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降妖除魔、普度众生的宏愿,纵使身死,也会升入极乐天国。”
法海道了声佛号,周身锵然膨胀起金芒,犹如万千利箭,绞碎黑夜。
“法海,当初你一招把我抓住,害我被小白嘲笑了很长时间,今天我就要一雪前耻,找回颜面,小白你不许出手!”
小青祭出青虹剑,曼妙身躯便驾云而去,冲向法海。
许仙有些担忧:“小青打得过法海吗?”
白素贞无奈耸肩,扁扁嘴:“小青就是倔,如果在哪里栽了跟头,她就会与那地方死磕,九头牛都拉不动。”
不得不说,白素贞扁嘴的动作很美——小萝莉的清纯天真,仙女御姐的妖艳脸面,两者完美融合在一处,散发着另类风情。许仙可以肯定,待他日将她调教成御姐,她的妩媚绝不亚于彩蝶,她的冷艳绝不亚于岳婉君。
毕竟在这里白娘子才是主角,虽然白素贞被彩蝶“打压”,原配变小三了。
许仙欣慰点头,望向小青。
小青这两日修为有了极大精进,于是她开始目空一切、眼高过顶了,甚至连法海这种级别的高僧也敢单挑。只见她手中青虹剑一化万千,遍及周身,聚拢成了一轮玉月,杀气凛冽,宛如天光破晓,无尽黑暗被划破。
那密密麻麻的锋利气剑,许仙可以肯定,若针对他,只需眨眼功夫便可将他绞碎成渣。
“青蛇休要猖狂!”
法海冷哼,他手掌打了个印记,继而推出,竟成了尊佛祖金身幻象,轰然砸在紫金钵盂之上,那口钵盂气势登时膨胀,壮大了一倍不止,汹涌砸向小青,宛若泰山压顶。
轰隆隆……
紫金钵盂与漫天剑气相交,佛光秘法与凌厉杀气触碰,激发了阵阵狂暴的气浪冲击,扩散四周,甚至将天空乌云从冲散了,裸露出幽远的星空。
“小青行不行啊?看样子她似乎没法海厉害,她胳膊都在抖了。”
许仙满面担忧,躲在白素贞身后——若非有白素贞,这股气浪足以将他推开十万八千丈。
“许仙你给我住嘴!就是你在背后唠叨,害本姑娘分心!谁说我打不过法海了?看好了,我今天就要把绶印夺来!”
小青一招落了下乘,有些狼狈,她将火气都撒在了许仙身上。
许仙识趣闭上嘴巴,白素贞只是看着,完全没有出手相助的迹象。
小青怒了,这种道行高深的蛇妖愤怒时,会天地变色,风起云涌。
于是天空刹那间聚拢了厚重乌云,阴风呼啸着四面卷起,在江岸形成了无数股龙卷风。浩渺的钱塘江卷起了狂暴浪潮,那湍急流水竟化成了一条条巨龙形状,如八极游龙,护持在小青身周。
“法海,本姑娘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她素手上挑,青虹剑化作道流光,破空刺去。
与此同时,那些龙卷风、江水化成的水龙,也一股脑卷向法海,势必要将其吞没。
第四十七章 夺印
第四十七章-夺印
从镇江到临安,一般人们都会选择先乘船到平江,再从平江坐马车去临安。
夜晚寂寥,长江江面上有艘大船由镇江金山寺出来,驶向平江,正是法海的金山寺众弟子。
大船甲板上放置有座巨大物体,被块金色布帏遮盖,约莫有一丈来高,颇为沉重,使大船吃水很深。金色布帏四周有不少和尚正围成圈坐着,默数念珠,口诵经文。
但就在此时,一道流光划过,激起了阵阵气浪,向大船冲来。诵经和尚大惊,纷纷抬眼望去,见那流光竟是把飞剑。
飞剑两侧幻化着数对翅膀,是加持的术法,使飞剑速度和威力都有极大增强。
这些和尚都修炼了术法,大多是三重御气境界,此时见到飞剑,知有敌人来袭,顿时警惕起来,纷纷释放出自身真气,聚拢成一团金芒,是浓郁的真元护体。
几十个和尚齐齐运功,倒也有模有样,金光璀璨。
可那道飞剑势如破竹,瞬息破开了金芒,刺在金色布帏上,只听嗤啦声响,布帏碎裂,其内物件显露出来,是座佛祖金身,金辉熠熠。
“大胆狂徒,竟敢亵渎佛祖金身!”
诸位和尚意识到刺客是为佛祖金身而来,纷纷护持在金身之旁,满心警惕和惊怒。
他们感觉到刺客修为深不可测,远非他们可以抵挡,心头升起了绝望。
“西方教不在西方念经,却来东土宣传教义,难道不知东土有琼华和儒教吗?西方教欺我东土无教,想要夺取信仰,当真愚蠢至极。”
倩影飘落,立于船舷,正是一袭黑衣的岳婉君。此时她面蒙黑纱,眼神凌厉,浑身都是杀气。
诸位和尚意识到大事不好,知来人是琼华弟子。其中一和尚颇显成熟,年龄稍高,他回应道:“佛门普度世人,不分国度,不分领域。只要世人有苦难,便要将其解救出来,共达极乐,这是所有佛门弟子、所有佛陀的宏愿。”
其他和尚见刺客修为极高,放弃了生念,盘坐佛祖金身前,又念起佛经,誓与佛祖金身共存亡。
“宏愿?可笑之极!”岳婉君冷笑道:“西方教秃驴于人间广布寺院,不过是为了将众生培养成念奴,给他们提供念力罢了。殊不知东土有天宫,有仙道,有儒教……佛门入东土,是西方教的最大败笔,将成为众矢之的。”
神祗需要香火,仙道需要灵力,佛陀需要念力,这是诸般大世界里的修真之道。岳婉君师承琼华仙道门,是千年传承的正统仙道,自然明白佛教东入的真正目的。
她手臂猛然挥摆,道道凌厉真气迸发,伴着漫天气剑,卷向佛祖金身。
嘭嘭嘭……
起先佛祖金身上涌现了道道“卍”字印记,是其上加持的防守阵法,但岳婉君修为极高,轻易将其破去。佛祖金身涌现出不少碎裂痕迹,伴着咔咔声响,碎片簌落,开始了崩碎。
半柱香后,金身彻底碎裂,道道金色的氤氲气息散入空中,化为虚无。
这些和尚在金身碎裂之时,诵经之声随之止息,已自闭筋脉、伴心中佛祖而去。
“邪教就是邪教,把人们教化成麻木到极点的蠢货,甚至会为何一块雕像而自绝性命。若让这般邪教入大宋,原本就迂腐的大宋臣民岂非会甘愿任金人宰杀?”
岳婉君长剑竖劈,剑气纷落,刺穿了船舱、甲板。
这艘在长江漂游了几天的大船,最终沉入江底,没入泥沙。
钱塘江边,鏖战仍在继续。
愤怒的小青,利用自身深厚的道行召集天地巨力,对法海实施绵绵不绝的打击,虽然她修为弱于法海,但这里是钱塘江,水灵力充沛,能让小青发挥出最为强劲的实力。
天地间风起云涌,狂风呼啸,厚重乌云内闷雷滚滚、电闪雷鸣,像是有股倾盆暴雨即将来袭。
又是一波轰击,浓郁的水灵力与精湛的佛门秘法相碰,天地巨力与净土真言相交,卷起了重重气浪,甚至江边两岸的山头都削平了不少。
小青呼呼喘气,累得不轻,她指着法海骂道:“你这臭和尚哪来这么大气力?累死本姑娘了!你头上还顶着乌龟壳,一看你就是个乌龟!”
她存心要找回场面,可无论她如何攻击,如何使用道行,如何驾驭水灵力,如何施展法术,法海始终用紫金钵盂护持住自己,任何力量都无法攻破,直到最后小青累的实在没脾气了,只得破口大骂。
紫金钵盂悬浮法海头顶,那是西方教重宝,有着降妖除魔之功效,能承受极大的攻击,是以法海此时面不红气不喘,实力没有太多损耗:“妖孽,降服于佛法之下吧!”
他反掌撑天,紫金钵盂腾空飞起,涨大成座小山,当头向力竭的小青罩去。
紫金钵盂下方有无数梵文密录涌现,是佛门圣经,有着镇魂夺魄的强大功力。
只是看着那些梵文,小青便心惊肉跳,知法海真准备把她收了,况且此时她已力竭,哪还敢逞强,当即折身向白素贞飞去,大喊道:“姐姐救我,我打不过这臭和尚!”
许仙无语,刚才还一副要你好看的姿态,转眼就这般无节操无下限了。
白素贞之前虽没动手,但一直都在看着场中,此时见小青力竭,知自己若再不动手,小青真会被压在紫金钵盂内。
她素手挥摆,从衣袖内飞出了两道||乳|白色光芒,转眼化成了两条白色蟒蛇,张开血盆大口,狰狞咆哮着卷向法海的紫金钵盂,只听当啷声响,气势如虹的钵盂却是被白蛇一尾巴抽开,弹飞了老远。
站在许仙身旁的小青,见又有两道蛇,登时被骇的不轻,慌忙躲在许仙身后,把脸面埋在许仙衣服上,还不忘怒吼道:“白素贞!你又变蛇来吓我!”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许仙忙转过身,把惊慌失措的小青抱在怀中,双手在小青盈掌可握的腰间乱摸,嘴上应和道:“小青别怕,你姐不是故意的,让哥哥抱抱就没事了。”
小青被蛇影吓的不轻,哪会在意自己正被许仙占便宜,她脸面使劲朝许仙怀里拱,就像是小妹妹对亲哥哥撒娇——纵使她不害怕,她也不知被许仙乱摸,就是被许仙占便宜。
当然,许仙不会这么认为,在他眼中小青是他小姨子,是他的小棉袄,小姨子都是姐夫的小棉袄。
白素贞面色微冷,清纯脸蛋流露出坚毅。她手持白乙剑,指着法海道:“在水中你不是我对手,把钱塘水神的绶印留下来,我可放任你离去,但若你不识好歹,纵使你在西方教地位崇高,我也能轻易将你镇压在这钱塘江中。”
那两天白色蛇影飞旋在法海身周,血盆大口狰狞着,不断吞吃着法海的护体气芒。
法海面色铁青,沉凝不语。
他能感觉到白素贞变得愈发强大,就连小青都能与他有一战之力,白素贞修为还远在小青之上,他没有把握胜之。
就像现在,对于这两条似能吞吃一切的蛇影,他便想不到任何对抗办法,他知道无论释放出何等招数,都会被蛇影吞吃。
可若就此放弃,他如何能甘心?
他缓缓举起了禅杖,暗中蓄力,准备与白素贞硬拼到底。
“何必呢?我吞吃了整条钱塘江气脉,你打不过我,还非要和我打。”
白素贞眉宇流露出些许怜悯,如同圣洁观世音脸上的慈悲。
点点晶莹从滔滔江水中升腾,如万千流萤,飞拢周身,也聚集在两条飞腾的蛇影之上,只见蛇影气势飞速壮大,转眼工夫便已强大数倍不止。
整条钱塘江的气脉大多都被胃口极大的她吞吃,她现在能熟练利用整条钱塘江的灵力,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力量。
她长剑凭空斩落,两条吸收了水灵力的蛇影像得了命令,刹那翻滚,卷向法海,将周身笼罩金芒的法海紧紧捆住。
那蛇影身躯化作真实,将法力高深的法海紧紧捆缚,饶是法海怒目圆睁、气息膨胀,也无法挣脱。
“姐姐快把绶印夺来!我要当钱塘水神呀!”
小青见白素贞制服了法海,忙拍手叫道,似乎此时她已不害怕蛇了。
许仙看那俏立云端、睥睨天地的白素贞,仿佛看到了那高贵脱俗的白娘子,心神有些恍惚——萝莉变身御姐,应该也不难。
“留下性命,还是留下绶印,你自己选择吧。”
白素贞清喝道。
法海实力要在白素贞之上,奈何这里是钱塘江,钱塘江气脉又被白素贞吞噬,白素贞力量在这里能得到增强,纵使他满心不甘,也无法对抗,只得咬牙道:“既然你要绶印,这便给你!”
从他胸口飞出抹金芒,悬浮白素贞跟前,继而金芒隐匿,现出一方古朴玄暗的绶印,正是钱塘江水神绶印。
“绶印!我要当水神啦!”
小青眼睛一亮,一把推开吃她豆腐的许仙,凌空向绶印抓去,生怕别人抢似的。
第四十八章 家里养个水神
第四十八章-家里养个水神
近日来,钱塘百姓明显感觉到变天了。
一连半个月的梅雨,滴滴答答下个不停,使钱塘像发霉了般。人们只得憋在屋内,无法忙碌粮物种植,眼看就要错过种植节气,急得干瞪眼。
雨越下越大,半个月还没停息的迹象,一返往年风雨时节,令人们百思不得其解,不知究竟为何。
许仙满面忧愁,立于屋檐下看门外细雨,一个劲叹气。
自从白素贞从法海手中夺来绶印、小青从水神手中得来授命状后,小青便是个不修神道的水神了。因小青是蛇,天生控风雨,所以她兴奋之余整天去下雨,足足下了半月有余。
无论许仙如何劝阻,如何苦求,小青只是一个劲玩耍嬉闹,不予理会,这不,今天早上还没吃早饭,又飞出去下雨了。
“许公子,若任由小青姑娘这般下雨,影响人们的收成和农作物种植,很可能会被天庭怪罪。”
一声苦涩叹息自背后传来,许仙苦笑:“我有什么办法呢,白姑娘也跟着小青出去玩,哎。”
被许仙寄托了美好愿望、有御姐潜质的白素贞,此时竟也随小青跑出去下雨,令许仙又是一阵头大。
他转身对屋内那尊铜像苦笑。
这尊铜像是钱塘江水神。
修炼神道的根本是平民众生的信仰和香火,如果神祗本职做得好,就会得到很多香火,修为会更强大;反之若玩忽职守,百姓不予上香,神祗就会变得愈发虚弱,甚至会灰飞烟灭。
钱塘水神本来信徒并不少,香火充足,只是被小青抢去了授命状,修为大幅度下跌,且小青又下了半个月梅雨,临安百姓开始埋怨水神,水神信仰愈发减少,最终到了极度虚弱的境界。
许仙怎能眼睁睁看着一方神祗就此灰灭,他只得把钱塘水神铜像搬到自己家里,烧香供奉,延续着水神最后一口气。毕竟水神变成这样,大半是小青的缘故。
从水神铜像上的斑斑铜锈、以及日益明显的裂痕来看,他已时日无几了。
“传闻青白两蛇是福祸相依的蛇妖,可我却只看到祸,没看到福。”
水神气息奄奄,苦叹道。
“她们俩也就图新鲜,过几天应该腻味了,到时我把授命状要回来,你再回钱塘江吧,毕竟你才是司雨之神。”
许仙走到屋内,又为香炉添了几根香。
旺盛的香火之于神祗,如同昏迷的美女之于寡汉,他只添了两根香,水神铜像便闪烁起了点点玄芒,气息变得绵长起来。
许仙打定主意,打死也不修神道,万一被人断了香火,就真死掉了。
“但愿吧。”
神祗哀叹。
“爸爸,这点我想不明白,”手捧经书的朱熹走了过来,紧皱眉头,满面困惑:“《三字经》说人之初、性本善,可为何荀子却说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
许仙看去,见朱熹手捧着两本经书,一本是《三字经》,一本书《荀子》。
人性善与人性恶,自古便是有争论的大话题。社会稳定时候,持人性善观点的人多些;社会动乱时,持人性恶观点的人多,若说两者孰是孰非,很难断言。
许仙问道:“我问你,天道可有善恶对错之分?”
朱熹不解,老老实实的回道:“天道无善恶是非美丑之分。”
许仙笑道:“老子曰‘含德之厚者,比于赤子’,刚生下来不到七天的孩子,就是德行最深厚的圣人。可长大后便成了失德之人,因为他们沉沦在欲海之内,迷失了自我。换句话说,便是去追求人欲,而丢失了天理,故而偏离天道。”
朱熹恍然:“爸爸是说人性无善恶,只有人欲使人为恶;因为圣人保持着赤子之心,所以才会被称为圣人?”
许仙点头:“然也。”
朱熹虽记忆失去,但对经书的理解仍保持着巅峰状态,仍是儒教大儒的水平,一点便通。
“爸爸,你比妈妈有学问,妈妈说人性善,我并不认可,因为我无法反驳荀子的话。”
朱熹崇敬道。
许仙笑着摇头:“你妈妈是为了让你学好,让你明白这世界还是美好的世界,让你看到更多的光明,让你开朗阳光一些。你现在还不懂,以后就会懂了,妈妈比爸爸有学问。你多读读《道德经》、《南华经》,以及佛经,若能将三教思想融会贯通,便可有大成就。”
“原来如此,那我先去了。”
朱熹抱着经书,低头沉思着走了出去,未觉阴霾雨水淋湿了衣衫。
“这是……传说中的大儒朱熹?!”
沉默良久的水神,忽然惊叹道。
许仙苦笑:“他失去了记忆。”
“我知道,不就和侄媳通-j嘛,这有什么,”水神哈哈大笑,像是寡汉突然看到昏倒路旁的美女:“大儒朱熹,他的学问甚至能惊动天上文曲星,这等大人物没想到居然在你这里!哈哈哈,我恢复实力指日可待了!”
“喂喂喂!你话太穿越了吧,怎么他在我这里、你就能恢复实力了?”
许仙不解。
水神大笑道:“只有神祗、仙官、以及极少数的半仙才能看到运数,朱熹是大气运之人,纵使现在落寞,他也有无比强大的气运,身系天下苍生,是苍生之信仰。只要让他给我上香,我就能获取成千上万人的香火和信仰,快快,快让他给我上香!”
原来如此,许仙知朱熹以后会有成就,没想到现在落寞之际还有潜在的信仰之力。
在水神的强烈要求下,许仙只得又把朱熹唤来,让朱熹为水神上香。
就在朱熹将香火放进香炉时,那水神雕像竟玄芒一闪,升腾起了股雄壮神光,宛如天尊神降,神像裂痕转眼消散无痕,气势有了数十倍增长!
且神像上的纹络愈发清晰明了,神秘符文隐现,是神道修炼金身的密法,不断坚实着神像。
朱熹却犹若未觉,仍沉浸在天理与人欲之间,上了香,得到许仙首肯后,便又离去。
“哈哈哈,我不走了,就住你家。每天都有大气运之人给我进香,这是多么令神祗向往的一件事啊!”
水神得了好处,暴露出本性。
就这么被水神缠上?
一直以来许仙都不是吃亏的主,他才不会让水神这般占便宜:“水神老兄啊,你也知道现在房价贵、物价高,哪个明星不耍大牌?哪个明星不要个千八百万的出场费?水神兄,虽然朱熹是我儿子——哦不,是我干儿子,但想让他给你进香,你也得付房费、香火钱、饮食起居费吧?”
水神愣了愣神。
这段话有太多名词他听不懂,不过大概意思懂了,就是让他出钱。
可他一方神祗,两袖清风,哪来的钱?
他怔怔道:“我没有钱。”
“哎!”许仙佯装苦难,叹着气,挽起衣袖便要去搬神像:“水神兄,我也无能为力,我已交不起房租,月底就会被房租婆赶出去,只能先把水神兄再丢回——不对,再搬回钱塘江了。至于让朱熹上香一事,若他有空,他会去的。”
意思很明显,你不给钱,就不让你享受香火。
神祗怎么了,一样能敲诈。
水神大急,急的都要哭了:“许兄别急,我有办法给你弄到银子!”
许仙微笑道:“什么办法?”
水神气的想骂娘,可神在屋檐下,也得低头:“我是水神,整条钱塘江鱼虾都听我命令,我可以召集很多鱼虾让你捕捉,然后你拿去换取银两,如何?”
许仙惋惜道:“还要我去卖啊,这有点难办了。你也知道,我每天很忙,没时间捕鱼。”
若非念及这里是许仙家,水神早对许仙拳打脚踢了,那张脸实在太欠打了:“朱熹给我进香,让我恢复了不少实力,现在已有能力幻化出身外分身了,我装扮成渔夫打渔,换了钱再给许兄,许兄意下如何?”
许仙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可是高贵的神祗啊,是给天庭打工的白领啊……既然如此,便有劳水神兄了。”
神像玄芒闪烁,升腾起股烟云,落在许仙跟前,转眼化成了位须发花白的老头,正是钱塘江水神。
水神脸面拉了老长,拄着拐杖蹒跚向外走去:“烦劳许兄帮忙照看神像,若神像毁去,老身便会灰飞烟灭。”
许仙眉开眼笑:“一定保全。”
虽然中华有传统美德尊老爱幼,但……但谁让水神遇到了脸皮厚如城墙的他呢?
“嗯,银子很好赚,让水神去打渔,卖了钱,然后去买烧鸡,就能裹住白素贞和小青胃口了。谁说逆袭之路很难?小白脸包养白富美,就这样简单。”
许仙望着院落细雨,会心一笑,包养白素贞之路总算有了些眉。
“许公子,有件事要与你说!”
彩蝶撑着油纸伞,手提裙摆,从烟雨中款款了过来。
柔媚美人撑油伞,漫步细雨绵绵,是江南水乡一大特色,也只有江南才富含如此韵味。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彩蝶都完美无瑕,许仙欣赏着美人,笑道:“是不是要哥哥检查身体?”
彩蝶妩媚白了眼许仙,摇头:“画圣来了,他很生气。”
第四十九章 敲诈画圣
第四十九章-敲诈画圣
画圣?
关于画圣的种种传说,许仙多少知道一些。
画圣名为吴道,拙一杆画笔,画尽世间一切,甚至能让画中事物走出纸张束缚,成为真正存在的物体。
可因画圣为人正直,不为j佞绘画,不为帝王绘画,不为商人绘画,不为世俗绘画,所以世间流传的作品极少,只有极大机缘的人才有幸一见。
世间常有人说画圣是神仙,是天宫的画官,画圣的画笔又被称为君笔,示意正直之心。
不过许仙不知这画圣为何会来他家,难道画圣又萌生了收彩蝶为徒的想法?
彩蝶拉着许仙,撑起油伞,向大厅走去:“他在大厅里,脸色不是很好,似乎很生气,悠着点说话。”
“我知道。”
许仙与她一道并肩来到大厅,见大厅内已经端坐了位青年男子。
男子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玉树临风,神比宋玉、貌若潘安……所有形容男子英俊的词放在这人身上都毫不为过。许仙虽在暗地里被称为江南第一美男,但他容貌过于阴柔,以至很多人又称他为小白脸。
眼前这男子完全与小白脸不沾边,他那坚毅苍劲的脸庞,充满了阳刚,是女人看了尖叫、男人看了嫉妒的面孔。
尤其男子还穿着件白色长衫,衣衫上画有山水图案,景色俊秀,是幅难得的佳作,配着男子山林独松的孤傲气质,仿佛是座壁立千仞的伟岸山峰。
这男子便是画圣吴道,传说世间最接近天仙的存在。不过此时他板着脸,似乎很生气。
彩蝶一直都扮演着许仙内室的角色,此时她也不例外,随在许仙身旁,默默低下臻首。
“画圣造访,令鄙舍蓬荜生辉啊。”
许仙哈哈一笑,算是对画圣打招呼,便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没有过分表示出敬仰惊喜和卑躬屈膝。
这么个英俊男子,任哪个男人看到都不会给好脸色——长得太帅,欠打!
“是你替彩蝶赎了身,彩蝶还答应了你?”
画圣冰冷着脸面,好像许仙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不还似的。
按照礼仪规矩,在家主会见客人时,内室不得入座,只得回到幕后。只有需要时才能进入大厅,还要站在家主身后。彩蝶合规矩的站到许仙身后,说道:“是许公子替彩蝶赎的身,彩蝶也答应了,现在已是许公子内室。”
当初画圣想要给她赎身,想有纳她为侧,彩蝶聪慧,自然明白赎身的目的,可她却拒绝了画圣——而今画圣寻来,她担心许仙会有其他想法,遂在画圣来寻她时,她一句话也没多说,便去唤许仙前来。
她出身青楼,对此极为敏感,唯恐担心许仙把她当成水性杨花之人。
许仙愣了愣神,自己还没给她名分,她就对外人宣称自己归他所有了?
这女人脑子又抽风了?之前还说“若当妾,宁死不肯”来着。
“你看看这是什么!”
画圣拂袖挥摆,玄芒闪烁,凭空现出了两卷画轴,飘落到许仙身旁桌面。
许仙打开画卷一看,见正是前些天卖出去的画,署名还缀着“小画圣彩蝶”,许仙不解道:“是这幅画有问题?”
彩蝶亦是纳闷,水眸满是困惑。
“当然有问题!”画圣冷笑道:“你拒绝我给你赎身,我没意见;你拒绝我收你为徒,我也没意见;现在你成了有夫之妇,我还没意见。可你竟然……你竟然把画拿出去卖,这我决不能容忍!”
许仙失笑,原来这家伙在吃醋,当初追彩蝶没追到,现在听说彩蝶成了他人内室,来寻场面了。
他笑了笑,道:“画不就是拿来卖的吗,否则还能做什么?”
“你竟然说画就是拿来卖的?混账东西!”画圣瞪圆了眼睛,拍案而起:“画是高尚的艺术,是高尚品行的修养,是高雅内涵的描绘,是心境修为的陶冶。这等文雅之术,你竟敢与铜臭连在一起,简直是对画术的极大侮辱!”
语气铿锵有力,画圣双眼通红——似乎许仙把画拿去卖钱,就是强-暴了他媳妇。
许仙哑然。
画圣全身心沉浸在画术之中,已把绘画当成了生命,无法容忍对绘画有任何玷污,就像许仙把画拿出去卖钱,画圣便怒不可遏,好像许仙与他媳妇上了床一般。
彩蝶紧抿着唇,眉梢垂落,一言不发。
虽然她出身风尘,但也知高雅之术不得玷污,更知把画拿出去卖很不好,所以近来她画的作品愈发少了,就是不少玷污心中画术,可又无法拒绝许仙,只得两难。
不过在画术与许仙之间,她还是选择了许仙,所以这才有忍无可忍的画圣来寻。
画圣冷笑道:“怎么,无话可说了?”
许仙笑道:“不是无话可说,我只是在看号称最接近仙神的画圣,其实也就是个俗人而已。”
画圣听得出许仙话语中的挑衅味道,挑眉道:“何出此言?”
彩蝶知许仙和画圣杠上了,她咬咬牙,想要插嘴,却被许仙翻了眼,只得作罢。
许仙道:“请问画圣,在你心中何谓高雅、何谓低俗?”
画圣冷哼:“画术为雅,金钱为俗。”
许仙哈哈笑道:“在你眼中画术是高雅,在儒生眼中诗书是高雅,在琴师眼中琴弦是高雅,在道士眼中深山是高雅,在诗人眼中白雪是高雅。那么敢问画圣,在你眼中,诗书、琴弦、阳春白雪等等一类都是低俗吗?”
画圣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只得哼哼拂袖。
他自然听得出,许仙是说每个人看待高雅都不尽相同,不能强求他人目的,可是……可若无言以对,就得承认许仙把金钱当做高雅是正确的!
那他今日前来兴师问罪,将无果而终,反而会被别人来个下马威!
我堂堂一代画圣,难道还不如个小白脸口舌伶俐?
太可恶了!
彩蝶眼看画圣尴尬,忙道:“画圣息怒,把画拿出去卖确实不对,彩蝶以后决不如此了。”
“你们很缺钱是吗?”
画圣颜面扫地,有些恼羞成怒,冷笑道。
“是啊是啊,我们很缺钱。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物价上涨的厉害,房价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家里又有两头吃货,一日三餐都裹不住,能不缺钱吗?”
许仙就坡下驴,顺着画圣意图说道。
彩蝶无奈白了眼许仙,她知许仙在激画圣,未在世间行走的画圣焉是老j巨猾的许仙对手?
“缺钱?我让你们看看,在高贵画术面前,钱什么都不是!拿纸来!”
画圣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中了许仙计谋。
许仙对彩蝶使了个眼色,彩蝶无奈白了眼许仙,去找来几张画纸,摊在桌面。
画圣二话不说,从衣袖中取出只锦盒,盒子有翠玉雕刻,镂刻花纹,极其精细。他打开锦盒,其中有一只画笔,黝黑成墨,静躺在盒内。
“君笔!”
彩蝶小手捂着檀口,惊愕不已,没想到画圣居然直接把君笔拿了出来。
其实在画圣动怒之时,许仙就知道画圣是要画银子了,果不出他所料,画圣还真拿出了能幻化万物的君笔。
你画啊,你倒是画啊,只要你敢画,我就敢拿。
许仙希冀着画圣最好一下子画出几万两银子。
画圣拿起君笔,连笔墨也不需要蘸,直接就在宣纸上刷刷挥了几笔,只见画面即刻浮现了锭银子,紧接着浮起氤氲仙芒,升腾片刻,那锭银子竟化作真实,啪嗒掉落在桌面上。
足足百两的银块!
画圣冷笑道:“看到了没!在高超的绘画术面前,任何铜臭都是虚无!我眨眼就能画出无数银子!”
在许仙看来,画圣不是人,是印钞机,是活生生的金库,他贪婪看着画圣手中君笔,忙拍着彩蝶肩膀,说道:“彩蝶,之前画圣不是要收你为徒吗,你赶紧拜师啊,有画圣教你,你就不用去卖画赚钱,不用玷污绘画了。”
“这个……”
彩蝶焉不知许仙意图,狠狠拧了下许仙肩头,痛的他倒吸口凉气。
画圣双手背负,盛气凌人……虽然没能辩过那个小白脸,但收到个徒弟,还不错,至少说明自己身份还是高于他们的。
心中傲气被激发,他愈发趾高气昂、睥睨众生了。
彩蝶咬咬下唇,走到画圣跟前,对画圣行了个礼,算是拜师:“彩蝶见过师父。”
“总算圆了桩心愿,”画圣欣慰:“你天资聪颖,对绘画极有天赋,若假以时日,前途无可限量,甚至可以达到祖师神笔马良的境界,我看好你。”
“承师父吉言。”
彩蝶道了声谢,又回到许仙身后。
许仙哈哈大笑:“画圣呀,你既收了彩蝶为徒,又担心彩蝶去卖画、玷污高雅的绘画,不如把君笔交给彩蝶吧。若是有君笔相佐,每天都可画银子,彩蝶必不会再做出卖画这等蠢事。”
啊呸!还蠢事!
若非有画圣在场,彩蝶必去拧许仙耳朵,当初是你求着我画画去卖,现在又把责任赖我身上?
她又怜悯的看着画圣,有些同情。
可怜的画圣哪里是许仙对手,被许仙耍了一通尚且不知,现在居然连君笔都要被许仙打劫走了。
画圣嘴角抽搐,给还是不给?
彩蝶是他徒弟,按理说应该给,可这君笔是极重的法宝,若给了彩蝶,他怎么办?
但若是不给,那他就落入了自己挖的坑里,之前他说彩蝶卖画有辱画术,若不交出君笔,就是容忍了这种羞辱——
进退两难。
此时他才发现,眼前这满面笑意的小白脸,是个十足的阴谋家!
第五十章 城隍
第五十章-城隍
许仙清楚的听到了,那是心碎的声音。
君笔对于画圣来说无比重要,可偏偏他又不能拒绝,最终只得咬牙将君笔交给彩蝶,之后落荒而逃——
是的,落荒而逃,画圣走的很急,一阵风就没影了,转眼消失雨幕中,似乎许仙家就是人间地狱,令画圣一刻也不愿多留。
“留下吃顿饭再走吧?”
许仙对画圣喊道,想要留画圣吃顿饭,表达谢意,可画圣并不领情。
彩蝶默默收起了君笔和宣纸,以及桌面上那块银子,而后缓步走到许仙身后,伸开双臂抱着他腰身,脸面埋在他身上:“我和画圣没半分关系,我也不知他今天为何会来,你不要多想。”
她担心许仙会误以为画圣与她有旧,这才解释——她出身青楼,在世人眼中已是不洁,在她心中也有阴影,时常担心许仙会嫌弃她身份。
突然来了个完美到极点的青年男子,她唯恐许仙会多疑,是以在画圣刚走,她便解释,想要打消许仙念头。
许仙抓住彩蝶手臂抱在怀中,笑道:“如果我是你,见到画圣肯定倾心,当初你为何拒绝他?”
彩蝶沉醉在这种两小无猜、相互倾心的细腻之中:“他修为道行极高,画术造诣深厚,容貌无比俊朗。但我知道人无完人,他必有缺点,可我看不到他任何缺点,所以对他没有安全感。”
许仙皱眉,佯装生气:“你的意思是正因为你看到了我的缺点,所以才会有安全感?”
彩蝶眉宇轻扬,狡黠笑道:“可以这么说。”
“找打!”
许仙翻过身,大手啪啪落在彩蝶翘臀,惹的她惊呼不止。
嬉笑打闹声渐入江南柔雨,分外迷人。
傍晚时分,连续了半月的梅雨忽然停了,虽然天空仍旧阴霾,但淅沥沥的雨点已经不见,只有潮湿阴冷的风不断吹着。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小青怒气冲冲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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