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岳婉君惜字如金,语气冰冷。
“你不要这么累了,我不忍心——”
许仙张开胳膊向师姐抱去,想发挥小白脸的特殊技,用柔情蜜语去感化师姐,可惜师姐再次祭出了宝剑,指着他咽喉,令他不能再进一步。
“老实点。”
岳婉君面无表情。
“师姐,告诉你个好消息,”这么好的机会,不把师姐推倒,就不是许仙的做事风格,于是他在脸面上拧出欣慰:“我老丈人的仇即将报了,明天就去老丈人墓前去烧根香火,去陪老丈人说说话。”
“你老丈人的事,与我无关。”
岳婉君已将身心给了许仙,却听许仙谈及老丈人,她心头猛地刺痛,鼻尖酸涩,险些落下泪来。
呵呵,你还有几个女人?
“我老丈人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拒金国南进,带着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令金人闻风丧胆,以至金**队听说我老丈人率军来了,立马掉头就逃。可惜老丈人生不逢时,被愚蠢的皇帝连下十二道金牌,阻断了老丈人直捣黄龙的计划,被j人陷害、被‘莫须有’的罪名处死……”
许仙说的悲戚,还时不时举手抹泪。
岳婉君本在伤心之际,却听许仙叙述,只觉十分熟悉,细细一想,这不正是她父岳飞的事迹吗?连下十二道金牌、直捣黄龙、莫须有……
“你说的老丈人是我父亲?你说你有办法报仇,是你有办法杀了秦桧?”
岳婉君直视许仙逼问,却泪如泉涌。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回答,已经是变相的将她老爹卖给许仙当老丈人了。
她生平夙愿便是诛杀秦桧,此时听许仙说有办法诛杀秦桧,又想到这些年心酸,忍不住内心凄苦,落下泪来。
“从今以后,你都不用这般劳累了。杀秦桧算什么,我要毁掉宰相府,斩掉秦桧势力,破掉大宋的这颗毒瘤……师姐先把剑放下,对,放下,很好,来让师弟抱抱,我们到床上慢慢说……”
屋外烟雨缠绵,屋内春风悱恻。
细婉轻吟,滴落心田。
第六十八章 风起大理寺(一更求收)
第六十八章-风起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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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南屏山以南是荒野郊外,其上有不少山门寺院,隶属佛教。寺院内有很多诵经念的教徒,因法海降服了偷吃米粮的妖怪,百姓信赖,香火颇为旺盛。
其中有座最大的寺院,为法海的修炼道场,名慈宁寺。
可今日一早,慈宁寺门前却被多名美艳女子堵住,有白素贞、小青、彩蝶、岳婉君,还有钱塘水神。
小青挽袖露膊,指着慈宁寺叫嚣道:“大和尚法海速速出来,否则本姑娘把你临安所有寺院全都砸烂!”
来进香的香客听小青这般说辞,尽皆对她指指点点,似乎在说:“这哪家的女子,虽生的闭月羞花,可实在没有素养,十足泼妇。哪像彩蝶,贤淑文静,光彩照人,文雅涵养自是极好。哎,同样是美女,做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守候山门的和尚见来者不善,忙跑到寺院内把法海唤了出来。
法海见是白素贞等人,不由面色微变,冷笑道:“你们今日是为大理寺一案而来?”
“什么大理寺……许仙让我们拖住你,说不让你出寺院,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小青不明心机深沉,困惑的抓着后脑勺,竟把她的“阴谋”说了出来。
彩蝶无奈的白了眼小青,走上前对法海微微作揖:“法师莫听青妹妹胡言,我们今日前来,是为寻法师讨论佛法。彩蝶前几日对佛法忽地有一丝见解,领悟到极乐韵味,可又有困惑不明之处,恳请法师指导。”
白素贞颇为文静,默默学习着彩蝶的言行举止。上次她怒砸城隍庙给许仙带来了很大危险,甚至引动了地府,使她不敢马虎大意。她深知自己不懂世俗,鲁莽会惹来麻烦,便一直默默揣摩世态炎凉。
来讨论佛法?
哄小孩子呢!
可法海又没办法拒绝,虽然这远离钱塘江,他修为远胜过白素贞,但眼前还有小青和岳婉君这两个强者,还有钱塘水神这个九品神祗、天庭正神,他根本不是对手。
他不由锁眉沉思。
今天是大理寺开庭审理秦熺的日子,虽然大理寺是秦桧势力,但当今圣上会亲自审理,凶多吉少。他本想在暗中帮助秦桧渡过难关,可惜他还没有出寺院,就被白素贞堵住了。
如果他出不去,失去赵构信任的秦桧必会排挤和打压。如果宰相府垮台,他在临安办寺院接香火的目的便很难执行下去。
“法师,请。”
彩蝶再次做出了个邀请的动作。
“既然如此,便与施主辩一辩佛法极乐。”
法海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打开院门,将众女请到寺院。
诸多香客都知彩蝶盛名,此时听说彩蝶要与法海辩佛,纷纷拥挤着随了进来,唯恐错过了精彩的言论。
“直接打死不就得了,骗来骗去真麻烦。”
不懂此中缘由的小青嘟起了嘴巴。
害死岳飞的风波亭在钱塘门附近,后来大理寺搬迁到景灵宫,风波亭就成了人们纪念岳将军的地址——虽然秦桧一直在打压纪念人士,但爱国人士还是奋不顾身的为岳飞灵位献祭品。
清早,许仙独自去风波亭为老丈人添几炷香,又拍了老丈人一堆马屁,让老丈人保佑他今天全身而退,而后回到家中,片刻便被大理寺来人带走。
大理寺并非寺院,是用来审案的地方,一般都是审判朝政大员的案例,虽然大理寺卿是从三品的官员,但因大理寺是“全国最高司法机构”,所以哪怕是一品太尉,在这里也得俯首,岳飞便如此冤死大理寺。
深宫大宅,金碧辉煌。
这所谓的大理寺也没少剥削民脂民膏,能建造如此恢弘大气的宫殿,必蚕食了国库税收。
许仙看着壮丽的大理寺,暗暗冷笑。
审案大厅是座占地十亩的大房间,其内有不少五重境界的金甲将军镇守,修为了得,通常都是这些军士负责抓捕重要犯人和维护大理寺治安。
此时此刻,大理寺已人满为患。
和二十一世纪的法院差不多,大厅正堂是审判席,坐着大理寺卿、大理少卿、大理寺丞等等一些官员,都身着儒袍,出身儒教,其中不少官员还是害死岳飞的帮凶。
大厅静悄悄的,没人敢说一句话,气氛极其诡异。
郡王也在其列,坐在东侧朝西,他摆摆手,众人把许仙带到了他身边,之后他方才附在许仙耳畔,说道:“万万不可大意,这次势必要推翻秦桧。”
许仙点头:“记得还钱就行。”
他自然清楚,这场官司对赵伯琮极其重要,一旦失败,郡王就会被秦桧怀恨,被赵构抛弃,对郡王以后的登基将产生极大阻力。
赵伯琮黑着脸:“不会忘。”
许仙挑眉看去,见秦桧也在西侧,可他却发现秦桧面泛红光、天庭饱满,一反往日之颓败,不由大惊,暗暗忖道:“难道秦桧在法海的帮助下,已经在吸收众生念力了?”
众生念力相比于香火信仰更为强大,可这强大的来源便是众生心性,正如岳婉君所说,众生念力的最终结果,是将众生培养成迂腐麻木的念奴。
念奴,信仰念力的奴隶,没有任何自由,只知心中之信仰。
“张天师说秦桧之所以返老还童,是因为接受了众生信仰。父皇曾动过心思,想要长生不死,可张天师说吸收信仰并不能改变命数,且这还是逆天之事,会遭业力报应,所以不用在意这些。”
赵伯琮见许仙盯着秦桧看,道出了许仙心中困惑。
“我愈发对这张天师感兴趣了。”
许仙凝眉。
听说张天师是半仙,与他师父玉鼎真人一般,都是举世强者。可五斗米教渐渐腐朽堕落,他不知这张天师究竟是好是坏,潜伏在皇宫又有何阴谋。
“皇上驾到!”
忽有道尖细的太监呼喝自门外传来,大厅内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纵使许仙作为穿越者,这跪拜之礼也要行的,否则便是大不敬之罪,轻则抄家,重则斩首。
他微微抬头看去,身穿红色圆领长袍的高贵之人便是赵构,红光满脸,没有丝毫颓败气息,且身上还流露出轻盈的道术虚无,想必是张天师所为。
许仙又向赵构身旁随从打量几番,却没看到张天师,有些困惑。
“众卿平身。”
赵构在众人拥簇下,走上大理寺最高位置,居高临下的坐下,众人这才叩恩起身。
赵构端坐其上,叹道:“想必诸位卿家也都听说了吧,前几日郡王去临安游历,正巧遇到欲抢夺民女的秦熺,郡王出于捍卫律法威严的考虑,义正言辞的教训秦熺,却不想秦熺恼羞成怒,欲杀郡王灭口,诸位如何看待?”
许仙顿时松了口气。
如果赵构上来便问前几日是怎么回事,便是给秦桧解释的机会,便是赵构偏袒秦桧。而今赵构直接把事情说死,不给秦桧扭曲事实的机会,说明赵构很可能已经准备抛弃秦桧了。
赵伯琮点头道:“当日情况确实如此,若非有许仙相助,我必已遭秦熺毒手。当日秦熺想要抢夺许仙内室彩蝶,许仙可为证。且抓捕的那些军士也都已经承认,是秦熺带着他们抢夺民女,承认这番事实,秦相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
秦桧冷笑。
赵构,当初是你想要保住皇位、偏安一隅,这才同意了北人归北、南人归南的计划;是你不愿迎二帝回归,才让中兴四将抵抗北金;是你贪恋皇权、怕岳飞谋反、怕彻底恼怒金人,所以才下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飞班师回朝;是你为了讨好金人,这才暗中指使我害死岳飞……
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我只是你的棋子。
现在你有张天师辅佐,有了胆气,就敢把我一脚踹开?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秦桧越想越气,索性连话也不回。
许仙当然明白此中缘由,秦桧和赵构一直都同穿一条裤子,此时见他们反目,暗暗得意:“你们这两个基友总算反目了,秦桧啊秦桧,你好日子到头了。”
赵构面色阴冷,对站在秦桧身后的六部尚书说道:“六部尚书,尔等如何看待?”
“我等不明真相,不便做出判断。”
六部尚书齐齐说道,完全不给赵构面子。
赵构脸色愈发铁青,藏于黄袍衣袖内的手掌紧握成拳,在强忍怒气,他咬牙道:“刑部尚书,你掌大宋律法,明察秋毫,对秦熺强抢民女、意图行刺郡王之罪,按照大宋律法,该当何罪?”
“强抢民女未遂,按照大宋律法,当判三年牢狱。不过大宋有律法规定,可用钱财消除牢狱之灾,便是说只要秦熺上交五百两银子,便可免受牢狱之灾。许仙曾唆使下人斩掉秦熺手掌,按照律法,许仙当负责赔偿,根据刑部鉴定得出的结论,秦熺伤势极重,许仙应付两千两医疗费。”
许仙冷笑,没想到秦熺强抢民女,只用五百两银子了事,他却要赔两千两银子?
岂有此理,自从穿越到现在,还没人敢欺负他!让他吃亏的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在牢房里待着,要么成了他的女人……
许仙上前一步,走到刑部尚书跟前,眉开眼笑道:“尚书大人,两千两医药赔偿,我认栽了。不过我之前还犯了罪,要向尚书大人自首。”
语惊四座,众人皆愕。
第六十九章 宁惹阎王,莫惹许仙
第六十九章-宁惹阎王,莫惹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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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首?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许仙究竟在打什么算盘。现在皇帝在大理寺听审,人们巴不得撇清自身罪过,谁还敢自首?
可他们看许仙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心底皆打起了鼓。尤其是郡王赵伯琮,黑着脸不说话,似乎后悔把赌注压在了许仙身上。赵构却饶有兴趣的看着许仙,深邃眼眸中闪烁着异样光芒。
刑部尚书挑眉:“无论阁下犯了何等错事,只要肯自首伏法,自然会法外开恩,减轻惩罚,这也是律法规定。”
许仙垂落眉梢,唉声叹气,装作忏悔模样:“尚书大人有所不知,前几日我路过尚书大人府上,见尚书大人小妾分外惹眼,身材妖娆,且年轻貌美,便与她对了几眼,没想到大人小妾居然把我领到了她房内,与我共赴巫山云雨——大人博学多才,知道巫山云雨是什么事吧,就是男女脱光了衣服抱在一起,做些你亲我我插你的事。”
“一派胡言!”
刑部尚书冷笑,虽然他不知许仙为何说这番话,不过他根本不相信许仙之言。
在场百官被许仙搞迷糊了,眼神怪异的盯着他,像是在看着怪物。
许仙继续叹道:“尚书大人想必也听说过我的事迹吧。我被人称为江南第一美男,容貌向来英俊无双,器宇轩昂,玉树临风,所以才会博彩蝶青睐。彩蝶那种心傲极高的奇女子都对我倾心,而尚书大人小妾只是一介凡人,自然会折服于我的英俊之下了。请问大理寺诸位大人,与良家妇人通j该处以何等惩罚?我愿就地伏法。”
“许仙,别胡闹!”
赵伯琮脸都绿了,他本以为许仙是聪明人,没想到在这种大场合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不是白痴是什么?
大理寺卿略一沉思,便道:“按照大宋律法,与良家妇人通-j,当按通j罪论处。男子当罚以千两纹银,而女子因不守妇道,败坏伦理纲常,所以处罚稍重,要受三年监禁。”
“原来是这样,多谢大人指点,没想到我这么会就要交出三千两纹银的罚金了。”
许仙眉开眼笑道,这些人已中了他计谋、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刑部尚书闷头不语。
他在想许仙说的种种。他听说过许仙与彩蝶的故事,知道许仙容貌凌越全城,以他小妾风马蚤心性,见到许仙难免不会心动,毕竟对许仙这张脸,他看到都想扇几巴掌……太帅遭人打。
不过他想了想又摇头,他小妾向来在府上,极少出去,根本不会遇到许仙。
想了片刻,他打定主意,便是许仙根本没机会见到他小妾。他冷笑道:“诸位大人莫要听许仙胡言,我妾室向来规矩,深明妇道大义,绝不会做出辱丧门楣之事。此事皆为许仙杜撰,不可信。”
“不可信?”许仙笑道:“那我说说看吧,你小妾爱穿粉红色肚兜,腰很细,盈掌可握;屁股很翘,拍起来很有手感;胸虽然稍微小了点,不过摸起来很有弹性;尤其是她那两只眼睛,凤眸如柳叶,妩媚如狐妖,更重要的是她年纪比我小。敢问尚书大人,我说的话可否属实?”
尚书大人小妾?
许仙当然没见过,更没机会与她通-j,许仙说的这些不过是大员小妾通有的特点罢了。
像尚书这种朝政大员,小妾年龄绝对比他女儿还要小,小妾的身材绝对是一流,小妾的胸……因为年纪小,还没发育完全,所以略显青涩。
许仙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这些,就是要让刑部尚书在心中暗暗将这些特点与他小妾作对比。这迎合了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哪怕嘴上不相信,心理还会默默比较的。
只要有几个特点类似,刑部尚书必会相信他小妾真爬墙了。
虽然许仙说的滛-秽,可在场百官都没打断他的话,因为他们看到刑部尚书面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气息变得粗重,像是在强行压制胸中怒气。
难道许仙说中了,许仙真与刑部尚书小妾通-j?
在场众人心头皆盘旋了这个念头。
“诸位大人不知道吧,刑部尚书的小妾可真是个狐媚,大人们请看。”
许仙拨开肩头衣衫,裸露出肩头,其上有许多道清晰的压痕赫然可见,正是当初岳婉君咬出来的:“这就是刑部尚书小妾咬的,她说刑部尚书的老二太短,太小,虽然靠着药物能挺一会,但坚持不到几下就又软了,所以她一个劲夸我强,夸我给她快乐,这就是她极乐时咬出来的。如果大人们不相信,可以唤刑部尚书小妾来此对证,看看压痕是否符合。”
我老二小?
那贱人!
刑部尚书胸中升腾起无穷怒火,几欲迸发出来。
他小妾确实是马蚤-荡女人,是他花万两银子买来的花魁,本就是不洁之身,且他又年岁已高,老二有些力不从心,虽靠着药物支撑,也不能重振雄风,惹得每次房事过后小妾都说他老二没用。
这等秘密之事除了他小妾,别人断然不知道。
小妾果真和许仙通j!
他胸中的无明业火几乎要喷射出来,他双眼通红的瞪着许仙,想要把他碎尸万段——让他在百官和皇上面前出丑,以后必会成为满朝笑柄。
他理智渐渐被怒火浸染,他满脑子都是要将许仙打死的想法。
咯咯咯……
一点点微弱的真气从他拳头上泄露出来,在他身周形成了道无形气场。
许仙见刑部尚书怒火中烧,暗暗欣喜。
他自然不担心大理寺会唤刑部尚书小妾来对证,这种丑事刑部尚书也不敢对证。
他没见过刑部尚书小妾,不过他见刑部尚书身体消瘦,知被女人掏空了身子,所以他才推断出尚书小妾的性格,推断出刑部尚书老二不中用。
这是羞辱,是挑衅,是对刑部尚书人格的蔑视——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老二不中用。
在场文官有不少人在捂着嘴笑,还时不时指着刑部尚书,调谑之意甚浓,那眼神明显是在说:“看,他老二不中用,他小妾欲求不满,所以爬墙找男人了。以后我们组团是刑部尚书家里,去满足他小妾吧。”
羞辱了刑部尚书,许仙自然要去安慰他,于是他说道:“尚书大人也无需羞愧,毕竟这是人之常情,是你爹娘没有把你造好,产品不合格就爬出厂房了,所以你老二短小疲软,也可以原谅——”
“找死!”
刑部尚书双眼血红,迸发血光,他再也忍不住,当即怒喝,抡起双拳向许仙打来。
拳风呼啸,真气狂暴,竟将空气撕裂了数道宽痕。
暴怒之下,全力一击。
无形之中像是有头猛虎冲撞而来,带着磅礴气场,铺天盖地席卷,要将他许仙吞没。
“三重御气的修为,可惜太弱了。”
许仙轻蔑一笑。
以他的修为,大可全力抵挡。
可他没有御气抵挡,没打算与刑部尚书硬拼,而是侧步走了两下。
是的,躲开了刑部尚书的攻击。
直到此时众人才想到许仙背后是郡王,刑部尚书的攻击直接打向了郡王,打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郡王。
“完了……”
秦桧手中水杯啪嗒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又被你这混蛋算计了!”
赵伯琮面色铁青,没想到又被许仙当挡箭牌使。
“护驾!”
在旁守候的金甲将军慌忙隔空御气,聚集成一团气芒,堵在郡王身前,险之又险的抵挡了那团气芒,使郡王免受这道攻击。
“许仙!你这卑鄙小人!”
刑部尚书意识到被许仙算计了,当即抡起双拳要与许仙拼命,可惜还轮不得许仙动手,金甲将军便齐齐冲上来,把刑部尚书压制住。
许仙拍拍手,邪魅笑道:“官员动手殴打平民,按照大宋律法,要受连降三级的处罚;其实我没有和你小妾通j,我说了谎话,我自首,按大宋律法应该受到十大板处罚。不过律法还规定,十大板可用百两银子抵消,所以我只需交出百两纹银的罚金便可。但刑部尚书意欲行刺郡王,行刺王室,当诛九族!律还规定文臣处罚可降一级,那就是——腰斩!”
腰斩!
在场众人皆惊悸。
许仙说几句话便能治刑部尚书死罪,偏偏许仙说的这些话都有凭有据,皆出自律法!
这小白脸字字珠玑,阴谋一个套一个,纵使混迹官场多年的诸位官员也要暗暗拭汗,太阴险了,谁也料不到许仙竟能这般害死刑部尚书。
赵构大手一挥:“来人,将刑部尚书拖入天牢,即日腰斩!”
刑部尚书是秦桧势力,斩了刑部尚书,便是斩掉秦桧一条手臂,这将对宰相府势力有极为沉重的打击。赵构早想除去秦桧了,此时抓住机会,不待秦桧表态,直接把刑部尚书治了死罪。
金甲将军押解着刑部尚书,快速出了大理寺厅堂。
大厅鸦雀无声。
没想到许仙这小白脸笑面藏刀,众人心中皆升起了个念头:“宁惹阎王,莫惹许仙。”
许仙嘿嘿发笑,前阵子和彩蝶那娘们斗嘴,买了大宋律法来看,没想到今天真派上用场了。
他凌眉扫众卿,冷笑道:“这只是小插曲,是我个人私事。现在刑部尚书被斩,新任刑部尚书尚未即位,请问诸位大理寺大人,秦熺该治何罪?”
第七十章 邪道
第七十章-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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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问题在秦熺身上,也是搬倒秦桧最为有力的根据。
许仙笑意浓浓看着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大理寺丞等等大理寺官员,这些都是秦桧爪牙,必定会向着秦桧说话。
果然,大理寺卿望了眼秦桧,眼神交流片刻,便道:“至于如何审判秦熺,刑部尚书方才也说了,强抢民女未遂,依据大宋律法,秦熺赔偿你五百两银子。”
“这点确实是大宋律法规定,我无话可说,”许仙点头道:“可秦熺谋害郡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赵构侧目看着大理寺卿,龙目内满是深邃之意。
大理寺卿自然清楚此时状况,如果他仍旧向着秦桧,那他将彻底与赵构和郡王决裂,生死攸关;可他若向着赵构,那么掌握他犯罪诸多证据的秦桧必会对他打压,将他害死。
权衡利弊,他还是决定倒向秦桧,毕竟满朝文武都属秦桧势力,赵构其实是个空壳子。
他咬咬牙,硬着头皮道:“说秦熺谋杀郡王,这件事缺乏有力证据,并不能定罪。”
“一派胡言!”赵伯琮拍案而起,指着大理寺卿骂道:“你这狗官,那些将军的供词、白纸黑字都写的清楚,难道还能抵赖?许仙也是证人,许仙诸位家眷都可以作证,当日秦熺确实要谋害于我。”
“你可要想清楚,如果站错了队列,或许不仅你自己会死,连同家人都会遭殃。”
赵构意味深长道。
大理寺卿额头满是汗渍,毕竟与帝王作对是刃口舔血,他咬牙道:“传秦熺。”
许仙看了赵构一眼,见赵构神色安然,没有丝毫担忧,想必应该有了解决的办法,许仙则识相的退到一旁。
他知这赵构看似昏庸,实则精明无比,那是历经了两朝更替所磨练出的帝王权术,远非他那点小计谋可以相比。
片刻后,断手的秦熺被带了进来。他鼻青脸肿,衣衫褴褛,像是受到了种种酷刑。
秦熺刚刚进来,仅剩下的一只手指着郡王骂道:“临安府那些官差屈打成招,枢密院军士大多都被打死,有些人虽然未死,但也神智失常,这就是律法的执行吗?你们这般冤枉良民,天理何在?!”
语气铿锵,义正言辞,不知情者必会相信是赵伯琮屈打成招。
“临安府向来以理服人,何时殴打过犯人?”
赵伯琮意识到中了秦桧计谋,他冷冷瞥了眼秦桧,满眼杀气。
秦熺冷笑道:“我身上伤势便是证明。”
此时临安知府慌里慌张跑了进来,噗通跪倒在地,痛哭不止:“圣上,那些枢密院军士被人暗中杀死,却诬赖在临安府身上。我向来秉法断案,绝无殴打犯人之罪过,请圣上、请郡王明察!”
许仙心头咯噔,这老谋深算的秦桧居然把证人全部杀光!
非但如此,还反扣给临安府一个屈打成招的罪名,倒打一耙。
这样一来,秦熺的官司便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很难搬倒秦熺和秦桧了。
“呜呜……还有没有王法,平白无故把我抓到监狱,还对我用酷刑,把我打到殆死。圣上英明神武,求圣上为小民做主哇。”
秦熺痛哭流涕,在地上撒泼打滚,似乎赵构不顺着他旨意,他就会一直哭下去。
“别哭了!”
大理寺卿呵斥,待秦熺停止了哭泣,方才继续说道:“郡王说秦熺欲行刺郡王,可郡王并不能给出有力的证据。反而秦熺指出郡王擅用职权,将秦熺冤屈入狱,而且还指使狱卒对秦熺及枢密院众人屈打成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问郡王如何辨罪。”
“可恶!”
赵伯琮恼怒,双手狠狠拍着座椅把手,却无言反驳。
“和老夫斗,你还嫩了些。”
秦桧冷冷一笑。
许仙走出来,对大理寺卿略一抱拳:“诸位大人,我要控告秦熺诛杀枢密院众军士!”
“胡说,我何时杀了军士?!你这满口喷粪的小白脸,不要诬赖好人!”
秦熺大怒,一个机灵跳了起来,指着许仙骂道。
许仙含笑不语。
大理寺卿皱眉道:“许仙何出此言?”
许仙没正面回答问话,转而问向秦熺:“请问秦公子可有梦游的习惯?”
秦熺不知何言,抬眼望向秦桧,见秦桧摇头,便道:“我没有梦游的习惯。”
许仙啧啧叹道:“我原本还以为秦公子是在梦游中杀了诸位将军,没想到是神智清醒之时杀的。”
“混蛋,竟敢诬赖我!”
秦熺怒骂。
这个弱智的秦熺又中计了,许仙对赵构拜了一拜,说道:“圣上明鉴,秦熺身上虽然有淤青,但并没有破肉伤口,无处流血——他也不是女人,没有每个月七天的经期,敢问秦熺身上血迹从何而来?据草民推断,这些血必然来自枢密院军士,是秦熺杀了那些人。”
血……
众官齐齐向秦熺打量,果然见秦熺衣摆上有不少殷红鲜血,可秦熺并没有分毫伤口,虽有淤青,但不足以流血。
许仙的怀疑虽然并没有铁证,却能很好的质疑秦熺,让秦熺首尾不能兼顾。他若想要继续诬告是郡王杀的枢密院军士,那他就必须解释清楚这些血迹的来由。
秦熺愣神,低头见衣摆上有不少血迹分外惹眼。
坏了,之前杀人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之前他腿还被一个殆死的军士抱住,所以才会沾染这些血迹。
他慌了,扭头望向秦桧,见秦桧正锁眉沉思,知遇到了大麻烦。
如何解释?
如果说自己有梦游的习惯就好了,那样就能减弱罪名。
这狡猾如狐的许仙!秦熺一阵头大。
许仙笑道:“秦公子,请问你如何解释?”
“这个……这个……”
秦熺急的满头大汗,天知道该怎么解释啊。
许仙笑道:“我知道怎么回事。那些枢密院军士应该是自杀而亡把,因为他们距离秦公子比较近,所以鲜血会溅到秦公子身上,秦公子是清白的,没有杀他们。”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没有杀他们!”
秦熺哈哈大笑,忙道。
“蠢货!”
秦桧一拍大腿,大骂愚蠢。
“哇……”
众官皆哗然。
许仙含笑,成了。
秦熺智商不高,没有心计,所以一旦事情出了差错,就会慌乱,分不清东西。许仙先扣给秦熺一个罪名,让秦熺慌乱,然后趁秦熺慌乱之际又替秦熺洗脱罪名。
慌乱之下,秦熺必想不到这是许仙布置的致命陷阱,计中计。
帮秦熺摆脱了个罪名,却让他陷入了个更为严重的罪名里面。
欺君罔上!
之前秦熺说枢密院军士是被临安知府杀害的,现在却又说枢密院军士是自杀,前后供词不一。
“坏了……”
秦熺想明白此中因果,绝望之际一屁股坐倒在地,张口喃喃。
一个欺君之罪,足够他终身监禁。
可许仙并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仍道:“秦熺在朝无官无权,却能调动枢密院力量,要知道枢密院是全**机要府,秦熺却能调动,这是为何?草民愚钝,恳请秦相详解。”
“爹,救我,我不想死,救我啊!”
秦熺咆哮,慌忙向秦桧爬去,哭成了泪人。
就在此时从旁边走来了几个金甲将军,取来块抹布堵住秦熺嘴巴,憋住他的哭声,否则这案子没法审下去了。
秦桧嘴角抽搐:“枢密院直接授命于陛下,我不知情。”
果然是老狐狸,为了摆脱罪名,连儿子都不顾了。许仙笑道:“既然如此,还请大理寺卿重新审判,这秦熺欺君之罪、刺杀郡王之罪,是否成立?”
大理寺卿双目痴呆如傻,久久不言。
他本以为只要有宰相出面,必可以力挽狂澜,没想到一个口舌如簧的许仙瞬间颠倒了情势。
输掉的不单单是官司,还有他的乌纱、他的项上人头、他的一切。
“成立,”半柱香后,大理寺卿回过神来,无力的宣判:“秦熺欺君罔上、行刺郡王之罪名成立,三日后菜市口斩首示众。”
秦桧身躯一震,他那刚刚还红光饱满的脸面,刹那枯萎,成了干枯树皮,如同干尸。
难道权势遮天的自己还保护不了儿子?
他眼眸泪光莹闪,含恨望着赵构,暗暗冷笑:“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赵伯琮欣喜不已,走上前,拍了拍许仙肩头,笑道:“这次幸亏有你,你想要什么,我都赏给你。”
许仙想了想,正色道:“替我还了大理寺判下来的几千两罚金,嗯,扣除罚金,你还欠我八千两纹银。”
赵伯琮脸面瞬息变得铁青。
“陛下,老道发现临安有妖孽作祟,便将妖孽斩首,这些便是妖孽首级。”
大殿门口飘来了个身着玄袍的老道士,须发花白。他将鲜血淋淋的布袋丢在地上,几颗人头滚了出来。
男女老少皆有,头颅满是血迹,都睁着恐惧的双眼,死不瞑目。
众人尽皆色变,连大气也不敢喘。
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些头颅并非是妖孽之首,而是寻常百姓之头颅。
“噗……”
大理寺卿呆呆看着头颅,哇的喷出口血水,他双眼死如鱼目,气息减弱。
这些,我的家人……
“邪道!”
许仙胸中怒气凛然,几近爆发。
半仙张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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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血洗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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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滚着的那几颗人头,许仙看得出来并非妖孽,而是寻常百姓之头颅。
在大理寺卿吐血的那一刻许仙这才恍然,这些头颅是大理寺卿家人的脑袋。
便是说张天师为了震慑大理寺卿,杀了手无寸铁的大理寺卿家人,全家老小,一个不留!
邪道!
丧心病狂的邪道!
许仙垂首,为这些凡夫俗子默哀——他们大多没有过错,却卷入了这场权力争斗之中,身首异处。
虽然大理寺卿很可恨,虽然许仙也很想杀了大理寺卿,虽然许仙一直也是小人,一直在推磨心计,在使狡诈诡计,但对于张天师这般手段,他忍不住义愤填膺。
邪道终究是邪道,哪怕已是半仙境界,仍旧是邪道。
怪不得师父曾说世间道统只剩下琼华仙道,龙虎山五斗米教早已腐朽堕落。
在场众人尽皆骇然,绝大多数人身体在瑟瑟发抖,极其惊悸。秦桧一样气的面色铁青,咬牙切齿。
最为恐惧的当数大理寺众官,这些卿、少卿、丞等等官员之前曾帮助秦桧辩解,惹恼了赵构,他们自然知道接下来会迎来何等境遇,是家破人亡……
“孩子,娘,爹……”
大理寺卿泪眼朦胧看着阶下之头,失魂落魄。
张天师却像没事人般嘴角一直挂着温和笑意,他缓步走到六重台阶前,对赵构弯腰稽首:“回禀圣上,今日临安妖气冲天,乃妖魔作祟,贫道施法将妖魔诛杀,现已还临安清净。”
“张天师劳苦。”
赵构面色深沉如海,微微点头。
“赵构!你这卑鄙小人,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亏我当初为你鞍前马后,为你背黑锅、承担骂名,没想到你竟这般对我!我要掐死你这无耻之徒!”
大理寺卿如同疯狂,豁然从座位上跃起,张开双手便要掐离他不过三步远的赵构。
他双眼通红,眼角挂着血迹,已然悲愤到极点。
赵构端坐如钟,岿然不动,似一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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