时候,失望地发现里面并没有人。

  她的房间里,还有她残留的气息,上次进来的时候,杨诗温说要找相册,但是显然她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相册并不是只有一本的不是吗?要是他带着杨诗温需要的东西去找她,那么杨诗温忘记他之前说的狠话的几率会不会更大?

  想到这里,朱中原比上次更加卖力的寻找,抽屉上次杨诗温已经找过了,那么就不需要再找一遍了,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么应该会放在比较贴近自己,能够随手拿到的地方,比如说,床头的的隐藏柜子!

  拉开活动板,里面确实有些东西,但是看着那个封面,他的感觉就非常不好了!这种满是粉红色的恋爱气息把他的眼睛都晃疼了。直觉告诉他,里面的东西,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但是,这里面有杨诗温的过去,他未曾参与也无法参与的过去,他应该看的。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第一张照片便是杨诗温和一个长相英俊男人的亲密照的时候,他还是快速地合上了相册,免得不断翻滚的嫉妒让他一时冲动毁了这本相册!

  这就是杨诗温想要找的东西吗?她是不是已经想起一些事情了,比如说她曾经有一个男朋友?但是,这个男人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没有陪在杨诗温身边?最后,他该不该将这本相册交给杨诗温?

  不对,现在,他该不该打电话给杨诗温?她还会接他的电话吗?忐忑地拨出电话,随着每一声电话音的响起,随着每一秒的流逝,他的心就越发不安,杨诗温真的打算再也不见他了吗?

  就在他呆呆地坐着的时候,突然看到金室长打来的电话,难道杨诗温回公司了?立刻接通电话,“是不是她回公司了?”

  金室长回道:“不是的,主君你让我查的那个人,今天有动静了,就在刚才,他们出动了一大批人,要不要派人跟着?”

  那个人行动了,他们是准备再次对杨诗温出手吗?那么,他们肯定是发现了杨诗温的行踪了,“派人跟着,另外,多叫些人跟上,一旦发生冲突,要保证不落下风,随时告诉我他们的路程,现在,他们在哪条路上?”

  记下金室长给出的方向,朱中原迅速走出来,上了车,给导航仪报出地址,踩下油门,如箭般飞奔离开,正如他此刻急切的心情。

  杨诗温坐在店里,还是上次那位大叔,还是同样的回答,但是杨诗温却不能再等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知道前辈就在这里,上次也是,我知道,但是我这次真的需要见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关乎,我们两个人的性命!”

  看到那位大叔眼中的犹豫之色,她继续说道:“你可以先帮我问问前辈的意见,替我转达他,就算是死,我也想在知道真相后死去!”

  “咳咳……咳咳,不用了,我都听到了。我告诉你,你要的真相。”姜宇天用手帕捂住刚刚从口中咳出的血,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那个秘密,他隐藏了六年,躲避了六年,愧疚了六年,让他在地狱里可以轻松一点。

  那位大叔很是自觉地离开了,小饭馆里,只剩她和姜宇天前辈两个人了。还未等到前辈开口,耳边已经传来一阵咳嗽声,那种要把肺咳出来的剧烈的咳嗽,她甚至有些担心在接下来的叙述中,他能不能说完那复杂的,真相。

  将手边的热茶推给前辈,让他先润润嗓子,也许会好一些,姜宇天也知道自己先自爱的状况不好,所以更加急着说完他所知道的真相。

  咽下温柔的茶水,努力遏制住喉头的不适,轻声说道:“那天,我接到……咳,通知说,仁川港出事了,咳咳……”越是极力忍着,咳嗽就越是剧烈,姜宇天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了。

  杨诗温不忍他受这样的折磨,让他直接在纸上写下关键的线索就好,这样确实好多了,虽然字迹会抖动,但至少真相渐渐在纸上浮现。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所以姜宇天在纸上写的每个字,她都认真地看了,确实是最为关键的线索,第一句话便是“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只看到已经空了的青岛号。”

  空了,是什么意思?那上面的货物被搬空了?还是人都离开了?当时的她处于怎样的状态?李亨俊、崔文植又是什么情况?没有其他人了吗?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另一行字已经写完了,上面赫然写着,“还有已经身亡的李亨俊刑警、腿部受伤的崔文植。”

  这些她都知道,在前辈写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李亨俊、崔文植,到底谁才是叛徒?”

  姜宇天的手一顿,正要提笔写下那个人的名字,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车门打开的声音,硬底皮鞋踏在水泥地面的声音,不止一个人!

  45警报解除

  门是锁上了的,对方并没有敲门,直接开始砸门,来者不善,而且很有可能是上次的那批人。她现在没有武器,战斗力也下降了一大截,现在对上她绝对只有被擒挨打的份,“前辈,这里有后门吗?我们必须走了!”

  那个大叔也听到了动静,从小隔间出来,熟练地打开厨房下方的柜子,拿开里面的木板,正好是一个可容一人蜷缩着躺下的坑,看来前辈之前就是靠这个躲开那些人的寻找的了。

  “前辈,你快点进去,我会想办法的。”前辈还没有说出真相,绝对不能死掉,这里可不是深山,要是他们敢在这里杀了她,绝对逃不掉的,但是前辈身体不好,要是被打伤,很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

  姜宇天不肯,固执地推着她,忍住咳嗽的冲动,快速地说道:“我早晚要死的,没有关系,快进去!”

  那个大叔也开始劝道:“你快进去吧,门很快就要被破开了!到时候你们一个都逃不掉。”然后和姜宇天一起将她推了进去,盖上板子,在上面放了些重物,关上了门。

  里面一片漆黑,狭小却并没有窒息感,原来四角处有硬币大小的透气孔,眼睛不能用,听力似乎变得更加敏锐了,她听到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远,砸门声消停了一会儿,但她知道,对方绝对不是放弃了,也许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儿,为最后一击蓄力。

  果然,在心里默念了三秒,一声更加响亮的声音响起,即使她隔着一层木板,隔着一扇橱门,隔着大约十米的距离,门板摔在地上的声音依旧清晰。

  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带着煞气走进不算宽敞的小屋,人声有些模糊地传入耳中,半是猜测地将几个咬字清楚的词语串成一句话,“既然躲起来了,为什么不一直都躲下去?”

  前辈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掩盖了对方不客气的狠话,她再也听不清楚里面的动静了。一阵更大的,桌椅碰撞的声音响起,然后是那位大叔气愤的声音,“那位小姐已经离开了!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要是再这么不客气,我就让警察把你们抓去拘禁。”

  “报警,这里不是有一位吗?何必舍近求远呢?”对方毫无顾忌的,嚣张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装作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呆在这里,只为了个人的安全,她告诉自己,一旦那些人动手,就出来,至少和前辈一起,哪怕没有半点帮助,她也不想心安理得地窝在这里。

  里面突然没有了声音,不管是那些人的吵嚷声还是前辈的咳嗽声,都没有了,她确定没有听到脚步声,发生什么事了?

  这样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她听到有人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吃痛的叫声。他们出手了吗?前辈受伤了吗?

  伸出手想要推开头顶的木板,但是,她居然没能推开?木板上到底放了什么?她并没有看到锁啊!木板上,一个大大的泡菜缸正压在上面,木板也凹了下去,她却没有发现。

  她的手因为无法伸直,再不能使出更大的力气撼动这块薄薄的木板,她只好凝神听那边的动静,显然,刚才被打的是那位大叔,而不是前辈,因为她听到了前辈愤怒又虚弱的叫声:“和他没有关系,有本事你们就杀死我啊!”

  “别着急,我想明天早上的新闻报道里出现一宗杀人碎尸案,也不会有人报案的吧?”对于一个已经失踪了了六年的人,以及一个没有亲人的中年男人来说,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他们居然真的打算杀人灭口,敢这样无法无天,他们身后的人到底有多么大的权势?不可以,前辈,你不能死,不能让那些人得逞!

  用力地拍打着木板,既然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出去,相信那些人会很高兴见到她的。果然,朴日斗听到不属于这边的动静,看着神情慌张的两人,了然地笑着,向厨房走去,敲击声还在继续,找准地方,将声源处的重物搬开,拿掉木板,里面躺着的,不就是他盯了很久的杨诗温吗?

  杨诗温从里面镇定地走出来,对着朴日斗说道:“又见面了,看来你很执着嘛,一次不成功还来第二次?这次比上次准备得充分多了。”

  在朴日斗眼里,杨诗温和死人无异了,也就大方地任她调侃,但是杨诗温接下来说的话却不得不让他产生顾虑,“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们,但是,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和别人说过我要来这里的事情了,要是我失踪的话,他绝对会彻查到底的!”

  朴日斗第一个想到的是那天在现场的朱中原,朱中原的身份他在事后特意查过,确实不好招惹,难道两个人是恋人的关系?

  其实杨诗温说的是车建宇,但是朴日斗以为是朱中原,所以表情没有一开始那么轻松了,杨诗温为对方的犹豫而松了口气,只要对方还有顾忌,他们就有希望。

  谁知,朴日斗也只是觉得稍微麻烦一点了而已,制造成发生意外事故的样子,不就可以了?想到这里朴日斗也就不再迟疑,“跟我们一起走吧,你现在的情况,就不要浪费精力反抗了,免得我们动手。”

  “好。我们跟你走,但是那个大叔是无辜的,放过他。”看向倒在地上,嘴角还有血迹的大叔,她说道。

  “哦,当然,毕竟他的‘无辜’的不是吗?”跟在杨诗温身后,走到大厅。用眼神给手下暗示,然后准备将两人带走。

  她走过去将大叔扶起,小声在他耳边交代了两句,然后走到前辈身边,搀扶着前辈,用眼神安抚他,轻轻摇头。

  朴日斗走在最前面,她的左右两边和后面都有人,似乎是怕她中途逃跑,就她现在的样子,没有右手保持身体的平衡,跑也跑不快吧?

  外面停着一排黑色的车子,她特别注意了领头的朴日斗上的那辆车,车牌号就是57-8639!和她猜想的一样,张熙彬从哪里知道这个车牌号的,或者说,是谁告诉她的,她还有同伴吗?帮助她的,伙伴?

  她正要上车,迎接未知的命运,突然又有一个车队过来了,将他们围住,这又是什么情况?这些人肯定不会是朴日斗他们的帮手,因为他们的脸上也写满错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至少形式对她是有利的。

  朴日斗可以肯定,这些人不是和他一伙儿的,那他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试探着上前,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挡住我们的路?”

  车里的人并没有出来,就静静地坐在里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朴日斗对他们是谁不感兴趣,但是他们妨碍他做事的话,就没办法不管了,让一名手下过去敲窗户,问问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但是对方似乎铁了心不理会他们了,不管那个人在车外怎么脚踢谩骂,都无法得到任何回应。她紧紧握住前辈的手,因为她不觉得朴日斗能忍多久。

  果然,他们从车里抽出铁棍和长刀,开始砸那些车的车窗和和车身,那些人终于打开车门出来了,其中的四人还亮出了他们的武器——枪!

  现在的局面比刚才更加紧张了,两伙人对峙着,都没有动,朴日斗摸着口袋里的枪,警惕着看着眼前这波来路不明却又异常难对付的人。

  这场无声的战争直到另一辆车的到来才打破,而且,那辆车,杨诗温异常熟悉,之前的那几天,她都是坐在那辆车上在两点之间来回往返的。

  果然,帅气地摆尾停下后,朱中原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圈中的杨诗温,焦急的面容瞬间恢复了冷静,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圈中,对着领头的朴日斗说道:“朴日斗警察?你现在是意图绑架我的未婚妻吗?”

  杨诗温惊异地看向朴日斗,他居然是个警察!那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而且,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人,如果他知道六年前的案件,并且是站在敌对的那边的,那么他现在肯定不是警察了。

  更加令他惊讶的,是朱中原,他似乎对朴日斗有过了解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那些持枪的人,也是朱中原的人吗?她对于朱中原的认识,只限于她所看到的部分,真正的朱中原是什么样子的,她从未了解过。

  现在,朱中原是特意赶来救她的吗?在她选择走出那个房间之后,他依旧选择保护她吗?她是不是可以相信,朱中原是真的喜欢她的,比她想象的喜欢更深一层。

  朴日斗在朱中原说出他以前的身份的时候,脸色就大变了,开始在心里猜想着关于他的事情,朱中原还知道多少?本来他在暗处,想要做什么都很方便,现在他才意识到,角色在朱中原的介入后,已经开始改变了,要不要上报呢?

  46共担风雨

  朱中原不再理会没有回应的朴日斗,双眼直直地看向杨诗温,“你离家的时间够久了,现在,该回去了。”

  杨诗温看着朱中原的眼睛,没有责备,没有恼怒,深沉如水的眼神,仿佛能够包容一切,她忘记了两人之前的分歧,忘记了两人之间的不合适,只想向他走近,沉醉在他温柔的眼神中。

  一步、两步、三步……她自由地走向朱中原,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就在她快要搭上朱中原伸出的左手时,朴日斗突然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被她遗忘在原地的姜宇天前辈,“朱中原社长,我可以允许你带走她,但是,这个人,是我的。”

  杨诗温猛地回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的手,她是什么时候松开的?朱中原说她是他的未婚妻的时候?还是更早——朱中原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她怎么可以丢下前辈!

  “朱中原,不能让他们带走前辈,绝对不可以!”他们会杀了前辈的,用所有他们可以想得到的方式。

  朱中原拍了拍杨诗温的肩膀,表示知道了,然后板着脸对着朴日斗说道:“我们做个交易好了,你的事情,我可以不再插手,但是条件是,这两个人,你不许动!”

  朴日斗像是听到了最滑稽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着,不是那么令人愉悦的笑声让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大概一分钟后,朴日斗才停住,“朱社长,这笔交易可不太公平啊,两条人命,你就以保持沉默来换吗?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朱中原嗤笑着说道:“那你觉得应该用什么条件来换呢?”

  “这样吧!”朴日斗一副无奈妥协退步的样子说道:“只要你管好你的未婚妻,让她不要再追究当年的事情,我就放过他们两个人,要是被我发现她还没有死心,我想,总有朱社长你顾及不到的时候吧?”

  杨诗温死死地盯着满脸藏不住得意之色的朴日斗,不再追查?怎么可能?但是前辈他,杨诗温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朱中原不知道杨诗温在追查什么,也许对她很重要呢,一时间也不敢随便答应,局势就这样僵住了。

  这时,姜宇天动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扭住朴日斗握枪的手,对着杨诗温喊道:“一定要坚持下去,不然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朴日斗毕竟要比姜宇天年轻,也要更加强壮,虽然不小心被制住了,但是反攻起来还是很快的,一脚踹在姜宇天的膝盖处,姜宇天不受控制地双膝跪倒在地,手上的力道也就松了,朴日斗还不解气地又在他背上和腰侧踹了几脚,直到杨诗温忍不住拿过身边黑衣人手上的枪,对准他的心脏位置,并大喊着“住手”,才停止了他的施暴行为。

  朴日斗看着姜宇天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知道不用他动手对方也差不多了,不想再在这里过多纠缠,对着握枪的杨诗温说道:“不用紧张,你该庆幸你选了个好未婚夫,这次,就算了,下次在落单的话,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

  朴日斗撂完狠话,让手下准备离开,朱中原也让他的人让道,不到一分钟,朴日斗一行人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了。

  杨诗温立刻扑向姜宇天,看着他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发抖的样子,不敢动他,只能无助地看向朱中原,“能不能帮我把他送去医院?”

  朱中原点头,小心避开姜宇天前辈被打的地方,将他扶起来,送进了车后座,临上车前,对着如同机器人般没有任何反应的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各司其职,一切照旧。”

  那些人点头,开车离开了,杨诗温不知道现在应该好好照顾前辈,还是问清楚朱中原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总之在去医院的时候和那位大叔说明了情况,让他最近也小心点,大叔从小屋里拿出一个袋子,对她说道:“这是宇天一直贴身带着的东西,你把这个一起带去吧!”

  杨诗温接过袋子,表示一定会放在前辈身边,这才离开了,上车后发现后座的前辈已经昏睡过去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她也不是医护人员,没有办法多做什么,只能催促着朱中原开快点。

  路程并不短,前辈那边她没有办法,所以她就将重心放在了朱中原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那些人都是什么人,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朴日斗的事情的?你都了解了些什么?”她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堆,也不管朱中原能不能一次记下这些问题并逐个回答。

  朱中原并没有立刻满足杨诗温旺盛的求知欲,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情,“当时,你为什么选择去找那个人而不是留在我身边等结果?”

  杨诗温急切地望向朱中原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还是在意的吧?骄傲如朱中原,怎么会在她做出选择,践踏他的心后,原谅她呢?

  不对,朱中原来这里救她了不是吗?朴日斗和朱中原没有任何冲突,所以调查朴日斗也是为了她不是吗?现在,他这样问她,是因为还对她有所期待,希望听到一个满意的解释不是吗?

  但是,当时她为什么会作出那样的选择呢?因为想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废人?不是一个累赘?只是为了她的莫名其妙的骄傲?她不确定听到这个解释后的朱中原是会更加气愤还是谅解,所以,她只能消极地保持沉默。

  朱中原似乎已经猜到她的反应了,自顾自的继续问道:“你在家里的时候也是,坚持自己刷牙洗脸、坚持自己洗衣服,又是为了什么?”

  杨诗温的头压的更低了,朱中原已经知道了吗?阿姨告诉他的吗?明明之前和阿姨分析清楚了保密的好处和说出来的弊端了啊,这个原因,和之前那个问题的回答是一样的,骄傲,她虽然没有钱,没有权,但是她的满身傲骨,在爸妈离世后,在同学异样的眼神中,在老师的赞赏中,悄然成长,她觉得,这是爸妈留给她的另一笔财富,让她足够坚强、独立地面对这个世界。

  她不禁想到,爱情和骄傲,当她必须作出选择的时候,会选择哪个呢?如果面临这种只能保留一个的选择,可能她还是会选择骄傲吧,失去了骄傲的她,即使得到了爱情,也不像原来的她了,她不敢去想失去了骄傲,依附于另一个人的生活。

  可能,她还没有体会过真正的爱情吧,那种让人不顾一切,奋不顾身的爱情,她不确定在真正遇到这样的爱情后,会不会放下骄傲,选择妥协。

  看向久久得不到她的回答也不见急切之情的朱中原,她对于朱中原的感情,还没有深到那个地步吧?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让自己深陷,但是她的心,又莫名地渴望这种理智有一天会被炽热的情感压制、打破。

  这时,她听到朱中原的声音,不同于任何时候,此时的朱中原,语气中有失落,有疲惫,还有一丝希冀,“我以为你至少会试着相信我的能力的,我不希望一直看着你在前面孤军奋战,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面对。”

  杨诗温想要解释,她只是……只是什么呢?因为习惯了?因为知道就算哀求也得不到帮助所以早就死心了?不是的,她知道朱中原是不一样,她相信朱中原会真心地向她提供帮助,只要她需要。

  但是,从后视镜里看到前辈痛苦的样子,她不想把朱中原带进危险里,即使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让她明白,朱中原并不是手无寸铁,任人欺凌的弱者,她也不希望朱中原的生活中存在任何潜在的危险,尤其是因她而来的危险。

  最后,她只能干巴巴地说着对不起而已。

  朱中原忍住窃喜的心情,继续说道:“我说过我可以保护你,朴日斗临走之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不要落单,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一秒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当然,某些特殊情况除外。”

  杨诗温虽然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很不明智,但是她不想这件事情就这样被埋没,然后在某个不恰当的节点爆发出来,所以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之前不是说再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吗?”

  朱中原忿忿地斜了她一眼,“我不会原谅你那个时候的选择,但是,我可以试着理解你做出那个选择的动机,所以,忘掉那句话吧,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就好。”

  杨诗温就这么看着朱中原,点了点头,“现在,告诉我你都调查到了些什么吧,关与朴日斗,以及他背后的人。”

  朱中原也不示弱,“那你先告诉我,你在追查什么案子,这个人和你调查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公平吧?”

  “朱中原,你听着,虽然你可以对付朴日斗这个级别的人,但是他身后的力量,不是你可以应对的,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不必让自己陷入麻烦和危险中,当你高高在上的社长就好了,好吗?”她当然知道朱中原是为了保护她才这样的,但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痛苦,她不想看到朱中原受伤。

  “就如同你现在的心情一样,我也不想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你陷入危险。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力量强。”朱中原继续说道。

  杨诗温愣了片刻,是啊,她不想看到朱中原受伤,却没想过朱中原又怎么会甘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呢?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平静地开口说道:“六年前我出的事故,牵扯到一个很大的案子,已经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有的人,遭受到生命的威胁,我、还有前辈。”

  朱中原很高兴杨诗温终于对他敞开心扉了,但是按照她的说法,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案件,于是继续听下去。

  47噩耗传来

  “我试图寻找当年的线索,包括负责这个案件的科长、参与这个案件的一位部长、也许看到了部分真相,被迫躲避的前辈,甚至,当年死去的一位刑警的鬼魂!我调查得很小心,但是还是被他们发现了,第一次的袭击,我不清楚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也许是我向那位科长询问案情的时候,也许是我来找前辈的时候,也许是我试探那位部长的时候。”杨诗温自己也看不清楚了,她有种活在那些人眼皮子地下的感觉,她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朱中原突然打岔问道:“你那天说要找相册,是因为你想起什么了吗?还是你觉得对调查有帮助?”

  杨诗温轻笑着说道:“两者都有吧,我不是说过我失忆了吗?那些丢失的记忆,似乎是我和另一个人之间的,我想找到那个人,而且,在那些闪现的片段里,我觉得我看到了些什么,我觉得,李亨俊刑警,不是坏人。”

  朱中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杨诗温那个相册的事情,如果她想起来了怎么办?想起她还有一个恋人,她还会接受他吗?

  不对,朱中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那个男人六年都没出现在杨诗温身边,也许早就放弃杨诗温了呢?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朱中原立刻转移话题,继续问杨诗温追查到的线索,杨诗温没有注意到朱中原一瞬的不安,继续说道:“我想要知道真相,我想要断绝危险,现在,还要帮前辈报仇!”

  “我所得到的信息也不多,那个朴日斗很狡猾,手下也不少,平时很少出门,我在知道他的名字后,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他的资料,只查到他从警察局离开的那年,之后,他就是现在这个状态了。”朱中原一五一十地说道。

  朴日斗为什么放着好好的警察不当,去当小混混呢?不对,也许他是在那个时候就被他背后的那股势力看中了,辞职,是为了替他们做事,现在令她感到不解的是,那些人是怎么选中朴日斗的,想让他帮忙的话,以警察的身份不是更加方便吗?

  “你有没有调查过他和什么人有联系?尤其是位高权重的那种?”杨诗温不死心地问道。

  朱中原摇了摇头,“这也是我说他狡猾的原因,他的手机通话记录中,只有他和下线联系的记录,和他上面的人联系,使用公共电话打的,我没有办法调查到。”

  “只要那身后的人还用他,就不愁抓不住他的马脚,拜托你继续盯着他,有什么动静告诉我一声好吗?”杨诗温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朱中原说话,心里觉得有些别扭,但是事关重大,只能这样了。

  朱中原本来还想趁机调侃杨诗温几句的,毕竟想看到杨诗温的小女人状态还真不容易,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被他调侃出心理阴影了,以后继续维持她骄傲独立的大女人形象,他岂不是没有福利了?

  所以,朱中原甩掉脑中多余的想法,一脸正经地回答道:“你放心吧,我会看着的。”

  杨诗温这才放下心来,今天过得还真充实啊,不过之前脑子里的弦都绷得紧紧的,所以现在一松懈下来,就觉得累了,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朱中原的别墅里了,不过是在沙发上,而不是在她房间的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小宇就在她手边看着她,见她发现了自己,立刻笑了出来。还小大人似地松了口气。

  小宇已经放学回家了吗?看来已经临近傍晚了,朱中原呢?见周围没有阿姨的身影,她直接问小宇,“你看到那个叔叔了吗?他在哪里?”

  “一睁开眼就开始想我了吗?朱中原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调侃道。

  将牛奶递给脸色稍好的杨诗温,朱中原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姿态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收起刚才的那点不正经,“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其实杨诗温真的只是单纯地想知道朱中原哪里去了而已,毕竟之前还在一起,醒过来人就不见了,询问他的去向不是很正常吗?但是朱中原那么一说,她要是说没有事,只是单纯地想找他的话,估计他又要得意起来了,嗯哼,虽然看多了觉得也挺可爱的。

  说起事情,也确实有,“前辈安排好了吗?医生检查后怎么说?没事吧?”

  朱中原想起医生说的诊断结果,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但是杨诗温早晚会知道的,他又何必藏着掖着呢,努力用平常的语气说道:“你的那位前辈似乎身体一直不好,加上外伤,现在还昏迷着呢,医生说,就算醒过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这样?是她害了前辈吗?要是她不去找前辈的话,就算他要继续躲着,至少也是安全的,却因为她的出现……

  朱中原一直小心观察着杨诗温的情绪变化,见她微微低着头,眼中升起愧疚的情绪,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开始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再次开口,声音陡然一变,“杨诗温,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既然你那位前辈愿意把真相告诉你,说明他已经考虑清楚了,当时他选择反抗,不是已经表明他的态度了吗?你现在的任务是,打起精神来,为你自己,也为你那位前辈,找出真相,找出幕后黑手!”

  听到朱中原的话,杨诗温总算稍微打起了点精神,是啊,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送我去医院吧,我想去照顾前辈。”

  朱中原挑眉,视线在她的右手石膏上打转,撇嘴道:“算了吧,我已经请了专业的医护人员在医院帮忙看着了,你这个状态,自己都是需要被帮助的对象,更别说去照顾别人了。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醒,你去了也没什么事。还是留下来吃完晚餐好好休息吧!等会儿再和你好好聊聊劝降逃兵的‘壮举’。”

  见朱中原说得有些道理,她也不再坚持了,一杯牛奶也填不饱她空了一天的胃啊!至于那个‘壮举’,吃完晚饭,她还是到房间里和小宇好好交流一下吧,朱中原最后那个眼神,饶是她见多了局长发威的样子,也不禁有些被吓到,看来社长不只是叫叫而已。

  吃完饭后,朱中原默许了杨诗温鸵鸟般的逃避举动,现在他也有事需要做,而且,非常的费劲!

  回到他自己的房间,拿出抽屉里那本陈旧的日记本,戴上眼镜,开始艰难地阅读之旅,这是属于他的战场。翻开第一页,最上面的日期是九二年九月十九日,光是这个日期,就花了他五分钟的时间才看清楚。

  九二年,杨诗温今年28岁,那么这就是她七岁时的日记了?童年时期的杨诗温该有多幼稚呢?真是很好奇啊,按了按眼睛周围的|岤道,放松神经,继续看下去。

  花了三个小时,他才勉强看完平均每篇不超过一百个字的四篇日记,真像让金室长帮他录下来,这样的话,他现在就差不多知道这里面都写了些什么了。整合一下日记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